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弯,终于到了王子祁顺杰的寝殿,只见他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真彩,一脸的不怀好意。
真彩还记得,前一个对她摆出不怀好意的男人好像是个省长的儿子,最后被她揍得服服帖帖的,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比他走运些。
皮护卫,你来向本王赔不是?祁顺杰掏掏耳朵,一脸的得意样。
在真彩看来他是一脸的欠扁样。
属下奉长公主之命特来保护王子殿下的安全。
真彩已经咬牙切齿了。
呦呦,原来是托本王的福升官了,啧啧……真彩将手背向身后,免得握紧拳头的手不受控制。
如此来说,本王可算是你的大贵人,你说,要怎么谢谢本王?多谢王子殿下。
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
没什么诚意耶?怎么办,本王不接受呐。
祁顺杰似乎玩出了兴致,竟拿手搓搓真彩铁青的脸颊。
把你的手拿开。
忍住,忍住,千万要忍住。
咦,怎么刚才还铁青的脸,一下子变红了?你该不会是爱上本王了吧?本王告诉你,本王的眼界很高,像你这样的姿色本王还看不上……眼。
那个眼字还没出口,闪电般的两记拳头分别落在他的左右眼上,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顿时,一只熊猫问世了。
收回拳头,真彩觉得现在心情好多了,至少某个不识相的男人闭嘴了,效果显著。
王子殿下,请给我听好了,我的脸会变红,并非看上你,而是被你气到了,请不要自作多情。
说到此处,真彩乘机横了他一眼,再则,长公主殿下要我来保护你的安全,却没说要我听你指挥,任你差遣,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还是听从长公主的吩咐,而不是王子殿下你!你……你……你……你真是好样的!祁顺杰不敢置信地揉搓着发疼的眼睛,连王子都敢打,这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还有,我要提醒你,刚才发生的事你可以向长公主告发我,不过以后的日子你可得小心些,我会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直到你平躺着进棺材的那天为止,嘿嘿……一副标准的恶人奸笑。
可怜的王子殿下缩了缩脖子,捂着受伤严重的眼睛左揉揉右搓搓,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好了,我已经向你报道过了,先告辞。
真彩随手抓了个男侍,问清自己的寝室后,大摇大摆地走了,独留祁顺杰在那儿诅咒连连,却没胆还手……◇◇◇基于真彩报道那天带给祁顺杰的见面礼过于厚重,以至接连几天,王子殿下都不敢出门见人,只能在府邸好好养着他的熊猫眼,这倒让真彩省心不少,至少不用跟着这个没用的王子到处去丢人现眼,也不用时刻担心有人会害他,真是一大幸事。
既然长公主让真彩过来保护祁顺杰的安危,自然有她的道理,而真彩也不是个白领薪水不干活的人。
所以在王子府内,经常能看到真彩无所事事地到处闲逛,看似闲逛,实则却是时刻留意着府内的一举一动,没人敢保证王子府内的人就没有二心,不出门不代表没有危险。
经过一周的深入调查,真彩把王子府内的人大致分为三类。
一类人是长公主派到王子府的人,基本上都是公主的亲信,这帮子人负责祁顺杰的饮食起居,举凡祁顺杰的吃喝拉撒都归他们负责,这点让真彩省心不少,至少不用在生活起居方面过于担心。
第二类人是王夫连之业派来的人,主体负责王子府的迎宾接待、花草种植及室内布置事宜,既然王夫是祁顺杰的亲身父亲,而且这部分人担任的都是些不重要的职务,应该没多大问题。
令真彩实为头痛的是第三类人。
第三类人是由女王亲自派遣,担任王子府的守护侍卫。
从目前的形式来看,既然女王并不属意将王位传给危险她地位的长公主,那么必然会对她有所遏制,遏制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抓住她的软肋,以此相威胁。
而祁顺杰就是长公主祁顺莲的软肋,难怪要把真彩派至其身边保护,原来是并不相信王子府的护卫。
这些护卫名义上是保护王子府的安危,但紧要关头恐怕会成为控制祁顺杰的棋子,现在的祁顺杰可谓是危机四伏。
皮护卫,皮护卫……一女子气喘吁吁地跑向真彩。
青儿总管,怎么了?青儿是王子府的总管,为长公主亲信,与公主府的总管翠儿是双胞姐妹,两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恐怕是翠儿喜欢着一身翠绿色衣裳,而青儿喜欢着一身青蓝色衣裳。
王子殿下要出门,你快去看看吧。
闻讯,真彩忙冲向青儿所指的方向,这祁顺杰估计是伤好得差不多,又耐不住无聊想出去溜达了,可恶的是竟然敢瞒着她想出去,活得不耐烦了。
