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爱她唯一的胞弟,这很容易理解,只是连真彩都一并纳入她的羽翼范围,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直到真彩在公主府的墙上,无意间看到的照片说明了一切。
那是长公主与一位小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长公主有着甜蜜而慈祥的微笑,那是专属于母亲的微笑,不难猜测,她身边的女孩就是长公主的女儿,那位命薄的小公主。
看到小公主的第一感觉,真彩就极为熟悉,这不是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吗?波浪形的褐色长发柔顺地贴在身后,弯弯的丹凤眼笑得好不开心,小小的巴掌脸以及乖乖的样子,与真彩如出一辙。
若硬要说不同点的话,照片中的女孩看起来有些瘦弱、乖巧,而真彩小时候的照片则多了一份狡诈和霸道。
这或许就是长公主第一眼就喜爱真彩的原因吧。
真彩的目光虽追随着祁顺杰的一举一动,却明显感觉身后有两道视线在盯着自己,一道很明显,真彩用眼角捕捉到是女王陛下恨恨的视线,估计是上次西域国使觐见时顶撞她的那件事,至今让女王陛下耿耿于怀。
至于另一道视线,真彩怎么找都找不到,那视线的主人似乎能预感真彩的想法,一旦真彩有任何行动,盯着她的视线就会收回。
如此数回下来,真彩也懒得理会,既然某人喜欢偷鸡摸狗的把戏,就让他看个够吧,反正看看也不会少块肉。
正思量间,袖子猛然被人一扯,由于习武人的本能反应,真彩反抓住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折,只能咔喳一声,骨折了。
再看向来人,是一个怯怯的男侍,身着暗灰色衣裳,脸色已经铁青,因疼痛而紧咬着下唇,想叫又不敢叫,哆嗦地动动已经肿起来的手腕,用着哭腔道:皮……护卫,我家小姐有……请。
循着男侍的视线,真彩看到了向她微笑的肖嫆儿,这微笑包含了太多不善的因素,不过真彩岂是怕事的主儿,见祁顺杰正跳得不亦乐乎,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应邀走出宴会厅,来到一处静谧之地。
不知肖小姐找属下有何事?真彩看着肖宰相的女儿肖嫆儿,此女果真如她猜测般,是个极善于伪装的女子,此时已经卸下伪装,端着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本小姐奉劝你,离王子殿下远点儿。
肖嫆儿言辞不善,鄙夷地打量着一身护卫装的真彩。
为什么?不会是因为妒忌吧?若真是处于妒忌,恐怕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本小姐妒忌?妒忌什么?妒忌你能靠近王子殿下?肖嫆儿再次不屑,长公主当他是个宝,本小姐还不稀罕呢,每次看到他那副懦弱的样子,本小姐就想吐。
肖小姐也好不到哪去吧?真彩倒来了兴致,这女人还挺有意思,不止会装,还很愚蠢,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不是愚蠢是什么?你……本小姐那是逢场作戏。
肖嫆儿发黑的脸显得很难看。
是吗?那你怎么能保证王子殿下就不是在做戏?真彩戏谑地看着她。
他?那个懦弱的男人?本小姐想不出他做戏的目的。
等等,让我先猜猜肖小姐做戏的目的,嗯,是什么呢……真彩故意调她的胃口。
你知道些什么?肖嫆儿平静的口气听不出半点波动,但那双眼睛却出卖了她,显明她很紧张,也很在意。
肖小姐做戏接近王子殿下,是为了套到长公主殿下的所有讯息,包括她的决策、重大事项及军事易动等等,我说得对吗?真彩有种逗弄小猫的感觉,真有意思,瞧,肖嫆儿的脸发青了。
你……你信口雌黄。
呵呵,说到点上了吧?让我再猜猜,你这么辛苦不惜出卖色相又是为谁呢……真彩状似很努力地想着,实则暗自观察着此地的四围,这块空地周围都是树林,与宴会厅的距离较远,虽然是晚上,但不可能一点鸟叫都听不到,除非……除非有一批人已经埋伏在这里打算伺机而动。
真彩了然地笑笑,是为了女王陛下?宰相大人?还是二公主殿下?肖嫆儿的脸瞬间煞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惨白无比,陡然杀气大盛,一抹红唇妖媚地看着真彩,轻声细语道:本来只是想警告你别靠王子殿下太近,如此看来是不能如意了。
谁叫你知道的实在太多,就算表哥再三要求我放了你,如今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肖嫆儿眼神一闪,顿时树林里出现近三十名持刀蒙面黑衣人,从身形上看,应该都是女人。
