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僵硬森寒的语调惊起了鸟叫虫鸣,还拿后脑勺对着我……我献媚没献成恼羞成怒道,你怕什么,放心我不会扑过去的,我现在有了绯月对你不感兴趣!哼!他猛回头盯住我脸色难看,声音提高了不只一度,生寒发冷,不明白就闭嘴!我被吓了一跳刚想说话,绯月拉住我道,你不困么?快点睡好……我怏怏躺下,整儿人晗在绯月怀里,闷闷不乐,好心当成鱼肝肺……才几天就这样对我,前后落差太大我有点接受不了,楚辞七年间都没吼过我,瘪瘪嘴巴我决定不理他……这样一来那点睡意都没了,风吹得披风都密密贴在身上,坐着那个人岂不是更冷?心里有事就怎么也睡不着,闭着眼睛想翻身又怕打扰绯月,几分钟过后我猛地爬起来承认自己关心他担心他……把刚才他丢过来的披风扔回去,嘴硬道,还你!我以后跟你绝交!再不理你!猛地埋头转身,吱吱咯咯拿后脑勺对着他,丝毫没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和生气矫情的小女生没什么两样!云绯月看着别别扭扭的玉人儿耳根绯红嘴上却说着硬邦邦的话,这样的小女儿态……她对孜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吧,想着失落顿生紧了紧手中的柔软,即使这样,但只要自己活着就绝对不放手……云绯月看向一脸怒色又有些无措的皇帝,只得出声道,孜漠,你就过来睡,不用守夜,你这样坐着她担心你睡不着!我被点破心事脸色泛红,呐呐道,谁担心他了!君孜漠默然半响,确实不用守夜,暗卫的武功不弱又没有走兽敢接近,只不过不想看她在他人怀中安睡,心里嫉妒翻滚练功打坐都成问题如何还睡得着……心里叹口气带她来果然是个麻烦……时不时就偷偷看看自己,这样她怎么能睡得着,明天白天又该没精神……半响只好挪过去把披风折了两折完全盖在她身上,躺下后一动不动开始想国事……我见他自己不盖全给我只好自己爬起来把三件披风都叠起来拉开,披风宽大铺开就像一床小被子,不过三个人不乱动平躺着也够用了,仔细盖好,越过绯月伸手给君孜漠盖好确认他盖严实了才打个哈切背靠着绯月安心躺下,解决了心事我很快就睡着了,没发现绯月眼里宠溺心疼,君孜漠眼里热意暖流……大半个时辰过去君孜漠和云绯月还没睡着,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床’太拥挤,这样的夜晚太特别,凉风吹过两人对视一眼均是苦笑,这样还不如起来打坐明天精神还好些,明天还有硬战……云绯月迟疑了下将紧紧贴在自己后背缩成虾米的人儿拥在怀里转了个方向挪到了中间,就见怀里的人眉目舒展放松了身体,抱着自己的手臂后背却不自觉向孜漠贴去……眼神如水看了半响缓缓闭上了眼睛……天明风清,苍茫空阔天地一线。
正好梦我被细微的异味惊醒,我靠在绯月怀里横坐在马背上,昨天太累睡得又晚我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启程的……晨风吹过那股陌生刺鼻的味道若隐若现,我知道是什么,做过隧道爆破煤矿打眼,这样的味道太过熟悉——硫磺或者还有细微的磷粉!心里一惊看向没有异常反应的孜漠和绯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孜漠等等,绯月,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绯月学医的,嗅觉辨识度也高,说不定是因为山野气味繁杂是有些矿物或者蛋类腐烂散发的味道……君孜漠勒马回头,眼里是和绯月一样细碎的笑意,醒了?饿了么?我没出声只是认真看着绯月道,有么?他试了试摇摇头,我安心了些可是自己鼻子一向很灵,不怕万一只怕一万,认真看向前面随着我的脸色变得认真严肃起来的男子道,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过沿路地形地势?希望自己多心了或者这里有硫磺温泉也说不一定,可天然存在的磷是很危险的……君孜漠眼神微微一变道,你发现了什么?我讪笑,总不能说自己杞人忧天担心有火山喷发吧?我以为这里有种特殊的温泉,估计你们没见过……见他和绯月都目露疑惑我解释道,我闻到了一种有点类似火药味的东西,呃……火药……诺,烟花你们见过了,不过这次的味道有些刺鼻。
