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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ID:杨飞翔351316 随时欢迎你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书名:琉璃清歌(一女多男)作者:柯染章节:共 94 章,最新章节:终章完备注:森寒威严刀舔斧凿的一国皇帝;风华绝代眉目如画的天一宫神医;干净清澈无暇璞玉的丹药少主;暴躁狠毒却对她无可奈何的一代王爷;无情冷血寂冷清寒夜被温暖的刹门门主;正统古板的常胜将军清秀木讷的新科状元郎……看志愿最长的穿越小说,看有缺点有优点有血有肉的非万能非小白女主畅游天玄大陆,潇洒恣意,人殇情惑。
or周末搬家,本书已经完结了,书荒的朋友别错过哟,后面越来越好,未来一个周会修改,排版捉虫,以后会更好,相信我……宁外谢谢看书的朋友,祝美眉们看书愉快周末愉快……另外,不喜欢这篇的某估计亲们可能会喜欢某的另外一坑 -- 颜夕情开——欢迎围观……注意,修改捉虫……收藏完看过的亲不要点击……==================☆、你在故我在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耐心看,前面要交代清楚所以有些啰嗦,纠正……醒来的时候我以为在做梦,眨眨眼睛看向眼前的少年,目光温润纯善,睫毛修长面容精致是楼熙没错啊。
我目瞪口呆的听了一个以前我绝对会嗤之以鼻的童话故事。
首先,这里是地府,传说中善人寿终,接引超生的地方,楼熙在过孽镜台的时候浮光明亮,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生前只做过善事没做过恶事,被传说中的十殿之一的一殿殿主相中了,留在阎罗殿专管善缘。
本想翻个白眼表示一下剧本荒谬,低头却看到自己半透明的身体,饶是平时神经粗大也不禁惊悚了。
抬头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小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我真死啦?楼熙看我怪模怪样不禁失笑出声能看见姐姐这个样子真是不容易,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呢,殿主大人说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我不愿姐姐跟我一样,看尽人间生死繁华,姐姐马上就要转世投胎了,以后想做什么?我不要愿望,我只要小熙长命百岁……姐……小熙眨了眨眼,姐,你好笨喔,我现在自然是长命百岁,嘻嘻。
我尴尬却舍不得低头,那要投到哪里去?姐,去天玄大陆吧,听说那里的人很长寿,时光缓慢,你有足够的时间享受生活,吃遍天下美食,游尽人间风光,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为了生计奔波,再也不用为我担心焦虑,你一定会幸福快乐的!楼熙……心里感动酸涩,为我逆天改命,我知道他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门外有人低声道,善主大人在么,今天的生魂都引齐了,度魂要开始了。
楼熙眼中泛出不舍姐,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这样我的牺牲才值得。
眨了眨眼睛压下心里的酸涩,我扑到楼熙怀里使劲往里蹭,放心吧,我是谁啊,钢筋铁骨铜墙铁壁的楼柯啊!走吧,我带你去莫奈河。
一路上赤红的,血红的,殷红的引魂之花,妖艳邪肆得如血如荼 ,一瞬间我便想起了那个凄美的故事,曼珠沙华,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从今以后与楚辞再不相见,酸涩怅然却如释重负,他不用辛苦伪装,我不用勉强应付,结束的这段感情,以后会随时光飘散,一定,我保证。
脚下晕出柔和光芒的命盘转动的越来越快,心里泛着对未知的恐惧惶惶然抬头看向楼熙,面前不知何时蜕变得坚毅的少年让我安定不少。
相聚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我已知他过的很好这就足够了,这个我唯一的亲人……姐,此去我查不到跟你灵魂切合的那个人的情况,但我相信姐姐一定能过的很好,这个是静莲宝录,冥界至宝,我印在你脑海里了,按时修炼可以提高五神六识,精粹魂魄。
命盘转动越来越快越来越亮,小熙轻轻触碰我的指尖姐,保重了,再见!☆、小番外看正文的童靴可跳过作者有话要说: …小宠物出来啦…………失误导致发空一张,亲们对不起,直接看下一章……╭(╯3╰)╮——————————下面是个小小yy,一个小番外啦,不喜欢的童靴跳过喔!无责任番外我是一只小妚狸我是一只小妚狸,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在行界边源,这里是人神妖领地的交接处,荒无人烟密林丛生,我从来没有出去过,听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说,他们也没有出去过……我是家族里最小的一个,是族里的小王子,好多小美妚都说以后要嫁给我,切!我怎么看得上她们,妈妈说只要每天在月亮底下晒一个饭点的时间,每天爬上芒果树采两个芒果,坚持给妹妹梳洗喂饭,等两百年后我就可以修成正果飞升啦,到时候会有更漂亮的仙妚……哈哈哈……我可是一直都有坚持做喔……这天天气良好就是有些热,我跳到离家不远的小湾河洗澡澡,毛还没刷干就闻见一道好香的香味,我以为是妈妈捣的芒果汁,连平时头上五彩的冠毛都没用爪子梳齐我就欢快的跑了出去……风吹着我雪白雪白的毛发别提有多神气了……忽地一下我就飞出了我们家的妚界,占时忘记了妈妈的警告……不得了了,有怪物偷芒果……然后就听到有奇怪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妈妈说的一种很危险的被称之为‘人’的猛兽,妈妈说它们会把我们吃掉,比山里的大山兽还可怕,我抖了抖脑袋赶快跳到一颗树叶下面藏了起来,可是一种比芒果味还香的味道让我的小狸脑袋晕乎乎地,好想伸伸我白白茸茸的小爪子。
唔……晃晃悠悠呆在小网兜里,我想着妈妈的芒果汁就睡着了……耳朵耷拉下来拍开在肚皮上随便乱戳的小棍子,伸出小肉爪子挠了挠有些痒痒的肚皮……哈哈,呵呵呵……西辞你快看,它还知道翻身盖被子那?刚想接着睡就被一阵比泉水还好听的声音惊得跳起来蹲到了旁边,好听是好听,可是震得我的小狸脑袋晕乎乎的,接着就闻到了熟悉的芒果味,惹得我的小肚皮一吸一撑的……我拿泪眼汪汪的小豆眼看着眼前这个奇怪可是浑身有灵气的‘人’,每次我做出这个‘妚’样,妈妈就会把最大最甜的芒果挑给我,我可是很聪明的……哈哈,西辞真好玩,你看看,还会撒娇……不明所以我啃着爪子里的小芒果,眼前的‘人’气质跟妈妈好像,我很喜欢,可是我想妈妈妹妹了……偷偷跑出去了好远我都没闻到妈妈的味道,我皱着鼻子到处吸啊吸,吸着吸着眼泪就出来了。
呜呜呜,我是不是飞升了,妈妈说飞升是好事……所以我不要难过了,循着味道回到醒来的地方,轻轻跳上床,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上的水滴,哇,味道跟自己的眼泪一模一样,她也是想妈妈了么?慢慢爬过去窝在她的脸颊下,转了转尾巴,看在你这么难过的份上,以后我就跟你作伴吧……☆、一年以后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书其实是个np文,比较慢热,不喜欢的也可当做1vs1来看,作者无能,只能结束一段感情后才会开始另一段感情,总之,群p目前还不会出现,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会有h但这不是肉文,某是个色女,只不过是yy了一个现实中不能存在的梦,真实浓烈深厚的感情,若是想看高H的亲们对不起了,最后是np,我想要的女主,和我喜欢的男主们……此外,前七章我修改后便成了这个鬼样,还不如不改,头疼死了……坚持住啊亲们,后面就好了本文比较慢热,感情不会一簇而就,总归我想要的这个故事,聚沙成塔不会一蹴而就,某会慢慢写不放弃,绝不弃坑!这个算是剧透啦,后面的情节,由于我修改文章删掉了好几万字,~~~~(>_<)~~~~ ,为避免空章,只好先这样了,不过某感觉改了还不如不改……愁死了……亲们耐心看,七章以前被我改的面目全非,后面会好一些,给某个机会吧?哈哈哈,别这么快掐掉,前辈们说的对,除非你重写,不然越改越糟糕……我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原谅我吧……开始的这几章字数太少,不过不知如何是好,后面的都在3000左右……其实今天才是天玄526年。
剧透527年的某天。
情思长恨,相见不如初见,人亡灯灭。
天玄527年六月中旬。
春光正好,地皇国暖阳昭昭花开明艳。
黝黑明亮的龙木桌前凌厉森寒的男子负手而立,满目春光周身却如三九寒冬冷冽霜杀,乌眸暗沉指尖收紧,如大理石般精雕细琢的眉眼越发坚毅越发冷酷也越发无情了。
侍从柳全心里叹息并不多话,每日定时的暗报传来过后陛下都如此这般,心知为甚却无从劝诫,只立在一边盼望再传上些国事或者军务来,忙碌也好过如今……四哥!清雅舒缓入耳如泉水叮咚的男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音,君孜漠猛然回身,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七弟和八弟就再也没叫过自己四哥,恭敬有礼只齐心协力做好政务拼命练武和……经营她的生意。
西辞?你——艰涩黯哑恍若从胸肺里挤压出来一样,能让西辞这样的,除了关于那个狠心的女人还有什么?平复了下心跳,君西辞棕眸里微露出些欣喜,点点头道,有拨完全陌生的人马打探关于她的情况,事无巨细,追到的信息来自祀隼国国都——皇宫。
天清叹口气脸色老脸赫然,自己当时可是打了包票她不出三月就会自动归位,可至今差不多十月还没有动静,好笑的是那丫头变成了鬼还不忘练功,搞得面前这些孩子人人人心惶惶食无味寝难眠……真是搞不懂那丫头再想什么,不过这次是从祀隼.国传来的消息,那就有可能她真流落到那里!云绯月眉眼亦如画,空山雾蒙仙人一般,可钻蓝的星眸黑沉沉一片看不见光,清淡悠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期许,师傅?祀隼国如今的皇帝祀隼.疏崖喜欢白瓷暖玉天下皆知,登基为皇后更是有大批的暖玉涌入宫中,世人只道‘暖玉暖魂心’只是传说,然此玉出产本就在钟灵地段,上千年熔岩凝结飞化,乃千年至宝,估计这丫头是发现了玉的好处,才留在别国皇宫。
哈哈哈,这次老夫能确定她就在那里……师傅……绯儿,二十年前祀隼国有位皇妃曾被认为疯癫,惨死宫中,只为她说她见到了鬼,其实只是她和云溪都去天玄有名的祈福寺遇到了而已,你娘亲还很后悔害了人家……云绯月紧张道,她会不会有危险?天清失笑道,毕竟是浑.身一体,魂体要是受苦受累,她的身体恐怕也不会如这般平稳安逸……你们该想着如何将她引回来才是!众人一愣,云绯月苦笑,恐怕就是自己就要死了,她也不会回来看一眼……——————祀隼国祀都。
和乌蒙玩了一下午才来的修勤殿,空气里细微的异香又熟悉又陌生……地魂香?绯月为西辞他们专门研制用来追踪的千里香,怎会出现在这里?心里一惊心思电转,祀隼.疏崖派人去了地皇国——而且是皇宫。
思量之下我不得不问,你派人去了地皇国,有事么?他诧异抬头手中的暗报收入袖中,眉间清冷肃杀一点都不像他,一片狠意,你如何知道的?不是说让你出去的时候就表示不能让你知道么?你胆敢阴奉阳违!还是本来就是奸细!生平最讨厌这样的语气,仿佛你就是欠他的一样,工作不顺心心情不好就拿别人出气,算什么男人!抬头挺胸吸气,冷声道,我没那么无聊,偷听你的机密,说实话,别说我谋划不了什么,就是能谋划,或者不用谋划,你就是让我当女王我也不耐烦,有什么了不起!是没什么了不起,——楼柯!我心里一惊,相处日久我却从来没说自己叫什么,他也从来没问过我的来历……回头看向那两个有些胆怯看向我们的小孩,我只说过两次,一次对乌蒙说,一次对瑾澈,瑾澈恍若知道我在想什么摇摇头,得到的答案让我心寒发冷。
如果说怎么才能查到我这个鬼的来历,那么就只有画像,我现在的模样跟本尊差别不大,何况眼前这个人势力庞杂心思藏得深,作为一个帝王,想在天玄大陆找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可他做的却是我最讨厌的,你来问我我不一定全盘托出但至少不会骗你,能说的都会说,但你一边对我温柔浅笑表现得信任莫名,一边怀疑我是不是奸细有没有害,何况我还信以为真掏心掏肺的对你们……现在撕破脸皮翻脸不认人,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能图什么又图得了什么?你的好情人舒王宓王胆敢以下犯上罔顾人伦对自己的同胞哥哥动手,现下重伤卧床昏迷不醒,群臣还以犯上作乱之名逮捕了两位,如今两位可是在天牢里生不如死……我脸色发白心慌意乱,这不是真的,君孜漠怎么舍得对西辞舒玄下手,反手按向左胸,心痛涩然慌乱的感情遥远如同从远方传来,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跌坐在祀隼.疏崖收罗来的软玉椅上,恨不得立刻就回去看看……那绯月呢?朕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有名的和谐皇室反目成仇——冷眼看着苍白如雪的小脸更加透明,瞳孔放空里面都是惊惧震痛不敢置信,仿佛痛得不能呼吸的人,越发觉得不可饶恕,她竟为了其他男子失魂失魄成这般……碧眸中妒色层叠,碧翠翻滚眉梢眼角染上阴郁邪孨,喋血泛红分外渗人,忘了告诉你,昏迷的还有一个据说是一家医馆的老板,喔?好像是姓云来着——绯月?我大惊猛地站起来,却一阵眩晕按上旁边的暖玉椅……刻意被遗忘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如阳光下破碎的玻璃一样斑驳阑珊,可也能晃痛人的眼睛……晃碎人的心……恐怕自己死掉最伤心的人除了自己就是他,我知道他喜欢我,是真的,可能还很喜欢很喜欢,却背负着以那样的方式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罪名,可我虽知那种情况根本无法避免,却心存怨愤无法原谅昏迷的他无法救我,拒绝思考我死后他们会如何,他会如何……定定神吸口气挂上戒备疏离的笑,得尽快回去,君孜漠……将手里的玉坠丝线理好递到面前这个真正多面的男人面前,真心道,以后照顾好瑾澈谨清,这个还给你。
谢谢你没有让人烧死我!☆、随安释然闲话不提,言归正传。
意识翻飞梦境迷乱我想了很多,过往的二十九年如电影镜头般快速翻阅,有的记住了,有的模糊了,有的遗忘了……时光如流水这短暂也漫长的一生,好像什么也没留下。
化解不了父母间的矛盾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抵不过岁月侵蚀自己和楚辞关系越来越淡;救不了因为拒绝要我的肾耽误了病情最后离世的楼熙;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自己神思恍惚最后车祸身亡……可是我有了重来一生的机会,只要努力,不管是什么样的处境,我都有能力有信心过上我想要的生活,随心所欲,开心一世……为自己而活,一定!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今后要随心所欲,活得恣意潇洒。
静莲宝录慢慢的映入我的脑海,那书竟像卷轴一样在我的脑海里铺展开来清晰明亮……额,这是什么鬼画符?一切都是真的?哟?还没醒啊,要是死了就赶快把她丢出去,没得弄脏了地招了晦气东西,听见没有? 尖锐干瘪的声音刺激得我心脏都瑟缩了一下,意识到是越发清醒了。
(#‵′)☆&@◇…… 我还没在心里咒骂完便听一女孩颤巍巍说道,嬷嬷,求嬷嬷再宽限几个时辰,楼柯已经大好了……心里苦笑,想随心所欲怕还差得远哪,听刚才的对话估计生活也好不到哪儿去,慢慢睁开眼睛动了动身体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普通到简陋的木房顶,灰旧脏乱的被褥散发着浓浓的腐味……宋嬷嬷,楼柯好啦!行了行了,小贱蹄子命还挺硬的,这样都没死成,下次再敢这般口出狂言,我看你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好了就起来干活,哼!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30岁上下模样的妇女张着嫣红的大嘴巴,吐沫横飞叽里呱啦说完便不耐烦的甩袖离走人,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倒是旁边这个女娃娃紧张的看着我像是生怕我出口顶撞一样。
楼柯,你没事吧女孩看着我神色担忧,这时候楼柯不是该气愤难当破口大骂么?这个女孩叫青染,同‘我’一样,进府没几天倒霉透顶和‘我’分在了一处,书房侍女。
天玄年历526年六月。
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时隔三日,我装傻充愣摸清了这个大陆,属性定义,封建王朝男尊女卑……可跟地球不同的有五点:一是这里很早有两个月亮,一红红的似血,一白白的清亮。
二是小熙说的长寿,作为一名这个王府的主人宓王爷君西辞的书房婢女,我在书房见到了时规,就是机械钟,除了震惊这个时代的应用技术和术数发展程度外,通过门外两个据说是跟随太子殿下出生入死被罚来这里站岗的副将确认,我还了解到这个大陆一天有二十四时辰,就是48小时,后来也从青染那里知道了,一月有100天,一年有二十四个月,果然很长寿……三是这里有武功心法,五境共存,只不过目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相安无事,每个国家都有相应的发色眸色,黑发黑瞳为最低等,有异色代表有福利,那就是可以休息心法内功,不然你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不过按比例算异眸也算稀有,所以我黑发黑瞳心理平衡了很多,倒是这个身体的本尊老说自己是千金小姐嚣张狂妄最后就魂归西天香消玉殒了……第四也是最为悲催悲剧悲惨的,我一个建工院研究生加国外进修的工商管理硕士EMBA在这个年代是个确确实实的文盲,被这个雷劈的万马奔腾的消息碾了几个小时……缓不过神。
说完不好的来说说好的。
这个身体也叫楼柯,长相跟我前世差不多年轻了些,五官精致虽只算的上中上,好在皮肤还是一样韵白幼滑,长及腰侧的长发如海藻般浓密还带有微微卷曲,可是比以前好很多,身子修长才十五岁就有一米六五左右,长到一米七不成问题,眼睛更大了些微微一笑便波光流转带了些妩媚,总体来说没换一张脸我已经很开心了,没得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陌生的面容再美我也会疯的……更好的是目前不是乱世,夺娣已经过去,刨去已经成为通往太子之位铺路砖的皇子,如今剩下的三人君孜漠君西辞君舒玄一奶同胞,这个叫地皇国的国家难得没有异姓王藩王……而且四皇子君孜漠被封为太子后挥兵将那个他呆了十多年的百物国端掉了……连我这个奉行成事在人,只要努力就有收获的人都忍不住感叹真是上天开了金手指,据说那可是整个大陆物资最为丰富的百物国……太子殿下如今在班师回朝的途中,余威还在,安稳个十几年没问题……太平安稳的华年盛世做生意可也会容易些……☆、君孜漠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整理干净啦精彩在后面,男主出厂啦………………╭(╯3╰)╮楼柯,起来啦……我头埋在被子里伸出手在床头巴拉巴拉好一会儿,怎么摸不到闹钟那,噼里啪啦拍到一只手臂听到惊呼声才猛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鸟窝一样顶在头上,起的太猛打到人了。
刚又把自己丢回床上就听见青染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楼柯你干嘛?这会看你还敢不敢说自己是千金小姐了,人家千金小姐听说睡姿都优雅动人,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哼…嗤哼…翻了翻白眼起这么早干嘛?书房侍女,主子都没回来哪有我们的事……青染看起来很高兴你不知道啊?今天是领月钱的日子,领完钱还可以去西门那里见亲人,一二等丫鬟没有重要的事今天可以放假,我爹要来看我,楼柯,你家在哪?今天有没有人来看你?家啊?鬼知道这个身体的亲人在哪儿,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人来看我,得跟去看看。
我家发大水……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了,以后我跟你去你家玩吧?好吧青染目带同情的说,见她没有纠缠刚才的话题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青染算是我在这个大陆第一个朋友,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儿,我不想说谎话骗她。
青染,这个是不是太监?余光瞟见一个面容白皙的男子朝这边走来我便在青染耳边轻轻问。
太监?什么是太监?青染你这几天奇奇怪的老说胡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算了,难不成要我跟你说太监就是JJ被切掉的男人么?(后来才知道这个大陆根本没有太监)看着手里的五百文铜板,心情激动,还是有点重量的,要是是银的就更美妙了?砸吧砸吧嘴扯回发春梦的灵魂,一两银子是一贯也是一千文,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货币规则。
跟青染到了西门就看见很多宫女在门口不停张望。
有的等到了,有的没等到。
爹….这段时间你跟娘还好吧?好……都好….闺女不用担心…闺女也好么?没被主子为难吧?这是你娘给你烙的烙饼,还是热乎的,包里是你娘给你做的鞋。
嗯,爹,这个是我这个月的月钱,拿回家给弟弟买些笔墨纸砚让他专心读书……耳边质朴却温暖的对话让我鼻子酸酸的眼眶热热的,这就是父爱母爱么?相互关心相互牵挂。
给你不是最多但却是我的全部,给你不是最好但处处都是我的用心。
真好啊,吸口气闭了闭眼睛扯出个笑容走到青染旁边。
青染……看样子还没来。
青染…一个穿着王府内侍服装的小胖子气喘嘘嘘的跑过来。
青染,我爹叫我跟你说一声,你爹他今天不来了,说是家里农忙忙不过来,等下个月再来看你,喏,这是信,我走了!青染接过信表情越来越失落,小胖子走后眼眶都红了起来。
我看着心疼却不知如何安慰,没享受过一天父爱母爱的我没法感受父母对子女舔犊之恩,也没法想象子女对父母的慕儒之情,这样的我又怎能安慰他人呢?内心酸涩忍不住上前抱住这个女孩手掌轻轻拍拍她的背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噗……楼柯你这是干什么!青染身体一抖一僵便撤出了我的怀抱,我回过神便见青染面色微红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看到青染眼睛虽红却没有泪意心下松了一口气,呼,我可没哄过小孩子,楼熙一直很乖的说。
抬眼却看见周围的人奇怪的看着我们,额……不就抱了一下么?少见多怪。
你打哪儿学来这些乱七八糟啊?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即便我们都是女子也不成体统。
嘿嘿,这个,我这不是见你难过想安慰你么?好心没好报解释不成恼羞成怒我便倒打一耙。
好了好了,我不难过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做?我们上街玩吧站在大街中央看着跟清明河上图一个主题的画面,人来人往各有神态,心中生出了浓烈的违和感和乡愁,在脑中搜索了半天却没找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此刻心中五味陈杂,暗骂蠢笨便只能作罢。
楼柯,这就是你以后生活的地方了,你要尽快适应它。
楼柯,快看这个。
我转到青染旁边,小摊上面摆着各色的镯子簪子、钗和头花,满目琳琅颜色繁多,随手拿起一个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又捏了捏,透光性不怎么样,嗯,没有涂腊也没有泡油但滑感明显,被太阳晒得还有些发热,我这个外行看着好像是中等的硬玉俗称翡翠,不过咋一看也算是玲珑剔透能满足观赏需求。
小姑娘你看我这玉多好啊,上等玉啊?买一个吧?我摇了摇头面带微笑包容的看着小贩却没有说话。
前世有段时间觉得开发房地产不过瘾,本来想去赌石的,结果调查了一番发现这个行业水太深,专业知识不够一步踏错便是倾家荡产,有去无回,于是这个想法最后便不了了之,虽有遗憾但我一向清楚什么风险是我担得起的,什么机会是我要得起的。
见青染还在那里挑挑拣拣爱不释手,暗想以后有钱了一定给她量身打造一整套。
我是老饕吃货,瞬间便被前边一条大约五百米长的小吃街吸住了眼球。
开心的差点没蹦起来,摸摸昨晚自己缝制的钱包,呃,其实只能算一块布边上缝进去一根绳子再拉紧再随便缝上几针便完成了,过程中没戳到手指但是搞得腰背酸痛,今早一听说要领钱便无视青染诡异的目光和递过来的钱包得瑟地挂在腰间,随时便要伸手摸一摸。
还是先过去看看五百文可以吃些什么。
蹬蹬瞪跑到一个混沌摊前面笑眯眯的问道老伯,混沌多少钱一晚?七文钱一碗老伯一看是个态度很好的王府丫鬟也没多报。
看到这个丫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里也高兴。
来两碗麻辣味的!好嘞,小丫头稍等决定多给她放一个。
又跑到隔壁摊子上买了四串烤彩雀,隔壁的隔壁摊上买了四串烤羊肉串,还有一堆豆滚子……最后看到瓦罐米汤忍不住又买了一份,买完这些我便全部包好都拿到混沌摊桌上转身去找青染。
老伯伯,等我一下马上回来楼柯,你........买这么多你吃得完么?那个,不是还有你么?嘿嘿,一起吃一起吃嘿嘿,买的是有点多,在王府里面喝了两天白米清粥,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
墨砚斋三楼。
君孜漠临窗而立,负手而立清俊挺拔,紫金冠印着墨发如漆,简单纯色的黑衣干净利落,面容刀削斧凿深邃完美,深沉无波的黑眸称着一身寒冽之气显得肃杀威严,君临天下不可侵犯。
身后两人同着黑衣,恭敬有素。
柳毅看着帝都繁华和眼前他们心目中的神明,心中刚刚升起点自豪感便看见了这么一个不入眼的画面:书房那两个疯女人一个在小摊上这家摸摸那家摸摸一脸爱不释手就是不掏钱买,清楚的看到好多小贩一脸的忍不住嘴都张了好几次;另一个更离谱,哼哧哼哧跑遍了半条街在那些他们平时看都懒得看的地摊上买了这么多油腻腥辣的东西,像市井八婆一样吐沫横飞讨价还价(纯粹是偏见,哪有那么夸张),然后就坐到了墨砚斋对面的混沌摊上,那个会看时规的女人便正对着他们。
君孜漠明显感到身后的人气息不稳,回身问道 认识?声音低沉清冷入耳生寒。
恩,王府书房的婢女。
见太子殿下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便把从见到这个女人开始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毕竟不是所有的婢女都能引起堂堂副将的注意力的……或有或无的点了点头,低头看向那个小心翼翼的咬上一口便陶醉得眼睛都看不见的女人。
有那么好吃么?吃的速度很快却一点都没染在脸上,吃的非常多但没让人觉得粗俗,隐约还透出些优雅来,跟旁边另外的那个女的天差地别。
你们的处罚还没结束,回去待命吧婢女丫鬟么?再看向那个见牙不见眼的女人时目光多了那么点研判……当然尊贵的太子殿下是不会懂的,在快节奏的高压城市时间就是金钱,大部分上过学的人都可以吃的又快又优雅,几十年的训练不是白搭的,尤其是我还要在高级酒会上保证既不饿肚子又有淑女形象,段数自然不是青染能比的。
☆、人生得意书房里满满的墨香。
层高估摸有三米多,进深开间都很大,布置倒跟想象中有些出入,没见到传说中的古董玩物、花瓶字画,整个房间大气简约,低调却奢华,东西不多却每样都玲珑精致.巨幅水墨雕花屏将房间隔成前后两块,前面紫檀木质的案台临靠窗边,案几上毛笔墨汁已干随意搭嵌在砚台上,笔架上印着与屏风一系列的君子兰,细致精巧纹路分明。
我坐在一边眼珠转得厉害,半响飘到院门边露出一角的黑衣,猛地站起来走到青染旁边。
青染,你平时都是请谁帮你念信的?心念一转便有了想法。
以前都是小福子,不过今天他要去太学院准备接小王子回府,没时间搭理我,改天再去找他……我眨了眨眼睛,青染,你想不想现在就知道你爹他们说什么?想啊,怎么了?门外那两个大哥不是识字么?我们去找他们嘛?这样行么?走吧,走吧!侍卫大哥,能不能麻烦您给我们青染念念家书啊!可以。
麻烦的女人。
那个……我可不可以有个小小的要求?看他目露疑惑我谄笑着把青染的信抢过来递给他,麻烦你一个字一个的照着上面,记住一字不差他没说话只是目露鄙视,不一个字一个字的读那要怎么读。
染姐姐,爹说这次家里忙着播种……我凝神闭目,把这封大概有五分钟长的信换成中文尽量映在脑海里,一目十行死命记下也能勉强能记清楚,这大概是我前世最有用的优点了。
还是不放心便蹬蹬蹬跑回书房准备用毛笔把这封信默写下来,等完全墨下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这龟速…受不鸟…而且纸张多出了十倍不止,没办法已经是最细的笔了。
打扫完屋子的青染见我动用纸笔急惶惶的跑过来,哎呀,楼柯你干嘛?你怎么能随便乱动主子的东西,趁现在没人赶快藏起来……别着急,青染,把你的信给我。
一边把信掏给我一边狐疑的问你要干嘛?嘿嘿,青染,你想不想识字,过来我教你!这封信说长也不长大概有两千字左右,对了一下汉字也差不多,呃,不排除有重复……我就一边回忆一边对照书信指着信上的文字念了出来,仔细观察了这些字体的结构,发现比划还比古代的繁体字简洁得多,构词法也跟中文韩文差不多是枚举系的,通俗的说就是饭,早饭,中午饭……如果是这样的话学起来到也快,我只要一遍一遍的看着字背这封信就可以了。
于是我就一字一字的指着这封信自己学习顺便也教青染,时间过的很快,竟然一点都没觉得困就挨到了晚上。
可是门外的大神们日子就不是这么好过了,以他们的功力别说是这个院子,就是方圆五里的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更何况一个字正腔圆声音清亮,一个口齿清晰语调兴奋,听不到才奇怪。
难怪一直强调一字一句……原来是这种用法。
心里的震惊不是一星半点,严重打击自尊心…这是个厉害的疯女人……没有任何悬念,敬职敬业的俩名副将便把王府这点不安定的小小异样报告到了自己的主子那里,毕竟现在战局初定,不排除叛乱人家有志之士潜入王府伺机报复,上次在路上投宿的人家不就藏着个百物国余孽么?到晚上天黑的时候青染的兴致还是很高,我看指完好几遍了,便单独挑出一些抽查,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好歹也大概认了个全。
我打了个哈切想去看看几点了,熬夜可不好,一边琢磨着待会该好好研究研究宝录了,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低头推门去正厅,进去便熟门熟路自顾自的拿东西。
王府的奴婢都是这般没规矩么?低沉黯哑的男音夹杂着不耐。
啊?吓…啊…我后退几步抬起眼,几声尖叫鬼却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呃……这么有感觉的鬼?一个清俊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月光透过窗子射进来落在此人身上显得越发清冷,仰起头便对上一双古井般深沉无波的眼睛,对视片刻我便仿佛落入寒潭沉重幽深深不见底,恍惚间竟觉有紫光流转,鬼魅惑人,再细看却还是森然无波,是幻觉吧,五官明朗面庞如大理石雕刻一般棱角分明,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眼神里无绪无波却有不耐一闪而过……呃,神智愕然一清。
