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姐祁顺晴的父亲是和殿下,原为一名皇宫二品侍卫,后被陛下看中,封为侧王夫,三皇姐登上储君之位的机率极低,因为她除了身为侧王夫的父亲之外,没有任何靠山。
如此说来,威胁长公主地位的只有二公主祁顺艳了。
真彩分析,长公主之所以能手握重兵,与她的姑妈——祁顺国总兵大元帅文元帅有着极大的关系,女王唯恐文元帅对朝廷不利,故而将其手里的兵权转移到长公主手里,想从长公主身上入手,把兵权夺回来。
正是如此,陛下似乎更喜爱二皇姐。
祁顺杰面无表情,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女王不是你的母亲吗,为什么你和长公主都称她陛下,言辞间那么生疏?真彩一直想不通,就算再有深仇大恨,也太明显了吧,照常理来说,越是有深仇大恨,就越应该要装得亲密无间,不是吗?你不是本国人,可能有所不知,祁顺国历代都讲究君臣礼仪,即使是亲生子嗣,也必须要对女王尊称陛下,这是祖制。
怪不得。
这祖制也够变态的,不能叫生自己的人一声老母,反而要像外人一样叫她陛下,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这样的感情能亲近才怪……咦?那里是什么?真彩突然指向路旁霓虹灯闪烁无比的高大建筑群问道。
这个……祁顺杰显得有点难以启齿。
怎么?你不知道?真彩一闪奸诈激将道。
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地方,不用理会它。
祁顺杰的眼神闪烁,故作看向其它地方。
停车。
真彩的命令让司机猛踩刹车,差点没把自己和祁顺杰一同撞出去,当然真彩是有所准备的,不至于像他们那么狼狈。
你想干什么?这儿是大马路,万一出现交通事故怎么办?祁顺杰气急败坏地吼道,难得有那么男子汉的一面,不过真彩只是掏掏耳朵,我想知道那是什么?什么是什么?装傻到底。
你不说没关系,我打算拉你去逛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还可以填饱肚子。
你……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
走,下车。
真彩作势要把祁顺杰拽下车。
好,好,好,本王告诉你行了吧,那里是寻欢场所,这下可以走了吧?寻欢场所?唱歌?跳舞?洗浴?按摩?还有卖身。
哦,是妓院啊。
真彩的脑瓜开始不停地运转,既然祁顺国是女权国家,当家作主的是女人,那么他们所谓的妓院绝对不是通常意义上女子卖身之所,嘿嘿,有意思!都说了是个不入流的地方,走了。
祁顺杰白了眼真彩。
车子终于又开动了,经过这么个小插曲,祁顺杰不再理会真彩,一路上闭口不言,似乎是生气了。
男人呐……◇◇◇皇家音乐会,顾名思义,是皇家成员参加的音乐会,偶尔,皇家最高领导人也会邀请特定的贵族成员参加,一同欣赏国家顶级乐师们的表演。
此时,真彩就因王子殿下沾了光,虽然是站在祁顺杰的身后,但依旧有着最好的视觉角度来全局观赏这一盛况。
管弦乐器,永远是皇家音乐会的主打乐器,这点与真彩所在的国家几乎相同,让她无不怀念,怀念以前所听到的交响乐,怀念初中时老爹教自己的交际舞,怀念那时无忧无虑的生活……真彩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记得那是小学三年级,由于她的天资聪明,时常上课不听,埋头看着本不该是三年级孩童看的书籍,而考试却是场场第一,无一例外,使所有的任课老师都赞不绝口,纷纷向校长建议让真彩跳级,校长经过多方考核后找到真彩谈及此事,真彩记得自己很惊讶,明明已经保留实力,没有场场考试都满分,怎么还会被校长找上门。
小学的老校长是个秃头的老人,讲话不喜欢兜圈子,估计是年轻时兜太多圈子把头发兜没了,于是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并问真彩想跳到哪一个年纪,他的建议是五年纪或者六年纪。
真彩并没有多加思考,就回答老校长,我不跳级。
为什么?你的资质之高是老师们公认的,不跳级实在太浪费了,还是与你的父母商量看看,决定要跳到哪一级,商量好了再来找我。
老校长作势要走。
校长,我母亲常年不在家,出国考古去了,据说发现了新的金字塔,在埃及乐不思蜀,短时间恐怕回不来。
