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什么徒儿?难不成刚才那一跪竟让自己与这个蛇蝎美人结下了不解之缘?不会吧?炎依想起身,可是膝盖还是动弹不得,不是说让起来了吗?炎依百试无果,抬头恨恨的瞅向美人,却又迎上了那漫天繁星见了也会失色的目光。
哼!长的确实比我好看,难怪哥哥跟你一伙了,炎依心里愤愤的想。
这……城主大人,您是家母的师叔,这样又收小妹为徒不免有些不妥……正当炎依跪在地上像虫子一样费力的扭动身子的时候,炎商上前一步道。
那美人儿又是微微一笑道:无泪之城没什么辈分之分,我要收谁为徒,那他自然便是我的徒儿,无需计较太多世俗的理念。
好了,乖徒儿,起来吧。
说着便要起身伸手去扶地上的炎依。
经过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跪,炎依自是不敢碰这位美人师父,没等那修长的玉手伸过来,炎依便一个机灵从地上跳了起来。
说也奇怪,美人师父第二次说完起来之后,炎依感觉自己身上那股控制力瞬间消失不见了,这一跳竟跳出好远。
炎依挤到冷若灵身旁,一边揉着自己那可怜的膝盖,一边还不忘愤愤的瞅着座上逼自己下跪拜师的美人师父。
怎么?徒儿还怕了师父不成?美人师父依旧含笑,也是,刚才是为师收徒心切了。
哎,这些年那两个徒儿煞是让为师操心,今日难得遇见这般水灵聪慧的女娃,为师能不着急嘛。
那两个?自己的师兄师姐?哦,是你师兄和师弟,过几日你便可以见到他们了,到时候你就要崇拜为师了。
说着便是得意的咯咯偷笑,哪里有半分矜持之色。
炎商闻言,一阵轻咳。
暗自料想这城主脾气确实有点古怪。
妹妹刚入门就成了师姐?想到刚才城主说无泪之城不讲辈分,现在却又按年龄排起顺序来,的确让人有些混乱。
炎商心里有些担忧,炎依跟着这样一个完全没有章法的师父能学到什么呢?可是既然是父亲特意安排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炎依自己倒也没有很是在意美人师父口中的师弟,只是想着这师父居然还这么自恋?不过也是,这把年纪了还这么漂亮也有自恋的资本。
虽然炎依很不乐意这样想,可是这也是事实。
炎依很是不解,为什么父亲要让自己来这里拜师呢?这里都是元素多修的,难不成自己体内还有别的元素?那日拜师之后没几天,炎商便匆匆告别了,这让炎依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虽说他也有一千一万个不舍,可父命难违,火炎族还有很多事务等着他回去处理。
炎依很不情愿的送走了哥哥,第一次离开家,如果不是有冷若灵和蓝漠在这里陪着她,她甚至都觉得被大家抛弃了一样。
说起蓝漠,刚进入无泪之城,这小家伙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喜欢上这里了。
炎依便不去寻找,等它玩累了自然会回来了,只要别跟着哪只小鸟妹妹跑掉了就好。
这里花开正旺,树木茂密,也不乏漂亮的鸟儿,这样想来蓝漠私奔也不是没有可能。
蓝漠不是鸟类吗?不知道它会不会送信?这样想着,炎依欢快的跑进屋子里做她的大事去了。
现在还好吗?主人,已经恢复了。
你确定不是雪元素?炎商骑着斄麟已经在回去的路上,其实早在他们在水月族上空出现异常的时候,斄麟就告诉炎商它遇到了一股强大的陌生元素。
本以为是净化之术把炎依体内之前的火元素替换成了雪元素,斄麟才如此敏感。
人类对不同元素的感应没有神兽那样敏感,而且也不会像斄麟这样格外排斥别种元素。
斄麟自是知道炎依体内存在的雪元素,虽然讨厌但它更听命于主人,所以那天即使是不情愿,它还是同意载上炎依的。
不过后来,敏感的斄麟竟然有一瞬间感受到一种完全陌生的元素,若隐若现。
可是就是这么微小的存在却蕴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那种震慑绝不是斄麟能承受的。
那一瞬间,斄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似王者的强压另它顷刻间凝固了血液,动弹不得,仿佛是一种制约,却又想要去膜拜,神一般的存在。
下一秒,那种强压瞬间消失不见。
斄麟紧绷到极点的身体顷刻间散落下来,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只能勉强维持着急速降落,这也正是那日斄麟迫降的原因。
它是我见过最强大的元素力量,可很快就消失了。
能让上古神兽感受到如此压力的元素力到底是什么呢?后来怎么又凭空消失了呢?炎商满脑子的疑问。
不管怎么说,在无泪之城,炎依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嗯,先回去吧。
斄麟浑身火光大盛,载着主人,很快便隐没于天际。
天的这一边,两人一前一后静立于云端。
前面那人带着一个朱红色的罗刹面具,一袭黑衣,上好的丝绸华贵无比,浓黑的长发中夹杂着几缕鲜艳的红色,格外显眼。
知道什么人能笑到最后吗?像是在自言自语。
身后的白衣男子一阵沉默,一头罕见的淡蓝色长发飘逸在风中,丝丝缕缕,动人心魄。
面部轮廓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一双眼睛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如凄冷的雪原。
无情无义之人。
淡漠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面具下面传来一阵狂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得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好个无情无义,左护法果然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鬼面人的声音低沉暗哑,阴冷中带着一股无边的震慑力,倘若有一天我需要你变得有情有义,你会如何?白衣男子愣了一下,微微躬了躬身子,一只手放于胸前缓缓道:魔尊对我有再造之恩,你需要什么样子,我便是什么样子。
很好。
话音未落,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便隐没于云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