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http://shop64145214.taobao.com/ 要看最新最全的起点潇湘等完结VIP小说可以来我的书屋哦,yuhanxsl随时欢迎你,这里有小说分类打包下载,请加QQ:3660145咨询.-*-*-*-*-*-*-*-*-*-*-*-*-*-*-*-*-*-*-*-*-*-*-*-*-*-*-*-↖(^ω^)↗-*-*-*-*-*-*-*-*-*-*-*-*-*-*-*-*-*-*-《清穿之我是宋氏》作者:柳如安【文案】这是现代孤女穿越到四爷悲剧通房女宋氏身上的故事。
宫斗很少,女主小白,只是在空间内外种田放牧,养娃娃。
女主想得开的,不会很爱四四,更不会为了四四有众多女人纠结地死去活来,而四四也不会专宠女主,该干嘛干嘛滴。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小妾在四四后院的奋斗史呵呵,就这样啦,喜欢的看,不喜欢的,找喜欢的看去哈作者平庸,写得不好,请见谅内容标签:种田文 随身空间搜索关键字:主角:宋桃 ┃ 配角:胤禛、那拉氏、李氏、康熙 ┃ 其它:异能空间☆、穿了宋桃朦朦胧胧中,只感到一股钻心之痛从下腹传来,她不免皱起眉头,呻吟出声。
这是神马回事,她明明好好地躺床上睡觉的啊,怎么自己的眼睛好似千斤般重,全身无力,唯一地感觉就是痛,一阵阵撕裂般地疼痛像洪水般要把她淹没,她咬紧牙关,好不容易缓了口气来。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有人惊喜地喊:主子有气啦,李嬷嬷你快来,快来看看。
然后又是一通乱响,耳边又传来焦急地喊声:主子用力,快用力啊,小阿哥再不出来怕是……说什么不吉利的,爷上会儿给的人参还留着点呢,还不快切点来,给主子含下。
一个明显稳重的声音呵斥那清脆声音。
是,是,马上去。
清脆声音连忙答应。
接着宋桃就感觉自己的嘴被撬开,一片清凉之物被喂入嘴中,她本能地吸乳起来,慢慢地,似乎有力气从胃中延伸到四肢百骸。
好多声音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小腹之上有着众多力量在那推搡,宋桃被吵得不胜其烦,她好好地在家睡个觉容易吗?这又是肚子疼,又是魔音穿脑的,她只想着早死早超生,按着众多声音地催促,使出了所有怨气凝结成的力气。
产道开了,快,快,格格再用力。
产婆高声呼喊。
宋桃心里怨气澎湃,这不是在用力嘛,再催,我就诅咒你祖宗十八代,全呆飞机场边上去!!可怜的产婆还不知道自己被诅咒了,一个劲地嚷着:哎呦,小阿哥的头出来了,格格再加把劲!宋桃握起拳头,咬牙使力,终于感觉一个东西从她体内滑了出去,疼痛也在这一刻减轻,世界也在这一刻变得清静了,宋桃终于满意地露出了笑脸,现在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宋桃模模糊糊要睡过去了,隐约中听到了几下清脆的巴掌声,小猫般的啼哭声。
细细碎碎的声音又不断传来。
是个小格格。
不足月的,太医说怕是活不过这个月呢!爷......再然后,一个悲哀的脆脆声音在宋桃耳边响起:我的主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平时里不会争宠,处处被李格格讽刺,幸好肚子争气,怀上了爷的第一个怀上孩子,本来想着一举得男,盼来了出头的日子,没想到却得了个体弱的小格格,呜。
宋桃被烦得七窍生烟,火光直冒,她,她,现在恨不得,起来给自己塞个几百颗安眠药,昏死算了,于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终于由于体力不支,如愿以偿地昏死了过去。
昏睡中,她沉沉浮浮好像来到了一个奇特的世界。
一座两三百米高的小山,山上种着各种各样的树木,结着各式各样的水果,山顶上有一处温泉,宋桃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温泉,脱了衣服,迫不及待地跳了进去,只觉得原本萎靡的精神,在被这清澈温暖的泉水滋润,慢慢饱满起来。
泡得自己红光满面,宋桃才舒服地上岸,拿了内衣胡乱地擦干净,披起外衣慢慢飘下山去,不要以为宋桃用词不当,她还真是两脚不沾地,从万树丛中下了山,途中还顺手摘了几只她认得的水果吃吃。
山脚之下,有着一大片草原,两三亩黑土地,有着一高脚竹楼,竹楼左边一片翠绿竹林,右边一片紫色竹林,后边还延伸出一条玉石小径,通向开满了荷花的小池。
宋桃步入竹楼,里面只有一个大大的书柜,这大大的书柜上摆着一本不知道是啥的薄薄册子。
顿时,她眉头挑起,很有一种要吐槽的心情,汗。
拿起那本册子,封面上用繁体字写着两个大字无题。
宋桃一时忍不住爆了粗口:她老母的啊!顿时斗转星移,她一个头晕,再次醒来,入目的是啥呀。
好在她自小就处变不惊的,看着那满眼的绫罗绸缎,陶瓷木椅,看看搁在屏风后的旗装,摸摸自己非常真实的皮肤,掐下,疼。
再想想梦开始的那阵仗,她突然悟了。
她这是穿了啊,貌似还是穿到了最受穿越大神爱的清朝了。
再想想,她穿来的时候在干什么,疼,主子,生了小格格?宋桃开始脑补了,咱看来是个已婚女士,还生了个女儿,现在地位不明,但是至少不是丫鬟,是个主子。
于是她用穿越女必用招数,套话。
她呻吟出声,假装刚刚苏醒。
果然她一出声,门就被推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和一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走了进来。
格格,你醒了,灶上炖了鸡汤,您要现在喝吗?小丫头脸色有些哀戚,面容倒是清秀,身子瘦瘦小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
宋桃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
她又用余光好好打量妇人,妇人面容白净,虽然有些皱纹,却不怎么显老态,整个人有着一种稳重谨慎让人放心的气质。
那妇人看着宋氏脸色倒是不差,想来刚刚睡醒,还有些红润。
不过不言不语,似乎有心事。
于是她上前就要拉宋桃的手,宋桃忍住没动,看着这妇人神情,就知道她和她以前是极其亲密的。
宋桃看着她的神色就知道她要说些私密话,幸好她这儿伺候的人少,这会儿也就她和这妇人两个,所以也没有阻止她说话,反而还巴望着她能说出些什么来让她推敲她是穿到清朝哪个时代了。
果然,那妇人拉着宋桃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主子,您是我一手奶带大的,您的心思我也知道。
四阿哥本来就很少来您这儿,原本也是念着您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一个月才来个一两天的,现在咱们虽然得了一个小格格,又是个体弱的,但是毕竟是四阿哥的长女,四阿哥还是疼爱的。
主子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争取再生个小阿哥。
宋桃心想,既然是奶大自己的,那叫奶娘没有错吧。
奶娘,小格格呢?宋桃心里是真得想这个自己拼着一口气生下来的女儿了,听说是个体弱的,不知道体弱成什么样,她心疼啦。
小格格在隔壁间,奶娘正在喂奶呢!四阿哥看小格格体弱,就说放在主子您身边养,主子,您看,四阿哥还是疼惜你的。
那妇人笑着安抚了下宋桃,出门抱孩子去了。
宋桃心中暗暗翻白眼,她看了那么多清穿文,也是知道这皇子女人只有福晋、侧福晋、庶福晋才有养孩子的权利的,那四阿哥把孩子放她这儿养,看来是想定她这女儿养不大了。
四阿哥?不知道这四阿哥是哪个四阿哥?不会是清穿剧一号男主角胤禛吧!正在宋桃胡思乱想时,孩子被抱了进来。
宋桃打开厚厚的襁褓,看了那皱皱小小,紫红色的脸蛋,浑身瘦弱的就跟一只小猫差不多,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奶娘,孩子出生的年份日子时辰,你给我细细说说吧。
宋桃低着头轻轻说。
妇人也没多想为什么宋桃连年份日子都要说,只以为宋桃可怜孩子,想多仔细些孩子罢了。
回主子,康熙朝三十三年三月十六日辰时。
宋桃听到康熙朝后不淡定了,以她看了那么多的清穿文得出的常识,这四阿哥就是胤禛无疑,而她生了四爷长女的,就是那一生只生了未出月就殇的体弱格格,到死也只是个嫔的悲催宋氏。
穿越大神,你好狠的心啊!宋桃扶额,全身无力啊,无力,妇人看着宋桃这虚弱样子,连忙扶着宋桃让她躺下,而小格格的襁褓则放在了边上。
这时小丫头拿着鸡汤来了。
格格,李嬷嬷,鸡汤来了。
脆脆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翠竹放下吧,我来喂主子。
李嬷嬷接过鸡汤,一勺一勺地喂了宋桃,宋桃一听,知道这妇人叫李嬷嬷,而小丫头叫翠竹。
她喝光了鸡汤,躺了下来。
李嬷嬷看着宋桃躺下,就要抱着小格格去外间,宋桃摆摆手,抱着小小的皱着眉头的小格格说:不碍事,让她和我多呆会,我想多看看孩子。
李嬷嬷和翠竹心想,太医说小格格活不过一月,不免酸涩,也不讲什么,只是再看了眼炭炉,加了几块碳便出去守在了门口。
三月的天在北方还是冷的,宋桃看着免疫力低下,不耐寒而冻紫小嘴唇的宝宝,心想,要是有在昏睡中看见的那温泉在就好了。
不想,才刚刚想到那温泉,眼前景色一闪,她就出现在了温泉边。
她脑子中出现了一个词,为了验证这个,她心里默念出去,果然她再次出现在了床上。
这样反复试验了几次,她终于对穿越大神投以最真挚的感谢。
大神啊,大神,你真是太可爱的了,虽然给我穿越的身份不咋的,但是这随身空间就是一作弊大器啊。
我的宝贝女儿有救了,宋氏您走好,您的女儿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不会让她再早夭的。
她心里想着,马上抱起宝宝,来到了温泉边上。
温泉白色的热气慢慢钻进宝宝的皮肤,原本酱紫色的皮肤慢慢地褪去紫色,多出些红润来,而皱着的小眉头也舒展开来,薄薄的嘴唇变得粉红嫩嫩的。
宋桃脱了自己还有宝宝的衣物,慢慢滑入温泉,她知道婴儿天生就会游泳,所以托着宝宝,也进入了温泉。
宝宝一来到温泉,弱弱的小手竟然微微的摇动,小嘴巴嘟嘟,虽然依然闭着双眼,但是宋桃从宝宝细微的表情还是知道,宝宝很是享受。
宋桃注意到,自己和宝宝泡在温泉里,身体上都出了一层黑色的污迹,幸好在温泉里,洗洗也极是方便,而且污垢入了温泉,温泉却依然清澈无比。
宋桃明白这污垢就是人体的毒素,看着自己和宝宝的身体变得晶莹透亮了许多,她的心里再一次感谢穿越大神。
谢谢,真得谢谢,让她这一个在现代无依无靠的孤女,活了孤独的三十年后,终于在这里享受到了亲情。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啦,坑品保证,已有完结文一篇,欢迎跳坑,给予小柳动力啊☆、洗三主子,小格格真是越来越好看了,今儿个洗三,四阿哥肯定欢喜得很。
翠竹抱着宝宝,看着她晶莹透亮的皮肤,还有刚刚睁开的乌黑小眼珠子,笑嘻嘻地和宋桃说着话。
宋桃看着刚睡醒,精神着的宝宝,还有那健康红润的皮肤,心里忍不住冒出了幸福的小泡泡,嘴边也露出了微笑。
李嬷嬷看看小格格,再看看宋桃,只觉得她的主子脸色红润,原本因为孕期害喜严重,又怕李格格陷害,不敢吃什么东西而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身子现在多了莹白的肌肤,虽然仍然消瘦,但是却有着一股让人怜惜的美,这让她这老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更别说正值青春年少的四阿哥了。
李嬷嬷越看宋桃那是越喜欢,忍不住笑眯眯地拉起宋桃的手说:主子,老奴说几句心里话,你别不爱听。
女人就是男人闲余后的消遣物,男人来女人这,就是来消散心情的,您啊,以往苦着脸,流着泪,四阿哥来了我们这儿,心里得不到安慰,反而还要劝慰您,这不是赶着四阿哥走吗?您以后就多像现在笑,四阿哥看了,心里舒畅了,又念着小格格的好,自然就记得您,多来您这儿啦。
宋桃听着李嬷嬷这言辞恳切的,知道李嬷嬷是为了她好,虽然她巴不得四阿哥不来,但是为了她以后的人身安全,她也一定会对四阿哥笑脸迎人,四阿哥可是她的顶头上司,她哪能给他脸色看的。
李嬷嬷,以前我整天担心被别人陷害,不料却反而着了他们的道,让我胎气不稳,险险7个月,就产下了我可怜的孩儿,自从这,我也想开了,我怎么说也是四阿哥的格格,福晋、李氏明着面儿肯定不会对我下手,暗地里的,我一个只生了一个格格的小妾,也犯不得她们来陷害我,我只要规规矩矩在自己院子里呆着,想必是安全的。
再说了,今年又赶上选秀,德妃娘娘还不塞几个人进来,我要是害怕她们来害我,这不是怕得连晚上都睡不好了。
李嬷嬷听了,欣慰地拍拍宋桃的手:主子,真是稳重了啊。
而翠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主子,您以前就是晚上不睡觉的。
就在宋桃不知道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说的时候,外间走来了两个嬷嬷,还有几个丫头。
为首的一个嬷嬷,方字脸,毕恭毕敬地要向宋桃行礼。
李嬷嬷是个成精的人,一眼就知道这是福晋身边的王嬷嬷,哪能让她行了全礼。
连连拉住了王嬷嬷说:王嬷嬷,这是小格格洗三的吉时快到了?王嬷嬷行礼也只是做做样子,让她给一个不受宠的格格下跪,她哪能愿意,于是便顺着李嬷嬷的拉扯,直起腰来说:福晋发了话,让奴才抱了小格格去,误了洗三的吉时怕是有不妥的。
宋桃也看清了眼前的人,定是有些地位的,于是也笑着说:那就麻烦王嬷嬷了,翠竹快抱小格格过来。
翠竹早就在一边候着了,听到了这话,连忙把小格格的襁褓递了过去。
王嬷嬷接过襁褓,打量了一眼小格格,心里极是惊讶,面上却是不改,只是轻声赞了一句:小格格长得真是俊俏,宋格格真是一个会养孩子的。
宋桃听着,就觉得这话有点酸,连忙招呼了翠竹,拿了一贯钱给了王嬷嬷:王嬷嬷,这天还冷着呢,劳烦您走一趟,真是辛苦您了。
王嬷嬷看看小格格,再看看脸色特别好的宋桃,接过了钱,领着一帮子奴才就出去了。
看着王嬷嬷她们出去了,宋桃不免心疼自己的一贯钱来,这宋氏只是个主事之女,本来就是个奴才,成了四阿哥的女人后,也没个庄子陪嫁的,只能靠每个月三两银子的例钱,还有福晋、四阿哥偶尔赏赐的药材、首饰、布匹来做平日的人情打赏的,而以前的宋氏怕东怕西,也是四处打点,那些例钱早就花去精光了。
现在轮到她宋桃,怎么利用空间发点小财不是难事,难得却是怎么在这个紫禁城的众多眼线下,合情合理地赚钱了。
徐徐图之,徐徐图之也啊。
想着想着,她挥退了李嬷嬷和翠竹,等着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之后,去了空间拿出那本名为无题的册子细细看来,这三天,她一直忙着照顾宝宝,还没看着册子是咋回事呢?而在她研究这无题天书之时,四阿哥府的外间可是热闹非凡。
不管怎么说,小格格都是四阿哥的长女,那拉氏也不敢怠慢,她从王嬷嬷手上抱过小格格,打开襁褓,却是吓了一跳,那还是三天前看到的那瘦瘦小小,酱紫又皱拉吧唧的婴儿,现在的小格格虽然还是瘦瘦小小,但是皮肤舒展开来,光滑红润,又碰巧刚睡醒,俩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说不清得机灵古怪。
那拉氏心里嫉妒,自己是爷的嫡福晋,嫁来快四年了,却无所出,倒是让这搬不上台面的宋氏生出了爷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儿,但是怎么说也是爷的第一个孩子不是。
她捏紧拳头,脸上却保持着喜悦的神情。
爷,小格格长得真是可爱,您来看看,是个可人儿啊!那拉氏抱着小格格走向了一个16、7岁的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听到那拉氏的喊声,微微转身,削瘦的脸上,剑眉朗目,鼻梁挺拔,薄唇轻抿。
他微微皱起眉头,顿了一下后,最终还是探头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眉头挑起,薄唇边一抹笑浮现,但又快速地消失,速度快得竟然没有一个人捕捉到。
嗯。
四阿哥点点头,那拉氏看着四阿哥冷冷的表情,终于放下了心。
太子胤礽凑过头来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赞道:四弟,我这小侄女长得可是喜人的。
胤礽话音刚落,大阿哥大着嗓门冷哼:四弟,小侄女长得确实喜人,不过还是嫡女来得更招人疼。
这话说得让太子妃和那拉氏都白了脸。
太子也不甘示弱:嫡女固然不错,不过要是只有嫡女没有嫡子,也让人痛苦地很哪。
这话可是戳到了大阿哥的软肋,大福晋这些年肚子倒是争气,怀了两胎,不过可惜都是女孩儿,大阿哥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下面三、五、七阿哥只是看着热闹,倒是八阿哥帮着大阿哥解了围:大哥,太子,马上要丢响盆了,咱们快过去看看吧。
大阿哥看了眼八阿哥,心想,小子,总算知道给我解个围,虽然拙劣了点,但是念在他年纪尚幼,心里念着他也算不错了,不枉自己额娘养他一遭了。
这时,十阿哥迈着两个小短腿,伸出俩胖胖的短胳膊,虎头虎脑的巴望着小格格:四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四阿哥看了眼拉着自己袖口蹦达的半大不小的包子,脸色更冷了些,挑高眉毛,向十阿哥点了点头。
十阿哥得了许可,便仔细端详起了小格格。
众人看他表情可爱,倒是想听听这小子会说什么话来。
十阿哥琢磨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悟了:爷就奇怪为什么这小侄女生得这般好看。
不过亏得爷聪明,仔细一想,就明白了。
在底下白净透着风骚的,与十阿哥差不多年纪的九阿哥等不及地问:老十,就你那破驴脑袋,能想出啥来,还不快点说来听听,让我们乐乐。
十阿哥一听,眉毛倒竖,小眼瞪圆,小拳头只向底下的九阿哥招呼:九哥,你又笑话爷,爷可聪明啦。
王嬷嬷被唬得大叫:小祖宗,您消停些啊!四阿哥看不下去,冷眼一瞪:老九。
老十。
废话不多说,就这冷冰冰地两声叫唤,就让九阿哥、十阿哥消停了下来。
九阿哥甩甩自己那辫子,讪讪地笑。
太子则笑呵呵地伸出手摸摸俩包子的头说:四弟,收收你那冷气,看把弟弟们吓的。
四阿哥恭敬地对太子说:弟弟不敢。
太子摆摆手,说:兄弟间,说什么敢不敢的,不就是玩闹嘛。
大阿哥看着太子那一副兄长大度说教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大福晋看着大阿哥铁青的脸,连忙说了:十弟,你快说说原因啊,嫂子们可是等不及啦。
十阿哥连忙摇头晃脑地说:哥哥,嫂嫂,你们想,小侄女她是7个月便生下来,而其他小格格们是10个月生下来的,圣人不是说,物以稀为贵,小侄女月份少了,自然就可爱金贵啦。
这话一出口,众人心里那又是一阵翻腾。
这些阿哥、福晋私底下都知道,这四阿哥的长女长得黄黄紫紫,很是难看,问了当初为初生小格格把脉的周太医,才知道怕是活不过月的,这会儿看着小格格,只是比其他婴儿瘦弱些,但是却是个红润健康,不像养不大的啊。
众人各怀心事,太子因着身份最高,问出来大家最想知道的答案:四弟,你可要教教孤 ,你这小格格可怎般养的?四阿哥微微笑,虽然在别人眼中那叫做抽搐:是弟弟的宋格格养着的,弟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众人不免对这宋格格起了好奇心,太子打趣道:这宋格格倒是个妙人,有机会本太子要好好看看了,孤可是等着这满月酒了啊。
四阿哥的黑眼微微发亮,宋氏……很快洗三开始了,随着洗三的流程,大家添了盆,看着小格格放到水里,响亮的哭声,十阿哥高兴坏了:四哥,你家的小格格真真精神,以后长大了,就让爷教她打猎骑射去。
四阿哥冷眼再瞪,他的宝贝女儿,哪能和你这泼猴子一起,肯定会教坏了她。
小格格哭累了,让李嬷嬷抱了回去,洗三也就这么结束了。
于是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下,把十阿哥的年龄调整为十一、二岁。
☆、满月宴(一)坐月子,对於有空间的宋桃来说,那绝对不是折磨,而是大大地享福了。
她每天抱着宝宝去空间里泡泡温泉,在山林中研究下奇珍异果,累了就坐在竹屋后,赏赏荷花。
这会儿,宋桃正坐在竹屋廊下,研究无题天书。
钻研了一个月,宋桃对这天书也大略明白了。
这天书分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一篇修炼的法决,法决有10层,每修炼成一层,空间就会进化一次,而对修炼者宋桃来说,则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修炼到第10层,甚至能长生不老,与天同寿。
宋桃是个懒散性子的,在她观念里,那对长生不老是渴望的,不过却不强求,这功法能练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
天书的第二部分,则是一些符文,比如说避毒符、御风符、保洁符、御寒符等等,宋桃看着这些符文,心里更是乐翻了天,宫里最常用的伎俩是什么,那绝对是下毒,有了避毒符,她和宝宝的安全就保障了九成了。
第三部分,是对空间里的奇珍异宝进行说明。
但是这异宝却只有三样,第一样和第二样是青山脚下的两个山洞,火焰洞和寒冰洞。
顾名思义,这火焰洞里温度极高,常年有火焰燃烧,这也是青山顶上有温泉的原因。
寒冰洞,常年结冰,温度极低,青山后有一寒冰覆盖的潭水,这是由此造成。
两洞在青山中部有一个交汇处,这里气流暴虐,温度不定,忽而极冷,忽而极热,在这里孕育着一颗青红相间条纹的彩蛋,据天书说,该蛋要孕育9千年方会卵化,卵化后又须9千年成长,最终成为能吞吐天地,自成方圆的神兽。
宋桃叹口气,这神兽是好,不过也要有命享用不是。
她来到灵气最为浓郁的温泉边上,盘坐在青玉白石上,然后把小娃娃放在自己膝盖上,开始修炼。
灵气沿着特定的路线,缓缓流入宋桃的身体,由于宝宝在宋桃身边,灵气也悄悄滋润了宝宝的身体。
小宝宝吐吐小泡泡,舒服地睡着了。
由于空间和外界的时间是一样的,所以她在空间里修炼了一个晚上,外面也就天亮了。
格格,该起了,今个儿是小格满月的日子,还要去给福晋请安呢。
翠竹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宋桃一听,立马抱着宝宝出了空间。
宋桃看着宝宝咧咧嘴巴,往她胸前钻,笑着点点头,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晚上不给你喂了几次了吗。
于是先给宝宝喂了半饱,就不再给她吃,小格格挑眉不满地呀呀叫,惹来宋桃好笑地摇头,你这脾气可大呀,不知道像谁的。
外边又传来翠竹的叫起声,宋桃这才说:进来吧,小格格饿了,让奶娘喂喂奶。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鱼贯进来几个伺候丫头和嬷嬷,而李嬷嬷则带着奶娘抱了宝宝去喂奶。
满人是不允许亲娘给自己孩子喂奶的,宋桃初来清朝,明着面儿是要入乡随俗的,便决定主食还是在她,副食则让奶娘负责了,这也算均衡营养了。
于是她偷偷给孩子喂奶后,再让奶娘喂奶,宝宝喝惯了她的奶,自是不喜欢喝别人的奶,于是为了不引人关注,她悄悄给那奶娘灌了点自身灵气,宝宝才勉为其难喝上几口,也就这几口,众人只觉得宝宝胃口小,也没有其他怀疑的。
看着丫头们忙着帮她准备洗漱、沐浴,宋桃很淡定,自从洗三以后,她这配置的丫头和嬷嬷就翻了一倍,李嬷嬷和翠竹还差点喜极而泣,直说:小格格是个福星,帮我们格格带来了好运。
宋桃沐浴之后,挑了件翠绿的旗装穿上,外面又加了间月白的对襟,梳了最常见的两把头,头上插了个白玉簪子,耳上挂上碧绿坠子,仔细在镜子里看看自己,嗯,皮肤很好,不过容貌算不上美的,只是个清秀的,身材因为以前实在太瘦,这一个月恶补下来,也算不得丰满,倒是因为修炼,所以身材匀称,不波霸,也不太平,嗯嗯,宋桃很满意,她就是想不招人注意,平平安安混过了这满月宴。
一切准备就绪,宋桃终于跨出了呆了一个月的房间,呼吸下属于清朝的新鲜空气,她再回头看看,顿时热泪盈眶啊,她宋桃终于走出了自来到清朝的第一个牢笼啊,还没等她再发表更多的感慨,一声柔媚酥软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一个月不见,真真是漂亮了。
宋桃回头一看,只见隔了自己房间几丈远外的门口,站着一美人儿,那美人肌肤白皙,容光艳丽,一身粉红色旗装更显得她有一种江南女子柔弱之美。
四阿哥的女人很少,在他这年纪时,拥有的女人更少,宋桃想都不用想,这女人就是和她住一个院的知府之女,李氏了。
宋桃听着那酸味直冒的话,笑着打了个哈哈:谢谢妹妹夸奖了。
李氏看自己这一拳打在棉花上,又听宋桃老实不客气地喊自己妹妹,不免怒火中烧:宋小桃,我们爷给你这通房丫头,提上个格格,那是爷心怀慈悲,你别给脸不要脸,还真以为能爬到我头上!宋桃这一个月,还第一次听别人直呼自己名字,嘿,小桃,虽然和她名字差不多,但是这一听,还就是个丫鬟名字啊。
她看着李氏也不恼,觉得这李氏敢想敢说,倒是个真性情的。
那以后我称呼你为姐姐便是。
宋桃笑着说。
李氏甩甩手中的帕子,给宋桃使了个算你识相的眼色,得意极了。
而一边的嬷嬷急了,她拉了拉李氏的袖口,偷偷说了句话,让李氏白了脸,她跺了跺脚,呸了一声,恨道:宋小桃,你是想让我招了爷厌弃是不,明知道爷是最重规矩的,还让我叫你姐姐!宋桃看着这李氏跺脚气急的样子,就格外想笑,于是故意装傻问:叫妹妹不行,叫姐姐也不行,这到底该叫什么,我可是真犯难了。
李氏一看宋桃傻愣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聪明无比,哼了一声:就叫我的品级,格格!宋桃依然一脸傻样,又问:啥?李氏提高了声音,用力喊:格格!宝宝被这一声大喊给吵醒了,不满地皱眉哼哼。
宋桃一听,笑了:我知道李格格你疼爱小格格,迫不及待唤她,可是她还年幼,怕是不能回礼,叫你姨娘啊!一边的奴才丫头们全都表情怪异,想笑不敢笑的,李氏则更被梗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句话:陈嬷嬷,我们走!看着李氏不稳的脚步走远,翠竹这才笑着对宋桃翘起大拇指,而李嬷嬷则哄着宝宝,一个劲地喊:真是老奴的心肝宝贝,小乖乖!宋桃这时却苦着脸了,就是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意,把这个邻居得罪了,哎,自己现在可没能力画符的,不知道要被投多少毒了。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福晋屋里,宋桃偷偷打量福晋这儿果然就是不一样,独门独院,家具摆设无一不精致,贵重的。
再看那拉氏,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她身穿金黄常服,面白圆润,身姿丰满,很是端庄显贵,一看就是当福晋的料。
宋桃给那拉氏请了安,那拉氏也没为难她什么,就赐了坐。
李氏在另一边绞着帕子,低眉顺眼。
喝了半盏茶,那拉氏开口了:把小格格抱来看看。
李嬷嬷上前把小格格给了王嬷嬷,王嬷嬷又抱给了那拉氏看,那拉氏仔细看小格格白嫩光滑的肌肤,还有那健壮的身子,竟然和足月生产的孩子差不多大小了,心里想着心事,手里逗了逗宝宝,宝宝给面子的,笑了,于是那拉氏看着宋桃格外温和。
小格格长得很像爷啊,身子骨也是个健壮的,宋妹妹你为爷开枝散叶,生育有功,想要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只要合理的,我必给你。
那拉氏把小格格递给了王嬷嬷,注视着宋桃。
李氏听了,这帕子绞得更欢实了。
宋桃忙起身,跪下,道:为爷生孩子,本来就是妾身应该做得,当不起福晋赏赐,妾身也没什么想要的。
那拉氏点点头,还算识相的。
既然妹妹没什么想要的,那我就做主了,王嬷嬷,从库房去拿百年人参一只,上好布匹两匹,我看妹妹没戴什么首饰,就把前个儿刚打造的簪子,碧玉镯子各拿两对来吧。
谢福晋赏赐。
起来吧,地上凉,你刚出了月子,还要当心才是。
那拉氏温言说到。
宋桃乖乖起身,心里为自己可怜的小膝盖默哀三分钟。
时辰也差不多了,妹妹们和我一起出去接待下阿哥福晋们。
是。
宋桃接过王嬷嬷手中的宝宝和李氏乖乖跟着福晋出去了。
宋桃们去的这间是内间,是女眷们呆的地方,而四阿哥他们则在外间。
宋桃很低调地低着头,在众福晋间保持着少说少看,实在迫不得已一定要回话,也尽量往少的说去。
正在一屋子女眷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时候,一小太监来报:四福晋,太子爷说让宋格格抱着小格格去外间,让他们众兄弟看看‘物以稀为贵’的漂亮小格格。
宋桃黑线,她还以为只要内屋里给这些福晋捧捧场就好,没想到还要给数字军团参观,宝贝女儿我觉得我们俩的额头上已经贴了大大的招牌,招牌上又用黑笔写着更大的几个字欢迎免费观看!福晋起身笑道:太子爷,这记性可是不差,一个月前十弟的戏言,还记得如此清楚啊。
太子妃也笑道:我们爷,整天忙这忙那的,要记得东西够多了,偏偏要记这些兄弟间的玩笑话,可不是自找罪受,累得慌啊!太子妃的话,听着在埋怨,不过这在场的人可都是人精,哪能听不出她的话外音的,她这是在夸她们爷,得外岁爷宠爱,公务繁忙,又重视手足兄弟,人还聪明能干,不怕累的。
其他福晋都笑笑不语,四福晋告罪请辞,带着宋桃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了一上午,吼吼,我要加油,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再码出一章来~~☆、满月宴(二)当宋桃入得前厅的时候,太子爷等一干人均把目光射向了她。
皇子阿哥身上的压力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宋桃的额头开始冒汗,小心肝被唬得一颤一颤的,我滴娘啊,当个小妾容易吗?这儿各个都是boss,工作压力啊,呜呜,俩宽带面奔流不止,老母的,她能不能辞职不干,她一个80后小孤女的内心很脆弱的。
太子爷看看佝偻在那拉氏后面、战战兢兢的女子,看那身姿很是普通,想,能生出那玲珑剔透的小格格,既然身段不行,这容貌必是不差的。
这就是擅长养娃娃的宋格格,把头抬起来,让爷仔细看看。
太子端着茶杯,下颚轻抬,表情倨傲,眼神中还带着点点兴味。
宋桃冷汗直冒,小腿肚子只打哆嗦,这抬还是不抬呢?抬了,怕四阿哥觉得她风骚不知避嫌,不抬吧,又大大得罪了现在正顺风顺水,位高权重的太子爷。
太子爷左等右等,还等不到宋桃抬头,心下不满:宋格格,难道等着孤去抬你下巴。
宋桃哪还敢说啥,呜呜,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头更是低得不敢说话。
四阿哥在一边瞟了眼瘫在地上的宋桃,皱起了眉头,道:二哥,我这小妾上不了台面,胆小惯了。
太子爷看着宋桃如此表现,觉得奴才就是奴才,顿时失去了看她容貌的兴趣,于是便作罢了事。
那拉氏只觉得自己管教无方,丢了爷的面子,脸色很是尴尬,只能出来打个圆场:太子爷,都是四妹我对底下管教不严,我这就带她下去,免得扫了各位爷的兴致。
下去吧。
四阿哥挥手示意。
是。
那拉氏轻声答应,等着宋桃起来。
可是又等了半天,宋桃还不见动静。
四阿哥不耐:怎么还不退下?那拉氏看看瘫在地上的宋桃,很是为难:爷……四阿哥沉下脸,怒了,他呵斥道:宋氏!宋桃脆弱的自尊心在这惊雷一般的呵斥声中崩溃了,她条件反射地抬头,愁眉苦脸地回道:爷,我腿麻了……众人看着宋桃那要哭不哭,绝对可怜的表情,被逗乐了。
伊人廖泪霜悲凉,往幕泣数月夜风。
四弟,你这小妾,这楚楚可怜样儿的,倒是别有风情的。
三阿哥,摇着折扇,拽着自己那唯一可以显摆的诗文,乐了。
四阿哥薄唇抿紧了些。
五阿哥对汉语也不怎么懂,为人更是清风云淡的紧,却也被宋桃的表情弄得笑开了颜,他用蒙语直接说道:四哥,还不叫人扶上一把的。
几个年岁小点的八、九、十小阿哥不顾形象地捧腹笑了起来。
四阿哥俊脸铁青,宋桃迅速地瞄了眼他,样貌没看清,只是觉得他被一团黑气笼罩。
她这会儿倒是不紧张了,反正丢脸也丢到这份上了,心里倒是轻松了,还不忘对四阿哥吐槽:爷,你印堂发黑,小心祸事啊!四阿哥要是听到她的心里话,怕是要当场掐着她脖子,恨不得让她立马知道她的祸事是什么!高无庸擦着额头冒个不停的冷汗,在四阿哥的冷眼下,连忙上前搀扶着腿麻的宋桃出了外厅。