火山是什么我也解释不清。
呵呵,你们知道我的鼻子一向很灵的,没关系继续走吧!应该不是火山,天气不闷也没出现传说中的前兆……君孜漠却是一停顿看向我道,莫名阁上月收到消息,天阙出品了一批丹丸,不是医药但威力无穷,极具破坏性,莫明阁抽洗后成分和烟花有叠合,你知道是什么么?我心里一惊,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不是炸弹也是和炸弹类似的东西,这里就要开始热兵器时代了么?我很不喜欢火药炸弹枪械之类的,这样的武器贫民生还的概率很小,就像一战二战,若没有这些,战场战线也不会这么大,轻轻道,我没听说,可能是炸药,通过引爆,躲不开那就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我见君孜漠和云绯月变了脸,奇怪道,有问题么?这种东西普及不了,不是我瞧不起这个大陆的民众,只是这里异眸的人都可以靠自身练就崔天灭地的内功,而且要做出稳定便携威力大能普及使用的炸药恐怕不是几年之内能完成的……一些能力进化了,相对的一些东西不说退化,进步也会很缓慢……君孜漠乌眸暗沉冷声道,前面不远是个只容两骑通过的峡谷,两面环山。
绯月脸上了没有温彻淡雅,冷声道,走另条道!虽与此相比相去甚远,不过两天足已!说完打马掉头……我急忙揪住缰绳道,我说的也不一定对啊,万一是假的呢?绕道走我们又少了一天的探查时间,提前去还可以熟悉地形早点摸清情况一举成功早日解毒……他低头深深凝视我不语,只加快挥舞马鞭轻嗬出声。
君孜漠随后赶上与我们平齐,眼里满满都是赞赏柔情,乖乖坐好,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一会儿暗回来自有定论!我被看得脸色一红,缩回绯月怀里轻声道,可是就算有埋伏,人家肯定是有万全准备,走哪都等着我们呢……君孜漠沉声道,另外走的官道,不比这里好埋伏,宽敞空旷的地方我们就有机会……我暗自点点头,可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刺杀什么的离自己太远了,很不真实的感觉……灰尘迭起,马蹄声碎。
君孜漠勒马停下的时候我也感受到了,树林里能感知到的大概有二十人,若隐若现的杀气让我都有些害怕起来,这个不是电影、不是想象是真实的……绯月见我瑟缩僵硬,柔声道别担心,待会儿待在我身边……我缓缓摇摇头轻声道,我能感受到的有二十几人,恐怕功力不弱,跟我们‘背后’的不相上下……要小心!眼珠一转骂街这种事貌似只有我一人适合,提气朗声道,何方妖孽,还不快快出来受死!声音中气十足洪亮有力却只惊起背后的鸟叫虫鸣,前方左右侧尽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一紧这次会不会挂在这里了?☆、余孽我缓缓摇摇头轻声道,我能感受到的有二十几人,恐怕功力不弱,跟我们‘背后’的不相上下……要小心!眼珠一转骂街这种事貌似只有我一人适合,提气朗声道,何方妖孽,还不快快出来受死!声音中气十足洪亮有力却只惊起背后的鸟叫虫鸣,前方左右侧尽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一紧这次会不会挂在这里了?刚想接着挑衅就见斜里斜飞出的二十余人二话不说二十余条勾镰爪挥出撕向我们三人,绯月搂着我旋身下马,我大急道,是冲孜漠来的!别管我,去帮他!说话间君孜漠原地拔起,身下的赤兔马便哀鸣嘶叫,瞬间便被银勾四分五裂,血肉模糊一会儿便没了声息,被血染红的银弯镰拉扯抽回便袭向君孜漠,我睚呲欲裂看着相处日久的好马就这样死无全尸,看向面前以多欺少的蒙面人,大叫,你们还不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现在势均力敌恰好一对一,君孜漠退到背后立在我们身前观战,我讶异道,你不去帮忙么?君孜漠没答话只望着前方实例相当拼杀的几十人神色深沉胜券在握。