柳影,带下去处理掉吧!无绪无波的声音却如晴天霹雳,说着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等一下!我大急,处理掉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看着那人穿着黑衣黑袍,样式简洁人却被衬得威严森冷,高贵不可侵犯,黑衣么....心中万般念头飞过却只一瞬间。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奴婢是书房侍婢,睡前想起还未关窗便过来看看,未曾见过天顔一时被殿下风采所惑,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我弯腰跪地口齿清晰明亮,尊严还是先放在一边吧,小命比较重要.....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 美男……☆、学海无涯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能渐入佳境……由于是修改删减后的文,前面这几章字数太少,又没办法补在这里,亲们见谅,以后尽量保证3000字左右!原谅我吧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奴婢是书房侍婢,睡前想起还未关窗便过来看看,未曾见过天顔一时被殿下风采所惑,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我弯腰跪地口齿清晰明亮,尊严还是先放在一边吧,小命比较重要.....我低头跪地久久没听到声音,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这不是以前的法治社会了,这里人命如蝼蚁,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想着如果真要杀掉我该如何保命,诸多念头闪过却没一个可行,背上衣服被汗沁湿了我却不敢动,真要死了我还跪地上干什么?正要起身便听那个声音说下去吧,明天再来侍候依旧没听出任何情绪,心下一松,这是放过我了吧。
谢太子殿下恩,奴婢告退想站起来却发现根本起不来,又不敢多呆只好身体向前趴去两手支撑才晃晃荡荡的站起来,转身的时候却看见君孜漠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哼,我才不是怕的,没跪习惯长时间跪着血液不循环起不来是正常现象,心中诽腹却没有停留退出了书房……小屁孩才十八岁就有这种气势,楼柯看来你要加油才行啊,尽快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即便没路也要踏出一条来……被一吓精神放松下来变困得不行,楼柯你就是没事自己找抽,时间没看到。
青染,先睡了,明早再起来念对着蜡烛看书可不好。
你先睡吧,我再看会儿。
躺在床上,我看着眼神清亮双霞微红口中念念有词的青染心下感叹,年轻真好啊,热情又执着…其实在教的过程中我就发现,她已经算很聪慧了,举一反三并不盲从,会思考有想法,假以时日好好培养不可限量…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君西辞回来了,没到府邸便进宫觐见皇帝,一起来的还有圣旨,全府上下都出来跪拜行礼。
楼柯快跪下!听到青染的惊呼,我僵硬想要弯曲却怎么也跪不下来,才想蹲下蒙混过关,膝盖一痛一软便跪了下去,使劲咬着唇才把惊叫吞回肚子里,脚边滚出个小石头,我靠,哪个猪头袭击我!愤怒回头便见到书房的门神之一斜着眼睛藐视我……送你一朵假笑,原来是你这个死面瘫,等我把所有的字背完有你好看的!奉天承运.........罗里吧嗦我总结出了两条:一则君西辞太学院毕业,以后先到礼部实习;二则太子君孜漠回国不久,府邸尚未完工,跟君西辞又是同胞兄弟,不日班师回朝后下榻宓王府(君西辞的府邸),你们一干人等务必伺候好了。
整个王府顿时热闹起来,大家干劲十足,尤其是婢女丫鬟,神情激动走路都带飘儿,不过估计还没我们书房的事,因为君孜漠班师回朝礼部负责接待还要犒劳三军,君西辞刚上任哪还有时间读书,到便宜了我们。
跟青染回到书房我便去旮旯里翻出了一本没被批注过的书,省得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惹麻烦。
昨天学了一二三看这书的格局好像是本章回体小说,这样更好,学起来更快。
老方法,先找柳影柳南背一章回来学一章,时间一晃小半个月就过去了,这半个月按地球算法也差不多四个月了,每天窝在书房里跟青染专心识字……这本地洲志也学得七七八八,再看其他书时虽然磕绊缓慢,时不时便要去请教柳影柳南,但从他们震惊的眼神中也能看出算是进步神速……静莲宝录看懂了,第一部分筑基的内容跟瑜伽冥想术很像,灵台清明心无旁骛默念体会便是,按照上面的功法修了两三天还没什么感觉,不过我并不着急,慢慢练呗。
☆、学有所成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一男主出厂,话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神医美男……青染不分昼夜的认字身体抗议了,代价便是头痛流鼻涕天还没黑就昏昏沉沉歪在床上。
还是去请一个医师来看看吧!……嗯?楼柯你忘了么?这种身份府里的医师是不会给我们看的,别担心,上次你被打成那样都好了,我这点小病小痛根本不算什么,睡一觉就好了。
我哪敢告诉她本尊已经仙去了……听她这样一说心里更是焦急担心……不治病发烧可是会死人的,不死变成白痴更惨……脑子飞速转着想法子,要不就翻出墙去,不行……我有可能找到大夫,但是没可能悄悄把他带进来,中医不望闻问切就是给我药,我也不敢给她用啊……上次呆的破院子杂草丛生,倒是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板蓝根车前草什么的,大学的选修课五花八门,恰好那时教食品营养学的老师其实是个老中医,保健没学会普通常见的药草倒是认识了不少,老头兴致来了还带我们去一次云南、一次长白山,喜欢的自是欣喜异常,不喜欢的也权当旅游了。
哼哧哼哧跑了过去,这些性温甚至可以当做菜肴食用的药我倒是不担心会出问题,只不过药效会很慢而已,总之蹭过今晚就好……找到一些蒲公英,对感冒发热倒是有作用,可是太少了,这种药药效也不明显,还是去别处找找吧!看着院墙外的青山,两米多高翻出去倒是没问题。
看了看已经西斜的太阳,咬咬牙退后助跑冲了上去。
呃.....手刚才被杂草划破的手这回按到砖墙上可算是销魂了……忍住忍住。
好不容易翻下去才发现这座山左前方有一大片林子,林子更好,湿气重,草药更多。
伸筋草,络石藤!都采点,治跌打损伤,一边走一遍默数着自己辨别得出的草药,走走停停离院子越来越远,前面阳光明亮了许多,还听到了流水声,有人来这里开发么?云初晴山坳,泉水送清风。
真是好想法呀,两亩多的地绿油油的看不清种了什么,远远的只见一竹院,竹院旁边一条三米多宽的溪水蜿蜒而下,心中好奇顺着田埂走进才发现才发现好多青蒿,麻黄,荆芥,辛夷木,还有不少不知名的草药都整齐有规划种得一大片一大片的……哈哈哈,当真是应了踏破铁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大喜直接朝小楼走去,想给人家买点,说不定里面还有大夫……奇怪的是竹院周边光秃秃的,地上却铺了很厚的干草踩上去软绵绵的。
有人么?请问有人么?站在外面大叫几声没人应,我跑到另外一边见院门没锁却是关着,不好贸贸然推门进去便又在门口问了几声,家里没人,想起还在床上躺着的青染心中焦急,还是先采点吧,下次再来跟主人家说一声。
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地里,拔了点青蒿、车前草,挖了些生姜,看量差不多够了就慢慢挪出药地生怕不小心踩坏了,这些可都是救命用的。
走出去几步内心不安起来,自己不问自取这不是小偷么,于是又回去在拔过药的坑边上每坑放了二十文钱,也不知道够不够了反正自己只有这些了……郁闷。
我只顾闷着头跑想要快点回去熬药没有看到身后一地风华,白衣公子从小楼从容而下,面容景秀绝伦,美得如诗如画,钻蓝色双眸清澈如水波,墨发如漆薄唇微抿,看一眼便觉人生如梦一眼朝夕,水墨白衣、翠竹锦带从容潇洒,宽大袖袍下修长的手指轻捏书本,说不出的闲适优雅……身形一动便轻掠到了刚才某人站的地方,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弯腰捡起地上的铜板,平凡俗气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沾上的泥土反而衬得指尖莹润在夕阳的余晖中泛出圣洁的光晕,脸上微微一笑便刹那纷飞,满树芳华……无知丫头,几十文钱就拿走这么些药,不过聊胜于无吧轻轻呢喃出口,柔和悦耳醉刹光阴,忽地狡黠一笑笨丫头,那么点药怎治得好病?————————回到耳房便看到青染还昏昏沉沉的睡着,摸摸额头果然有些发热,院子里是不能熬药了,因为火都是青染烧的。
走出去几步便回来从青染的兜里拿出几十个铜板,怕是少不得要打点了。
提着平时喝水的茶壶走到平时吃饭的厨房,悄悄把钱塞给厨房大娘后便在一干人的白眼中煎了药,走的时候见没人,我便顺走了一小罐做醉酒鸡用的泡酒和一碗红豆粥,真他妈不是人干的事儿,眼睛差点没被熏瞎。
青染,青染?起来喝药见她不醒我便轻轻推她。
楼柯,天亮了么?我头好痛……天亮?天都黑了,看她迷迷糊糊的要有多萌就有多萌,哎,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喝了一碗药一碗姜汤后便又睡过去了,怕她晚上口渴肚饿没人管我便坐在床边看书,心中祈祷青染快些好起来。
不放心又拿酒轻手轻脚给青染擦了一□体,不一会青染就见她睡的安稳多了,今天虽是累极但还没有睡意,也不知现在什么时候了……想去看看时规想起昨晚便作罢,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妙……☆、西辞归来作者有话要说:╭(╯3╰)╮天亮后照例起来找扫书房,做完便在书房外等君孜漠大驾光临,阳光暖洋洋照在身上晒得人软绵绵的,掩口打了个哈切与青染对面站着。
青染,你确定你好啦?恩,不发热头也没那么痛了,你昨天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我身上怎么都是酒味?你干什么坏事了?小白痴,当然是药了,无语。
嘿嘿,我可是看见某人的小馒头了,哈哈哈,发展的潜力还很大喔我一边说一边色眯眯的扫向她的胸部,青染又急又气,苍白的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门外俩门神翻白眼望天,习惯了,淡定点,这种类似调戏的案例每天都会上演。
哈,你,你....楼柯你作死啦?说着便要冲过来,单纯的娃娃,呵呵,大学宿舍那群饿狼一有机会便要来上一爪,从一开始惊慌失措到后来兴致来了也给她们几爪,那日子……四哥,这次回来以后就不走了吧?你可得好好点拨点拨我的武功骑射,省的玄舒那小子每次见面都得瑟小时候跟你一起读书写字骑马射箭。
一道清越明亮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到院子里,君西辞?恩,什么那小子,没大没小,那是你七皇兄。
昨晚的声音微有颇责却不乏宠溺,许是想起了同胞兄弟,君孜漠声音少了些森冷,多了些温情。
哼,他才不是我皇兄,才多大就丢下我跟母妃偏说什么要云游天下,没见母妃有多伤心,而且离上次回来已经有一年多了。
我看你是怪他没带你一起去吧?玄舒来信说过段时间就回。
嘿嘿,四哥,你看书房跟以前一模一样吧?七皇兄走之前交代了好几遍这里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叫我保护好了,嘻嘻……恩,一模一样。
参见太子殿下,宓王殿下。
不必多礼,起来吧说话间便见当先的君西辞,少年面容精致眼角含笑,行动跳脱却浑身一股书卷气,清澈灵透,看一眼便让人觉得浑身舒泰,钴蓝色宽袍配月白衬里,白玉墨冠墨发棕眸,温润纯粹,呵呵,美少年,连带君孜漠周围的凌厉之气都温和了不少,感觉君孜漠眼神落到我身上便低头装死。
去把策论拿来。
君孜漠边说边坐到椅子上,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我见青染没动便转身上楼,使劲回想在哪呢?晒了几次书大概还是知道的,没过多久我便拿着书下来了,双手递到君孜漠面前,半响没人接奇怪抬头便见君孜漠似笑非笑,青染一脸焦急,君西辞惊异莫名。
吓...缩回手瞪大眼睛看了看,是策论没错啊?呵呵,四哥身边的婢子都不简单,你看看我们家青染,大字不识一个小破孩一边乐呵呵笑一边撇过满脸羞红的青染。
自然是不简单,会看时规,小半月便学会了大部分文字,说天才也不过如此,才几天就和本宫的左膀右臂打成一片成了朋友君孜漠研判怀疑森冷暗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略一停顿便接着道,不过她可不是我的婢女,是你府上的。
不用抬头都知道这厮面带嘲弄似笑非笑。
心里凉了一大截,原来什么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门外两个死叛徒,枉我这段时间拿他们当朋友真心对待好吃好喝伺候着。
回宓王殿下,奴婢是新来的书房随侍楼柯,看时规那可全靠柳大哥不吝倾囊相授,识了几个字也全靠死记硬背,连起来却是不知其意,做不得数的,青染和我一起学的,你说对不对?青染喔?青染也会么,来,青染,给爷念念这一段。
君西辞说着便从案几上随手抽出本书。
地州志?天要亡我!我低头斜眼死命给青染使眼色让她少发挥,她先是不明所以后来目漏了然。
我刚松一口气,青染便又得意又自信抑扬顿挫摇头摆首念了起来,一口吐沫便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忍不住大咳……让我去死吧,我捏拳咬牙恨不得拿个地鼠槌把她敲晕掉,她听见我咳嗽丢给我一个放心吧,不会给你丢脸,快快表扬我!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最后居然给背了出来,小白痴……要被你害死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哈哈哈!大概是看我们俩表情滑稽可笑成明显对比,君西辞大笑开来,声音清越明亮,牙齿洁白笑容明媚,眼睛如同小鹿一样湿漉漉的萌翻啦,一瞬间我听见花开的声音迎面扑来,哇,好治愈的美少年!我目眩神迷眼睛贪婪的望着他的俊颜发痴,大概接收到我的yy,笑声戛然而止俊面泛起粉红还转头避开我的视线,呵,真真正正的纯良美少年……哼,楼柯,给爷解释解释这一段。
清了清喉咙,君西辞拿起策论随便给我一指了一段拉回了我神智。
解释好了这个时规便赏给你了。
还在考虑是装傻充愣蒙混过关还是据实以告大放厥词,便听见君西辞含笑引诱,笑嘻嘻仿佛笃定我一定会答应一样……切,没表确实很不方便,但现在还不是我的必需品,赏的东西又不能拿去卖,划不来冒险,在拿到卖身契之前一定要万事小心,命如薄纸的年代,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万般念头弹指一挥间,打定主意我便低眉顺眼慢慢挪过去,打算中规中矩草草念完装憨了事。
啊?真的啊?抬头瞪大眼睛尽量表现出很想要的样子,瞪着这本书看了几眼便目露可惜,戏演足了我张嘴便要开始了。
一百两,答得让西辞满意了,便赏你一百两,嗯?如何?君孜漠清冷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他什么时候绕过桌子走过来的?我抬头就见近在咫尺的俊颜,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额头显得暧昧不明,我捂着脸踉跄后退几步,没办法,不是我害羞,是这具身体离他近了就像染了皮肤病一样嫣红起来,身体越来越热,脚趾头估计都红了……我见青染和君西辞都嘲笑我,恶胆向边生立马忘了东南西北恼羞成怒起来,你说话就说话干什么离这么近?说完便后悔了,紧咬着下唇低下头……怎么办?这小人会不会又要把我处理掉?君孜漠看着眼前色厉内荏莹白羞红的小脸惊艳失神一闪而过,可惜我只顾后悔纠结没看见,不然指不定有多得意。
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我和青染赎身后还有不小一笔,可以先做点小生意……哼,小人,算你狠,你赢了,我抢过君西辞手里的书,调匀呼吸便用通俗的话解释起来说的意思大概就是待人接物皆为中庸之道,前半段讲的观点么,便是过犹不及,刚极易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后半段讲的是心态问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平和从容才能冷静处理做成大事,完了,就这些——感觉到侧面君孜漠深不见底的眼光,我便眼巴巴的看着君西辞。
君西辞默默看我半响便换上舒朗的笑容,朗声笑道,恩,差强人意,算你过关了。
哈哈哈,真是笔意外之财,心里高兴便不吝啬的给了个大大的笑容,宓王殿下你真是大好人那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却见君西辞笑容淡了下来目光变得深邃如深夜大海般看着我,我没说错呀,他生气啦?不明所以只有瞪大眼睛一脸真诚无辜的望着他,对视片刻他便狼狈转头,耳根都红起来了。
小样,跟我比这个,你不输才怪,嘿嘿,心中闷笑不止面上还是一片天真。
奉完茶便下去吧,拿点君山银针过来 君孜漠那厮发话了。
银子啊银子……一边怨念无比一边慢吞吞去拿茶叶,做完这些青染扯着我就要告退了。
退到门边实在是忍不住回头期期艾艾的说那个,殿下……们,可否告诉奴婢到哪里去领钱?楼柯,你作死啊?快走……青染大急,羞愧的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不怪我,上大学还是打工一族的时候帮领导做事 ,做之前经常说给钱接着就没影了,全都是空头支票。
平时倒是没什么,可现在这个可是救命钱,一定不能错过。
恩?估计是没见过这么贪财不要命的婢女,君西辞呆得张开了嘴巴,唇红齿白的美少年迷糊的样子要有多萌有多萌,可惜我这会没心情欣赏。
看样子真的忘了,还好我脸皮厚……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爷难不成还会贪你区区百两银子不成?收到我鄙视的白眼,君西辞瞬间便炸毛了,站起来声色俱在眼神闪躲。
切,要是你不要满面通红就更有说服力了。
嘿嘿,当然不是,奴婢初来咋到不明就里,冒犯了殿下,这就滚出去出门柳影便给了我一百两,拿在手里很有……重量感。
回到耳房青染还在梦游中楼柯,这些钱都是我们的了?真的么?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咬咬看我好笑的逗她。
没想到她还真拿起来咬,我慌忙抢下笨蛋,你还真咬啊?这上面不知道多少细菌,要生病的她估计没听懂乐呵呵傻笑......我也很开心,今天见到美少年还拿到了银子,感觉外面阳光都明媚了许多。
☆、脱身出府拿到卖身契的时候我一阵恍惚,没偷没抢,没付出血泪就拿到啦?电视什么的果然高于生活。
(那是你不是重要角色好不好)上面明确写着我的身份:姓名:楼柯年龄,十四岁国籍,据说是百物国来源,红阁(帝都最大的人才市场)于天玄520年7月二两银子买入府中。
下面红红的一个手印。
青染呐,拿到这个就是自由人啦?禁不住我磨,她已经同意跟我出府了。
恩,再不是女婢了,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走,嬷嬷说这个月的工钱领掉了就得做足月。
好吧,我也还没想好出去靠什么为生,在哪里过活,不如先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先去探探市场,买个小院子住下来。
君西辞和君孜漠去上朝现在也没回来,照例把静莲宝录运行七个大周天,觉得无聊便拿把大剪刀想修理修理院子,这里因为一直不准人来,院子已经乱无章法毫无美感了,就算临走前送给美少年的一点小礼物。
环视了一周,很快就把珍珠梅的藤条修得整齐垂坠,大刀阔斧没一会儿杂乱的樟树叶便被修剪干净,拔掉阶前草里煞风景的杂草,还要修剪女贞叶子,我抬头朝屋里大喊,青染,青染?哎呀,你不要看书啦,快出来帮我——这娃想变成女学究么?哦?最近静莲宝录好像有效果了,现在我就拿着剪刀尖抵在一个瓢虫前面不让它过,哈哈哈,这傻虫也不知道往回走,傻乎乎只知道绕过眼前的障碍物,我还能在它展开壳要起飞的前一刻把它按住,真真的眼明手快。
虽然还没感觉到传说中的气或是内力,但好像视力更好了,反应也更快了。
没一会院子就被我们鼓搞得焕然一新,空间开阔却不僵硬死板,清新雅致干净明媚,嘻,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好了,青染,已经很干净了!我看着拔得认真无比的青染,一阵无语。
啊?楼柯,你说我们出去了做什么?平时只知道玩闹的小女孩儿看起来有些苦恼又忧心。
现在还不清楚,得出去看看才行,先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我心里也没底,这里不是现代,这里有许多我还不知道的规则,做回老本行搞房屋建设或者是搞房地产是不行的,至少目前不行,以现在整理的信息来看,虽然这里还没有职业地产开发商,大部分买卖交易的都还是二手房,第一房主基本是自主建房,但是这里的土地没我想象中那么好搞,一来京都附近的房产地产大多是各个王子大臣的产业,短期内想要从他们手里挖出来是不可能的;二来农民虽然可以自由开垦山林,可大部分村落虽离帝都不远,这里交通不便跟现代也不能同日而语,盖了也没人买。
再者这里运用技术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房子要盖高盖大也不是没有可能,主要是国家政策问题,估计还限高不能超过皇家建筑。
因此目前还没看出这块有什么商机,以宓王府设施设备来看,搞点供水供暖估计还可以?供暖也不行,地皇国四季温暖如春,根本不需要,幻雪国冰天雪地到是可以考虑考虑……青染看我皱眉发呆头发都被揪掉了,以为我担心出去没地方落脚,声音真挚真诚,我感动得稀里哗啦,楼柯,别担心,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家去吧,我爹娘人很好的,你这么有学问回去还可以点拨我弟弟,明年可就要大考了……恩,知道了,还是先出府看看情况再说吧。
所有一切都得好好规划从长计议,目前重要的是怎样出府,上次翻墙那里倒是可以,问题是出去了就是绵绵青山,路在何方呀?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起来吧。
是君西辞,如玉公子果然名副其实,温和从容让人如沐春风。
参见王爷我从地上跳起来行礼。
咦,四哥叫人来修院子了么,看起来舒服多了。
君西辞讶异道嘿嘿,王子殿下,要奉茶么?我们这就去准备。
说完就要跑去耳房,沏茶这种事青染一个人就够了,我也玩不转这么高雅的东西,品还能品出来一些,茶艺么就一窍不通啰。
不必了,待会要出府,有约,进来研磨。
君西辞你是故意的,我翻翻白眼没收到小屁孩满是笑意的眼神。
十几天相处下来,君西辞确实如青染说的那样很好相处,摸清了脾气秉性后我也放开了许多,没了以前的小心翼翼,不时还一起聊聊天,见我们比较爱吃,他每次来书房就会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全都进了我跟青染的肚子。
不过对君孜漠那厮还是得当祖宗一样供奉着,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就交代在这了,虽然那家伙来的少,基本没来……出府啊,要是能带我一起去就好了。
我一边研磨一边笑得狗腿谄媚王子殿下,你出府去办事需不需小厮啊?恩?他挑眉,看着我没说话,我被他看的差点笑不下去。
哈,那个,可以有个人帮忙拿拿东西跑跑腿什么的不更好么?君西辞笑得狡黠你这样一说倒还真缺一个,你说怎么办呢?王子带我……奴婢出府吧,奴婢可以占时充当您的小厮。
他看我半饷没说话。
切....装什么深沉啊,那是你四哥的专利君大哥,或者西辞,自己选一个。
啊?没听懂。
君西辞含笑揶揄,啊什么?每次殿下殿下的刺耳,听不出半分尊敬,罢了,不愿意没人的时候就不用叫了。
也别再自称奴婢,你叫的别扭爷也不耐烦听。
呃……被发现了……微微赫然,我又不是没受过委屈的小白花,自然知道能屈能伸方为君子,识时务才是俊杰,前世独自在商场混迹了六七年,最后的楼氏连楚辞都依靠得少了,其中的艰辛自不必说,从拍地块到报批报审再到设计施工,有时候为了能提高效率节省成本缩短工期,也为了少些波折,跟一群四五十岁的老头吃饭喝酒,溜须拍马睁眼说瞎话也能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可重活之后性子都解脱了,再不愿委曲求全,除非必要绝不委屈自己,尤其是君西辞性情温和心性善良,人品不错我下意识就拿他当弟弟(君西辞知道得吐血),见他不屑跟一个小婢女计较,便连伪装都懒得做了。
我打哈哈笑道,呵呵,殿下听错了吧,哈哈!即便他说的是事实也绝对不能承认……你也不用狡辩,柳一说你是在百物国被人卖入洪都胭脂楼,四哥破城后胭脂楼散了,被卖到了红阁才进的王府,再之前四哥就不愿费力查了,说不定你还真是哪家大小姐,要真是哪国皇家贵胄,这声奴婢,爷可真担待不起……君西辞平时温润的声音染上凛冽听起来嘲讽无比,是在怪我没有表明身份么?呵...我没有一点不轨的意图,莫名其妙便调查我?压下心里涌上来的不舒服感,抬头假笑道,呀,原来我是这么来?我前段时间头被打破了,忘了很多事,不知道出处,谢谢殿下告诉我哈,呵呵……心里的防备筑起了一道墙,隔断了短暂的、或许只是潜在的、又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友谊,闭了下眼掩住眼里的涩意,抬头笑嘻嘻说到最后,便见君西辞眼里微薄的怜惜变成了陌生平淡隐有怒气。
楼柯,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身为一个婢女十指芊芊温和从容,识文断字落落大方,还识得草药医学,这十几日交谈中不管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还是算术玄学,虽然你没说一定会,但必定有所涉猎才见能解独到,寻常大家闺秀也不若如此,通身没有一点对上位者的尊重,这样的你我们不该怀疑么?如果告诉你,我曾建议四哥不用费事直接清理掉不安定因素,你大概会恨我吧,我不是你心中眼中那个的如玉公子……君西辞面色晦暗看不出表情。
我失忆了,没什么礼数,烦请殿下多多包含。
原来已经不知不觉漏了这么多破绽,心中一钝,这段时间估摸都是在试探我,楼柯你这个傻子,狗改不了吃屎的路,前世不是没被所谓的朋友骗过,不是每次都告诫自己再不要随便交心么,又忘了……他再纯良温和也是皇家的种,多疑冷漠那是植入了灵魂,不会变也改不了的,楼柯,以后离这些人远一些那,不要以虎谋皮玩火自焚……现在抽身还不晚。
殿下,墨好了,殿下请用吧,奴婢这就告退了。
楼柯……你……声音一片清越淡然带了那么一点急切那么一点无措,我却没了那种惊艳的感觉。
半饷没下文我便抬头道奴婢在,殿下还有什么吩咐么?你不是想出府么,去换个小厮服半个时辰后来候着吧。
虽然现在不想跟他一起出府,但是目前没有更好的法子,得出去找院子方便以后落脚安顿。
☆、少年莫识情滋味一路无话。
楼柯这具身体没发育完全,加上我行为举止刻意粗放,没半点温婉样,穿上小厮服到有模有样,顶多就是个女气的小厮。
我翻翻白眼看向一脸嘲笑的君西辞,这家伙在我面前也不装善良公子了,该嘲笑的时候一次也没落下,不装也好,说明我已经通过鉴定没公害,跟影帝级的人对手想想就累……楼柯,跟进来伺候。
说完不鸟我就自个儿跨上了眼前这这辆普通得掉渣的大马车。
等我手脚并用爬上去的时候惊得张大嘴巴,别怪我一副乡巴佬的样子,反差实在太大,入眼最醒目的自然是君西辞啰,明媚公子坐在铺满白狐貂皮的软榻上,随意翻着书动作优雅,指尖在泛黄的书本上越发莹白剔透,一身书生装扮却被他演绎出一派慵懒闲适,当真是风流才子不假呀,我心里一赞,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真好看啊。
看什么,又想讨打么?被我看得不自在的君西辞嗔怪道,面上一片艳色,当真美艳不可方物……切,稀奇,我撇撇嘴,不给看拉倒。
这马车可真是车不可貌相,车厢内里自有乾坤,书架,软榻,桌椅等应有尽有,还有夜明珠照明……上来坐好后才发现竟只能感受到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的震动,车内即便铺了动物皮褥效果也不会这么好吧,做了减隔震处理么?看了几眼没看出来只能作罢,以后再慢慢研究了。
王府离市中心还有段距离,上次走路去才到城边都要差不多一个小时,这会要去市中心怕是还要好久,就这样呆坐了大概一刻钟,君西辞一副认真看书免扰样,一小会我便泛起困来,又到下午了,地球快晚上11点多了吧……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好困啊,晃晃大头,有事做倒没觉得,闲下来就不行了,哈,撑不住手臂放到案几上……嘴角流下可疑的液体,头歪在桌子上便彻底睡了过去……君西辞这才苦笑抬起头来看向前面呼吸绵长的楼柯,这么随意就睡着了,你到底是太放肆还是对我太信任?整天一到这时候就犯困……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还是放下手中的书挪了过去,屈起手指搭上楼柯的脉搏,自己虽没习过医术,但自幼习武,光看身体气、运、血、脉也看得出有没有疾病……体质有些阴寒缺血也不会导致嗜睡啊?眼中浮起困惑,君西辞又运功探到各个筋脉和穴道无果。
算了,还是改天让绯月看看吧,轻柔撤回游走的内力,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过度关心了不该关心的人和事。
君西辞没有立即起身,就这样没表情地看着,看着眼前的人儿睫毛微闪蹙着眉头在臂弯一蹭一蹭的想找个舒服的姿势……车窗外晕红的阳光穿过穿过自己和睡着没了意识的人的手在桌子上投下交叠的阴影,慢慢的心里升起了奇怪的感觉,有些恐慌有些甜也有些茫然……可是那时候的君西辞还是个没读过野史民俗的纯正少年,那时候的君西辞还是个不懂男女情爱的青涩小子,他还不知道这种奇怪陌生的感觉就是怜惜喜爱,他也不知道他此刻微微好奇便注定了他一生难逃宿命。
他只是细细体会着,失神地看着当眼前的女孩伸出耷拉在膝盖上的左手想要拍走腕间的微痒的时候,自己像是被蛊惑一样顺势伸手轻握递过来柔弱无力的手臂,茫茫然感受着指尖下温滑柔软的肌肤,心底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心跳如鼓需要拼命压抑才忍住拥她入怀,强烈到自己莫名其妙就牵起了笑容,觉得此刻空气的味道都泛着甜腻。
咣铛……君西辞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一下就翻跳回了软榻,心中懊恼自责,自己都干了什么?轻薄了一个睡着的女人……见睡着的人只微微一动便没了动静松口气坐到一边默默出神……门外响起柳泉刻意压低的声音爷,前面就快到墨砚斋了,先去芜楼回来再去?看了看身边这个完全没反应的小厮,无奈压低声线道,先去墨砚斋。
下了车走了几步才停下来,不用叫醒楼柯了,柳毅你跟来伺候,柳泉看好马车。
手好麻,揉了揉被压红的手臂,半天才反应过来已经出府了,君西辞这小人都不叫我。
跳下马车才发现原来是上次吃混沌那里,比之前更热闹了,行僧走卒,贩夫士子,应有尽有,这次也想吃,不过一文钱都没有,看也白看,抿了抿嘴唇,还是逛街吧,顺便看看到哪里可以买院子。
