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笑情醒来时,已是天明,眨了眨眼,古物还是没变,雕梁画栋的屋子,可以称为古董的檀木家具,就连那门,那窗,无不是古代建造,她明白她是彻底地穿越了。
不是做梦,而是真……穿了。
走至铜镜前,乌笑情却是被她的容貌给吓得呆住,眉如山黛,眼如星辰,红唇皓齿,就连那头发也是乌黑顺滑得如丝绸般,如此绝美的脸,怕是到哪也是倾国倾城的。
可是……那额间腥红的伤口却生生将这美丽的容颜给毁掉。
狰狞的伤口这会还带痂子,显示这伤口是刚弄不久的。
乌笑情,傻傻地看着这条疤,从额头直至眉眼间,若是再进一分,怕是这眼也要瞎了吧。
是谁将这绝美的容颜变得如得丑陋?也太狠心了吧?见乌笑情傻怔怔坐在梳妆镜前,侍女青色走了进来,突然抽泣起来,最后干脆破喉而哭,小姐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虽然容貌对女子来说很重要,可是小姐,小姐,你还是很美的。
多么忠心的丫环啊,能味着良心说出如此一番话,还不呕吐,厉害,厉害。
好帅的男人2多么忠心的丫环啊,能味着良心说出如此一番话,还不呕吐,厉害,厉害。
只不过想不开?她还没有这么没出息。
乌笑情看镜子里的容颜,自动忽略那狰狞的疤痕,谁弄的?有点哑的声音从乌笑情喉咙溢出,乌笑情轻咳了一下,再问一次,谁弄的?青色显然不理解乌笑情的行为,睁大眼睛,很是不解。
这疤是谁弄的?可惜了,这疤有点长,不然还可以留个刘海把它遮住的。
青色回神,总算明白乌笑情问的是什么,似想起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她又哭了个唏哩哗啦,小姐,这疤,这疤是您弄的。
乌笑情用诧异的眼神询问镜中的她,啥意思?难道这前主人是虐待狂,爱弄花自己的脸?小姐,你从房顶摔下来的时候,刚好撞好一块石头上,然后……从完青色的描述,乌笑情的脸不禁黑了黑,这么倒霉?从房顶摔下来,还刚好撞上石头,死前还弄个破相?乖乖。
…………………………………………………%%穿越的必须功课,了解前女主事迹,家庭背影,学业能力。
原来此女是乌尚书之第五女——乌笑情。
乌笑情以美貌冠绝京绝,此时正值三年一度的宫女选秀,乌笑情不幸被老皇帝点中,入宫伴驾。
拒说,那个老皇帝已是年届六旬的老者,想想乌笑情绝美容颜,怎肯入宫,于是便郁闷地爬上房顶,顺带喝个几瓶酒解解忧。
可是不知情的人却以为她想不开,欲跳楼自杀,于是个个吓得惊慌失色,当时喝醉的乌笑情,又不怎地,脚一滑会从房顶摔下,很不幸的头撞石头。
于是,个个都传闻,乌笑情欲抗旨,以自杀来反对这入宫差事,甚至自毁容颜。
那皇帝老儿一听,怒发冲冠,一道旨意下来,封乌笑情为大银国公主,赐嫁辽国。
嫁给老皇帝虽说凄惨,却起码还在本国,现在却被赐异国,还是那蛮国,简直就是变相和亲,更不知那辽国皇帝是否也如老皇帝一样这般年老了。
好帅的男人3嫁给老皇帝虽说凄惨,却起码还在本国,现在却被赐异国,还是那蛮国,简直就是变相和亲,更不知那辽国皇帝是否也如老皇帝一样这般年老了。
乌笑情没死成,那该做的还是得做,该遵的旨还是得照遵,于是,在额上的这道痂子还未脱落,乌笑情就被送上和亲之路。
乌笑情倒没什么所谓,和亲嘛,穿越里又不是没发生过。
在和亲的前一天,乌笑情,曾经的京城第一美女,呃,现在的第一丑女,被宣入宫,赐封号,笑情公主。
曾经光滑的额头已被乌丝盖住,那一日乌笑情利落的将额头的发丝剪成齐眉时,青色还誓死地捍卫她的生命,说了一大堆不能轻生的理由,当时乌笑情只是白她一眼,我只是剪个刘海。
入宫面圣,本以宫装示人,可传闻已将乌笑情无极丑化,大银国皇帝又赐下一旨,允许乌笑情蒙面纱面圣。
