云峥也渐渐冷静下来,他,似乎越来越不像他了,沉寂了一会儿才淡淡的回道,今晚先睡上面吧,明天我让人在房间里安一张沙发。
司徒琳手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地上太凉,睡多了对关节不好。
云峥说着就下床帮她把东西收了起来。
最终还是没有拗过云峥,睡在了床上。
熄了灯,漆黑的房间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司徒琳辗转反侧却不能入眠,或许她得找时间回司徒家一趟,也许能找些线索解开她心中的疑团,正在思索着,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穿过她的腰轻轻的把她搂入怀中,司徒琳身体僵了僵,听到身边人绵长的呼吸才慢慢放松了身子,或许是她多想了吧,叹了口气,轻轻的阖上了眼帘,黑暗里,云峥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第二天,天气忽然阴沉下来,司徒琳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睁开酸胀的眼睛四下里望了一下,又晕晕沉沉的躺下,轻轻揉着眼睛,昨晚睡得太晚,确实很不舒服,躺了一小会儿,司徒琳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起了?云峥进来的时候司徒琳正在喝水。
嗯,司徒琳放下被子淡淡的应了一句。
今天是萧家二小姐的葬礼,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
司徒琳没有什么表情,转身看了他一眼说道,不了,我想回家一趟,把小逸的礼物捎回去。
云峥闻言手顿了顿,然后笑笑,也好,待会儿我让人开车送你。
嗯。
司徒琳淡漠的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洗手间。
云峥在外看着紧掩的房门,怔忪了半响才开门而出。
司徒琳表情一直很平静,平静的刷牙,平静的洗脸,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倏地她对着镜子惨淡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哗哗的流水掩盖着诡异的笑声,让人无端产生出一股寒意。
终究还是她太天真,她的死能证明什么呢?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依旧快快乐乐的活着,到死她都输的一败涂地,她比不过那些人的狠心。
轻轻嗤笑一声,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答案不是早就明了了吗,或许她要谢谢他们的狠心,这样她就能彻底的死心了,对着镜子展开笑颜,萧暮嫣已经彻底死了,她是司徒琳,她是人生的操盘者。
哥,你在不在家?司徒琳坐在车上就打电话给司徒寒,司徒家的人只有司徒寒让她感觉踏实,而且司徒寒是司徒琳生前在司徒家最亲近的人,或许能从他这儿找到突破口。
琳琳,我现在在公司。
司徒寒坐在会议桌前看着前面作报告的人淡定的接着电话。
我要回家了,你能不能回来啊?司徒琳口气有些撒娇。
司徒寒轻轻的笑了两声,戏谑道,怎么?才离开几天,就想我了?哥——司徒琳娇嗔一声。
好,我马上就回去。
司徒寒也不再逗她,嘱咐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公司的职员看到年轻总监脸上宠溺的笑都吃了一惊,是谁竟然有这么大魅力,让向来冷峻的总监竟然变得这么温柔,大家都在猜测着电话里的女人是谁,年轻的总监已经站起身,收敛起刚才的笑容,会议结束,都下去工作吧。
说完也不管后面人吃惊的表情,优雅的甩门而出。
司徒寒回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就坐电梯下楼,只是在电梯里与司徒文不期而遇,司徒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表情的进了电梯,两父子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电梯里,谁都没有说话。
电梯里指示灯上的数字快速的下降着,就像司徒文此刻的心,越来越低沉,对于这个儿子,他终究是觉得有些亏欠,上班时间你要去哪里?或许是疏淡已久,司徒文关心的话却说得生硬无比。