贪念的看着街上的小东西,前世可是又没时间又没心情,随手拿起一个做工精细的兔子面具,粉红粉红的,好可爱啊,反正我现在只是个小婢女,喜欢这种没问题吧。
大叔,这个多少钱一个?五文钱一个,价钱很便宜了。
大叔笑的一脸诚恳,可惜我没钱。
大叔,平时在这里摆摊要收费么?啊?收什么费啊?我们是小本生意,不赚钱的,就是自己做的手工图个乐呵……呵呵,挺好的。
老大叔也看出来我不买东西,但还是热心的回了我的话,放下面具我就走了,不想挡着大叔生意。
最后还是逛到吃混沌那里问到了,说他们现在的院子是前面书肆老板介绍的,价钱还算公道,一个三房的院子带前面这个铺面才用了不到四十两银子,叫我去那里问问,有地儿问更好,出点中转费也比没头没尾到处乱碰的好。
你问院子做什么?要做生意么?才走着便听到身后君西辞奇怪道。
你谈完啦?我和青染已经赎了身,这个月完就不能待在王府了,得买个小院子安顿来反正早晚也要告诉他们,还不如现在就照实说。
你要离开?君西辞的声音有点发紧,说话也古古怪怪的,什么叫我要离开?我抬头看向他,可惜在夕阳的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问题么?呵呵,说来还得谢谢你,一百两银子喔。
我装可爱伸出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哎,难道你有好地方推荐,先说好我钱不多,地方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安全第一。
他还是没说话。
真是没礼貌不懂社交的小屁孩。
哈哈,差点忘了你是学生,估计不懂这些没办法,我只有自说自话自导自演了。
他说的那家书肆是七哥的产业,我带你去吧。
静默半响君西辞方道。
不用了吧,我自己去,你去办事。
开玩笑……你带我去我还能找到满意的才怪了。
现在还早,芜楼现在还没开业。
君西辞解释道,平时温润的面容有些发紧,语气强硬,你穿着王府的衣服去估计也买不合心。
我没听到他后面的话,注意力只集中在前几句上,还早……还没开业……在心里默念几遍,看向眼前美少年的眼神就带那么点颜色,纳闷问道,西辞,你是一个人去的?你四哥知道了还不把你的皮扒了。
是交了损友么?丞相褚濶,新科状元陆昀砚,还有四哥都在。
君西辞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咀嚼着这声‘西辞’,心里有什么满满涨涨的快要溢出来,整个人轻飘飘的如醉云端。
什么?你四哥也在?心里瞬间愤怒起来,还以为是交了不好的纨绔被人攒搓去的,没想到是君孜漠这厮,怎么当哥哥的,这么一个温润美好的少年他怎么舍得,当年楼熙可是连社交都很少参加。
忍了忍没忍住便鸡婆道,西辞,这个年纪早恋是可以有的,但年纪轻轻就贪恋女色往返青楼楚馆,不太好吧……语重心长的说了半句说不下去,要是楼熙敢这样,看我拿不拿棒子敲他……你胡说什么那?什么青楼楚馆,芜楼只是四哥为了方便天下士子畅谈国事,大家聚众讨论才建的,里面可没有女的,你脑子真被打傻了?这都不知道还敢胡乱编排。
君西辞醒过神来便听到我不着调的言论,又好笑又好气。
你在担心什么?我要是喜好女色用得着去那种地方么?无语看着路上行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目光热切不肯挪眼,当然不是看我的……切,谁知道啊,曹操还不是只喜欢少妇,才子佳人的故事流传的还少么?再说还有禁断恋呢……哈哈,你忘啦,我以前在青楼呆过,可不就是夜里开门。
尴尬之余也松了一口气,真心不愿看到他变成风流才子。
这么说你没去过啰?我突然含笑问……放肆声音清越没半点威慑力,你到底是不是女的?这种话也能随便说出口。
吓,恼羞成怒啦?耳根都红了,看他像炸毛的猫一样外强中干嗔咥羞萌,双眸紫光流转顾盼生兮,双霞艳若桃花明媚鲜艳,真是美翻啦,调戏了美少年心情大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四肢抖动笑弯了腰……失神无措地看着在温暖阳光中越发明媚的笑颜,君西辞轻声道,楼柯……女孩子不要这么笑……声音轻柔温软低不可觉,似是清晨微醒呢喃低语……笑了半天见君西辞目光深沉薄唇紧抿要发火了才堪堪止住了笑,走吧,待会要关门了。
☆、宅院深深莫名斋。
参见宓王殿下。
一个偏瘦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声线压低。
恩,你们谈,本王随便看看。
目光在男子身上顿了一下就转身走向书架。
叨扰掌柜奇怪,这个男的好像很怕君西辞啊,我一边纳罕一边不动声色估摸着眼前的男子,长相普通过眼便忘,神情却不卑不亢目露精光,一副精明商人样,瞬间我便提起了精神。
华三这才看清眼前的人,面容秀丽明艳,一身小厮服没掩住大家气派,通身一派温和从容,淡静有礼,依他莫名阁大总管的眼光自然能一眼看出面前是个虚假凤凰,怕是哪家闺秀好玩跟殿下一起出来的吧,心里暗自琢磨着殿下的最后一眼。
掌柜的,这附近有没有院子要卖?在帝都就好,不用处于繁华地段,最重要的是左邻右舍都是普通人,纯正朴实,价钱么好商量。
听姑娘这么一说好像有那么一处,只是内里条件不是很好,房屋有些年代了,您看?也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余光瞟去像在认真看书却没听到翻书声……不打紧的,不过眼见为实,掌柜的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看看如何?旧了有我在还怕它新不了么?心里暗笑。
您看就现在如何?正好书肆也要关门了,小的这就领姑娘去瞅瞅?楼柯,去把柳毅叫来,本王要搬一些书回去。
君西辞慢条斯理踱过来。
翻翻白眼,柳毅搬得动你为什么搬不动?真是大少爷臭脾气。
掌柜劳烦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
你打算带她去看哪一处?静默片刻君西辞方道。
王爷的意思是?现下确是有两处符合这位姑娘的要求,一是东华街上一家原是普通家庭,家主高中后走马上任便举家迁徙了,不过旁边是新科状元……昀砚家么?君西辞或有或无的点点头没说话。
一是南贯路上有一家还带个铺子,价钱也优惠,周围邻居到都是普通人,只不过那段走远些便是青楼赌馆,才说着便感到身上一寒,这位爷可没表面那么好商量。
心下一凉便接道年轻女子居住恐有不妥该怎么做不用本王教你吧,记住价钱不要太高,本王有事要办,叫她在此处候着即可。
对了,你要亲自接待。
小的遵命,王爷走好。
弯腰将君西辞送出门外,华三心里才松了口气,等主子回来可要好好诉诉苦,这不是明晃晃的以权压人么?什么叫价钱不要太高,怎么不直接来抢,摆明了想讨人家欢心还要做得滴水不漏,我做下人容易么我?旁边是状元郎家啊,听手下们说多少富商高价购买都没卖……本来还想压一压捞一笔的说……回来不见了君西辞,我便自己跟掌柜的去看房。
姑娘不必多礼,叫小的华三即可。
这位姑娘可要伺候好了。
你也不要姑娘来姑娘去的,听着烦人,我叫楼柯,我可不是大家闺秀喔。
我含笑道,面上一片随和,随他出门。
楼姑娘好,满足您要求的就只有那么一家,您看看满意了我们再来商量价钱果真与众不同,口里说着自嘲的话,却没听出一点介意,通透明澈,不骄不躁,不错,是个好姑娘,下次给主子写信有的说了,小主子的八卦可是头一次,最近京都太平静了些。
走了大概半小时左右转入另一边还算宽敞的街道没几步便到了。
小心台阶,楼姑娘,就是这里了。
我无语的看着开锁的钥匙,只在端头有一个齿,看来用钗开门不是传说。
华三,所有的锁都是这样子的呀?这样岂不是很不安全。
当然不是。
华三老脸一红,假装淡定的说院子里没什么贵重物品,帝都这几年治安良好,周围都是知根知底的良民,因此就找了个最简单的。
进了院子我便一眼就相中了右侧方一大颗樱花树开得正好,幽香艳丽,掩映重叠,是樱花啊,现在这里正直七月,地球不过三四月,正是花开灿烂时。
不动声色的把眼睛挪向屋子,看起来是有些年代,但不难看出前主人珍爱有加,有点像两进三合院,正前方相当于客厅,左右两边都是房间,门都开着,左边两间以前大概是书房,书架都还在,整个房间虽然落满灰尘却不难看出以书架做工用料最为精细,看来还是家读书人,给青染倒也不错……右边两间空着……后两排的院子估计是卧室或者储物用的,后院附带一口井,没必要看了,面积挺大就是没用好,还带了个茅……改造改造估计还成吧,心里确定约摸就是这里了,默默估摸房屋户型和面积,打算回去模拟出来,大概记了个七七八八便打起精神跟华三闲谈。
华三那,这个,房子有些年代倒也不怕,屋面漏光估计也会漏雨、横梁开裂也可以翻修,只不过……我随意盯着华安眉眼笑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隔壁这家房子都两层高了,买了这个院子岂不是很没私密感,他家在二楼就一览众山小了,而且后排的房子看样子完全不能采光,朝向大概也不对,长时间住人恐怕不妥,院子里种了棵樱花树,有毒的植物可不大吉利,以前有人来看过院子么?您看还有没有别的带我去看看?看着华三越来越绷不住的空姐妆,我心里暗笑,看你怎么说……哎哟,我的姑娘哟,这来看的人多了去了,出高价我都没卖,姑娘你要是急要就只这家了,价钱好商量,旁得占时还没有。
要是办砸了爷还不扒了我的皮,厉害奇怪的女人,天下能确切分出东南西北的,就是男人也不多,她怎么知道樱花树的,这可是烈焰国独有产物,虽然美艳但因为有毒地皇国栽种的还比较少…最重要的是,就算他这个了解这个院子的,被她一说都觉得这个院子没法住人,算了,还是报告给王爷比较好。
恩?你先给我说说价钱。
我不在意的站在樱花下,恩,可以搭个吊床,摆个石桌……姑娘诚心要的话说一个价,我们商讨商讨。
叫我出,我不好出啊。
三十两,三十两我自己翻修,这样吧,不麻烦掌柜,树也不用挖走,家里所有的家具除了书架全部归你其实五十两我都能接受,慢慢砍吧,说着便朝门外走去。
这……三十两也太低了吧,姑娘看看这么大片院子。
为啥不要家具?这些桌椅什么的就是变卖了也值十两银子,只要个空屋子么?呵呵,你自己想想,翻修买材料请人得花多少钱?整理院子又要出力还麻烦,说不定还得叫你加高院墙,座椅什么的你都可以拿出去变卖。
……无语,就是你说十两我也得卖给你,废什么话……华三内心怨念无比,不过不提住在状元家旁边,四十两也是房子的实价,毕竟人家说的问题都存在,只不过一般人要住了才知道被骗了,说不定不好住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哪能看一眼就看出来。
最后我拿着四十两拍下来的地契房契,心情大好差点没仰天长笑,这里不只有使用权,还有占有权,只要我不挪窝,天皇老子都没正当理由赶我走……华三,我出去逛逛,王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没说,只是叫你在这里候着。
哈,我怎么觉得这个候音有点重。
不给出去就算,随手翻着架子上的书,喔,还有言情小说?华掌柜,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利害的铁匠木匠?我有用。
有,这就给您叫来?莫名阁什么没有啊。
先不用,有就好,到时候再去请吧,我还没想好这个掌柜估计是看在君西辞的面子上对我特别客气,不好好利用对不起自己啊,得好好规划一下房屋,常住么,还是多花点钱按自己的意思来。
随手拿了本小言看起来,千篇一律的风流公子和富家小姐,但胜在情节细腻,感情真挚……不错……一目十行快速扫完,又挑了一些别的话本,想给青染租下来,嘿嘿,她估计也会喜欢……掌柜的,这些包好,要租,多长时间多少钱?我笑问好叻,一月内十天五文钱。
超过一月十天八文钱。
一边说一边麻利打包。
太子殿下安,宓王殿下安。
我听见柳毅的行礼声赶快跑到门边站好,君孜漠怎么来了?牵马出来,回府。
君西辞温声说四哥要进去看看么?最近没什么孤本。
直接回府。
声音低沉清冷,随后就上了马车,我赶紧跑出去,君西辞估计忘了我了,乌漆墨黑的我自己怎么回去?见过两位殿下我弯腰朝车厢拜了一拜。
恩,回府吧君西辞含笑道你也进来坐。
这个,不用了,我跟柳毅他们坐外面就好。
跟君孜漠一起,完全是自己找虐……还不如在外面吹吹风,散散热……马车很大,外面坐三个人完全没问题。
柳大哥,我坐中间……等君西辞进去后我便弱弱的说,一是坐中间他们比较好操作,二么对这种没棚没扶手的车实在没安全感,自己平时开敞篷车没人的时候会轻声哼歌,偶尔搭车也会听音乐……现在么……抱着租来的书坐下来,下巴搁拉在膝盖上,看着夜空深沉如海,淡月凉薄清晰,听着车轮轴承轱辘轱轳,虫鸣鸟叫莺飞草长,恍然若梦……车内一片安静……君孜漠坐在榻上神色淡淡看不出表情……看了一眼笑得莫名轻快眼神柔软的西辞,今天坐车没骑马就很奇怪了?还一直心不在焉……这家伙人前一副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模样,笑在面上没达眼里,只有在母妃玄舒面前才会显出少年天性,虽然自己跟玄舒已经尽力保护他不被伤害,但多年的宫闱倾轧之下,又怎么会有外界所说的如玉公子?否则玄舒又怎会在宫变后决定云游天下迟迟不愿回宫?母妃又怎会只愿常伴青灯再不过问世事,父皇冷酷无情,自己做弃子在百物国受尽折磨羞辱,父皇又岂会不知,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兄弟没几年就都不在了,玄舒西辞费经心机才活下来,其中的曲折艰苦又岂是探子说得清的,血雨腥风过后谁还能做到天真纯正?他只是不想大家担心罢了,心里泛起阵阵怜惜,想到这里心中一冽眼神暗了下来,谁要敢伤害这世界上自己的两个弟弟……不过……能让西辞开心的宠物么?撇了眼车门,也可以容忍一二……☆、一技之长回到耳房青染还在看书,这娃着魔了,烛光闪动也不怕近视。
青染,给你带了小说解闷儿,你天天看那些书不枯燥么?我奇怪道,女孩子大都不喜欢历史文献啊。
楼柯你不知道,识字看书放以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家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才让我弟弟上了私塾,说来在我们村条件还算好的,马上我们就要搬出府,怕以后没这机会趁现在能学一点是一点。
青染的语气又是开心又是遗憾。
我看着她没说话,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这个单纯的孩子过上好生活……还是接着鼓搞铅笔吧。
这里笔墨纸砚是很贵的,一写五个字就占满一张纸,能用么?可是这里有少量的煤却没有炭,以前上素描课的时候老师倒是有讲过(很多大师炭笔都是自制的),只是那会儿觉得没用没仔细研究罢了,现在隐约还记得那么一点,后悔之余只得细细琢磨,一开始我在破院的地上挖了俩洞,想照老师说的闷烧出木炭来,最后没搞好烟雾太明显怕被人发现只能另想他法,今早又把装满柳枝的陶罐密封起来放到小厨房火炉里烧,不知道成了没?想着便跑到平时烧水用的厨房,把陶罐巴拉出来,已经凉透了,拿个湿毛巾掩着口,拆开全部倒了出来,惊喜得差点没跳起来,成是成了,有好大一堆,就是好多变成面状了,把条状的捡出来,拿小刀把凸凹不平的地方肖平,不过这样肯定是不能用的,染手不说还易折易断,还是明天让华掌柜找木匠来做吧。
用木炭条将院子现有布局从脑子里腾出来后,勾勾画画慢慢修改,恩,许多家具也得重新设计配备房屋设施,这些目前都得自己来……等有了个大概都月上中天了,洗了洗满是碳粉的手,将宝录运行了七周天后便扯着青染睡下了。
一夜好梦。
我打着帮君西辞办事的名号去莫名斋,华三便带着我去见了木匠,原来莫名阁经营的不只是书肆,衣食住行以及各种奢侈品都有所涉猎,甚至在其他五国都有分布,不禁对君西辞的七哥君舒玄好奇起来,真是强人一个,才十六岁已经是天下商业大亨了。
随后我便见到了据说不亚于玲珑阁的三大阁老,吓了一大跳,华三大概从没见过大胆假传圣旨的婢女,信以为真便把最好的给叫了出来,其实我今天的要求普通木匠就能满足。
哀怨的看了一眼离去的华三,做铅笔套这种小玩意也不敢拿出来,想到要改造的院子,虽然细节还没出来,但自己毕竟是搞这一块的,慢慢引导也能说清楚,便拿出随时想起什么便添几笔的图纸,把上面勾勾画画不紧要的东西用白馒头擦掉,看着眼前有痕迹的纸,无语,聊胜于无吧。
姑娘这是什么东西?廖老看我拿出的纸上画满线条纤细平直,还易于修改,惊讶过后大喜,毛笔自然不会有这种效果。
额...馒头....吖。
我假装奇怪道,眼神无辜心中闷笑,现在还不想把没成型的东西公诸于世,我知道其实绘画一开始只有两种用途,一是宗教传播,一是工艺运用。
对于一个工艺大师,能随心所欲的画出线条,有一只称心的笔,速度和效果都会提高很多倍。
我见一群老头憋红了脸欲言又止,收起玩笑心思,要是让君舒玄知道我借他八弟的名戏耍他的大将,怕是小命不保,调整表情对他们越发尊重了。
各位大师,今天王爷叫我来,其实是想请您们帮忙商讨一下技术问题,额,关于房屋改建的,虽然我知道对于您们来说可能是大材小用了,但我还是希望各位倾力相助。
说着便拿出图纸一边勾画一边说,家具这些没难度的东西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被鄙视。
半个小时过后,我说完了才发现一片寂静,惊讶抬头,说的太快了么?顾老见我看着他们目露疑惑便道姑娘,这个房子翻修开洞换地板是小问题,完全可以照您的意思来,至于这个水井,恕老夫孤陋寡闻,还没听说过。
这个,我会给你分详细的图纸,您先按我说的做,成功了再跟您细说我摸摸下巴,据我所知地皇国天气湿润多雨,现在那个院子里的井本就不深,十米都不到,十米以内钻到承压水完全没问题,主要是如何打这么小的孔……各位师傅,打一个大概一尺宽,十米高……和普通井一样深的孔能实现么?这个要用到齿轮和滑轮么。
工程量太大的话还是放弃吧。
廖老闻言笑嘻嘻的说楼姑娘要干什么?不知道您说的滑轮是什么东西,不过这点小事我们这几个老头都可以。
我大喜,哈哈哈哈,原来这里已经这么厉害了。
那我们先来研究这个单阀门,一定要保证密封性,这个井才会成功。
这里虽然没发现橡胶,但有时规,窥一斑知全豹,阀门这种东西肯定是小菜一碟,那么水龙头也有希望,现在只差解决水头水压问题,就可以用上省力方便的水……依照这里的地质气象条件,其实我有一半的把握,只要挖得深一些,估计就会形成自流井,可能用不到这个活塞,不过为以防万一,还是先把这个可以抽真空的东西做好,毕竟见他们的机会不多。
这个时代已经有铁但没有合金,无法保证不生锈所以我打算厨房的先用竹管打通了将就用,洗簌间先用铁管....等以后发现橡胶树再说。
唧唧歪歪半天,午饭时间都过了才把我的大概意思解释清楚,最后还是把供水线路布置在调整好的户型图上,他们可以照图施工,这样解释起来也方便。
什么时候可以开工,总价大概是多少?解决了技术问题,我有点担心,这些国宝级大师会不会是天价?说了这下午他们也知道不是王爷要建房子,估计不会跟我讲情面。
呵呵,姑娘,这是个新鲜玩意儿,这样如何,若姑娘允许莫名阁做这套设施,这次就免费帮姑娘做,您看?顾老笑成一朵邹菊花,神色激动。
那是当然,这也不是我想法,是王爷的意思,莫明阁自然能用。
我心里好笑,老狐狸,真当我是小百花不知道投入到商业会有多少利润?只不过现在我是求人一方,以后也不靠这点发家,自己现在没有团队,没有人脉,也没有销售路径,要做也做不了,还不如卖个人情……尽量在二十天之内做完,有什么问题需要商讨的整理好送到华三那里,我出府的时候就知道了……麻烦各位,改天请你们吃饭喝酒。
看老师傅们一脸莫名,我自己绷不住笑起来,这里可不留行和属下打成一片……更不流行女人请男人喝酒吃饭……姑娘,那您刚才用的那个炭笔?廖老略带迟疑,还是问出了口。
哈哈,这个过几天就会有卖的,现在没有了。
我眨眨眼看向面前这个些目露失望的师傅,心中不忍,放现代这些都该是国家最该宝贝的工程师,只是迫于这个农耕的封建社会,虽有一技之长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拿出自己用白绢包着的两只裸身炭笔,递给他轻声道师傅们都是长辈,叫我楼柯吧,现在只有这两只,小玩意不值什么钱,师傅们拿回去玩吧,不过这个我打算拿来赚钱养家糊口的,嘻嘻,爷爷们可要替我保密哟。
我半开玩笑半是认真。
哈哈哈,这声爷爷我们当了,我们可没有这么聪明厉害的孙女,小柯儿宽厚爽快,以后要做什么尽管来找我们……看着豪放爽朗的李师傅拍着胸脯表情真诚无比,我脸倒是红了一下,心中惭愧,只是一只铅笔而已,说来自己好像占了便宜。
那爷爷,您们这有没有普通一点的师傅?我想做点简单的东西我笑嘻嘻的问,你这娃真是不知好歹,他们能做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做?顾老不高兴的撇撇眼抱怨道。
嘿嘿,爷爷误会了,只是些小东西,这不是会怕耽误您时间么?是我真相了,于是便拿出要做的家具设计图纸,早年的工民建学的范围很广,从道路桥梁隧道岩土,大坝水池房屋建筑,室内设计装饰装修,园林绿化市镇规划,甚至上课的老师都是五花八门各有偏科,记得有个力学系的老师是个老顽童,一天到晚都在讲水轮机叶片,湍流漩涡,唾沫横飞讲着讲着直接讲到飞机制造,哈哈哈,那时候大家都在下面翻白眼,跟我们有半毛钱的关系么?想到大学时候那些各有千秋的老学究,看着眼前年纪虽大却精神抖擞的老头们也蛮怀念的……诺,就是这些啦,还有这个炭笔,我想找人削个木模子包起来,现在这种很容易就断掉,而且还染得到处都是....嘻嘻,就指望爷爷了。
我心里起了些亲近感,说话便随意了许多。
呵呵,哪里来的鬼丫头,这个椅子靠背为什么要做成这个样子。
大概说说我的意思后他们开始东问西问。
额...人体最放松的状态下脊柱就是这种状态……我耐心一一解释。
过了一个对时我口干舌燥,对咨询顾问业人士佩服的五体投地,真不是人干的。
好啦,顾老头,别问东问西了,天都晚了,我们还是快点安排,赶紧开工,楼丫头好像很急的样子……顾师傅好笑的拉过意犹未尽的李师傅责怪道。
我看着老顽童一样的李师傅,心里也开心起来,比自己的大学老师可爱真实多了。
好啦,爷爷,我先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妹妹要扒我的皮了,改天再来找你们,走了。
哎,楼丫头不如来我们知机处,嘿嘿,我们天天研究这些东西。
顾老故作神秘的诱惑我, 做出更好的东西。
哈哈,好啊,不过……我装作苦恼的样子,皱着眉为难道,我是王府的丫鬟,还要给爷端茶倒水,没时间的。
嘿嘿,反正我也不算说谎。
什么?舒玄那小子竟然让你做这些?李师傅跳起来,没一会儿狐疑道,那小子不是自诩风流么,怎会如此对待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孩?我从椅子上跳起来爷爷,我是婢女,婢女你懂不懂,当然要做这些事了。
我翻翻白眼,还是快走吧,看样子他们跟君舒玄那小子关系很好,再说谎,自己都要编不出来了,各位爷爷,我走啦!要是来给我们当徒弟多好啊。
李老扼腕,这么个好姑娘落在王府可惜了。
你入魔了不是?顾青看着走远的楼柯,我看她懂得比我们都多,只是不知为甚没动过手,背后肯定有高人,人外有人,做师傅还轮得到你呀?不过我倒是挺好奇她出自哪门哪派,这要说是哪家闺秀么,好像没有贵族女子矜持傲气,这些东西可是一般男子都不大愿学,要说真是丫鬟婢女,别说一脑子的鬼主意,就是通身气派也不像,算了,只要没危害,这些还是让华三报告给舒玄他们,让他们头疼去,不过今天出来可真是值了。
偷偷摸摸回王府的时候天都黑了,蹑手蹑脚回耳房找青染商量房屋布局,我不知道我前脚刚回了耳房,后脚华三便到君西辞那里报到了,去的还有乱七八糟的图纸。
作者有话要说:忙的头发都白了,自己打字还这么龟速....受不鸟....☆、明白君孜漠拿着整理好的图纸,上面甚至还编好了号。
随意翻看后,心中震惊无比面上却没显露半分,静默半响将图纸递给君西辞对华三道把顾老叫来,笔也带来,西辞也看看。
大部分看不太明白,还是等顾老来说吧。
君西辞瞟了几眼便丢在案几上,淡笑出声,闲散慵懒。
华三说这全你的意思。
君孜漠似笑非笑看着君西辞你的婢女假传你意,你打算如何?四哥说楼柯么?这个是她画的?随意斜靠在椅子上拿起来仔细研究四哥怎地关注这些小事来了?她和青染赎了身要搬出去,大概是想改改院子,我带她去找的华三。
说着便在君孜漠嘲笑戏弄的目光中尴尬的停了下来,没一会儿又出起神来。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君孜漠指尖微动没再说话,百物国民风开放大胆,自己经历世间繁华看管人情冷暖,这段时间八弟魂不守舍,现下又是欲盖弥彰,大概是动了心却不自知,目光深沉的瞥了一眼一桌子的图纸,那这个女的势必要好好调查一番,再厉害不过一个女人,八弟想要留下又有何妨。
爷,顾老来了。
华三也进来。
君西辞闻言道。
参见太子殿下,宓王殿下。
顾老弯腰行礼顾老不必多礼,叫我西辞即可,您即是七哥的恩人,那便也是我和四哥的恩人。
君西辞含笑起身虚抬,表情真诚声音清越让人浑身舒泰。
王子叫我来是为院子整改的事么?顾青心下赞叹,好一个如玉公子。
恩,还望顾老不吝赐教。
君西辞大方道顾青心下虽奇怪为甚不直接问楼丫头,还是毕恭毕敬一字不落说了出来,见他们面上没什么反应,顾青心里微微期待殿下,不是我多嘴,楼丫头放在房里给你们端茶倒水实在是....还不如调到知机处来,假以时日必定能大放光彩。
不行。
君西辞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压下心里面的不舒服感,知机处可全都是男的。
她已赎了身,不归王府管,去不去莫名阁得问她自己的意思,不过她这几天要做什么还望顾老多多担待。
楼柯肯定不愿意去,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知道。
等顾青面带遗憾退了出去,君西辞欲言又止。
四哥?你没什么要问我么?君西辞面色微红,抿紧下唇,棕眸泛起忸怩微恼的水汽,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状态不对,四哥肯定察觉了,自己也不清楚这段时间是怎么了,空闲下来便时常想起楼柯,高兴时明媚的笑脸,看书时认真的模样,这几天自己都有偷偷关注她,知道她经常偷书房的纸,知道她爬出院墙去绯月那里折柳枝,自己还提前把绯月约走,不想让别的人发现她,她的好只想自己知道……羞愧心虚的同时心里面有些窃喜.....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化茧成蝶。
问什么?君孜漠看着这个弟弟,虽说兄弟三人都已成年,可自己不是太子时为活命殚精竭力,现下有空闲却没了那心思,三人都见识过后宫女子血腥残忍,哪怕一开始再怎么清纯善良,进了宫就都一切不复存在,为了夺得父皇的宠爱虚伪做作,为了自己和家族的利益弑杀成性,妆容精致内心却丑陋不堪,母妃也不过如此,没想到西辞竟先对个小婢动了心思,玄舒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遇见心仪的女子,忽略脑中一闪而过的明媚笑颜,过不久恐怕父皇就会安排大婚牵制右相,黑瞳暗沉,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次绝不会再如以前一般任人摆布毫无反抗之力,紧了紧手中的宣纸,既然西辞喜欢,那她就绝不配让西辞受伤。
.不过一个女人,你喜欢就留下好了。
君孜漠的声音清冷森然。
四哥……君西辞困惑迷茫看着他万能的四哥这就是喜欢么?四哥,你有喜欢的人么?呵呵,四哥喜欢的肯定是绝世美女,右相之女吴雪晴?说到后面好奇的转到君孜漠面前。
没有。
额头青筋跳起,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弟弟一脸八卦的样子,君孜漠招架不住心中低咒,玄舒为什么不在,赶快把他拖走……哈哈哈哈,能看见四哥变脸可不容易,嘻嘻。
君西辞大笑出声,占时把想不通的事搁一边儿了,听七哥说四哥哥小时候是挺活泼的呀,自己那会虽没什么记忆,但感觉还在,去百物国肯定吃了很多苦,才变得一副冷峻严厉样,以后一定要让四哥开心起来。
想什么呢?看着君西辞眼里的关切怜惜,君孜漠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温暖,这就兄弟,这就是他唯一感谢上苍的地方。
这些图纸,你怎么看?微抬了抬下颌,君孜漠随意的摩挲着手里的炭笔,想要靠自己赚钱么?奇怪的女人,手中的图纸简单易懂,表达的东西虽不高深,机关术却是运用到了极致,目前除了玲珑阁的少数作品外,这一块还很少被用到现实中,大多都还算是奇淫技巧,做的不是机关暗器,就是些不中用的奢侈品。
还有手中的碳笔,简单易携,画出来的线条纤细明朗,假若成本不高的话,很快便能传遍大江南北……不管怎样,她对王府没有危害,想怎样便随她去吧。
喟叹出声想着她期待的眼神,心里一软,就依了她又有何妨,眉梢一挑便朗声道华三,进来。
主子?华三弯腰行礼。
明天楼柯会找你商量炭笔的事,假如她要做生意,你应承下来就是,回去吧。
西辞......要小心一些……君孜漠的声音迟疑尴尬,这种事果然不适合他。
在哥哥没登基之前,你要小心不要让父皇和母妃知道,否则她可能有性命之忧。
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君孜漠声音发紧。
君西辞眼神暗下来哥不用担心,我知道的,呵,从懂事开始我就没期盼过他们会考虑我们的感受。
声音空洞冷厉,低沉黯哑,像被吸进如洗夜空的尽头,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__^*) 嘻嘻……☆、生意三七开,他七我三,这就是跟华三谈妥制作事项后我要的价,当即答应的华三当时的眼神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按理说不应该啊,商人重利,谈判也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
虽然自己提的价码合情合理,即便是一开始不答应,我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让他答应,但像这样来的太快反而虚幻的不真实,低头仔细看了一遍合约确定没负面问题后便坦然接受了,细细交代了制作中会产生的安全隐患,见他都慎重一一记下,心中赞叹,恩,男子汉大丈夫进退有度不妄贪,可长期发展合作呀。
我拿到笔杆上甚至刻印了花纹的铅笔时,没自尊得瑟了一下,看到手边的匕首,想到大学时做手工模型,一时兴起便把自己和青染名字刻在笔头上,想了想又刻了一只君西辞的,附赠笑脸猪头一枚……哎,上次跑去砍了人家的柳枝,不知看到后会不会咒骂我,便又刻了两只,这次确是花了心思的,整个笔身都刻成竹节样,笔尖肖得尖细圆润,准备刻上谢词后就送过去,不知这次能不能遇到主人家?药钱都还没补给人家……小全,叫华三在笔头上烙下莫明阁的图标再往外出售。
说完便照例去看院子改装进度,今天下午开始挖井,真是好奇这个大陆重机械都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楼丫头站远些,马上就好了,没内功护体你受不住。
顾老一见我进门便将我拖往一边。
我要看爷爷挖井啦,开始了么?心里莫名其妙,跟武功有什么关系?没看清他们是怎么挖的,眼前飞沙走石,吃了一鼻子的灰,等停下来张开眼睛的时候,旁边的人报数说有十六尺了,哈哈哈,李老头,你不行吧,看我的。
说完顾青就上前对门一掌,泥巴石子都被吸了出来,片刻间一股水柱便喷了出来。
周围的欢呼声好像很远,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有一个念头,假如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我们国家没有牛顿是应该的……到处都有吸星大法,谁跟你谈苹果朝地上走还是朝天上走?没发明机械火车也是有道理的,个个都有摧枯拉朽的本领还要那些干嘛?房子改建得很快,因为不存在我想象中的问题,比如说重大石材怎么搬运,横梁如何安全送上屋顶,在木墙上怎么才能没有裂痕的挖出圆孔……这些,对大部分人都武功高强的莫明阁来说,真的真的不算什么……大胆贱民,竟挡着下县主的马车!被前面尖酸苍老的女音激得打了个寒颤,抬头才发现自己挡在了一辆看起来非富即贵的马车面前……该死,竟然马蹄声都没听到……对……话还没说完,就见鞭子夹杂着风声挥了过来,大胆,见到县主大人还不跪拜?大惊下靠本能朝右边移了步,死咬着唇嘴里泛起铁锈味才忍住脱口的惊呼,左臂和肩膀一瞬间便疼到了心尖上,忍着涌上眼眶的泪水,这恶妇好狠的心,要不是修了一点净莲宝录,没躲开岂不是要毁容……不知道容貌对女孩有多重要么....奶娘,犯不着为了一个贱婢耽误时间,走吧。