于是,因为这一道旨意,传闻,乌笑情已是天下第一丑女了,连皇帝都不想看她的脸。
黑线从乌笑情额际冒出,前一天还是京城第一丑女,第二天就成了天下第一丑女了。
这速度……真是坏事传千里啊。
虽然容颜是留下了道疤,可是,假以时日,等疤痕淡掉,还是能够恢复几分美色的。
只是这名声已被传为天下第一丑女,不知那辽国皇帝是不是轻信流言之人,若是,怕还未见着他本尊,就被打入冷宫了。
乌笑情斜靠在马车上,那凤冠有几斤重,压得她勃子都快断了。
穿越,和亲,想来,嫁个强国皇帝也是件很讲人品的事。
昨夜未曾睡好,困意□□,没有再多想,她渐渐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是傍晚,青色做为陪嫁丫环跟着乌笑情,她掀开门帘,见乌笑情没形象的靠在马上侧,吓得赶紧跳上来,然后将门帘放下。
公主,你怎么可以这样?那眼色颇有怪责之意。
乌笑情睨她一眼,怎样?既已被赐嫁他国,想必今生也无缘再见乌笑情的亲人,那她又何必再装什么,直接做回自己不更好。
好帅的男人4既已被赐嫁他国,想必今生也无缘再见乌笑情的亲人,那她又何必再装什么,直接做回自己不更好。
见乌笑情不为所动,青色扶艰险坐正,公主,坐有坐相,你这样斜靠马车,若被别人看见,会被说的。
乌笑情轻笑,我在马车里,除了你看见,还会有谁看得见?青色想想,觉得乌笑情说得有道理,于是便不再说什么。
就这样,没心没肺的奔波了几日,终于走到了银辽二国边境,负责来迎嫁的是辽国大将,松干将军。
可见辽国皇帝对此次和亲的重视。
听闻此人在战场上能够以一敌百,是辽国难得的能将,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松干将军年方只有二十五,且长得俊帅逼人,实在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啊,最重要,他还未婚。
良人啊良人。
1111基于国礼,乌笑情身披霞冠,头戴凤巾,从银国车辇转乘辽国车辇,都只能低头看脚,压根就没瞧见那俊帅逼人的松干将军。
一系列交接仪式完结后,车队又开始缓缓向前行,只不过护送的队伍由大银国人变成了辽国人罢了。
乌笑情倒没什么多少感伤的,穿到大银国,也就只不过呆了五天而已,对别人能有多少感情?倒是青色,一幅恋恋不舍的模样。
车子行了一段距离,乌笑情才将凤巾一把从头上抓下,随手扔在一旁,想起那松干将军的美色,乌笑情难掩好奇,偷掀窗帘,不料,却只看到他的背影。
只见他背部挺直,坐在颠簸的马背上犹如坐在椅上平坦,看他驾马的姿势,一见就是熟手。
帅吗?怎么个帅法?回头,回头,让她瞧瞧啊。
似乎听到乌笑情的呼唤,那前头的人,慢慢地转过头来,把乌笑情惊得一下子松下窗帘。
心砰砰直跳,脸红耳赤。
公主,怎么了?青色不明白乌笑情怎么突然间这样了,甚是担忧,乌笑情却无心答她话。
天,那怎是一个帅字可形容得了。
虽是单单一瞥,乌笑情却已将他的容颜刻在脑海。
好帅的男人5虽是单单一瞥,乌笑情却已将他的容颜刻在脑海。
那媲美于阿波罗的脸庞,浓密而英气的剑眉,悬鼻,簿唇,最让难忘的是那一双眼,那一双让人无法不迷恋的美眼。
他着辽国将服,显得威风凛凛,当然,他属于军人的气息,是让乌笑情着迷的另一个原因,那是一个真男人啊。
呃,不对,不应该这样形容,应该说,那是真的男子气概啊,男人中的男人。
天,这就是松干将军吗?他看到她看他了吗?刚刚那抹笑,似乎是冲着她来的吧?公主,你怎么了?青色见乌笑情不应,更加担忧了。
青色,你信不信一见钟情?乌笑情睁大双眼,看向青色。
青色则一脸怪异地看着乌笑情,一见钟情?对,一见钟情。
乌笑情点点头。
青色怔住,突然她睁大眼睛,手捂张大的嘴巴,低呼:公主,你不会,不会,对……她手指车辇外。