到了外面,宋桃又后怕了,哎,她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去了,不知道四爷会怎么惩罚她,不过,看他对她也没怎么骂,是不是可以说,四爷也不是太生气啊?她可怜兮兮地,怀着那么点侥幸心理地问高无庸:爷,生气不?高无庸给了她一个你没得救了的眼神说:自求多福了,宋格格。
宋桃顿时觉得自己眼前一摸黑啊!大家看四阿哥脸色不好,也知道今天看四阿哥笑话也看够了,几个年纪小的阿哥,对着四阿哥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后面大家匆匆看了几眼小格格,就起身告辞。
唯独十阿哥,真是和小格格投了缘,当要离开的时候,还讨了四阿哥的许可,以后有空就可以来和宝宝玩。
曲终人散,四阿哥在书房看了会书,又命高无庸备了笔墨,写起了大字。
天色渐晚,那拉氏端着晚膳来到书房口,高无庸看见了,刚要通报,那拉氏摆了摆手,高无庸悄悄退下。
那拉氏走到四阿哥的书桌边上,轻声说:妾身知道爷心情不好,就送来些清淡的,爷多少吃点吧。
四阿哥手下未停,随意点点头:福晋放下吧,爷饿了会吃。
那拉氏知道四阿哥工作不喜让人打扰,出去仔细嘱咐了高无庸,便退了下去。
时间又分分秒秒地过去,高无庸看着饭菜冷了去热,热了又凉,狠狠心,提着胆子,出声打断一连写了两个时辰大字的四阿哥。
爷,别饿坏了身子,用点餐吧。
四阿哥又写了一个字,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终于搁了笔。
高无庸一看这形式,立马手脚麻利地步了菜,四阿哥小食了几口,就让人撤了。
爷,今晚去哪安置?高无庸小心翼翼地问。
四阿哥本想着说,就歇在书房了,不过,脑子里想起让他丢了老大脸的宋氏,便决定去那女人那,好好教训教训她。
去宋格格那。
说完,他背手走进月色中。
高无庸瞟了一眼满桌子厚厚一叠写着静字的纸,忙跟上四阿哥的脚步。
宋桃这会儿,正拿着一把翠竹淘来的小锄头,借着月光,在自己屋前,锄那小方地。
中国有句老话:干了力气活,啥的烦恼忘光光。
而宋桃家里没有长辈提点,于是就那中国俗话当自己的处事方针。
格格,您别锄地了,这活连奴才都不做,您怎么干这些啊!翠竹小姑娘现在后悔地连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格格要锄头是做这么丢分的事情,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去找来的。
李嬷嬷也在一边愁得团团转,她已经从其他在满月宴上帮工的嬷嬷嘴里知道,今个儿自家格格做了怎样丢人的事,不就是一个太子爷吗?有他们爷那冷脸可怕吗?格格在爷身边这么多年的锻炼,怎么还能被太子爷问个话,就腿软了呢?李嬷嬷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宋桃一个劲地敷衍。
她上辈子看得最大的官,是初中校长,再想这会儿,她要么不见,一见就见大清朝第二尊贵的太子殿下,还有未来的大清皇帝,呜呜,她只是吓得腿软,没有尿裤子就不错了。
格格,锄地种田那是下等人干的事情,您是有身份的人,闲着实在没事干,可以刺绣,抚琴,下棋,看书,反正就是别再干这些丢面儿的事了,隔壁李格格看着呢,您再这样干下去,明个儿整个紫禁城都该知道了。
李嬷嬷再接再厉地劝。
宋桃锄着地,在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下,现代思想不出意料地占了上风:种地怎么就丢份了,我们吃的青菜、萝卜、米饭等等,等等,哪一样不是种出来的,要是没人种了,这紫禁城里的富贵闲人都要活活饿死了去!啊!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啊!李嬷嬷连忙捂住宋桃的嘴,仔细打量了四周,确定没人才放下了心。
李嬷嬷的心还只放了一半,一个人影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李嬷嬷和翠竹吓得脸色惨白,慌忙拉着宋桃跪下,宋桃一看那不就是黑烟缭绕的四阿哥吗?哪还剩半点刚才的气魄,双膝一软,直接跪下。
四……四阿哥。
四阿哥看着跪在地上,小小的人儿,突然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他冷哼一声:胆子不小啊!李嬷嬷和翠竹在这一刻,心脏都忘了跳动,而宋桃还顶着雷区,苦笑着,谦虚说道:爷谬赞了。
一说完,宋桃恨不得给自己嘴巴两个巴掌,谁叫她这嘴快的。
爷,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
李嬷嬷看着自己主子说的话,眼一翻白,晕过去了。
嬷嬷,李嬷嬷……翠竹焦急喊着。
高无庸检查后,回了四阿哥:李嬷嬷昏过去了。
四阿哥看着这一团糟的,心里烦躁:都给我下去。
翠竹和高无庸抬着李嬷嬷下去了,然后宋桃依然跪着。
四阿哥挑眉,问:腿又麻了?宋桃对着四阿哥谄媚的笑:爷,您真聪明,一猜就准。
四阿哥看着宋桃这该死的脸,心里郁闷之气,却突然消了许多。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人呢?宋桃连忙回答:爷,您不是都让他们下去了吗?四阿哥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他脑额的青筋跳动。
僵硬地伸出手来。
宋桃研究着这漂亮的玉手,虚心求教:爷,这是干嘛?四阿哥撇过脸去,清了清喉咙:爷扶你进去。
哦。
宋桃完全遵照四阿哥的吩咐,没一点敢违背的。
搭上四阿哥的手,借着他的力,终于站起来,呲牙咧嘴地进了房间。
进去了,四阿哥也没去卧室,直接坐到了唯一一张书桌前,对着站在一边的宋桃说:给爷磨墨。
奥。
宋桃二话不说,一副小媳妇模样,乖乖磨墨。
看着四阿哥一个接着一个地写着静字,宋桃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心里暗骂,你这个工作狂,你爱工作,也别来我房间折磨我,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就在宋桃心里骂的痛快的时候,四阿哥清冷的声音响起:困了?宋桃哪敢说困:不困,能让妾身陪着爷,妾身哪会困,精神得很啊!不困最好,爷一个人写有点寂寞,你就抄十遍《心经》,陪陪我吧。
四阿哥语气平淡地就像在说我今天想吃青菜粥。
而宋桃则大大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真是要了她的命了,她心里有苦不敢说,忍着说不的冲动,扯着脸皮点头说了声,是。
慢吞吞,慢吞吞的,从内置的小佛堂里拿出写着心经字样的佛册,认命地抄了起来。
四阿哥,看着宋桃哀怨的神情,心里莫名的舒坦了。
既然舒坦了,心静了,也就没必要写大字了。
他隔了笔,说:安置了。
宋桃听了这话,心情顿时就如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四阿哥看着宋桃高兴的脸,心里又不爽了。
爷,让你睡了吗?先服侍爷安置了,继续抄。
宋桃那鸡冻的心再次焉了,她可怜巴巴地摸索着为四阿哥更衣,四阿哥非常有耐心地看着宋桃毛手毛脚,冒冒失失地给他更衣,躺床上后,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而我们可怜的宋桃,则继续和她的佛经斗争中。
一遍、两遍、三遍……十遍,终于在沾满了墨迹,拔光了无数只毛笔头后,宋桃迎来了曙光。
正在她要喜极而泣地跳上床睡觉的时候,高无庸在外间喊:爷该上早朝了。
宋桃再次和心爱的床含泪告别,黑着大大的眼圈,服侍四阿哥穿常服。
写完了?挑眉。
宋桃有气无力地说:回爷的话,写完了。
拿来,让爷检查下。
宋桃眼皮挑了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爷,还要检查啊?能不检查吗?四阿哥看了她一眼:你说呢?宋桃识相地回答:不能。
磨磨唧唧地拿来了那一沓看不出写了什么,这边一滴墨水,那边一滴墨水,写的字粗细不一,一张纸写不下十个字的佛经。
四阿哥张开薄唇,吐出两字:重写。
宋桃如被雷轰!再吐出一句话:先写一百遍,写完了给爷检查,写得不好,再重写。
宋桃被雷轰得体无完肤了,她红了眼眶,捏紧拳头,恨恨地问:爷,您是认真的?四阿哥点头:爷一向来都很认真的。
说完心情无比舒畅地上早朝去了,高无庸看了四阿哥的脸色,很是奇怪地望了宋桃一眼,他的主子,还真是喜怒不定的啊!而我们的宋桃,盯着四阿哥的背,竖起中指:四爷,你个锱铢必报,小心眼的!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四四,我的最爱,吼吼,今晚还没过,终于码出来了.......为自己撒花!!☆、一百遍宋桃很有敬业精神地目送四爷离去,直到他走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这才松懈精神,栽倒在床上,抱着枕头,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一阵哭声,把宋桃从深度睡眠中拉了出来,她吃力地睁开眼,探向哭声发源地,刚好瞧见抱在翠竹怀里的小宝贝,哭得小脸通红。
翠竹,把孩子抱过来。
宋桃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腰酸背疼,特别是两只胳膊,一抬起来就酸酸麻麻的。
一个机灵的小丫头,忙去倒了杯水,递给了宋桃:主子,喝口水润润喉咙。
宋桃看了那小丫头一眼,是洗三后送来的丫头,平日里规矩守礼,人又机灵,倒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她现在用的人除了李嬷嬷和翠竹,就没有其他人了,坐月子的时候不方便,现在也该是时候培养几个顺手的了。
宋桃喝了口水,发现这水清凉润喉,还带着甜味。
她抱过宝宝,边哄边问:这水和我平日里喝得不一样,你加了什么进去?小丫头低头回答:回主子的话,奴婢没加什么进去,只是现在入了春,院子里很多花开了,奴婢便采了花上的露水,煮开,凉成了茶水。
宋桃点点头,觉得小丫头心思灵巧,更是满意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小丫头恭敬回道:奴婢叫红粉。
宋桃哄着慢慢安静的宝宝,又灌了些灵力给她,看着宝宝皱起的眉毛,慢慢松开,脸色也白净起来,这才松了口气,她看向红粉:有什么擅长的?红粉回道:奴婢家里开茶馆的,跟着爹爹学过几日制茶、泡茶的手艺。
宋桃一听,还会制茶,想着以后她种了茶树,不就有人可以制成茶叶了吗?心里高兴,便说:以后就跟着翠竹,学学管理茶房的事务吧。
红粉高兴地退下了。
宋桃又招了翠竹过来,细细嘱咐她,让她好好观察红粉,看她是不是哪一方的眼线,干活勤不勤快,手脚干不干净等等。
末了还对翠竹推心置腹地说:翠竹,你是我的大丫鬟,除了李嬷嬷,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翠竹听了宋桃的这句话,心里感激,她跪下,眼泪汪汪地说:主子,奴婢这辈子只侍奉你一个主子,今后要是有一点对不起主子,就让奴婢天打五雷轰!宋桃拉着她起来,为她擦擦眼泪:真是个傻丫头,哭成这样子,还怎么为我做事?翠竹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后,就帮宋桃整理容妆。
主子,福晋昨天赏你的首饰拿来了,你看要戴哪个?翠竹帮宋桃梳了头,拿出一个黑木匣子,匣子里装了两支精巧的金簪子,还有一对碧绿无暇的玉镯子,宋桃想等会儿给那拉氏请安,那拉氏肯定会为了昨天的事情发难于她。
这簪子是她赏给的,昨天她还说了她打扮素净,今天要不戴她的首饰,驳了她的好意大方,这不是又在她心上添堵吗?可是全戴上,又会让那拉氏觉得她恃宠而骄,所以就戴个金簪子吧。
于是,她挑了一只金簪子,让翠竹给自己带上,在脸上微微抹了点铅粉,遮掉自己的黑眼圈,就坚持不再多涂。
主子,你这脸,会不会太素净了点。
翠竹担忧地看着宋桃。
宋桃看看,又不敢用那铅粉,叹了口气:这铅粉的味儿,我实在是不大喜欢。
翠竹一听,笑着说道:主子不喜欢铅粉,可喜欢花粉吗?奴婢自己做了几瓶花粉,姐妹们都很喜欢,就是不知道主子会不会嫌弃我们奴才用的花粉。
宋桃再次觉得古代女子的多才多艺,连这化妆品都是信手拈来,她好想扑过去抱住翠竹,让她教教她,她也好想学啊,有空间在,花还会少吗?不知道这儿有没有人会提炼香水的,要是有,她以后的日子可是更有趣了。
就在宋桃对美丽生活的无限幻想中,翠竹也把一切收拾妥当了。
宋桃叫来了红粉,让她好好看顾昨天受了老大刺激,还晕过去的李嬷嬷,又让奶娘抱了熟睡的小格格退下后,她认命地去给那拉氏请安了。
那拉氏早就听说了宋桃昨个儿的悲惨事迹,心里郁闷之气倒也消了大半,只是她也对宋桃的规矩上了心,想着也该时候找个得力的嬷嬷好好调教一下这些个侍妾了。
四福晋的办事效率绝对是高的,刚想到,便吩咐手下人做,这不请安的时间都没到,下面就有人来报了,宫里有个林嬷嬷因为年岁大了,一直是皇宫里公主格格的教养嬷嬷,这会儿老了,腿脚不便,便退了下来。
虽然嬷嬷年岁大了,但是脑子还好使,腿脚不便,但是教导个阿哥小妾的行动力还是有的。
那拉氏满意地听着丫头来报:主子,宋格格和李格格来给主子请安了。
于是她甩甩帕子,踩着花盆底,端庄地出去,准备开虐鸟。
李氏在外间,幸灾乐祸地看着宋桃,心里面的小人正欢喜地跳着它自认为最美丽的舞蹈,那小儿手里还拿着一根针,嘴巴里念叨着:诅咒你,我就是要诅咒你这宋小桃,让爷厌弃你一辈子!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宋桃看着李氏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也不管她,视死如归地等待第二法官对自己昨天行为失当的处罚,她是一个好公民,也是一个好职工,犯了错,她一定会毫无条件服从上级,没有半点异议。
那拉氏由王嬷嬷扶着,坐定。
李氏和宋桃早就起身,两人一一请了安,便在那立规矩。
那拉氏沉着脸,虽不说话,却自有一股威严,李氏和宋桃恭敬站着,不敢乱动。
那拉氏看着低着头的两个格格,并没有赐座。
李氏虽然不明白为何福晋对她也要敲打,但是看着一边脸色发白,冒着虚汗的宋桃,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一盏茶的功夫,轻柔却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宋妹妹,昨个儿在太子爷面前失仪,实在是失了我们爷的面子,我想了想,如果不给宋妹妹一点惩戒,怕是难堵底下众人之口。
李氏心里的小人,开始敲锣打鼓,大声喊着:福晋,快点罚她吧,罚得越重越好!宋桃愁眉苦脸地跪倒在地,想着会有什么酷刑等着她,只能说:福晋只管罚,卑妾最大的优点,就是逆来顺受,绝不反抗!那拉氏想着昨晚上,这宋格格被爷折磨了一宿,倒真是没有半点反抗的,便掩嘴而笑:宋妹妹,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昨个儿可是一宿没睡,抬头让我看看你的脸色。
额,峰回路转啊!李氏听了那拉氏的笑言,攥紧手帕,气得好想狠狠咬上几口。
宋桃乖乖抬头,让那拉氏看看自己的熊猫眼,呜呜,她做人真得很不容易的。
呦,这眼睛红成这样了,爷真不懂怜香惜玉的。
那拉氏看着宋桃那黑黑的眼眶,红肿的眼,顿时连最后半点郁闷也消了,还好奇地问,爷还留了作业给你,是不?宋桃也不敢说四阿哥的坏话,只能回:爷觉得奴才的字大有上升的空间,所以让奴才天天勤练不辍,来日必成大器。
四阿哥,她宋桃真得很对得起你了,看把你美化成这样了,生生把折磨改成了鼓励。
一边李氏心中的小人儿,开始磨牙,暗骂:马屁精,马屁精~那拉氏可是知道实情的,听了宋桃的说法,不由笑了起来:好,好,我看你这字要写得让爷满意,可要不少年月,以后也没法闹腾了,那就这样吧,扣你两个月的月俸,抄一百遍《女则》,就当是练字,宋妹妹,觉得如何?宋桃要哭了,又是一百遍啊!这四福晋也是个腹黑的,呜呜,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还有,那拉氏故意喝了口茶,余光看向再次被吓了一跳的宋桃和偷着乐的李氏,温言说道,宋妹妹,还有李妹妹,这以后,见太子爷的机会还多着是,甚至连万岁爷都可能见到,所以我请了宫里的林嬷嬷每日来教你们一个时辰的规矩气度,万不能再丢了爷的脸面。
是。
宋桃麻木地领命。
而在她边上的李氏傻了眼,为什么,连她也要练啊,宋小桃,都是你个倒霉蛋子,自从和你住一个院子,就没有好日子过!爷,我要和宋小桃,分家!李妹妹可还有什么意见?一切全听福晋做主。
尽管李氏在心里面呐喊,不要。
可是事已成定局。
那就这样了,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看着两人出去的那拉氏,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啊!从那拉氏那出来,在李氏一路的恶言夹攻下,宋桃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可爱的小牢笼,她趴在书桌上,看着左边一本《心经》,右边一本《女则》,手边一打的白纸,向着太阳哥哥做45度忧伤样,她叹道:万能的主啊,她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怕是没有机会辜负大好时光了!翠竹和红粉,在边上为宋桃斟茶倒水,红袖添香,多么好的一幅场景,可惜就是被一女人的唉声叹气,抓耳挠腮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为毛人家的空间,时间都是一比十、一比一百的,她的空间时间就是一比一的,这让她啥时候才能写得让四爷满意啊!再怎么埋怨,还是得写。
太阳从东面落到了西面,月亮又从东面升到了高空。
宋桃趴在书桌前,悲愤地还在抄书,看着天色不早,这四阿哥应该不回来检查了吧。
看着堆了一地的白纸,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这四阿哥让她好好练字,又没规定一天要写多少张,她有必要这么疯狂地写吗?宋桃啊宋桃,你真是蠢驴脑袋啊!仔细看看,自己这一天竟然抄了百遍有余,嘿,明天姐不抄了,两天百遍,可算是勤快了,就算是四阿哥和四福晋也挑不出错。
四阿哥下了早朝,高无庸就说了福晋对宋桃的惩戒,原本四阿哥心情就极不错,听了高无庸的话,他今个儿还特别大方地赞了一句:果然是爷的福晋。
高无庸揣测,福晋的做法暗合了爷的心思,所以他又锦上添花地说:我们福晋本就贤惠能干,不过有这么好的福晋,也是爷您教导的好啊!四阿哥听了,心里愉悦,朝着宋桃院子的方向看了会,对高无庸吩咐了几句。
高无庸喊了声:是。
便向宋桃院子走去。
四阿哥带着其他小太监,朝着那拉氏的院子去了。
高无庸踏入宋桃房间的时候,宋桃正好心情地看着翠竹和红粉帮她把那一叠纸分成两摞,打算明早先呈上一摞,好向顶头两个boss交差。
宋格格,这是您今个儿写的,做什么还要分成两摞,都给奴才吧,爷吩咐了,以后每晚这个时候,都让奴才来取,省的宋格格自个儿还要送过去。
宋桃听到了有什么碎掉的声音,她僵硬地转头:哈,哈,高无庸啊!你来得还真……巧啊!高无庸拿过那不堪入目的纸,笑着又说:爷还说了,以后抄的遍数,只能比今个儿多,不能比今个儿少,宋格格要日益精进,方能成为大器。
宋桃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高无庸看着宋桃的衰脸,心里偷笑。
宋桃看高无庸看着自己,就怕还听到什么噩耗,慌忙让翠竹,把高无庸请了出去。
等高无庸出去了,宋桃有气无力地洗漱,然后屏退了所有人,抱起一天都没有进行亲子活动的宝宝进了空间。
宝宝闻到了宋桃熟悉的问道,小手紧紧拽住她的小指,不肯放开。
宋桃亲亲宝宝的小脸,可怜兮兮地说:宝宝,是不是埋怨娘不理你啊,呜呜,你千万不要生你娘的气,要气就气你爹,乖啊!说完,把宝宝喂饱,这才舒舒服服地在温泉了游了个泳,精神才再次饱满起来,空间,幸好还有你啊!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加油哈!一天一更保证,有灵感两更哈~~~~☆、侍寝高无庸在夜色中快步行进。
这两个月中,每晚上他都风雨无阻地走在这条去宋桃小院的路上,现在他已经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能到。
刚到门口,李格格就堵住了他,塞了一两银子:高无庸,爷这几天身体可好,为何也不来我这儿坐坐?高无庸心里叹气,他对这儿熟悉无比,可这儿的人对他来得时候也摸熟了,特别是这李格格仗着爷的宠爱,有事没事,就来堵他套话,顺便还让他在爷的耳边吹点风。
李格格,爷过几天要跟着万岁爷巡幸边塞,他这几日都睡在书房,忙着呢!高无庸被缠着没法,只能透露点无关紧要的消息。
李格格心里着急,这爷要是去了边塞,她怀孕不是更难了吗?不行,要赶着这几天抓紧承宠。
于是又塞了小块的银子,轻声细语,柔情万丈地说:爷要去边塞,那儿坏境恶劣,爷的身体怎么吃得消,我炖了些滋补的汤水,高公公等会给我送去,可否?高无庸拿人家手短,只能应承了这事。
主子,高公公来了。
翠竹对着里面正逗着宝宝的宋桃禀报。
奥,去把我抄好的经文,送去吧。
宋桃只顾逗着宝宝,连头都没抬。
翠竹领命出去,而李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的主子呀,四阿哥都两个月没来我们这儿了,底下人怠慢了你不说,还说你因为上次的事,招了爷的厌弃,怕是不能翻身了。
宋桃抬头笑道:说得也是事实。
李嬷嬷心里一股恨铁不成钢的郁闷:主子,这高公公是爷身边贴心的,让他帮您说几句好话,爷指不定就来了!宋桃逗着三个多月,会对她的逗弄有反应的宝宝,玩得不亦乐乎着呢。
四阿哥要去哪儿是他的事,高无庸哪能控制得了,李嬷嬷说笑了,以后莫再说这些混话,让人传到四爷耳朵里,你还有几条命可以活。
李嬷嬷心里骇怕,闭了嘴。
翠竹撩开门帘,说:主子,高公公说四阿哥过几天要去塞外,您有什么话带给四阿哥的。
宋桃听了,心里不悦,这高无庸真是多嘴的,让翠竹拿了些钱去打赏,带了话。
翠竹见了高公公笑着讨好地说:高公公莫要嫌弃这钱少,您也知道我们格格被罚了月列,没什么活钱周转的。
高无庸拿了钱,也不介意,他只在意这宋格格的回话:宋格格说什么了?翠竹便说了宋桃的话:我们主子说,边塞不如京城,天气尤其酷热,让爷注意身子,小心生病。
如果公务繁重,难以支持,就让爷莫要逞能,不要独自扛着,累了倦了,便和兄弟分担,实在不行,就学学她,蒙头大睡,保管第二天神清气爽。
高无庸终于舒了口气,爷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他赶紧回去复命,高无庸把李格格的补汤放在一边,看四阿哥还在灯下看折子,高无庸不敢打扰,便在一边候着。
又过了半响,四阿哥揉揉眉心,抬起头来。
灯光下的四阿哥,有些柔和,声音也没有白日的冷硬,看了一眼补汤,皱了下眉头。
又是李氏。
高无庸嘿嘿笑:爷英明。
四阿哥瞪了一眼高无庸,问:宋氏怎么说的?高无庸半字不漏地说了宋氏的话。
四阿哥冷峻的酷脸,在这会儿更显柔和。
手中翻阅这宋氏今天新交上来的字,字还是狗爬的难看,页面却是干净整洁,再没有刚开始的墨迹。
几遍?回爷的话,一共103遍零72个字,比昨个儿多了一个字。
这宋氏,还真敢每天多一个字来糊弄爷。
四阿哥语气不重,甚至还带着点笑意,这两个月,她可记挂爷?这要是不熟悉四阿哥的人肯定听不出来,但是高无庸是谁啊,他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他不敢肯定他接下来的话,还能让这位爷保持好心情。
爷,宋格格每天抄书、照顾小格格,还要学规矩,每次等奴才过去,宋格格总是累得歇了,所以奴才不清楚她记挂爷不。
四阿哥脸色阴沉了些,放下了书,说:歇得倒早,今晚上去宋氏那。
高无庸擦擦不存在的汗,紧跟着有些生气的爷再次踏上熟悉的小路。
主子,主子,快醒醒,四阿哥来了。
宋桃在空间里刚带着宝宝泡了温泉要修炼,她这几天发现灵力流转没有以前迅速,似乎碰到了什么障碍,正想到是不是要突破了,就被喊声叫醒,慌忙从空间里出来,对这突如其来的四阿哥很不满。
宝宝也不满地撇嘴,咿咿呀呀地叫唤。
宋桃放下宝宝,披上外套,去迎接两个月没见的boss大人。
四阿哥看着眼前女人那墨黑的微微湿润的长发,在灯光下泛着光的莹白肌肤,清秀的面容,红润的唇瓣,还有一股自然的芳香,他的黑眼不由地更深沉了些。
他开口对奴才们说:都下去吧。
一帮奴才都难掩喜悦地退了下去,就连小格格都被抱了下去,宋桃不满:爷,您不看看小格格?四阿哥声音暗哑:爷每天都看,不差这会儿。
宋桃失声惊呼:我怎么不知道?四阿哥挑眉:爷行事还要和你汇报不成。
宋桃见风使舵,坚决不得罪boss大人:不用,当然不用,呵呵,爷,口渴吗?妾身给您倒杯水?四阿哥看着摆在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走了过去坐下。
宋桃连忙狗腿地帮忙磨墨,然后对着四阿哥讨好地笑。
四阿哥瞄了一眼笑得傻兮兮的宋桃,不说话。
沾了墨,写了几个字,他皱起了眉头,放下笔,伸手握住宋桃的手,带着她磨墨:磨墨,首先要力道均匀,其次要不急不缓,这样磨出的墨才细致均匀,写出的字才能好看。
他放开宋桃的手,问低着头不做声的宋桃:懂了吗?宋桃赶紧用力磨了几下,气息不稳地回:懂了。
四阿哥看了那溅出汁来的墨水,把纸移开些,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写。
昏黄的灯下,四阿哥认真写着字,而宋桃则难掩刚刚四阿哥握着她手时的那份悸动。
四四的手,坚定有力,虽不细滑,但是那老茧的粗糙,却让这一刻注视着四阿哥的宋桃心底怜惜。
仔细瞧着少年胤禛的侧脸,立体的五官,已透着一股淡淡的刚毅之感,宋桃恍惚着想,四爷,您从一个娘不疼爹不爱的娃娃,成长到最后的冷面王,经历的那些风沙雨雪,明枪暗箭,面对德妃的不喜,面对康熙的斥责,十三的圈养,最后为稳固政权手刃兄弟,您明明是一个温柔的人,却要做到如此的残酷,又是多大的痛。
四阿哥不经意地抬头,望进了宋桃看着他怜惜而忧伤的眼,两个视线一碰撞,让宋桃立马回过了神。
她再次露出自己的傻笑:爷,有什么吩咐?四阿哥探究地看着她,只看得宋桃心底发毛,四阿哥整理了手中的几张纸说:这三张是《心经》,这剩下的是《女则》,以后你就照着爷的字写。
宋桃立马拍胸腹保证:爷放心,您从边塞回来,妾身的字肯定更上一层楼!四阿哥看着这会儿孩子气的宋桃,心底又浮上了刚刚她那一双让他心底震动的眼神,他摇摇头,突然觉得累了,他对着宋桃说:爷要安置了。
宋桃乖乖地让奴才们端来水盆毛巾,帮四阿哥净手净脚。
看着四阿哥躺在床上阖上了眼。
宋桃全身僵硬地从四阿哥脚边绕过去,爬到了里侧直挺挺地躺尸。
等了许久,也没见四阿哥有所动静,心里正不安,不免翻来覆去,旁边的四阿哥低哑暗沉的声音响起:爷累了,别扰了爷休息。
宋桃一听,一点都没有失望,反而安心了,很快便睡着了。
四阿哥借着月光,看着宋桃带着笑的嘴角,心生疑虑,他一闭眼,又想起刚才宋桃那怜惜的,忧愁的,还有一些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让他感到了一种安心和焦虑的矛盾心情,这一夜,四阿哥失眠了。
四阿哥无法容忍有事情脱离他的控制,特别这个失去他控制的还是他的枕边人,所以天还蒙蒙亮,他就吩咐手下的人好好查查宋氏。
没等宋桃醒来,便上早朝去了。
等宋桃醒来的时候,李嬷嬷又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昨儿个,您又惹爷生气了?宋桃仔细想想,觉得自己昨天除了没有和四爷那啥,再说爷不想那啥,她还硬逼着那啥不成,于是她老实地摇摇头。
那怎么四阿哥黑着脸,那么早就走了。
宋桃无所谓地说:爷的脸不是向来那样么,再说去边塞,朝上的事多,爷便早走了呗。
李嬷嬷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只希望真得和主子说得一样。
对了,李嬷嬷,爷每天都看小格格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宋桃对这事怨念很深。
李嬷嬷奇怪的回:主子,我没跟您说吗?宋桃悲愤地摇头:没有,肯定没有!李嬷嬷一拍脑袋,说道:上回,老奴晕过去前,本想和您禀报的,没想到这一晕就以为已经和您说过了,哎呦,主子,老奴错了,请主子责罚。
宋桃扶额,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啊!她连忙抱过吐着泡泡的小格格,唠叨:宝宝,你爹长得帅,你以后可被他给俘虏了哈。
李嬷嬷跪在地上听了,直翻白眼,恨不得再晕过去直接忘了了事。
在最后的几天,四阿哥再没去宋桃的房里,倒是去了李氏过了一夜,多数还是歇在福晋或者书房里。
然后的然后,四阿哥在福晋和众小妾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去塞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谢谢姐妹们的支持,小柳会好好写的。
☆、李氏有孕那拉氏这几天忙着这届秀女的事情,天天到宫里和德妃开座谈会,宋桃和李氏也因此得惠,每天除了短暂的请安,就连规矩也不用学了。
当然我们悲剧的宋桃还有抄书这一艰巨工程,不过,宋桃在四爷走得那天起,就已经决定给自己放个快乐的暑假,这抄书的作业就留着暑假的最后几天吧,临时抱佛脚的技术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四爷走后的半个月,京城到了八月,这时的天已经很是炎热,太阳烤的大地火热,李氏在自己屋里焦躁地扇着扇,却怎么也去不了热气,她站上阁楼,远远望向另一边悠闲躺在阁楼躺椅上喝茶纳凉小憩片刻的宋桃,觉得奇怪。
这大热的天,这宋小桃怎么看起来很是享受,不行,她要跑去看看。
宋桃满意地躺在太妃椅上,眯着眼睛享受着阵阵凉风吹过她的脸颊,再喝一口红粉亲自泡制的冰镇酸梅汤,这人生,就该是boss出差,员工放假时的生活啊。
主子,说来奇怪,往年我们这院子是最热的,不知怎的,今个儿这么凉爽。
翠竹帮宋桃摇着扇子,乐呵呵地说。
宋桃闭上眼,想,那是当然,她空间那唯三的宝贝之一,不就是一制冷巨无霸吗?就放了一泡沫星子,就这么凉爽,果然不愧为空间异宝。
天公作美呗,宝宝醒了吗?宋桃看看时辰,该是小宝贝睡醒的时候了。
刚说着,李嬷嬷就抱着宝宝出来了,宝宝看见宋桃,伸出小手,要宋桃抱。
宋桃接过宝宝,亲亲她嫩嫩的脸蛋,说:我们家宝贝就是和你额娘心连心,额娘刚想你,你就醒了。
李嬷嬷也笑:小格格长大必是个孝顺的。
宝宝听了这话,在宋桃怀里咯咯笑,宋桃点点她的额头,笑话她:你个小丫头,笑什么,知道夸你不成?李嬷嬷笑看这这一对母女,问:主子,今天是弹琴,还是念书?宋桃抱着宝宝,想再纳会凉,便说:让白芽弹首清新点的曲子。
白芽是宋桃的又一新发现,十一二岁的年纪,生母是妓院清官,从良生下她,今年生病去世,便被家里主母卖了做人奴婢,这丫头跟在母亲身边,学了一身好琴艺。
白芽胆子挺小,很是怕人,听到宋桃吩咐,羞怯地应了声:是。
便开始抚琴。
曲子很美,宋桃随着曲子的节奏,拍着小格格的背。
一屋子的人都沉浸在这一刻的安宁中。
宋小桃,你可真会享福。
李氏很不客气地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琴声应声而至。
李梦瑶,你跑我这儿来干嘛?宋桃眯着眼睛,对着白芽做了个手势,让她继续弹。
李氏也不客气,找了张空着的椅子坐下,对着一边的红粉说:拿杯冰镇酸梅汤来。
李梦瑶,要喝你给我回你自个儿喝去,我这儿也没多少,被你喝一杯去,我可就少了一杯喝的。
宋桃不满地瞪了眼李梦瑶。
她和李氏在林嬷嬷手下经过了两个月的摧残,学规矩是其次,俩人每天吵嘴,相互挖苦,倒是亲密了不少。
看你小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福晋克扣你的。
李氏舒服地喝了一口酸梅汤,心里不平衡,同样一个院子,为何宋氏这这么凉爽,她那就像个火窑子一般,于是又让红粉倒了三杯,决定喝穷宋氏,让她好好心疼去。
宋桃那岂止心疼啊,还肉痛不已,狠狠回敬:你这个饿死鬼投胎的,一来我这就讨东西吃,是嫌福晋给你的分例少了不成?李氏得意一哼,索性背过身去,不理睬宋桃,闭上眼睛就睡。