那你父亲呢,跟他商量看看。
话一出口,老校长似乎想起真彩的父亲是个典型的大老粗,问他还不如直接问真彩,于是叹了口气,真彩啊,小学三年纪的课程已经不适合你继续就读了,还是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吧。
我不想跳级。
真彩重申。
为什么?我要留下来,继续欺负同班同学。
啊?……你的心情看起来很好。
坐在前排的祁顺杰突然捕捉到真彩脸上不易察觉的笑容,很想知道这场音乐会有什么乐趣吗。
还可以,想到了些过去的事情。
真彩倒也不隐瞒。
你有着一个愉快的过去。
祁顺杰的语气是既羡慕,又惆怅。
真彩当然明白祁顺杰的话中含义,别忘了,你有一个令人骄傲的身份。
身份?祁顺国王子的身份吗?祁顺杰压低了声音,这种尔虞我诈的身份宁可不要。
音乐会结束了。
真彩提醒道,生怕祁顺杰失态。
接下来是皇家舞会,走吧,换衣服去。
祁顺国的皇家音乐会结束之后,往往就是皇家舞会,在皇宫中最大的宴会厅举行。
舞会是皇家与贵族之间交流的最好方式,平时不能接触到的人,在舞会上都可以相邀跳舞,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当然,能在舞池中跳舞的只有贵族和皇族,作为王子殿下的贴身护卫,真彩只能呆在不远处,密切注意祁顺杰的动向,确保其没有危险。
今天的舞会所有的皇家成员均到齐了,坐在主位上的是女王陛下及其王夫,这是真彩第一次见到王夫文殿下,长公主祁顺莲与王子祁顺杰的亲生父亲,文殿下是个温文尔雅的成熟男人,脸上永远挂着微笑,举手投足尽显贵族的完美气质,若不细想他的年龄,恐怕会误以为他才四十不到,这驻颜的功夫确实了得,先前女王陛下如此,如今看王夫文殿下亦是如此,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主位两侧分别坐的是女王陛下的侧王夫,右侧的是肖宰相的哥哥——肖殿下,左侧的是和殿下。
侧王夫肖殿下一看就是个盛气凌人的主儿,虽端坐在侧王夫的位置上,却一点也不安份,时常走向女王调笑着,待逗乐女王后,便以眼神挑拨其他王夫,仿佛只有他是女王最宠爱的男人,其他人只是摆设,压根不把正王夫文殿下放在眼里。
侧王夫和殿下是个安静的人,仿佛参加的不是场舞会,而是闹剧,自顾自地喝着眼前的美酒,兴趣缺缺地看着肖殿下的把戏。
侧王夫之后的位置,便是公主殿下及王子殿下的位置。
长公主与二公主坐于右侧,三公主与王子坐于左侧。
从左右的位置分布不难看出此人在祁顺国的身份地位。
舞曲一首首地演奏着,有不少王公贵族争相邀请王子殿下一同去跳舞,公主们也极为活跃,尤其是未成亲的二公主和三公主,纷纷向自己属意的对象邀舞,这些有幸得公主们赏识的男人各个都有着显贵的出身,尤其是二公主邀请的男人,每个都是年轻俊俏兼家族势力雄厚,能给她带来益处的男人。
相比较而言,长公主这厢安静多了,没有主动邀请任何人下去跳舞,而是悠闲地享受着美食带给她的乐趣。
长公主祁顺莲比未成亲的皇弟皇妹们大上近二十岁,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成亲,夫君是当时名震四方的祁顺国才子贺敬之,皇城首府贺大人的公子,两人情投意合,恩爱了十余年,并育有一女,怎知贺敬之命薄福浅,在女儿十岁那年不幸去世了,独留长公主一人抚养女儿,好不容易盼着女儿长到十五岁可以稍稍放心时,不幸的事情再次发生在长公主的身边。
她唯一的女儿,最珍爱的孩子,在一场皇宫宴会时中毒身亡了,这场毒中得实为蹊跷,所有人都没事,唯独长公主可怜的女儿口鼻流血,身中剧毒而死,当时女王虽严令抓捕罪犯,也处死了当时负责晚宴的一干人等,包括御厨、男侍、侍卫、酒令等等将近千人,却依旧没有任何关于下毒者的一点消息。
从那时起,长公主的情绪就变得没有波动、没有起伏,任谁都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端倪,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只是脸上的笑容不在,对人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她的皇弟和真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