乌笑情眯着眼睛,笑着点头。
不愧是青色啊,聪明聪明。
听到乌笑情这样说,青色更加吓傻了,好久才找回她的舌头,可是,公……公主,你是……你是辽皇的妃子啊。
乌笑情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担心是这个,她无所谓的耸耸肩,都还未到辽国,现在谈妃子未免言之过早了吧。
青色脸刷的一下白了,手指颤抖着指着乌笑情,公主,你……你……你……不会是想……逃……婚吧?一句话,青色好久才结巴的说完。
乌笑情白她一眼,当然不是。
开玩笑,有免费的长期饭票,锦衣玉食,如此好的待遇,她上哪找去,谁还会傻到逃走啊,要知道她在现代可是寻觅了十几二十年,都未能有如此幸运啊。
听到乌笑情的保证,青色的脸色总算回归正常,手拍拍胸口,喋喋不休,这就好,公主,你可别吓青色,青色很胆小的。
乌笑情斜靠在座位上,顺手拿了茶几上的鲜果,放入嘴里,咔嚓的发出好大一声响。
青色皱了皱眉,公主,吃东西不能出声的。
好帅的男人6青色皱了皱眉,公主,吃东西不能出声的。
乌笑情将嘴里的果肉吞下,我没出声啊。
东聊聊西聊聊,青色忽然定住,公主,刚才你说,你对……一见钟情?她将松干将军二字咬得异常的小声,若不是明白,乌笑情还真不知她说什么。
对啊。
乌笑情承认。
公主,这事,你藏在心底就好吧,你跟……是不可能的。
青色似乎一下子就接受了现实,没再大惊小怪了。
乌笑情摇摇头,晃动手指,嫣然一笑,一切皆有可能。
公主,到驿馆了,请公主下马车稍作休息。
马车外响起了一道好听的声音,乌笑情扬了扬眉,若猜得不错的话,此人应是松干。
乌笑情从马车处钻出,‘无意’的刚好在下马车时,一个扭到,身子不受控制往前摔去。
眼见就要五体投体,突觉腰间传来一阵骤紧,脑袋一阵旋转,潜能地用手攀住来人,英雄救美人的典型姿势,他扶她腰间,她双手挂他勃子处,以最美的姿势抬头,乌笑情轻道:将军。
那声音酥得让乌笑情自己都觉得诧异。
近距离接近松干将军,更觉得他俊帅无比,深邃的眼神让乌笑情沉迷其中。
他呆住了,一定也是为这幅美丽的容貌吧。
乌笑情正暗喜着,却听他轻声道:真丑。
微露的笑容彻底僵住,他,他说什么?公主,你没事吧,臣失礼了。
只是刹那间的事情,他有礼的道着歉,若不是他刚才好句‘真丑’彻底钻进乌笑情耳朵,乌笑情真怀疑是她的错觉。
乌笑情看向他。
威严的神色,此刻显得疏离,眼底看不出什么神情。
那句‘真丑’,他可有说过?抑或是她的错觉。
公主,你没事吧?尾随下马车的青色跳下马车,紧张地检查着乌笑情。
乌笑情深深地看了一眼松干,然后慢慢地松开悬挂在他勃子上的双手,淡笑称谢,多谢将军出手相助。
这是臣应该的。
他微低下头,谈不尊敬,却也说不上失礼。
好帅的男人7这是臣应该的。
他微低下头,谈不尊敬,却也说不上失礼。
青色,我们走。
乌笑情高贵的将手递给一旁的青色,青色会意地虚扶起,姿势优美的走向驿馆。
转身的刹那,乌笑情敛去那高贵的神情,丫的,气死她了,竟然公然说她丑。
越想越愤气,不由自主地用力掐双手。
呀。
青色传来一声异声,乌笑情这才让怒火去一些,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青色?青色用眼睛示意她扶乌笑情的手,呃,那青紫的一片不会是刚刚自己弄的吧?瞧青色肯定的神色,乌笑情打哈哈的笑笑,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公主,今天是阴天。
乌笑情无语,也无视青色递给她的白眼。
驿馆里的官员仆从还挺多,或许他们是闻名而来的吧。
闻什么名?当然是闻天下第一美人下嫁辽国的美名啊?公主,公主。
忽听青色在乌笑情耳边不断轻喊,把乌笑情的美意生生打断,乌笑情很不爽的皱了皱眉,干嘛?矜持,矜持。