柔弱悦耳声音带着贵族的优雅倨傲,说出来的话却不堪入耳。
看那恶妇一副算你好运的样子,被气得想发笑,哈,我还要感谢你不成?憋了好久才把你才贱,你全家都贱!憋回肚子里,深吸了一口气让到一边,楼柯,你还没有能力抗衡……为此丧命不值当,咬牙覆上左臂,又肿又麻又热,衣服和血黏在一起,一扯便痛。
从小到大还没这么痛过……这个无敌没开化的社会,怨念满腹的走在回书房的路上,遇到了君西辞,胡乱行了个礼。
楼柯,不舒服么,脸色这么苍白?我摇摇头没看见君西辞迟疑转暗的眼神,拖拉进了耳房倒了杯水趴在桌子上,手指无意识摩挲茶杯檐口,这个世界不是有知识有文化就可以的,这是一个力量和权力为主的地方,自己还太弱小,得多花点时间练功。
楼柯,这么快就回来了?转过头看见青染拿着书过来。
哇.........呜呜....青染,我好痛,....哼...哼哼.....我见青染跟我说话便忍不住直接跳起来扑了上去。
看她惊慌失措的伸手接住我,被我扑得倒退几步......亨哼....好像更疼啦。
你怎么了,哪里痛?快给我看看,怎么回事啊你?青染又惊又急,把我从身上扒拉下来..我红着俩只兔眼,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看着青染抽噎,有个女流氓……拿鞭子抽我,呜呜呜……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要钱似得大颗大颗往下掉。
哎,别哭啊!快给我看看伤到哪了?看我哭青染眼睛急红了,轻轻把我的外衫脱掉,血肉模糊看着挺吓人的。
哎,是不是又惹祸了,你.....怎么说你才好,哎……一说我的眼泪掉得更凶她,便只拿又是心疼又是责怪的眼神看着我唉声叹气。
青染,其实也没那么痛啦?我吸吸鼻子,其实也没那么疼,就是想骗骗你,嘻嘻。
把那坛酒拿来先擦点消消毒。
我眨眨眼睛瞪大看着她。
哼……轻点……你轻点那,青染……我要吃你做的香酥糕,你待会就给我做!还有茶果子!手臂上火辣辣再擦上酒,我拼命忍住狼嚎想多争取点福利。
嘁,别哼了,哼得我心刀刮一样,真是,上次头都被打破了也没见你吱一声,你那会儿的女侠风范去哪了?青染拍拍我的大头,又好气又好笑。
这次长记性了吧,唉,我知道你很优秀,但主子就是主子,你要再这样,以后有得苦头吃,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这样也不行,还是得擦点药。
说着又忧虑犯愁起来。
恩,明天我出府再去买。
好困啊,想睡觉,不知道会不会化脓发炎……我去后山看看吧,那里有个大夫,上次的药就是在那里采的勉强起来抹抹脸,拉开门就看见门外君西辞站在院子里,不知站了多久,听到开门声才转过头来,月白绣金袍月光下清灵耀眼,面容俊秀绝伦却没了平时温和淡笑西辞?你怎么在这里?要看书么?这个玉露丸,一天抹三次,三五天就好了。
想是哭过的原因,眼前的黑眸清澈依然,却如山涧清泉雾气氤氲,顾盼清灵,看得君西辞心里一悸过后便有丝丝的痛渗出来,原来她没有想象中坚强,心中没有失望更多的是怜惜和怅然,她会疼痛会哭泣会撒娇,只是对象不是自己罢了。
涩然一笑便柔声道 这个擦上去清凉舒爽,一会儿你就不疼了,以后也不会留疤,快回去抹药吧。
不用了,西辞,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青瓷百花的精致小瓶散发着淡淡药香,应该很珍贵吧,最近受他恩惠太多,有还不清的趋势。
君西辞自嘲的勾了勾唇,再憋不住心里的怨气楼柯,原以为相处快一百天,我们算是朋友,不想是我自作多情了。
只见他神色一变讥笑出声,心里才觉不好便听他道小伤你就不要叫得十里之内都听得见,平白扰人好眠……我的脸瞬间大红,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吸气道,这附近又没人住,你怎么突然就回……见他还是那副欠抽样抬头笑道,拿来,不是要给我么?干甚还要装起来?其实上次的事我早就想通了,要换做自己,莫名其妙的人又怎会听之任之,更何况每天都如履薄冰的他们,一不小心便粉身碎骨再没有回头路,多疑才活得下去活的长久,心里怜惜心痛不是一星半点,又岂会不拿他当朋友。
吸气抬头灿笑,我可是给某人准备了礼物,想要就拿药来换嗄。
楼柯....你....迟疑地将瓶子递给我,细致滑腻,触手生温。
诺,这个是炭笔,莫明阁的作品啦,恩,你去那边坐好。
把笔递给他后就跑进屋子拿了张纸和笔想要给他画张画像,马上就要搬走,以后估计也没机会见了,权当留个念想吧。
哎呀,你不愿意么?我可是伤员,快过去坐好。
翻翻白眼,前世我可是只给楼熙画过,总觉得要仔细观察一个人骨骼骨架,甚至是气质形态,了解这个人的一切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我一直奉行除了工作学习,其他的一切都不要太较真。
,可是不好好研究又画不好画,所以一直不太愿意画人物画和肖像画。
小子,这次便宜你了....君西辞被我看得面红耳赤,不自在温声劝诫道,你想给我画画么?你手臂有伤,改天吧别说话,一会儿就好,伤的是左手晃了晃手臂,仔细看过后我便埋头干起活来,一边勾勒一边回想和他相处的时光,晨曦中侃侃而谈顾盼神飞的如玉公子,流苏藤下恼羞成怒动若脱兔的纯良少年,斜倚软榻颜色非凡的风流书生,还有方才香樟树旁薄唇微抿沉寂优雅的淡然出尘....想着自己也是一片恍惚,原来自己见过他这么多不一样的一面了,笔下慢慢有了型,有了态,然后有了神……少女纤细的手腕在纸上来来回回,手法熟稔行云流水,薄唇紧抿唇角带笑,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微风中一颤一颤投下浮动的阴影,遮住了灿若星辰的双眸,认真的样子仿佛连眉梢眼角的艳色都端正秀丽起来,耳边几缕发丝微微晃动,晃花了清辉,晃痒了人心。
好了,等我喷点东西。
其实就是琉璃冻,透明有粘性用水稀释后占时充当定画液吧。
递给君西辞的时候我骄傲得像只孔雀,只差没翘起尾巴了。
不是我吹嘘,四幅画都是同一人面上各有千秋但不管是外貌还是形态都能看出是同一人,不敢说一模一样也算得上栩栩如生了。
接过画的君西辞没我想象中那么欣喜若狂,我眼睛斜向上45度不看他等他夸奖我,没收到君西辞眼神复杂难明,静默半响才听到君西辞哑声道我很喜欢,快回去擦药吧。
这就完了?我看向他他却已经飘走了……靠,奇怪别扭的小屁孩,一幅不喜欢的样子,切不懂欣赏又没礼貌,这里的小孩真是……给青染画了一幅后也没收到表扬,看来这里不喜欢这种风格啊,哎,算了,反正也不靠这个发家。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间又更了一些,,,,☆、绯月四哥,我……君西辞在床上呆了片刻睡不着便拐进了隔壁屋。
恩?看着面前失了魂的人,哪里还有平时的神采飞扬,君孜漠抬手按了按发胀的额角,放下手里的军报,要尽快把伤亡情况安抚政策想好,父皇肯定不会给拨钱,心下叹了口气这么晚了,还没睡?虽然很开心西辞对自己依靠交心,但自己真不适合……教导这些事,幸好舒玄快回来了。
四哥,你看看……君西辞拿出画递了过去,有些骄傲得意又有些惶然失落……她才不到半个时辰就画好了....随手接过来只一眼便灵台一清,纸上的西辞宛若真人,嗔痴颠怒生动跃然,线条流畅细腻真实,光透阴影明暗灰黑,甚至可以想象出西辞是在晨光中还是在暗夜里.,心里却再没半点震惊,她就该如此,让人惊讶惊奇,永远都有看不懂的一面,君孜漠难得勾了勾唇角。
哥,虽然她大概还没把我当朋友,半要半送给我了礼物,开心之余却生出些不确定,她越来越优秀,或许更优秀,我……君西辞怅然若失喟叹出声,蒙尘的明珠,早晚会绽放在世人眼前。
君孜漠摇头失笑你堂堂地皇国八皇子,将来的尊贵王爷,才学武功样貌不是天玄大陆第一却也是顶尖的,就是凤仪国国主嫁你也是她高攀,京城爱慕你的闺秀权贵还少么,更何况她一个小小婢女,瞎担心什么?说完视线便又回到军报上。
哥,舒玄不是说你是个木头疙瘩么?这会儿大道理一道一道的?哈哈……摇摇头,自己不认识楼柯之前跟四哥想得一样呢,骄傲笃定恃才傲物,只如今……别过头君孜漠略带尴尬,他只是偶然听到类似对话拿来用用罢了,忽略心里的一丝不确定感,这些话是有道理的吧,微一顿便专注在军报上。
分割线————搬进院子的时候青染长大了嘴巴,我也很满意,院子里铺满了青砖,干净古朴,微风吹过樱花肆意,家具简单合用,卧室明亮宽敞,覆上粉白绣花的地毯,屋子里最主要的是卫生间,除了现在还没供上热水外,跟前世差不多了。
青染,这个书房就归你啦!我笑咪了眼,打算下午便带她去书肆挑些书,慢慢把书柜填满。
来看看你的卧室,包君满意拖着她进了后院,卧室可是打造得跟自己的滨江小镇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的的粉红系,我的是浅蓝系,墙上都绘了雅致清新的小碎花,窗外的阳光可以照到大半个卧室,窗台下面吊棚里蝴蝶兰月季开得正好,妖娆明媚……哈哈哈,楼柯,你真厉害,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青染欣喜若狂,见她兴奋的样子我便拖着她去洗簌间,一样一样教她使用,厨房烧火做饭就可以放出热水的淋浴浴头,韵白的大理石浴缸,当然还有可以抽水的马桶……楼柯........我听她语气奇怪欲言又止便回头看她怎么了?不喜欢么?以前我总以为大户人家的丫鬟都跟你一样聪明多才,是我自己太笨了没见过市面,可是最近看了很多书,在王府呆久了才知道,你太不一样太特别,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说不定你真是哪国的闺秀,上次丞相的女儿吴雪晴来府,我看除了样貌没那样比得上你……青染说着表情越发失落无措。
停,停……你着魔了,瞎想些什么?我们是朋友,不对,我们是姐妹,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是,恩……就是我的男人,你喜欢的话都让给你。
这话我说得极其认真,是真的这么想不是开玩笑,那些为了所谓的爱情反抗父母,为了些不可知不确定的人和事不顾姐妹朋友之情,发现后自己都再不会跟他们来往了,呵,再重要,有情亲重要么?他们太幸福,没失去过便不懂得珍惜。
噗.....楼柯,你害不害臊啊,这话也说得出口!青染啼笑皆非,心中暖流阵阵却被我气得发笑无奈道真是....怎么说你才好?看着她开心起来心里松了口气走吧,我们去买点生活用品,你去买点书。
轰轰烈烈鼓搞了一番,总算有点人气了,明天就是八月一号,出府的日子,心里惦念后山欠人家的钱,最近太忙没时间,趁今晚出去一次吧,以后没机会了。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带着自己特制的笔和银子鬼鬼祟祟爬出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晚红色的月亮好像特别红,旁边白的月亮都被晕出淡红色,多看几眼就像要滴出血来一样,看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埋头死命的跑,远远看见小楼有灯光才慢慢停了下来,真是大喜,捏了捏钱袋,没想到还能遇到主人家。
云绯月神色淡然退到窗边,听着越见清晰的脚步声,心中暗自懊恼,今天是弑月,自己压不住缠月功力尽失,才被一群乌合之众打成重伤,这些人给了三清丹还不罢休,贪心不足不知死活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拼命压下涌上喉的血气,看了眼滴血的衣角,不行,不尽快处理会引来野兽的,尤其是今天,手指抚上书柜上的按钮。
头越来越晕了有人么?请问有人么?我踏上屋子外软绵绵的稻草,轻声问。
云绯月手指顿了顿,心下松了口气没答话。
有人么?我以为声音小了没听见便推门进去,院子里飘着淡淡药香,好像还有丝血腥味?错觉么?最近经常能闻到些奇怪的味道,问青染她说没闻到,搞得自己也不敢确定起来(后来才知道是宝录有效果了,五识六感比常人厉害....辨识度更高)你要什么东西拿了便自行离去罢,此处不方便留客。
心中惊讶却不想连累无辜,云绯月只得凝了凝神出声制止。
伸手敲门的瞬间,一道如林中山泉潺潺流泻的男声应声入耳,可真好听,与这血红妖娆的月色格格不入,舒缓清宁,如同璞瑅流玉在晕红中开出梨花树树,芳菲澄澈……☆、狼群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书被熟人知道了,因为以后肯定会有肉,我不好意思让朋友看,决定改个名字,给看书的这位亲带来不便希望谅解......谢谢你的支持.....笔名不便,亲要是方便的话可以搜作者,谢谢。
手指紧了紧,是个年轻男子?心中略微迟疑,还是出声道我之前偷了你的药,估错了价,现在有钱了想还给你,我放到门外了,告辞。
把钱袋和炭笔放到台阶上,虽没听到回答,但了结了一桩心事轻松了不少,拿起照明的灯火,决定还是赶快回去收拾东西。
才打开院子汗毛便都竖了起来……离这里不足百米处,一排都是绿莹莹的眼睛,白痴才会认为那是萤火虫。
被骇得退后一步便见那些眼睛晃动了一下,露出半个身子映着残红的月光分外渗人……是狼,尖锐泛着荧光的牙,碧绿凶狠贪婪的眼睛。
拼命忍住尖叫的欲望,脸色发白,唇上血珠滴落散发出血腥味随风飘散……心中大骇,果然,狼群躁动起来发出低吼却不知为甚没有攻上前来,头皮发麻感觉脚下的稻草越发软了,软?眼睛盯着狼群脚下微微用力便反应过来这圈稻草下面应该是主人家做的陷阱,余光看到了地上离自己一米远处的绳子,一头扯着稻草下边的竹片板,抬眼一瞬间便见两只瘦骨嶙峋的狼慢悠悠走了过来,忍下拔腿就跑的欲望,我不敢动,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知道自己要是动了等着自己的就是被撕碎。
缓缓吸了口气捏了捏拳,过来了!就是这个位子,我扑过去一扯的瞬间狼也扑了过来,我害怕却不敢闭上眼睛,就这样看着八只爪子划出弧线扑腾掉了下去,然后就是锐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哆嗦着爬起来才发现坑底都是削尖的竹片,剩余的狼群都在对岸站着,看样子是想扑过两米多宽的沟来,屋里面的人估计是受了重伤,血腥味太浓才把狼群引过来,怪不得刚才不让我多呆……吸口气镇定下来,想把狼群引走,我拿着照明灯往左边挪去,再走五六十米那边栽好多曼陀罗和夹竹桃,后背吹来的微风风向正好,我挪多少,狼群便挪多少,走了几步才发现那边竟站了个人,一身黑衣融入夜色安静没有存在感,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引起狼群的注意。
快回屋去,你出来干什么!月光暗淡他又站在阴影下看不清脸,来不及细想以为是主人家听到动静出来了,我又惊又急生怕狼群扑过去。
见他没动便怒道快走开,你不要命了?只见他向前跨了几步,整个人便呈现在了月光下,面无表情眼神森冷,我一呆,怎么会是君孜漠?反应过来怒火中烧,这小人也不知道在那里看笑话看了多久了,奇怪自己每次见他都没感觉出来,哪像柳影他们即便没发出响动近身了自己便知道了,存在感太弱了么?不可能呀……他武功到底有多高自己也不知道,刚才没救自己会不会是他自己也无力抵抗?来不及细想他为甚在这里,温声道尊敬的太子殿下,您没看见这里有狼群么?还是快快走开,别挡着我……杀狼……说着便清晰地看见越来越近的黑眸里流泻着讥诮,嘴角嘲讽的笑明明白白写着我自不量力,他自己却没有动手的打算,负手立在旁边让开了路。
我本想开口请他帮忙,抬首接触到黑夜里越发冷清无情的视线,张了张嘴没说话,算了,求也没用,何必自取其辱,便从他身边过去,错过了君孜漠微恼的模样。
狼群越发躁动不安了,揪了一大堆,把灯火拿出来,搬了堆稻草放在狼群对面点火……剂量太大绝对不能开口说话,我便扯着君孜漠退到墙边,站定后便伸手捂住自己的口,看着眼前被风吹过去的浓烟,没多想便伸手捂住君孜漠的唇鼻,专心看着狼群的变化……君孜漠浑身一震,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暗地可怕。
我可不想把自己药倒,紧张地扭头专注看着眼前的狼群很快兴奋起来,没一会儿便腿脚抽搐歪斜在地,头皮发麻的听着周围重物落地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声,当然不是面前的狼,地上翻滚扭曲的密密麻麻的是什么?心中大骇,我脸色发白看着被药倒的蛇群,身子不自觉朝君孜漠偎了偎,死死咬住下唇,心中恶心想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还来过这么多次,心中后怕无比脑袋空白细汗涔涔。
君孜漠迟疑挣扎片刻心下叹了口气,拉下自己唇上柔软纤细虚汗冰凉的小手,转手轻轻揽过眼前微微发抖的娇躯,掌下纤腰楚楚一折即断却僵硬发直,低头便见眼前的女子面色苍白,黑眸空洞无神却倔强的不肯闭上眼睛,看得心里一阵阵烦躁,紧了紧手臂强行把她压入怀中才安心了些……直到周围寂静无声,才感觉到睫毛刷过胸膛,像是透过衣物刷在自己心上,一遍一遍软软的让自己无可奈何,轻轻放开已经放松下来的娇躯。
楼柯,你进去看看绯月,我处理外面。
君孜漠脸上柔软的表情,低沉柔和的音调在月色中糅合出了一种奇异的俊美,魄人心旋。
恩.....我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干哑得厉害,木木的点了点头,踉跄着推门进去,却是一阵阵眩晕……到处都是血……窗边一人滑落在地,嘴角前襟衣角鞋面都是血,血红的颜色配着月白衣袍触目惊心,呼吸微弱。
我不敢乱动愕然想起君孜漠在外面君孜漠,君孜漠?你快来嘶哑尖锐颤抖的声音在暗沉的夜空中分外凄厉,听得君孜漠心里一颤便飞身进来。
我看他进来便挪开位置给他你快看看他,流了好多血,我们送他去医院吧我脑子一片空白开始胡言乱语,平时见别人割破手指都难受,不是自己有多善良,只是单纯地见不得流血罢了,就像有人受不了指甲刮过玻璃的声音,单纯的条件反射,可是一个人怎么流的出这么多血?心跳越来越快,手脚发软头晕目眩。
我去打点水来....见君孜漠扶起他成掌抵在他后背,淡淡的银光流转在手掌间,温和绚丽,我反应过来便出去烧水,回来便见昏迷的男子呼吸平稳了很多,心中安定见他满身都是血便在屋子里乱转看看有没有毛巾什么的。
楼柯,我去外面清理尸体,不然会引来猛兽,有什么事你便叫我君孜漠皱眉看着没头苍蝇乱转的我,把毛巾递给我就出去了。
我定定神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眉眼如诗如画,如云出山坳锦绣绝伦,精致的眉眼硬挺的鼻峰,面色苍白薄唇微抿,不知道睁开眼睛是何等风华绝代,墨发如漆随意铺散在白瓷枕上,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他便抚平了心中的惶恐不安,安静从容下来,轻轻的解开带血的衣物,他皱一下眉我的心便顿顿的痛,反手按上自己的心,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洁白莹润的身躯散发着男性的张力,在黑夜里散发出夜明珠一般的光泽,肌理不是很明显却也不羸弱,伤口不在这里么?犯难的看着血丝渗出丝被,伸手将他轻轻翻了过来,触手温暖华润如美玉一般没有瑕疵,心中喟叹便看见背上半米多长的口子一直从腋下延伸到腰臀。
美男在前却没有一丝旎念,生怕一不小心便亵渎了他,忍着眩晕把血渍擦掉,找来酒擦了擦,翻箱倒柜的找药膏,这么大的伤口那些没处理过得草药我不敢用,会引起并发症,还有不知名的有毒成分,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学医的,眼光一闪便看见跟上次西辞给我的一模一样的白底蓝花瓶,打开闻见熟悉的味道不放心擦了点在被咬破的唇上,清凉舒适,就是这个了,小心翼翼的抹上去,便见他眉头舒展了许多,不敢给他盖被子怕感染细菌又怕着凉,便出去生火想做个炭盆……手忙脚乱做完这些已经大半夜了,我不敢出去便坐在屋子里等天亮,君孜漠还没来……想着心便慌起来,自己要不要出去看看?埋埋尸体怎么会要这么久?会不会又遇到野兽了?忍了几分钟还是开口叫他君孜漠,君孜漠…….声音发颤带着不自觉慌乱。
没事了,外面安全了君孜漠莫可奈何,决定放任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柔软,反正她早晚是自己的弟妹,照顾她也没错,可是真的没错么?压下突然起来的烦躁低声道绯月怎么样了?原来他叫绯月啊我转过头看着床上的男子抹了药,好像睡过去了,你们认识啊?有人在身边想心中安定不少,尤其是今天的君孜漠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
恩,他是天一宫唯一的传人,闭月公子,医术天下无双君孜漠难得耐心解释。
那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奇怪问道,好困啊,聊聊天想转移注意力。
你不知道么,他虽不是百物国人,但天一宫地处百物国,深受民众喜爱,我在百物国偶然和他相交,百物国被灭了后我便请他来地皇国心中迟疑君孜漠便把绯月来地皇国找药引的事瞒了下来。
我看着眼前洁白光滑的身躯,俊美绝伦的面容忍不住呢喃,低不可觉这里真是养人,有么多钟灵俊秀,得天独厚的美人,像绯月啊,西辞啊,君孜漠,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幸福?我头脑发沉眼皮都睁不开了要好好照顾他们知道吗?君孜漠抬手接住软下来的娇躯,隔得这么近他怎么可能没听到她说什么,说的美人是绯月么?又古怪又好笑,眼睛里都是细碎的笑意,让绯月知道他这个世人眼中仙人一般存在的天玄神医被个女人扒光了躺在床上,一脸垂涎痴迷登徒子样,面上会很好看吧?软了软身体靠着墙边坐了下来,低头看着眼前精致小巧的面容,眼神暗了暗,今天被吓坏了吧?那种场面就是普通男子见了都未必能如她一般冷静处理,强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她的小手还下意识揪着自己的衣襟,心里懊恼自责,那些碎物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只是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罢了,一时没想起今天是噬月,兽类都会发狂成群结队的出游觅食,只遇到狼群蛇群还算好的。
回过神便觉怀里的人儿动了动,把头埋进自己怀里不安的蹭了蹭,随手扯过一件衣物盖上来,紧了紧手臂心里一怔,胸口润湿她流泪了么?低头抬手,月光下从阖上的眼睑滴下泪珠晶莹剔透,润湿了睫毛她却面容平静没有出声,紧紧的搂着她,心里大恸下巴搁在她头顶无意识摩挲……自己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开始的几年父皇纳一个妃子母妃都要闹上一场,自己从一开始难过怜惜到后来逐渐厌烦,西辞说吴雪晴长得倾国倾城,她来找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容忍了几分心里却是不喜的,就连初云,算是相处最久的女子了吧,不管是嚎啕大哭,无语凝噎还是低声抽泣自己都见过了,好些时候据说还是为自己流的泪,心中不耐只觉女人就像菟丝花一样弱不禁风没用至极,有时又可笑又不可理喻……可是眼前的女子安静的睡容,无声的泪水让自己闷得无处发泄,只想去她梦中看看她为何流泪帮她解决了才好……西辞不在,自己照顾她是应该的,以后,西辞……和自己……定能护她一生一世……☆、搬家醒来已是天明,懒懒躺着不想起床不想思考,看见熟悉的帐幔才猛然坐起来,我不是在小楼么?绯月……君孜漠会照顾他的,想着便又躺倒蒙头继续睡。
楼柯,你昨晚干嘛去了,这会儿还不起,今天要出府了,快起来收拾东西。
青染来吧拉被子。
唔....我没东西可收,你收好再叫我吧。
不想起,不想起……你这个钱袋还要不要?不要我丢了?吓,我自己来收,马上就起。
哼哧翻起来才知道青染吓我。
我其实没什么东西,加起来一个小包包就能装完,青染的要多一些,最多的还是这段时间买的书,那些书还要了干嘛,又不是什么孤本,你全都看过了,还不如卖给别人。
我无语的看着青染一本一本擦好包起来。
啊?怎么能卖掉,书很珍贵的。
青染奇怪的问我晕,上了几十年的学,课本一本都没留下,虽然严重贬值,但好歹卖书的时候心情很好啊,反正以后又用不到,最后拗不过她还是帮她搬到院子里了。
弄好这些都下午了,想去看看绯月,但是那天场景太吓人,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想想还是算了,他又不认识我,有君孜漠在,自己去也帮不上忙,要是为此送了命可不值当。
走到墙角的阴影下,大概因为隔壁家楼层高,挡了光,他家的樱桃树一大半都伸到我们院子里来了,看着红红黄黄小巧玲珑的果实挂满了枝桠,纠结要不要搞点下来,纯天然无公害再不吃可就落光了,吞了吞口水还是等青染回来再一起弄……在干什么?啊....温雅熟悉的声音近在耳旁,可再好听突然出现也会吓一跳吧。
你干什么!我怒道,害我发出这种声音进来不会敲门么?吓死人了!转过头就见君西辞当先,白玉锦带称着温蓝锦袍明媚阳光,面上浅笑从容,每次见面都让我心情明朗。
奇怪君孜漠跟来干什么,身上杀阀凌冽,绷着个天雕斧凿的俊脸,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了些。
我们敲了呀,是你自己眼睛挂在人家的果子上流口水,叫多少声都不见应。
我收回刚才的赞美,眼前的小屁孩笑的真是欠扁。
找我何事?我淡笑站在门外道,不打算让他们进门,看君孜漠的样子可不像来道贺的,虽然当他是朋友,但是皇家是非多,自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来往频繁会引人注目的,命薄如纸的年代说不定还会引来杀生之祸。
是有事找你,不过你打算在门外说么?是关于绯月的,不能被别人知道。
君西辞涩然一笑,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疏离冷漠。
哈哈,你看我都没想起来。
尴尬挠头,侧身把他们让进了屋,不是我不会掩饰,可他们何等聪明,察言观色到了极致,周围温度好低,感觉身上森冷的视线快要把我刺穿了,声音越来越小,自己是不是很势力,昨晚好像还在人家怀里找安全感来着,不自在抬了抬胸,装作不知道给他们缴了杯果汁。
绯月有没有好点?坐到他们对面,假装没看见他们惊奇赞叹的眼神需要我做什么?不应该啊,我又不是医生。
恩,绯月没人照顾,父皇想杀了他,我们明面上的人不能动,暗地可信的人中女人是有,但都是些……反正不太适合,绯月如果暴露在众人眼中会有性命之忧,不单单来自父皇……你明白么?君西辞言辞恳切我反倒忐忑起来。
哎,可不可以带他来我家养病?俗话说大隐隐于市。
主要是我不想去那里,一个人更不敢去……你别怕,那附近我已布过阵,寻常人根本进不去,野兽么?噬月那天我和西辞会过来。
君孜漠突然出声,淡漠无比寒如冰雪,音调一转你把绯月种唯一一株药引拔掉,绯月没有药物压制才被人打成重伤,你不觉得你应该做些什么么?君孜漠盯着我,棱角分明如雕塑般完美却不怒自威。
哥,你.....西辞神色古怪有话要说我却没注意。
什么?我不知道!大惊之下以为自己慌乱中不小心把药草拔了烧掉了,没想到是自己的错……想起那个浑身是血却难掩风华的男子,反手按上胸口……心中被愧疚不安填满我轻声问绯月有什么喜好?他的毒有什么忌讳么?我不懂医术,你……咬着下唇看向西辞从这里去我不知道路,西辞麻烦你送我去吧。
恩,晚上我来接你。
说完就起身走了,我心里想着要带点什么,昨晚想找点盐消消毒都没有……四哥,你为什么要骗楼柯?四哥神色有些不对,面上没什么表情周身散发的寒气如三九寒冬,凌冽慑人。
她现在装样子都不想装了,以后不要再来找她。
声音僵硬决绝,说给西辞听却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可是做得到么?自己鬼使神差跟了过来,见她眼馋人家果树可爱的样子感觉一早上的烦闷一扫而空,没轻松多久便见她一脸陌生人的样子,惯会看人脸色的西辞和自己又岂会看不出来,她是一个自私又实际的女人。
心里有了这样的意识却讨厌不起来。
不过她对绯月到是颇有好感……纵使他根本不认她。
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楼柯。
君西辞尴尬之余却松了口气,心下矛盾一面希望哥哥能接受她,一面希望哥哥不要喜欢她。
想着自己也觉得好笑,四哥怎么会喜欢她,七哥说四哥可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不但容颜姣好颜色艳丽 ,性情也是极好的,还有吴雪晴……四哥小时候可是说要娶她的,想着心下安定了不少。
君孜漠顿了顿没说话。
跟青染解释说要去莫明阁住几天,没敢告诉她真正的原因,等她睡下我就在院子里等西辞。
眼前的少年为难纠结,我了然道是不是要蒙上眼睛,来吧!噗,你乱说什么?只是要使用轻功,我……冒犯了。
我无语看着面色绯红眼神纠结的少年。
停了半响方道你有没有姐姐,以后我就是你姐姐,弟弟抱姐姐没问题了吧。
翻翻白眼为他找了个好理由。
你几岁?就想做我姐姐。
少年面上咥怪心下恼怒,猛地伸手揽过眼前自作聪明的女子,提气运功飞出院墙。
这厮……真是……我伸出揪着他衣襟的手搂住他的脖子,这样方便他施力,我也不用担心掉下去,感觉他的身形有些不稳,心下有些担忧西辞,我是不是太重了,你小心别掉下去..……君西辞没说话,怀里的娇躯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紧到自己清楚的感受到胸前的软绵,身为成年皇子自己虽没大婚,但这些常识岂会不懂,海藻般微微卷曲的发丝迎面铺散开来,带着她特有的体香诱惑至极,默默把清心咒默念了好几遍才把腾升起来的燥热压制下去,心里喟叹还是再快些吧……眼前飞掠而过的景色美不胜收,速度太快我眼泪都流出来却舍不得闭眼,暗暗决定自己要好好修炼武功,最近运行的时候能感受到一股细小的气流游走全身,再多花点功夫争取早点体验凌波微步,月下飞天,哈哈哈。
只是一小会儿便到了,我意犹未尽挂在西辞身上舍不得下来,咂咂舌看西辞面红耳赤心中愧疚谢谢你啊西辞,我最近好像长胖好多,看把你累的,等绯月好了你再来接我吧恩,你先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没一会儿西辞出来打了个招呼身形一动就飞走了,哎,轻功真是好用啊。
云绯月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楼柯,一身月色白裙简单大方,身姿绰约裙摆微动惑人心神,眉眼如画眼神纯澈坚定气质清新从容,眼角眉间的艳色混合着少女的清纯秀美,矛盾却散发着惑人的魅光,心下喟叹,难怪西辞特地嘱托,生怕自己虐待了她似得……摇头失笑便温声道楼姑娘,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吓……我正看着美男如痴如醉,眼睛竟然是钻蓝色..微波凌凌星光点点,钻蓝色的眼睛陪着风华绝代的姿容,如梦如幻,昏暗的房间里他仿佛如明珠会发光般,让整个房间都亮趟了起来,呃地想起昨晚洁白如玉的裸体,脸微微发热。
我叫楼柯,那,你可能不知道,我来你这里……买过药,呵呵,照顾你是应该的,不用客气。
见他即便对着他发痴都是一副包容淡笑的样子,心里羞愧自己刚才亵渎了神仙你好好养伤,我住隔壁,有事你就叫我,天太晚了,早点休息,晚安。
☆、释然翌日,晴推门而出天已大亮,轻轻推门进去发现绯月半趴在床上看书,心里好笑都这样了还看哎呀,这么早你就开始学习啦,以后可要介绍青染给你认识,你们俩可是有得一拼。
换药了,躺好!他的伤口太大,不能移动,不然会拉裂伤口,来之前有心理准备看了还是忍不住心悸,一边擦药一边小心看着他的表情生怕重了,他皱眉我自觉罪孽深重。
忽地瞟道泛红莹润的耳垂,明了好笑恍然,我怕他痛用了某些手法,撩拨身体的某些穴道筋脉刺激神经可以缓解疼痛……副作用么?不知道神经兴奋算不算……擦了药想要起身没注意床上木楞一头撞上去,顿时眼冒金星眼泪都出来了,身体一倾便要倒在他身上,怕压倒他的伤口只得尽力朝后仰,向后退时却不小心踩到帐幔自己摔了个四仰八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痛……头顶好大一个包……顾不得姿势丑陋手脚并用爬起来才想起床上还有个人,抬眼看去只见绯月目瞪口呆看着我一系列人间悲剧,钻蓝的瞳眸温润包容没一丝嘲讽,我却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摔倒啊!没有……绯月好笑看着眼前皱成包子的脸左边柜子最下一排第一格,拿出来擦点,一会就不疼了。