李嬷嬷、翠竹、红粉、白芽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宋桃看着李氏的背,郁闷地说:只要她不嫌我这儿,随她爱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李氏听了,嘴角露了点笑意,本来不想真睡,却被宋桃安谧舒服的环境熏陶下,真得睡着了。
李氏是被肚子也疼醒的,她脸色惨白,直冒虚汗,小腹还有股坠痛之感。
宋小桃,你个挨千刀的,给我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哎呦,哎呦。
这动静不可谓不大,立马吸引了一帮奴才们。
当翠竹慌张无措地来报告李氏的情况,宋桃正趁着日头西下,在锄院前的地呢。
半个月前,她终于领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份工资,三两银子。
在她喜极而泣的当口,她终于让李嬷嬷找采买蔬菜瓜果的太监小顺子,带了一些果蔬的种子还有几株果树的幼株,等她用空间土壤培育的黄瓜、丝瓜、大豆的幼苗都发了芽,长得健壮了,就选了今天的黄道吉日,准备给他们搬新家。
这才刚开始做呢,就摊上了这种事。
快去禀告福晋。
翠竹接了命令,撒腿就跑,这李格格可是在他们院子出事的,要是真有个万一,他们这一屋子的人全要遭殃。
宋桃扔了锄头,也赶紧去看李梦瑶。
细细看了李梦瑶的脸色,看着她冷汗直冒地脸,心里知道,李梦瑶在她这儿绝对不能出事。
她走到个僻静地方,进了空间,取了一杯温泉水,出了空间,把水凑到李氏嘴边:李梦瑶,张开嘴,喝点水。
李氏别开头,恶狠狠地盯着宋桃,虚弱地骂:宋小桃……你又要灌我什么……你想……乘着爷不在……把我毒死不成!宋桃那个气啊,操着比李梦瑶更大的嗓子吼道:李梦瑶,我脑子有命才这么明目张胆地毒死你,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脑子简单啊,这水是我用人参煮过的参茶,是给你留点力气,等太医给你看病的,你爱喝不喝啊!李氏不知被宋桃的脸色吓到了,还是实在疼得不行,她咬牙一口喝干了那杯水。
慢慢的,李氏的脸色变得和缓了,小腹被一股暖流包裹,疼痛减缓了许多。
这会儿,那拉氏急匆匆地带着太医赶来了。
那拉氏看着李氏微微苍白的脸,忧心地说:太医,快给李格格看看。
太医弯着腰,恭敬答了声:是。
抹了把汗,便给李氏把起了脉。
没多久,太医脸上露出点喜色:恭喜福晋,李格格这是有喜了,刚好一个月。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女人都变了颜色。
李氏当然是喜不自禁,福晋抚摸自己的肚子,微微露出一丝苦涩,而宋桃则是庆幸自己刚刚喂了李氏那口泉水,这会儿李氏要是流了产,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太医,那我刚刚疼得厉害,不知道胎儿有没有事?李氏紧张地捏紧被子。
李格格是不是吃了冰冷之物?太医询问。
嗯,喝了四大杯冰镇酸梅汤。
李格格边说还不忘瞪了宋桃一眼。
在一边的宋桃,摸摸鼻子,关她什么事?不碍事,只是寒气入侵,胎气有些不稳,等老夫开个方子,喝几贴就可。
李太医摸着胡子说。
太医这么说,李氏才松了气,笑眯眯的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刺得在一边的那拉氏,心里酸滋滋的。
那就劳烦李太医写方子,王嬷嬷你跟着太医去抓药吧。
那拉氏谢过太医,目送她走后,便询问宋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桃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那拉氏没有只听宋桃的一面之词,又问躺床上,笑得见牙不见嘴的李氏:李妹妹,这宋氏讲得可是实话?这茬本是李氏自己的错,李氏心里对宋桃拿杯效果不错的参茶还有那么点感激,所以不情不愿,别扭地便点点头,回:回福晋,宋格格说的没有半点虚假。
宋桃低着头,想,李梦瑶,不枉费她那杯洗澡水,算你有点良心。
那拉氏听明白了,就知道这事就是李氏自个儿不当心,于是发话,让李氏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安胎,又让太医开了忌口的东西,把李氏送到她的房间后,又敲打了一番宋桃,让她别动什么歪脑筋,这李氏肚子里怀的是爷的子嗣,是皇子皇孙,要是这子嗣有点差错,爷的怒气,就宋桃这小小的格格,还承担不了呢。
宋桃本来就不想牵涉到这种事情里,晓得以后李氏不会再来她这儿串门子,高兴着呢,就算那拉氏的敲打,也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等着那拉氏离开,她也累了,吃饭,洗漱,关门,睡觉,进空间。
也许是因为一直保持着喜悦的心情,宋桃修炼着,修炼着,灵力慢慢汇集一点,一切水到渠成,灵力终于突破了屏障,然后欢腾地流向以前从没去过的筋脉穴道。
宋桃感到全身上下充满这欢快跳动的灵气,睁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她,这是突破了?就在她疑惑不定的时候,空间开始地动山摇,她慌忙闪出了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额,继续码字......☆、空间升级宋桃从空间出来,就发现她和空间的感应失灵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突破第一层的缘故,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主子,睡了吗?是李嬷嬷的声音,宋桃起身开了门:李嬷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李嬷嬷进来,先福了福身,神色紧张地关上门,一脸担忧地看着宋桃。
宋桃看着李嬷嬷欲言又止地焦虑模样,只能温言安抚:奶娘,您是我最贴心的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李嬷嬷这才开口:老奴看主子今个儿和李格格相处,不用敬称,而是直呼对方闺名,李格格来我们这,又直接使唤您的奴才,您也不恼怒,老奴心里惊疑,甚是担忧。
宋桃皱着眉头,问:李嬷嬷担忧什么,说给我听听。
李嬷嬷四下环顾,更放低了声音说道:主子,老奴曾经也在宫里做事,有些事情知道得比您多,所以也担忧的多。
这后院的女人,各个都有心计,有时候这看起来无害,甚至是受害之人,却是最恶毒的幕后黑手,今儿个李格格大大咧咧跑来,喝那冰冷之物,最后肚疼差点小产,这里面怕是不简单。
宋桃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继续听。
也许……李嬷嬷停顿了下,压低声音说也许这李格格早就知道自己怀了身孕。
宋桃听到这,明白了:李嬷嬷的意思说,李格格想故意小产,然后让我彻底失宠!老奴猜想,这李格格怕四阿哥后院再进女人,四阿哥宠幸她的日子减少,而除掉了您,少了一个对手,还能借机博得四阿哥的怜惜,而再怀上小阿哥。
李氏就不怕自己怀的是个小阿哥。
宋桃想不明白这一点。
宫里私下里,有个祖上流传下来的法子,用怀孕日期,还有生母年龄,便能算出是阿哥是格格,很准的,很多妃子就是用这个,争宠产下笑阿哥的。
①李嬷嬷神神秘秘地说。
宋桃努力消化这事实,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还真算准了,这李氏肚子里的不就是历史上雍正唯一一个长大成人的格格吗?李嬷嬷看宋桃似乎被吓到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主子,你以后要更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院子里的地,弃了吧,福晋这几天可能会特别注意我们这,就怕有心人利用您这奇怪的爱好,来陷害主子您啊!宋桃有些恍惚地点点头,李嬷嬷再说一句:主子,千万记得要防着点啊!李嬷嬷出去后,宋桃躺在床上,回顾自己穿来这些日子,她自认为自己做得很好,很低调,却不料在这些老江湖眼里,自己却是屡屡犯错,漏洞百出,不管李嬷嬷说得是真的,还只是阴谋化了李氏,她现在都要牢牢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仔细想,她和四阿哥相处的两晚,不知道她的举止奇不奇怪,有没有让多疑的四爷瞄出些端倪,可是怎么想,都觉得那两次,特别是后面那一次的她,被四爷记恨上了,那晚上不但和四阿哥顶了嘴,四阿哥还用奇怪的眼神看过她,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穿上脑门,冷汗直冒。
穿越大神,她这次真得决定要洗心革面,规规矩矩做个古代小妾,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另一边的李氏,昏黄的灯光下,这会儿也和她的贴身林嬷嬷说着话,。
李氏笑着说:林嬷嬷,这宋氏的性子倒真是变了,以前的她,恨不得下毒毒死我,这次她倒反而救了我。
林嬷嬷提醒道:主子,您现在怀了是爷的骨,。
这宋氏变得不简单了,主子以后莫要和宋格格一起学了几日规矩,得了宋格格小小的恩惠,便把宋格格当好姐妹,她是四阿哥的女人,便是您的敌人,她哪里是真得对你好,只是怕连累自己而已。
李氏低着头不说话。
林嬷嬷叹口气:主子,您该稳重了,为了肚子的阿哥,您行事更要小心啊!李氏摸上肚子,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宫里哪里会有朋友,她这几日确时被宋氏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和之气给迷惑了,有那么一刻,让她觉得宋氏也有那么几分可爱,让她想去亲近。
她摇摇头,把宋小桃这个名字湮没在心底。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请安外,宋桃一直安分守己地宅在自己的厢房里。
虽然对不能在院子里种些蔬菜啥的,有些遗憾,但是她还有空间,在空间里种植,一样可以享受到种田之乐。
这晚,她正躺在床上看一本话本小说,突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出现,她知道空间和她的联系再次建立起来。
对翠竹吩咐她要就寝,翠竹便关门守在门外。
一进空间,宋桃就发现空间的大小虽然没有变化,但是格局却变得更合理了。
青山分裂成了两座大山,东方之山,被白雪全部覆盖,远远望去,看不到一颗树木。
西方之山则郁郁葱葱长满了树木,树上的果子颜色更加鲜艳可口,山顶有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温泉坑,山顶之上盘旋着一股浓郁的白色气层,宋桃猜想,应该是灵气太浓郁结成了白云,。
东西之间,出现了一颗火红色大树,而树上却结着一颗青色的果子,果子散发着异香,宋桃想过去仔细瞧瞧,却被一股巨力排斥,怎么也不能入得这大树一丈以内。
又有一条南北走向,刚好把空间一分为二的溪水。
溪水以东,也就是雪山脚下,是一片草原,草原上有一对马仔、一对羊羔、还有一对小奶牛正悠闲地吃草散步。
溪水以西,也就是青山脚下,这是她简陋的竹楼,不变的池塘,竹林和肥沃的土地。
她仔细看竹楼下,竟然还被她找到了一对小鸡和一对小鸭子。
她高兴地惊叫起来,先去草原上逗逗那六只哺乳类动物,这些个动物对她都很亲近,她走过去抚摸它们,它们就伸出舌头舔她的脸。
宋桃逗它们开心了,就去了竹屋看看,里面有什么变化。
还真有些变化,竹屋里多了一个木桶,一把刷子,一个吸奶器,还有一套农具。
宋桃一看,想想牛羊,还有她收进空间的种子,想:难道这空间,会根据空间内的生物生成它所需要的工具?想了一会,也每个答案,宋桃也不多纠结,现在她最想做得一件事,就是把采集来的种子种上。
说干就干,她脱鞋,挽袖,干起农活。
先把一棵桃树和橘子树种在竹楼前面,把已经培育过的幼苗种下,再把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用撒播的方式洒落,最后浇了水,一番劳作下来,宋桃大汗淋漓,腰酸背痛。
尽管如此,宋桃看着自己的丰功伟业,觉得自己圆满了。
等宋桃出了空间,她才发现,天还黑着,听着外面的打更声还只有三更,她粗略一算,明白空间升级后,与现实空间的时间比大约为二比一,也就是说在空间里的两天,她觉得她的人生,更圆满了。
日子白天纳凉,陪宝贝听曲,讲故事,晚上则忙着去空间种田,收获,看着堆在竹楼边上日益变多的大豆、青瓜、冬瓜、南瓜、白菜、青菜中过去了。
神马练字的,宋桃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在边塞的老康,终于觉得在待得差不多了,大手一挥决定回程。
在回程的路上,太子因为他的侧福晋李佳氏又给他添了一个阿哥高兴着。
虽然不是嫡子,但是这些个成婚的阿哥中,还只有他得了阿哥的,而且不止一个,是两个。
喜悦的心情,总是要找人分享的,于是便对最近的四阿哥说:四弟,听说你院子的一个格格有喜了。
孤在这,先预祝你得个健康的小阿哥。
四阿哥听了,薄唇翘起:承太子吉言。
说完便又开始面瘫,太子爷觉得无趣,便找大阿哥去聊天去啦,听说大福晋又要生了,不知道这胎可会是个阿哥不?四阿哥其实不希望李氏生出阿哥来,他是重视嫡子的人,如果李氏生了长子,以后威胁嫡子的地位,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所以这一胎,他更希望李氏像宋氏一样生个女儿。
半个月后,天气渐冷,也终于迎来了四阿哥要回来了的消息。
一大早,那拉氏就带着人等在四阿哥藩邸门口。
宋桃当然也接到了命令,早早地收拾妥当来候着。
李氏的肚子还没怎么显怀,但是这娃就要显摆,扶着腰,挺着肚子,怕人不知道她怀孕了一样。
她对宋桃也是客客气气,不再像以前见面就讽刺挖苦,不过这正和了宋桃的心思。
从早上等到了天黑,四阿哥才终于姗姗来迟。
那拉氏忙上前,用湿润的眼睛看着四阿哥,微微嘶哑的声音让人感受到了那拉氏的担心和激动,爷,路途辛苦,快进屋吧。
说完,又对着底下人有条不紊地吩咐:小德子忙爷把东西卸下,王嬷嬷你去吩咐让丫鬟们把热水准备好。
四阿哥看着稳重的那拉氏,赞许地点头:爷要沐浴。
那拉氏回头对着四阿哥温柔一笑:早准备好了,爷的习惯,妾身还不知道。
四阿哥看着那拉氏,眼睛更柔和下来。
李氏知道四阿哥刚回来,第一晚肯定要歇在那拉氏那的,而且她这双身子,也没办法承宠,只是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注视着四阿哥,当四阿哥看向她时,她眼睛泛红地说:爷,您都瘦了。
在一边低着头的宋桃,一听这腻歪的声音,鸡皮掉了一地。
四阿哥却不领情,看着李氏红红的眼,淡淡说了声:李氏,有了身孕要注意身子,早点回去歇着吧。
宋桃骂了句,不解风情的。
四阿哥目光落在了低着头,恭顺站着的宋桃,啥表情没有的,选择无视之。
爷,走了吗?那拉氏看四阿哥目光环顾了底下人一圈后便轻声问。
四阿哥淡淡嗯了声,走了。
宋桃拍拍胸口,她有种感觉,觉得这四爷,貌似对她有些不满啊,冷气直往她脑门上冲,不会真被这位爷记恨上了吧。
宋桃觉得想起来,她自从也走后,就没练过字,这新仇加旧恨,她该有多悲剧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对宫斗啥的,无能啊~~1解释,清宫中流传下来的一种表,名为清宫生男生女表☆、四爷来访主子,您这是在干嘛?翠竹好奇地看着宋桃画着什么东西。
练字!宋桃头也不抬地说。
可是,奴婢怎么觉得您像是在画画呢?别打扰我,没见着爷回来了吗!于是便开始了以下这日复一日的场景。
主子,四阿哥昨晚上歇在福晋那儿,您别忧心。
四阿哥回来的第一天,李嬷嬷看着在纸上画着稀奇古怪图案的宋桃安慰。
主子,今个儿四阿哥去看了李格格,李格格怀着身孕,四阿哥定要给李格格这个面子的,您,慢慢写。
第二天,翠竹看着继续在画着鬼符,咬牙切齿,嘀嘀咕咕地宋桃安慰。
主子,有个新格格抬进来了,四阿哥要……按规矩要宠幸她三天,所以您至少还有三天可以练。
红粉端着一杯茶,看着画符画的脸上占满了墨水,像极了黑煞神还不自知的宋桃偷笑。
主,主子……四阿哥今晚上睡书房,所……所以……白芽看着已经堆满了整张桌子,红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的宋桃,吓得话都没说完就溜了。
六天,又六天,就在宋桃突破第一层,对全身肌肉、力道控制越来越熟练,终于成功写出一张能看得过去的颜氏毛笔,喜滋滋地思考着要把这第一副宋氏墨宝贴在哪里时,她突然发现,她的三大丫鬟一个嬷嬷抱在一起痛哭。
主子,爷有一个月没来您这儿,您,又失宠了!四阿哥今个儿休沐,便带着高无庸,在自己藩邸逛着,他放松心情,有着自己的心信马由缰,走到哪就到哪。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宋氏和李氏的院子前。
四阿哥望向宋氏那儿,问高无庸:宋氏这个月都干什么了?高无庸跟着四阿哥走,琢磨这爷要问起宋格格的事,早就打好了腹稿:回爷的话,宋格格这个月,一直在练字。
四阿哥又问:那爷去边塞的日子,她干了什么?高无庸回:回爷的话,据奴才所知,宋格格每天除了给福晋请安,便纳凉听曲,逗小格格玩。
四阿哥背着手,抽搐了下嘴角说:她可真会享受。
高无庸看着四阿哥笑了,也跟着笑:爷,奴才听说宋格格这个月练字练得废寝忘食,略有小成呢。
四阿哥虽然对宋氏那次的眼神有所顾虑,但是调查宋氏的结果,显示宋氏清清白白,并不是谁塞在他后院的耳目。
他这次特意一个月都不宠幸与她,就想看看她的反映,看她安分守己的,心里的顾虑终于淡了些。
这会儿听高无庸的话,倒是让他想去她那看看略有小成的毛笔字。
有一种幸福叫失宠,有一种快乐叫自由,有一种休闲叫种田,有一种习惯叫练字。
宋桃正在里面练字,她实在对《心经》没了兴趣,便想换点新花样。
想了想,提笔写下《诗经》中的《鸡鸣》。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
匪鸡则鸣,苍蝇之声。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
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
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写好了对已经会坐在床上的小格格念了一遍:宝宝,懂不懂什么意思啊?小宝宝打了个哈欠,表示她没有兴趣。
而四阿哥,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由于一路走来,四阿哥都提醒下人们不要出声,所以我们的宋桃当然不知道,她亲亲boss大人来了。
她这会儿正对着小格格撒娇:宝宝,就听额娘给你解释一下,用不了你多少时间,很有趣的。
小格格懒得理宋桃,直接闭起了眼睛。
宋桃无奈地对小格格投降:行,就当我给你唱催眠曲好了。
哼哼,真不给你亲娘面子。
四阿哥看了这场景,微不可见的动了下嘴角。
高无庸尽量眼观鼻、鼻观心,不去听宋桃的话,不然他保管笑出声来。
宋桃抱过宝宝,柔声说:从前有一个小朋友,很贪睡,就像宝宝你这样,她额娘早上去叫她,就说,宝宝,鸡已经叫了,大家都去学堂读书啦。
那小朋友耍赖说,这不是鸡叫,分明是苍蝇的声音。
她额娘又说,东方的天空已经亮了,学堂里已经坐满了你的同学。
小朋友就说,那不是天亮,而是月亮的光芒。
夜里的飞虫还在轰轰叫着呢,我要和娘亲共枕而眠,再作个好梦。
她额娘很难过的说,你不去的话,你的同学都要怨恨我了。
四阿哥听了半天,觉得这故事似曾相识,却不晓得具体出处。
宝宝啊,这个故事告诫你啊,做人一定不能懒惰,不然会让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受到别人的责难。
这故事有点意思,出自哪的?四阿哥走到宋桃对面的椅子边坐下,出声询问。
额?宋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张愈加英俊的酷脸。
与此同时,李嬷嬷进来抱起了宝宝,红粉则给四阿哥端来的茶。
宋桃怀里一轻,连忙起身向四阿哥请安:爷吉祥。
嗯,回爷的话。
四阿哥抿了抿茶水,放下茶杯望着宋桃。
宋桃哪敢说实话,于是便说:是奴婢编的。
四阿哥点点头,不再深究:倒是个有些意思的,以后不妨多给小格格讲些。
宋桃答应,心底吐槽,爷你要是知道这故事出自哪里,不知道啥反映的。
四阿哥看了眼书桌,说:把这些时候练得字拿来让爷瞧瞧。
宋桃偷偷松了口气,走到书桌前,把刚写得那首诗随手扔进纸篓里,然后把前几天写得最好的那篇心经宝贝地拿了过来。
四阿哥看了一眼宋桃眼底的宝贝和得意,接过纸,端详了一会,再看了眼宋桃:字练得有些模样了,却还缺少点风骨,不过,对於你也够了。
宋桃心里一喜,便虚心请教:那爷,奴婢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练字了?四阿哥却不想这宋氏日子过得太舒坦,张口又道:爷有些日子没收到你做的衣服、荷包了。
宋桃心里打突,这女红啥的,她一点不会的,不过她不会做,却不能让这位爷知道的啊,她只能说:爷,奴婢这些日子忙着练字,所以没给爷添置些荷包衣物。
四阿哥摸着手上的玉戒指,说:正好,这些天你不用练字,做个精致点的荷包给爷当生辰礼物吧。
宋桃内流满面地遵命,很违心地说: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去做的。
不过,做得精致不精致不好说啊,不好说。
屋里开始沉默,两人谁也没有下一个话题。
当然四爷早就习惯了沉默,而我们家的小桃子却是想说而不能说。
屋子里流淌着一种无言的尴尬,宋桃站在一边,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四阿哥喝着茶,余光微微瞄向恨不得让自己变成透明人的宋桃,心里疑惑,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是使出各种手段,来讨他的欢心,为什么这宋氏,却让他觉得她不待见他。
又或许这只是一种争宠的手段,欲拒还迎?四阿哥皱起眉头,为自己的猜想很不悦,既然这宋氏想冷落他,他就让她继续冷着,看一年半载后,她还会不会想在他眼皮底下做透明人。
高无庸,走了。
四阿哥打开冷气,起身。
宋桃当然不知道她的小心翼翼,恭顺有礼被四阿哥脑补成啥样,只被四阿哥释放出来的冷气冻得一哆嗦,回过神来连忙恭送四阿哥。
奴婢恭送四阿哥。
眼看四阿哥在宋桃期待的眼神下就要踏出门槛,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说:你那副字爷要了,高无庸帮爷收着。
看着高无庸手脚麻利的收了字,宋桃心底哀嚎,为毛啊,这可是颇具纪念意义,可以说是她的处女作的毛笔字啊!四阿哥看着垮下脸的宋桃,挑眉:不愿意?宋桃连忙低头,说:爷看得上奴婢的字,是奴婢的福气,奴婢怎么会不愿意呢?爷还看不上你的字,只是作为下次衡量你练字有没有进步的佐证。
四阿哥面无表情地说。
宋桃更伤心了:爷,您不是说,不用奴婢练字吗?四阿哥否认:你听岔了。
好吧,不管是不是她听岔了,爷说什么,就只能是什么。
宋桃只能乖乖地回:奴婢一定会勤练书法,不辜负爷的厚望。
走在去书房的路上,四阿哥只觉得折磨了一次宋桃,令他感到神清气爽,全身舒泰。
高无庸问:爷,宋格格的字,要裱起来吗?四阿哥看了眼高无庸,说:不用,这宋氏的字可上不了台面,把它放书房妥善保管就行。
高无庸心里嘀咕,爷既然嫌宋格格的字难看,却还要讨来,真捉摸不透四爷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这可是传说中的二更啊......《鸡鸣》正解:妻子)鸡已经叫了,大臣都齐聚在朝堂上了。
(丈夫)这不是鸡叫,分明是苍蝇的声音。
(妻子)东方的天空已经亮了,朝堂上已经站满人了。
(丈夫)那不是天亮,而是月亮的光芒。
夜里的飞虫还在轰轰叫着呢,我要与你共枕而眠,再作个好梦。
(妻子)百官大概都回去了,但愿他们不要因为我而憎恨你。
☆、小产与陷害天气转冷,还开始下起了雪,四阿哥没等到生辰又跟着老康外出办差去了。
宋桃这几天又掏了些火晶放置在屋里,让她的房间暖融融的,李嬷嬷和三大丫鬟都喜欢窝在宋桃这儿取暖。
宋桃对刺绣很感兴趣,学得用心,李嬷嬷又教的仔细,这忙活了一个月,她已经能绣出简单的桃花图案。
主子,您的手艺进步了。
李嬷嬷虽然不解为何宋桃在一个月前手艺退步得连根针都握不端正,但是做奴才的她,也不敢议论主子的事情,她只是尽心尽力地教好宋桃。
宋桃看着自己在左下角绣着一大一小两朵桃花的绿地金边的荷包,终于松了口气,幸好四阿哥走了,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学习绣花。
翠竹看了看宋桃手上的荷包,笑着说:主子,这是给爷的?宋桃点点头,看着手中的荷包,决定再绣两个更漂亮的,给她的亲亲宝宝和自己来个亲子荷包,呵呵。
李嬷嬷看着宋桃手上格外素净就两朵桃花的荷包,勉强笑着说:主子,这荷包虽然简单了,但好在寓意不错,桃花象征着我们爷以后能子嗣昌盛,带在四阿哥身上,也能保佑主子再有个小阿哥,以后也有所依靠。
宋桃不以为然,这原本的宋氏,也只是生了两个女儿,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个儿子,凑个好字。
她抱过在炕上乱爬,活泼过度地宝宝,亲亲她的脸蛋,惹得她咯咯笑:我有宝宝,心里就知足了,李嬷嬷,四阿哥对我怎么样,您心里知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分能得个阿哥,只希望我们家宝宝健健康康,快快乐乐长大就好。
李嬷嬷心底触动,叹了口气,主子向来不受爷的待见,自诞下爷的长女,也没有改变主子在爷心里的地位,她这把年纪了,知道宫里的女人最最难过,能平安诞下一个孩子,再把孩子抚养成人,已是不易,便不再提让宋桃努力争宠的事。
宝宝爬得累了,让奶娘抱了下去。
宋桃练了会字,看看自己千针百孔的手指头,又不想刺绣,翻了会书,还是觉得无趣。
翠竹你们三个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发时间?宋桃忍无可忍地问。
红粉是三个人中最活泼的一个,她提议道:格格,要不我们去院子外面的小花园赏赏梅花,正好雪停了。
宋桃想想,御花园是不能去的,万一碰上一些不能碰上的人就糟糕了。
唉,她没记错的话,这会儿除了太子不住在阿哥所里,其它阿哥福晋全都宅在一起,直到康熙三十七年(有些说是三十八年)封了一、三、四、五、七、八的爵位后,才分府出去。
幸好这每个阿哥住的地方就是个独立四合院,虽然小点,但是也是五脏俱全。
嗯,赏赏花也不错。
宋桃答。
翠竹帮宋桃拿来了一件粉色斗篷披上,红粉又拿了个手炉递到宋桃手上,一行人便出行了。
几个丫头从温热的房间里出来,被冻得一激灵,唯独宋桃不受任何影响。
宋桃自突破第一层,最简单的保暖符、御寒符已能刻制,不过她心心念念的防毒符,要到第二层才能刻制。
把手藏在斗篷内,拿出一张御寒符和保暖符用灵力贴在斗篷里面,便感到寒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她周身一尺以外,而保暖符又冒出一股股温热之气,让行走在寒冬腊月里的宋桃,依然面色红润,顾盼神飞。
宋桃把手炉给了扶着她的李嬷嬷,小声说:嬷嬷拿着吧,天气冷。
李嬷嬷有些犹豫。
宋桃再说:我年青火气旺,不怕冷,嬷嬷上了年纪,还是要小心点身子。
李嬷嬷这才感激地接过,对与宋桃的关心,心里对她越加忠诚。
老奴,谢谢主子。
李嬷嬷低下头,红了眼眶,她这辈子能服侍眼前的主子,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德行,能得老天这么厚待。
宋桃步行在一片洁白的梅花中,闻着淡淡的梅花香,笑着对底下的一群丫头们说:大家都各自玩闹去吧,看着喜欢的梅花枝便折了来,待会比比谁折的梅花枝最好看。
红粉笑嘻嘻地问:主子,这比赛都比了,那可有什么奖赏的?翠竹拍了下她的脑袋:主子让我们消遣会,便是最大的赏赐了,你倒还想得其它的。
红粉揉揉自己的额头,拉着宋桃的袖子不依:主子,你看翠竹姐姐凶的,奴婢的额头上都长包了。
翠竹瞪了一眼红粉说:红粉,还不快放下主子的袖子,没规矩的。
宋桃笑看着说:奖赏肯定有,都去玩吧,不过不要忘了规矩,这儿可不比我们院子,只有我一个主子,犯了错,只是骂你们几句。
红粉点点头,惭愧地红了脸,拉着一边不太做声的白芽,跟着翠竹去剪梅花枝。
宋桃和李嬷嬷刚想去凉亭,就见着爷新晋的武格格已经坐在那儿,本想立马回避,可惜武氏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
她站在起来,对着宋桃亲切地笑:宋姐姐也来赏梅,可赶巧了,我正画着画,姐姐来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宋桃看着俏生生站在那儿朝着她笑的武氏,只能走进了亭子,心底苦笑,想一个人清静赏花是不可能了。
妹妹在画什么?宋桃边走边问。
正画梅花呢。
武氏甜甜一笑。
宋桃觉得这十五六岁的少女,笑起来倒是清理可爱。
低头仔细看画,直觉一片梅林扑面而来,梅花清俊,梅树傲骨,又有几瓣花瓣随风飘散在空中,轻盈飘逸,整幅画意境悠远,几个景物相得益彰,确实是幅难得的好画。
早听说,妹妹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今个儿看了妹妹的画,姐姐确氏不得不信了啊。
宋桃对武氏笑着夸道。
武氏脸红说道:妹妹哪当得起姐姐这般夸奖,倒是妹妹听说,姐姐写了一手的好书法,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的画提句诗词?宋桃是个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货,立马推拒:妹妹笑话姐姐了,姐姐没读过什么书,哪知道什么诗句。
武氏哪肯放过宋桃:姐姐想到什么便写什么,妹妹也只是想求姐姐的墨宝罢了。
宋桃心里狐疑,难道这武氏知道四阿哥拿了她写的字的事,故意来探她虚实的?宋桃还是推拒,武氏却正好看见四阿哥风尘仆仆地走进院落,眼珠子一转,伸手想来拉扯宋氏。
宋桃条件反射地躲开,却不料武氏身子一斜,竟然顺着宋桃手的方向,狠狠摔倒在地。
姐姐,你为什么要拉扯我?疼,疼,我的肚子好疼啊……武氏抱着肚子喊疼,眼看着自己□流出鲜红的血,嬷嬷,嬷嬷,我这是怎么了?主子,主子,啊,怎么流这么多血……宋桃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确信自己没碰武氏半点毫毛。
难道她遇到了,宫廷剧最经典的陷害手段,自我折磨外加恶人先告状。
武格格,你自己没站稳,怎么能说是我推的?宋桃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但是心里的怒火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时候,滚在地上的武氏却看向宋桃后面,楚楚可怜地哭泣:爷,救……救我,宋格格要……害我。
宋桃差点指着武氏的脸大骂,但是却被她叫唤的那声爷给惊飞了魂。
她慢慢转头,看见了一张包公似的脸,还有跪在地上,撒了一地梅花的丫鬟们。
宋桃知道,以四阿哥站得角度,怕是误会了,她这次真得要悲剧了。
来人,把武格格抬回去,传太医来看,至于宋氏,给爷带到福晋房里去,爷有话要问!说完,四阿哥一甩袖子,暴躁地转身就走。
宋桃跪在底下,四阿哥和那拉氏坐在主位上。
四阿哥阴沉着脸,问着底下的奴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宋氏你说。
宋桃心里委屈的要死,却不得低声下气地回话:回爷的话,武格格想让奴婢在她画上写诗句,奴婢自觉没有才能便推拒了,武格格以为奴婢谦虚,便想上前拉奴婢去写,奴婢实在不想,便闪了开去,没想到武格格不小心没有站稳,便出来这等事。
你们这几个没用的奴才,宋氏说得可是真的?四阿哥哪会相信宋桃的一面之词。
下面的奴才大多数摇头,说,没看清楚。
李嬷嬷坚定地说,宋氏说得是真的,而武氏的贴身嬷嬷又说是假的。
正在一片混乱之时,太医进来汇报,武格格这是小产了。
四阿哥气得捏紧拳头,锐利的眼睛看向宋桃。
宋桃这会儿反倒冷静了:奴婢没有。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爷会仔细查!爷,奴婢相信,清者自清!宋桃平静说道。