青色在旁提醒。
矜什么持?没见她在想事情吗?参见松干将军,将军一路远来,辛苦了。
那一众人竟把乌笑情这异国公主晾在一边,按地位,公主应该比将军要高出许多吧?可是他们竟然不将乌笑情这个公主放在眼里?眼见他们继续无视她的存在,乌笑情重重地咳了一声。
没人理,众人该干嘛的干嘛去了。
咳咳。
乌笑情又重重一咳。
松干将军总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乌笑情,见她眼中不满,他才对众官员道:这位是银国的笑情公主。
那些个辽国官员似乎这会才瞧见乌笑情的存在,虚礼地向她拱手,参见公主。
说完,又奉承松干去了。
隐约间,乌笑情竟听到,天啊,真丑,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不愧是天下第一丑女。
乌笑情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他奶奶的,她丑?你们没见过丑人是不是?见乌笑情气得不清,青色怯怯地唤了一声,公主。
好帅的男人8见乌笑情气得不清,青色怯怯地唤了一声,公主。
青色,你说,我丑不丑?乌笑情睁着大眼看着她,也不知额上的疤此刻显得多么狰狞。
青色吞了吞口水,丑……不丑。
到底丑还是不丑?乌笑情威胁的看着她,青色的头赶紧摇得跟泼浪鼓似的,不丑,不丑。
………………………………………………………………………………………………啊……乌笑情看着镜中的她,额头刘海被固起,那一道直至眼眉处的长疤显露在空气之中,那干涸的疤迹,凸起的痂子,显得恶心不已。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都说丑。
111乌笑情同情地看向一旁的青色,也只有她能够谓着良心再三说不丑了。
天啊,乌笑情竟然真的成了天下第一丑女了。
这疤……她郁闷地瞪着镜子上的自己。
乌笑情啊乌笑情,你要死就死吧,干嘛把自己搞得破相?见乌笑情对着镜子念念有词,青色担忧地走上前来,公主,你……你其实很美的,等……等这疤淡了,就……就会像从前一样美了。
看看,一句话,结巴成这样,多没有底气啊,连她自己都怀疑她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更何况这具身体里是住着是对皮肤了解深透的现代人乌笑情。
乌笑情‘啪’的一声将镜子放下,青色,我要沐浴。
见乌笑情没有再自顾自怜,青色欢喜的应了声,是。
青色离去,乌笑情环顾现在所住的客房。
粗口从她口中爆出,看这残旧的桌桌椅椅,还有那已不知封年多久的床,那床沿还有灰尘呢,可见打扫之人多么的粗心。
就这样竟然拿出来待一国之公主?呃,虽然乌笑情不是真公主,可好歹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弄了个公主封号不是?虽然她脸上有道疤,是有那么一点点丑,但也是暂时的,不是?他们竟然如此狗眼看人低,难道他们就预料她不会受宠?想着如今的容貌,乌笑情顿时泄了气,也难怪他们这样了。
好帅的男人9想着如今的容貌,乌笑情顿时泄了气,也难怪他们这样了。
第一,她‘暂时’很丑,受宠机会不大。
第二,银辽二国不是友好之国,再加上她不是真公主,想对她好脸色,难。
第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在辽国境内,严格来说,她已属辽国人,就算有什么委屈,她那尚书爹也不可能知道。