我哼哼唧唧挪过去擦了药才好些。
开窗打扫卫生绯月,你会轻功么?有时间可不可以教教我呀。
我一边擦桌子一边问,自己琢磨估计要好久,有现成的资源为什么不用。
恩,过段时间吧!绯月老好人一个……几十天清粥白饭养着,不知是药效太明显还是绯月身体太好,现在他可以下床走动,自己吃饭用膳,我这段时间可是彻底沦为保姆了……洗衣做饭洒水扫地……样样都要做,每次开玩笑让他给我开点劳务费,绯月都认真淡然说好,听得我心下喟叹难过,不知他以前遇到过什么?面上看着淡然温雅,可跟他生活了大半月,我知道眼前男子跟西辞不一样,都是淡然温雅,绯月却是好像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疲惫和漠不关心,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周身便是疏离淡然,忧郁惆怅……他才十八岁……混熟了之后我就每天跟绯月讲讲笑话,背小说,其实每次都是我讲他听,可是以前一讲大家都会笑翻的笑话到这里不管用了,虽然每次他都淡笑看着我,可是我知道他不感兴趣。
后来拿出以前学校公司流行的荤笑话才让他色变,受不了说是要弹琴给我听我才消停些,其实我没那么无聊,只是见不得他那种样子,看着难受……古筝么我也会,这里的跟前世不一样但差别不大,时间长了我也琢磨出来,差别就是现代的4和7是通过按音才发的出来,这里的古琴上面一个八度有七弦,现代只有五弦罢了。
那,今天可以吃鱼……收回思绪晃晃手里垂垂死挣扎的鱼就跑到厨房想做红烧鱼,这段时间跟着一起喝粥嘴巴里好淡。
楼柯,我来吧。
君西辞闲庭信步走进来,仿佛进的不是厨房是他家后花园,却对我置之不理,除非必要绝不多跟我说话,我已经习惯了,他们每次来都只跟绯月聊天,我只负责做饭……要不是看在绯月是伤患,我才不会动手,我是会做饭可是不喜欢厨房油烟味,前世小熙学会后就很少下厨了……哎,早知道好好练练可以开个酒楼呀,晃晃脑袋还是想想要做什么菜吧。
恩..绯月没爱好,西辞喜欢木须番茄菜丝,君孜漠么?豆腐粉条好像多吃了那么一点点?不管了,反正没什么多余的材料,有什么做什么呗。
把菜刀递给西辞,杀鸡杀鱼什么的还是他们来做吧。
看着吃光的饭菜,心里还是开心的,可是我有些想青染了,想回自己的院子,在这里很不方便,主要是我不好意思洗澡……只是隔几天洗了几次头,衣服一天一套……可是还是受不了了。
绯月,你身体如今大好了,我想回去了,青染大概等的着急,下次你和西辞来我家玩吧,我介绍青染给你认识,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我一边认真擦桌子一边高兴的说,自顾自评估自己的家政水平,没看见眼前各有特色的美男们一顿,气氛有一瞬间凝固,好久都没听到回话抬头就对上一片深沉的大海,吓得我后退了几步。
有问题么?我抬头挺胸,最近长高了不少,已经到绯月下巴了。
云绯月心里升起莫名的怒气,一句就这么不喜欢跟自己住在一起么?差点冲口而出,一瞬间便意识到自己情绪失常,自嘲笑了笑,自己竟然会生气?只是因为她说要走,遂淡然一笑 。
恩,这个是五千两,就当谢礼了。
我看他半响,神色认真没开玩笑,心下酸涩过后只剩释然,我还当我们是朋友那,他可是比我上道多了,扬起地产界公认甜美真诚的笑,接过银票谢谢!扔下抹布眨眨眼转头看向西辞你总要把我运回去吧。
见他看着我和绯月没动我假装不知道扯着他的袖子念经好嘛,送我回去吧……我又不认识路……说完便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不管西辞耳朵都红了,心里碎碎念快走吧,快走吧……云绯月冷漠无情,君孜漠阴阳怪气,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君孜漠或有或无抬了抬下颌,西辞就搂着我回了院子。
看着放下我后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就要走的少年,我心里难过一遍一遍说自己减少麻烦的源头没错,却酸涩难当,人就是这样,一面逃避众人想要安宁清净,一面又害怕孤独想要朋友亲人,我大概是自私中的典型了吧,看着夕阳中的背影,他好像走得很慢,背影僵硬形容萧索忍不住出声叫他西辞……见他猛的顿住回身眼里不确定明显得让我心悸不忍。
对不起,我只是……惜命,你别生气,原谅我吧,以后再不会了……说完却见他大步走过来双手握住我的双肩,力道大得我叫疼也没放开,头后仰抬头才发现眼前的少年比自己高了好多,看着他眼里的风暴我瑟缩了一下。
这小子不会是要打我吧……闭上眼睛眉头紧蹙等着,你敢打我我就一辈子不理你,虽然这次是我错了也不行……胡思乱想着才感觉鼻翼间一片温热,接着唇上一软,少年清甜干净的气息扑鼻而来,一瞬间脑海里一片春暖花开,吓,我在想什么,猛地睁开一只眼睛向上翻便见一对黑眸紫光流转一瞬消逝只剩下戏谑,脸瞬间爆红,心里羞怒霞飞双霞呸,你作死啊,竟敢调戏我……啊……自己一大把年纪被个小屁孩吃了豆腐,还差点迷失,说出去笑死人了……抬起拳头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却被他拉住你下次再这样漠视我……和四哥,你就准备好接受我的怒火吧眼光流转嘴角一勾便道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小命,有我和四哥在,谁敢碰你?看着自负笃定傲视天下的少年我心里诽腹就是因为你们才危险……你不生气了?我小心翼翼看着眼前生起气来气势非凡的小破孩,算了,小时候楼熙还不是被自己亲过,戏弄我他这么开心也不错啊,心里鄙视自己没节操面上却一片谄笑。
以后晚上我都要来吃晚饭,准备好我喜欢吃的。
别扭又肯定的语气没得商量。
我目瞪口呆看着不等我说话便不飞向院墙的西辞。
把不方便咽回了肚子。
你能不能来又不是我一人可以决定的,总要问问青染的意见吧,这人……回屋青染一堆责备惦念暂且不提。
☆、功力时光飞梭,百步穿杨。
从我醒过来那天算起,天玄年历过了三个月,按现代的时间已经快两年了。
这三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
炭笔传遍大江南北,甚至已经开始高价销往其他国家,每天我不干活就有大笔钱财入账。
君舒玄回来了,带了个美人凌初云,君孜漠的小师妹,目前还没见过。
绯月的伤完全好了,易容后还可以出来晃荡,只是每月一号身体很虚弱,那天我依然会去做高级助理,日结算的那种……还有就是我自己的,大量时间用来练功,效果明显,现在基本能做到身轻如燕,踏雪无痕,五神六识更明锐了,不过有利有弊,比如说很轻易我就能感觉到空气流动的变化,有人近身武功再高我也能知道,坏处就是触觉神经比常人敏感,受一点小伤小磕小碰就疼得要死,青染每次都说我装的太像,每次都跟死了爹似得惹她掉泪,其实她不知道我是真的疼……嗅觉也变灵敏了,对吃的越来越挑剔,家里容不得一点香粉味,青染每次都开玩笑说我怪癖越来越多受不了要搬出去住,却每次都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异味,心中温暖暗下决心一定要加紧练功度过墨莲期,就可以自由控制五神六识,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还有不得不说的柯月食城,是我的。
其实是上次绯月给的五千两,本着存起来还不如拿去做点事的原则,问过西辞他们的意见后便开了个酒楼,赚不赚钱没抱什么期望,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开家自己喜欢的餐馆,漂亮有礼的服务员,干净温暖的就餐环境,还有各种特色小吃,因为自己没经营过这一块,只不过负责酒楼建设装修,是个四层的中空花园小楼,这里已经有玻璃了,因此我高价造的这个酒楼,还算得上是晶莹剔透玲珑有致。
建筑占地面积大概有三四千平,中空部分设了个机关舞台,隔天会请乐师演奏,一层卖的都是些小吃,全都是按人头算的自助餐,二楼则是有分区的酒桌,方便请人吃饭的,全都是玻璃落地窗,三楼就是惯常做法,隔音效果比较好的包间,四楼是有和们家相同设施的单间住房,布局手法跟现代我见过得那些差不多。
算不上抄袭,有用好用,不用才是傻子……只是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生意火爆场场爆满,好多都是慕名而来,有西辞他们照着也没闹事的,步入正轨后我除了去吃东西会看看其他都不再过问,小日子惬意是惬意,就是最近闲的发慌。
得找点什么事做做啊。
每天吃了就睡,不然就是练练功做做瑜伽,出去聚聚会,一开始觉得很幸福,没多久便觉得颓废又无聊……天生的苦命样……青染这个憨猪每天只知道看书。
我看不下去就叫她背言情小说给我听,哈哈哈,搞笑的很,从一开始面红耳赤到现在还能根据情景把台词念得感情丰富真实。
现在我就躺在樱花树下,青染在旁边背个虐得要死催人眼泪的小言,看着她一会儿哀怨,一会儿愤怒一会儿落泪,有趣之余突发奇想青染,我有个提议。
啊?青染吸吸鼻子莫名其妙看着我。
你想不想写书?你想想,你写的书可能被很多人看到,多好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我心里好笑,其实在这里,就我目前所知,写黄色小说或者断背小说怕还要赚钱一点,只是看着眼前单纯的小朋友,没忍心吓她。
我......能行么?青染表情迟疑,神情期待又忐忑。
怎么会不行?你也可以写武侠小说,志怪小说,还有玄幻啊,反正天马行空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最后我们还可以给你把把关,我们熟人读着好了你再拿去莫明斋卖。
一定可以的。
这个国家没说不可以写这些小说,也没有明文规定不能看这些,只不过这块还没作为产业发展起来罢了。
你先好好想想慢慢来,西辞不是约了我们么?时间要到了,我们去柯月楼吧,以后你就要好好观察身边的人和事,以后可能有用哇。
说完便从吊床上翻下来,抖了抖身上的花瓣。
这个大陆的植物花期真是长啊,现在才开始凋谢……出门便遇隔壁家的公子,陆昀砚,本届新科状元,和西辞他们是好友,搞不懂这种古板的人怎么会和西辞处的来?不过跟我没交情,虽是邻里却没说过几句话,感觉是个长相和性格严重不符古板教条看一眼女人还会脸红的小老头,最烦这种人,礼貌点点头我就转身拐弯出去了。
没看见他尴尬欲言又止。
青染,我们走吧,快要迟到了……加快步伐,迟到可不是好习惯。
楼柯,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的邻居?恩,你以后离他远点,他要是知道你要写小说一定会跳出来说你的。
我不喜欢的人你也不许喜欢,呵呵呵。
恩.....青染认真点头。
七哥,你觉得怎么样?这是绯月,我和四哥的好朋友。
君西辞坐在二楼透明干净的玻璃印着鸟语花香明媚新奇,看着七哥和凌初云赞叹出神的眼光,心里复杂莫名,自己和四哥落成仪式那天就见到了,顾老他们激动无比,要不是楼柯不愿意,她现在已经是知机处的阁主了……她对商业这块天赋有多高,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看着眼前拿着菜单彬彬有礼面容清秀气质亲切不卑不亢的男孩,眉头紧蹙心下黯然,难道她喜欢这般的?走进来的绯月,风华绝代浑身好像散发着韵白的光晕,面带微笑深蓝色眼眸里全是包容和善,周围的食客看得如痴如醉,他却和蔼的扶起一个失神摔倒的老头,不管老头身上泥泞不堪,换做自己,不会怪罪但是做不到这种地步,难怪她跟绯月关系这么好,她是喜欢他么?我一进去就见西辞哀怨看着绯月,怎么看都有些……缠绵悱恻……扫扫绯月旁边坐着的,是个女孩?心里一笑,看吧,美超越了界限,爱超越了性别。
君舒玄没理神色古怪的八弟,暗暗打量周围的一切,虽然之前就知道他在胡乱鼓搞些什么,也知道是个婢女所为,真正见到还是忍不住感叹震惊,不是惊奇酒楼建筑装修,既然是莫明阁做的,只要有技术,这些方便生活的工具被开发出来只是时间早晚问题,或许她在别的地方见过也说不一定,这个大陆可不止有人类这么简单……让人震惊的是这个酒楼的理念,不论你会不会形容,这个地方总之是见之忘俗来了就不想走,自己在商界打拼这么多年,怎会看不出关键,舒适细心的布置,干净清新的环境,训练有素的店员,连面带微笑不卑不亢清秀自然的少年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对待贫民百姓和京城权贵都一样的态度,让人甘之如饴如沐春风,来的食客仿佛都不自觉跟着温和有礼。
里面的食物种类繁多价钱低廉,进账却比普通酒楼翻了不止一番……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个概念,这是要以客人的角色做着的一切么?(要是我知道这只花狐狸怎么想得估计得翻白眼加吐血,这么聪明干嘛?只是个美丽的误会,居然让这小子悟出了以人为本)☆、聚会小丫头来了,青丫头也来啦,呵呵呵!恩,好久不见,老伯。
看着井然有序的大厅,看着青染走吧,我们上去。
君舒玄看着走进来的两个少女,眼前为之一亮。
高一点的从容沉静温和通透,小一点的涉世未深好奇灵动,走进了才见左边女子五官精致清亮,眼神纯澈如繁星,明眸皓齿眼波流转却带出些明艳,清纯和艳丽混合却不矛盾,惑人心神;右边女子容颜清秀,眼神坚定却好奇看着周围,一路笑的甜美无忧。
华三不是说是西辞的心上人么?不管是哪一个,都算是不错,为什么不纳了她?拉着青染坐在下首,是个十一人桌,扫了一眼,为什么隔壁的古板男会在?左相褚濶也在,还有一个穿着大花糜儻的花蝴蝶,一席丁香紫颜色太过鲜艳又是逆光,看不清长什么样,留着的主位估计是君孜漠还没来,青染旁边是西辞,我旁边是绯月。
这么多人?收到对面男子意味不明的视线,心里的不耐一闪而过,自己和青染又不是陪客,还以为好久不见有什么事要商量。
低头押了口茶,看了看窗外,过几天没事去踏青吧,妃子山上枫叶红透了……摩挲着杯子漫不经心道西辞,叫我来有事么?我和青染待会儿要出去,你们慢玩,这顿我请……除了必要的经济洽谈,我现在越来越不耐烦这种场合,尤其是等级森严的古代,有外人还有皇子,而且皇帝重病,君孜漠估计过不久就会亲政或者登基,按按额角,要不要去别国转转?你……大半月不见还不许出来玩玩,七哥回来了,莫明阁可是他的产业,你不谢谢他么?佯作惊讶抬头,我看到了只是不想搭话罢了。
莫明阁不是白做,有莫明阁插手的项目都有抽成,商业交换而已,我不觉得亏欠什么。
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压下不耐我站起来假笑道原来是七皇子,真是久仰大名,我是楼柯,以后还请多多照拂,柯月楼欢迎您……捅了捅从进来就痴呆的青染……见过王子殿下。
青染站起来行礼我却不想让她下跪,看向旁边静坐不语的神医。
绯月,你也不介绍介绍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
这才看向一直不语朝门口张望的女孩。
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钗环简约却清丽可人,美目盼兮肤如凝脂,冰肌玉骨暗香袭来,也是白衣但她穿着芳泽滟捻铅华如洗……我如痴如醉……绯月真有福气,还有为什么我不是男的。
我叫凌初云,凤城凌家,楼姑娘,青染姑娘好,云公子,宓王殿下,左相大人,陆大人好!声音甘甜叮咚如空谷黄莺悦耳莞尔。
楼柯坐下吧,她是孜漠的小师妹,太子殿下待会要来。
一直没说话的绯月突然出声,脸上淡笑不在面无表情,我怎么觉得这句太子殿下咬得很重?无奈拉着青染坐下,见西辞目光深沉盯着青染,吓得青染放开拉住我的手,心里不喜面上却没表现什么扬声道十三,一杯葡萄蜜汁,一杯蓝莓果粒,一杯雪梨蜜,再来一杯君山银针,恩,其余都来武夷大红袍。
没一会儿便上上来了,把雪梨蜜递给西辞才见他面色好些,哎,个个都不省心,叹口气把葡萄汁递给眼神晶亮的青染,君山银针递给绯月,蓝莓果粒递给凌初云后,不知是不是错觉,气氛好了许多,十三便将剩下人面前都斟上大红袍,我轻抬下颌他便下去了。
静默片刻,坐在这里还不如回家晒太阳.....西辞,你四哥怎么还不来?恩,他最近比较忙,好多烦心事我帮不上忙,父皇不给拨钱,战场上伤亡士兵和家属安抚不下来,加上原属百物国的地域暴雨连连,河堤大坝失修水灾泛滥,死伤无数瘟疫泛滥,北方又是干旱缺水,蝗灾虫灾,逃逸的百物国余孽造谣说四哥治国无方天神动怒才会惩罚大家,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叛乱了。
西辞的声音难过又迷乱,我忍不住安慰道瘟疫可治,你问绯月……要钱找你七哥不就得了,治理河道把莫明阁的派出去,这个是小问题,还有缺水么?你问问我们的状元郎啊?眼光流转看着对面面容清俊略有忧色的陆昀砚,心情恶劣忍不住祸水东引……说到底我讨厌他是有原因的,我那天穿着短袖过膝裙偷他家的樱桃被他发现了,当时那厮在斜对面二楼,那里全部是木结构以前没发现那里有窗子,估计是听到响动开了窗便看见我不雅挂在树上,天色暗距离远我估计他没看见什么,只是我视力好看见他目瞪口呆后飞快关上窗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是鄙视么?过后我以为事情就算完了。
没想到第二天门口一篮筐樱桃又红又嫩,上面质量上乘泛着花香的纸笺字迹扭曲奇怪姑娘好,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笑纳,只是忍不住给姑娘一点忠告,其一,不问自取是为盗,其二衣着暴露不是良家女子所为,其三女子该行为端庄,姑娘实在是……忘好自为之。
我不怒反笑,状元就是这点水平,鄙视你。
越想越不是滋味便让西辞拿把大剪刀把他家的果树凡是超过院墙的都剪掉了,西辞当时表情古怪,耐不住我磨最后还是照办,轻轻松松回去睡觉可是第二天看着满地残渣便后悔了,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冲动之下做出这种蠢事……战战兢兢过了几日见他没找上门便把这事忘了,没想到他尽然跟西辞他们是朋友。
四哥你来了,快过来坐。
万般念头只在一瞬间,西辞略带兴奋的声音让我回了神。
参见太子殿下。
我跟着众人懒洋洋起身行了个礼。
恩,都坐。
好重的黑眼圈......几天没睡了?师兄……才坐下便听美人一声师兄缠绵悱恻,叫得是欲言又止,抬眼看着眼波流转绞紧手帕神情依依的女孩,哈,原来喜欢的君孜漠啊,这个……早恋啊,看着跟青染差不多大呀,扭头青染,一桌子的美男道没见她神色异样,只是君孜漠来了后有些紧张害怕。
恩。
这就完啦?果然冷心冷面不知怜香惜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面前。
气氛尴尬明眼人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扬声道十三,上菜。
半小时前厨房就开始准备了这会儿开席正正好。
青染坐立不安我便随时夹一些她喜欢的菜给她,照她这种吃法,估计待会儿出去还得吃,不小心夹了块鱼肉拿近一看才发现是血鱼,我不能吃,青染不爱吃……一瞬间顺势转手便放到了绯月碗里,语气真诚眉眼弯弯月月啊,你伤口刚刚愈合,多吃点鱼肉有好处……你……绯月嗔怒看了我一眼便低头挑鱼刺,奸计得逞心里比了个v抬头便见一桌子的人都看着我和我的筷子,哈哈哈,照顾绯月习惯了,没注意用了自己的筷子,讪笑着拿起勺子每人给他们盛了一个牛耨丸子,一圈下来,都没有丸子了…………我不要丸子,我要吃肉。
刚松了口气便听西辞声音清朗别扭,这小屁孩。
我咬牙放下手中的丸子,拿起公筷给他夹了好多鸡肉牛肉羊肉喏,多吃点,吃死你!祝你变成个大胖子。
楼姑娘,我想要鱼肉……柔软的女声低不可闻,我听了受宠若惊,看了看绯月旁边耳根微红颜色艳丽的女孩,夹了大块鱼肉把看得见的鱼刺都挑掉才递了过去,看着她樱桃小口一开一合,吃饭都这么美……初云你小心刺……实在是卡到了我罪孽深重……东道主可真难做,一顿饭吃下来我手都酸了,君孜漠估计是看不惯我谄媚狗腿还在席间窜来窜去,脸色阴沉可怕配着浓重的黑眼圈英俊诡异。
最奇怪的是那个小老头给他夹了块肉,他感激莫名看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男人心海底针。
还有君舒玄,除了感叹德妃娘娘(他们三人的生母)能力非凡外,没什么好说的,三个儿子虽然都出色出彩,性格差异却怎么会这么大。
对面的男子一身丁香紫绣花袍鲜艳明亮,一双桃花眼波光凌凌眼光纯正,面容精致雌雄莫辩,微微一笑风情万种,要不是硬挺有力的鼻梁看着跟君孜漠如出一辙,都让我怀疑眼前的不是男子而是一代妖姬,看看店里的服务员们……女人先出去!大boss发话了,什么叫女人,在座的都是女孩好不好,我拉着青染起身想下楼去吃好吃的,刚才都没怎么好好吃。
楼柯留下!君孜漠声音冰冷,我翻翻白眼跟上了三楼。
☆、未来计划慢吞吞走上去看着一屋子各有特色的俊男,真是要人命……找地儿坐下后见他们不发话,气氛太凝重我也不敢放肆,轻声问道很严重么?楼柯,你账上有多少钱先挪出来,安抚伤兵家属需要大笔钱财,舒玄这里的钱供着军饷军粮,不能动,你……静默半响心思电转,钱给他没事,毕竟那些伤兵为了国家安定付出了代价,有的家庭甚至失去了唯一的支柱,在这种农耕社会,男子是家里主要的劳动力,如果不幸牺牲了,严重的全家都得出去乞讨。
可以,不过我有条件,还有一点想法,你看看合不合适。
看到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我心里好笑,看来自己平时太抠门深入人心。
我的想法是战争刚刚结束,地皇国算是目前最强大的国家了,太子殿下英勇神威深入人心,对其他国家的威慑作用不是一星半点……见君孜漠似笑非笑看着我便换了个说法粮食输出最多的是我们国家,眼下不是丰收年,其他国家气候条件特殊,粮食产量不高,唯一可以抗衡的百物国已经不存在了,我估计几年内不会有战事,军队数量庞大军费支出太多,我有个建议,孜漠你可以先把普通兵的资料整理好,大部分普通兵家里都有地,先停薪回家种地,一段时间集训一次,种地干活体力也不会荒废,有战事的时候再集结起来,这样比在军营里斗鸡走狗喝酒赌博强的多,你考虑一下。
顿了顿见没人反对便接着道伤残人士和烈士家属我可以帮你解决,不过有要求——抬眼看着君孜漠等着他发话。
说来听听。
压下心里的震惊君孜漠漫声道。
翻翻白眼,这可不是为我自己,而且对国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虽然我承认最近有些闲不住的说.....给我在京都旁边划一块地,面积么?能多大就多大——早就瞄上帝都旁边一马平川的土地了,比现在的都城还大,不开发对不起自己,我打听过都是眼前这些美男的产业,只是各有一角罢了,现在有机会要过来,不要是白痴……等到我都觉得他不会同意了他才哑声道你要怎么做?当然是规划了,扩大都城,这些建设经费我自己会负责,以后的入账也归我自己,不过我每年都会向国家缴纳一定比例的税款,放心,你们不会吃亏的。
自信满满信誓旦旦连我自己都相信我自己。
至于伤残人士和烈士家属么?我给他们提供工作机会,参建以后会给他们一个留下的机会,或者更大的惊喜,这样不是更好么?太子殿下,如何?你有把握么,楼柯,工程量太大。
西辞震惊过后一脸忧心。
这不是还有你们么?口上回着心下却不以为然,不是我托大,我规划过的新区多不胜数,这里的市场我也是调查过才下的决心,好多地块还是灰白产业,发展的并不明显,开发起来回本快,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锅满盆满……那水患和干旱呢?褚濶温声问道有没有办法?我点点头,眼前的男子面上深沉难测,不过年纪轻轻坐上宰相的位置,想来人也不迂腐,难得还这么挂心天下百姓,遂思考后认真道这个不能随便乱说,地方上报上来的奏折一般情况都有假,不管是灾情原因还是灾情严重程度……所以必须暗中派信得过的人去,而且要解决我在这里说也不行,得到现场因地制宜,不然既费时又费钱。
至于干旱,这个短期内治不了,我的主张:一是由政府发放粮食,或者迁徙,因为大部分村落人口不多,情况严重的可以先迁到都城来,建设这么大片新区可是需要很多人手的。
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一人去调不动那些官员。
想了想还是自己去,这些都是生命工程,马虎不得。
不行!君孜漠,绯月和西辞的声音叠在一起,大的吓了我一大跳。
莫名其妙扫了他们一眼放心,新区建设的规划事宜我会在路上画好后送过来。
不明白就闭嘴!君西辞大声道。
你,莫明—--我也生气了,我这么积极不应该得到表扬么?还没说完就听他声音冷硬焦急那里有瘟疫你知不知道,要是万一……还有她怎么能跟褚濶待在一起那么久……呃……心里的怒火偃息旗鼓,人家这是关心我,虽然方式不怎么样。
看着面带忧色看着我的舒玄和小老头,好像我就要挂了一样,心中温软哪里还骂得下去。
我也去吧,好歹我是个大夫。
绯月温声道,笑容清淡眉眼如画。
两天后出发君孜漠哑声道,看样子是同意了西辞和舒玄负责帝都的事,散了吧!回到家就细细研究图纸。
场地我之前就有看过,基本没有地面起伏,土质均匀,看着手里按照我的要求详细绘制的地形图,拿炭笔按照基准点细细推着标高,时间紧迫得加紧速度,这次一定要做出一个不一样的城市。
人命关天,君孜漠留了两天安排物资,就是两天后出发,时间伧俗,两天,96个小时就是现代的4天,算清楚后大喜,差不多一个周,够我把总体规划做出来了。
接着我便没日没夜绘图,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在桌上趴一会儿,幸好这几天西辞他们都比较忙,没时间烦我,隔壁的状元到是经常过来帮我,没时间给他使脸色,一开始只是帮我整理图纸,后来见他都一一做好心下不忍便教他使用炭笔和尺规,教阿拉伯数字的时候我只是随口一试,没时间重复只讲一便,学不学得会就看他自己了,没想到这个古板男一学还是个数学天才……几个小时后就能按照的我说的要求把建筑的外观平面画出来,我抽查了一些,尺寸认真一丝不苟。
最后就是我有了构思推好面积定好朝向有个大概勾勒,定好尺寸他把我的草图藤上去,不懂的也会抽空问我,但是一点即通话却不多,奇怪这样的人怎么会脑残写那样的话。
一天一夜过后就有了成果,总图出来了,这里没有建筑红线,规划起来方便多了,最后我拿过来绘上公园和绿化,让古板男藤了好几张放着备用,便开始画单体。
楼姑娘,你要不要休息会儿……..........我没搭话,纠结着要不要做得漂亮些。
......吃点东西吧,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我吸口气抬眼,看着眼前目露担忧清秀坚毅的脸把骂声咽回去,叹口气接过盛粥的碗,nnd,对美男没免疫……没节操。
最后还是决定做漂亮些,最好做成一个有特色的旅游商业城市,以后还可能引来外国人……把梳妆台上的纸笺拿出来似笑非笑丢给他大才子,这个是你写的?相处这么久其实我看出来了,根本不是他。
他的字很好看,坚毅刚定,是个执着正统的人,应该是别的人气不过代他写的。
我……陆某人看着上面的狗爬字,熟悉的让自己无地自容,欣儿真是……是我妹妹的字迹,那天她也在,你别生气,她只是贪玩而已没有恶意的。
呵呵,原来如此,她很可爱啊,没关系,我没生气,其实本来就是我不对。
咬着汤勺喝着粥,看着眼前脸色泛红歉意纠结的清秀男子,他长成这样,妹妹应该也不差……改天带她来玩啊。
恩,你之前就是因为这个讨厌我么?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得没西辞他们好,所以你不理我。
声音尴尬迟疑。
咳咳……咳……我一口粥呛进气管,要是是茶铁定得喷出来……什么叫因为他长得不好,我是对长得赏心悦目的人尤其是女孩儿特别包容,但也没到以貌取人的地步呀。
啊,你可不要败坏我的名声……我讪笑,有这么明显么?这里的男子个个都是人精.你看错了。
见他只是看着我不说话,片刻后便转移话题我们接着做吧……—————等凌晨三点的时候单体有个大概了,重心主要放在学校建设上,具体教学细节还要过后商讨,其次就是商业区,这个到是不费劲,这次莫明阁要全力配合,有了柯月楼的先例,做起来也不难,我只要负责建筑外立面造型优美排布错落有致,建造方案参照柯月楼大同小异,大片住宅区都是一个户型,简单方便,最主要的就是道路设计,绿化管理,这些还的加加油。
时间来不及了,我先把大概的意思跟你说一下,具体的在路上我会传回来给你们。
天边泛白,我拿出他腾好的总图,用红笔勾画出道路。
那,现在所有断面先按两车道设置,恩,人行道和街边绿化尺寸都按这个来,有什么问题传书给我。
想了想又叮嘱道还有建房子的时候注意原来就有的木本植物就不用剔除了,不挡道的就保留原样……明白么?楼柯,水好了,时间快到了。
青染叫我我停了下来有问题多问问君……七皇子,还有莫明阁的阁老,回去吧事情搞定后放松下来就好困,洗澡的时候差点没睡着,迷迷糊糊的,青染帮我穿好衣服,来不及擦头发就听见绯月的声音。
走吧,丞相他们等着了。
感觉有人接过我装东西的小包包,里面都是青染给我带的图纸工具和洗漱用品……我好困啊,要西辞的大马车……可以睡觉啊……恩,头发还湿着,先别睡……云绯月看着眼前眼睛都睁不开的人儿,好笑之余心里微微泛疼,女孩子这个年纪不是该无忧无虑么?她却这么辛苦,那么嗜睡的人两天两夜没睡了……她说的图纸自己不懂,但天亮时孜漠舒玄拿到图纸震惊的样子就说明了一切,昀砚说她没吃没睡反复修改,说要做到最好,还有许多后续还没来得急做……楼柯?.......恩?感觉身子一轻,想叫他放我下来,可是实在太困了,拥着自己的怀抱坚实可靠,清新自然还泛着药香,我便可耻的装作不知道彻底睡了过去。
☆、鸡汤马车里气氛古怪。
君孜漠坐在上首软榻上,估量刚才看到的图纸,工程浩大面面俱到,昀砚说这些还是只初步设计,好多细节还没实现,可思路成熟得就像她做过千百遍一样……临走需要处理安排的政务太多,暗卫来报她要连夜赶工,早上盯着自己提拔的状元不肯放他离去,心中失笑,如此幼稚之举只是嫉妒他们独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其实没跟自己说过多少话。
眼前的一幕温馨甜美,玲珑纤弱的女孩儿在风华绝代的男子怀里睡得香甜,可是绯月周身真实的温柔轻软刺眼的很,心里叫嚣着冲上去抢过来。
强制把眼光移开才发现,海藻如瀑一样的长发还滴着水,刚想动便听绯月道孜漠,用正阳掌把她的头发烘干,这样湿着她醒来会头痛的。
压下心里的烦躁挪过去,手里的发丝乌黑柔亮,长的都拖到地上了。
不知她用什么洗的头,清香四溢……睡着了?想了想君孜漠便压低声音吩咐褚濶,去吩咐顾知带人先赶去杏林县,按楼柯的要求把地形走势详细绘好,要快要细。
恩褚濶应下便掀帘出去了,这次去的还有莫名阁一干人等。
车里静得出奇,只听得见楼柯轻微的呼吸声。
沐浴后粉嫩莹白的小脸未施粉黛清丽自然,微微开合莹润光洁的粉唇诱人可口,长发随意蒲散随着微风晃动,睫毛纤长浓密微微轻闪,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唇角微微弯起,眉端唇际迷蒙动人,无意识踢掉布鞋的小脚洁白无瑕,脚趾头圆润剔透微微蜷着,映着射进来的阳光如珠如玉,惑人至极……她是个妖精.....这是君孜漠云绯月此刻心里共同的想法,对视一眼狼狈转开视线,君孜漠心里微恼,等她醒来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车里可都是男人,这么没戒心睡得这么沉,手里却扯过软榻上的小被子,小心罩了上去,挪回榻上看起书来。
阳光灿烂炙热明媚,微风拂面清凉舒爽。
褚濶低声道爷,前面镇子上有热的吃食,错过这里今晚要露营了。
看了看没有醒转迹象的楼柯,君孜漠顿了顿方道派人去看看有什么特色小吃买些回来就是,时间紧迫继续走吧。
睡得迷迷糊糊怎么闻见了香味……鸡汤?云绯月好笑看着眼睛都没睁开鼻子就乱嗅的人在自己怀里动来动去,接着就听见某人肚子天雷滚滚。
楼柯,起来吃点东西,中午了温润清雅的声音满含笑意,我听了更想睡……扭头蹭了蹭想再窝会儿,温热弹性有药味?猛地感觉不对直起身晃晃头清醒了几分。
绯月?拍拍额头……我们在哪?云绯月眼神暗了暗,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危险么?面色绯红睡眼惺忪眸光漾过,长发微乱迷蒙动人,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么?自己明显漏了一拍的心跳,旁边孜漠眼中紫光流转失魂凝望,心下叹了口气,真是惑害人的妖精……先起来吃点东西,我们在马车上。
过来把鸡汤喝掉。