四阿哥冷哼:来人,送宋格格回房,代爷查明真相前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然后又转头对那拉氏说:至于小格格,就让福晋代为看管了。
把宝宝交给福晋,宋桃气得差点失去理智,幸好一边的李嬷嬷拉住了宋桃,宋桃才险险控制住自己,她咬牙低头,浑身颤抖。
那拉氏看着地上的宋桃叹了口气,说:妾身一定会好好照顾大格格的。
武氏躺在床上,懊恼地捶着床,她原本只是看见爷往她这儿走来,想借机扮虚弱,博得四阿哥的怜惜,顺便打击下唯一生育一女的宋格格的风头,没想到却白白赔上她可怜的小阿哥。
她咬牙切齿地怨恨宋桃害死了自己的小阿哥,却完全没有想到这分明是她自个儿的错。
☆、觉悟武氏这事,无论事实如何,四阿哥心里早有决断。
他自小便小心谨慎,懂得察言观色,现在他当了几年差事,混在一群别有用心的群臣中,他的一双眼已锻炼得锐利无比。
即使对他父皇的心理,他都能揣摩出几分,更别说观察一帮惶恐的奴才。
后院的女人,他不是不允许她们斗,甚至他觉得宫斗非常正常,但是斗得这么明显,却让他恼怒。
这宋氏实在愚蠢,当不起大任,如果把大格格让她养着,护不护得了不说,难免养成个如她一样蠢笨的,大格格他是绝对不会再让她养了,交给福晋才是最稳当的。
而武氏,连爷的子嗣都敢拿来当争宠的工具,那爷就让她一辈子不能再有爷的孩子!晚上,高无庸来宋桃这传了四阿哥的话。
宋格格行事鲁莽、心思歹毒,责其闭门反省,潜心修佛。
未免大格格受其母不良影响,宋格格不得探望。
宋桃一听,瘫软在地。
她,竟然连宝宝也保不住?高无庸看了眼宋桃,摇了摇头,走了。
嬷嬷、丫鬟们扶着神情恍惚地宋桃,在床上躺下,静静地守在一边。
宋桃心底冰凉,自嘲地笑:宋桃啊,宋桃,你为什么这么笨?你以为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就不来找你吗?你以为你有了一个空间,几张符咒就天下无敌了?一个小小的拙劣的手段,就害你到如斯地步,你到底是白痴到了什么程度。
她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她到底穿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在这里对你笑的,却不是你朋友;那个是你丈夫的人,却是掌握你生杀大权的阎王老爷。
宋桃,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包衣奴才,比一般的格格都要低一档次的小妾。
在这儿任何一个主子都是你的上司,别以为别人叫你一声姐姐,就把人当成自己妹妹。
现在连女儿都要给别人养,她这穿越穿得真够窝囊的。
宋桃你还对那个四阿哥心生怜惜,你给我脑子清醒点,现在的你不是三百年后的一个旁观者,而是当局者,你对他怜惜个什么劲啊!他一个见惯了宫斗,又当差的阿哥,难道看不破后院的小把戏,清者自清!她就是个大傻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宋桃,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为了再见到宝宝,你必须争!从今往后,她必须勤加练习功法,仔细把宫里的规矩了然于心,努力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四阿哥最喜欢的人,就是娴静淡然守规矩的人,那她就往这方面培养!宝宝,妈妈一定会接你到身边的。
宋桃再不愿浪费一点时间,让众人退下,便进入空间练起功法,只有功法等级高了,空间才能有更多可利用的资源,也能更增大她自保的能力。
同一时刻,武氏正气恼地摔着东西。
爷,竟然这么对我!我是受害者,为什么也要禁我的足!几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在一边,不敢乱动。
老嬷嬷在一边冒着汗,心惊肉跳地劝:主子啊,您刚刚小产,好好回床上躺着,不要再伤了身子啊!爷也是怜惜你,这不还让高公公送来补药不是?武氏这才露出笑:是,爷平日里就很欣赏我的才情,怎么会真生我的气,一定是想让我好好养好身子,才让我呆在院子里修养的。
主子,这么想就对了,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怀个阿哥。
这一对主仆心里勾画着美好的未来,却不想,这武氏早已被四阿哥判了死刑,下了绝育药。
原来,刚刚高无庸来传了四阿哥的话,意思就是,武氏无知,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以至于失了四阿哥的子嗣,所以四阿哥很生气,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失。
并且他亲自监督武氏喝了那绝育汤。
这么一闹,四阿哥的后院,两个禁足,一个怀胎,能承宠的人便只剩下了福晋。
于是毫无悬念的,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那拉氏的专宠。
以至于让她每天红光满面,春风得意,更显得年青美丽。
唯独让她烦心的,就是大格格每天哭闹,原本白胖的小脸都消瘦了下去。
那拉氏怕四阿哥怪罪自己,便详细禀告了四阿哥,四阿哥虽然也有些心疼这唯一的孩子,但是他决定的事又怎会轻易更改。
就传太医来看看吧。
四阿哥最终也只说了这一句话。
太医开了一些适合婴儿使用的安神的草药,宝宝难敌药效,渐渐地少了哭了,日子再久些,便不再哭闹,只是习惯了宋桃奶水的她,即使是用原来的奶娘,也一直吃得很少,身子也日益消瘦了下去。
宋桃为人之母,感应到宝宝的变化,心里焦急,但是她只能忍,更加勤快地修炼,学规矩,学古代女人该会的刺绣、服侍男人还有厨艺。
时间在宋桃的蜕变中快速的流逝,迎来了康熙三十四年三月。
眼看着小格格就要到周岁,但是身子却越来越虚弱,连爬动的力气也没有。
太医面对不配合医治的婴儿也没有办法,那拉氏看着紧闭双眼的小格格,就怕她什么时候去了。
哎,她怎么就摊上这事,好好的送来的,却死的送出去。
四阿哥哪怕面上不说,也会以为她在背后下了毒手,那拉氏看着小格格,只能无奈地苦笑。
刚刚下朝的四阿哥本来心情就不佳,偏偏大阿哥福晋又生了一个嫡女,这可是第三个了,偏偏他唯一的女儿,却越来越虚弱,所以他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十阿哥这个草包,看不清形式,再来给四阿哥加了把火:四哥,你家小格格该周岁了吧,会喊人了吗?弟弟可给她准备了份厚礼,嘿嘿,她看了肯定喜欢!现在这小格格三个字,就是四阿哥的雷区。
他冰冷地看了眼十阿哥额头红红的包,开口:十弟,不好好在上书房念书,又跑哪疯玩去了。
十阿哥一听,忙捂上自己爬树撞得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他四哥又要训人了,他终于发现了风头不对,拔腿就跑,跑得远远地还要再喊一句:四哥,帮我和你家小格格说,只要她抓周不抓书,十弟就送双份大礼给她。
回到院子,四阿哥听了福晋关于小格格依然毫无起色的报告,皱紧眉头。
爷,宋妹妹这小半年来,一直很安分守已,小格格又和宋妹妹最是亲近,妾身想,额娘的爱抚是救孩子最好的良药,您看,是不是把小格格再给宋妹妹养。
四阿哥仔细想想,宋氏这小半年真得很安分,他的眼线回报,宋氏日夜诵经,有所空闲便绣花刺绣,不再像以前一般听曲寻乐,有个做小妾的样子了。
这宋氏倒还没有他想得那么蠢,知道他惩戒她的真正目的。
不像同样禁足的武氏,屋子里时不时传出些东西破裂的声音,还想着趁机争宠。
福晋看四阿哥眉头有些松动再接再厉:爷,可还记得,小格格刚出生那会儿,也是体弱的,可是宋格格养了几天,小格格便长得健壮一如足月出生的婴孩。
四阿哥被福晋一提醒,也想了起来,这宋氏确实是个会养孩子的。
爷知道了,福晋先去歇着吧。
四阿哥都赶人了,福晋哪还敢留。
又过了一会,四阿哥起身,一会儿便踱到了宋桃那儿,看看这宋氏到底有没有悔改之心,再做打算。
照样不让人通报,四阿哥便进了宋桃的屋子,一进去,便被端坐在那儿的女子吸引住了目光。
女子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但是粉色如小葡萄一般的耳垂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光华优美的脖颈,纤细柔软的腰身,一双玉手在彩线中穿梭,四阿哥这个自认为自制力非常高的人,心口也微微发烫。
因为修炼功法,宋桃的耳力要比一般人强上不少,而四阿哥的武力值不高,脚步虽然不重,但是宋桃还是听得清楚。
既然四阿哥来了,那这半年磨练,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她保持着最优雅地姿态,熟练地绣着一树桃花,桃花瓣精致可爱,在宋桃手下变得愈加完美。
四阿哥暗沉了双眼,哑声说道:绣给爷的?宋桃手抖了下,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她慢慢抬头,目光低垂,下颚微缩,再用灵力逼出点红晕,带着点羞涩轻声回:回爷的话,奴婢想爷的时候,便会绣上一个。
四阿哥看着宋桃柔美的样子,听着她说想他,心口不由地更加热了几分,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围着他转,四阿哥也不例外。
这绣好的都放哪了?四阿哥在炕椅上坐下,宋桃快速但却仍然优雅地起身,拿来了一个用竹子编的精巧的篮子,篮子里放满了绣着各种桃花式样的荷包。
其实这些荷包,都是宋桃平日练绣工绣的。
去年爷生辰,奴婢不能献上礼物,便一直记挂在心,故每每思念爷,便不由自主地绣起荷包。
四阿哥看着满满一箩的荷包,随手拿起一个,一股淡淡得同宋桃身上一样的味道便在四阿哥鼻尖萦绕。
他再看了眼宋桃,心底思索,这宋氏倒是乖巧许多,转头对高无庸吩咐道: 高无庸,爷今个儿在宋氏这进食。
宋桃这里没有自己独立的小厨房的,饭菜都是总厨统一分配的。
宋桃听了,下去布置餐饭。
饭菜很快上来了,宋桃帮四阿哥布上菜,便恭敬地在四阿哥后面候着,没有半点不耐。
四阿哥看着宋桃有条不紊地做好这一切,对宋桃又满意了几分。
饭后,四阿哥密切注意了宋桃所有的行动,发现她行动有度,表情柔顺,再不似以前莽莽撞撞,说话不经大脑,虽然他心底对宋氏的改变有那么一丝的失落,但是更多却是觉得这样的宋氏比以前更让他顺眼了。
他喝了口茶,对站在他身侧,准备随时伺候他的宋桃开口:明个儿给福晋请安的时候,把大格格抱回来吧。
宋桃差点喜极而泣,她,她,可以再见到宝宝了?她扑通一声跪下,红了眼眶,颤抖只能重复相同的话:谢谢爷开恩,奴婢,谢谢爷开恩……四阿哥看着地上爱子之情难以言表的宋氏,冷硬的心也软了几分:大格格身子不爽利,只要你能照顾好她,爷便不再追究上次的事。
宝宝身子不好?她巴不得现在就飞到宝宝身边去,但是她克制住了自己,到了这一步,她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冷静能忍,四阿哥心底点头,这宋氏这小半年成长了不少啊!四阿哥没有留宿,入夜便走了。
而宋桃也经历了一个对於她来说,最漫长的一夜,终于到了第二天早上。
四阿哥听了眼线来报,宋桃当晚依然没有踏出小院,他满意地点头。
宋桃给福晋请安后,终于等到了那拉氏把大格格抱给她,泪水再也难以控制地落了下来。
那拉氏温柔地拍着宋桃的背,亏欠地说:姐姐,对不起妹妹,没有把大格格照顾好,让她瘦弱到如此地步。
宋桃心里对那拉氏很埋怨,她好好的女儿怎么就被她养成这样,历史上说福晋贤惠大度,以前她也一直这么认为,可是经历上一回的事情,她却不敢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但是她不能有半点抱怨,只能大度又感激地说:福晋哪里有错,是妹妹自个儿犯了错,不能照顾大格格,福晋帮妹妹照顾,妹妹真心谢过福晋。
那拉氏这会儿再次展现自己的那颗慈善的心:妹妹好久没见大格格,心里肯定想多多亲近大格格,姐姐就不多留你了。
宋桃恭敬退下后,那拉氏摸摸自己的肚子,眼神暗淡,她当真没有子女缘分,就连个养女都留不住?宋桃抱着大格格,回了自己屋里,挥退了一竿子奴才们,就抱着大格格进了空间。
带着小格格泡进温泉,宋桃看着宝宝泛黄的小脸,心疼愧疚地泪流满面:宝宝,都是额娘的错,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宝宝……就在宋桃哭得难以自抑的时候,一声轻轻的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额……额娘。
☆、宝宝抓周宝宝在宋桃精心的调养下,恢复了健康。
宋桃也趁着最后几天,教宝宝认了一些比较常见的抓周物品,宝宝很聪明多听几次便懂,还有自从那天开口叫了额娘,这宝贝儿就停不下嘴,瞅着宋桃就喊,就像一只饶舌的小鹦鹉。
为了转移宝宝的目标,宋桃便教了她叫阿玛。
宝贝儿多练了几次,便叫的字正腔圆,四阿哥对宝宝也非常上心,每天都会来看看宝贝儿,看着小宝宝恢复健康,还叫了他阿玛,他那张冰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看着小宝宝可爱的笑容,还有望着她的讨奖的渴望目光,他第一次这么真切地觉察到,自己当父亲了,这天底下多了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他一激动抱起了宝贝儿,宝宝高兴地吧嗒一声,在四阿哥脸上留下大大的口水吻。
四阿哥呆了一下后,看着宝贝儿开心的容颜,柔声说道:阿玛想看你一辈子这样开心的笑,一辈子漂漂亮亮的……欣妍,阿玛给你取名欣妍吧。
宝宝看着四阿哥的温柔的笑容,笑得更是开心。
于是,我们的宝贝儿就有了她的正式名,爱新觉罗.欣妍。
很快到了宝宝抓周这天,众阿哥和福晋相继来到阿哥所四阿哥的院里,虽然只是个格格抓周,可是这是四阿哥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大家还是会给四阿哥这个面子。
大格格的情况他们可没少听说,就是见的比较少,大多数人还只是在欣妍满月的时候见过一面,只记得那是个很漂亮可爱的孩子,不过似乎身体不太好,特别是这小半年的,这紫禁城哪有不透风的墙,众人心底还有几分看四阿哥笑话的心理。
人都来了之后,四阿哥示意那拉氏把宝宝抱上来,宋桃低着头跟在福晋后面,低调地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大格格的生母,不一会就听老十说道:快看我们欣妍侄女出来了。
只见宝宝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被李嬷嬷抱了来,这时辰正是刚过了宝宝的午觉时间,于是大家见到的就是一个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可爱宝宝出现在眼前,那小样子越长越像四阿哥,只不过红润的脸瞅着更可爱精致了,一点没有四阿哥冰冷刚毅的感觉。
宋桃见着这样的宝宝,终于明白以前觉得宝宝皱眉似曾相识,原来是四阿哥啊!这些个阿哥福晋想,不是说四阿哥的大格格快去了吗?而十阿哥可不管这些,他巴不得这投他缘的小丫头健健康康的,见宝宝出来忙一马当先的走了过去,接过宝宝笑着说道:小丫头,你十叔可想你想得紧啊!来,让爷亲个!四阿哥看着这老十没规矩的,皱起眉头,刚想训斥几句。
小宝贝皱起眉头,小手招呼到了老十脸上:坏……坏!李嬷嬷被宝贝弄得吓得心惊肉跳,忙向十阿哥请罪,不料十阿哥揉揉脸,笑嘻嘻地说:小丫头在给爷挠痒痒呢,不疼不疼,来,再给爷来几下。
说完还把脸贴了上去 。
这老十和宝宝的互动,让在场的人都笑了,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四阿哥见这事暂时揭过去就张罗着奴才把他准备好的抓周物件拿了上来。
只见不一会正厅中间就摆出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主要是防止宝宝在上面走的时候滑倒用的。
而毛毯上也转成一圈放置了许多小物件,有上面刻着论语字样的小书本,木雕的小印章,笔墨纸砚四样还有算盘、钱币、宝剑、首饰、胭脂、食盒、玩具等都是用沉香木雕刻出来的小小的样子,那大小正适合宝宝小手抓的。
十阿哥趁人不注意,偷偷放了张弹弓上去。
宝宝在李嬷嬷的怀里正左右张望着,这些个叔叔婶婶宝宝是两眼一抹黑,所以这会儿她对十阿哥格外注意,看着他把一个奇怪的东西放在桌上,好奇极了。
很快,四阿哥示意把宝宝放在毛毯上,宝宝早就对那弹弓产生了浓重的兴趣,腿脚快速地爬了过去。
这四阿哥这时候终于看见了弹弓,脸色发黑地看了眼那拉氏,怎么办事的?!那拉氏有苦说不出,这真不是她做的啊!宋桃在后面看着宝宝,急啊,宝宝啊!额娘可是训练你过得,拿个最保险的绣包就好啊! 她虽然不怎么相信孩子抓周时抓了什么,长大后就会什么样。
不过架不住身边的人都对这个十分迷信,万一宝宝抓个啥的,惹得四阿哥不高兴,可就完了。
宝宝可不知道后面一群人心里想得啥的,就一屁墩坐在了毯子上,盯着那个弹弓开始研究起来,也不说抓起来。
急得四阿哥在那又把嘴紧紧抿住。
而宋桃则连连使眼色,心想宝宝你倒是抓还是不抓啊?要抓就赶紧抓起来,要是不喜欢就赶紧到那边找别的。
可惜这种场合,哪有宋桃出声的,只能再那个干着急。
十阿哥这会儿笑得乐呵了:欣妍丫头,是不是喜欢这个弹弓,喜欢就抓起来,十叔向你保证,只要你抓了这个,以后你要什么,十叔都给你找来。
四阿哥这会儿哪还有不明白的,他怒瞪着这草包,草包转头,嘿嘿傻笑。
那拉氏在边上,打圆场:欣妍丫头,桌上还有很多好东西,慢慢看,别急着抓,一定要抓自己喜欢的。
宝宝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小眼睛终于注意到了她的亲亲额娘。
她撇撇嘴,转头爬向另一边的绣包,抓了起来。
喜娘们也松了口气,一起喊道:大格格抓了绣包,以后定心灵手巧,绣功了得。
老十很伤心,他喜爱的丫头,竟然不鸟他最爱的弹弓。
而四阿哥则松了口气,对欣妍的表现很满意。
抓周完了,四阿哥和那拉氏招呼那些阿哥福晋,宋桃便抱着欣妍进了里屋,已经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入夜,四阿哥送走了客人,来到了宋桃的屋里,他有些微醺,屏退了所有人,突然揽住了宋桃的腰说:爷今个真高兴。
宋桃闻着四阿哥嘴中的酒气,扶着他说道:爷今天累了,要沐浴吗?四阿哥笑着接过宋桃手中的醒酒汤,一扬脖喝了进去,然后才说道:伺候爷沐浴吧。
宋桃也没矫情,知道总要面对这种场景的。
雾气蒸腾的浴盆内,四阿哥正舒服的坐在里面,而宋桃脸色微红地拿着布斤为四阿哥擦着背。
四阿哥闭着眼,心情有些放松:你把大格格养的很好。
宋桃说:奴婢只是尽本分而已。
四阿哥没再说话,静静享受着宋桃的服侍。
夜已经深了,四阿哥今个儿留宿在宋桃这儿。
罗被下,四阿哥霸道地覆在宋桃身上,宋桃就算有再好的心理建设,也不免有些僵硬。
惹得四阿哥皱眉:爷一年不宠幸你,倒是和爷生分了。
宋桃绞尽脑汁,微红眼眶地回:奴婢不敢,只是心里感激,爷原谅了奴婢。
四阿哥看着身下那楚楚可怜的娇俏人儿,心里生出些怜惜:以后守好自己的本份,爷不会亏待你的。
他抚摸着宋桃光滑如丝绸般的皮肤,闻着她身上沁人的芳香,欲望终于爆发,他的火热挺进那温热的洞穴,紧致的触感让他更加忍耐不住,疯狂地律动起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他身下的女人原来这般美妙。
宋桃因为修炼,让她的下面一如处子般紧致,所以一开始有些吃痛,但是后来在四阿哥高超的□技巧下,也热情起来。
这一夜,四阿哥如野兽般,要了宋桃好几遍,屋内妩媚的、低沉的呻吟声,让守在屋外的翠竹那几个丫头红透了脸。
高无庸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心想,这宋氏怕是要翻身了。
第二天,四阿哥去早朝的时候,因为被宋桃身上的灵气滋养,非但没有疲惫,反而更加精神奕奕,而被折腾了一夜的宋桃,哪怕在温泉里泡了许久,也仍然觉得腰酸背疼的。
屋子里的奴才们也都为主子高兴,因为主子重获宠幸,他们的腰杆子也能更直些。
而就在大家为宋桃高兴的时候,消停了大半年的李氏那儿传来消息,李氏要生产了。
宋桃一算,这还不到9个月呢?翠竹问:主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宋桃想,她和李氏一个院子的,要是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便等到那拉氏过去了,她才动身。
到了那儿,先给那拉氏请了安,然后就听见李氏那惊天动地的喊声,还有一盆盆的血水。
听了那拉氏对李氏院子里的人的问话,宋桃也知道了,这李氏早产,原来是因为早起来院子里走走,踩到了一块结了冰的水渍,滑了一跤动了胎气才早产的?宋桃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散个步也会摔倒,再说这李氏身边还有丫头嬷嬷看顾着,这么还会着了道了,不过这也不管她的事情,她心里有疑问,也不会去查探什么。
一会儿,一个奴才来报:福晋,李格格这胎位不正,又摔了一跤,是难产之象,产婆们来问,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保大人还是保小阿哥?福晋知道这主意也不是她能拿的,便让小德子去禀报四阿哥,反正这女人生产,可不会这么快。
果然,这从天早等到中午,小德子来报四阿哥说保小阿哥时,李氏还没生出来。
四阿哥虽然下了早朝,却也不来看一下,那拉氏和宋桃都明白了,这一胎,四阿哥都有多么不重视的。
宋桃这会儿也不敢断定,这李氏到底能不能熬过来,毕竟她这是蝴蝶来了,这历史会不会变化,还不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呼吁让女主有个儿子,那作者就透露下吧,以后会有的,只是几个还不定啊~~☆、殇了又等了半个下午,李氏的呼痛声越来越微弱,从产房端出的血水也越来越多。
那拉氏顾不上想别的,面上也开始凝重起来。
突然李氏的叫声停了下来,而产婆的声音却传了出来:李格格,您醒醒。
您醒醒。
别晕!你这丫头愣着干什么?快掐人中,快!李格格,小格格卡在里面了,您一定要使劲啊!那拉氏听到产婆的叫声连忙站了起来,吩咐身边的小德子道:快去把太医请来。
小德子应了一声急忙赶去请太医,宋桃心里也不免担心,这古代女人生产就是去鬼门关一遭,一个不小心,就一尸两命的。
不一会太医带着女官赶了过来,向那拉氏行礼后才进了产房。
一进去就看见厚厚的床帐掩盖住里面李氏的情况,老嬷嬷和一群宫女正站在床边守着,见太医进来忙说道:太医来了,快给李格格看看。
太医看了眼屋里的情形,仔细听女官在屏风后面的汇报,便跟女官说了几个穴道,女官听过小心地落了针。
李氏在针的刺激下幽幽转醒,产婆见李氏醒了,连忙喊道::快去给李格格再切片参片含上。
李格格,您跟着奴婢的口号使劲,小主子很快就会出来的,您千万要坚持住。
李氏听了产婆的话后强打起精神,忍着□的疼痛使起劲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要不然梦寐以求的孩子就要胎死腹中了。
这时老嬷嬷也上前为李氏擦着汗,并时刻注意着李氏的情况。
那拉氏和宋桃还一直在门外等着,慢慢的天黑了。
宋桃这一整天就只吃了一点糕点垫肚,这时候又饥又渴,再看看那拉氏虽有憔悴,但是依然端庄,眉目中透着地忧心,让宋桃直夸,这表情保持了一天了,这么敬业,怪不得得了四阿哥的青眼啊!产房里,随着李氏的最后一声大叫,产婆也叫了起来:生了,生了,恭喜福晋,李格格生了个小格格。
这时老嬷嬷也抱着孩子从产房出来了,只见她笑着上前给四阿哥报喜道:恭喜福晋,李格格平安产下小格格。
母女平安。
福晋笑着松了口气,心底放心了,不是个小阿哥,她还是有机会生下嫡长子的机会的。
便带着宋桃去看看小格格。
小格格闭着眼睛,胎发稍显稀疏、皮肤也单薄了些,但是毕竟已经怀了近9个月,在李氏肚子里发育地也差不多了,只不过小格格呼吸微弱,小脸有些紫涨。
那拉氏忙让太医来诊断一下。
太医仔细探了小格格的脉象,皱起眉头,开口:福晋,小格格这……那拉氏紧张地问:小格格怎么了?太医低头惶恐:小格格在李格格体内被卡得时间太长,以至于呼吸困难,心肺损伤极大,再加上李格格产前摔了一跤,所以……那拉氏心里大概有底:太医直接说吧,我们爷是明白事理的,不会怪罪你的。
太医更加惶恐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小格格怕是熬不过今晚。
那拉氏一听,心里高兴,但是面上露出哀色,让小德子去禀报了四阿哥,而一边的宋桃更是震惊,她这只蝴蝶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就要把历史上的大格格给扇没了。
那拉氏又吩咐道:太医尽力医治小格格,如果能保住小格格,我们爷一定大大有赏!太医低着头,腿脚发软地下去开药了。
在书房的四阿哥听到了小德子的报告,眼底流过复杂地神色。
李氏没有生个小阿哥,他心底虽然对又生了个小格格而失望,但是又想到这养不大的孩子只是个格格,又不免庆幸。
他放下笔,走出院子,看着天面的夕阳,面露苦涩。
高无庸问:爷,去看吗?四阿哥背着手,久久不语,然后低声让小德子传令给太医四个字,尽力医治。
这四个字表达了四阿哥已经做好了小格格去世的准备。
是夜,小格格殇。
因为是夭折的婴孩,所以没有丧礼,那拉氏给小格格一口薄棺,让下人们去把小格格到野地葬了,四阿哥听闻,心里还是流过一丝哀痛,他取下自己腰上的一块玉佩,交给高无庸,让他把玉佩和小格格葬在一起。
高无庸领命去了。
四阿哥对着书房外的月亮,叹了口气。
第二天,李氏从昏睡中醒来,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孩子在哪里,就听身边的丫头说:主子,小格格去啦。
李氏心心念念着的小阿哥变成了小格格,这已经让她够伤心的了,没想到,好不容易生下来的,竟然还死了。
她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再次晕了过去。
几天后,四阿哥听着探子回报,心底恼怒,竟然是他的好额娘干的好事。
原来在选秀时,德妃就看重这武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娇俏的江南女子的模样。
而她看四阿哥后院最得宠的就是那妩媚多情的李氏,所以她拉拢了武氏,让她暗中给她传递四阿哥的消息,没想到,这武氏也是个没用的,才刚进门,就被禁足。
四阿哥是知道她和武氏亲密的,没想到却不看她面子,这对武氏的禁足,可有大半年了。
德妃觉得她的老脸火辣辣地烧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买通了四阿哥后院唯一大着肚子的李氏身边的贴身丫头和嬷嬷。
让她们想办法让李氏这一胎受点损伤,最好像当今的七阿哥天生便是个脚陂的,这样即使生下个阿哥,也能大大地打四阿哥的脸。
不料这李氏运气不好,本来就被宋桃重获四阿哥宠幸,心里窝火,导致胎气不稳,再摔了一下,胎位不正,小格格又在她身体里憋了一会,就这么夭折了。
四阿哥知道这是她额娘搞的鬼,心里虽然恼怒,但是却不能对德妃做什么,只能拿那丫头和嬷嬷出了气,把她们俩杖闭了。
四阿哥觉得,他的后院竟然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为了更好的掌控全局,他必须要建立一个更全面的探子系统了!杖闭两人,这事情可不算小,武氏听了这个消息后,脸色煞白,只觉得翻身无望。
宋桃听了以后,思索,四阿哥只杖闭了两个奴才,后院的几个女人却没有什么任何处罚,她心里猜测恐怕这幕后主使者不简单啊!这也给她敲响了警钟,她身边的奴才们又藏着谁的眼线?谁又会在什么时候捅她一刀?只可惜功法修炼不是一蹴而就,第二层的突破还需要个一年半载,她只能多几个心眼,哪怕对平日最放心的李嬷嬷也保持着安全距离。
空间里的水果蔬菜,还有牛、羊长大开始产的奶,她都偷偷给欣妍吃点,空间出品,不但能提高人体免疫力,多吃了还带着一点对抗毒物的神奇功效。
她现在没有预警符和避毒符,不知道她和小格格身处的坏境中,有没有慢性毒素在侵蚀着她的健康,只能用空间来维持着她和欣妍的健康。
看顾一个孩子就这般艰难,她并不打算现在要孩子,一来,福晋还没有生下嫡子。
二来,她的自保能力还太差,至少,她的功法要突破第二层,那个时候养大孩子才更保险。
接下来的日子,四阿哥依然雨露均涨,大部分时间在福晋那儿,他现在对嫡子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又因为是德妃对付了李氏,所以他对李氏倒有了几分同仇敌忾的意思,去李氏那更勤快了。
李氏在四阿哥的温情抚慰下,重整旗鼓,人又精神起来。
偶尔看见宋桃,虽然对摇摇摆摆开始走路,时不时发出可爱笑声的欣妍很嫉妒,但是她也有炫耀的资本,因为爷来她屋里歇息的日子,除了福晋,她就是最多的了,宋氏那顶多一个月也去个两三天,去了更多地也是去看看大格格。
就在四阿哥这边慢慢归于平淡,皇宫里出了大事。
十阿哥的生母温僖贵妃去世了。
九阿哥和十阿哥同岁,平日里走得也最近,自从十阿哥记在老九生母宜妃的玉蝶下后,两人走得更近了。
他看着老十每日泪流满面,不修边幅的样子,摸着自己半个光脑袋急地不行。
这天看着天气不错,九阿哥硬拉着老十出了院子,不料刚巧路过四阿哥院子,老十像想到了什么,傻愣愣地走了进去。
九阿哥和十阿哥两个还没有成年,进四阿哥后院虽然也有不妥,但是问题也不算大,九阿哥想,这老十好不容易想做些事情,便随他去吧,只是一想到那冷着脸的四哥,他的腿就打哆嗦。
不过为了他的十弟,他拼了。
老十进了宋桃的院子,这会儿,欣妍正在练走路。
阳光下,精致可爱的小娃娃,迈着两条小腿,摇摇晃晃地走着,小丫头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怪叔叔。
奴才们慌忙跪下:九阿哥、十阿哥吉祥。
宋桃听到动静,忙跑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欣妍丫头刚好扑进了老十怀里,对着面容哀戚的十阿哥无齿的笑。
老九在一边,看着这自动贴过来的奶娃娃,挑起眉,这不是四哥家的大格格吗?这老十,难不成是来找她的?老十还真是来找她的,他看着抱着他的腿,笑得让他心里柔软一片的欣妍,突然一把抱起欣妍,转身就跑。
老九懵了,宋桃也懵了。
好不容易反映过来,宋桃和一屋子奴才追了出去。
老十,你想个女儿,再等个几年就有啦,抱四哥家的做什么!九阿哥拍拍不离身的折扇,懊恼地跟在老十后面追。
我们的欣妍在十阿哥怀里,体会着急速的奔跑,咯咯地笑得更欢乐了:快快。
老十学问不怎么样,但是从小仗着身份尊贵,爬树捣蛋没少干过,撒脚丫子跑起来,老九还真追不上他。
正好四阿哥走进院子,和老十撞了个正着。
欣妍被撞了出去,落在地上,还翻了几个跟斗。
欣妍丫头!老十惊呼,忙去看欣妍摔着了没有。
四阿哥定睛一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正坐在地上,举着擦破了皮的手臂,明明疼得要哭,但看了眼紧张的十阿哥,便笑得难看地说:呼呼,不疼。
四阿哥黑了脸:老十,怎么回事?十阿哥倔强地抱起欣妍不说话。
这时候,九阿哥气喘吁吁地跑到,看着四阿哥黑沉的脸,再看看他的闯祸精十弟:四哥,十弟和欣妍闹着玩呢。
欣妍也感受到了她家阿玛的低气压,忙伸出手,喊:阿玛,宝宝,不疼。
她两个字,两个字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老十看着怀里为他说好话的欣妍,心底感动,他转头,硬声硬气地说:四哥,是我抱欣妍出来的,你可别惩罚欣妍!九阿哥朝天翻个白眼,四哥疼大格格众所周知,不好好为自己开脱,倒是担心起那丫头了。
四阿哥看着神色憔悴地十阿哥,想着他刚刚丧母,心情不好,才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情,而且他家女儿,自小就投老十的缘,能让她安慰安慰他也好。
皇阿玛对老十向来是宠爱的,这时候对这老十肯定很关注,如果他这时候对老十再严加教训,皇阿玛肯定不喜。
四阿哥抱过欣妍,软和了语气:老十,欣妍还小,以后别和她这般闹着玩。
老九一听就知道,四阿哥是想息事宁人,忙拉着老十要向四阿哥道谢。
老十梗着脖子,被老九拉着就要走。
四阿哥也是经历过丧母之痛的,对老十也不免照顾,摸着老十的头,温言说:老十,有空多来四哥家坐坐,也好来陪陪欣妍。
老十被四阿哥这么一说,红了眼眶跑开了。