终速以上几点,她在辽国的日子将不会好过……可是,她又不是真的乌笑情,她是穿越而来的乌笑情诶,又不是他们这些古人,都死过一次了,请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吗?没有,所以,前途多荆棘?她不怕!乌笑情的目标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外加找个绝美的长期饭票!正在构思她的伟大鸿图时,青色已将热水备好。
乌笑情瞅着那大木圆桶,热气腾腾,一下子把她的心魂给勾了去,已经好多天没洗澡了,真想立马就跳下去。
公主,我伺候你沐浴吧。
青色主动地走上前来,正欲脱乌笑情的衣服,乌笑情如往常一般,吓得退后一步,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出去吧。
现代文明人,哪喜欢被别人盯着洗澡?所以乌笑情还是将青色退出房去。
浴桶放置于屏风后,袅袅水雾升起,乌笑情三下两除二的将身上繁琐的衣服脱下,然后砰的一下跳入浴桶中,‘砰’的好大一声响。
她的脚,天,好痛。
公主,你没事吧?闻声跑进来的青色,着紧的看着乌笑情。
乌笑情刹时间将身体掩入水里,讪讪笑道:没事,没事,你出去吧。
青色怪怪地看了乌笑情一眼,然后才退了下去,顺带将门带上。
她一走,乌笑情便不再忍着,抱着受疼的脚,只差没掉下两滴泪水。
连这水桶都欺负她,过份。
待脚中的疼痛逝去,乌笑情才舒服的泡在水中享受。
随嫁的一行人,如今只剩青色在她身边,好在,还是有个熟悉的人。
唉呀,不知那辽国皇宫又是怎样的呢?可会也上演那小说中的争宠戏码?好帅的男人10唉呀,不知那辽国皇宫又是怎样的呢?可会也上演那小说中的争宠戏码?想着自己如今的样貌,得,就算有争宠,那也不会是她。
正想着,外面便一阵声响。
有刺客,有刺客。
乌笑情还未回神,便见一道影落下她的浴桶中,把她吓了一跳,正欲高喊救命。
却听他威胁道,别出声。
语气甚是温柔,只是如若勃子处没有尖硬的刀子顶着她就好了。
男人?公主,公主,有刺客。
青色一脸受惊地踢门而进。
乌笑情正想使眼色给青色,却感腰中有尖东西顶着,不用想,也知是刀子尖的东西。
于是咳了一声,装作轻快的道:刺客,哪来的刺客?我要沐浴,你出去吧。
青色迟疑地站在原地,可是……乌笑情拼命地给她使眼色,可她却浑然不觉,笨啊,真是笨死了。
感觉腰间有阵轻痛,妈呀,肯定流血了。
于是道:可是什么,你管它什么刺客,又不是来刺杀我们。
青色听罢,也觉得有理,想了想,便欲退下。
青色,别走啊,别走啊。
似乎听到乌笑情的呼唤,青色又走了回来,公主,你的眼怎么了?说着,欲走上前来。
乌笑情正欢喜,又觉腰间传来一阵痛,丫的,这人就会威胁人!没什么,被风吹的,你下去吧。
可是房里没风啊。
青色一步一步上前来。
呀。
腰间痛死了,乌笑情怕再不让青色退出去,她是真要上前来了,那她不就性命不保?于是大吼一声,我说有就有,下去。
青色没想到乌笑情会发怒,怔了一下,才黯然地行礼,是,奴婢知错了。
看着青色越行越远,直至出了门,乌笑情的那个泪呀,青色啊,你可知你家公主我不单被人非礼,还命在旦夕啊。
外面仍旧传来‘抓刺客’的喊声,只觉那长廊外一下子就亮如白昼,上上下下的官员似乎真的很积极的捉拿着刺客。
麻烦你将手从我的腰间拿开。
乌笑情冷声对着这个‘刺客’。
麻烦别碰我的腰1麻烦你将手从我的腰间拿开。
乌笑情冷声对着这个‘刺客’。
只听一声水响,他从水里冒了出来。
多谢姑娘相救。
他有一把好听的嗓音,直至此刻乌笑情才有空打量他,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鼻翼坚挺,双唇有型得性感,此刻那头发湿泞地搭拉着,为他增添了一丝性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丹凤眼竟打量着乌笑情,乌笑情意识到这会没穿衣服吓得赶紧将身子蹲进水里,只余出一个头。