如一阵风般跑到祁顺杰的寝殿,真彩恨恨地瞪着早已换下一身白色华服改穿平民百姓服饰的男人。
显然祁顺杰并没有料到真彩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而且还在他换好衣服打算偷溜的时候被堵在门口,瞬间脸色惨白,不自主地摸摸眼睛,似乎想起了让他不愉快的某件事。
王子殿下要出门?真彩试探地问道。
祁顺杰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久到真彩以为他要放弃出门时,竟听到他坚定地说是。
奇怪,这男人不是胆小如鼠吗?怎么长胆了?打算瞒着我?真彩咄咄逼人。
是。
为什么?因为……祁顺杰想着用什么言词可以让伤亡降到最低,于是,又是很久的苦思冥想。
真彩倒也不介意,最好久到天黑,正好不用出门。
真彩随意地找个位子落座,拿起祁顺杰未动过的茶水,一口一口地喝着,仿佛她才是这个府邸的主人。
终于,在真彩的茶喝到第五杯时,祁顺杰开口了,本王要出宫去找个人。
谁?一个很重要的人。
不方便我在场?是。
明白了,那么我们走吧。
啊?本王说了,不方便你在场。
我知道啊。
那你……还跟?你跟那个重要的人见面时当我不在场不就行了。
……于是乎,祁顺杰若想要出门就必须带着真彩,因为真彩从刚开始就没打算听祁顺杰的任何理由,离开真彩视线的祁顺杰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所以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
祁顺杰算是让真彩结结实实给耍了,亏他还苦思冥想了半天的说。
不是要走吗?走吧!真彩放下茶杯,松松胫骨,一副轻松自在。
相较于原来理直气壮要出门的祁顺杰,则是无奈兼垂头丧气,因为真彩根本不理会他这个王子殿下的尊贵身份……汽车上,祁顺杰端倪了真彩很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真彩很头疼,祁顺国的男人都这么婆妈吗?记得第一武馆里的兄弟们可是各个男人味十足,男人嘛,就要有男人的样子,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突然,真彩想起祁顺杰所处的环境,教养他的都是女人,而自己的亲身父亲又很少见面,也难怪养成些女人会有的毛病,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皮相。
真彩,你有朋友吗?祁顺杰良久后冒出了句让真彩摸不着头脑的话,闲聊吗?好像两人没那么熟吧。
谁都会有,不是吗?真彩就有好几个臭味相投的死党。
若是你的朋友接近你是怀有目的的,你还会当那个人是朋友吗?祁顺杰说这话时神情有些黯淡。
我会让他尝尝我拳头的滋味。
但那人是你唯一的朋友呢?唯一的?你还真是可怜。
真彩有点同情这位王子殿下。
耶?你怎么知道本王说的是自己?我不是智障好伐?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是啊,呵呵,本王还真是可怜,就算明知道那个人有目的,却依然不舍得放弃。
他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人?祁顺杰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要我帮你教训他吗?真彩有些不忍一个男人如此颓废。
算了,只要做得不过分,本王依然想要这个朋友。
接着,便是一路的沉寂,真彩向来不善于安慰人,而祁顺杰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任由汽车一路奔驰,直到抵达一座比较宏伟的建筑物前才停下。
宰相府?祁顺杰的朋友是宰相?由不得真彩多加思考,便跟着祁顺杰进了宰相府,府内的下人几乎都认识这位王子殿下,显然祁顺杰是这儿的常客。
殿下,我家小姐已经恭候您多时,请这边走。
上前接待的家丁在发现真彩的存在,略有迟疑地问道,殿下,这位是……无妨,让她跟着吧。
祁顺杰未多作解释,径直向宰相府邸的花园走去。
祁顺国确实是个富饶的国家,土地肥沃,资源丰富,仅宰相府的花园,种植的植物就不下万种,各色品种的金桂、牡丹、菊花、腊梅、海棠、水仙、荷花等等,举凡真彩能喊得出名字的,花园里全囊括了,即使是夏季的祁顺国依然有不少当季鲜花竞相开放,用花团锦簇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尤其是花园中池塘里的荷花,朵朵大而娇艳,粉色的花瓣将景色妆点得极富有诗意,池塘中央有一座亭子,古色古香,与中国宋代的亭子极其相似。
九曲桥是通往亭子的唯一途径,仔细一看,真彩发现等候在亭子里的是一位看似柔弱的少女,此人应该就是祁顺杰口中很重要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