好不容易赶到的宋桃看到了这兄弟情深的一幕,有些目瞪口呆,这九十阿哥不是八爷党的吗?看这几次的情况,八阿哥孤零零的,除了和大阿哥亲近点,和九十也不是太热乎啊?按现在看来这九十倒是和四阿哥亲近不少啊。
四阿哥看着宋桃侯在门后,把欣妍递到她手里,嘱咐高无庸去传太医来给大格格看看,便和宋桃一起回了宋桃那院子。
康熙听了李德全回报十阿哥的事情,哈哈笑,他对这个幼年丧母的敦厚孩子还是很宽容的,:这老十还是个不消停的,抱他四哥的格格,还那么硬气!李德全也陪着笑。
康熙笑过后,又想到四阿哥:这老四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倒是会安慰弟弟,还有那小丫头能让老十去抢,还真是有趣的,连朕都好奇了。
李德全问:万岁爷,要不要奴才抱来给您看看?康熙摆摆手,笑着说:以后有老十的消息,再来报便可。
作者有话要说:十阿哥生母去世,与历史差了几个月,大家不要较真哈~~☆、田园乐八月,康熙再次巡幸塞外,胤禛与胤褆、胤祉、胤祺、胤佑以及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随驾。
太子胤礽偶感风寒,前些日子才刚刚痊愈,康熙心疼儿子,怕塞外酷暑再让他得病,便让他在自己寝宫里好生修养。
至于八阿哥胤禩,是被康熙罚了。
这时候康熙对这个早慧,待人亲切,没有其它阿哥娇纵之气的第八子,还是很喜爱的。
不过对他的书法却一直不甚满意,前个儿,他特意请了着名书法家何焯为其侍读,并发话,让胤禩每天完成十幅字,等他这万岁老爷回来了,亲自检查。
不同于八阿哥的可怜遭遇,同样写字写得马虎潦草的十阿哥因为刚刚丧母,康熙心里怜惜,并没有责怪,反而让他跟着一起去塞外,散散心情。
出行之前,老规矩,那拉氏带着一干小妾来恭送四阿哥。
老九、老十没有家眷,便也到四阿哥院子前来。
老十这几日和欣妍混得熟了,这会儿这一对叔侄正在嘀嘀咕咕地道别。
欣妍因为从小就用宋桃的灵气温养,所以异常聪慧,不足两周岁的她,说话已经很清楚,连身子骨都长得和一般两周岁多的孩子一样健壮。
随着老十爬树、捉蛐蛐样样在行。
老十:欣妍丫头,十叔教你爬树的技巧,还记得吗?欣妍:十叔,宝宝记得。
老十:嗯,你一定要勤加练习,十叔回来要检查,要是还不会,嘿嘿......说完,瞟了眼欣妍的小屁屁。
欣妍:十叔,宝宝要狐狸,没有的话,也打屁屁!老十挠挠头皮;欣妍,你敢小瞧爷,哼哼,爷一定给你猎一头最好看的狐狸回来。
欣妍鄙视地看看老十:叔,没用,爬树也会摔!老十气得跺脚:那是意外!意外!欣妍点头,转头,无视。
老九在一边听着,用一把折扇挡住脸,狂笑,这老十的智商就和一岁半的女娃娃一样。
而抱着欣妍的宋桃,更是忍笑忍得内伤,这俩活宝,要不要这么搞笑!九弟、十弟,走了。
四阿哥骑在马上,回头看向乖乖站在那儿的宋桃,不耐烦的欣妍,踱着脚的老十,还有一把折扇挡了头的九阿哥,冷声喊道。
老九一听,非常识相地拉着拼命要挽回在欣妍心中形象而喋喋不休的老十,走到自己的马前,把折扇别在自己腰间,翻身上马。
十阿哥一看,本来对老九拉他就有怨气,这会儿看着他腰间的扇子喷笑:九哥,别人腰间佩戴的是利剑,你怎么插了个没用的破扇子。
九阿哥露出个你个白痴的的眼神:文人的世界,你个草包是不懂的。
老十摸着脑袋,傻愣愣地问:四哥,你懂九哥那啥子的世界吗?四阿哥觉得和这两人在一起,简直降低了他的智商,鸟也不鸟他们俩,直接拍马走人。
老十气呀:我倒是想欣妍丫头那臭脾气哪来的,原来是从四哥这学来的,哎呀!四哥,你陪我个可爱乖巧的欣妍!老九抽出折扇,随意扇了几下,又用折扇代马鞭,拍了马屁股一下,马跑动起来,看他那股风骚样,倒真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儒雅文采。
老十看着四哥、九哥都走了,再一次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欣妍小姑娘,追了上去。
八阿哥胤禩,挂着微笑,静静地看着大队伍远去,回过头,再看书房门口候着的何焯,皇阿玛说过,看字如看人,所以他的字,这辈子都不会让皇阿玛满意了。
看着众人远去,那拉氏有些疲惫地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回去了,小妾们当然也各自回家。
回了自己的院子,宋桃把欣妍放地上,让她自个儿走,这孩子,可是重了不少,抱了这么会儿,她的手臂就发酸了。
宝宝,刚刚答应十阿哥的事情,额娘可没答应,爬树太危险,而且对於一个女孩子很不雅观。
宋桃嘱咐欣妍。
欣妍乖巧地点点头,左右看看并没有旁人,然后偷偷把嘴巴凑到宋桃耳边:额娘,我可去那里爬树吗?欣妍说的那里就是宋桃的空间。
本来,宋桃并不打算在欣妍这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可是这孩子实在是早慧,没想到她竟然把空间记得清清楚楚,没办法,为了防止孩子得不到而大吵大闹,反而泄了底,所以她便把空间大大方方地展露在女儿面前。
不过她也和欣妍约法三章。
宋桃严肃地看着欣妍:宝宝,把额娘让你记住的再说一遍。
欣妍小小年纪早就知道,当额娘严肃的时候,自己也一定要严肃;当额娘让她记住的,她一定要记住,因为这都是为了她好。
第一,只能在和额娘两个人的时候,说起那个地方。
第二,即使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也一定要悄悄的说,不能大声。
第三,无论是谁,哪怕是阿玛,皇法玛都不能说。
嗯。
宋桃满意地点点头:宝宝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忘。
欣妍虽然还是懵懵懂懂,但是她只要知道听额娘没错就可以了。
翠竹,我和大格格累了,要午睡一会,千万不要让其他人打扰。
翠竹点头,把门关上,然后守在门口。
这些年,翠竹早就知道了宋桃的这一怪癖,无论是午睡还是晚上睡觉,无论是天多么炎热,宋桃只要在房里睡觉,一定不许人打扰,并且让她在门口候着,如果有人来了,一定要提早通报。
额娘,额娘,我们快点进去把,我好想羊羊牛牛它们,十叔在,害我少了好多时间和它们玩。
欣妍轻轻抱怨。
宋桃点点她的鼻子,拉着欣妍进了空间。
空间依然一派安宁,气温怡人。
田地里结着新种的西瓜,草莓。
草原上,那几只动物休闲地吃着青草。
额娘,我去看羊仔、牛仔、马仔去啦。
小丫头,兴奋地脱了自己的鞋子,飞快地奔了过去。
羊仔、牛仔、马仔,宝宝来看你们了。
随着小丫头的欢呼,三只动物欢快的跑了过来,顿时咩咩、哞哞,噗哧的声音响个不断,而这三个动物的老爸老妈,只是在一边吃草,也不管它们的孩子怎么被欣妍折腾。
宋桃到了空间,也放松下了心情。
去小竹楼里拿了自己编的竹篮,去采些草莓、桃子、橘子,还有几个西瓜。
两只已经长大了鸡,跑来啄宋桃的手。
宋桃摸摸这两只胆子奇大的鸡,喂了它们一些草莓。
这两只鸡也奇怪,进来空间快一年了,也没下过半个鸡蛋,而且很乖巧,平日里只在竹林里找些吃的,并不过来宋桃的田里捣乱。
池塘里的那两只鸭也是相同的情况。
两只鸡吃饱了草莓,又啄了只桃子,然后又回去竹林玩去了。
宋桃摘了一篮子,给草原上的牛羊马也尝尝。
欣妍看到宋桃过来,骑在小马身上乐呵呵地跑了过来:额娘,我来帮你!宋桃把那篮子放在地上,让欣妍去分发。
她自己则去研究青山上一些她能炼制的草药。
自从空间升了级,无题天书,有多出了一栏,就是关于青山上草药的炼制之术。
由于炼制草药需要御火符,而刻录御火符需要宋桃突破第三层才能使用,不过一些简单的,不需要用火炼的丹药,宋桃已经可以炼制。
于是她又背了草篓,去青山上摘了一些草药。
去小竹屋里,再把这些草药放在竹扁里,拿到竹屋前面的空地里晾干,她正要炼制金创药,好让经常和老十疯玩,跌倒擦伤是家常便饭的欣妍。
这金创药因为是空间出品,效果比一般宫里的药效更好,不但起效快,而且还生肌护肤,用了以后,一点伤疤都不会留。
干好这些,她又瞬移去了温泉口,修炼片刻。
而欣妍丫头在空间里是没有瞬移这一技能的,所以在宋桃修炼的时候,她便一个人玩。
跑去青山练了会爬树,把自己摔得这肿一块、那红一块的,她笑嘻嘻地一点不怕疼,又和那三只动物玩出一身汗,便跳到小溪里泡个凉,可能因为小时候就常常在温泉里玩耍,小丫头水性非常好,在溪水里纳凉,还哼小曲。
看着三个动物跟班在岸边不耐烦地催促她快些出来,欣妍恶作剧心起,把水往三动物身上撒。
三动物嗷嗷叫唤,逗得欣妍笑得小脸通红。
实在累了,四个湿漉漉的小朋友靠在一起,竟然睡着了。
而当宋桃下来的时候,看着湿漉漉,擦破了皮的小花猫,又心疼又好气,无奈地抱起欣妍,去温泉把她洗干净,再给她摸上金创药。
欣妍睡眼朦胧地醒来,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额娘......宋桃板起脸:知道自己错哪里了?欣妍低着头,窝在宋桃温暖的怀里说:宝宝受伤了。
宋桃摸摸她的头,温柔说:额娘不是不许你玩,但是你要记住,玩也要有一个限度,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许受伤!欣妍点头:宝宝答应额娘,以后玩的时候,一定不让自己受伤!又过了一会,看着欣妍慢慢消失的伤痕,宋桃这才带着欣妍出了空间。
因为在空间里玩够了,又犯了错,欣妍非常乖巧地坐在书桌前,等着额娘给她将三字经的故事,四阿哥喜欢聪明的孩子,宋桃便给欣妍早早启蒙,但是她并没有让欣妍背诵,只是让她在听故事之后,把故事复述给她听,这样既锻炼了她说话,又能练脑子,一举两得。
☆、双双有孕10月,四阿哥回来了。
那拉氏带着一群小妾迎接的时候,一阵晕眩,昏了过去,四阿哥急忙传唤了太医。
宋桃觉得这场景太熟悉,心中有了种预感。
太医为那拉氏细细诊脉,不久就对四阿哥恭喜:恭喜四阿哥,福晋这是有喜了,已经两个半月了。
四阿哥想着嫡子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会儿那拉氏有孕,脸上的笑容真切不少:太医下去开张忌口的方子。
这时那拉氏幽幽醒来,王嬷嬷立刻双手合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而四阿哥小心的看着那拉氏,仿佛那拉氏是个易碎的玻璃似的,嘴里说话的声音也轻了几分: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下人,一定要给爷生下健康的小阿哥。
那拉氏心里早就知道自己怀上了,这会儿听到四阿哥说,还是装出惊喜的表情:爷,您是说,妾身肚子里有小阿哥了?四阿哥含笑点头。
这一幕把立在福晋床头的李氏给刺激得够呛,但是还是笑着恭喜:恭喜福晋,恭喜爷。
宋桃也笑着恭贺,心里则想着,果然,这那拉氏怀上了,这一胎应该就是四阿哥的嫡长子弘晖。
也好,福晋怀上身孕,这后院的女人定是把矛头都放在了福晋身上,她和欣妍也能轻松不少。
四阿哥看向宋桃和李氏,吩咐:福晋怀了身孕,这院子里的事务,就你们两个操心吧。
那拉氏白了白脸色,这四阿哥虽是为了她不要太劳累,可是这权一放,她这吃的、用的就更不安全了。
宋桃对四阿哥这一决定不甚高兴,这掌管后院虽然听着受到四阿哥的信任,其实却更让她不好过,这福晋在怀孕间出个什么情况,第一被怀疑的对象不就是她。
李氏倒是很高兴,她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好好安插些眼线在各个院子里,她女儿的死,她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福晋,也只有福晋能有这么大权力和魄力买通她身边的丫头,她心里觉得,这福晋就是怕自己生个长子,来给她添堵。
所以她咬牙切齿地决定,一定不能让福晋安全地生下阿哥。
消息传到武氏那时,她傻了眼。
武氏扯碎了一条手帕,恨道:本以为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没想到这回竟然老天开眼了。
真真气死我了。
旁边报消息的丫头看着武氏扭曲的面容忙陪小心的说道:主子,只是怀上了而已,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武氏听了丫头的话反应过来说道:是啊,还没生下来呢,万一是个没用的格格呢?说完这话武氏就移到旁边的小屋开始颂起经来,估计是在那求菩萨让那拉氏怀个格格,又或者干脆腹死胎中。
李氏回了自己屋里后,直接打碎了手中的茶杯,她睁大眼睛瞪着嬷嬷说道: 福晋管家那么严,咱们就是要收买个宫女太监都不易。
现在好了,四阿哥把权放给了我,倒是可以利用。
嬷嬷,你那有没有什么生子秘方,只管有用的说来,这采购些药材现在可便利了。
嬷嬷也露出点喜色,连忙拿出了一个方子:主子,这方子是我们老家人用的,连喝一个月,保管怀个大胖小子。
时间就在李氏积极喝药,顺便安插点眼线,宋桃则利用那点权利,好好把自己院子里的人全都查了个遍,没想到她这屋里的人还这么复杂,李嬷嬷是她的奶嬷嬷,没什么可疑,翠竹、红粉也不是谁的眼线,而这白芽却让她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丫其实就是四阿哥的包衣奴才,也就是说她极有四阿哥放在她身边的眼线,怪不得这四阿哥晓得这么多她的事情。
同时也查到了福晋、李氏甚至还有那禁足武氏的眼线,她有些无语了,她这是谁都能欺负到她头上了。
她没有对白芽有什么动作,只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避开了她,而把其他人的眼线全都配到外间做做看花、洒水这些活的奴才,做完这些宋桃才松了口气,有权力就是好啊,怪不得人人都争着抢着要。
就在事情慢慢步入轨道,那拉氏小心翼翼养胎的时候,李氏那爆出了消息:主子,李氏也怀上了。
宋桃早就有心里准备,倒也没什么惊讶的。
只是李嬷嬷看着宋桃的肚子叹气:主子啊,你这大格格生下来也快两年了,怎么还没有动静,是不是前次儿伤了身子,老奴这有个方子能调理的,主子要不用下?宋桃的身子有多健康,她可是知道的,这药吃多了,反而污染了她现在灵气盎然的身体。
嬷嬷,不要操心,爷现在每个月都回来我院子,我还怕怀不上。
李嬷嬷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宋桃不想再说,便不再开口。
四阿哥一想,这李氏也怀上了,这后院的事情只有宋桃一个人管,于是把禁足了一年的武氏给放了出来,让两人一起管。
当然,他也有眼线看着,这福晋肚子里的孩子,他可是盼了许久的,绝对不能有丝毫损失。
原本四阿哥想亲自盯着的,不过这时候朝堂上出了大事,噶尔丹闹事,康熙正谋划着要亲征,这几个成年的阿哥,都被抓去领兵去了。
四阿哥负责的是正红旗大营,这些日子他要在军营度过了。
临走之前,他去了宋桃那儿,正巧看见宋桃在柔和的灯光下,给欣妍讲着睡前故事。
四阿哥看着灯光下,散发着温和气息,一张越显清丽的小脸上挂着的温柔笑容的宋桃,心底柔软,这一年来,他来宋桃这儿,终能放松心情。
在这儿,没有人刻意讨好他,没有人求他赏赐,有的只是女儿欢乐的笑声,还有温柔的笑容,虽然他对宋桃没有全信,但是却比其他人放心不少。
宋桃这会儿也终于看见了四阿哥,她微微笑着说:爷,宝宝刚睡下。
四阿哥点头,压低声音说:爷累了。
宋桃非常自然地跟着四阿哥走到内屋,为四阿哥更衣洗簌。
一通鱼水之欢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地躺在床上。
爷离开后,你要顾好爷的后院。
四阿哥低哑地说。
宋桃听了,明白四阿哥这是对她越来越信任了,只不过这个信任却还是不够,看来这次,她要使出浑身解数,保护福晋和李氏了。
爷,放心,奴婢一定不负所托。
四阿哥满意地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小柳会有些忙,更新de少些,请大家见谅......☆、生产(一)古时女子养在深闺,身体本就羸弱,李氏年前刚刚小产,不足一年又怀上了孩子,所以这一胎怀得很是艰难,一直用药吊着。
那拉氏则好些,不过因为来自父亲、四阿哥、德妃三方压力,她怕自己生个小格格而有些抑郁不安,所以时不时喝个当归汤,而另一种疏肝解郁的宫廷秘药——香附丸也不停口。
宋桃听说这事,心里才明白,为什么这古代女子生下的孩子多数养不大,原来这最大的原因就是吃太多乱起八糟的药了,这是药三分毒,哪怕是补药也不可多吃才是,李氏和那拉氏把药当零嘴一样吃着,孩子能健康吗?李氏喝了一碗药,在自己床上躺着,她的心腹嬷嬷过来回话:主子,都办好了。
李氏点点头,问:有没有人发现?嬷嬷悄悄说:所有有关系的人,老奴都给做了,保证万无一失。
李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拉氏,哼,我要让你尝尝得到又失去的痛苦!那拉氏那保护地实在太好,她可是动了自己的老底去害她,虽然见效可能要过个八九十年的,但是这后院的女人多得就是时间,有的就是耐心,呵呵,她期待着到时候那拉氏悲痛欲绝的脸了。
武氏是个不管正事的,她只拿着她的那点权力紧锣密鼓地谋划着什么,所以后院的琐事只能让宋桃来做。
宋桃也不改革啥的,造着那拉氏原来的路子做着。
对每天分配下去的膳食也反复审核,有没有孕妇不能吃的。
不过福晋那有自备的小厨房,基本上是不动总厨分配下去的东西的,而李氏自从小格格去了后,更是小心翼翼,吃的全都查了又查才入口。
宋桃看着这两孕妇不信任的样,她也不介意,继续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不过,怀孕的女人总是麻烦,特别是皇宫里的没有自保能力的女人怀孕更是麻烦。
时间从严冬走到另一年的秋季,宋桃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浓密的黑发中竟然长出了一根白发。
她摸着自己消瘦的脸蛋,叹气:翠竹,人要有自知自明啊,没有这个能力,硬被逼着去做事,这不,殚精竭虑,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宝宝,你看额娘是不是老了十岁。
翠竹掩嘴笑了。
小丫头嘴里塞满了从宫里赏下来的橘子,含糊不清地说:额娘,你要是老了十岁的话,那您现在不就和宝宝一个年纪了!红粉在一边煮了一杯羊奶茶,扑哧笑出声来:我的小主子,嘴巴就是甜,这可是在夸我们主子年轻呀!小丫头下了炕,跳上宋桃的腿,一本正经地说:额娘,宝宝说真的。
宋桃让翠竹挑出那一根白发,想了会,还是决定不要拔了,熟话说,白发拔了会越长越多,还是留着吧。
额娘知道宝宝是额娘的贴心小棉袄,最会讨额娘欢心了。
小丫头不好意思地笑:额娘,宝宝没有您说得那么好,老是跟着十叔调皮,惹你生气。
宋桃亲亲小丫头的脸蛋,被萌到了,小丫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懂事啊!再细细一想,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可真是一把心酸泪啊!李氏这会儿闪了腰,动了胎气;那会儿,气急攻心,差点滑胎;最厉害的一次,还从楼梯上滚下来,竟然还让太医保住了,她的小心肝真是被折腾地够呛的,不过还好,她有专门的眼线盯着,每次都及时给李氏请太医救治,才让她险险保住胎儿。
宋桃盯着犹如小强般顽强的李氏,佩服极了,可惜这一胎毕竟折腾地太过,按照历史上的,这一胎生下不久就夭折了。
武氏这会儿在屋里,脸色不善:福晋那被爷保护得太好,我害不到她,可没想到这李氏有宋氏护着,竟然保住了胎儿,真真可恶!不过,宋氏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她对着心腹使了个眼色。
那丫头融入夜色之中。
宋氏,爷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福晋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就在福晋产婆身上下手脚,最好能一尸两命,并且嫁祸与她,哼哼,看这宋氏还能怎么着!宋桃时刻关注这后院,她的功法已经到达了第一层大圆满境界,精神力也强大了许多,对危险的预知能力也强大了不少。
最近几天,她心里非常不安,让下人们更加关注着后院。
小安子悄悄过来,对着宋桃耳语一番。
宋桃明白了,原来如此。
又过了几天,那拉氏那传出消息,她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明后没什么时间,更新很少~~~呜呜,对不起大家~~~☆、生产(二)朝堂之上,康熙看着下面跪着的费扬古,龙心大悦。
这费扬古可是消了他心头一块心病啊!自从二十六年起,以伊犁为统治中心的漠西蒙古中实力最为雄厚的一支——准噶尔部,这准葛尔部野心实在太大,从侵占漠北喀尔喀,到二十九年,又率军南下,进入汛界。
这志在不小的葛尔丹,让康熙闹心啊,这不是□裸地挑战他的皇权吗?于是他亲征葛尔丹,不料却病倒在军前,只得委托裕亲王福全等指挥此次战事。
而那拉氏的阿玛费扬古就是裕亲王福全麾下的一员得力将领。
双方在乌兰布通展开激战,噶尔丹在被击溃后率余部渡过西拉木伦河逃回漠北。
在此之后,噶尔丹依然时时越过克鲁伦河,南下侵略巴颜乌阑一带。
为了防御噶尔丹,康熙任命费扬古为安北将军,驻守归化(今呼和浩特——内蒙古自治区首府)。
三十五年(1695年)二月,再次御驾亲征。
此次亲征兵分三路,东路由萨布素负责,率领数千军队驻守蒙古东部,防止噶尔丹向东逃窜;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的费扬古是西路统帅,西路是此次征战的主力,兵力四万六千有余;中路由康熙亲自率领,兵力约三万三千。
按照事先的部署,中路军在四月初一从北京出发,而西路军在三月份分别从宁夏、归化出发,五月底中路和西路在土拉河以北会师。
西路军在行进途中因天气恶劣影响了进度,为了避免不能按期到达使得康熙率领的中路军独自承受巨大的压力,费扬古亲自率领一万四千精锐日夜兼程……而当康熙抵达克鲁伦河以南时,北岸已无一帐,噶尔丹早已拔营宵遁。
噶尔丹在向西逃窜的途中遗老弱辎重,在经过五昼夜的狂奔后抵达位于库仑(今乌兰巴托)的昭莫多(蒙语大树),但却被费扬古所率领的西路军迎头予以阻击。
费扬古在昭莫多同噶尔丹展开激战,噶尔丹的主力全部被歼灭。
这次战役后,费扬古可是火了,他的名字就同康熙盔甲昭莫多、同大败噶尔丹紧密联系在一起。
康熙越看费扬古就越觉得底下这人,胆大心细,勇猛无敌,他大手一挥,让李德全拿了他早拟好的旨意宣了:……(就是说打败准葛尔的过程)费扬古将军因在平定噶尔丹战争中的杰出贡献,被封为一等公爵。
同时也嘉奖了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在战役中的杰出表现,当然康熙也不忘大肆表扬他最爱的太子爷在监国时,冷静又颇显智慧的治国手段。
虽然他也听到一些说太子狂妄自大,听不进底下大臣的谏言等等,但是他一律忽略,只是觉得他最重视的儿子能有这般表现实属不易。
几个阿哥心里都是喜悦的,不过一想这费扬古封爵,连带着他女婿四阿哥也更得康熙青眼了。
四阿哥面色如常,但是那双故意半垂着眼皮以遮住精光的眼睛还是露出些许喜悦,费扬古手握军权,他的后台更硬了,尽管他的腰板更硬了,但是他却把头低得更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在这个紫禁城里看得太透彻了。
康熙锐利的眼睛扫过四阿哥,看着他依然恭敬地俯首帖耳,不亢不卑,很满意,倒是太子那过于傲慢的眼睛,让他心底微微有些不喜,不过他一想到这是个一出生就没了额娘的孩子,心又软了,那一点不喜也就沉进了心里。
下了朝,小德子连忙迎来过去:爷,福晋要生了!四阿哥脸色一沉,心里即使喜悦又有些焦急,脚步走得飞快:生了过久了?小德子小跑着跟上四阿哥忙说:今早上就开始痛了,听说爷从军队回来直接上了早朝,宋格格就让奴才来候着,等爷一下了早朝,就可以通知到。
四阿哥点点头,据他的眼线回报,这宋氏办事还是可靠的,后院里虽然还有那么些事,但是大体上没出什么大事。
福晋……怎么样?费扬古这边升了爵位,手中军权在握,他以后还要多多依仗他,那拉氏这会儿可不能出任何意外,四阿哥冷冷的声音有些犹豫,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小德子有些气喘:爷……宋格格按着爷吩咐的办……福晋很好。
四阿哥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原本就怕宋氏一个格格,当不起这个重任,不过福晋怀孕,他又要出征,实在没有办法,才又放了武氏出来,一起管理后院,这些女人之间的手段他心里也有地,两个人争权夺利,这后院倒会安全几分。
不过没想到,这宋氏却是个聪明的,替爷挡了那武氏想害爷子嗣的手段,李氏肚子里的虽然比不上福晋肚子里的孩子金贵,可是怎么说也是他爱新觉罗.胤禛的,她小小的一个汉人格格,竟然敢害他满人血统的皇子阿哥。
他的女人,不过是想害他的人,或者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宠爱和利益的人罢了,他对她们,也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亦或是拉拢她背后的势力。
四阿哥想到这,脸上的冰冷转变成了冷漠。
一跨进院子,一颗人肉炮弹就撞入他怀里。
委屈的声音在他怀里闷闷地传了出来:阿玛,宝宝好想你。
四阿哥定睛一看,正是他快一年不见,又长高了、晒黑了的欣妍。
爷,您回来了,福晋正在产房里生产,目前武格格正看着呢!宋桃一身清爽的水蓝色旗装,清雅淡然地站在门口,对着四阿哥微笑,但是却又露出一丝忧虑。
四阿哥一靠近宋桃,就感受到了一股清凉之感,他是个怕热的人,自然而然地更靠近了宋桃几分,原本烦闷的心也舒畅了些。
四阿哥微微弯起眼睛,大手揉揉欣妍的头:欣妍,阿玛也想你。
欣妍抬头,不满地拉开四阿哥的手:阿哥,你把宝宝的头发都弄乱了。
额娘梳了好久的。
宋桃看着四阿哥对欣妍的温柔,心里还是喜悦的,不受四阿哥宠爱的孩子,那真是很悲剧的。
欣妍下来了,你不是一直跟额娘说,等阿玛回来了,要第一时间带阿玛去看小弟弟的吗?宋桃从四阿哥手里接过快抱不动的小丫头,把她放在地上,用四阿哥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欣妍这才憨憨一笑,拉过四阿哥的手说:阿玛,嫡额娘一定会给宝宝生个最聪明强壮的小弟弟出来。
四阿哥听到欣妍说到聪明、强壮,心底已是很高兴,再来个小弟弟,他更开心了,嫡子啊,要是一个健康长寿的嫡子,那真得是太好了。
爷的福晋,不会让爷失望的。
四阿哥牵着欣妍的小手,宋桃跟在俩人身后,向着福晋院子里走去。
刚进了福晋院子。
就听到那拉氏一声声的惨叫。
四阿哥皱起眉头,这可是他第二次侯在女人产房前面,第一次是等待第一个孩子出生,他等到了一个聪明健康的孩子,福晋,你可不能让爷失望啊!就在四阿哥刚刚坐下,武氏突然拉着两个丫鬟吵吵嚷嚷地进来了。
宋桃站在四阿哥后面,冷笑,她故意离开院子却迎接四阿哥,把福晋这暂时让她来看着,这武氏没想到福晋自己早就备好了产婆,就连爷和德妃也派了人来,她的手根本就插不进去,现在她机会摆在了这武氏面前,如果她不好好利用,那就实在是太傻了。
爷,这两个狗奴才想给福晋下药!武氏手中拿着一包药,气哼哼地说。
那两个丫头早就吓得脸色惨白,低着头只会喊饶命。
赵太医,福晋怎么样?四阿哥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拉氏,无论是孩子还是她,两个人都不能有闪失!赵太医恭敬回答:回四阿哥,福晋没什么大碍,只是生产耗了太多力气,现在有些力竭。
能平安生下小阿哥吗?赵太医顶着四阿哥的冷气,却满头大汗:回四阿哥,老臣一定竭尽全力!四阿哥冷哼:爷要母子均安!否则……赵太医哪有不知道这个否则是什么,腿打着哆嗦继续在外面候着,指导里面产婆医女的行动。
武氏被晾在一边好些时候了,她出声想提醒四阿哥,她这手里还有两个想害福晋命的坏人呢!爷……四阿哥扫了底下这两个头都磕出血来的丫头,冷淡地问:这药有什么用?两个奴才连连喊:奴才不知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武氏气得只想踹死这两个没用的丫头,明明教她们怎么说的。
武氏转了转眼珠子说:爷,我看这两个丫头在福晋外院鬼鬼祟祟的,手里还拿着一包药,很是可疑,卑妾怕这药是来害福晋的,要不让李太医看看。
四阿哥在听了眼线回报这武氏这一年的所作所为,对武氏早就厌弃到了极点,但是这会儿很可能对福晋有害,那就让赵太医来看看。
赵太医过来仔细辨识了下药,说:四阿哥,这只是普通的祛暑药,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时候跪在底下的丫头开口了:请四阿哥饶命,院子里的小红干活中了暑,所以托人抓了药,想乘着福晋生产的时候,用小厨房的炉子煎药,奴才们没有想害福晋,四阿哥饶命啊!武氏这会儿真是气晕了,怎么回事??四阿哥看着这没事找事的武氏,真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她了:给我滚回你院子里去,没有爷的话,不准出房门一步!武氏顿时惨白了脸,身子摇晃几下后,摔倒在地,她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爷……宋桃看着武氏,叹了口气,害人不成反而误了自己,女人啊!就在这时,一声洪亮的哭声响了起来。
四阿哥精神一振,看向产房。
不一会儿,一个产婆抱着一个小娃娃出来了:恭喜四阿哥得了个小阿哥,母子均安!四阿哥抱过皱巴巴的小包子,黑眼睛透出灼热的光芒:好!好!高无庸看着四阿哥的眼色,连忙使了个腿脚利索的太监去禀报皇上,再过得一会,估摸着差不多皇上该知道了,又让人去通报了德妃。
宋桃看着四阿哥,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苦涩,她拉着欣妍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欣妍看向宋桃,再看看四阿哥,心里明白了什么。
她低头,摸摸宋桃的手:额娘,宝宝永远永远只爱你一个!宋桃回握欣妍的手:傻孩子~武氏看着那边欢喜的四阿哥们,面如死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想我了没,呵呵,我回来啦~~差不多四千啦~~以后会更忙,白天要上班了,但是咱会尽量日更的~~☆、独宠宋氏四阿哥得了嫡子心里高兴,他这个不善喝酒的男人,今个儿倒想喝点酒。
天色渐晚,院子当中,一个石桌,四方石椅,四阿哥拿着一个翠绿酒杯,小口抿着高无庸新拿来的桂花酿。
四阿哥的眼睛很亮,只看着天上的明月,那带笑的嘴角,让一边候着的高无庸都感到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只是这天太热了。
四阿哥望着天上茭白的月亮,想起白天那一身水蓝色旗装,带着轻柔笑意的清雅人儿。
他清楚地记得,他和她在一起的那份清凉和舒适。
高无庸,把宋氏叫来。
四阿哥借着酒劲,清冷的声音里微透出一股慵懒。
是,爷。
高无庸向后退了几步,快速向着远处走去。
高无庸刚走,一个晴朗的少年声音响起:四哥,一个人喝酒太没意思,弟弟来陪你!少年的声音才刚刚落下,一只手已经捞过了酒壶。
四阿哥抬头看去,一如声音般清朗的少年正仰头喝着酒,看着晶莹的酒水一条弧线般落入了他的口中,四阿哥奇迹般地并没有训斥他不懂规矩。
也许是他觉得这少年的姿势带着他心底暗暗渴求的不羁放荡,又或者他虽然只喝了一点点酒却已经醉了。
四哥,你这酒真真没劲,给我来点烈的。
少年随手把酒壶一放,手背抹了下嘴角,不满地说道。
四阿哥看着少年,嘴角弯起,笑:十三弟,想到四哥我这来喝酒,可真找错人了。
十三也就一个十岁小儿,但是因为练武,身姿长得挺拔,已经有一股潇洒的气质。
他听了四阿哥说,也不恼,反而满脸笑意地说:我原想,四哥这今个儿一定热闹,没想到反而这般冷清。
四阿哥听了这话,没接话,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那一小盅酒。
这天可真热啊!十三坐在石凳上,随手脱了靴子,脚丫子踏在青石板上,一股清凉凉的感觉,让他长叹一口气:十哥没说错,果然还是四哥这儿凉快啊!四阿哥听到这老十,挑了挑眉毛。
这老十可是和他家欣妍混得够近的,今个儿看欣妍小脸黑乎乎的,肯定又被他带着疯玩了。
老十,怎么说我的?四阿哥很有兴趣听听老十对他的评价了。
十三阿哥,单手托着脸,另一只手转着酒壶,笑呵呵地说:十哥总说,和四哥家的欣妍丫头呆在一起,整个夏天都不用怕热。
十三阿哥想,这十阿哥肯定是在讽刺四阿哥的那张冰脸,于是笑嘻嘻地等着四阿哥翻脸,却没想到四阿哥听了,眼睛里哪有半点怒意,反而更加黑亮。