绯月沉声道,不用,这些还只是开场,一招不成恐怕后面还有数不清埋伏……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准备齐全比如说暗器迷药什么的。
可惜自己点穴手还不是很精准,不然倒是可以试试,才想着就手心一紧,绯月道,你不要乱来,这点小角色都解决不了,我们不会还活着……心里泛疼握了握他的手,眼睛看着紧身黑衣蒙面人和面皮身高都一样的暗卫打斗厮杀,他们身上衣服破裂的越来越多,血红也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鼻翼呼吸之间都是浓烈恶心的血腥味……眩晕脸色苍白,瞳孔放大腿酸脚软只希望快快结束,皇家暗卫里的精英毕竟被送往荒原试炼过,生死厮杀不比杀手差,没一会儿那些蒙面人便有了败迹,他们也不恋战,可能还是事先约定过,几人对视一眼便全身而退,密里传音我竟听不出是谁说的话,狗皇帝,你逃不掉的,这次让你有去无回!声音平淡音调不高我却被音调里从骨子里流出的恨意和隐忍的扭曲吓得一抖,到底是什么人?彭————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伴着微微震动的地面我心惊看向一边,估计是关谷那里,隔了十多里路这里竟然还能感觉到这么大的响动,心理后怕,真是好毒的心思,假若我们真走了那条道,恐怕现在已经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定了定神我转向一边不去看灰尘被血染红再也飘不起来……孜漠,是什么人?被人这样恨着,灵魂也会不安吧?百物国的余孽罢了,正好,宫内的暗线、宫外的余孽可以一网打尽!声音森冷阴寒,神色冷凝刚毅笃定,我心里一寒,到时候京城肯定又是一片血雨腥风……绯月搂紧我道,你还好吧?我们得尽快赶路,缩短时间,后面……我木木点头,不能理解但我不能阻止这个大陆的生活方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扯扯绯月的衣袖道,绯月,先给他们包扎,上点药……上次你给我的两瓶伤药还没用过,能抹一点算一点吧!也不耽搁这一小会儿,全部上好半小时就能搞定……手软脚软根本帮不上忙,站在一边太阳太大脑袋晕乎乎的,闭上眼睛身体就朝旁边歪了歪,伸手想朝三步外的树干撑去却抚上坚实温暖的胸膛,清淡熟悉的沉水香味我被轻轻拥入怀中,抬头就见孜漠蹙着剑眉看着我,不舒服?摇摇头见绯月包扎好听孜漠问便几步抢过来搭上我的脉搏,见他们大惊小怪便笑道,没事,可能是有些热了……如果告诉他们怕血只怕立马就会让暗卫把我送回去……君孜漠眼神无波云绯月默然不语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叹口气从孜漠怀里退出来,笑道,知道我怕血就不要受伤……我们走吧!抓紧时间给绯月解了毒我们去妃子山玩,再不去就没了……上了马还没出十里沿途的风景便有了大变化,慢慢的都是些参天古树,空气都逐渐微凉起来,湿气很重。
