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别妨碍我。
岚辉启对国舅家的人没一个好印象。
国舅爷的妹妹,当今岚辉国的皇后,什么才艺德行都没有,只会一招媚惑君心,把他那年不更事的皇帝弟弟迷得找不找北,恼得所有做王爷的怒火中烧,皇帝不把政,就得可量他们这些做王爷的,最可怜的莫过于摄政王了,他倒还好,能推就推,能躲就躲,顶多就是充当下使臣,到处游玩去。
国舅爷的女儿们各个刁蛮任性,任意妄为,千金小姐的娇气是出了名的,最可怕的是那个黏了他快两年的女人,国舅爷家的三小姐徐蕊诘,其实她本性不坏,为人处事是国舅爷家最拿得出手的女儿,但岚辉启就是对她不来电,尤其是她的纠缠,更是深恶痛绝。
而让整个京都都头痛的人当属国舅爷家的独苗徐治元,这个徐治元别的不行,吃喝玩乐倒是样样在行,什么打架斗殴、辱骂斯文、流连妓院等等,举凡正人君子干的事他一样不做,被人唾弃的事儿倒是干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
姑娘别害羞啊,哥哥我最喜欢你这样标致的美人了,瞧瞧这白皙的皮肤,一定很柔滑,还有这双丹凤眼真是太媚了,再看看这腰扭的,让哥哥我心急火燎啊,要不姑娘干脆跟哥哥回府去,哥哥保你下辈子吃喝不愁哦。
徐治元已经说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真是无药可救。
岚辉启满脸的青筋,而身在暗处的岚辉泽则是头疼地直揉太阳穴,不知如何收场。
呃?姑娘你说什么?岚辉启猛吸了口气平复心情,扭头微笑地对故作风流的徐治元说道:哥哥,我们不妨找个暗处好好沟通沟通。
徐治元一听顿时大喜,尤其是听到暗处、沟通之类的字眼,笑得极其猥琐,仿佛眼前的姑娘已经被他抱上床一般,忙急不可耐地应道,好好好,姑娘别逃,哥哥来了。
丢下一群奴仆,徐治元尾随岚辉启走进暗巷,还未等他伸出魔爪,如雪点般的拳头已凶狠地落在其身上,打得他东倒西歪,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死小子,不想活了,连本王都敢嫖,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沾染良家妇女?岚辉启潇洒地拍掉身上的灰尘,继续他的招摇过市,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不曾发生过。
只是效果并不佳,除了引来徐治元那一类的痞子外,几乎无可疑人等跟他搭讪,也没有可疑人等接近他,就算是他走到人烟稀少的郊区,依旧没有人有绑架他的意图。
岚辉泽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已经过去三天了,京都的女子依旧在失踪,这可如何是好?岚辉启焉焉地坐在真彩的对面抱怨道,本王就说不行嘛,泽儿那小子非说没问题,累了三天一点成果都没有。
呵呵……真彩实在不想笑,只是岚辉启的扮相实在太逗人,再怎么弱不禁风的男人,他终究是男人,怎么扮都不可能像女人,就算京都男人会认错,女人只需一眼就看出眉目了。
真彩,你别光顾着偷笑,给点意见吧,本王这两条老腿啊都快废了,走了三天的路,全京都都快逛遍了,再逛个四天恐怕真的残了。
其实办法早就有了,只是岚辉泽不同意。
早让她出马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嘛。
什么办法?岚辉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哎呦真彩啊,泽儿可是你的夫君,别‘岚辉泽’‘岚辉泽’的叫,太生疏了,要叫‘泽’,来,叫来听听。
哈?怎么扯那去了?别害羞,来,跟王叔叫,‘泽’……王叔,我和他的事还是待会儿再说吧,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解决嘛。
真彩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这男人未免管太宽了吧。
哦,对对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刚说的方法是什么?终于回正题了,真彩暗松了口气,王叔的女装扮相虽然妖娆,案犯若是男人,自然易混淆过去,但案犯若是同为女人呢?恐怕是一眼就看穿了吧。