欣妍这丫头,是随了她额娘了。
四阿哥被十三这一提,再次想到了宋桃。
他瞥了眼十三的赤脚,声音又有些清冷:把鞋穿上。
十三好奇了,刚想问,高无庸上来传了话:爷,宋格格来了。
没等四阿哥说话,十三已经哈哈笑着穿上了靴子:四哥,我可不是个放荡公子,小小四嫂,可等我把靴子穿好了,免得熏了你的鼻子。
宋桃在高无庸身后,完全看不到谁在说话,但是一听这内容,就知道她现在是绝对不能看那人一眼的。
不过四阿哥对这人倒是纵容得很,他做出这般不雅观又不合规矩的事情却没有斥责。
又等了一会,四阿哥吩咐高无庸再去拿几壶酒来。
十三阿哥再次开口:四哥,听十哥说,宋小四嫂那可有不少美味的水果酒,不知道弟弟可否有这个口福?宋桃心里诽谤,欣妍这丫头,又偷偷把她的东西拿去和她的忘年交分享了。
该说是她好东西就要和朋友一起分享的教育太成功,还是说宫里要事事小心,处处留意的教育太失败呢?四阿哥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下,转头看向在月光下更见娇柔的女子。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她了?快一年了吧。
他看着她,在这个酒精微微麻痹了他神经的时刻,他似乎故意放纵了自己的情感。
他觉得,在月色下的宋桃,竟然出奇地美丽。
他小心眼地觉得自己的私有物被人偷窥了去,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高无庸,去宋氏那拿两坛上好的果酒。
高无庸领命要去拿。
四阿哥再次出声:宋氏一起去!帮高无庸拿了酒,就歇下吧。
高无庸和宋桃傻了,这是干啥呢?来了,啥都没干,又回去了?只有在一边的十三阿哥,偷偷地笑了。
谁说四哥难以亲近,他到觉得他的四哥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罢了。
宋桃从空间里取出两坛中上品质的果酒,半点不心疼的给了高无庸,她这种果酒做了很多,除了果酒,她还做了很多果干、菜干,就她和欣妍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等果酒送到,十三就迫不及待地抱起一坛子喝了起来,大口吞咽了几口,十三擦擦嘴角的酒渍,大喊一声:畅快!四哥,宋小四嫂酿的酒果然不错,味甜甘醇,酒入肚腹,不但不灼烧地胃疼,反而使整个身体暖洋洋的!说完,又咕噜噜地灌起酒来。
四阿哥也小小地抿了一口,果然是好酒啊!味美甘甜,不但不醉人倒是还有中养人之感。
四阿哥闻着这淡淡清香,觉得连这酒都像极了那人。
他的手指摩擦这酒杯杯口,黑色眼睛蒙上了点点欲望。
没想到这果酒的后劲十足,十三到底是个毛头孩子,吃了大半坛子酒就醉了过去。
四阿哥哪怕有意放纵,却还是没有喝得烂醉,只是微醺。
让高无庸招来了十三的贴身太监,带着他回去。
他则去了宋桃那儿。
啪。
房门被推开,四阿哥暗沉着眼睛,步履微微有些不稳地走了进来。
宋桃正在床头看着天书,发现四阿哥走了进来,把书藏在自己身后,收进了空间。
爷,您喝醉了?宋桃连忙起来,去扶四阿哥。
四阿哥看着宋桃走进,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清凉,果然今天早上不是错觉。
他有些贪婪地吸取宋桃身上清冷的空气,还有那沁人心脾的清香。
他暗哑的声音在宋桃耳边响起:你成功地勾引了爷。
额,老天在上,她真得没有勾引他。
等不及宋桃解释,四阿哥的唇已经附上了她的口,温湿的舌头霸道地侵占了宋桃的口腔。
四阿哥的动作是霸道而急促的,宋桃不知道这四阿哥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今个儿这么猴急。
不过她转念一想,明白了,四阿哥在军队的日子也够久了,年青不小伙子,好久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猴急一点,热情一点,是必须的。
她只要好好服侍眼前的男人,让他乘兴而来,完兴而去,就ok啦。
千万不能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想不开了,她今个儿那苦涩的心情可不是个好东西,赶紧丢掉,丢掉,四阿哥和她的关系就是金钱和肉体的关系。
她给他宋氏的肉体,他给她生存的空间,嗯,嗯,就只是这样。
想到了这里,宋桃为了迎合四阿哥热情的索求,积极地动了起来,妩媚地呻吟声不绝于耳。
四阿哥看着媚眼如丝、娇喘吁吁的美人儿,更加动情,因为性、爱,从宋桃散发出来的香味,就如同刚才他尝到的果酒一般,甘甜纯美。
狂野地律动之后,爆发出最狂猛地射击,四阿哥趴在宋桃身上,喘着粗气。
宋桃自然地环住四阿哥的脖子,双腿盘在四阿哥精瘦的腰间。
四阿哥喘着气,感受着宋桃手臂和腿上传来的力气,勾起了唇角,这个女人,以前就一直是这么美味的吗?他定睛看向闭着眼,累得快睡着的女人,觉得红晕满布脸颊,微微喘气的女人,竟然变得这般美了?是他以前没有好好注意过她,还是她……真正地长大了?她把欣妍那丫头养得活泼健康,或许他可以期待她为他产下一个健康聪明的阿哥。
那拉氏为他生下了嫡子,现在他正需要几个能干的庶子好成为嫡子的助力。
宋氏自从生了欣妍后,越来越聪明规矩了,她生养出来的孩子,定也会随她的性格。
他翻身躺在了宋桃旁边,感受着丝丝凉意,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乘着福晋坐月子的空档,他倒可以努力一把。
接下来的一个月,四阿哥白天去看看小阿哥和大着肚子的李氏,晚上大部分都歇在宋桃这儿。
欣妍每天都腻在四阿哥身上,小小的心里觉得,阿玛对额娘还是好的,嫡额娘虽然有了小弟弟,但是阿玛没有忘记她还有额娘。
她知道,阿玛会有她还有很多小弟弟小妹妹来爱,但是额娘却只有她一个,所以当阿玛不爱额娘的时候,她一定一定要最爱额娘。
这样额娘才不会寂寞伤心了。
宋氏独宠的日子,李氏、武氏都有所不满,但是不满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们一个大着肚子,一个被关了禁闭呢。
就在德妃注意到这事,觉得这四阿哥后院的女人实在太少,这选秀的日子又要到了,得好好地挑几个给这老四送几个过去的时候,一个月终于过去了,小阿哥的满月宴如期而至,让宋桃感到压力十足的独宠也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把历史当浮云吧~~弘晖啥的,弘历啥的~~其实都不重要啊~~就连皇帝咱也不稀罕啊~~☆、巧遇八爷四阿哥的嫡子满月,本应该举办地隆重些,可是因为这会儿四阿哥因为费扬古风头大盛,又赶在太子前头有了嫡子,所以没有大办,只是请了兄弟来聚聚。
那拉氏今个儿是出月子的第一天,仔细地梳洗了一番,对着镜子一照,圆圆的脸虽然红润白皙,但是却在细微处还是可以看到一些斑点,她皱了眉头,喊道:如月,给我多抹些上好的铅粉。
如月笑盈盈地看着那拉氏,动作熟练地为那拉氏上粉,王嬷嬷也是满面笑容:福晋,您现在有了小阿哥,在四阿哥的心里可不一样了,老爷还升了爵位,您以后在这院子的根基可就更稳当了。
那拉氏板着脸,让如月上了一层有一层的粉,嘴巴微微张开:嬷嬷,你莫要掉以轻心了,小阿哥还小,我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王嬷嬷为那拉氏梳着头发,一根白发入了她的眼,她微微顿了下,柔声劝慰:小阿哥是爷的嫡子,爷自然也会多多顾着,福晋不要太忧思了,您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身子啊!那拉氏叹了口气:爷到底也有顾不到的时候,你想我在怀孕的时候,有多少暗地里的事差点害了小阿哥,幸好我多年谋划,怀孕时又处处小心,才生下了小阿哥,可是以后,小阿哥会走了,跑了,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我怎么会不担心呢?那拉氏看了看镜子中,因为化妆而光亮起来的脸,心情微微好了些。
听到外面的丫头来报:福晋,李格格,宋格格来给您请安了。
那拉氏一听,心情又沉重了,那李氏也够运气的,被武氏这么折腾,还能保住胎儿,眼看也快生产了,要是生下个小阿哥,和她的儿子隔着这般近,以后定会给她儿子造成威胁。
而那宋氏得了爷一个月的专宠,不知道她肚子里有了没有,要是也怀了个阿哥,那这后院可是有了三个年岁相近的阿哥了。
王嬷嬷看着那拉氏阴沉的脸,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她附到那拉氏耳边说:福晋,您的阿哥是嫡子,而您又是福晋,您的娘家又是有权势的,在这里,别人是越不过您和您的阿哥的!那拉氏听了,哪有不明白的,她最后整了整装束,脸上挂上温和端庄的笑容,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去了前厅。
宋桃和李氏正坐在椅子上,也没啥说的,就静静地等着那拉氏出来。
宋桃看着李氏大大的肚子,不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四阿哥都免了她的礼了,她还来这遭罪,真是个想不开的。
而李氏却想来看看这那拉氏生的小阿哥,到底是不是像那些个嘴碎丫头嘴里说得那样,是个看起来就聪慧的。
那拉氏一进来,宋桃忙站了起来,李氏在一边丫头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福晋吉祥。
那拉氏对着李氏温言道:李妹妹身子重了,赶紧坐下吧。
今个儿是大阿哥的满月宴,等会有得忙呢。
李氏一屁股坐了整张椅子,笑着说:妹妹听说大阿哥聪慧机灵,像极了爷,这会儿终于能看看大阿哥了。
那拉氏听了,便让王嬷嬷抱了小阿哥给李氏看。
李氏艰难地探头看去,只见小阿哥皮肤雪白,大眼睛乌溜溜的,透着一股子机灵样。
不过她也细心地发现这孩子并不胖实,对于出生的孩子来说,确实是单薄了点。
她放了点心,看来她在那拉氏怀孕时做得那点手脚,是成功了。
就在李氏心里琢磨地时候,宋桃也走了过来,笑着对那拉氏说:大阿哥真可爱。
李氏听了,也不甘示弱,立马也赞了一句:不单单可爱,看那俩小眼珠子转的,怪机灵的。
那拉氏时刻注意着两人的举动,见两人都见过小阿哥了,便让王嬷嬷抱着退了下去,她笑笑说:小阿哥等会还要见客,先让他下去休息会,李妹妹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就下去吧。
李氏这小阿哥也就过了,本就想着撤了,于是便让丫头扶着,回去了。
宋桃服侍着那拉氏吃了早餐后,又过了不久,几个阿哥福晋就来了。
那拉氏先抱着小阿哥,让几个福晋看了遍,这会儿,大福晋已经生了弘昱、三福晋生了弘晴,七福晋因为怀了身孕所以没来,只有五福晋既没有怀孕也没有生过孩子,所以她特别稀罕地逗着小阿哥。
四嫂,小阿哥的眼睛跟着我的手指转呢?真有趣。
五福晋有些大大咧咧地惊呼。
大福晋则从王嬷嬷手里抱过小阿哥,轻轻一晃,小阿哥就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三福晋和那拉氏都笑了:大嫂,你这一手可真是不得了,看小阿哥被你哄得多高兴。
大福晋笑着说:我都生了四个孩子了,能不熟练吗?五福晋一听,脸色有点僵,她叹了口气说:真是羡慕嫂子们,都有了自己的小阿哥,我自嫁给五阿哥,也有几年了,就是没个消息。
那拉氏一听,安慰道:我这不可是等了几年才怀上的,你还年轻,再等个一两年就会有信了。
大福晋也说:妹妹不像我,老了,以后也生不动了,你呀,年纪小着,身体又健康,一定会生出嫡子的。
五福晋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像是相信了这几个嫂子的话,再次高兴地逗起了弘晖。
宋桃在一边听着这些福晋的对话,看着五福晋向往的笑容,很想对她说,娃啊,据历史记载,你是没有孩子的,希望越大,失望就是越大啊!看着在里面聊得也差不多了,那拉氏和福晋们便去了前厅,宋桃当然依然低调地跟在那拉氏后面,扮演一个规矩小妾的角色。
阿哥们都来看了小阿哥,三阿哥、五阿哥都是低调的孩子,只是祝贺了四阿哥几句,这大阿哥可是有话就说的。
他拍拍四阿哥的肩膀,中气十足地说:四弟,好福气,你家那小子虽然比不上我家弘昱看着结实,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哈哈!大阿哥是个直肠子的,不懂得拐弯弯,四阿哥听着皱了下眉头,心里不喜,但是还是笑着说:弘昱确实是个健壮的,弟弟的儿子哪能比得上大哥呢?大阿哥听了,心里舒畅,想着老四啊老四,虽然你岳父厉害,不过你儿子那单薄样,就是长大了,以后这骑射肯定比不上我儿子。
老十随意的看了眼,刚想用手去戳戳小阿哥的脸颊,王嬷嬷连忙拉住了他的手;十阿哥,小阿哥的脸嫩得很,戳不得。
老十哼了声,拍拍手,嘟囔了句:没意思,又是个摸不得的陶瓷娃娃,果然还是欣妍丫头对爷的胃口。
老九用折扇敲了下老十的头,刷一下打开折扇,扇扇风:瞎说什么呢?这格格哪有阿哥好的?老十摸着头皮,粗鲁地伸手就要夺老九手上的折扇,老九几次躲闪,可惜最终不敌老十的蛮横,失了折扇。
老十得意地看了眼老九,打开扇子拼命狂扇:热死爷了,这欣妍丫头跑拿去了。
老九看了眼老十手中被折腾的扇子,心疼啊!你个不懂风雅的草包!他嘴里说着,然后从自己的袖口里再次抽出一把扇子,优雅地打开,慢条斯理地扇了起来:幸好爷早备好了后招了!九弟、十弟,要不要一起去四哥院子里逛逛?八阿哥微笑着走来,对着俩人发出邀请。
老十早就觉得这里无聊地紧,想着出去逛逛,也好找找欣妍丫头,便答应了。
老九则是随便,他和老十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既然老十要去走走,那他也出去走走吧。
八阿哥走在前头,时不时转头看看两个兄弟,看着天上毒辣的太阳,他关切地嘱咐:九弟、十弟,这日头太毒,你们俩走到树荫下,别被晒伤了。
老十听这八阿哥的关切之语,心里一暖,于是对着八阿哥傻呵呵地笑:八哥,你身子弱,可也要小心着毒太阳啊!八阿哥走到树荫之下,笑得越发温柔:谢谢十弟提醒,八哥做事糊涂,幸好有十弟听了醒!老十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说:八哥你文武全能,总能被皇阿玛夸奖,我呢,连篇文章都做不出来,哪一天不会师傅骂,我就得烧高香了!八阿哥笑着说:十弟谦虚了,我觉得……老十,那不是欣妍丫头吗?老九突然拉过老十,指着前面的一个小丫头说。
老十立马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哪还管八阿哥要说些啥。
仔细一看,那边的坐在池塘边纳凉的女人和孩子,不正是宋桃和欣妍吗?欣妍丫头,你真是狡猾,自己偷偷一个人来玩水,也不叫上我。
老十远远地就扯着嗓子喊,快步跑了上去。
宋桃本来在前厅候着的,却发现欣妍迟迟不出现,便出来看看,好不容易找到了欣妍,正休息一会,却不料碰上了这八爷党了。
嗯,今个儿,这铁三角凑齐了嘛。
欣妍见过八叔、九叔、十叔。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吉祥。
母女俩给三人见了礼,老九、老十宋桃是熟悉的,倒也不怎么拘谨,只是今个儿多了个八阿哥,情况就不一样了。
欣妍和老九、老十玩去了,剩下了宋桃和八阿哥两个人,这场面更尴尬了。
八阿哥,福晋那还有事,卑妾先下去了。
想了想,她单独和八阿哥站一起,那真是太不合适了,便要告退。
没想到八阿哥轻柔一笑,迸出一句:宋小四嫂,你的变化很大啊!宋桃莫名地感到不安,抬头望进了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额~~肩膀酸死啦~~睡觉去啦~~~☆、升位分了满月宴上,康熙按例下了旨,给四阿哥的嫡子取名弘晖。
晖字象征着阳光和希望,四阿哥看着弘晖,就好像看到了一轮初生的太阳。
天气渐渐转凉,宋桃那被四阿哥投以热切关注的肚子依然没有消息,李氏那临产的日子却到了。
李氏这一次生产没有什么风险,主要是四阿哥后院最爱闹腾的女人被关了禁闭,不消半日,李氏那儿就传来了消息,她生了一个小阿哥。
消息穿到宋桃这的时候,她正在房间里,凝神刻画着符咒,她发现,每次刻录符纸,因为精神力特别集中,这灵力增长地就快,而这几天的灵力有些躁动,似乎是突破的前兆。
门外,几个声音惊动了她,她慢慢睁开眼。
听碧芳说,小阿哥生得很不健壮,哭起来就像小猫叫唤。
红粉压低声音,眼珠子咕噜噜地瞄向紧闭着的房门,翠竹姐姐,你说主子,会不会嫉妒?啪地一声后,紧随着是红粉委屈的呜咽。
你个嘴碎的丫头,怎么竟爱滥嚼舌根!主子的事,是你能说的?翠竹严厉地训斥。
我的好姐姐,我只是好奇嘛!红粉晃动了几下翠竹的手臂,撒娇道。
翠竹摇了摇头,望进里面,微微笑了:主子,定是不介意的,或许,还高兴着呢!红粉更奇怪了:李格格生了小阿哥,主子还高兴,姐姐你莫要说胡话啊!翠竹轻轻点点红粉的脑袋,嗔了一句:呆丫头。
宋桃在里面听到了翠竹的回话,脸上也露出笑意,这翠竹果然是个贴心的。
紧接着一串急促的跑步声由远及近,糯糯的童音问:翠竹、红粉,我额娘午睡起了吗?俩人恭敬地给欣妍行了礼,说:回大格格的话,主子还没醒呢。
宋桃适时的动了一下,欣妍跟在宋桃身边也快三年了,吸收的灵力也不少,五官比一般的人也能强上个一两分。
她笑着对着门喊:额娘,醒了吗?宋桃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欣妍来了,快进来吧。
翠竹和红粉忙把房门推开,欣妍快速地蹦达到了宋桃怀里。
这小丫头蹦达的太快,带着宋桃半倚着的身子重重地靠向床头木上,好大的一声咚,还伴着宋桃的痛呼声。
翠竹和红粉急急跑来,把那小胖子从宋桃的怀里抱了出来。
主子,没事吧?额娘……欣妍有些无措地看着宋桃痛地皱在一起的脸。
宋桃揉揉自己的后脑勺,哭笑不得地说:急急忙忙地干什么,额娘在这里又不会跑了,还有,你个丫头,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可是有多沉啊!欣妍低下头嘀咕:十叔一直说我瘦的。
嗯?宋桃挑了下眉,这老十是得了近视还是远视,这圆溜溜的小球,竟然还瘦!欣妍忙抬头说:额娘,宝宝来这,是来安慰您的,现在看您心情不错,那宝宝还是去书房练书法吧。
宋桃看着这鬼灵精的小丫头,心里还是柔软一片,怕是这丫头知道李氏生了个小阿哥,来安慰她的吧。
去吧,你这孩子,就是个耐不下心的,练练书法也能磨磨你的性子。
宋桃摸摸小丫头的脸蛋,笑着说。
欣妍和宋桃之间总有着一种心灵感应,欣妍一靠近宋桃,便知道她的额娘真得没有半点难过的,倒是身上的灵力充沛,竟然还有几丝外溢了出来,额娘这几天,忙着修炼,看来是没什么心思去想其他了吧。
欣妍安心地出去了。
宋桃走到床边,看她的小院子里的几颗桂花,飘着浓郁的香气,廊前,福晋新发来的几盆黄菊,因为宋桃偷偷加了点空间的溪水,而长得很是妖艳。
她突然又想到了夏季的午后,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站在槐树的阴影中,对着她笑。
那时,她有一种感觉,这八阿哥的笑容里藏着看透了世事的通透,她想,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有这般的笑,难道……这八阿哥也是穿越来的?但是看他把这八阿哥演绎地完全就一个古代人的模样,又觉得,穿越似乎并不能解释出全部。
或者,他是重生的?如果是重生的,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这八阿哥和九十阿哥这么疏离,为什么他自幼聪慧,为人亲切,博得康熙喜爱,但却形影单只。
这一切,是因为他已经活过一世,不愿再去争那个位子,亦或是,他在最后也学着四阿哥,隐忍潜伏等着最后一刻的爆发。
越想就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巨大,她突然从脚底窜上了一股凉意,如果这八阿哥,学会了隐忍低调,这四阿哥最后还能坐上那个位子吗?老天啊,这到底是个神马世界啊!宋桃扶额。
就在宋桃觉得自己真相了的时候,四阿哥正在琢磨着把二阿哥交给谁来养。
本来理所当然该是福晋养的,但是这会儿弘晖还小,福晋再照顾一个体弱的阿哥,怕是□乏术。
仔细想李氏,也是跟在他身边的老人了,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也算得上生育有功的,平日里又不像武氏那么闹腾,也挺守规矩。
他的手指敲着桌子,最终做出了决定。
晚上,四阿哥到了那拉氏那,虽然他心中已有决定,但是他还想试探下那拉氏的想法。
那拉氏看见四阿哥进来,便笑着走过去,帮他换上件更轻便些的常服。
她手上为四阿哥扣着纽扣,嘴里柔柔地说:爷去看过二阿哥了吗?四阿哥的眼,盯着那拉氏的旗头,嗯了声。
李妹妹跟着爷也有些年头了,平日里也对爷服侍周到,这两年还给爷生了一儿一女,爷,是不是抬一下李妹妹的位分了?四阿哥听了那拉氏的话,冷峻的脸柔和了下来,福晋果然是个大度的,现在也不想着把小阿哥抱来养,为弘晖以后铺路。
还亲口来给李氏要分位,想着她怀孕的时候,把权力分给李氏、宋氏,也没有半点不高兴,是个不恋权的。
四阿哥支起那拉氏的下巴,对上了那拉氏一双温和带笑的眼,说:还是福晋最懂爷的心思。
那拉氏红了脸,忙垂下眼睛说:宋妹妹给爷生了大格格,还把大格格养得这般健康,爷是不是也给她抬下?四阿哥点点头,说:爷先听听福晋给她们两个怎么个抬法?那拉氏微微想了下,烟波流动,说:臣妾觉得李妹妹现在生了小阿哥,不如就升为侧福晋,而宋妹妹,虽然只育有一女,但是她侍候爷的日子最长,又谦恭守礼,不如给个庶福晋,爷,您看怎么样?四阿哥低下头,喝了口茶,说:明个儿,爷上个折子,就这么定了。
于是,第二天,四阿哥递了折子给康熙,康熙一看,这李氏、宋氏也算是生育有功的,升个分位也应该,准了。
既然李氏和宋桃都生了分位,就不能住在一个院子里了,四阿哥想着李氏正在坐月子,不宜挪动,便另外分配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给了宋桃。
庶福晋,虽然只比格格大了一级,但是怎么说后面也带了福晋两字,李嬷嬷他们都为宋桃高兴。
她们动作麻利地为宋桃收拾着东西。
当天下午,宋桃就和这住了快三年的地方say拜拜了。
她看了眼李氏那,想了想便让白芽去给李氏传了个话,这三年的邻居多少还是有了几分情谊,这会儿要走了,去告个别也是应该的。
而叫四阿哥眼线的白芽去传话,这是有深意的。
她这样做,避免了她乘着李氏坐月子,小阿哥还小的时候,去阴他们的嫌疑,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去的只是白芽一个人,而这白芽可是四阿哥的人,也怪不到她头上来吧。
宋桃突然觉得,有一个四阿哥的眼线在身边,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事情啊!李侧福晋,奴才白芽,来给主子传个话。
白芽拘谨地站在月子房前说。
李氏这会儿正高兴地抱着二阿哥,想着自己生了侧福晋,二阿哥就是养在她身边了。
这会儿听到白芽,皱起眉头:林嬷嬷,你去问问什么事?林嬷嬷出去,趾高气扬地问:我们主子正休息着,有什么事快说。
主子说,谢谢李侧福晋,以前叫她宋……小桃。
白芽哆哆嗦嗦地把宋桃的名讳给说了出来,这主子的名讳可不是她这做奴才能叫的,即使是传个话,也让本就胆小的白芽胆战心惊的。
林嬷嬷鄙视地看了白芽说:等着。
白芽低头,小声地说:是。
李氏听了林嬷嬷的回话,看了眼睡着了的二阿哥,沉声说:林嬷嬷去回话吧,就说,我早忘了有这回事。
林嬷嬷点点头,跟白芽说了。
白芽一溜烟跑到了门口,和宋桃说了李氏的话。
宋桃一笑,看来这李氏是不想和她有半点情谊了,罢了,以后再不想她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有人猜对啦~~大家都成精了☆、寻缘三十六年,康熙帝又一次往征噶尔丹,虽然葛尔丹败死,同时还收服外厄鲁特蒙古各部落,但是在行兵之中,发现竟有官员克扣兵丁的钱粮,地方土瘠民贫,而官员却各个脑满肠肥,腰包鼓鼓,回来后上早朝,康熙怒了,对着吏部、都察院砸了一堆奏折,痛骂了一通。
顿时朝上肃静,全部大臣都跪倒在地。
康熙环顾底下大臣,心里本就气愤,便觉得他们各个都包藏祸心,再看看底下的几个儿子,胤褆刚愎自用,虽然也有才干,但太直爽。
老三、老五让他们做做学问还不错,处理人事贪污,不行;老四冷静、果断,不近人情,而老八处事圆滑,心思缜密,这两人一起,倒是可以互补。
于是下令:自皇子诸王及内外大臣官员,有所为贪虐不法,并交相比附,倾轧党援理应纠举之事,胤禛、胤禩务必打破情面,据实指参,勿得畏法贵要,瞻恂容隐。
四阿哥和八阿哥低着头,上前接了旨。
康熙发了一通怒气,也有疲倦,李德全得到康熙的眼色,李德全起身宣唱:退朝——大臣们恭送康熙离朝,这才纷纷结伴而去。
李德全则快步走了下来,截住了四阿哥和八阿哥:四阿哥、八阿哥,皇上有话要与二位说。
四阿哥淡漠地点点头,八阿哥笑着说:请李公公领路。
李德全微弓着腰说:两位爷请。
入了书房,康熙正坐在主位之上,而他旁边正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喇嘛。
这喇嘛含着笑,眼神深邃,看见四阿哥和八阿哥进来,对着他们微微点了下头。
四阿哥和八阿哥给康熙请安后,又向那年青喇嘛问了好。
不过,他们俩细细打量这喇嘛,发现他身材修长,面白神清,穿着与一般喇嘛并不相同,反而更像寺庙和尚打扮,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股安详之气。
两人都觉得这喇嘛不是凡人。
康熙给两人赐了坐,继续对青年喇嘛说:朕在去西藏之前就知道康德□喇嘛早已亡故,如若他还活着,僧巴陈布胡土克图、噶尔丹、济隆等绝不会如此妄行,喀尔喀、厄鲁特也不致遭受破坏。
青年喇嘛面如净水,声音醇厚而和润:师傅早知皇上会猜到,他也知道皇上您心怀宽仁,定不会介意。
康熙哈哈大笑:这康德,当过朕的一日之师,就对朕的这般了解,果然不愧是得道之人啊!哪个皇上不追求长生,康熙活了四十四年,虽然还正值壮年,但是再过几年便要迈入老年,他对西藏喇嘛、佛教高僧都投以尊重,求佛之道,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增长寿命。
而这青年喇叭听说是佛陀转世,在出生之时,便有红霞金光罩顶,此乃为祥瑞之兆。
虽然只是传说,但是这寻缘喇嘛从小便显出非凡的佛学造诣,到了十五岁,德善对着他默默一拜,把身上象征着身份的法杖给了他。
不日,德善圆寂,寻缘成为了新一任□喇嘛。
四人聊了一会,谈论了西藏边境的安危、民生等问题,最后康熙又说了关于官员贪污的事情和四阿哥八阿哥讨论了一番之后,才算完事。
康熙已让人准备好了寻缘的住处,三人这才退出了康熙书房。
寻缘赤脚走在青石之上,步履轻盈,似有一种飘忽不定之感,让四阿哥、八阿哥心里惊惧,难道这青年真是佛陀转世。
正在俩人心里惊讶之时,寻缘对着四阿哥含笑说到:四皇子可否行个方便,贫僧有件东西遗落在你那院子里,可否能去寻得。
四阿哥寻缘自称为僧,心里对那谣言传说更信了几分,他第一次碰到得道之人,心里犹疑,便想弄个明白。
师傅尽管去寻,不用拘礼。
寻缘笑:妙极,礼为人设,又因人而改,寻缘与两人都是有缘的。
四阿哥问:那师傅可点拨几句?寻缘看了眼自始至终含着笑的八阿哥,说道:命中注定,气运万千,本是一定,又另起风云。
四阿哥心里默默着,若有所思,而八阿哥眼睛突然一亮,本想张口去问,但又顾念到在一边的四阿哥,便不再开口。
寻缘望进四阿哥的院子,清俊的脸上绽放出一笑:果然在这。
师傅,发现什么了?四阿哥问。
寻缘幽深但却通透的眼看向四阿哥:四皇子,可否容寻缘独自一人进去找寻,我要寻的那小东西特别狡猾,寻缘怕那小东西见着人多,不见了踪影。
四阿哥微微一想便点了点头,等到寻缘进了院子,他又使了几个有功夫的侍卫跟着。
寻缘又怎么会被几个侍卫跟着,几个转弯便摆脱了那几个人。
空间里,宋桃正在为自己怎么也突破不了第二层烦恼着,明明大圆满之后已有大半年,她每日修炼,却没有半点进益。
突然,空间剧烈地抖动起来,远远的空间壁出现了一道黑洞。
里面窜进来一个黑影,在宋桃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那个黑影已以天人之姿出现在宋桃眼前。
他清颜俊貌,没有头发。
身材完美,可惜穿衣太没品味。
秀洁的眉目如春光般伸展开来,微微摇曳。
施主,在下只是来寻找一个调皮的小东西,如果惊扰了施主,是在下鲁莽了。
寻缘看向完全惊呆了的宋桃感到很抱歉。
宋桃的小心脏急促跳动,她这空间可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保命法宝,这会儿却让一个,和尚轻易进了来,这场景会不会太诡异了,貌似她上辈子看过的任何一本清穿空间文都没有这么怪异的事吧。
宋桃尽量平稳自己的气息,问:那这位师傅,你找什么?寻缘摸摸鼻子,说:施主,贫僧一路赶来,有些口渴,不知道有没有水喝?宋桃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一个古代和尚神奇地闯入了她的空间,不问她是谁?不问这是什么地方,却要讨一口水喝,而她……她看见自己手中已经接了一碗泉水的碗,凌乱了。
寻缘接过,看着宋桃温和一笑,然后低头喝着水。
宋桃在一边等着,只觉得这人怎么喝水真是斯文,一口一口要喝到什么时候,终于他饮尽了最后一口水。
宋桃也不接碗,说,放下吧。
寻缘把碗轻轻放置在桃花树下,不要意思地抓抓光溜溜的头皮:施主,贫僧第一次来你这儿,不太熟悉地儿,你可否同我一起找?宋桃晕菜了,这和尚,搞什么啊!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4000哈~~☆、无题空间内,寻缘和宋桃正边走边谈。
寻缘看施主灵气外溢,清华微露,可否称呼施主一声道友?寻缘笑看着宋桃问。
宋桃被寻缘身上的那一股安详之气安抚,心里倒没再惊惧,反问到:寻缘师傅,是怎么到我这儿来的?寻缘随意一笑:只不过一朵石上桃花,在下弹指一破,便能进入,只是未经你同意,随意闯入,是在下唐突了。
宋桃真想朝天翻个白眼,你进都进来了,现在再来抱歉,不就像杀了人,再道歉一样没有诚意,不过听到寻缘这般说话,她心里倒是担心:那世上有多少人像师傅一般厉害?要是随随便便一个和尚都能入得空间,她还怎么混?寻缘摸摸光头,风轻云淡地说:凡土之上,倒是没有第二人有在下此等法力。
宋桃看了眼寻缘,这和尚这么厉害?凡土?难道还真有传说中的仙域,人真能长生不老?宋桃心跳加速,连忙问。
寻缘笑着说:东海之极,有一蓬莱仙岛,岛上之人,各个法力无边,他们乘风而来,又随云而去,逍遥与天地之间。
不过他们并非仙人,只是一群渴望自由,厌倦尘世勾心斗角,虚情假意之人罢了,他们也会死,只是寿命比凡人多出十倍、千倍而已。
宋桃听到后来,已极为神往,如果能自由自在生活在凡尘之中,逍遥自在,哪怕短短数载,她也愿意。
师傅,看我可否有朝一日能去那蓬莱仙岛?宋桃心里面忐忑。
寻缘的眼望向宋桃,眼色柔和:在下在很早以前,贪恋春色,醉饮与河畔,兴致而来,便遗墨与石上,那石上竟长出了绚烂桃花。
宋桃听着寻缘没头没脑的话,一时没转过弯来,突然想到这寻缘在一开始讲到她这空间就是一朵石上桃花衍化而来,难道她的空间就是他要找的东西?宋桃脸色有些难看,这空间的美妙她领略过,要想问她还她自然不乐意:师傅,要找的东西,是我这空间吗?寻缘笑着摇头:道友得了这石上桃花便是道友的仙缘,我怎可坏了这份缘分。
宋桃松了一口气,除了这空间,其它的她到不在意。
师傅,可找着了你要的东西?寻缘突然在空间中心的大树下站定。
这小东西,可不就藏在这大树下呢。
寻缘手一挥,一道黄光乍现,原本在大树周围的禁制消失无踪,而藏在大树里的青红果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一般,在枝头上不停摇晃。
那青红果子像是实在忍不住痛苦,突然发出声音来了:你个破和尚,都过了一千年了,还不放过本大爷!寻缘赤足而立,一手再一使力,青红果子嗷嗷大叫:破和尚,别扯,别扯,疼死大爷我了!寻缘笑:小东西,在这石上桃花界也得了不少好处,也快到你卵化的时候了,还不舍得走?那果子哼:等大爷卵化了,这破劳子地方,大爷还真不稀罕。
下来就下来,难得你这破和尚亲自来接你大爷。
那果子说到这里,利落地脱离了大树,化成了一颗红青相见的大蛋。
宋桃看着那大蛋,灵光一闪:你就是天书里说的神兽?那大蛋看看宋桃,说:你这小丫头,真是够没用的,这三年来,就产出了那么点灵力,都不够本大爷吃的!宋桃一听那大蛋这般说她,心里虽然气恼,但是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貌似她修炼是慢了点,不然怎么连第二层都还没有突破。