雾气缭绕水声叮当,可我还是感觉到了有埋伏,这次很不幸,只能感觉到两个……才想出声提醒就见君孜漠斜侧的古木撕裂成两半,长堏戢刺入光束刹那间便到了君孜漠的颈间,我目红如血大叫,孜漠小心!心随神动识尘便化为实物有如弓箭,可也是鞭长莫及,君孜漠却如游龙袖间微动古朴没有装饰却隐有光华的荀铁长戟便抵住了戟尖……尖腻刺耳的男音在印着稀薄阳光的密林里显得分外渗人,桀桀桀……能逼出漠戟……本王是不是该感到高兴!说话间便提戟挽花刺过去……没时间感慨今天能见到君孜漠和云绯月的武器,把识弓识箭收回去拿起马背上为我准备的轻弓碧尾箭,拉线排弓找准机会在后面放冷箭,犹豫片刻还是只打算射肩胛骨和软麻穴……轻功甚好玄气充足,百发百中到是帮了不少暗卫的忙,绯月见状深怕我惹怒对方,时不时就要回头看看……呼……蓝冰缠菱?没想到平时淡然如仙人一般的绯月,武器竟然是刚如铁的透明薄纱,不知道叫什么,只看得见忽软忽硬如清风般让蒙面人措手不及……下手凛冽招招都是死点,面色肃杀蓝眸里无绪无波,我心里违和感浓重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即便是乞丐也会扶起的绯月……一走神不小心就被刺过来的剑划到了脸,鲜血瞬间便滴到了唇角,疼得我想咬舌却不敢惊呼,怕他们走神失利,只得收拾心神专心躲避射向要害的长剑,真正体验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射箭下手的力度也重了很多……楼柯!君孜漠回身间便见我脸上血红划过长长的一道口子横跨了半边脸,我闻声转头一笑却扯动脸上的肌肉疼得发麻,君孜漠瞳眸泛血都是杀气,掌间雷声吼吼正阳掌便挥出瞬间那个自称‘本王’的男子便倒退几步唇角便划下血丝……绯月挑抹飞滑,没多久我就亲眼见一个刺客的半截手臂被划了下来,动脉血喷溅得他一身白衣如血红梅,没想到那个被切了右手的刺客长剑落入左手瞬间便割向颈间,鲜血喷出便惨死在地,我心里惊颤看着如何美国恶心暴力的大片一样,肠胃翻滚瞳孔失焦,这是真的……可我的手却本能的射出一支支羽箭……百发百中例无虚发,玄气甚至洞穿了人的肩膀钉在了背后的大树上,没一会儿七个人就被我们解决掉了,带来的精卫二十人如今只剩下五位,如今守在百里开外,观察异动……只剩下和君孜漠对阵的‘首领’。
有了绯月的加入,那个人怎么能赢得了,可到底是什么样的恨才能支撑着一个人伤人一分自损七分……他咽喉被指在地惨然一笑,月光下被挑飞的面罩鲜血滴溅,是个很年轻的男子,眼里切骨的恨意神色扭曲,呵……君孜漠,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咳……咳……可你再怎么厉害,也还是当年那个……咳……被我父皇玩弄的低贱虐宠……哈哈哈……歪头低首便以气绝身亡。
君孜漠站在我前方背影僵直有如面前的参天古木一样,强则极辱,绷得太紧让我有种就要折断的感觉,握紧旁边绯月的指尖,我心里泛疼眼泪流下来刮到口子上掀起明晃晃的痛,转身靠在绯月怀里脸却贴上一片温湿,是更浓的血腥味……大惊抬头道,绯月,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说完就去扒他染血的白衣,没看见背后君孜漠突然变得脆弱寂寥的气息和滴血的拳心袖袍……他捉住我的指尖放到唇边啄吻,喃喃道,只是小伤,没事……触到我溢满焦急揪心却血红凝结皮肉外翻的小脸,眼里心疼自责略过,道,我们先离开这里,接近龙脉这里这么重的血腥味会引来野兽,尤其明天就是‘噬月’……找个有水的地方先处理你脸上的伤……君孜漠猛然回首却什么话都没有,眼光触到我被‘毁容’的脸一滞便大步朝听得见水声的地方走去……绯月拥着我向前走去没多远背后便传来丝丝丝丝的吐舌声和野兽的撕咬声,熟悉的响动我清楚那是什么,脸色发白眼角流下泪珠,顾不上恶心害怕只因那些人中有我们一起奋战的兄弟,剩下的五卫眼角泛红喃喃道,化成一滩脓水总比被野兽吃掉好吧!我心里一震强忍着想要爆发的情绪,死死咬住下唇鲜血渗出……绯月的身形忽然踉跄了一下,唇角滴出血来,五位也是步履蹒跚神色惨白,眼光一转流到君孜漠身上,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低低叫道,孜漠……他停住回身等我们跟上他,低低道,很痛么?