出去。
古人不都很遵循那男女授受不亲的么?真美。
一丝暗喜浮上心头,终于有人识货色了,可又想,不对,这会可不是自恋的时候,于是乌笑情不假辞色地对他低吼,出去。
刺客,抓刺客。
门外的喊声似乎有走近的趋势,他瞧了瞧情况,很无奈地说了句,看来,还要委屈一下姑娘。
在乌笑情还没明白过来,他又钻入水中。
与此同时,乌笑情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又被踢开。
乌笑情很不满的皱起眉头,再怎么说她也是个黄花闺女,而且还是公主,他们怎可这么无礼。
这边想着,乌笑情已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啊……连绵整个驿馆。
以示她所受到的惊吓。
公主。
尾随官员进来的青色失措的跑到乌笑情前面,挡住她的身影,以防她春光外泄。
放肆,你们竟敢如此闯进来。
青色声色俱厉的喝道。
官兵似乎这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全部忙低下头,惶恐地谢罪,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青色,叫他们给本宫滚出去。
乌笑情冷声道。
听到了吧,公主叫你们滚出去。
为首的一个官兵抬起头,为难地看向乌笑情这边,见青色狠瞪着他,他忙不跌的又垂下头去,可是,我们正在搜寻刺客,下官怕刺客伤了公主的凤体,所以……所以就要搜了?本宫没看见什么刺客。
官兵正想找什么说辞,突地,他的救星来了。
他欣喜地向来人请安道,松干将军。
麻烦别碰我的腰2官兵正想找什么说辞,突地,他的救星来了。
他欣喜地向来人请安道,松干将军。
乌笑情的手紧了紧,手下的人似乎也察觉到来人的不简单,拿刀对着乌笑情腰部的手不禁颤了一下,丫的,又伤了。
乌笑情低呼一声。
可没想到就这么小声也被松干给听到了。
公主可安好?他问的是官兵,看的却是屏风后的乌笑情,即便隔着屏风,乌笑情也能感觉到他冷冽的眼神。
难道他有穿透眼,知道刺客在她这?咳咳,本宫很好,只是不知将军是何意,竟会让官员在如此的状况下进入本宫寝房,将军可知这是失职?乌笑情壮着胆,努力地将一番话说得意正言辞。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将军若不想失职,就快滚吧。
可是当事人似乎没能明白她的意思,他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刚才有刺客出现,末将也是担心公主的凤体。
说着,他便让那些官兵退了出去。
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松了下来,可却又听他说道:为了公主的安危,末将还是得搜查一遍屋子。
乌笑情很明显地感到腰间一紧,拜托,不要老是威胁她好不好,那刀顶着腰间,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算他不暗示,她这会也知道不能让松干发现他的存在啊,她这会可是未着寸缕,一个大男人在她水桶处,若被传出,她可还有命?她可不想就这么无辜地被认为是无贞节的女子,多怨啊!为了生命,于是乌笑情很干脆地道:将军就请搜吧,只是本宫正在沐浴……松干来回仔细看了看房间,都没有什么发现,唯一觉得可疑处便是乌笑情的浴桶,他一步一步上前。
这下,乌笑情也紧张了,可仍故作镇定地笑道:怎么,将军对本宫沐浴很感兴趣?谈笑间,冷冽眼神射出。
他顿了顿脚步,末将不敢。
他眼镜盯着木桶,似乎要看透那里头是不是有人。