司徒寒勾起唇角,眼里一片寒冰,总经理,我已经请过假了,至于去哪儿?那是我的自由。
司徒文顿时有些恼火,你是我儿子,我有权利知道。
二十五年都这样过来,您现在关心,是不是太晚了。
轻嘲的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开了,司徒寒毫无留恋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司徒文怔楞当场。
开车的路上,司徒寒脸绷得很紧,现在是良心发现想来弥补吗?可惜已经晚了,那些我和琳琳缺失的东西,我会亲手向你们讨要回来。
司徒琳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眼前豪华的建筑快速的后移,闷热的天气即使开着空调也让人觉得不顺畅,眼角不经意的一瞥,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前面一辆银白色保时捷上下来,那不是楚微?开慢点。
司徒琳升起车窗对司机说道。
车速降了下来,司徒琳可以清楚的看到车里走出的一个英伟的男人,长得有些粗犷但并不让人觉得反感,只是这张面孔好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司徒琳拧着眉,忽然灵光一闪,这不是宋家二少宋明吗,昨晚虽然没有正面接触,但也远远看了一眼,当时她还诧异,这宋家怎么说当年也是书香门第,怎么养出的儿子跟个大老粗似的,不过这二人是什么关系?司徒琳又有些疑惑,宋明好像对楚微说了句什么,楚微摇了摇头,抱歉的笑笑,然后挥挥手离开了,宋明伫立了好半天才上车走了,司徒琳蹙起娥眉,楚微似乎表现的很疏离,而宋明明显就是对她有意思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楚微迷离不清的原因是什么?司徒琳才不会傻到认为楚微单纯,什么都不懂,一个能狠下心把同父异母的妹妹推下楼梯,而不引起轰动的人,她的心机和手段可想而知。
而且,这事,司徒寒好像也提过,司徒琳眯起眼,楚微还是太嫩,她不是司徒寒的对手。
------题外话------标题相信妹纸们都懂什么意思,某些禁用词,你们懂得~正文 第二十三章 匣子里的秘密(首推,求收)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飘起小雨,不太大,很细密,但是并没有让这湿热闷燥的天气凉快下来,司徒琳皱了下眉接过司机递来的伞说道,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回去。
司机没有做声,等到司徒琳已经进了司徒家后,才拿起电话恭敬的说道,少爷,司徒小姐已经送到司徒家了,她说晚上自己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云峥低沉的声音才传过来,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再回司徒家,司徒琳没有太大的感慨,除了这个身体熟悉这里,她本人几乎对这里没有任何记忆和感情。
家里的下人也没有想到司徒琳会这个时候回来,但还是恭恭敬敬的问候,司徒琳不是那种喜欢别人奉承的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就走开了,进屋的时候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正在慌慌张张的收着什么东西,司徒琳奇怪的望过去,原来是家里的花匠,秦伯,你在做什么?下雨了,赶紧进屋吧。
老花匠抬起头看到司徒琳,黝黑的脸上裂开憨厚的笑,露出有些发黄的牙齿,不碍事,小小姐,这些花种要是不能淋雨的,大少爷最喜欢这些花,我还想到明年开春中呢,要是给淋坏了,怕是不好活,也怪我今天忘看天气了,您先进屋吧,我一会儿就收好了。
司徒琳没有再说话只是走过去为秦伯打上伞,哎呦,小小姐,这可使不得,您要是淋坏了怎么办?秦伯一看这仗势赶紧站起身,想推司徒琳,又看见自己沾满泥土的手,最后只能慌忙的劝道。
没事,你不是快收完了吗?司徒琳声音很淡,却不容拒绝。
秦伯只好憨厚的笑笑,又忙起手上的活,大小姐,从小就心眼好。
秦伯一边用手小心翼翼的把那些花种搓到纸包里,一边唠唠叨叨的说着,好人有好报,夫人一定也在天上保佑着您,才能让你避开那么多灾难。