声音强硬不容反驳,君孜漠?反应迟缓想不起来他怎么在这里,还易了容……不要……刚醒来才不要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按下性子拿起碗和汤勺,慢吞吞盛了一碗,眼前巴掌大的小脸眼下还有青痕……君孜漠暗暗下决心要把她养胖些,太廋了……我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宽厚的大手来回翻飞,末了还试了试温度递道我的面前……这是君孜漠么?眨了眨眼不是做梦……见我只是看着他没接,顿了顿便直接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不知道是香气太浓郁还是他的眸光太温柔,我没意识张开嘴巴含了一口,润滑浓厚,入齿醇香却不腻人,一瞬间便被征服了,真好喝……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鸡汤了。
还要.......我嘟着嘴呢喃出声,没意识到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君孜漠看她喝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头发披散赤脚随意跪坐在自己面前,浑身无力嘟着嘴巴温软侬语,像极了西辞小时候养的猫咪,慵懒娇俏,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拿她没办法只得任劳任怨伺候着,她这副样子不能给别的男人看到,否则自己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偏偏有人就是这么煞风景。
褚濶掀帘进来就看着眼前诡异又异样谐和的一幕,他们杀伐决断冷漠无情的太子殿下西征将军神色温柔嘴角含笑拿汤勺喂着前方的女子,神医殿下坐在旁边,含笑侧头眼中星光点点,柔和的不像话。
许是觉得自己破坏气氛,太子殿下看了自己一眼,……意思是不是叫自己出去?神医头眼皮都没抬漠不关心,到是那个楼柯微微转头眸光迷蒙,视线对上自己灿然一笑,看得自己心里一突急忙退了出去,真是祸水……。
褚濶坐到伪装成车夫的暗卫旁边,面带忧色,想着跟朝事无关的一切。
自己和昀砚虽然最近才见到楼柯,可是很久之前就知道有这么个丫头了,这几个月西辞三天两头就去昀砚家,时间一久大家都知道她的心上人住昀砚家隔壁,都好奇的很,他却一直藏着不给见,直到七皇子回京拗不过大家嘲笑才把她约了出来,不过她好像很不乐意见到我们,虽然面上恭敬有礼,但混到左相的位子自己岂会没注意她眼底的不耐,西辞他们都知道却佯装不知,一桌子地皇国最耀眼的权贵们还抵不过一个她身边一个小丫头,西辞回去可是脸色阴沉了好久……唉……看车里的情况孜漠和那个神医恐怕也没逃脱。
深陷情网而不自知。
唉,不知道会不会兄弟阅墙,反目成仇。
————吃饱喝足后我就拿出炭笔写提案,前世有些东西繁琐不堪却可以绝了很多后续纠纷。
孜漠,我有个想法,你支不支持我?见今天的君孜漠好像很好说话,趁着大好机会我赶紧跟他说了关于学校的。
静默半响才听他道这是好事,为什么不同意?呃……害我准备好的说辞没用上……恩,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个恩典。
我谄媚看着他科举考试不是流程很多么?我算了一下即使一路顺利也要七八年时间,我学校的学生只要按流程读完太学可不可以直接跳到最后一级,当然了,我能保证参加考试的都是优秀有用的人才,可以吧?对你又没什么影响……有了这个恩典招生就方便许多,可以招到全国上下各个地方的学子。
可以。
几乎是没思考君孜漠就答应了,不是真没影响,朝堂上反对的声音肯定不会小,只是看着她亮晶晶期盼看着自己的眼睛,中了毒一样无法拒绝,算了,答应了她又有何妨,那些老古板该回家休息了……哇,你真好……哈哈哈……我忍住扑上去的冲动,你等着,我喂你鸡汤喝……还有绯月。
说完就拿起旁边的碗舀了一大勺送到他嘴边来……来……张嘴呀,刚才我喝过了,很好喝的。
要不是你支持我,我才舍不得给你……分别给他们两个一人喂了一大碗,我才接着写东西。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么?绯月看我忙得焦头烂额温声问。
☆、木丝有什么我可以帮忙么?绯月看我忙得焦头烂额温声问。
想了半天灵光一闪我开的课程里面有两门课你可不可以帮我编书?女生部我想开门课专门研究胭脂水粉,你得帮我编一些草药矿物识别图鉴,针对基础为零的学生,最主要的是提炼加工和药物反应;还有一门就是你擅长的医术了,也是从零开始慢慢深化,可以吧?嘿嘿,到时候还可以请他做外援,特殊日子来上上课。
你要给女子开课?见他们两个都惊讶看着我便道放心,不会乱来,这个是专门的女子学校顿了顿得瑟起来斜眼看他们你们不觉得我很优秀么?嘿嘿,要是我们国家的女子都像我一样聪明可爱,那你们男人岂不是会轻松许多?两人看着眼前说的理直气壮不谦虚,一张小脸上满是骄傲自豪神采飞扬的人儿,苦笑不做声,要全都是你这样,会天下大乱的……那我做什么?君孜漠声音没了森冷好听富有磁性,现在看来他也不是很难处嘛。
我有些意外,仔细想了想无果,顿了顿抓过一把炭笔,忽视他变得青黑的脸色,你帮我削铅笔吧,这样。
偷笑过后我和绯月便开始工作。
我打算开的课不只这些,除了必须要的科举题目,还选了一些适合这里的科目,道路桥梁,水工大坝,服装设计,农科,养殖科,矿物冶金,还有兵工设计,这里时日缓慢,一年相当于现代12年多,一年学基础包括文学算数琴棋书画道德品质武功齐射时间足够了,我打算招收四岁到十岁的小孩,学成后再按个人兴趣爱好选修一些专业课程,有天赋感兴趣后再做细分。
这就是未来计划。
孜漠,当代正直端正的大儒多不多?我估计这些人都清高自傲,有些恐怕不肯入朝为官,这些人来做老师正好,人品好有名有望还有真才实学。
除了这些我还要一些比较专业的人士,最好尽快发榜留意。
绯月看了看我的计划细则疑惑道科举文学倒还好,可是其他科目先不说有没有人愿意,学成后他们做什么?我赞赏的看着他,真不错,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恩,这些我都想好了,今年先招一批,不过这些小孩子先从孤儿和平民子女中招收,资金输入我先垫着,估计没有人会不愿意,学成以后这一批都是我的人,我还不打算放出去,大部分留在新区创业做生意……效果么?以后你就知道了另一部分其实我想说服君孜漠成立监察院,专门处理天灾人祸,接手国家工程,不过这个事关重大,等出成果了再说吧。
晃悠晃悠过了五天。
不知道是世道太过太平还是我不知道,反正没遇到刺杀啊山贼啊什么的,除了下车解决生理问题,我都窝在车里写计划,构思都慢慢完善丰满细致起来。
细化的图纸也都寄回去了,听说舒玄昀砚他们做得很好,建设进行的比我想象中好的多快的多,只是关于劳资这块我很不满意。
过了好几个小时忍不住跟绯月抱怨你说他们怎么这么抠门,又不是他们出钱,不是说了计件日结算么?走之前我就拟定了一份工资分配方案他们却没启用。
君孜漠奇怪道这不是更好么?不用担心些有的没的,那些人经历过饥荒,只要不做乞丐有得吃住他们就很感激了,京城传来的暗报,还没有公布后续信息,已经有很多人报名参加了。
可是……这不是剥削么?我心里不安得很,时间一长会出事的。
君孜漠,孜漠,反正又不是多大点钱,这样吧,把我之前的十文一项降为五文,你下命令让西辞发我咬着唇揪着他的衣袖,这个价位一天赚上百文没问题,这样我可以安心点,有了这一条,他们干活会更有积极性不说,时间一久还会有些积蓄。
你看,人家现在帮我们干活这么辛苦,你不发钱给他们,他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家里有孩子啊什么的怎么办?孜漠你就下命令吧,你再不答应我们都成罪人了。
云绯月看着眼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儿,摇头无奈道。
我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句话么,我为美丽她为温饱,再说予人玫瑰手有余香,你不懂啊虽然自己也是有私心的,但面上总不能这么说吧!默默回味这两句话,低头看着眼前不着脂粉钗环饰物皆无的女子闭上眼睛。
干嘛?狐疑看向他不肯乖乖就范,这种情节经常出现在电视里……你是要送礼?拿来,不要搞神秘我得意洋洋看向他,嘿嘿,要是银票就好了。
你真是……绯月无奈拿出前段时间编制的发带马上要到了,你头发总要束起来吧,披头散发像什么样子我接过来一看,这是什么材料?触手温滑冰凉,淡蓝色的发带轻柔飘逸,上面没有繁复的花纹,右下角深蓝色的丝线编制的柯字就跟他的人一样,飘逸潇洒,简单却处处都是用心。
这个是冰莲木云丝编的,水火不溶刀枪不入……我心里好笑,难不成我还指望这小小的发带保护我不成,可是听到后面却再也笑不出来。
有了它,有恶意的动物是不会近身的,一般的毒药迷药它都可以净化吸收,你好好收着声音温雅却平淡无比,好像他说不是一件天下至宝。
心里暖暖涩涩的,眨眨眼睛压下鼻尖的酸意,拿起发带晃了晃开玩笑道你该不是想要我多去小楼看你几次,才编的这个吧?没想到他却笑容不在蓝眸认真看我良久,久到我尴尬慌乱转头温润戏谑的声音才传过来是……才怪,你想得美哈哈呵呵,就是嘛松了口气,总觉得刚才气氛怪怪的,心里慌乱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却拒绝去想,转头看向一脸阴郁的君孜漠,该不是嫉妒绯月只送我礼物吧?上去扯他的衣袖你么?我帮你做这么多事,你有没有表示?拿来吧,现金也可以。
我笑眯眯向他伸开手,没想到这厮不搭理我还高傲的闭上了眼睛。
半响收回手我翻了个白眼趴在软榻上装死,小气鬼,好歹你拿点钱意思意思啊……————许你后位,你会愿意么?这就是当她纤长小巧莹白光洁的小手摊在自己面前时,自己要冲口而出的话,君孜漠烦闷到了极点。
可这一刻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无意识宠着她不是因为西辞的关系,因为自己甚至自欺欺人刻意回避西辞来信中关于她的话题。
照顾她支持她也不是当她是亲人,想要抱她吻她占有她的冲动越来越难以压抑,心里翻滚的陌生情愫浓厚汹涌,浓烈到再不容自己忽视和逃避。
绯月……弗袖抹上楼柯的睡穴,君孜漠声音迟疑黯哑你喜欢她?云绯月身子一震,蓝眸闪过迷乱释然了然坚定,混合在一起明亮璀璨让人不敢直视,半响方摇头苦笑你不喜欢么?孜漠,不要骗自己了,这样有什么意思?声音婉转绵长怅然若失,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于自己没什么区别。
她知道?云绯月看了看甜美无忧的睡颜,自嘲的笑了笑,你认识她多久了?难道没看出来,她是很温和聪慧没错,但那都是表面,骨子里有多冷漠……她心里的戒备和疏离你看不出来么?出门这几天她从来没提过青染,更莫论你我。
勾了勾唇看向陷入沉思的男人孜漠,最好不要表现的太明显,如果……你还想让她呆在地皇国的话。
轻轻将大懋盖到楼柯身上,细心掖好被角,云绯月忽地一笑,风华绝代刹那芳菲。
呵呵,最惨的可不是我们音调一转珠落玉盘笑的狡黠你知道么?褚濶和昀砚好奇做出炭笔的人,曾在她家门外跟她偶遇了不下十次,可是正式见面的时候她尽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哈哈,这两个可是号称京都少女最想嫁的人……呵呵……说着闲适淡然靠在车壁上,精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竹节笔。
忽地灿然一笑,何必纠结这些……云翳清落,妄念无医处。
☆、赈灾还差几十里路才到杏林,可是沿途已经有不少逃难的村民了,衣衫蓝楼比乞丐还不如,老弱妇孺哭声不断,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以前看电视里那些善良的女人总会自己的粮食分送出去我和小染都会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可是真当自己身临其境站在这里,我相信没有谁可以做到看着看到一个母亲割肉喂子会无动于衷,没有谁可以忍心看着一双双本该明亮有神的瞳眸被饥饿和绝望折磨得暗淡无光。
我难过的不想说话,头埋进绯月怀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解救这些人民。
渐渐走进就能看见望不到边都是浑浊的泥水,县城都已经被淹掉了,很多房屋都只能看得见烟囱和屋顶,到处都飘着的都是草木残痕,空气里都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情况比我想象中严重多了。
我焦急回头,君孜漠,先叫人处理尸体残骸,尸体腐烂后会引发瘟疫,立刻!君孜漠静默无言眼神森冷,调兵转移还活着的群众。
孜漠,有发热发烧的得集中单独走云绯月面色沉重现在这些人中还没有发现,但是临时住所附近必须要注意水源,千万不要使用不干净的水源,最好从没有洪灾的地方运过来……绯月,我们看看地形,你慢点,我不一定跟得上你。
说完便运功提气尽量飞得高一些,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式使用,心里暗暗祈祷不要出错。
方圆两百里走了一遍回来后,我脸色发白头痛眩晕,我知道是脱力了,紧咬下唇,凝神思考,山体滑坡泥石流各处情况不同,看水流的走势恐怕没这么简单,不单单是堰塞湖的问题,还是得看地勘才能确定。
楼姑娘,太子爷叫我把这个给你。
顾三气喘吁吁走上前来,递给我一卷羊皮纸,打开一看后大喜,是地势图。
半个小时过后心里有了个大概,收好图纸几步走出去绯月,我们再去看看。
有了图纸这次快很多,果然,杏林县地处山谷盆地,在一个双坡道的下游,地质肥沃,但是隔壁县由于常年输出矿石,山体滑动地形变化下沉,加上连月暴雨,北边的河流决了堤,造成了杏林此刻的悲剧。
问题不在这里,在隔壁,情况太严重修大坝肯定不行,得尽快挖通一条河道,分支分流引入就近的河海湖泊,这里也要挖,顺着水流的方向将过滤过的积水引入周边人群较少的河流。
这种时候堵不如疏是有道理的。
其实有更好的方法,开运河将水导入干旱地区,水往低处走,做到这个按目前的地势完全有可能,只是现在国库空虚,没钱的情况下这种举动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穷兵黩武,劳民伤财引起□,还是以后再说吧。
见君孜漠利落转身我急忙叫住他孜漠,你煽动流民做这些可能效果更好。
这种时候他们需要一种精神寄托,做点什么,看着形式慢慢变好比什么都能安抚人心。
最不想看到的瘟疫发生了,但是绯月早有研究,没几天就治好了,我这个半吊子没帮上什么忙。
最近频频用功到枯竭,功力上了一个台阶,没什么攻击力但把气息化成虚无散发出来,宁静祥和,沁人心脾安心安知,绯月不在的时候我就负责安抚民众,倒是省了不少力,没出现动乱。
20天我们在这个片区来回奔波了二十天。
人们脸上都有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君孜漠适时公布自己是太子的消息,惹得群众感动得泪水连连大呼千岁,看着高台上晨光中俊美挺拔,坚毅果敢杀伐决断的男子,脑海里只有八个字;睥睨众生,君临天下。
正目眩神迷眼冒红心,耳边传来轻咳,我厄地回头对上绯月含笑的蓝眸,霞飞双霞心中暗恼,呸呸呸,自己尽然看着他发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很快,牵扯这次事故不管是涉及谎报灾情,还是偷工减料,君孜漠只一天便将相关人员抓获,不管罪责大小,当着人民百姓的面一律就地正法,我虽不赞同但也没出声反对,杀鸡儆猴,有时候是必须的。
牵挂帝都的建设,事情完了我就催促他们回京了。
一起回去的还有一批四岁到六岁失去亲人的孤儿。
天玄526年十一月第98天。
青染说我瘦了,每天都给我进补,害我不敢回家吃饭,每次都借口去新区然后去柯月楼吃小吃。
天玄526年十三月皇帝病逝,举国哀痛,斋戒悼念。
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西辞他们了,他们跟皇帝的关系我也没兴趣探查,大概还是会难过的吧,毕竟是亲身父亲。
天玄526年十五月,君孜漠入主朝阳殿,祭祀登基。
我坐在柯月楼的包间里,从杏林回来我们都各自忙自己的事,在同一个城市却有200多天没见了。
君孜漠坐在上首,黑色的衣袍绣着沧海金龙,黄金冠玉束着墨发如漆,天雕斧凿的五官配着坚毅冷峻疏离深沉的眸光,帝王的霸气显露无疑。
君舒玄和西辞坐在下首一排,舒玄还是老样子,漫不尽心慵懒散漫,几月不见西辞到似成长了不少,温和淡然依旧眼神却坚定刚毅不少。
皇上,为什么不大赦天下?现下初定大统,正是需要民心的时候……褚濶困惑不已,还是坚持大赦天下。
不需要语气坚定肃杀,高傲凛冽,震得褚濶一顿,随后释然。
我点点头,我也不同意大赦天下。
无论你是谁,处在哪个时段,犯错了就一定要承担后果。
楼姑娘,新区大部分都建好了,只是不知后续……我点点头看着陆昀砚,不在的时间新区建设他安排调度,施工组织做的很好,节省了很多工期和员工……于是便柔声真诚道谢谢你啦,这段时间,你做的很好,很不错看着他俊面泛红眼神躲闪我不得不停下例行公话,好笑之余接着吩咐后面工作也由你来负责吧看来赞美这一套不能乱用……搞得我像调戏他一样。
最近要冲阶,得花大量时间练功,神经越来越敏感,上次磕碰了一下让我疼的死去活来,一身冷汗差点没把青染吓晕,为避免痛死我现在那都不想去。
先把之前的伤残士兵安顿好,参与建设的一户人家分一套房子,当然不是白给,你先把他们分开,有手工艺的算一类,会种地的算一类,会识字算术的一类,会武功的算一类,会刺绣的算一类,什么都不会的算一类,把数据统计给我,我先看看。
孜……皇上殿下,把你军队削减下来的马匹廉价卖给我,老弱的也可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用白不用。
西辞古怪看着我你要做什么?呵呵,你没发现现在的京都太大了么?从东到西现在徒步走两天都走不完,你们倒是没事,不过我的新区是针对平民百姓,这样肯定不行,我要做一种有顶的十五人大马车,供人乘坐,每十分钟发一趟,无论你在哪里上下车,投币一文钱,就可以从头坐到尾,这样我们有收入也方便人们出行,昀砚,这个一定要做好,关系很大效益很高,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个方案一出,起码可以解决掉几百人的就业问题,怎么样,不错吧?说完我转头看向其他人却吓了一跳,都盯着我做什么?哈哈,这个,呵呵……这个不是我的想法,看我干什么?我在其他地方见过了……我干笑装傻,没得惹祸上身。
见他们不为所动惊异莫名,君孜漠目光尤为暗沉,我心惊肉跳面上不动声色跟他对视,为什么不同意,这是好事。
筛选下来的马匹可以全部给你,另外和帝都相连的城县,帝都内主线都交给你做,国库抽两成,不过分吧?君孜漠似笑非笑看着我,这是同意了?我嘴角抽了抽,你就是过分我又能怎样呀。
翻翻白眼大哥,这个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你没见新区的道路有什么不一样么?它是双车道,京都的还好说,开往沿线城市的弄不好容易发生事故,以后再慢慢整改吧如果真是这样,光是马车公交我就可以成立个山庄……舒玄,可不可以帮我网罗大量的书籍,不仅仅是大家孤本,还有各种志怪小说,游记,禁断小说,只要是书,不管是哪个国家哪种类型我都要。
你要开书店?舒玄奇怪问我。
恩,新区现在主要是没有客人,得先造势,你把京城的书肆都关掉一段时间,要求是有点过分啦,不过过后我低价把新区的铺子租给你好不好?我眨眨眼睛,你不同意我就叫大家用唾沫淹死你……想了半响才听他道好吧,还有什么要做的,我也很期待布庄我只打算开名牌成品店还要一批做衣服有资质的老师傅,厨师,这些都要招聘。
哎....舒玄,你不是还没有府邸么?我把一栋复式洋房送给你,你尽快入住吧君舒玄好笑看着我眼里一片了然,他这么聪明岂会不知我要干嘛,我的脸微微泛红,咳,全京城最受欢迎的王爷,喜欢结交朋友,那些人免不了要来拜访他。
看向上首沉默下来的人我接着说道我要一批品格良好,行为端正的读书人来学校任职。
现在各处迁来符合要求的儿童,男童有一百来个,女童还要多一些,有两百多个,年岁不等,等装修好就可以立马开课。
我把详细的计划书递给昀砚,里面包含了个个行业薪资标准,运作细则,奖惩制度,服务条例,投入回收预估……今天的谈话就算结束了,包房里一片寂静,我押了口茶抬眼看了看他们,收拾了一下纸笔打算离开。
褚濶欲言又止,我挑眉,有问题么?眉毛都打结了我都替他着急。
皇上,您和两位殿下早已修少(成年),现下大婚,时日正好。
君西辞笑容灿烂,没心没肺对呀,四哥,礼部那帮老头天天叫我跟你说说,你什么时候立后?☆、震怒皇上,您和两位殿下早已修少(成年),现下大婚,时日正好。
君西辞笑容灿烂,没心没肺,对呀,四哥,礼部那帮老头天天叫我跟你说说,你什么时候立后?我惊讶抬头,这种事怎么会在这里讨论?都看我做什么?君孜漠眼神深沉如海有如实质射在我身上,尖锐凌冽。
心里莫名不安,我动了动身子,这是要我表态么?疑惑干笑,西辞你们要结婚啦?好啊,京都最近气氛沉重,大婚正好。
忽地灵光一闪要不要选秀?交给我办吧,保证完成任务。
哈哈,这样我就可以把大批人流引向新区,将建设成果展示在全国人面前……才说着就觉得气氛冰冷凝重,君孜漠双眸好似弥漫着一层冰晶,清寒凌冽,寒霜刀割一样的眼光我被冻得瑟缩了一下,面色阴沉绣袍微动,手指捏着茶杯指尖泛白,相处了这么久,我知道他生气了,只是为什么?西辞也是,面色阴沉棕眸霜冻。
最后这次聚会由于皇帝甩袖离去大家不欢而散。
我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他了,人都说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想如何便如何,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明显的不平等让我觉得很难堪,同时很难过。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快八个月按现代的日子已经快有四年了,他们却还如此对我……心情郁闷送走他们后我独自坐在二楼角落里发呆。
揪着头发心里难受烦躁。
这里有人了,你请去别处吧头上一片阴影,心里懊恼怎么没发现有人近身。
…………都跟你说有人了,听不懂人话啊,还不快……见他半天不动,我心里窝火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叫,茶水溅得到处都是,骂人的话卡却在喉中不上不下,绯月?把自己丢在软椅头,抬手按按太阳穴没说话,他来干什么?我现在谁都不想见,尤其是男人。
你来做什么?有事么?有人今天说要去看我,左等右等不见人,我只好自己来了。
睁眼对上一双蓝眸温和包容,璀璨星亮没有一丝责备之意,浑身散发的温和气息让我有了那么点歉疚,定了定神,语气平淡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么?他眼里的担忧心疼让我眼睛酸涩,絮絮叨叨开始说一些我知道他不会懂的话。
是啊,很讨厌,很讨厌某些人莫名其妙阴晴不定,很讨厌这里强权至上,讨厌应付不想应付的人,讨厌这个国家……总之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价值观人生观志趣相投的朋友,你无法跟任何人诉说,没有人会一味包容你支持你,你觉得不对的地方有些人觉得是理所当然,有意见那是你自己矫情。
对啊....青染是朋友,可是不是能理解我的朋友;西辞是朋友,可是不是我能放肆的朋友;绯月是朋友,可天下人都是他朋友;君孜漠.....是帝王,不是我的朋友。
心里难受趴在桌子上,眼睛酸涩,楼熙,我想你.....陈染.....还有楚辞......云绯月安静的坐在对面,担忧的看着脑袋埋在臂弯,赤脚全身缩成一只虾米的人儿,良久没有说话……目光忽地凝在月白的宽袖,润湿的范围越来越大,心悸惊痛猛地站了起来,相识这么久还没见她哭过,到底是怎么了。
楼柯?出什么事了,你起来。
不要.......我吸吸鼻子头埋在膝盖上不想让他看到。
我要听你弹琴,现在就要。
那你乖乖坐好,我去一楼大堂叹了口气,心中焦急却别无他法,待会儿还是去问问西辞他们怎么回事。
此刻正是饭点,大堂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我抬起脑袋看着风华绝代颜如冠玉的男子,在琴师耳边低语后便从容落座,行云流水衣袂翻炔,天使都没有他美吧?只见指尖微晃,轻柔舒缓的清音便如银河流泻珠落玉盘,大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着魔一样看着他,放空脑袋什么都不想想,缓缓闭上眼睛,琴声舒煨优雅畅然,天籁之音我却听得越来越难受,眼泪顺着眼角流入发髻,堙没不见。
挥手叫十三上了一壶酒,要了些吃的,无视他担忧的眼神挥手让他下去了。
大口大口吃着眼前的食物,没想到十三上上来的都是我亲手教的小吃,家乡的,现代的,还有美味的,细细咀嚼嘴里的棒酥鸡腿,眼泪却滴答滴答掉下来,想着楼熙纯真甜美的笑,楚辞俊逸挺拔的身影,我第一次这样想念以前的一切,想念红酒,想念跑车,想念我认识的所有人甚至是对手……至少他们是懂我的……拿酒杯倒满酒,洁白的瓷器映着夕阳的余晖,眼泪滴入酒瓷杯香浓醇烈,脑袋清醒得很,一杯一杯恍若前世觥筹交错的日子又回来了,凄然一笑,呵,那些好的,或不好的,其实都是自己怀念的……这已经是第六壶了,十三没法反抗上完酒,主子喝了这么多酒神色几近癫狂,笑容满面却泪水连连,让自己要劝解的话梗在喉里说不出口。
琴声曼妙夜色清冷。
我拎着酒壶提气从窗户飞了出去。
千涟湖?原来已经出来这么远了,手中的酒壶歪歪斜斜洒出酒来,迷蒙醉人,微风拂面恍然若梦,惶惶然上前走了几步……有船?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睛看了看,屏息凝神,是条空船?衣袂翻飞一瞬间我便上了船顶顺势躺了下来,干干净净的湖面波光粼粼映着绯红清白的月亮,星空浩翰,湖面苍茫空阔天水接一,一切都漂亮极了清风送爽浓酒香烈,绵绵细雨微不可觉清凉舒爽得让人几欲睡去.......猛然间却寒光闪烁,船身周围飞腾出的是什么黑衣人?慌忙起身躲过刺过来的长剑,脑袋彻底清醒了,暗恨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置我于死地,一比十,招式利落简单,攻击的却都是要害,看来是职业杀手,心中念头飞转,要怎么办?净莲宝录没有外家功夫,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凝神默念宝录将识尘剥离出来,慢慢在脑海中幻化成二十只小剑,一边躲过要害一边运功提神,心中电念飞转,以自己目前微弱功力,三魂七魄都还不能动,六识六尘只能动一尘,妄动会变成白痴,用完还会很快陷入昏睡,机会只有一次,一定要分外小心一举成功,死到临头我只能赌一把了。
我自己讨厌这个草芥人命的年代,自然做不到没心没肺杀人如麻,只希望能把他们拍晕就好。
心下有了决定,便纤腰弯折足尖轻点转了个方向把他们引到对面。
生死就在这一瞬间了。
凝神闭目中,只见脑中十只小剑实质莹白如玉飞向黑衣人,刹那间只见所有人身形一震回身抵挡,小剑碰到长剑我神经大痛却咬牙坚持,气旋湍急墨发翻飞,发带受不住气流飘然飞落,头发披散开来,玄气被提到了极致,千万不能被磕飞,一定要坚持住,小剑随着我的意识孔而入,银光碎雪流光溢彩晃花了人眼.....心中默念,变软变细侵入心脏游走筋脉,延缓血液流动。
小剑随着我的默念变换游走循环在他们体内,我能感受得到他们惊异震撼的眼神。
提了提神发出另外十只变剑为掌将他们推到岸上轻轻放好。
呼了一口气,咽下涌上来的血液,功力太弱却超值使用,现在脑袋疼痛欲裂让我想现在就昏死过去才好。
抬眼看向那十个人,安安静静呆在岸上有意识但是没有出声。
他们体内气脉血流被延缓到了极限,全身会麻软无力。
别说运功了,就是想动一动都是不可能的。
危险占时解除,我心神一松却不敢动,凝神查看周围的情况,心下送了一口气,应该不会有下一波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念经。
☆、解救危险占时解除,我心神一松却不敢动,凝神查看周围的情况,心下送了一口气,应该不会有下一波了。
小七(七弟)?黯哑软绵焦急的男音混合交杂,在细雨绵绵的夜晚格外突兀,我一看之下大惊慌神。
没想到有一个黑衣人离湖太近直接滑到湖里面,溅起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明了。
心下大骇他们现在跟死人没区别,不救他会被淹死的,想提气却发现气海丹田空空如也,忍着眩晕纵身从船上跳下去卖力游,只有两三百米我却度秒如年,身上被划破的伤口疼得太阳穴突突跳,神识都有些不清了……猛咬了一下舌尖直到鲜血蔓延,尖锐的疼痛让我灵台清醒好多,摸索着搂上他的腰,使劲往岸上推去,自己再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看不见其他黑衣人复杂莫名看着我就像怪物一样的眼神。
他昏过去了……听不清他们的呼唤疑问,焦虑急切呼吸急促。
我颤抖哆嗦着探向他的胸口,不!不要……心里大恸,双手慌忙交叠按上他的胸口做心脏起搏……你活过来,你快点活过来,快点……你坚持住,声音沙哑哽咽歇斯底里,眼泪大滴大滴滴在他脸上,扯下他的面巾一遍一遍给他做着人工呼吸……周围寂静无声两耳轰鸣,时间好像过了好久,久到我都快要放弃了。
楼柯,你害死了一条人命,心里大恸一口血喷了出来,混着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机械的重复着心脏按压,麻木的给他输着空气,不,你死了我就给你偿命……你这么年轻的生命,却由于一个可以避免的失误这么轻易就走了。
我该偿给你的……细雨无声,静谧幽然。
他醒了……声音从后面传来的,轻的仿佛羽毛一样融在了夜色里再寻不见。
我怔怔抬头回首,脑袋空白眼神空洞,没发现谁说话以为是幻觉,慢慢回头却听见地上的人微微咳了起来,手掌下心跳微弱却从指间顺着血液传到我心里,越来越强健让我心里的温度渐渐回笼。
真好.....他没死.....慢慢明白过来我跪坐到地上,眼泪却流的更厉害了。
赤着的脚上血肉模糊,钻心刀割的痛撕扯着我的神经,身体和神经都好痛,头脑昏昏沉沉的。
知道他没事了我的眼泪就像水龙头哗啦啦留下来,声音委屈哽咽,……为什么要来杀我,呜呜……为什么……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对不起谁……话已出口怔了怔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控,我呜咽闭嘴没再开口。
心里后悔自己矫情喝什么酒,跑出来遇到这些事,双手揪住头发才反应过来发带不见了,抬头环视才发现淡蓝色的飘带挂在船桅上随着微风轻轻舞动。
要拿回来才好……毕竟陪伴了自己这么久。
晃悠悠站起身走了几步回身道对不起,你们身上的禁制我没办法解开,但是对身体没有伤害,明天天明就会自动散去,再见了!体内的酒精好像发作了,发带,拿回发带快回去吧,马上就要陷入昏睡了……我坚持游了回去,拉着船沿奋力爬了上去,可是却恶心想吐头痛欲裂,自己得先休息一会儿,捏着发带推开门帘进去,才发现里面歪了好几个人,胸膛起伏好像都还活着却不知为何昏了过去,举起手里的发带,颜色忽深忽浅诡异之极。
屋里没有奇怪的味道,可能是无色无味的迷药,眼前只能看到个大概了,拿着发带凑近门边昏迷的人,没一会儿就感觉手下的人动了动,低低的呻吟声传来我便挪向下一个,如法炮制救完三个后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摸着模糊的记忆记得上首好像还有一个,手脚并用挪了过去,手指无意识搭上那人的鼻翼,脸压在昏迷的人身上,听着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强,我安心下来,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去?就这样死过去……永远醒不过来。
天玄十六月第二天子夜。