忍一忍,这里不安全,出了这个林子才安全,不会有刺杀也不会有野兽……作者有话要说:新更…………☆、旧事伤痛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虐,小虐怡情%……绯月的身形忽然踉跄了一下,唇角滴出血来,五位也是步履蹒跚神色惨白,眼光一转流到君孜漠身上,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低低叫道,孜漠……他停住回身等我们跟上他,低低道,很痛么?忍一忍,这里不安全,出了这个林子才安全,不会有刺杀也不会有野兽……我心里一痛见他黑衣上全都是血,心口臂间明显还有血渗出来,他却如无物一样走的结实稳踏问我痛不痛,我这点伤算是最轻的……你有没有事?伤得重不重?眼眶泛红担忧的看着他,如今换我照顾他们……他摇摇头冷厉的眼中泛起丝丝温暖,柔声道,我没事,别担心,再过几十分钟就安全了!缓缓前行出了林子又走了大半个小时才遇到一条大约六米宽的河流……清澈见底里面还有鱼,我想先给他们看伤绯月却要先给我看脸,等抹完药的时候我背后的薄衫都湿透贴在后背,忍着眩晕给绯月上药……伤到动脉他有点失血过多,新伤旧病精神都有些不济,云绯月低声道,可以了,去看看孜漠,楼柯,你认识龙蜒草么?我抬头看他,道,知道的,上次你跟我说过,是可以益气补血提升功力的神草,样子我也记得的!我知道那种药,可是不是什么好药,提升了功力气血表面上是好事,可是那是透支的一样,只是把生命力透支出来,后遗症很大……可是我没有反对,他是医生大夫下了这样的决定那就表示只能这么做才有机会……他点点头喘息道,恩,我虚耗过度如果不服用它的话解毒的时候会撑不过去,倘若今晚昏睡过去明天九点前还没醒过来,就让孜漠陪你去阴寒湿冷的地方找找看,龙脉附近很多,小心了……才说完便昏睡过去……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挪到铺的软软的披风上躺好……擦擦眼泪还有事要做,包扎白纱布用完了,把小挎包里的换洗衣服掏出来,找了件细白温软的想给君孜漠包扎,去拉扯他的衣服的时候他握住我的指尖不让动,我使劲丢开,心里烦躁不安害怕的情绪扩张想找个宣泄口,怒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破碎的衣服根本禁不起我大力的撕拉,里面白色的里衣胸口处有大片的血迹,我死死咬着下唇才没有痛哭出声,眼泪却无声滴下来……他伸手扶上我的下颌让我卸了力,柔声道,放开,都出血了!指腹拂过我没有受伤的左脸道,声音轻柔低缓,别哭了,绯月会没事的!我恼怒瞪他一眼,细细用白绢给他擦掉血迹消了毒抹上药,又敷了厚厚一层捣碎的草药才作罢,拿起衣服想撕块白绫给他裹起来,却手瘫脚软没力……换一件!我没回话直接递给他,所有的衣服中只有这个是新的,而且别的料子也不适合包扎……他无奈接过,顺势握住我冰凉发白的指尖,掌心温暖干燥,柔声道,傻瓜,你不知道女孩子的白绫小衣不能给其他男子看么?快收起来!我心里翻翻白眼,又不是内衣,就是内衣又怎么样,去家里给小熙补课的学长可是把我从兜里掉出来的卫生巾捡起来面不改色的递还给我……我还道了谢,面不改色心里骂娘。
好了,出门在外就不要这么多讲究,唧唧歪歪磨磨蹭蹭你还是不是男人,其他的哪个适合包扎,不透气不说还会黏在伤口上,会发炎的……我一边包扎一边嘟囔,看来下次得多带几件这样的小衣呀,就我这样受伤的概率,估计用得到,想着自己都抖了一下……君孜漠怒声道,乱说什么?你敢!我撇撇嘴道,等你休息一晚恢复些体力,我们就去找药……转头看看绯月睡得好像很不安稳,坐在绯月旁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帮他挡着吹过来的微风,可惜玄气不同内功不能送到他体内帮他恢复力气……微风轻摇草叶沙沙。