乌笑情知道他怀疑什么,可这会就算是敌人,她也得将黑衣人给保护起来,一切为了她的活命着想啊,没有一个皇帝想被人看笑话的,不是?麻烦别碰我的腰3乌笑情知道他怀疑什么,可这会就算是敌人,她也得将黑衣人给保护起来,一切为了她的活命着想啊,没有一个皇帝想被人看笑话的,不是?于是,她,豁出去了,将军是怀疑有刺客在浴桶里?那本宫就起来让将军过来检查吧。
话一说完,她缓缓地露出肌肤,先是勃子,然后到双肩……不,末将先告辞了。
松干似乎没料到乌笑情的大胆,吓得呆了一下,然后颇为狼狈的退出。
乌笑情暗吁一口气,总算把他给弄出去了。
可是,房中还有青色。
她又将身子蹲下水去,对青色道:青色,你出去吧,没有我的传话,可莫要再让人‘踢’门进来了。
她将踢字说得特别重些,青色点点头,轻声关上门。
室内终于恢复了空荡,突然觉得呼吸都顺畅不少。
他从水中站起来,跨出水桶。
呵,乌笑情倒佩服他的闭气功夫,刚才那一折腾,最少也有一刻钟,他竟可闭气如此之久,厉害,厉害!公主?他没有急于离去,身上的衣服尽湿,正在那滴着水。
怕了?这会才知道怕了,不迟了点?乌笑情扬了扬眼,怕了?丫的,刚才拿刀不是顶着很爽?我夜行衣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怕呢。
他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呵,好大的口气。
我会负责的。
他突然冒出这一句。
把乌笑情唬得一愣一愣的,负责什么?虽然你长得有点丑,不过身子却是绝美,我们既然有了肌肤之亲,我当然要负责啊。
听他语气,似乎认定乌笑情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肌肤之亲?他可真够会编的。
还有,她哪里丑了?他刚才不是说很美么?我叫夜行衣,记住了哦,我会回来对你负责的。
在他准备破窗而出的时候,他回过头来,你叫什么名字?乌笑情。
她不自觉地道出名字。
谁料,他听罢,却是笑笑,原来是天下第一丑女笑情公主。
麻烦别碰我的腰4谁料,他听罢,却是笑笑,原来是天下第一丑女笑情公主。
乌笑情气得将手中的水勺向他扔去,却只够得他的衣角,转眼间,他便消失在夜色间。
听到响声的青色,在外头轻轻地问,公主,青色可以进来吗?进来吧。
乌笑情闷闷地应道,夜行衣,我记住你了!后来,乌笑情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普通!所以他才大言不惭地说要对她负责,哪怕天下第一丑女笑情公主是银国赐嫁给辽国的人。
青色一进屋,便发觉地上的那滩水,她怪异地看向乌笑情,似乎诧异为什么她在桶中,却能弄得地上一地的水,再瞧不远处,被乌笑情掷出的勺子,青色着实地在脑间打了个问话。
刚才看见了只老鼠,一时激动,便这样了。
乌笑情睁着眼说瞎话。
服侍我更衣吧。
她从水中站出,青色适时的递来长棉巾包住她。
呵,不用奇怪啦,虽然不习惯别人服侍沐浴,可穿衣这麻烦事还是要劳烦青色的。
因为有刺客出现的原因,于是天刚亮就被叫了起来,说要赶路了。
乌笑情很不情愿地被青色从□□拖起,闭着眼,任由青色折腾。
她昨晚可是深夜两点多时候才睡的,顺便还做了个美梦,梦到松干对她深情款款……公主,好了。
青色见乌笑情仍是避着眼睛,也不知她到底醒了没。
乌笑情只觉耳朵嗡嗡一声,然后本能的应了声,嗯。
青色见状,很放心,公主这会是醒着的,于是将凤巾往她头上一盖,公主,出门了。
嗯。
由青色扶着走,乌笑情还是闭着双眼,她要续梦,绝对要续梦。
刚才梦怎么来着?哦,对,深情款款。
于是想着想着,她竟然又睡着去了。
而扶着她的青色,却以为这会公主应该绝对清醒了。