十个人就斜躺在树边看着那个疯女人浮浮沉沉游到了船边,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去,晃晃悠悠站起来扯一根飘带好像花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的身影透过灯光印在薄薄的娟纱上在黑夜里清晰可见,她走得很慢,蹒跚踉跄最后竟然是爬过去的……转过眼珠压下眼底的湿意,可笑,刹门的步一竟然还有泪水这种东西,看向恍然出神的主上,神色焦虑悲戚感动不忍的兄弟,陌生诡异,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呢?主上.声音软绵无力好笑释然像这样兄弟几个躺在星空下什么都不做还是头一次,其实也挺好的,呵呵……噗夜空里飘着年轻男子的轻笑声,老大,你还是多想想如何把信号发出去叫人来把我们抬走……你敢?要是被人知道刹门上首十位被一个.......另一个声音青涩软绵说到最后声音却愕然而止……气氛凝固了良久。
她是个疯子,对不对?飘来的声音抗拒别扭,语气软绵不可确定。
她是仙女,才不是疯子……躺在地上一直没出声的步七突然出声,可是本来该理智气壮的话语因为无力听起来仿佛撒娇一样。
她才不是疯子,混沌黑暗中她的泪炙热炜烫,滴落在他的脸上烙印进他心里,那些泪散发出的热量顺着血液流向全身温暖莫名,它是他这辈子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
哈哈,仙女?我看是鬼吧,轻功鬼魅浑身都是酒味,赤脚白衣披头散发,身上到处都是血,不是鬼是什么?步三不甘心反驳道,要是也是妖精,善良美丽的小小水妖……主上……她会不会死?向来不多话的步四破天荒说了一句,打斗交锋的时候就发现她轻功好可是没有武功,制住自己人后就几欲昏厥了,好几次都看见她咽下涌上来的血液……所有人心里发紧噤声不语,九双眼珠都转向一直没发话的人。
压下心底的燥意,步暃寂凝神细细运功催动血液,胸口的莲玉炙热莫名,情况有些好转可是还是太慢,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能动,心下发狠将能动的功力转到胸口猝然一放,接连吐了两口血动了动指尖,无视其他人绵软的呼喊接着又试了几次,可以动,代价便是要静养几个月的内伤……血液融进黑衣消失不见,空气里飘着浓重的味道。
拿出信号发了出去,步暃寂声音淡漠清冷, 她不会死,幻雪殇城虽然狠绝果断,但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
看了看船内晃动的身影,她救了他们,他会感恩的,刹门不攻击弱小无辜,这次……算我们失误……她应该只是误闯进来,只是为什么一个人深夜来这里喝酒?我们任务失败,烈焰国那里……步一迟疑道,师傅欠下的人情没有还完,这次门主都亲自出手了。
此次出门本就违背大义,损失惨重,刺杀满三次没有结果,已不关你我的事,不用担心。
看了眼这些纵横天下无往不利的手下,这次损失的,大概还有是十颗冷漠坚硬的心……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步暃寂步暃寂默默想着今晚发生的事,一切不可思议恍如梦中。
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的神剑来无形去无影无坚不摧,直接刺死自己这十人可能还更方便,她却怕自己的敌人淹死,竟然还运功将所有人都推到岸边,做这些的时候自己都想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小七掉在湖里自己想救却无能为力,想冲破桎梏却完全没有作用,只听水声四溅那个疯女人便游了过来……月色下她的容颜清晰可见,赤着的脚上伤口累累被水泡的发白,头发披散沾满水草却颜色难掩,容颜精致面色惨白眼神空洞迷乱,她还没满十五岁吧?将小七推上来后,她就拼命做着奇怪的动作,大家没有说话着魔一样看着她晶莹剔透的泪珠,放任它缓缓流进心里眼里,那时候她神色悲戚癫狂,仿佛地上躺倒的是她的至亲不是一个沾满血腥人人得而诛之的杀人魔……想告诉她,放弃吧,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小七活了过来,她眼里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欣喜如晨光一样流向四肢百骸,让自己死寂的心都温暖起来。
她却什么都没问就走了。
自己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
幻雪殇城不会伤她……谁都不会舍得伤她……仰头望着天空,今天不是个出行的好日子……身躯凛凛经骨强健的男子,剑眉星目身材高壮,如天师下云端般轩昂英武,猛然睁开的双眼琥珀色的瞳眸里怒火熊熊,双眼寒星看着眼前黑黑的头颅,还有搭在自己脸上的满是伤痕的手。
幻雪.殇城内心震怒,哪个大胆的婢女丫鬟竟敢直接扑上来,不要命了?轻哼出声,看来上次的教训没镇住这些不要脸的女人。
猛然支起身子抬脚还没发力便见她滚了下去,顺手接住从脸上飘下来的丝带,触手温凉,拿到眼前细看,冰莲木丝?心下震惊了然眼神复杂,原来她是救了自己,环顾四周才发现得力手下都目光谴责看着自己,心里尴尬绷着俊脸细细回顾,迷药是从甲板下渗上来的,估计在这里埋伏很久了,可是这次秘密出行只有身边几个亲信知道,来湖上休憩也是临时起的决定,尽然三番两次找上门来,垂下眼帘,不错啊,奸细埋得这么好?不过到底是什么来头还得细细探查,目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闲恶看着脚边邋遢不已的女人,这还是女人么?浑身酒气,白色的衣袍还滴着水,到处是血搞得屋子里都是血腥味,头发凌乱上面还有水草,脚上没有穿鞋伤口都翻着白边,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便先将下人残留的毒逼出来。
主子,她好像伤的很重,刺客都被她打退了……你……救救她碧云第一个恢复神智,看着她一步步爬过去一个个救的人,心里酸得想哭,她根本不认识自己……这些自己自然知道,昏迷前自己能探查出来的就有七个,自己一人对付都不见得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人数恐怕还不止这些,还以为这次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吴三,先回岸上手指搭上地上纤细洁白的皓腕,眉头紧蹙。
自己只能看出内伤很重……凝神输送紫阳神功却石沉大海,她却喷出一口血来溅得自己满脸都是。
主子,你不想救她也不用害她啊,属下来就是……碧云见那姑娘被主子一看竟然吐血了,主子面色阴沉青筋纵横,顾不得尊卑第一次反驳了自己的主人。
放肆幻雪伤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唯命是从的属下口出狂言,惊怒之下差点没把眼前的麻烦丢出去……碧云脸色惨白跪在地上,却没有后悔,主子是易怒暴虐,但本心是不坏的,他只是害怕麻烦讨厌女人,却并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还不去请个大夫来,跪着作甚么?船到了岸边,迟疑了一下,高大英俊的男人还是弯腰把地上邋遢的女人拎了起来。
旁边的碧青看不下去,忍了忍没忍住主上,你这样拎着她,她会很不舒服的,你看看眼泪和冷汗都出来了……怎么能这么粗鲁的对待大家的救命恩人,主子今天好像比平常更易怒烦躁。
放肆……你们今天是想造反么?碧青你还听怜香惜玉的呀,回头我把那个什么倩如赐给你如何?不耐的打横将她抱起,似笑非笑看着一脸不忍的男子,女人就是麻烦,稍稍使了点劲竟然还无意识打颤发抖,心里的鄙视又深了一层。
没一会儿便全都飞回了京都的别院。
刚想将她抛到床上便见一旁的碧青一脸紧张看着自己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动作轻柔了很多。
殿下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属下来吧碧青担忧的看着床上浑身血水的人儿,心下担忧,照殿下这么折腾,不死也得给他弄死……大夫为什么还不来?烦躁的踱来踱去,幻雪殇城心里无法承认自己被这么弱的人尤其是女人所救……估计快到了才说着就看见碧云拿着把剑架在一个老头的脖子上,直接从窗户飞了进来,老头胡子花白只穿着里衣,神情痴呆估计不明白自己睡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被一个女流氓拎出来……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碧云脸红了红脸,这不是着急么?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看看阴沉暴虐的语调让不明所以的老头反应过来,踉跄几步上前看向床上的人,直接搭脉心下大惊,饶是他见过各色病例都忍不住大吼病人都烧成这样了还让她穿着湿衣服,这么小的娃娃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气海都破了,最主要是六识少了一识,紫芗络膨胀的很厉害,哪个蠢猪还运了功,不及时救治她不死也会变成白痴,这是要害死她呀幻雪伤城青筋暴露站在一边没治他不敬之罪,暗暗心惊,这么严重么,紫芗络膨胀的苦自己吃过自己知道,受一点点伤都会疼得如刀割一样,而且时间越久疼痛感就会变成千刀万剐一样,自己经过魔域试炼意志力非常人能比,可是她只是个女人,她身上这么多口子岂不是要痛死,心里难得升起了些许内疚。
能治么?那就尽快把她治好……老夫治不了,先给她服点退烧止痛药老头心下不忍,怎奈自己学术不精救不了她。
她待会儿可能会忽冷忽热,内功要绵软细致帮她调节体温,不然她可能会在睡梦中直接死去碧云红着眼睛摇摇头看向就要发怒的主子,这个大夫已经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人了,他都治不了,那……你不能治,那谁可以治?语气肯定不容侵犯,幻雪殇城听出了老头话里的漏洞,紧盯着面前精光烁烁的老头。
天一宫,天一宫的传人云绯月,或者他师傅天清老人,只不过他们神出鬼没踪迹难寻,你可以试试天清那老头这些年也不知道再干嘛,完全没有音讯……老夫告辞了……摇摇头走了出去。
碧青,通知暗部找人,尽快。
泡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打算去给那个女人输送内功,老头说要非常精纯正统的内功才可以,算来算去也只有自己了。
才走到院门前就看见自己的两个属下兼婢女一人抬着水,一人拿着衣物冲出来,脸色红的可以滴出血来,眼神躲闪神思不属,看到自己匆匆行了礼就跑了。
心下觉得怪异却没心思关注,推门进去里面一副唯美海棠春睡图都没有抬眼半分。
碧云碧落跑出去老远才停下来,微风细雨吹了一小会儿才好些,对视一眼方觉好笑,心里暗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身体,墨发如漆飘散在浴桶里丝滑如同绸缎一般,氤氲雾气中粉腮嫣红,香唇微启带着淡淡酒香……碧云看了看自己的手,抱起她的时候入手滑腻细致如上好的美玉,被自己有老茧的手轻轻一碰嫣红惑人.自己和碧落心里羞涩却忍不住偷偷看了又看,她年纪虽小发育却比自己和碧落都要好,身型修长纤腰楚楚柔韧绵软不盈一握,修长光滑的玉颈下酥胸挺立红梅轻颤,翘臀润白凸凹有致,就连身上泛血的口子都显得妖艳之极,偏生容颜精致脸上一片祥和峨眉微蹙,清新纯洁让人不忍亵渎……甩了甩头不能再想了,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说到幸好我们不是男人哎,自己和碧落作为女人都看得目眩神迷,如梦如幻,听到外面临近的脚步声才回过神慌忙擦了药帮她穿好衣服滚了出来噗听了碧云的话,碧落看了看自己和碧云忍不住叹气你说,同样是女人差别为什么这么大呀,我看三公主都没她好看。
别想了,我们还是去给她炖点吃的,实在不行我去天医院挟持一个人出来一定要救活她.....☆、施救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着自己都觉得是念经……………………天玄526年十五月第三天,下午六时。
青染心慌意乱站在王府门外等通传,希望她跟王爷们在一起……她出远门或是晚归都会通知自己,来不及说也会让人通传,可是这次已经一天一夜没一点音讯了,忍了忍眼睛里的泪水,说不定她是忘记告诉自己了……青染,要见本王有事么?君西辞看着眼前气度容貌已经大变的小小婢女,心里复杂难明,她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王子殿下安,奴婢来是想问问楼柯在不在这里?有没有见过她……可是如果她在这里,听到自己来了不会不出来。
不在这儿她会去哪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君西辞面色冷凝,她出府这八个月从来没回过这里,找到这里真是可笑又让人难堪。
——— ———将药用内功逼了进去,幻雪.殇城翻身进了床的内侧,一手捏着楼柯的手腕调匀呼吸等着药效发作,没一会儿便见她两霞飞红,看来药有效果,认命调整紫阳神功降低温度给她纳凉。
没想到她无意识挨得越来越近,最后扯住自己的手腕抱在怀里,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可惜没办法—— 一用力她就掉眼泪发抖瑟缩。
一遍遍提醒眼前的是自己的救恩人,幻雪殇城忍着把她扔下去的冲动,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最后容忍的结果便是这个女人得寸进尺,一点一点挪了上来……碧云碧落进来就被床上两人诡异的姿势惊呆了,忍笑忍的辛苦憋得腰都弯了,只见高大英武的殿下平躺在床上,娇小玲珑的姑娘猫一样整个蜷在宽阔的胸怀上,昏迷中还懂得翻翻身交换温度,太冷太热还会呢喃抗议出声提醒。
看什么看,还不去给她弄点吃的来!幻雪殇城大吼,耳根都红混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等这个女人醒过来一定要她好看……主子恼羞成怒了,碧云碧落对视一眼,心里觉得今天殿下虽然易怒暴躁很多,不过好歹还有正常人的样子,至少他没有立刻把这个姑娘一掌拍死,还容她近身。
楼柯睡颜恬静,京城气氛紧张。
心神不宁上完早朝,君孜漠直接去御书房处理政务,按了按额角,翻看未处理的奏章,看到立后的谏言便丢到一边,心里烦躁震怒神色阴沉,那帮老家伙每天只知道拉扯权利,自己可不是昏聩痴情的父皇,以为送女儿入宫便可纵横朝野么?想到此眼神暗了暗,从昨天下午直到现在脑子里全都是她的嬉笑怒骂,搅得自己烦闷不堪,心神不宁。
有时候真想什么都不管直接下旨让她进宫折了她的羽翼把她锁在身边,这……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
皇上,宓王府求见。
舒玄,动用暗卫!君孜漠压下心里的慌乱,失踪了这么久,一个女孩子还是个惹祸精,她那宁折不弯的性子不知道有没有受苦。
十三头晕腿软,后背都是湿汗,一屋子顶级权贵恨不得在自己背上烧出个洞来,有如芒刺在身,这种经历一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压低声线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昨天楼主子送各位殿下大人出去,回来后就在这里喝酒,小的去拿醒酒汤回来主子就不这里了,当时绯月公子也在,还给主子弹琴来着……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云绯月苦笑闭了闭眼,钻蓝星眸里满是涩然,半响方道,她情绪……很不好,一个人缩在软椅里埋头哭……我不知道她还喝了酒……上楼的时候桌子上干干净净伊人不在,自己如梦初醒却窒息怆然,却原来她不是想听琴,只是不想见自己罢了,失魂落魄回了竹楼一夜没睡,心里暗恨当时怎么没多问一句。
褚濶看着一屋子的人惶惶不安,担心焦虑,皇上虽然面上不显,可浑身散发的阴寒之气让人如三九寒冬冰冷彻骨,摇了摇头,都是关心则乱,皇上,依臣下看,楼姑娘轻功天下间已没几人可敌,加上手里还有蓝冰莲木丝,不但百毒不侵不说,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得出是天一宫所有物,不管是哪道都会卖上几分薄面,定不会为难于她,再说楼姑娘那么聪明怎会被坏人所制,大家放宽心等消息吧!这些君西辞岂会不知,只是……褚濶,你不知道她惹祸的能力有多强,心情不好便喜欢打抱不平,不管不顾对方是什么来头,这段时间我跟七哥暗地里帮她处理的麻烦还少么?怕就怕遇到些不开眼的东西……她为什么哭?还一个人喝酒……陆昀砚心里发紧,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云绯月默默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蓦然噤声怅诺不语。
褚濶想了想,随口道没什么稀奇的,女孩都是这样,稍不如意就哭哭啼啼,褚馨她养的小猫死了都要哭上一场……云绯月看着窗外斜下的夕阳空茫惫软,声音低不可觉如自言自语她说了很多,我听不懂,她说她讨厌某些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讨厌这里强权至上,讨厌这个国家,她说这里没有一样是她喜欢的。
她会不会是自己走了……彭突来的巨响惊飞了窗外莺鸟,惊落了痴缠的花瓣……带着血丝的木屑飘了一地,君孜漠双拳紧握脸色难看如地狱修罗,君西辞平时温文尔雅的俊脸上满是懊恼心疼难过失落。
褚濶心里一紧,陛下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楼姑娘找到后会不会被砍头,忍不住干笑,哈哈,皇上和宓王那天甩袖离去后她的脸色是很怪异,但是也没哭啊见唯一还算正常的七皇子像看白痴一样,褚濶心里默默点头,楼姑娘是对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摇摇头把神思不属的陆昀砚扯了出去,还是去街上转转吧,说不定还可以在哪里遇到。
——— ———主子,雪城急报,皇后娘娘不大好了,催促殿下赶快回去。
碧青面带忧色,得尽快把凝封草送回去,这次在地皇国国耽搁了好久。
可是主子,那姑娘还在昏迷中,高烧退了外伤也都结痂了,却不知为何还没醒过来……我们把她带回幻雪国吧,国师肯定有办法!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自己和碧云还想当面感谢她呢。
京城这两天戒备森严,自己的院子每天都有兵丁出没,晚上还有人上门刺探。
面上说是皇宫丢了东西……幻雪.殇城韵白修长的指尖挑起桌子上淡蓝色的发带,仔细辨认,蓝冰莲木丝,应该是天一宫特有的产物,柯?是你的名字么?碧青,将她送到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有人会救她的!声音冷绝坚定,定定看着睡容恬静的人,如果下次见面你还活着,那我便承认你,许你一个诺言……☆、清醒作者有话要说:修………………碧青,将她送到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有人会救她的!声音冷绝坚定,定定看着睡容恬静的人,如果下次见面你还活着,那我便承认你,许你一个诺言……碧青抱着人思索着最帝都最热闹的地方,月正当空,总不能把一个姑娘送往青楼吧,别的地方也不能随便乱放,要是被坏人拣去那可如何是好?左思右想听到说话声越来越近。
昀砚,你说皇上会不会直接下旨让楼姑娘进宫……褚濶觉得这样也不错,早日断了八殿下的念想,省得以后兄弟反目成仇兵搁相向。
紧抿薄唇,陆昀砚面色在月色下模糊不清,声音执拗坚定褚濶,你不要乱出主意,楼姑娘不适合皇宫……褚濶和陆昀砚?今年天玄榜上最清廉正直的宰相和最有天赋的新科状元。
碧青心思一转便把手里的人放在了前面不远处,躲在阴影里看着他们焦急呼喊抱着她走远才翻身离去。
————绯月,她怎样了?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君孜漠声音艰涩黯哑,目光所及原来莹白无瑕的手上脚上都是伤,那些细碎的痂痕像刀子一样从自己心里挖了一颗颗枣核,瑟缩疼痛后悔自责,这是自己承诺要照顾的人……天宫祭转细转软,云绯月小心的在她体内运送,续集她体内慢慢游走精纯新生的识尘,随气脉流转的血脉精气隐隐泛着血红,查探到的情况如蚂蚁一样撕咬侵蚀着自己的心,集中精力咽下涌上喉咙的血液,张了好几次才出了声。
倘若再晚几天…… 云绯月剩下的话梗在喉咙说不出口,她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做的这些,六识六尘的神经脉络全部都膨胀到了极致,识尘被强行剥离,无法重聚,可是,作为天一宫的传人,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是无法剥离他人的三魂七魄六神六识的……他不敢想……假若明日不醒,那便是她不愿醒来……翌日,晴,晨曦初显。
君孜漠和君西辞轮流输送内力施压让药浴里的气液能尽量渗到她身体内一些,浴桶中黑黑的药浴没过脖颈,海藻般微微卷曲的长发越过桶边蒲散在地,整个人只有精致的小脸露在外面,被热气云翳的药香熏得红润可人,如云岫上腾起的精灵水妖,雾蒙蒙清明空澈,惑骨颜洬。
忽地浓黑的睫毛微闪,如蝶翼般恍若振翅而飞却让两人屏息,凝神看了一会儿君西辞才眨眨眼睛,心底浓重的失望起起浮浮,心悸涩然开口呢喃,哥,是风……声音低微破碎摇曳,随风飘逝再寻不见。
放心低沉沙哑却森冷不在,坚定清晰,等她好起来你就带她去看建好的学校,她会喜欢的,天已大亮,西辞你坚持一会儿,我去早朝了。
哥……君西辞黯然,早朝的时间早就过了,他是怕面对她醒过来么?离去的背影僵硬萧索,绝情冷心却迟迟不肯立后,看她的时候眼中闪过的纵宠无奈,瞳眸里流转的紫光,还有抱着她焦急惶恐失神惊怒……所有的一切再明显不过。
……他爱上她了……脑袋顿顿的无法思考,条件反射将净莲宝录运行七周天,触到体内不属于自己的气流才猛然睁开眼睛,微微晃了晃脑袋便对上一双清澈怔忪的棕眸,西辞?动了动指尖才发现周围稀松粘稠,神识渐渐回笼……竟是全身□泡在桶里,颜色漆黑味道腥臭。
西辞?我轻声呼唤绵软无力沙哑低微,肚子好饿,口好渴。
见他没动只得再唤西辞,我想喝水……不是幻觉……呢喃出声低不可闻,语气里的不确定听者生痛。
我心弦微动,感动酸楚,想起往事更是觉得自己可笑无比,他怎么会不是朋友呢?在其位谋其政,他虽有他的处事规则,可是他却关心你,守着你支持你,这就够了,何必强求太多……现在大概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心下一片豁然开朗,眼前的少年怕是一宿没睡了,眼下的青痕和眼里的红丝让我的心软成一片,柔声叹道,西辞,青染在么?我先出来再跟你说话。
看他木木然站起来,眼睛不敢眨像是要确认眼前是不是幻觉一样,跟小熙很像呢,自己高烧昏迷醒来小熙就是这样,温暖怀念之余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他,真心真意看护他一生无忧无虑。
青染帮我从桶里捞起来,换水洗干净,穿衣梳洗。
昏迷了几天,再醒来却觉恍如隔世。
眼前的女孩儿跟初见时大不一样了,气质清新可人,浑身的书卷气清亮明静,加上经常跟西辞他们混在一起,气魄从容了许多,美人加才女一枚,现在更是梨花带雨雾蒙蒙的惹人怜爱,心下懊恼那天大题小做,莫名其妙,还差点为此送命身亡。
青染泪眼朦胧哽咽无声,一句话说不出动作却细心轻柔生怕弄痛我……轻轻把她拉倒身前拥入怀中,下巴蹭蹭她瘦弱的肩头,这几天也不知道独自流了多少泪,眼睛肿的跟兔子一样。
……青染,别气,这次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了……我知道不能怪你,可是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逞强?我……说着眼泪就掉下来,眼神委屈控诉我知道我笨,好多东西都不懂,危难之时帮不上你什么忙,有事你不跟我说我能理解,可是那是你的命,你……我心里熨帖感动,看着自怨自艾的女孩儿,叹口气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抹上泪珠轻声呢喃安慰,以后再不会了……可那时我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在心里下了什么决心,决定了她的一生……无路可退。
从生死边缘走了一回,六尘六识到是精粹了很多,玄气上了两个台阶不止,现在是蓝莲期了,不过宝录威力大是大,后遗症严重,不适合常用。
那一船的人应该没有大碍了,青染说我是被送回来的。
我以为会有人来质问我批评我,可是我提心吊胆过了一天,只除了早上见过西辞外,其他人都没来看我,一方面心里松了口气不用胡编乱造骗人,一方面失落失望觉得大家不关心我的死活,人大概都是贱胚子,自己就是其中的极品了。
心里唾弃自己,决定先去新区看看……拐过弯放慢脚步,想着要不要去叫隔壁呆子陪我去。
楼柯?空谷莺啼的女音伴着淡淡茉莉香迎面袭来。
☆、吴雪晴楼柯?空谷莺啼的女音伴着淡淡茉莉香从背后袭来。
初云?我惊喜回头,这几个月我们也经常见面,她秉性善良很好相处我们也算朋友,只不过来的却不是一个人,回身眼冒红心看着眼前裙袂微摇的两个美人,一个空谷幽寂出尘赛雪是初云没错,一个粉衣红唇,眉目精致微微蹙着略带轻愁,弱太丁彾楚楚动人,明眸皓齿眼睛还带点海蓝色,忧郁鱼美人?听宓王说你病好了,来看看你,要出门么?声音轻柔委婉入耳舒滑,我心下低吟,这丫铁定一祸水。
这位是右相之女吴雪晴,今天我们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玩?她比我矮一点,我微微俯身看着眼露期待跟本身的气质极为不符的初云,心神一惑,脑子还没想清楚就满口答应下来。
反应过来心里鄙视自己禁不住诱惑,好吧,虽然我有正事,但是也不是不能挪后,两个都是美女……虽然我不是蕾丝……前世活了三十多年,跟多少女生结交过我都记不得了,加上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怎样引导出融洽舒服的谈话气氛对我来说只是个小case,尤其跟前的两个女孩儿都是大美人,笑语晏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心情舒爽自然能把她们逗得花枝乱颤…………当然是笑的。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待会儿再去千滟湖,现在太阳太大,你们会晒伤的。
时日飞快,艳阳高斜。
我眨眨眼睛看着愁苦不在一脸惊奇的吴雪晴,这丫头估计是第一次来……雪晴就当自家,可别怪我招待不周喔让十三给她上了菠萝果蜜,初云依然是蓝莓果粒。
楼柯,上次我就比较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蓝莓的?这次还直接给雪晴菠萝蜜。
哈哈,小雪尝尝喜不喜欢。
把菠萝蜜递给吴雪晴,说着故意凑到初云的颈间,皱着鼻子嗅了嗅,玉润修长如白天鹅的脖颈沾染了湿热气息迅速串红,幽香四溢芬芳惑人……我故意低低呢喃真香啊……这算不算闻香识女人?楼柯你……初云呆了一呆后捂住脖颈咥然站起,双霞晕红,眉目嗔怪,明艳如牡丹初放,当真是万般风情……作死啦?哈哈哈,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了吧?看她面红耳赤却不敢大声嚷嚷的样子,真好玩……转转眼珠见吴雪晴看着我们一副身在梦中不敢置信的呆样,红唇微启,肌肤光滑粉嫩玉白,好美好萌,天然呆?还是后天呆?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又捏了捏见她还没反应过来,好可爱……嘻嘻,凑上前去亲了一口,香滑柔嫩让人流连忘返,支起身子拍拍胸脯,幸好我不是男人……楼……姑娘,你……登徒子……眼前的美人猛然捂着被我亲到的地方,海蓝色的瞳眸顾盼流飞,玉面粉腮黛眉横陈,要多美就多美……跟画似的……哈哈,小雪,以后多来玩儿,诺,多吃点甜食有好处她的耳垂红得能滴出血来,整个人美艳不可方物,我痴痴看着她,真美啊,就像前世那些电脑特技p出来的美人突然从画里走出来,一嗔一怒,一颦一笑有了人的气息,鲜活动人……吴雪晴有些无措, 被看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心里羞涩却没有不喜,她看自己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欣赏痴迷,干净纯洁竟让自己有点小小的开心骄傲,没法只得向站在一边镇定下来的初云求救,初云,她……别担心,她没有恶意的,她喜欢你才这样,习惯就好。
说着伸手推了推犹在梦中的某人,无奈道,楼柯,口水流下来了。
楼姑娘……清晰清越的男音唤回我的神智,我一听第一反应竟是想跑,受伤失忆的是我没错,却不知为何心虚的很,害怕见他们。
哈哈,昀砚,你来啦?呵呵我干笑出声,缩在椅子里装鸵鸟。
……你……我带你去看看新区吧对面的女子眼神躲闪神情忐忑,哪还有平时温和淡然样,是怕自己骂么?凝神仔细看了看,整个人好像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眼睛显得越发大了,到底受了多少苦,心里开始泛疼,责备的话如何还说得出口……昀砚,不邀请旁边两位女士很没风度喔见他没提昏迷的事我心里松了口气开口转移话题。
凌姑娘好,吴姑娘好面貌清秀鼻翼□的男子一身书生味眼神清明坚毅,奇怪,看见美人没感觉么?走吧,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稀奇事?昀砚,说来听听…… 闷葫芦一个,问一句答一句,真不知他以后走马上任后社交这块怎么办。
…………到最后我都懒得管他,只负责跟两个女孩解闷儿。
昀砚,你先陪陪她们两个,我转一圈,一刻钟后回来。
说完提气飞掠而过,打算看看这个新区的整体建成概况,看看质量速度如何了。
陆昀砚没管旁边两个麻烦,只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出神,失神呢喃,希望你会喜欢……梦里仙乡何处觅,唯觉卿思。
三人站在巨大的喷泉旁边,天上云卷云舒衬着干净空旷的大广场,周围的建筑玲珑有致造型新奇优美,宽阔的道路延伸到尽头,两边栽满不知名的树木乔灌枝叶繁茂,路过稀疏的人们脸上都挂着祥和喜悦……两个美人看向新科状元的眼神崇拜惊奇,赞叹不已。
半个时辰后我便转完了,有种身在梦中的违和感,做出来的这个城市除了没有电力设施,几乎跟前世的旅游城市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更好些,由于占地面积大建筑密度小,绿化范围大又没有高层超高层,整个感觉显得开阔宽松,比现代拥挤烦躁好上太多……重点看了两个学校,心里暗暗点头,昀砚虽不明白我的用意,但还是按照图纸一样一样建设完备,甚至还做了些补充……回来无语看着眼前的画面,两个美少女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们的大才子站在五十米开外负手而立目不斜视。
昀砚,我们回去再说。
之前要找的那些人都怎么样了?备齐了么?我有点担心,毕竟各有偏科,有的人拥有特殊技艺却并不出名,找起来困难许多。
恩,皇上颁布了诏令,条件优渥,有部分是自己找上来的,过了测试能留的才留下。
前段时间的马车也都培训好了,人员准备就绪,只等落成仪式了。
那就好,明天带我去看看那批孩子。
这次我得先亲自上一段时间的课,找到既不古板,放在这个年代又不显突兀的教学方式和理念,开门第一次非常关键,决定着这些孩子未来的一生。
跟舒玄他们商量一下,先把那些参与建设的士兵安顿好,除了服装店,书店,还有学校,别的都按计划正常入主,准备就绪后很快就要全城开盘了。
我也有些紧张期待,毕竟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做。