女人?岚辉启顿时大惊,这个还真是没有想到,会是女人吗?女人绑架女人干嘛?逼她们卖身吗?呃,既然现在关于案犯的线索不明,就不能排除任何一个可能性,男人、女人、小孩、老人谁都有嫌疑,绝不能轻易定论嫌疑人的性别和年纪。
有道理……若是案犯是男人,难保会被您欺哄过去,这三天来您的妖娆恐怕早已成为他的下手对象了,只是他至今未动手,使他未动手的原因我分析有两个:一,他早已知道这是衙门设的局,所以不会傻傻地往里头钻。
这二嘛,我猜,这个案犯不是男人。
第二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说话的是匆匆而来的岚辉泽,看来他已经听了不少。
我不会允许你做出危险的事情,即使对方是女人。
真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真彩猛拍桌子,她实在很愤怒,京都的女子连着几天不断的失踪,下落不明,虽然她并非岚辉国人,但同为人生父母养的孩子,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个个消失,让一户户家庭落入恐慌和惧怕之中。
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你想都别想。
岚辉泽把话说绝了,这事他死都不同意。
哼。
真彩转身就走,懒得理这种情理不通的男人。
你们俩夫妻这是唱的哪一出?真彩刚说有办法引出案犯,你就出来阻拦。
岚辉启的话说到一半,顿时恍然大悟,其实真彩也是一片好心,想让你早些破案,每天一筹莫展的样子看得本王都头疼。
王叔你不明白,等你有了在乎的人会知道的。
岚辉泽不想做任何解释,黯然地看向真彩离去的方向。
唉,情字何解哦。
岚辉启无奈地连连摇头……◇◇◇傍晚时分,真彩的寝室里一片热闹,兰儿和几个丫鬟围着真彩忙得团团转,又是盘发上妆,又是试衣打扮,忙得不亦乐乎。
殿下,您看这支钗真华丽,配上您这身衣裳一定格外端庄。
兰儿手上拿的正是岚辉国皇后在她成亲那天所赐的宝贝,钗身是和田玉所铸,浑身通透,其上雕刻着精致的牡丹图案,娇艳欲滴、栩栩如生,配上真彩身上的这件淡紫色华服,简直天作之合,显得她格外端庄、品味非凡。
用那支没有坠子的玉钗代替。
真彩丝毫不见犹豫,她口中所说的玉钗正题来说也较精致,但与兰儿手中的和田玉钗相差甚远,真彩会挑中它的原因有两个,其一,它是真彩的嫁妆,祁顺国女王送的宝贝,外形虽与一般的玉钗无异,里头却是把尖锐的玄铁尖刀,又细又尖锐,防身最合适不过了。
其二则是它没有多余的吊坠,不会在真彩的脑袋旁晃动,她觉得自在。
殿下,今晚是皇太后邀请各王妃一起用膳,您戴这玉钗显得有些素了。
兰儿话虽这么说,手却按照真彩的吩咐舍弃和田玉钗,将玄铁玉钗细心地插在了她的头上。
没感觉门外的低压氛围吗?真彩望向门外,岚辉泽这男人也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皇太后设宴,有必要像她要赴战场般忐忑吗。
呵呵,小王爷还真是在乎您。
一丫鬟偷笑道。
在乎?我看他有被害妄想症,我有那么容易被人害吗,再说了,这是皇太后设宴,又不是去送死。
您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兰儿叹息,她家这主子要迟钝到什么时候,明明很聪明的说。
弄好了没?真彩催促道,今晚是她成亲以来第一次进皇宫赴宴,而且还是皇太后的饭局,不能迟到。
好了,殿下,您看。
兰儿示意丫鬟拿镜子给她看。
不用拿镜子了,我相信你们的本事,快点快点,车子在哪儿?真彩拽着裙摆向车子方向跑去,再不快点就真迟到了。
接送真彩去皇宫的是一部加长型豪华轿车,可以容纳三十人就坐,车旁,岚辉泽酷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真彩经兰儿细心打扮后如出尘的牡丹,优雅而端庄,娇美的脸庞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惊艳,不禁让人看直了眼,真彩并非那种妖娆倾城的美,而是温润柔和的美,给人极舒服的感觉。
你可以不去的。
岚辉泽说的是皇太后的晚宴,隐忍着欲亲吻真彩的冲动,说话尽量让人听起来冰冷些。
我很高兴去。
真彩是被憋坏了,每天在府里头晃来晃去,而且还有人盯着,美其名曰保护,其实就是盯人,怕她闯祸。
随便你,上车吧。
这次的晚宴设在后宫,属于皇族女眷聚会,男人不方便进去,但他不放心,坚持要送真彩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