司徒琳听出了点门路,避开那么多灾难?秦伯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妈要是真心想保护我就不会那么早就离开我们?司徒琳沉下脸色埋怨道。
乡下人大多还是相信鬼神这一说,秦伯一听她这么说也急了,大小姐可不能这么说,夫人是早年生大少爷的时候落下的旧疾,夫人也一定舍不开您,当年医生都说你可能不会——秦伯忽然住了嘴,脸上有些惊慌,小小姐,我先进去了。
说完拿起花种就小跑着离开了。
司徒琳美眸眯了眯,看来司徒琳的确是发生过什么事才失去了记忆,听秦伯的口气,似乎伤的很重,而且司徒家似乎并不想让她想起,才上下封锁了这件事,结合着脑海中的碎片,司徒琳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司徒振威正在书房练字,就听到下人上来说司徒琳回来了,苍老的脸上顿时染上几分喜色。
琳琳,要回家怎么不提前跟爷爷打个电话?司徒振威人未到钟鸣般的声音已经响在耳畔。
又不是很远,况且云家也有车送。
司徒琳微微一笑倒了一杯茶,给老爷子晾上。
雨后龙井醇香的味道一会儿就在屋子里弥漫开了,老爷子双眼一亮继而笑道,琳琳去了一趟司徒家果然是变了不少,这手艺跟谁学的,嗯,不错不错。
司徒琳笑着把茶递过去,就是闲着无事,跟一些下人学的,登不了台面。
老爷子诧异了一下,接过茶抿了一口,丫头也学会那些人的市侩了。
司徒琳心里一惊,她刚才的话确实太过市侩,她只想着应付眼前这个精明的老人,却忘了这老人跟她是祖孙,最不需要的就是奉承,心思一转赶紧笑道,爷爷不是老是说我不懂事吗,我学着变乖难道爷爷不高兴吗?司徒振威听到她的撒娇大声的笑了起来,高兴,高兴,唉,爷爷很欣慰。
说到最后有种心酸的叹息,司徒琳聪明的没有问。
中午在家吃饭,跟云峥打个招呼。
老爷子估计也是想她想得紧了,霸道的就放出话来。
已经说过了。
司徒琳无奈的摇摇头,其实有时候,司徒老爷子挺可爱的,很有人情味。
祖孙俩说了一会儿话,司徒琳就见老爷子脸上露出了些许疲倦,心里有些担心,毕竟快七十的人了,爷爷,你先上楼休息一会儿,我想回房间找找东西。
老爷子也没再拒绝,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只是仔细的叮咛司徒琳一定要在这儿吃饭后,才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上了楼,司徒琳看着那个有些伛偻的身影,眼睛有些发胀,老爷子的这份情,她是注定无以回报了。
低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司徒寒估计还得一会儿才到,她想了想对收拾桌子的女佣说道,大少爷回来,就说我在房间。
司徒琳摸索着脖子上的银色小钥匙,又翻出了那个小匣子,她上次并没有看得很仔细,记忆缺失司徒琳本人应该也察觉到了,所以肯定会留下什么,小匣子里面的东西还在,上次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她只是随意翻了下日记并没有动那些粉色信封,这次她却不得不碰了,心里对司徒琳本人说了声抱歉,就把里面的信件全倒了出来,总共二十一封,司徒琳仔细的读了起来,琳儿,你还好吗?有没有想我,你那里下雪没,我这边下的好大,雪白的一片,就跟你一样纯洁美丽…琳儿,下个星期就要放寒假了,我去找你好不好…琳儿,学校有一个公费留学名额,我想去,可我舍不得你………每封信的内容都很简单,问候也很单纯,却还是能听出来那属于情侣之间的亲昵,所有信的落款都是同一个字——曦。
沉默了半响又去翻那些日记。
日记里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录,司徒琳也没有在里面提到自己失忆的事,一切看似很正常,可怪就怪在这太正常了,司徒琳本人既然把信和日记放到一块儿,就代表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过去,一般失忆的人都会急于寻找真相吧?而她却刻意忽略,奇怪,是在太奇怪了,司徒琳拧紧眉头又看起这些日记,然后她又发现了另一个疑点,这日记全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再早的却没有,她又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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