在动手之前,可否请教肖小姐,你家表哥是哪路神仙?真彩不记得自己在这个国家有认识某位表哥的。
如今你都要死了,本小姐不妨大发慈悲告诉你,表哥是岚辉国的小王爷岚辉泽,怎么样,可以死瞑目了吧?肖嫆儿的话一说完,持刀黑衣人首当其冲向真彩袭来,从他们的身形动作来看,这是一个极其精良的部队,训练有素地向真彩进攻,彼此间的合作亲密无间,若是一般人遇着她们恐怕只有一死,然而肖嫆儿估摸错了真彩的实力。
真彩仅一步就让最先接近她的黑衣人倒地不起,只见她翻身一个猛烈侧踢,正中黑衣人脸部,硬生生将她踢昏过去。
其余人见真彩身手了得,不敢冒冒然上前,正犹豫间,听肖嫆儿一声怒吼,顿时鼓足勇气,拼死冲向真彩。
真彩的拳脚具有相当丰富的实战经验,举凡浪荡公子哥,或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只要她看不顺眼,都会招待他们,如今面临的虽是祁顺国训练有素的精良部队,但毕竟是女人,女人的力气和耐力永远比不过男人,连男人都不放在眼里的真彩,又怎会败在女人手里。
犹如混战一般,最初,黑衣人人数众多,颇占上风,只是经过真彩一拳一脚的问候,五分钟后能站在地面上的敌人,仅2人!一个是吓得花容失色的肖嫆儿,此女竟然还没走,估计是想看真彩怎么死,特意留下来的,没想到结果大出她所料。
另一个是已然摇摇欲坠的黑衣人,被真彩一拳击中要害后,缓缓向后倒去。
竟然已经过了五分钟。
真彩看看自己的手表,无视满地昏死的黑衣人,连连摇头,看来是最近太松散了,明天必须要加强运动,免得又被老爹唠叨。
你……你……一旁已经腿软的肖嫆儿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呦,你还在啊?真彩揉着手指的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缓步走近肖嫆儿,啧啧,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黑衣人人数那么少,害得我都没打过瘾,而且还持刀,我的天,现在还有人持刀杀人灭口的吗?她们……她们的刀都是最锋利的玄铁刀。
肖嫆儿至今都不相信这么多高手都对付不了真彩。
再锋利那也是刀啊,你应该让她们持枪,做人不要太小气嘛。
真彩轻轻地抚摸着肖嫆儿的头发,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枪?枪……是什么?呃?你问我枪是什么?有没有搞错?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这个国家的人竟然不知道枪是什么,有可能吗?真彩盯着肖嫆儿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中看出端倪来,然而除了恐慌,一无所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但你不能杀我。
肖嫆儿已经不再自称本小姐了。
你是宰相的千金,我怎么舍得杀你,嘿嘿……只是给你点小小的惩罚,替你爹管教管教你而已。
说完,真彩用力一扯,将肖嫆儿身上的衣服片片撕碎,撕到只剩下肚兜为止。
从未受过如此侮辱的肖嫆儿忍不住尖声惊叫,声音穿透树林,直达宴会厅,此时宴会已经到达尾声,肖嫆儿的尖叫让所有打算出宫的人们闻讯疾步向树林走来。
最先赶来的是宰相大人,看来她是早有预谋想除掉真彩,怎料事情出现意外,尖叫声竟是出自自己的女儿,见女儿衣不蔽体,而真彩却毫发无伤,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大批参加宴会的贵族和皇族已经赶到了。
众人直勾勾地看着只着肚兜和底裤的肖嫆儿,眼里掩不住的戏谑和嘲讽,平时行径嚣张的宰相大人此然已经面色惨白,一副要昏不昏的样子,众人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如今这情形倒是让众人出了一口鸟气。
与宰相大人一样端着一张大便脸的还有侧王夫肖殿下和二公主祁顺艳,女王和长公主则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嫆儿你到底在搞什么?祁顺艳脸色难看地问道。
真彩抢在肖嫆儿的前面,向女王等众人抱拳后说道:肖小姐路经此地时被大批黑衣人袭击,从黑衣人的手段来看,似乎是要胁迫并绑架肖小姐,肖小姐的衣服也在推拉中被她们撕碎,幸好属下出来巡逻,听到响动,这才有幸救下了肖小姐,只是肖小姐太过于害怕,在危险解除后竟尖声叫起来。
宰相大人根本不相信真彩的说辞,明知真彩在放屁,依旧还是装模作样地问肖嫆儿,是这样吗,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