等这些做好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我受伤昏迷这件事仿佛像没发生过一样,从没有人问起,编好的借口一个也没用上,只是我还是知道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比如说绯月……还有君孜漠。
说来可笑,我几乎隔天就去新区,可是绯月在那里开了家医馆我却不知道,无意从昀砚那里知道后本想上门道贺,转念一想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何必自找没趣……迷迷糊糊记得喝酒那天说了不该说的话,醒来后一开始不知如何面对到现在心里越来越生疏,真是相见不如不见……还有君孜漠,每次需要他做决定,都是舒玄西辞代为转告,同在一个城市却三百多天没见面,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似是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我这算是被两个男人抛弃了么?摇头失笑还是想想正事吧,帝都物流山庄,包括公车出入管理,城市环卫维护,和京都区内邮寄,这些都是比较特殊需要我自己监管实施的项目,别人插不上手,还得抓紧时间……楼柯,宓王柯月楼设宴……传你去。
☆、往事如烟楼柯,宓王柯月楼设宴……传你去。
恩心里奇怪,不是约好明天见面么?换了件水蓝绣边交叠宽袍,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便直接出门了。
出了门遇到昀砚,你也要去?我可以搭你的车么?一路无话,我只顾想着新区开业的事倒也不觉得尴尬。
得找个机会把新区推到平民百姓面前才可以,礼部和工部官员到是先后去新区看过了,没发表什么意见,不过单这些也是不够的,毕竟权贵只在少数……参见陛下,见过舒王殿下,宓王殿下,见过八公主昀砚清越的男音响起,我回音壁一样随着昀砚的话停停顿顿。
不必多礼,入座森冷低沉如古井深水的男音让我回了神,君孜漠?抬头便对上一双无绪无波的星眸,真是好久不见,心里一突,尴尬移开视线才发现绯月坐在一边眼皮都没抬,唇边完美带着完美的笑容却漠不关心,褚濶舒玄还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儿,这会儿顾不得欣赏美女,只想着快点出去,气氛别扭像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压住想跑出去的欲望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星眸黑沉怒气一闪而逝,闭了闭眼君孜漠沉声道,褚濶……楼姑娘,是这样,不日皇上与舒王诞辰,各国使臣协礼来贺,……同来的还有各国公主,我们的意思是,女眷由礼部陪同不合适,烦请楼姑娘协助八公主接待事宜……我低头沉吟讽刺无比,这是通知我么?事已至此抱怨无用抗议无效,转念一想这活儿利用好了也不是无利可图,只是……抬头看向房间里另外一位女孩儿,五官精致明艳动人,灼灼其华,端庄贵气,眼角眉梢带着些许高傲矜持,暗暗点了点头,虽然对这种性格的女孩儿不感冒,但要接待外使,她这样的再合适不过了,心思几转后便点头应下。
低头坐在一旁听君孜漠安排了一些迎接要务,与我无关……本想出去昀砚却朝我微微摇了摇头,没法只得坐着回忆青染写的小说,要帮她润润笔,虽然自己文采不怎样,但毕竟看小说电视二十多年,构筑抄袭一些经典片段没问题,想着怎样才能让小说真挚动人,然后首发大卖……君月端坐上首斜视兀自走神,姿色只能算中上自顾自抿茶的人,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黑眸黑发只是贫民而已,怎地配和自己同席,听说楼姑娘多才多艺,寿宴那天可要好好表现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才是。
八妹(君月)君舒玄和君西辞急道。
女音清冽婉转倨傲端方。
我拉回思绪看向面上典雅眼中鄙视不屑气势逼人的女孩儿,微微一笑目光坦诚,声音缓和尽量表现得真诚些,公主过奖,楼柯出身草野,这才艺是没有的,比不得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让殿下见笑了。
自己一大把年纪难道还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不成,也许她只不过是骄纵些,毕竟这里是封建社会权力至上。
说完又想着小说里的男主……等润完笔再给书配上角色插画,这个是目前的小言还没有的,估计得花几天时间……褚濶看着怔忪难掩惊讶失神的公主和浑不在意径直沉思的楼柯,心下叹气,这就是差别……这位已经算是几位公主中最为出色的了。
开席吧君西辞见斜对面的人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目光深沉瞟了一眼旁边的八妹,要不是这次接见公主怕惹祸上身,楼柯身份又不够,否则怎会轮到她在这里……她本来就不喜皇家……随便夹了点菜趴饭,这是今天聚会的最后一层了吧。
有君孜漠在的地方气氛都会冷凝沉闷,现在还加上一个在旁边气息越来越冷的绯月……楼柯,你……快到嘴边的菜被抢掉了,我呆住,凝神一看才发现旁边绯月的玉筷上俨然是一只大龙虾,……我海鲜过敏,海产品平时只能吃一些普通的鱼。
喔,……刚才没注意见整桌人都朝这边看来,我又是尴尬又是后怕,尴尬三百多天没见绯月一如即往我却心里陌生不知如何面对,后怕龙虾海鲜我沾一点点都会浑身疹子痒的想去死……吃完饭散席后就只剩我和绯月尴尬对坐。
你跟我来,有话对你说绯月淡笑不在声音低沉,说完提气飞了出去,衣袍翩跹有如仙人之姿,飞掠轻过……我跟在后面过了好久,停下才发现是千滟湖,心里诧异,他知道了?其实告诉他们事实也没关系,只是一来救的人是什么人,杀我的人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这样怎么说的清楚,二来净莲宝录的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毕竟不是凡间物,我怕给小熙惹麻烦……他停在岸边转身,湛蓝的眼眸里满是认真你知道我生气了么?语气郑重隐有怒气,却依然如珠如玉。
我茫然摇头,为什么要生气?即便他知道了真相,那我也是救了人该表扬我,是因为我受了伤么?你……为什么要把识尘剥离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音量提高陡然转急如银瓶乍破,面上一片怒色。
我心虚呐呐,缩着肩膀一副鹌鹑样,当时喝醉了哪想过那么多?有刺客……当时没办——他截断我的话,钻蓝的瞳眸竟渗着血红妖异瑰丽,你轻功已经无人能敌,有什么事不会回来说一声么?非要逞强!我痴痴看着他的瞳眸无法自拔没听清他说什么,想不到他这么清淡风华的人还有这么妖冶的一面,却见他神色忽然一转,语调平淡我怎么忘了,你既没有把我们当成朋友,又如何会告知我们?风好像大了些,吹得墨发翻飞盖住了泛血的瞳眸,我愕然一清……突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看向平时淡然从容的男子悲戚萧索仿佛天地也失色了一样,心里涩涩得痛,那天自己真是不可理喻,见他木然转身,大惊急忙拉住他被风吹到眼前的宽袖,扑了过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绯月,我没有……经历了一番没有知觉的沉睡,我知道没有绯月我可能真的死掉了,真的会醒不过来……或者变成白痴生不如死……那是怎样的?要走的背影轻轻孚开我的手,力道不大却如同巨掌拍到我的心上一样……钝痛刀割。
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我酸涩难当,可是是我犯了错,就得承担后果,我决定认真解释一次,结果如何我都接受……倘若他不肯原谅我,那我会记住他的恩情,一辈子……反手按上左胸,死死咬着下唇涩然开口绯月,对不起,我那天不是骗你的,我只是觉得我不适合这里,我不该在这里……你不会懂的……我入了魔障走不出来喝了很多酒,跑出来误闯了别人设的局……心里茫然涩痛却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低声接着道,我知道遇到危险没回来让你们帮忙,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不能像藤蔓一样依附一颗大树,靠这棵大树存活,没有谁会一直为你负责的……绯月……过往的云烟清晰可见一幕幕如电影映射出来……噩梦般生生世世纠缠不清。
妈妈嫁入豪门幸福灿烂,全心全意侍奉公婆隐忍坚强,那是我以为自己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美最坚强的人呢,可是回报她的却是父亲理所当然的背叛和公婆无情的驱逐,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眼中的那种情绪叫做绝望恨和……疯狂……温室里的菟丝花被赶出家门后无法养活自己和女儿,变得歇斯底里自暴自弃,毒死父亲自杀时的唇角猩红带血却泛着满足解脱的笑,可我这辈子都感谢她、不怨恨她,因为她最后还是把小熙生了下来……即便她从没想过她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和一个眼睁睁看着父母双亡的女儿……警察判定食物中毒,小熙一直以为父母意外身亡去了天堂呢,这些阴暗的秘密埋在角落十几年,却越发清晰如昨日重现……为什么要记得这些呢?楼柯,你该忘了的……绯月,我们回去吧,风大了,有些冷了打了个颤我淡声道,冷静清晰的可怕……淡然无绪的声音,从容温和的表情让云绯月回了神,仿佛刚才空洞虚妄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样子只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周身的疏离戒备为什么会这么通透明显,明显得像一堵冰冷完美的墙,没有任何缺口……心脏像被丝线来回拉扯辗成了肉末,窒息得让人觉得无法呼吸,云绯月伸手将冰冷僵硬的身体拉入怀中,你为什么不哭呢?我不问了,再不问了,以后你想如何便如何罢,只要你……只要你开开心心不像今天这般,即便我死后你就忘了我,那也没关系……云绯月无意识呢喃出声,紧了紧手臂,抬头望了望天,夕阳刺得眼睛酸涩痛彻心脾……再不问了,如果那让你想起的不好的痛苦的回忆……不知是不是错觉,风好像小了些,拥着我的怀抱温软坚实,指尖摸上耳边真实有力的心跳声,那里的热度一点点从指间传到我的心里血液里,那是包容不是质问,是给予不是索取……额头在他的胸膛蹭了蹭绯月,我们做好朋友吧!一辈子那种,永远都不要生我的气好么?好朋友么?心里的失落苦涩多过释然开心,释然这本就是自己的想法,开心你终于愿意开始相信我,永远也不会对你生气,无法对你生气…………恩音调黯哑仿佛用了所有的决心……我心里安定放软身体偎过去,这是他一辈子的承诺,楼柯,你不要辜负才好。
感觉时间过了好久,绯月~~~~,我不想动,你运我回去~~双手搂上他的脖子,抬头咬唇看着他,我知道他不会拒绝的。
好。
云绯月低头看着面前鲜活动人的人儿,心悸酥麻,心下喟叹,以后你想怎样便怎样吧……将睡着的人轻轻放回床上,掖好背角,负手站在床前,放任自己的目光中压抑的痴缠爱恋,贪心的看着黑暗中莹白精致的面容良久,被迷惑般慢慢弯下了腰,唇落下的瞬间却幡然清醒,顿了顿轻轻落在微微蹙起的眉间,温润的气息安抚了梦中人的不安,安静又祥和……帐幔薄纱轻颤晃动,房中却不见了人影。
出来吧云绯月漫声道,不慌不忙不疾不徐。
☆、褚濶作者有话要说:褚濶……………………帐幔薄纱轻颤晃动,房中却不见了人影。
出来吧云绯月漫声道,不慌不忙不疾不徐。
孜漠?来看她么?一身黑衣融入夜色几寻不见。
恩,睡着了?莫民斋。
大婚你打算怎么办?不说朝廷内外,只怕到时各国公主你无法拒绝,毕竟现在还不是倒戈相向的时候,舒玄他们恐怕也难逃联姻。
放心,我不会逼迫她……不仅仅是因为西辞他们,猛地回身,声音冰冷肃杀,朝中的贵族世家,最好祈祷不要被查出什么,不然……你打算肃清朝堂?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契机,至于各国想安插探子么?眼神一暗,那就让她们回国后再嫁不过来……呵呵,这次你薄情冷血的名声可是要传遍整个天玄大陆了。
云绯月摇头失笑,骄傲如他又怎会受人胁迫。
静默半响,云绯月方道孜漠……花点精力查查她的身世。
不是想调查她,是想知道自己梦里心里放不下的女人为什么哀伤,为什么难过,她才十五岁而已……君孜漠一怔,苦笑摇头,再之前就查不到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隐居某个地方突然出山,可是她待人接物玲珑八面让人挑不出错不像久居山野,或者她是某个王侯贵族之女,丢失的消息被瞒了下来还有替身……她改没改名不知道,可整个大陆并没有姓楼的权贵。
甚至查到的那些都让我觉得不是她……陌生得仿佛是两个人。
褚濶回府拜见了老父亲,前任左相褚问。
拿着钓鱼竿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自己这个独子接替自己的位子后越发深沉了,难得的是忧国忧民,自己也比较放心。
父亲大人,皇上最近的作为儿子有的地方看不明白。
褚濶知道父亲虽然已不再过问朝中之事,却依然忧国忧民。
褚问有些诧异,这可不像他,挑挑眉,说说看。
皇上颁布的诏令有几条,比如说奖励农耕减免赋税,刚刚经历战争国库空虚皇上也是知道的,群臣反对皇上还是态度强硬。
褚濶内心忧虑,孜漠虽然清冷肃杀,但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只是……这些主意提头的是楼柯,怕只怕红颜祸主。
见父亲规律敲击鱼竿的手指微微顿了顿,只得接着道,若说这条是为了天下百姓,儿子勉强能接受,可是士农工商,诏令上说只要商贾之家正当营业后,按比例缴纳税款五年就可以赢得一个入京赶考的名额,朝堂上的反对声很大,有人死谏,皇上却一意孤行……自古商仕两家,一入商家子孙后代皆不可入朝为官,这是祖制,虽然是不合理,但目前皇上登基不久,实在没必要为此得罪世家贵族。
静默半响,褚问忽地睁开眼睛星芒大盛,哈哈哈,儿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些……心下激荡,目光长远心机深沉杀伐决断,这才是一代明君该有的样子!褚濶,你该出去历练一番,屈居朝堂时间久了会如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你仔细想想看,每年上缴的那些赋税对商贾之家来说那便是九牛一毛,可一个参加科举的机会,恐怕大部分人家都梦寐以求,更不要说商贾人家,即使自己不想,也希望家族后代有光宗耀祖的机会……顿了顿方才接着道,至于农耕上损失的钱粮,相对商人上缴的那部分,只不过是星点微末,根本不足为道……效果如何以后你就知道了。
名利双收,果然大才!你仔细琢磨,恐怕皇帝想做的不止这些,挑这时候…… 别有用意。
褚濶细细回想朝堂上皇帝的行为,醍醐灌顶醒悟过来,两名持反对意见的官员被罢免,罢免的原因却是门客滥用职权徇私谋法,证据也是当场就有人呈上来……一朝天子一朝臣,头脑一清,皇上这是想要肃清世家贵族,想明白后心情大好,剔除这些老蛀虫后,朝堂上下可以清净不少,有利百姓的政令推行起来阻力就会小很多……父亲,儿子明白了。
说完就弯腰行礼告退。
……褚濶,皇上诞辰你妹妹得进宫祝贺,假若这次各国联姻,皇上恐怕会从官家子女选一入主东宫,褚馨她不适合皇宫,你懂么?褚问心下担忧,自己就这么一儿一女,一入皇家深似海……如非必要,自己是万分不舍。
呵呵,父亲不用担心,皇上看不上馨儿。
想到另一张明媚的笑颜,惭愧顿生,自己还不如她一个女子有远见……喔?褚问略微好奇,如今朝堂局势不明,不知他会提哪家?不过这是皇家私事,不便多问,濶儿,这次宴会四品以上官员都会携子女参加,除了皇家公主,你看上谁家姑娘,父亲我替你去提亲……褚问笑眯眯幻想着自己儿孙满堂的情景,嘴巴都合不拢了,喔,只要不是风尘女子,即便门第低一些也没关系,我看上次跟昀砚家欣儿一起那丫头就不错,要是你能娶回家就好了。
褚濶神情尴尬,俊脸薄红却没说话。
她好是好,估计轮不到自己……褚问看了大奇,儿子脸色绯红眼神闪躲的样子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真看上人家了,想不到我家儿子还是个情种……哈哈哈哈……那丫头确实不错。
褚濶听了脸色爆红爹,您乱说什么?让皇上宓王他们听到了你儿子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了她好是好,可自己也没必要为这个惹皇上不快。
儿子告退了,今天还有要事处理。
说完急忙退了出去,直到感觉不到背后若有所思的视线才放慢了脚步,琢磨着什么时候去别国转转,长长见识……天玄526年十六月第十一天。
这次算得上地皇国真正意义上普天同庆了。
还没到时日全城的百姓却都沸腾起来,地方上来祝寿的不在少数,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的新皇帝君孜漠。
从登基以来君孜漠做得相当出色,政务我不是很懂,但我看到了效果,颁布的奖励农耕减免赋税赢得了天下百姓的民心,自古商不从政,对商人开放科举名额这一举措赢得了天下商人的大力支持,毕竟在这个年代,做官入仕才是大部分人的终极梦想,政令一经发放便引起轩然大波反对者不在少数,君孜漠态度强硬罢免了力谏的官员,将相关人员的犯罪犯错证据拿出来论罪处刑,死的死,伤的伤,扁的扁……朝臣这才明白皇上的用意,人人自危,忙着反省遮掩也不敢提立后、反对新政这些小事了,毕竟命都快保不住了……☆、寿诞天玄526年十六月第十一天。
此次节日盛大,两王同诞五国来访,算是天玄大陆一大盛事,出于好奇从四面八方涌来京都凑热闹的也不在少数……都城陆陆续续出现了些服装风格各异眸色发色异样的人,这里不得不说说关于这个大陆的眸色问题,地皇国和百物国纯正的眸色是紫色和蓝色,只是颜色深浅不同,不过若是本国出现其他国的国色,为保血统纯正会被族人驱逐,有的甚至直接杀掉。
大部分普通人都如我这般黑发黑眸,不过不排除有人会乔装成普通人,绯月那里就有药水……十三,最近鱼龙混杂,吩咐店里的人员要更加注意,礼仪到位,出手的食物要仔细试过,没问题再端上去,如非必要,不要跟人起冲突,尽量最大限度满足顾客的要求,还有,放个标牌,本店一队人马最多可以入住五间房间,住不下的就把他们免费接送到新区,价钱比对这里降低百分之十……去吧!我可没忘记这里的贵族流行把整个酒楼都包下来……这几天我都坐在柯月楼偷偷观察美人美男画插画,有实体对照画起来也不那么抽象了,把人家的肖像拿来美化美化,东改改西改改,最后出来的这个角色再跟原著对号入座,效率高了许多,做出来的效果有点像漫画书,最后用颜色笔上上色就可以出山了。
主子,您快下去看看,烈焰国公主驾到,非要让我们腾出住的地方来,说不通还要动手……十三看着眼前这位,都是女人差别怎么会这么大……轻笑起身,看来柯月楼在京城名气不菲,到目前为止已经招来两位公主了……还没下楼就看见大堂里众人簇拥的主角,一席轻纱笼烟绛红罗拖沓在地,臂间粉红披翍随风微颤,酒红的长发配着玉白风飞钗,尊贵无比,面上薄纱清漾,只露出一双明眸在外,目光怒昳倨傲,看样子该是个美人,不过不好惹……比不得楼上那位好说话……浅笑妍妍将玄气散尽,走上前几步,微微弯腰行礼,见过公主,我朝八公主身体微漾,礼部着属下在此接见公主殿下,听凭公主殿下差遣……没办法,这种刁钻小姑娘只能以柔克刚了。
喔?是么?那我要住这里,你让他们腾出房间来……声音刚柔并举入耳清脆如黄丽,神情语调却刁蛮放肆。
吸气抬头,扬起真诚的笑,公主的住所早有安排,楼院设置比此方豪华不止千倍,公主请看,这就是公主住的地方……反手翻出一栋洋房别墅彩绘效果图双手递给她,彩色光华掩映下的小楼玲珑别致,烟雾轻绕繁花似锦,门前巨大的喷泉在画上活灵活现似是水声潺潺……我知道她会喜欢的……见她脸上意动我便接着道,皇上深知公主远道而来路途辛苦,如何会怠慢公主,请随属下来……眼中光华流转,释放体内的玄气集中安抚她的情绪,让她感官上舒服一点,心情好了才好办事……就去这里,前面带路吧神情好像还有些不愿意,看来只有我亲自去了……一路上我跟在这位红公主旁半步之遥,充当导游,尽量细致清晰的回答她的疑问,说到各地景点大力吹嘘还附赠些童话爱情故事,虽然我都还没去过……不过总算把这位的毛捋顺了……跟你说话挺开心的,对了,本宫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你当然开心了,体内的玄气都用掉了一大半,我还得找时机随时赞美你还要做得真诚自然………不过见她不端着我也放松了不少,属下名楼柯,夜宴过后公主留在帝都这几日有什么问题属下随叫随到……公主,‘行宫’到了,仔细台阶,您身旁的婢女借用一下……仔细交代了卫生间和厨房的使用方法,房间内锁的开启方式,等她们能正确使用后我便借口复命退下了……柯月楼接见的另外一位倒是很好说话,幻雪国四公主,只不过带着面纱我没瞧见她长的如何,看穿着打扮倒倒像是位温婉之人,还有一位直接去礼部报到的是流金国长公主,据说是当朝大将军陪同,西辞他们直接接见,没我什么事儿落得清闲……在画什么?拐到绯月的医馆进了内堂,便见他笔墨纸砚放好提笔游走,不知道他还会这个啊!见我进来他好像呆了一下,钻蓝的星眸绽放出的喜悦星星点点,你来找我么?我笑眯眯,眉眼弯弯没好气,谁来找你啊,有病的才找你!很奇怪么?转到桌子对面站在他旁边,骏马图?画面恢弘大气,有万马奔腾气吞山河之势,跟他的气势极为不符……恩,孜漠和舒玄的生日礼物。
没什么好送的,打算一人送一幅画。
说完就接着画,我顺手帮他研研墨红袖添香,想着自己怕是也要送的,毕竟相识这么久……那我要送什么?君孜漠那种人鬼知道他喜欢什么?对舒玄我也不了解。
烦死了,明天就是他们的生日,要不送个赚钱的点子给他们?云绯月眼神暗了暗没发言,你送什么他都会喜欢……哎,绯月,你生日什么时候?到时候我请客,给你做蛋糕啊云绯月心口微热,脱口而出下个月,下个月的今天!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说的蛋糕是什么,面色微微发窘。
啊?真的?那我得先研究研究……嘿嘿,话说我也没做过……天都快黑了,我还没什么想法,我估摸只有我一个人喜欢直接收红包,朝廷上下送礼的肯定什么稀奇的都有,再说……我也舍不得送贵的,不送肯定不行……想学绯月画幅画,不过我的画貌似没人欣赏……最后我决定先摸进皇宫看看,君孜漠都喜欢些什么……再深沉的人总会有喜好吧?颜色啊什么的。
……黑的,我此刻站在传说中的龙床边,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从帐幔到床单到被子到枕头,全部是黑的……风吹着帐幔不规律的晃动,阴森森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是什么破嗜好那……这会儿也没心思看别的了,我正在努力压制不断自主补脑出来的前世鬼片里鬼出场的情景,冷不防低沉深幽的男音带着湿气从身后传来,你在干———……啊……鬼呀……他还没说完我高分贝的尖叫就惊飞了窗外絮窝的燕雀,扑翅声一片……半天停不下来。
头疼看着面前胆小如鼠闭眼惊叫的人,暗卫来报说她鬼鬼祟祟摸进了自己的寝宫,不明所以只好自己过来看看,没想到她被吓成这样。
叫够了么?叫够了就停下来。
衣袖一挥烛火通明,我眼前黄光一亮睁开眼睛强行闭上嘴巴,拍拍胸口抚了抚明显翻倍的心跳,反应过来这厮又吓我,你每次走路能不能有点音儿,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刺探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多多支持!叫够了么?叫够了就停下来。
衣袖一挥烛火通明,我眼前黄光一亮睁开眼睛强行闭上嘴巴,拍拍胸口抚了抚明显翻倍的心跳,反应过来这厮又吓我,你每次走路能不能有点音儿,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环视一周,朝君孜漠旁边挪了挪,自己进过地府,鬼神之说确实存在,不懂其中渊源只能怀着敬畏之心……张了张嘴想问问他这里怎么全是黑色的,心思却是一转,普通人怎会有这种怪癖,万一人家有伤痛我岂不是揭了伤疤……有事?我这才闻见从他进来屋子就开始弥漫酒香,他脸色绯红眸光湿润,喝酒了,而且不少。
喔,没事,我路过……说完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是什么破理由……哼……低沉的音调沾了烈酒如同大提琴拉扯的声音一样低调奢华,瓷白的面容印着昏黄的灯光森冷不在,面色绯红神情慵懒,斜倚长桌眼中紫光流转一瞬间我竟觉得魅惑之极……心跳漏了一拍,我慌忙起身,语带结巴,皇……宫一日游不行啊……我走了,拜拜 从窗子飞出老远了才拍拍自己绯红的脸甩甩头心里呸了一声,这个祸害,明天晚宴众女夺夫肯定很精彩……认命的回家抱头思索,自己还真没啥手艺拿的出手,绣工绣工不行,书画书画不行,思前想后只得拿出纸笔刀具粘滞剂,翻箱倒柜找了颗紫水晶,打算给舒玄设计个耳钉,他那么慵懒性感,还真有点好奇他戴上耳钉的样子,不过估计他不会乖乖就范嘿嘿,反正送礼物送自己喜欢的,你爱带不带……鼓搞到半夜才睡,等我起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青染叫我,八公主宣我进宫。
属下参见公主看见眼前的架势我眉头跳了跳,婢女丫鬟一大堆,众人簇拥比那个烈焰国红公主还有过之,手里的托盘上都是衣裙钗环……这是闹哪样?过来点呀?本宫会吃了你不成?君月心里不耐烦,看她低眉顺眼的疏离样,对那吴雪晴怎不这样?属下不敢,公主有何吩咐?翻了翻白眼,别不是让我给你穿衣打扮吧?去,给她好好打扮打扮……省得晚宴时丢我们国家的脸!手一挥身边那些宫女便全部涌了过来,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三步,连连摆手,张嘴想说话接到君月凛冽的眼神便偃息旗鼓了,这高度都上升到国家荣辱了……呵呵,谢谢各位姐姐,我自己来即可……看她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干笑,活了几十年记事起还没让人家给我穿过衣服,初穿岂能给你们……带我去更衣间即可……行了行了,带她去,真是贱皮子!君月不耐烦摆摆手,心里好奇她知道这是四品女官的衣服时的表情?心情甚好很有耐心等着那人磨磨蹭蹭半天不出来……拿着衣服心里纳闷,衣服质地不错做工精细,可是寿宴上穿就素了些,月白长裙金边滚绣,配上金黄色的薄纱腰带,墨玉色的发饰还有点像男子束发的衡笄横簪,稀里糊涂鼓搞一番穿戴完毕,鞋子尽然还对脚……照了照镜子心情古怪却不知什么地方不对,环视一周见有把折扇抓起来捏在手中才自然些……君月轻敲桌面的手指一顿,口里哼唧的小调也停了,张大嘴巴盯着转出来的人,心里生出浓重的异样,要不是越走越近的人胸前的弧度不容忽视,眼前的人就不是什么美娇娘,她该是一个风流公子,月白金边的官袍配上墨玉横冠显得身姿修长俊逸,海藻般的长发高高束起垂坠身后,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嘴角轻勾眼中尽是温文笑意,指尖一柄折扇闲适优雅,粉唇瓷面却一点都不女气,说是风流雅致也不为过……对面传来的目光不容忽视,我抬头看了过去心却狠狠的抖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两眼痴呆红唇微启,太难看了?我歉意的朝她笑了笑,我自己也觉得挺古怪的……没想到这刁蛮的八公主竟然诡异的红了脸,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环视一周才发现丫鬟婢女皆是两眼发光停住手中的活集体围观……猴子?被看得汗毛都倒竖起来,我不自在甩开折扇扑腾扑腾扇了扇,对面的刁蛮女却清醒过来,若说刚才是绯红,那现在可是跟大红虾没啥两样了……公主……是不是该——开席之前怕是得去接其他两位公主。
我还没说完就听她张嘴开骂压过我的声音,气势如虹声音堂亮却有欲盖弥彰恼羞成怒的嫌疑,大冷天你扇个扇子做什么?附庸风雅,扇子上写的什么?生来只为倾城色……登徒子!还不快滚出去!我尴尬干笑摸摸鼻子,这次丢脸丢大发了,心里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自己真是抽风拿了把破扇子,哈哈哈……嘿嘿……属下这就滚!随意走在皇宫小道上,景色优美阳光明媚,心里暗叹君孜漠真是好命,不说后花园,就是住的地方都美得跟画一样……背后气喘嘘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个小婢女?我便转身停在路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小碧?楼公……大人,公主叫奴婢来传话,让您就在宫里呆着,待会儿去接各国公主,公主还说您身上的衣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官服,及四品女官,让您好好爱护,晚上要穿着出席宫宴……说完仔细看了看我的表情,见我没反应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心里好笑,我没官阶到时候平民百姓一个如何进得了皇宫?便温声道谢谢可爱的小碧,我知道了,快回去吧,晚了你会挨骂的……说完就转身继续逛,想找个亭子坐下来吹吹风。
她有什么反应?甩甩头将脑海里的身影挥掉,心里懊恼怎么控制不住自己,又对她恶声恶气,她肯定更不愿意接近我了,更不会拿自己是朋友了……回公主,楼姑娘好像没什么反应,不高心也不生气。
这样?她在哪?凝神思考了半天,心里多了些欣赏,怪不得七哥八哥他们对她那么好……一路上遇到好多小丫鬟上来打招呼,稀奇古怪又没话说,看我几眼都是一副欲语还羞……大胆一点还会东问西问,我都耐心解答,想是后宫圩垸又少有外人,莫不是君孜漠一妃一嫔都没有,皇宫便少了勾心斗角,这些小女孩儿都挺单纯的呀?刚坐在亭子里吹吹湖风就有小妹妹上来搭讪了,还附赠美食小吃,闲着也是闲着有问题我也耐心解答,话说我穿着官服她们就不怕我么?我哪里知道平时宫里唯一的男人皇帝陛下每天冷着个脸释放杀气平常人靠近三尺不得,这些宫女战战兢兢没胆欣赏美男,好不容易来了个温文如玉好说话的风流人物,宫里时日缓慢,当然热闹了……眼前这个面色绯红眼神闪躲,说句话都好像要鼓足勇气的小萝莉面带向往,细声细语的问我,南瓜马车是什么?头皮一麻一麻的,为什么要讲灰姑娘?直接讲哪吒不就好了,南瓜马车就是南瓜做的马车……反正我如何说都是对的……咦,南瓜能做马车么?叽叽喳喳看着我,眼神晶亮,拒绝不了啊……当然可以了,因为她们是小矮人……我决定到哪算那……那水晶鞋是什么?我们怎么没有?你当然没有了,你又没有魔镜……那最后灰姑娘有没有跟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没有,灰姑娘变成泡沫飞走了,融入了大海……喔…………众小女生略带遗憾的眨眨嘴,大人再讲一个吧……哈哈哈哈……,楼柯,你又在干什么蠢事?我满头黑线,声线清越笑声放肆,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见过皇上,见过舒王殿下,见过宓王殿下整齐划一的动作我叹为观止,我混在中间滥竽充数。
散了,收拾干净上茶君孜漠还是那副死样子,呼了一口气对自己表示鄙视,昨晚真是没用,尽然落荒而逃……感觉脸有些热,我走到最边上坐了下来。
你们这是路过?说完君孜漠那厮眼神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拿块豆腐撞死算了……抬头望了望天,艳阳高照鸟鸣潮涨,今天天气真好啊!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竟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声音欠扁得很……我按捺着想拿鞋底拍飞他脸上刺眼笑容的冲动,咬牙切齿,客套话,你听不出来啊你还是一样很傻很天真。
晚宴后柯月楼不醉不归,这是圣旨。
君西辞得意非凡,棕眸里全是笑意。
翻翻白眼,我本来就要去的,不然礼物怎么送,知道了。
启禀皇上,八公主让奴婢请楼姑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