寻缘手再一挥,那蛋已入了他的手:小东西,就跟贫僧归去吧,你渡劫的时候也到了,要是在这儿渡劫,还不把我这桃花界可破坏了。
那蛋在寻缘手中不断挣扎,但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去,最终似乎是累了,暗暗哼了一声:大爷不和你这和尚计较!寻缘看那大蛋消停了,反手一转,大蛋就消失在他手中。
宋桃猜想,他可能还有一些空间储物的东西吧。
道友,贫僧收的这小东西,因为会吸食你修炼出来的灵气,所以你修炼一直难以突破,这次我寻了这小东西去,贫僧肯定你不出三十年定会突破十层,倒时你便能去蓬莱仙岛修习仙术,逍遥于凡尘之间。
寻缘看着宋桃,一语道破了她心里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三十年左右,那就正好是雍正登基那几年吗?那突破十层之前,我可有什么法术可练?宋桃想,要是自己会几手风火雷电啥的法术,那这紫禁城还能困得住她,她早早地就可以逃出这儿,和欣妍过她俩的幸福日子。
道友想多了,你那只不过是练气功法,突破了十层只是跨过了修习仙术的门槛而已,所有在你这功法大圆满之前,只能使用一些辅助性的符咒,并不能用于制敌。
宋桃顿时泄气了,看来她只能在这皇宫里苦熬啊!寻缘笑看着垂头丧气的宋桃,微笑着说:道友得了贫僧的空间,和我自是有缘,他日道友有难,贫僧自会来助你。
宋桃抬起头来,望向寻缘。
她看他站在那大树之下,自有一股出尘的风华,宋桃有些渴慕的想,三十年后,她是否真能自由翱翔在天地之间呢?寻缘又看了一眼宋桃,手一挥,空间璧上再次出现了一个黑洞,他赤足轻点飞升而去。
道友,我们有缘再见!随着黑洞的慢慢消失,空间中再次变得清静,一样的风景,一样的牛马,宋桃来不及感叹,一股强大的灵力便从她体内窜出。
狂暴地灵力像脱了缰的野马,不顾一切地想突破宋桃筋脉的屏障,由于灵气太浓郁,宋桃的周身被一圈凝实厚重的白雾给包围起来,冲刷静脉的痛苦,让宋桃大汗淋漓,她咬牙控制着灵气,朝着第二层功法的路线环绕。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桃突然睁眼,嘴边带笑:终于突破了。
随着她的突破,空间再次晃动起来。
宋桃被强制赶出了空间,再去感应,发现和第一次一样,她和空间失去了联系。
空间内时间过了许久,但是空间外却似乎不过半个时辰,八阿哥并没有跟着四阿哥进去,只是耐心地在四阿哥的院门口候着,想等寻缘出来后一问他刚才所说到底是何意思。
四阿哥脸色凝重地坐在书房之内,对着几个跑遍了整个四阿哥院子都没找到寻缘的黑衣人冒冷气。
那喇嘛果然如此神奇,竟然能凭空消失?古时之人,尤其迷信,四阿哥对这种神怪之物虽然没有全信,但是却又没有不信。
正在四阿哥脸色愈发凝重的时候,寻缘似乎又是凭空出现一般,在他的书房口赤足而立,温和清雅的嗓音传入四阿哥耳里:多谢四皇子照顾,贫僧已找到了那顽物。
四阿哥咻得一声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高僧,您快进来坐会。
四阿哥是真觉得这喇嘛有些神通,顿时起了爱才之心,想到如若拉拢了这喇嘛,定能在他以后的行事之中指点迷津,更得皇阿玛喜爱。
不过寻缘又怎会是这种贪恋凡尘权势之人,他含笑拒绝:贫僧已叨扰四皇子许久,天色不早,寻缘还是回去了。
四阿哥看寻缘态度坚决,便不勉强,高僧要有礼对待之,万不能强求与他。
那我也不留寻缘师傅,那可否让我送您出去。
寻缘含笑不语,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贫僧说过,与四皇子有缘,今个儿还为贫僧行了方便,那贫僧就赠予四阿哥一串佛珠,四阿哥随身带着,能有静心聚气,缓解四阿哥眼疾、肠胃虚弱痛苦之神效。
四阿哥一听,心里讶异,他因为日夜看书,看东西确实有些模糊,而肠胃更是虚弱,只能吃一些清淡之物,吃一些荤食便让他难受一天不止。
不过这些,他都没有与人说起,只是心里默默忍着,这喇嘛竟然知道!多些高僧馈赠。
四阿哥看向寻缘已有些恭敬。
寻缘微笑,转身而去。
不消几息功夫,四阿哥便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四阿哥把佛珠带在手腕之上,顿时感到周身一轻,看东西变得格外清楚,原本总有些隐隐作痛的胃部,也感到格外的舒服。
他对着寻缘消失的方向,心里对佛,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八阿哥正等在四阿哥院子门口,寻缘早知道他在等他,也不避,径直向着他走去:贫僧让八皇子等久了,真是罪过。
八阿哥看着寻缘来了,连忙恭敬回礼:是在下冒昧在这儿等候,寻缘师傅哪有罪过。
寻缘笑着说:八皇子可有什么事?八阿哥眼中流露出丝丝伤痛可惆怅问:师傅,可告诉我,争还是不争?寻缘双手合一,看着八阿哥,问:八阿哥心中最介意的是什么?八阿哥目露坚忍:尊严!寻缘再问:最不想失去什么?八阿哥略一思索,沉声回答:本心。
寻缘又问:最想得到什么?八阿哥不假思索地说:天下!寻缘笑了:既然八阿哥都明白,何必问我。
说完,便不再停顿,绝尘而去。
八阿哥面带微笑,眼里含着万千思虑,背手行在路上,他最介意地就是上辈子,康熙斥责他的那句辛者库婢女之子,出身低贱,品德恶劣!他的母亲是他心中最温暖的地方,康熙骂她就是狠狠地践踏了他的尊严;他的四哥得到了天下,处处陷害诋毁他,把他的志气本心全都消磨地一干二净。
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想要再争一次!他胤禩,一点都不比胤禛差,为何不能得天下,为何不能造福万千百姓。
回到自己院子,他提笔挥毫: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他的字浑厚粗狂,隐隐透着一股冲天的霸气,凝重的杀气,还有那不握极权誓不罢休的戾气。
谁说他的书法不好,只是他的字锋芒太露,杀气太重,为了隐忍锋芒,他必须把字写得平庸。
隔了毛笔,他随手把纸烧了,看着那黑色的烟尘,他含笑看着天边飞过的鸟群,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拳头。
当日,寻缘就告别康熙,踏上归程,那顽物,卵化之时已迫在眉睫,定要找个人烟荒芜之地渡劫才行。
五月,皇宫里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选秀。
德妃再次为四阿哥忙活开了,首先这女人身份不能太好,以免以后成为老四的助力;其次这女人不能长得太难看,不然康熙见了,指不定认为她这额娘当得太不称职;最后,要是她娘家的没什么太大关系的女儿,那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在她精心挑选之后,终于看重了一个姑娘,是她堂哥家的庶女,她看过后觉得这孩子,懂礼规矩,应该是老四喜欢的类型。
报了康熙,康熙看,不是他内定给宗族阿哥们的福晋,便准了。
六月,康熙下了旨意,把和硕额驸明尚之女,郭络罗氏指给了胤禩当福晋,与明年3月成婚。
同时也给几个阿哥指了几个小妾,当然乌雅氏也是其中之一。
再然后,乌雅氏就被一顶小娇抬进了四阿哥的后院,成了四阿哥后院第五个女人。
四阿哥对这个乌雅氏心里还是有些反感的,因为她是他额娘的侄女,虽然在指婚之前这个侄女和德妃根本没见过,但是怎么说也有一层亲戚关系的。
四阿哥心里即使有反感,但是他却不得不去乌雅氏那与她圆房。
第二日,乌雅氏盛装而来,那拉氏、李氏还有宋桃早早地就坐在一起,等着这新人来给各位福晋敬茶。
白胖的弘晖、瘦弱的弘盼被嬷嬷抱着,欣妍则规矩地站在宋桃身边。
武氏差不多已经被四阿哥彻底冷落,所以并没有出场。
宋桃是三人之中,分位最低的,自然是最后一个敬茶,所以她有足够的时间打量这个新人。
乌雅氏身量不高,容貌一般,但是看她给那拉氏请安时的规矩倒是不错,还有她的声音颇有特色,一口嗲嗲的娃娃音,让宋桃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道四阿哥会不会喜欢呢?乌雅氏给宋桃敬茶之时,宋桃敏锐的眼神抓住了她一闪而过的不屑,宋桃心里冷笑:以为有德妃在背后撑腰,倒是自以为了不起了。
她接过茶,用嘴唇碰了碰,并没有喝下去。
比对着刚刚福晋和李氏给的礼物,拿出一样略差一些的手镯,笑着说:妹妹起吧。
一边的嬷嬷扶起她后,把手镯收了。
宋桃再次抓到乌雅氏眼中嫌弃的眼色。
这乌雅氏,也不怎么样啊!连点心思都藏不住的。
宋桃观察乌雅氏到现在,并不看好这位小姐以后的得宠程度。
果然,四阿哥在临幸了乌雅氏三天后,便不再去她那儿。
七月,康熙要去边塞,因为今年葛尔丹败死,他心里愉悦,特指几个阿哥可以带一个女人同行。
乌雅氏收到消息便开始谋划了。
福晋要照顾院子肯定不会去,李氏要照顾病弱的二阿哥,应该也不会去,武氏直接无视,那么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宋氏还有她了。
不过这宋氏如果正好生病了,那四阿哥的选择不是就只有她一个了,然后乘着去边塞的几个月,怀上个阿哥,这四阿哥还不对她另眼相看。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题目取啥......☆、乌雅氏突破第二层之后,空间再次有了变化,青山中出现了一些兔子、小鹿之类的小动物,而原来寸草不生的雪山顶上竟长出了几朵洁白如冰心的雪莲。
与外界的时间比例也从原来的2比1,进化到了4比1。
最让宋桃高兴的是,她期待已久的避毒符终于可以刻制了。
潜心练习了两个月,不知道失败了几次,终于成功刻出了两张避毒符。
她把符咒缝进了荷包,一个自己拿着,另一个则让欣妍随身带着,做完了这些,宋桃才松了口气。
这避毒符,能自动净化进入人体的毒素,所以即使你不慎中招,也不碍事。
可惜这避毒符并不是永久使用的,它的保质期是一个月,过了一个月,这避毒符就是废纸一张,没有啥效果了。
为了多几分安全,宋桃再次投入到制符的苦战中去,可惜这制符的成功率太低,一千张中才侥幸成功一张,而一天能画个一百张已经是极限。
一大清早,从那拉氏那请安回来,乌雅氏和宋桃并肩而行。
宋桃客气疏离地与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两人正走着,乌雅氏似乎绊了一下,微微踉跄了下,手中的帕子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了宋桃脚边。
乌雅氏歉意地向宋桃一笑:姐姐,妹妹真是个马虎的,连走路都这么不小心。
她试着要走,不过脚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捂着脚踝,痛呼出声:哎呦,我的脚……宋桃在一边,也不亲自去扶。
妹妹,可是把脚拐了?宋桃蹲□子,仔细看看乌雅氏白皙光滑的脚踝,心里狐疑,这丫,搞什么,平地也能拐了。
再看了眼侯在乌雅氏旁边的嬷嬷,这主子拐了脚了,这做奴才的可真是淡定啊,连扶都不来扶下。
胡嬷嬷,你看,我那俩丫头,手里都拿着东西,不方便来扶乌雅妹妹,你能帮着扶下吗?宋桃客气地对胡嬷嬷说,她可不想碰这乌雅氏一根寒毛,万一又像以前的武氏一样,她可不是遭殃。
胡嬷嬷听这宋主子都发了话,她只能应了声,搀扶住了半跪在地上,揉着脚踝的乌雅氏。
乌雅氏看宋桃是个警惕的,竟然没有亲自来扶她,那她衣服上的毒,这宋氏是沾不到了,不过一计不成,还有下计。
她抬起一张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可怜兮兮地说:姐姐,妹妹今个儿怕是不能同你一起走回去了,只是,我就带了胡嬷嬷一个奴才,而姐姐的两个丫头又拿着东西,妹妹掉在地上的帕子,能劳烦姐姐帮我拿下吗?那帕子上,乌雅氏早就下了毒药,这毒药并不是致命之物,但是却能让接触了它的人长出红疹。
而她,早就服了解药,所以并不用担心自己会中毒。
宋桃看了眼乌雅氏,这人倒是比武氏技高一筹,能抓住她的托词,让她自己不得不去捡那帕子。
只怕那地上的帕子有大问题了。
宋桃笑着,慢慢把手伸向那帕子,突然她腰间的荷包微微发烫,有毒!如果有毒的话,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便是让她中毒。
不过,这乌雅氏是要失望了,她的荷包恰好能够避毒。
于是她稳稳拿起那手帕,看了一眼,故意惊喜地说道:呀,妹妹手帕上的花样真是好看,能否借姐姐几天,姐姐也好照着样子绣几个荷包,刚好给爷。
乌雅氏心里,略略思索,这帕子上的毒不消半个时辰便会消散,等到这宋氏毒发,再去想她那帕子,定也查不出什么。
即使,这宋氏在毒发后想到了是她故意使坏,要到四阿哥那去告状,她一没有证据,二没有我手中的秘制毒药,想要反过来害我也不成。
于是,她笑着说:姐姐,喜欢就拿去吧,爱看多久就多久。
乌雅氏想既然这宋氏都已经着了道了,自己也不便多留,便对宋桃说:姐姐,妹妹这脚疼的厉害,就先告辞了。
宋桃也不留她,看着那胡嬷嬷扶着乌雅氏一瘸一拐地走远。
红粉看着两人走远后,忍不住问:主子,那武雅格格,真是娇气,走个路也会拐着。
看她那摸样,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能恢复了。
宋桃笑笑说:小伤罢了,我看她这伤,等到明个儿给福晋请安的时候便好了。
红粉好奇地问:主子,你怎么这么确定。
翠竹却不同与红粉的天真无心机,有些担忧地看着宋桃手中的帕子:主子,可有不舒服的?宋桃对着翠竹温柔一笑:你看你家主子,脸色红润,神情气爽的,哪来会有不舒服?翠竹这才略略放心:主子,我们还是快些回自个儿院子吧,在外边走着,总觉得不安全。
宋桃点点头,三人快步回了院子。
宋桃的院子格外简单,就两棵桂树,一棵有些年纪的杨柳。
杨柳树下,有一石桌,桌子旁布了四张石凳。
按历史,明年康熙就要给几个成年阿哥开府,那她也就在这再住个一年,所以她便没再去布置什么。
宋桃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再看了看那帕子,却发现荷包已不再发热,看来这帕子的毒性已经被避毒符给化了。
这帕子是不能还给乌雅氏了,万一还了她,她借机再涂点毒药,让她自己毒发,那她宋桃便是施毒的最大嫌疑人。
如果今个儿她没有空间,怕已经着了她道了。
这乌雅氏还是个有本事的。
这后院,那拉氏在明面上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但是她不能肯定在暗地里她有没有给她使绊子。
那拉氏到死之时,四阿哥给她的评价很高,说她一生贤德,对她很是看重,她不相信这皇宫女人的手在得到如此评价后,还是干净的,只能说明那拉氏的手段更高明,更隐蔽。
李氏,是这么多四阿哥老婆中与她关系最密切的一个,有些直率,坦白,原本有些没有心机,不过自小格格殇了后,倒是变得机警、隐忍,懂得装柔软,以博得四阿哥同情,现在有了弘盼,她更是很少搀和到这院子里的争斗中来,却恰恰因为这样,得四阿哥的宠爱仅次于福晋。
武氏,虽然招了四阿哥的厌弃,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开了窍,能重新获得四阿哥宠爱呢?最后,就是有德妃撑腰,自己也有些本事的乌雅氏了,看今天的情况,这乌雅氏也是个不安份的,不过她在四阿哥、福晋面前倒是一直把规矩做得很好,如果,她能一直保持下去,四阿哥对她倒不会完全冷落。
宋桃仔细分析了下这后院的几个女人,觉得各个都充满了危险性,她有了一张避毒符,虽然能化解像今天这种小把戏,但是如果以后被哪个得宠的人多在四阿哥面前上上她的眼药,她也能吃尽苦头了。
想到这,她不免地再次感受到一种危机感,也不再胡思乱想,抓紧时间去制符,修炼,希望早一天能逃出这个金丝笼,早一天能自由自在地享受人生。
乌雅氏在自己房里计算着时间,看天色慢慢变暗,这宋氏的屋子里却还是安静的很,这毒早就应该发了,她猜想这宋氏肯定是封锁了消息,不想让四阿哥知道。
于是她打发了一个小丫头去了宋氏屋里打听消息。
主子,乌雅格格让晏紫来送谢礼,说今早上多亏了主子你在一边,她心里才有个安慰,现在她的脚好多了,也消了肿,估摸着明天就能走了,请主子不要挂心。
翠竹进来回报。
宋桃听了,说:嗯,给我传个话,就说,我今个儿身子有些乏了,就不去见了。
翠竹领命下去,红粉在一边兴高采烈地说:主子,这乌雅格格的脚还真好了!宋桃微微一笑:好了,你给我守着门,我真有些乏了,睡会。
乌雅氏听了晏紫的回报,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于是提着一盒精致的食盒,往那拉氏那走去。
天色还不算晚,四阿哥这会儿还在书房加班,乌雅氏此行也并不是为了四阿哥,她想要见得是那拉氏。
福晋,妹妹给您带了新做的酸枣糕,特意让福晋来尝尝。
乌雅氏因为是德妃的侄女,那拉氏对她也更温和亲近一些。
她拿起一块,吃了一点,笑着说:妹妹好手艺,这糕点清香可口,酸甜刚好,等爷回来,也给他尝尝。
乌雅氏心里有些欣喜,看来她这几个月来讨好福晋,是明智的决定啊。
两人随意聊了些弘晖的趣事,乌雅氏便进入了正题。
姐姐,今个儿我拐了脚,幸好有宋姐姐在,所以才不严重,宋姐姐真是个心肠极好的人啊。
乌雅氏笑看着那拉氏。
那拉氏笑笑:宋妹妹,确是个妙人儿,这几年来在姐妹中也颇得人缘。
那拉氏顺着乌雅氏的话说下去,倒是想知道这乌雅氏打得什么主意。
乌雅氏略略低下头去说:妹妹刚听宋姐姐说起,她正在给爷绣荷包,这几天起早贪黑,就想着赶在爷出塞前,给爷带上,这不,刚刚晚上,姐姐好像累极了,这才刚刚入夜,就睡了。
那拉氏明白了,这乌雅氏是想让四阿哥今晚上去宋氏那儿了。
不过这乌雅氏真有这么好心?那拉氏乐得看戏,这样在四阿哥面前又能表现出自己的贤惠大度。
乌雅妹妹你心疼宋妹妹的心意,真是难得!这宋妹妹心里也是想着爷的,也是难得的。
福晋又笑着说:姐姐,也心疼宋妹妹,今个儿爷回来了,我告诉爷一声。
乌雅氏听了,心里高兴,宋氏看你还怎么瞒过去。
又聊了一会,乌雅氏便告辞了,虽然没有等到四阿哥,但是一想到,她能跟着去塞外,那一点遗憾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暗潮宋桃靠在窗口之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嘴里哼着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小曲,忙里偷闲。
视线微微往下,却恰恰看到桂树下站着的四阿哥。
屋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虽然表情淡淡的,但是却有几许柔和。
四阿哥看见宋桃望过来,便迈腿走来,青色的长袍随着他的走动,轻轻飘动。
挺拔的身姿,渐渐在烛光中显现,俊朗的样貌,日渐沉稳的气质,宋桃见了都不免有些脸红心跳,她心里叹一句,四爷,确是一个有魅力的男子,如若放在后世,她就是死皮赖脸,也要去追上一追,哪怕不成,也了无遗憾,可惜……这是古代。
爷,您来了。
宋桃上前给四阿哥行了一礼。
四阿哥淡淡地嗯了一声,坐在椅子,问:听福晋说你身子乏的厉害,怎么没在睡?宋桃知道定是那乌雅氏去福晋那通风报信了。
只是有些困乏,刚刚睡了会,又醒来,这天气热,便起来透透气。
宋桃回到。
四阿哥听了,点点头,说:天气是热,不过你这儿倒也凉爽。
欣妍那丫头,可睡了。
宋桃笑得温柔:都是爷惯的,从小就无法无天,也不学规矩,整天就知道疯玩,这不晚上累的,早早就歇下了。
四阿哥听了,淡淡的脸上露出笑意:欣妍还小,再让她玩几年,到了年纪,再学规矩就成,活泼些也好,以后……四阿哥说道后来有些犹豫,便没再说下去。
宋桃猜测,这四阿哥是说要把欣妍嫁到蒙古去吧。
其实她倒是更愿意让欣妍嫁去蒙古,那里的男人单纯真诚,那里的生活简单朴实,倒是适合那疯丫头好动的个性,让她嫁到京城里做个管家,又要和一群女人争斗的女人,她肯能会被拘谨地失了活力。
宋桃柔声说:爷,您累了吧,妾身给您打水洗漱。
四阿哥这几天为了查户部的账务,本来就很是劳累,再看那账簿上明显的贪污腐败的迹象,仔细一查,就查出了一长串的官员,这些个官员各个身居高位,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要去处理这事,却很是棘手。
这些官员就是大清朝的蛀虫,不除不行,四阿哥本就刚毅果决,这几天,他一直在谋划着怎么把这群官员全都处理了,所以再是有寻缘佛珠护着,也耐不住四阿哥没日没夜的工作的劳累。
所以洗漱好后,四阿哥趴在床上,闭上眼,淡淡地说了句:给爷松松肩膀。
宋桃的屋子,依然是那么凉快,四阿哥心里也是奇怪,似乎这宋桃走到哪儿,哪儿就成了冬暖夏凉的好地方,那李氏住的院子,自从宋氏走了,便又恢复了常温,冬天因为有炭炉,还好受些,这夏天,他实在受不了,所以到了夏天,他倒更愿意来宋氏这喘口气。
宋桃因为练习功法,手劲不小,耐力也足。
帮着四阿哥揉捏肩膀,并不感到吃力。
四阿哥闭着眼睛,感受着宋桃恰到好处的揉捏,原本纠结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他微微睁眼,看着烛光下,温柔的宋桃,心里也平静下来,享受这难得的安宁的休息。
又过了一会,宋桃这耐力十足之人,也觉得有些手酸,四阿哥也开了口:行了,你也安置吧。
宋桃收起手,应了声,便脱了衣物,从四阿哥的脚绕到里面,直挺挺地躺下。
她是不喜欢侍寝的,因为这侍寝规矩多,睡觉必须要平躺着睡,不能侧睡,晚上也不能动,以免吵了四阿哥睡觉,这样一个晚上下来,根本得不到休息,反而会精神困乏。
四阿哥许是刚刚被宋桃揉捏地挑起了□,等宋桃一躺下,便翻身而上。
一番云雨之后,四阿哥便歇了。
宋桃去拿了毛巾,为四阿哥擦拭身体。
四阿哥的黑眼里有着丝丝慵懒,看着宋桃,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过些天,爷要随驾出塞,你便和我一起去吧。
宋桃心里微惊,她要是去了,欣妍不就只有一个人了,太危险了。
爷,欣妍还小,还要妾身看着,您看是不是让乌雅妹妹去?四阿哥一听,想着这乌雅氏让他来看看宋氏,而这宋氏又让他带着乌雅氏去,这俩人又有什么心思?他眼睛微微暗沉,嘴角轻勾,似乎带着点嘲讽之意:你和那乌雅氏倒是关系好的。
宋桃看着四阿哥脸色微变,便说:爷。
您也知道妾身是个不善交际的人,以前和李姐姐住在一块儿都很少走动,更别说与乌雅妹妹亲近了,妾身这么说,只是觉得福晋、李姐姐都要小阿哥要照顾,而乌雅妹妹刚刚进门,对爷也特别尽心体贴,想着乌雅妹妹去最合适不过。
四阿哥听了后,淡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宋桃忙后退了两步,跪下说:请爷责罚,是卑妾多嘴了。
四阿哥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桃,心里又有些烦闷,索性闭了眼:起吧,别冻着了膝盖。
宋桃低着头,慢慢站了起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就怕刚才的话还是没有放四阿哥放下心中的怀疑。
四阿哥听着宋桃没有动静,又出声说:杵在那做什么,睡了。
宋桃这才松了口气,这关是过了。
等宋桃躺好在床上,四阿哥清雅的嗓音再次响起:跟爷出塞,可委屈你了?宋桃经过刚才那小小的插曲,哪里再敢说什么,连忙说:能跟爷出行,是卑妾千年修来的福分,卑妾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委屈?四阿哥这才满意,便不再说话。
宋桃也闭上了眼,在烦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乌雅氏早在院子里等着消息,可是一直到了给福晋请安的时辰,宋桃那儿却还一派安宁。
她心里隐约觉得,这事情不对头啊!整理整理容妆,她便领着胡嬷嬷,去了那拉氏那里。
一到,便看见宋桃正好好地坐在那里,肌肤饱满润泽,形体资质艳艳,一身葱绿色的旗装让她整个人焕发出一股青春的活力。
乌雅氏暗暗咬牙,这宋氏怎么不但没长红疹,反而愈加漂亮了,她今年也有二十一岁,比起四阿哥都要大上两岁,可是看她那皮肤,那色泽,却和她这个十五岁的少女一般细腻柔滑,再看她那散发出成年女子才有的妩媚,却又是她这处发育的女孩没有的。
她肚里气的抽筋,可是脸上却带着规矩的笑容:妹妹给福晋,李姐姐,宋姐姐请安。
那拉氏笑着让乌雅氏坐下了。
她虽然也有些羡慕宋桃的好肌肤,但是她却并不嫉妒,以来这会儿她还只是十九岁,正是女子最漂亮的时候,虽然因为生弘晖而长了淡淡的斑点,但是摸上点胭脂水粉便一点都看不出来。
李氏更是自傲自己的相貌和身材,对漂亮起来的宋氏虽然感到威胁,但是一想到宋氏年纪大,总会比自己先老去,剩下的便是不屑。
宋姐姐,昨儿个晏紫给我传话说你身子乏,今个儿身体可好?乌雅氏皮笑肉不笑地问。
宋桃看着乌雅氏那张表情,心里暗爽:多谢妹妹关心,已经好了。
那拉氏也笑着恭贺道:那真要恭喜妹妹了,爷昨个儿和我商量了,让你跟着出塞,我原本想着你身体不适,不能去了,现在好了,妹妹身子看起来确实是健朗的,出去伺候爷,我也放心了。
那拉氏此话一出,李氏和乌雅氏脸色都有变化,不过李氏的小变,而乌雅氏则是大变。
李氏酸溜溜地说了句:妹妹好福气,能跟着爷出去好好看看塞外的风光了。
她倒不是贪恋这塞外的风景,只是怕这宋桃独占了四阿哥几个月,不但怀个身孕回来,还把四阿哥的心也抓住了。
乌雅氏恼地心里一抽一抽的,一切计划地好好的,她甚至还亲眼看着宋氏拿得帕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平时看着宋氏软软弱弱的,没什么存在感,没想到却是个厉害角色,竟然能躲过她这一手。
乌雅氏尽量控制着脸部的表情,虽然在这屋里的女人都觉得她的脸色奇怪,那拉氏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看着她这般,非但没有同情,只是隔岸观火一般地保持着端庄的面容。
而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李氏,但是她也不想弄明白,只想乘着四阿哥离开京城之前,再承几次宠爱,弘盼是个病弱的孩子,好几次这孩子就要挺不过去,光靠弘盼,她在后院还站不住脚,一定要再生一个健康的阿哥才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宋桃忙着刻制符咒,终于在日夜赶工后,她幸运的刻出了两张避毒符和两张预警符。
这预警符,就是提示周边环境是否有危险的报警器,保质期也是一个月,她把这四张符还有一些金创药全都交给了欣妍,又详详细细地叮嘱了一番。
欣妍拿着符,担心地问:额娘,你把符都给我了,那你怎么办?宋桃抱进欣妍,说:欣妍,你是额娘最最重要的宝贝,只要你没事,额娘就不会有事。
欣妍还是不放心,拿出一张预警符和一张避毒符说:额娘,我们一人一半。
宋桃摸摸欣妍的头,说:额娘还有空间,要是有危险,额娘躲进空间就行了,可是宝宝没有啊!所以宝宝要听话,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欣妍这才放好符咒,点点头说:额娘,宝宝很厉害的,我躲起来,十叔、九叔还有红粉她们都找不着我,我和额娘保证,如果有危险,宝宝一定躲得好好的,不让人发现。
宋桃亲亲欣妍的脸蛋,心里虽然还是不安,但是跟着去塞外,木已成舟,不会再改变的了。
很快,出塞的日子到了,宋桃坐上四阿哥的马车,远去。
乌雅氏气恨地扔了一地的花瓶,却还发泄不了心中的郁闷之气。
☆、疯马这次出行,康熙带了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随行,一路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科尔沁草原。
宋桃坐到了马车上才醒悟,其实上次她应该干脆中毒算了,中了毒便不用出来了,只是那晚上被四阿哥的眼神一吓,便什么都忘了。
哎。
坐了半个月的马车,宋桃早已经被颠得腰酸背疼。
这会儿能自由地呼吸这大草原上的空气,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白色的蒙古包,成群的牛羊,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宋桃顺着马队望去,只见四阿哥们在蒙古王公走近后都从马上下来,一个个牵着马缰立在康熙御辇四周。
而这时四周的军士也下了马站在那,直到蒙古那边来的人走进后更是一个个精神无比,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宋桃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军队,又把目光注视在蒙古王公那里,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一个个膀大腰圆的,脑袋上扎着好多辫子,身上也带了很多叮叮当当的饰物,映着阳光差点闪坏了宋桃的眼睛。
那些汉子走到康熙御辇前不远一个个都跪了下来三呼万岁,这时四阿哥等人和那些军士也都跪了下来跟着叫道。
除了车上的女眷外所有的人都冲着康熙的御辇下着跪。
宋桃离得很远,不过,这会儿她也随着人群一起跪下,高呼万岁。
康熙等人们的声音落下后才大笑着叫起,然后走下御辇上前亲热的和蒙古王公们说着话。
还招手叫众阿哥过去,带着自己儿子和他们聊了有一会才重新登上御辇。
阿哥们也上了马,蒙古王公们的马匹也早就被牵了过来。
他们纷纷上马后骑在了御辇周围,比阿哥们还向前一点。
车队见康熙的御辇起驾了也一个个跟上。
宋桃重新坐下后就老实的坐在车中,反正到了围场后可以好好玩玩,看风景倒是不急于一时。
没过多久她就感觉马车正式停了下来,小九子禀报道:庶福晋,到了。
翠竹掀开车帘,宋桃就见前方一片蒙古包一眼都望不到边。
她下车后就见前方高无庸过来了,见到宋桃后上前行礼道:庶福晋,爷被皇上叫去御帐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爷吩咐奴才带着庶福晋先去安顿好蒙古包。
于是宋桃和翠竹便先回了蒙古包。
可过了一小会,外面便传来一个声音,是高无庸的声音:庶福晋,爷从皇上那出来了,想去骑回儿马,让庶福晋去马房里挑匹马,一块儿去草原上逛逛。
骑马倒是难不倒她,空间里的小白小黑,她有空就会骑一下,现在不敢收马术惊人,但是一般的骑术还是有的。
可还有别人?宋桃问了高无庸。
高无庸说:没有别人了,爷说想随便逛逛。
幸好没有其他人了,压力也不会太大。
其实到了草原,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原,她一想着能策马奔驰,心里就已兴奋异常,这会儿,四阿哥肯带她逛逛,她并不想错过。
来到马棚,让高无庸在外面候着,宋桃偷偷把小白给放了出来。
她这一般的马术,可不敢随便用在这里的马上,万一被抛下马背,乱蹄踩死,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还是她的好搭档小白最可靠了。
小白在空间里吃着最有灵气的草,长得很是漂亮,体格什么和正常的马匹并没有什么差别。
就因为这样,宋桃才敢把它放出来,毕竟这四阿哥可不会记得马棚里有几匹马来着。
小白亲昵地舔舔宋桃的手,宋桃又从空间里拿出几颗小白最爱出的草莓喂它吃下。
可是刚要牵着走出去,宋桃却还是把小白收进了空间,她还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四阿哥看出点什么来,那就太糟了。
于是宋桃找了看马的小斯,要他找了匹马。
那小斯正在补眠,不满意被宋桃打扰,便随便指了一匹马说:喏,就那匹好了。
宋桃不确定那小斯指的是白马还是黑马,便牵起白马的绳又问:是这匹吗?那小斯看都不看一眼说:对,对,它是匹母马,很温顺的。
宋桃仔细看看白马,再看看黑马,更加觉得这白马就是这小斯嘴里的母马了。
四阿哥正骑着一匹神骏的大黑马站在蒙古营外面。
远远就看见宋桃牵着一匹白马过来,他清澈的眼睛掠过小白,微微发亮,赞道:是匹好马,你挑马的技术倒是不错。
宋桃很想用傻笑来蒙混过关,可是在四阿哥的眼皮底下,又不敢如此敷衍:是马棚的小斯看卑妾不太会骑马,便找了匹温顺的。
四阿哥似乎并不想再深究这个问题,点点头说:上马,走了!宋桃听话的上了马。
四阿哥一挥马鞭,沉声喊了声:架!大黑马嘶鸣一声,迈出雄健的腿,飞奔出去。
马儿一跑,四阿哥的心神便全放在了奔跑之上,他畅快地飞奔在草原之中,青色的皮袍随着疾风猎猎作响。
宋桃看着飞奔而去的四阿哥,心里倒不急,她甚至更希望,四阿哥遗忘了她,她便能在草原上自由地奔跑。
有时候人不能冒出一个念头,一旦这个念头动了,便会爆发开来,甚至越来越强烈。