因为青色的这样认为,所以在出驿馆门前时,她才记起有东西落下屋里的,于是她对乌笑情说:公主,青色有东西落在屋里了,公主你先在这等我一下,可好?麻烦别碰我的腰5因为青色的这样认为,所以在出驿馆门前时,她才记起有东西落下屋里的,于是她对乌笑情说:公主,青色有东西落在屋里了,公主你先在这等我一下,可好?嗯。
梦中,松干温柔的眼神勾引着她,似有魔力般的柔语,轻问,我可以吻你吗?青色见乌笑情应了,赶紧往回走,她怎么也想不到,乌笑情站着也能睡着,而且还能答话。
乌笑情舔了舔嘴唇,真香啊。
够强劲,正品尝着,松干却突然远去,她急着追上前,别走。
那一声‘别走’喊得可真够凄励。
然后,现实中,一道高高的门槛正竖立在她的脚前,她一跑个几步,就砰的一下,重重的撞上门槛,眼见就要誓不可免的摔倒,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星又出现了,松干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娇弱的她紧紧抱住。
哪怕是隔着凤巾,乌笑情也知道此人非松干莫属。
她一个激动地扯下凤巾,两眼发光地看着松干,将军。
她盯着他的两片唇,梦中可是刚缠绵完啊。
松干一个激凌,不明白乌笑情一下子怎么情意绵绵地看着自己,他本想说,‘公主没事吧?’可却见她一个口气拂来,她没漱口?于是便不小心将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你口臭!啊?乌笑情还未明白过来,松干已松手,‘砰’的一声,她还是不能幸免地与大地接吻了。
口臭?似乎是还没漱口。
公主。
端着痰盂而来的青色,亲眼所见乌笑情跌倒在地,不对,是被松干将军推倒在地。
于是声厉俱色地大喊一声,飞奔而来,那速度,那姿势,就像救人于水火之中。
松干将军,您怎可如此冒犯公主,圣上若怪罪下来,你担当的起吗?青色看着松干,就算是俊帅将军,也没有特权可以将公主推倒在地吧?除非辽国圣上是女人,偏护着他。
呸呸,她在想什么,若是辽国圣上是女人,公主哪里还需要去和亲。
在青色思绪纠绕的时候,乌笑情见她没有拉一把的意思,自己揉揉屁股,站了起来。
麻烦别碰我的腰6在青色思绪纠绕的时候,乌笑情见她没有拉一把的意思,自己揉揉屁股,站了起来。
两次出师都不利,先是被嫌丑,现在又被嫌口臭,这桃花运可一点也旺不起来啊。
青色,漱口水。
青色赶紧将手上的漱口水递给乌笑情,然后又将另一手的痰盂递上去,乌笑情优雅的漱完口,却见周围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行辽国官员,想必是来送行的。
一抹尴尬之色浮上心头,表面她却不动声色,好一会,她才道:这驿馆里的水是谁负责的?众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一个负责管水的人从人群走了出来,是下官属下管的。
乌笑情皱了皱眉,这水放了盐还有其他味道,可见消毒得不够彻底。
希望以后不会这样。
那官员一听,不明白消毒是怎么回事,不过想着,反正她就要走了,以后怕也没机会来了,也懒得问什么,而是顺从地道:下官这就去安排。
青色,我们走吧。
乌笑情没再理众人,让青色扶着走上了马车,一上马车她就郁闷地快要呕血,在众人面前漱口,她的脸都丢尽了。
本来在松干一人面前漱口,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别持色生骄的,唉,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在她反应聪明,转移话题,将众人的注意力都给转走,不然,唉,后果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