我抱紧双膝摩挲着有些清凉的双肩,环视一周却发现能用上的‘布料’都给伤员取暖了,见君孜漠睁着眼睛对着空寂深远的夜空出神,披风下滑也不知道拉一下,只好自己挪过去给他盖好,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细声道,在想今天的事么?他没回话拉住我的手扯我入怀,听到他的闷哼我心里焦急,才给他包好的伤口,不会给我撞裂了吧,挣扎着要退出来焦急问道,痛不痛,给我看看……他不语紧紧揽着我的腰我整个人都半趴在他怀里,想动却怕扯动他的伤口,只得放软身体,闷闷道,朋友妻不可欺,我现在可是绯月的女朋友,你……他要娶别人了还这样随便抱我,还有自己现在这样算不算不轨?别动,就这样待会儿……我知道他跟死掉的那个男的肯定认识,可是我们这样回避不谈会不会给他的伤害更多?缓缓揽住他的腰道,那个人是谁?百物国的皇子么?他死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想到他却猛地双手拥着我的肩膀眼神如刀审视着我的表情,肩上的力道很大可我却接收到了从他指尖传来的迟疑不安和耻辱难堪,灼烧得我的心缩涩疼痛,半响才听他哑声道,你听到了?我不语,说没听到你相信么?君孜漠清然一笑,悲喜不辩,漠声道,他是百物国五皇子,惊采绝艳文采武功样样不输与我,可惜,我跟他势不两立……声音黯哑甚至音调都没变,可是我听着却酸涩心疼,他其实帮过我的,可正如他说,我确实是供他父皇肆意玩弄的虐宠娈宠……你……知道了!他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别开眼不看我……眼里隐隐灭灭的柔情爱恋和害怕担忧,好像对我有意思,可是他既然要娶公主貌似也是喜欢人家,而我呢?喜欢绯月,跟绯月在一起又担心他、害怕他受伤……我其实可以假装介意他的过去好摆脱现在暧昧不明的关系,以后只是朋友,话要出口却发现这张坚毅俊美的脸在脑海里不停闪现,过往的回护宠溺如同空气一样渗透了我的世界,我舍不得……难过慌乱纠结无措乱成一堆……恩将仇报还想故意伤害人家,我该拿去侵猪笼。
伸出玉白的手臂拥着他坚实柔韧的腰身,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我喃喃道,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为你骄傲!他身体一僵,哑声道,楼柯,你这是在嘲笑我么?我在他腰上一掐,微微支起身子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真诚道,吃了那么多苦,独自在异乡却文采武功一样没落下,瞒过所有的人自己就长成了棵可以让人依靠的参天大树,深谋远虑坚强隐忍,可贵的是品性坚韧没有失了本心……你是我们大家的骄傲,是……我的骄傲!他眼里紫光流转最后退成纯紫色,双手握上我的纤腰双手指尖几可交叠,挚烈的热度从腰上迅速腾升,我身体一颤霞飞双霞,挣扎却没挣开反倒像他的指尖隔着衣料在我腰上摩挲……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舍不得用玄气震他,恼羞难堪,绯月还在旁边昏睡着我们就背着他猪狗不如,咬紧下唇眼中升起雾气,拿手使劲掰他的手臂却被他往前一带双唇压了下来,我大惊这是要干什么?越来越过分了……坚实有力的手臂上移便从腰上挪到了颈间,摩挲着我脖颈上幼滑莹白的肌肤,喃喃低吼,楼柯我要你做我的皇后!为什么要跟绯月!我哪里不如他!眼中纯紫色层层迭起变成了神秘瑰媚的深紫色,浓烈香郁我心惊才想出声便被堵回喉咙,他的舌尖登堂入室席卷了我心里肺里的空气,眩晕窒息伸手推他,直到手上沾满润湿我惊呼道,喔……唔,流血了……声音破碎摇曳,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一天的压抑和不安瞬间爆发,我觉得自己很悲哀……丑陋又贪婪,心里被郁卒和难受堆满忍不住皱着眉头嘤嘤哭起来,眼泪就跟水龙头一样流到伤口上洗掉了伤药淌到嘴角苦涩难当,君孜漠一震缓缓停了下来,我得空忍不住大哭出声,声音悲怆凄惨寂静的夜里尤其渗人突兀,五里开外的五位瞬间便飞了回来疑惑询问,主上……楼姑娘她……☆、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