宋桃突然好想逃跑,逃出四阿哥的掌控,逃出这个皇权的社会,逃离所有的一切又一切。
驾!随着她的一声娇呵,白马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速度比四阿哥更狂,更快。
但是却朝着四阿哥的另一个方向。
宋桃也被这速度吓了一跳,慌乱地抱紧马脖子,嘴里喊着吁,可是白马反而跑得更狂,宋桃心里暗叹,自己只是刚刚有点歹念,这报应就来了?远远奔跑着的四阿哥发现了异样,他看着紧贴在马脖子上的宋桃,还有那匹像发了疯一样狂奔的白马,淡淡的脸上,带着冷色。
这马有问题?!他急忙把头一转,向着宋桃消失的方向去,可是那发了狂的马的速度又怎么会是一般马力可以相比的。
同一时间,马房里刚刚睡醒的小斯,急得团团转,刚刚那匹白马是今早上送来的野马,还来不及驯服呢!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大家的评论,根据少数服从多少的原则,本文不会再有其它男主,宋桃和四四的关系,请大家参考简介......谢谢大家对文章的支持,谢谢大家给我,你们的想法,但是本文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在这里,作者要说声对不起。
我一直是喜欢四四的,可是当我用女主的角度去想四四,就觉得四四对她的不能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爱,所以不知不觉就写成了现在的四四,亲爱的四爷党们,千万不要打我啊~~☆、博古齐四阿哥策马狂奔,但是那白马的脚力更加惊人,慢慢的,宋桃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草原之中。
四阿哥无法,勒住缰绳,大黑马才停了下来。
现在白马已经不知所踪,再追下去也没有结果,他当机立断,掉头回了大营,出动他的侍卫们,一起找。
回了营地,四阿哥便让高无庸去查白马的事。
自个儿则又带着一队侍卫们出去了,这事不大不小,正巧被太子爷看见了,他想这四弟,怎么这般声势,心里好奇,便骑了匹马,远远跟在四阿哥后面。
四阿哥耳观四方,又因为带着寻缘的佛珠后,耳聪目明,怎么会不知道远远跟着的太子。
于是他让一小队士兵在后面慢慢骑,挡住后面太子的视线,自己则带了大队人马,向着更深处寻去。
另一边的宋桃紧紧抱住白马的脖子,勉强向后面看去,发现四阿哥不见了,这才敢钻进空间,由于白马和她直接接触,便也一起给带了进来。
白马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竟然变了,大惊,便在空间的小小草原上狂奔,把宋桃颠地七荤八素的,宋桃勉强集中注意力,瞬移到了地面上。
她坐在草地上,终于大大喘了口粗气,揉揉酸疼的手臂和屁股,松了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抬头望去,那白马仍然在小草原上绕圈圈,把牛羊惊地不安地乱叫。
宋桃揉揉太阳穴,忧郁地思考着,该怎么把这匹疯马带出去。
她可以在空间外,靠意念取空间内的物体,可是如果她在空间内,要往外带东西,则必须要接触到才行。
正悠闲卧在草原上的小白被那白马吵得实在不胜其烦,打了个响鼻。
小黑一看老婆大人生气了,他很不高兴。
他仰头长啸,一股王者之气迸发出来,黑色的鬓毛张扬地飞舞在空中,流线型的马身似乎暗藏这强劲的爆发力,健壮的四蹄稳稳地立在草原之上。
黑色的眼睛威严地看着那匹白马。
然后……白马突然低头,屈膝,向小黑臣服了。
宋桃也被这无形的威慑吓到,微微怔住,这是平时的妻奴小黑,要不要变化这么大呀!马仔看着第一次发威的老爸,欢腾地用前蹄刨了刨土,而小白则依然非常淡定,似乎早就对这场景麻木 。
宋桃揉揉快变面瘫的脸,果然空间出品,必非凡品,这小黑该不会是马王吧?小黑对着白马哼哼几声,那白马便乖乖地走到了宋桃身边,俯首帖耳,哪还有刚刚那誓不把她颠下去不罢休的张狂样子。
宋桃笑着想去摸小黑的脑袋,不过小黑高傲地撇开头。
小白看见宋桃的尴尬,便瞪了小黑一眼,小黑接收到老婆的警告眼神,心里慌了,立马三两步跑到宋桃前,把头凑到宋桃的手下,用力蹭了几下,然后转头,看着小白,猛摇尾巴。
宋桃看着小黑那讨好的表情,被逗乐了。
小白,你就原谅小黑吧。
宋桃想这小黑也帮了她大忙,她怎么也得回报他一下,帮着他哄哄老婆也不错。
小白咧开马嘴,笑了。
一双黑亮清澈的眼睛看着宋桃,然后再看河对岸,成片长着红艳艳果实的草莓田。
宋桃明白了,这鬼灵精,是在问她讨草莓吃呢!这草原上的动物并不能到对面的田地去,对面的鸡鸭也过不到草原来,两边泾渭分明,互不踏足。
所以爱吃水果的动物们,每次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对面水果,闻着水果成熟的香味,等着宋桃偶尔想起它们,来给他们打打牙祭!宋桃二话不说,去竹楼拿了几个大罗匡,摘了些草莓和其它的水果,给草原上的馋虫们送了过去,牛羊马们纷纷过来大吃,就连新进来的白马再吃了几个后,便也加入到抢吃的行列中。
宋桃看着这群家伙们,无奈地又去搬了几箩筐,才满足了这些个大胃王。
吃饱了以后,也该散场了。
小黑小白,携着马仔一起去兜圈子,牛家、羊家则睡觉去了。
白马在小黑的威慑,宋桃的水果诱惑下,已经死心塌地的认了宋桃这个主人了,动物最最单纯,谁打败了他,谁又给了他饭吃,谁就是他的主人。
虽然他是被小黑打败的,但是连小黑都听宋桃的,那么他自然更要听宋桃的了。
宋桃看这白马乖乖的,仔细看看,也是神骏,到了外面,骑着他,也不会让人起疑,不错,不错啊!她牵了白马,出了空间。
一出空间,便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阳光洒在广阔的原野之上,一条碧绿的河流像从天边贯穿而来,又不知道延伸到何处去。
湖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芒,微风习习,波光粼粼,河的两边聚集了牛羊马群,分布在河流各处,它们有些在喝水,有些在追逐嬉戏,有些悠闲地卧着躺着。
这一刻,宋桃的身心完全融入到了眼前的美景之中,灵魂似乎转出了沉重的躯壳,徜徉在阳光、微风、牛羊之中,魂随心动,毫无杂念。
不知不觉中,宋桃的灵力在不断地增加,她完全沉浸在顿悟之中,却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一双黑亮的眼睛注视了她许久。
博古齐坐在一匹棕色马上,看着傻站在溪水边的宋桃撇嘴:傻女人。
博古齐今年刚刚七岁,是科尔沁草原上蒙特王爷的小世子,从小就天资聪颖,备受蒙特喜爱,可惜两个月前生了场大病后,性格便变了,虽然依然聪颖,但是却极其顽劣,一天到晚都不见人影,对人更是嚣张跋扈,从不拿正眼瞧人。
这会儿,博古齐却极具耐心地看着宋桃,要是被其他人见着了,定是以为天要下红雨了。
远远跑来一匹马,马背上则做了个人,博古齐非常敏锐地发现了来人,悄悄地躲进马群之中。
来人正是太子,他正因为被四阿哥摆了一道,心里郁闷着呢。
这随处逛逛,却发现湖边站着一个美貌女子,看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太子爷,今个儿心里正不爽,逮着了宋桃,就想调戏一下她,顺便娱乐一下自己。
他平日一直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那唯一的一人对他也是颇为宠爱,本来就是个肆无忌惮、好色张狂的主,更不要说在他恼火气昏了头的时候。
不过,就算如此,太子对待女人却从不用强的,他要的是,用自己的魅力折服一个女人,让那女人自己投到他怀里。
这是他做为太子的自信和自傲。
于是,他磁性的声音响起,问:姑娘,这河你知道是什么河吗?宋桃惊醒,匆匆一看,发现竟然是太子殿下,太子其实长得很不错,甚至还带着一股书生气,只是在眼角眉梢还是透着一股邪佞之色。
宋桃心中警铃大作,她第一反应就是当作不认识,跑路。
姑娘,别跑,孤又不会害你,只是想问你个话!太子也看着宋桃惊慌地跑了,不恼,反而更是起了兴趣。
宋桃头也不回,一个劲地往牛羊多的地方转。
在一边躲着的博古齐见了,皱起了小小的英俊眉头,翻身稳当当地立在棕色马上,怒道:你个软蛋秧子,追那丫头做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稍作修改~~27、太子太子从懂事之日起,便没有被这样呵斥过,还是用了那般侮辱性的字眼。
他回头,行动处,掀起自己金黄蟒袍,蟒袍翻滚,就像他滔天的怒意。
博古齐站在那儿,迎着太子直面而来的杀气,一点都不露怯色。
宋桃看危机暂缓,也冷静下来,她为何要怕太子,她是四阿哥的女人,虽然还只是个庶福晋,只能算个小妾,但是她毕竟是这太子殿下四弟的女人,太子应该还不会对她要强的吧。
她心里一静,这才发现局面有些奇怪。
太子正和一个小孩子比拼气势,两者竟然旗鼓相当,甚至还是那孩子略胜一筹。
原来是博古齐小世子,刚刚你说孤什么,孤还想再确认一下。
太子虽然被娇宠着养成了残暴任性的性格,但是却也知道孰轻孰重,蒙特王爷就这博古齐一个独子,平日里就极尽宠爱,这次,他们来科尔沁就是来联络感情的,伤了博古齐就是不给蒙特王爷面子,于是他咬着牙,从齿缝里吐出几个字来,找了个台阶给博古齐下。
博古齐双腿一使力,身子轻盈的腾空而起,然后又稳稳地坐在马背之上,他一手支起脑袋,随意而嚣张的说:爷看你,不但眼睛有问题,而且就连这耳朵也有问题,软蛋秧子。
太子被这博古齐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心哪能受的了这等闲气。
他翻身上马,俯身向着博古齐而去。
敢在孤面前自称为爷,真是翻了天了,难道蒙特还有阴谋造反,想自称为王的心思不成,你个小子,实在是该死。
盛怒之下的太子殿下,哪里还管得了大清利益,哪里还想得到蒙蛮两族的关系,只想着怎么把博古齐打倒在地。
博古齐一点都不慌乱,藐视地看了一眼太子,掏掏耳朵:叫什么叫,把爷的耳朵里的耳屎都给震出来了。
而在一旁的宋桃听了后,极力忍笑,这孩子嚣张地倒是可爱。
眼看着太子的马已经到了博古齐跟前,博古齐却还不动。
不等宋桃出声提醒,博古齐一手撑着马背,作为支点,在马背上漂亮地打了个圈,由斜卧在马背之上,在一瞬间已经跨坐马上,两腿一踢马肚,棕马便急速奔出,刚好一分不差地躲过了太子的袭击。
有种就不要跑,和孤好好大干一场。
太子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竟然不敌一个7岁稚儿。
爷跟你打,就怕脏了爷的手。
博古齐悠闲地坐在马背上,看着太子气急败坏地叫嚣。
太子再一甩缰绳,向着博古齐奔去。
博古齐笑嘻嘻地看着太子,领着太子往那牛羊群里绕。
太子急红了眼睛,跟着博古齐闯了进去。
原本安静的马群、牛群一下子乱了,各种叫唤声不绝于耳,博古齐灵巧地穿梭其中,展现出惊人的马术,太子除了性格不好,但是武术却真真不赖,在盛怒之下,依然游刃有余地对博古齐紧追不舍。
宋桃看着两人越行越远,原本想就这样回去算了,可是又担心那为她解围的孩子,便骑上白马,在外围远远张望。
博古齐和太子,在你追我赶之中,突然被一群惊吓到四处乱窜的马群挡住,博古齐当机立断,弃了综马,在那突如其来的马群背上,借了力,灵巧地做了几个空翻,度了过去。
远望着的宋桃,在心里叫了声好!太子跟在博古齐后,视线被博古齐挡住,并没有发现迎面而来的马群,等到博古齐弃马翻身,他才刚刚发现这个危机。
急智之下,他用力一拍马背,借着力,翻身下马,在地上横着滚出几米,才停了下来。
因为旁边有河,所以泥土很松软,青草也很浓密,太子并没有受伤,只是浑身沾满了泥土,还顶着几根杂草,让他很是狼狈。
太子的马,在马群中不知所踪,倒是博古齐的马,乖巧地立在空地之上,安静地吃着草。
赶紧回家洗洗吧,爷看着你,真是可怜,你老爹可要心疼了。
不知什么时候,博古齐已经神态轻松地叼了一根草,再次斜卧在马背之上。
综马慢慢悠悠地在草原上走着,博古齐也不阻止,竟然还闭上了眼睛。
太子的衣服一向来是如兰清香的,再闻闻身上的味道,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身上的烂泥恶臭,再看那博古齐随着他的马渐行渐远,沉声骂道:博古齐,你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给孤等着,有你好看的。
太子这会儿又发现自己的马不见了,他更加郁卒,抬眼正巧看见远远的宋桃还有她的马。
那边的女人,把你的马借给孤,孤回营后,珠宝首饰随你选!太子对女人是好的,对美貌的女人更是大方。
宋桃牵着马,快速跑来,恭敬地把马绳给了太子,这太子都叫了自己好几声孤了,如果她还装作不认识,那反而弄巧成拙: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随意一挥手,心里急着回营,没和宋桃多做计较,拿起缰绳就要上马,可是白马只认宋桃这个主人,哪肯让一个泥人来污了他雪白的毛。
太子看连一匹马都欺负他,怒火频临爆发的边缘。
宋桃看太子的脸色黑得堪比锅底,刚刚自己已经对他不敬,只希望太子不要再因为这马而迁怒于她:太子爷,这马还未被驯服,奴才不小心坐了它,才被带来此处,奴才看太子爷气宇轩昂的,这畜牲定是被您的贵气威慑了,它才感到不安退步,太子爷,要不要试着驯服一下它。
宋桃边说着,边给了那白马一个眼神,这白马本就颇有灵性,又吃了宋桃空间里的水果,更通人性,这会儿接收到了宋桃的眼神,不满地摆摆马尾,好马不认二主的,它既然已经认了宋桃做主人,就不会改变。
宋桃再瞪,白马委屈地低头,还是不依。
太子略一思索,觉得他天生就应该是王者,这驯服一匹马,肯定不在话下,再想着在这美人儿面前已经失了颜面,正好通过驯服这马,来挽回他太子的尊严。
太子乌黑的脸上,露出自信的风采:姑娘,等孤驯服了这马,孤就送给你,让这欺负了你的畜牲,听你一辈子使唤。
宋桃听了,屈膝行礼,又偷偷给白马使了个眼色:反正以后我还是你主子,你就将就一下。
白马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太子一挥袍子,翻身上马,白马很敬业地狂奔起来,奋力地想把太子摔下去。
太子似乎把从博古齐上受的气全都发泄出来,手中的缰绳紧紧勒住了白马的脖子。
白马被勒得生疼,蹦达地更卖力。
宋桃则狠狠瞪住白马,你给我差不多就行了!过了不知道多久,那白马蹦达地累了,也终于接收到了宋桃的眼神,慢慢地消停了下来。
宋桃立马上前,说:太子爷,果然是天之骄子,轻轻松松就驯服了烈马,实在是我们大清之福啊!太子被宋桃的马屁拍舒服了,坐在白马之上,霸气外露:不过小小一匹野马,孤的本事还不止这些。
宋桃再拍:奴才经常听四阿哥提起太子爷,说太子爷是个文武全才,今个儿见了太子真容,发现太子殿下,一表人才,贵气逼人,害得奴才一开始不敢直视与您,现在又看太子殿下骑术了得,更是佩服。
太子听了宋桃的马屁,原本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四弟?你是四弟的人?宋桃点头:回太子爷的话,奴才是四阿哥的庶福晋。
太子心里流过失望,这女人容貌艳丽,又会说话,很对他的胃口,要是只是个奴才,他倒想讨了去。
不过既然是四弟的女人,那就算了。
四阿哥平日里跟太子交好,在太子和大阿哥的交锋中,是站在太子一边,这会儿,他就卖这四弟一个面子,他的女人,他就不下手了。
太子对宋桃的感官非常不错,便温言道:孤也不方便让你和孤同乘一马,不如,孤回去后,通知四弟,让四弟来接你如何?宋桃恭敬低头:奴才谢谢太子爷。
太子这才骑马而去,宋桃拍拍自己的胸口,暗暗吐出一口气,应付这些个皇子们,实在是让她心惊胆战,耗尽脑汁啊!她坐在绿茵草地之上,任由明媚的阳光洒在自己脸上,独自一人,在这辽阔的草原之上,闭上眼睛想,在这儿,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担心被谁陷害,只亲近这草、这水,这风,真是美好。
这蒙古,才是她家爱玩、爱闹、爱牛羊的欣妍的归宿吧。
当她睁开眼睛,一张可爱的圆脸出现在她的全部视野之中!她惊吓地躺倒在地,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太子口中的博古齐。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弱!博古齐抽了抽鼻子,像是在嗅宋桃的气味,皱起眉头,把手环在胸前,嘀咕。
宋桃觉得那一副大人样的包子脸,很是可爱,不免打趣道:小朋友,装老成可不可爱啊,你该叫我姐姐才是。
没想到博古齐一听,暴跳如雷:老子,今年九千岁了,九千岁,那该死的和尚,偏偏给老子弄了个这么的皮囊,气死爷了!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对太子略做修改,没看过的看一下奥~~今天第一更~~28两个月前,寻缘带了那蛋来到了蒙古草原之上,选了个偏僻地方,让那顽物渡劫。
本来这是一件不会出意外的事情,却不料这顽物九千年度的实在清闲,竟然极少修炼。
寻缘给了它许多宝贝,也只能顶住前头两道落雷,直到了最后一击,本该在落雷之中孵化成型的那厮,却因为灵力不够,无法化形。
寻缘得过这厮的帮助,这次是来还它的情,便点了这顽物入了正巧离魂的博古齐身上,让这厮好好修炼,早日脱了这肉骨凡胎,去那蓬莱仙岛。
不过这厮,悠闲惯了,虽然得了博古齐的身子,但是心心念念想着自己是个神兽,这天下的凡人哪能让他看得起,于是便在这草原上横行霸道,好不自在。
可惜他被破了真身,没有半点法力,但是好在身手灵活,反应敏捷,每次要被蒙特教训,他都能溜之大吉。
你就是那蛋?宋桃在明白后,惊愕地问。
博古齐叼着草,瞪了眼宋桃:什么蛋不蛋的,老子是鲲鹏,吞吐天地的神鸟!宋桃上上下下打量博古齐,都只觉得这厮没有半点神兽的样子,圆圆的脸蛋,透着健康的红晕,眉目里已有清俊之感,小鼻子,小嘴则透着秀气,她远远望见过蒙特,知道蒙特王爷颇为威武,并不似这般秀气,这博古齐,应该更像他额娘吧不过她又奇怪,这博古齐,怎么愿意呆在这科尔沁,一个神兽,应该逍遥在凡尘之间才是,怎能容忍被拘在此地。
博古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老子在这儿吃好,玩好,最好不过,犯得着走那么多路,再找一个更惬意的地方?宋桃听了,心里一想也是,博古齐虽然没有法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也是一只神兽,对付一群凡人,也是容易。
既然在这儿没有人强的过他,逼得了他,那么在这儿不也一样自由。
也许,这自由的最好境界就是,没有什么能对自己造成牵绊,在任何一个地方,便都是自由的。
笨丫头,拿几个果子出来,给老子打打牙祭,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没好吃的果子!博古齐躺在草地上,对宋桃说。
宋桃心想,这博古齐还是一个蛋的时候,就在她空间里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大方的取出一篮桃子,博古齐不客气地往口里塞,桃子汁水十足,博古齐大呼:好吃,好吃,笨丫头,你那桃花界可是个宝贝,老子要不是去那呆了几百年,指不定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宋桃无语,亲爱的鲲鹏大神,你到底是有多不爱修炼啊!等着博古齐吃满喝足,宋桃把满地的桃核扔进河里,她可还记得四阿哥等会回来找她,万一看见这一地的桃核,心里起疑,毕竟现在可不是有桃子的季节。
等宋桃收拾妥当,远远地就传来马蹄之声。
博古齐依然平躺在草地之上,翘着二郎腿,好不逍遥。
四阿哥坐在马上,锐利的眼睛锁住了宋桃。
宋桃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虽然那野马发疯,不是她的错,可是在那一刻,她却想着要逃离四阿哥,逃离那个让她胆战心惊的紫禁城,在那一刻,她甚至忘了还有欣妍。
马蹄在宋桃前停了下来。
四阿哥下马,略略打量了宋桃一番,发现她只是微微有些凌乱,并没有什么大碍。
再想起浑身淤泥、狼狈不堪的太子,问:碰见太子了?宋桃回:太子驯服了那疯马,还让妾身在这儿等着。
四阿哥脸上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没再说什么。
时辰不早了,该回了。
四阿哥指指他身边的马。
宋桃也不拖泥带水,利落地上了马背,四阿哥看宋桃坐稳当了,便坐在了宋桃背后,双手拿起马缰,正好把宋桃环在自己胸前。
四阿哥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博古齐,冷冷地说:小世子,最好早点回去,蒙特王爷因为你,正受太子责难呢!博古齐一听有炸毛了:那软蛋秧子,竟敢欺负老子的人!他一跃跳上综马,骂骂咧咧地绝尘而去。
宋桃一看博古齐这般反映,心想,这神兽虽然懒了点,但是却是个有情义的,看她被欺负时,他也是这般。
驾!宋桃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她的鼻尖闻到了属于四阿哥独有的檀木清香,这香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寻缘离开后有的吧。
她的视线放在了四阿哥的手腕上,握着缰绳的手,骨指分明,那细细的青筋微微突起,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左手手腕上套着一串佛珠,从佛珠上面传来舒爽的灵气。
原来是它发出的香味。
四阿哥是个寡言之人,而宋桃静静地在研究那串佛珠,也没有说话。
行了半路,四阿哥开口:太子在草原上可发生了什么事?宋桃省略了前因,镇定地回答:博古齐世子和太子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然后比试了一番。
四阿哥早听说,这博古齐被蒙特宠得无法无天的,碰上个同样被康熙宠得张狂桀骜的太子,这两人一碰头,闹出点什么,也很正常。
博古齐赢了。
四阿哥淡淡的脸上冒出了点笑意,今个儿看见太子那副狼狈样子,让他们这几个平日里受够了太子打压的弟弟们,心里乐个不停。
宋桃看不见四阿哥的表情,但是却感受到四阿哥并无怒意,于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四阿哥注意到宋桃那稍稍点动的脑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可惜,这个难得的笑容,谁也看不见。
夕阳西下,绿色的草原染上了橘红,草原之上,牛羊们成群结队地走着,宋桃觉得,如果现在有人把这景色绘制成图,她和四阿哥就是这幅画的男女主角。
等到夕阳也要退去的时候,两人终于回到了营地。
高无庸见四阿哥来了,忙迎了上去。
太子有什么异样的?四阿哥悄声问,宋桃一听涉及到政治问题的,故意走得慢些,退出听话范围,在后面默默跟着。
四阿哥看着宋桃的举动,微微勾起嘴角。
高无庸汇报:太子爷换了衣服后,便去蒙特王爷帐子里,过了许久才出来,然后就歇在自己帐子里,这会儿,应该正在皇上那儿。
太子狼狈地回来营地,可有很多人看见,那要怎么把属于太子的威严挽回来,这就要看太子和蒙特王爷怎么演戏了。
博古齐小世子呢?四阿哥又问。
高无庸笑着说:小世子,骂骂咧咧地跑来,掀了蒙特王爷的帐子,然后就听见噼里啪啦的鞭子声传了出来。
那匹疯马是怎么回事?那看守马匹的小斯玩忽职守,把早上刚送来的野马给了庶福晋。
皇上已经把那小斯处置了。
四阿哥冷冷地点点头。
你先回营帐,爷去皇阿玛那。
四阿哥对着宋桃说。
宋桃向四阿哥行了一礼,后退两步这才转身回去,走在路上,她不免担心,不知道太子会不会记恨与她,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太子和博古齐的比试,更糟糕地是,太子落败的样子,还让她看了去。
皇家之人最重皇家威仪,而她看到了储君的丑样,是不是要被杀了灭口。
虽然,太子对她很温和,但是那也许只是因为太子气昏了脑袋,没有想到呢?宋桃有些后悔,自己干什么要好奇地跑上前去看。
到了康熙的营帐前,让人传报了一声,四阿哥就被传唤了进去。
刚进了营帐,就听到康熙爽朗的笑声,走近一看,原来不光光太子,就连蒙特王爷也在。
皇上真是好福气啊!太子殿下神勇无比,今个儿驯服的白马,可是我们科尔沁的雪马之王,它脾气刚烈,性情高傲,是我们科尔沁最难驯服的马种,我们科尔沁的勇士们,没有一个人能驯服它,没想到太子爷,竟然让它成为了坐骑,蒙特真是佩服不已。
康熙哈哈大笑,正巧看见四阿哥过来了:老四,你家庶福晋今个儿被吓着了没?四阿哥恭敬答道:儿臣已经让她休息去了,真是多亏了二哥奋勇相救。
康熙心里更是得意,他培养出来的太子,有情有义,有勇有谋,果然不枉费了他的一番心血。
太子给蒙特递了个干得好的眼神,蒙特心里苦笑,他挺直腰板活到现在,最不爱曲意逢迎,弄虚作假,今天却为了自己那混小子,不得不这么做!不过他一想到,他那混小子闯的祸,竟然是打败了大清太子,又变得哭笑不得了。
皇上,本王已经准备好了宴会,准备给您接风洗尘,现在天色也差不多了,不如现在就开始?蒙特笑着邀请康熙。
康熙心情愉快,也不端架子,说了声好。
蒙古草原上,飘着浓郁的肉香,热闹的宴会就开始了。
29塞外之人总是热情,宋桃和翠竹站在四阿哥身后,看着点着的篝火,弥漫着的美酒香味,还有歌声、笑声、鸟鸣虫语,一起交汇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之下。
在这儿,大伙们看着歌舞,说着笑,比在紫禁城里那严守君臣之礼的宴会要放松愉悦许多。
宋桃往四周看去,就见八阿哥丰神俊朗的脸,在火红的篝火下含着笑,对着四阿哥举杯。
四阿哥只淡淡看了眼八阿哥,端起桌上的酒杯,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宋桃再次见到八阿哥,却并不如第一次来得淡定,既然觉得他是重生的,那就是以后历史的不确定因素。
再细细打量,更是心惊,这八阿哥依然给人一种温润如玉之感,可是以她敏锐的感官,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流露出的丝丝锋芒。
宋桃,叹了口气,皇位有那么好吗?让一个活了一辈子的人,在第二世依然耿耿于怀。
宴会依然火热,康熙坐在主位和侧下位的蒙古王爷,说着话,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太子心情正好,正凝神细听着中间一个美貌的蒙古女子唱着动人的歌曲。
蒙古女子热情又善于歌舞,眉目流动中自有一股婉转风情。
蒙特一边和康熙说着话,一边还留意着太子的神情,眼神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宴会进行正酣,宋桃却觉得无趣,男人们在这儿喝酒取乐,她一个现代人看惯了更丰富多彩、情节跌宕起伏的连续剧,这会儿再看千篇一律的舞蹈,一开始还有些趣味,可到了现在却提不起劲来。
她轻轻走到四阿哥身边,凑到他耳边说:爷,妾身乏了,先退下了。
四阿哥扫过宋桃的脸,自己也站起身来。
宋桃惊讶地问:爷,您也要走?四阿哥挑了下眉说:爷要走,难还有人拦着?宋桃心底说,皇上还没退场,你这么孝顺的人,怎么倒是走了?不过嘴上却说:您不多陪陪皇上?四阿哥淡淡地看了眼康熙,说:有太子陪着呢。
宋桃看了眼康熙,发现他正温柔地看着太子,表示理解了。
四阿哥和宋桃漫步在星空之下,一如既往的一前一后,两两无言。
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倒也不觉得尴尬。
宋桃想到很久以前,她和四阿哥相处,还觉得不自在,现在却已经习惯,时间真是可怕啊!在想什么?四阿哥走在一处微微凸起的高地上,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宋桃若有所思的脸。
宋桃抬起头,笑笑说:在想,草原上的月亮真大,真白,比妾身在院子里看到月亮大出好几倍。
其实她,想表达的是,草原的辽阔和院子的狭小,就如草原上看到的月亮一样,一个如此大,一个又如此小。
四阿哥也抬头看向月亮,却觉得并无两样。
再低头看向宋桃,席地而坐,他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宋桃坐到他身边,宋桃轻轻走了过去,规矩地坐在潮湿的草地之上。
两个人再次无语,就这样看着月亮,吹着边塞清亮的风。
宋桃觉得有些冷,悄悄给自己加了张保温符,才好受些,斜眼偷看了眼四阿哥,却发现他正安逸地躺倒在地,舒适地享受着凉风。
皎洁的月光落在四阿哥的脸上,让那张万古不化的冰脸,平添了温和与亲切。
宋桃用眼睛细细描绘四阿哥的五官轮廓,过了一会,又觉得无趣,便也学着四阿哥躺倒在草地上,闭了眼睛。
也许是这儿实在太安静祥和,宋桃竟然睡着了。
她是被高无庸惊慌的声音给吵醒的。
……太子爷被发现在野地里和蒙古女子苟合……宋桃听到这一点,便惊醒了,太子爷出事了,丢得还不是康熙的面子,这康熙怒了,受罪的还不是底下这一帮人。
四阿哥匆匆赶往康熙的营帐,宋桃则独自回了四阿哥的帐子内。
夜晚,外面的火把通明。
宋桃并不担心四阿哥会出事,只是没来由的有些不安,有些魂不守舍。
四阿哥进到康熙的营帐内,正巧看到太子狼狈地跪在地上,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蒙古女子和一大帮奴才们跪在后面。
康熙看着底下的太子,面色沉郁,要女人没事,可是连一时都忍不住,偏要去野地苟合,这让一向来要求太子尽善尽美的他,心里沉痛。
太子周身冒着酒气,他实是因为喝了酒,又被旁边那些个平日里只会讨好他、奉承他的太监宫女们一怂恿,便失了理智,等酒宴结束后,便寻了那蒙古女子,在野地里行乐。
三阿哥平素就与太子交好,看着底下跪着的太子,心里不忍,于是上前求情:皇阿玛,二哥平日里最是守礼,这次也是被那些奴才们怂恿的!请皇阿玛明察!四阿哥也上前跪下求情:皇阿玛,二哥这只是喝醉了酒,糊涂了,他并不是有心犯错的!八阿哥不甘人后,也上前求情:皇阿玛,您最是仁慈,二哥已经知错了,您就再给二哥一个机会。
五阿哥看着跪了一地的兄弟们,也慌忙跪下,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前面几个兄弟已经把话都说了,于是他低头,满怀感情地说了句:请皇阿玛开恩!康熙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体现出来的兄弟之情,大受感动。
他揉揉自己的眉头,再看看狼狈的太子,盯着太子后面的一群奴才们,严厉喝到:这些奴才,教唆太子,以致让太子酿成大错,全都给我杖闭!再让所有奴才去观刑,以儆效尤!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一群太监宫女全都被拖了出去。
凄厉的喊声,就是宋桃都能隐约听见。
这个时候,宋桃恨不得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听力,那些个宫女太监的痛苦呻吟、凄厉哭声,让她心绪不宁,人心惶惶。
又过了许久,那边的声音停歇了下来,四阿哥撩起帘子,正看到宋桃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吓着了?四阿哥淡淡地问。
宋桃摇头:妾身只是不安。
四阿哥坐在宋桃身边,理了理她耳边露出的几缕秀发:没事了,爷回来了。
宋桃点点头,心里却摇头,正因为有你,我才这么不安啊,四爷。
她伺候四阿哥洗簌后,两人躺在床上。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经历了疯马、博古齐、太子的事情后,四阿哥对□完全没了兴致,闭上眼就睡着了。
宋桃虽然闭着眼,心里却闷得发慌。
这就是血淋淋的清朝啊!一个帝王操控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而她身边躺着的,又是历史上被成为弑父杀兄、薄情冷酷的冷面王。
这会儿,她明白了,对於一个生活在紫禁城中的凡人,对皇位的渴望,其实也是一种保命的手段罢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再怎么隐忍不争,在皇帝眼里,也是一个眼中钉肉中刺。
八阿哥有抱负有才能,让他放弃这些理想抱负,只是守着一方天地,这又跟杀了他有何区别,也许在这一世再去争一争,即使争不到,也是此生无憾!她,又能否□到,安然无恙地逃出这个步步惊心的紫禁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