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崩了莫仲懿反倒是便宜了他,海绵坐在车里等待菲尼克斯回来的时间里,起码想出了十种恶毒残忍的折磨人的办法。
不把莫仲懿折腾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怎么能消除心头这口恶气?!通过监听到的莫仲懿和阿图的对话,海绵已经能在脑海里还原出十年前发生在以前的宝儿和家人身上的事情。
莫仲懿肯定在宝儿不知情之时,已经发现了她有透视赌石的异能,才会蓄意接近她,并且策划了一连串的阴谋让她家破人散,从而把她死死控制在掌心。
尽管海绵还不是很清楚那件事的详细始末,但是她认为自己的猜测绝对准确。
莫仲懿,他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他太狠了!不久之前,莫仲懿和阿图结束了对话。
他给了阿图五万块钱,让阿图去石城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一手交人,一手拿钱,他还会给阿图五百万。
这是讨价还价以后的结果。
宾馆里的这间房,莫仲懿让阿图住着,第二天再出发去找人。
阿图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和莫仲懿一起出来了。
所以菲尼克斯迅速离开停车场,赶往宾馆楼下,要在莫仲懿和阿图分手之前,堵住并认准阿图的模样。
海绵把车开出停车场,谨慎起见,她将车停在了宾馆不远处的一条街道旁。
此时已经将近十二点,灯火通明的上京街道上还有车流往来不息,海绵在此安静等待。
管家从来不叫她失望,一刻钟左右,菲尼克斯找着了海绵,告诉了她一个名字。
我听见阿图说这个地方。
他上了计程车。
管家摸着下巴说,我估计阿图吸毒。
他瘦得好吓人,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
他该不会是去买毒品吧?海绵迅速用卫星导航仪找到了一条离那个红枭夜总会最近的一条路,菲尼克斯驾着车冲进了车流中。
如果在他毒瘾发作时把他给堵住。
是不是问什么,他就会说什么?她阴沉着脸说。
菲尼克斯想象了一下瘾君子们渴求毒品却不得的状态,打心眼里同情阿图。
很显然。
自家小姐这种不费自己什么手脚的折磨方法绝对能让阿图吃大苦头。
他会比被在下催眠了的人还要听话。
菲尼克斯邪笑,小姐。
在下愿意为您效劳,保证会问出任何一件您想知道的事情。
不用客气,在他说实话之前,先揍他到生活不能自理。
海绵轻描淡写地说,我允许你使用最残忍的凌虐手法,不过要留他一口气。
油门猛地又加大几分,菲尼克斯这个有虐待倾向的家伙兴奋得眼里冒红光。
他闯了五次红灯。
差点撞翻了好几辆车,只花了二十多分钟就赶到了那个夜总会。
他绝对还没来。
菲尼克斯对自己的车技非常有信心。
这间夜总会开在巷子里,大大小小十几家酒吧、按摩店、夜总会、舞厅挤挤挨挨开了一条街。
那灯光都是粉蒙蒙红莹莹的,朦胧模糊暧昧。
菲尼克斯一下车,街边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便连声吹口哨,甚至还有两三个打扮得不伦不类娘气十足的男人也直冲他抛媚眼。
海绵皱了皱眉,但很快就安坐如仪。
她在国外还曾经被佣兵伙伴们拉去观赏过更糜乱的场景,著名的红灯区牛郎店都去过。
当然,她只是出于好奇。
难得菲尼克斯有心情和流莺们瞎扯,海绵坐在车里隐约能听见他们的说话。
菲尼克斯甩出十几张钞票后。
就有流莺把红枭夜总会的情况给遮三掩四地说了出来。
这里果然有毒品出售,并且还是附近一带都有名的毒窝子。
回到车里,研究了一下路线,菲尼克斯重新开了车掉头出了巷子。
直接堵到了流莺们所说一般客人会进出的另一处街口。
果然,等了不过五六分钟,一辆计程车停在街口不远处。
一个骨瘦如柴、满面胡茬的男人摇摇晃晃从车里出来。
他就是阿图。
菲尼克斯说。
海绵指挥菲尼克斯开车过去,在即将与阿图错身而过时,她抠动手弩,射中了阿图的大腿。
这是含恨狠厉的一击,距离又近,射击力道极为惊人。
箭支直接嵌入了阿图的肉体,连箭头都消失不见。
阿图惨叫一声,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车稳稳停住,菲尼克斯出了驾驶室,一脚就踹晕了阿图,再把他像拖死狗一样拖起来,轻松塞进了车的后座。
他左右四处看看,这片儿大多是居民区,天气寒冷,又接近凌晨,基本上鬼能打得死人。
二人迅速开车离开,直接出了京城往石城的方向赶。
海绵一刻都等不得,在没有看到人之前,什么猜测都是假的。
但是一想起这么多年对母亲的怨恨十之八九是受莫仲懿的欺骗所致,她还是恨不得再死一次。
这个点的车况比较好,只用了两个来小时就彻底远离了上京,距石城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高速公路上几乎不见车影,菲尼克斯驾车暂时先下了高速公路,驶进一条省道,再摸着黑紧靠路边停住。
菲尼克斯把阿图拖下车,三两下扒去他的羽绒衣、毛衣和棉裤,让他只穿着内衣躺在冰凉入骨的冻土地上。
车上随时都备着吃食,又有暖气,海绵冻不着也饿不着。
她微微摇下车窗,递给菲尼克斯糕点和饮料。
两个人就这么吃着喝着,等地上的人自然清醒。
凌晨两点多钟之时,几乎就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总有零下十几度的样子。
公路附近的树木枯枝被风吹得噼啪作响,呜呜声有如鬼哭狼嚎。
阿图很快就被冻醒,呻吟着从地上挣扎爬起。
阴笑两声,得到授权的菲尼克斯扭了扭脖子,捏了捏拳头,不折不扣地执行了海绵的命令。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打,直把阿图揍得哭爹喊妈。
开始时他还求饶,后来就破口大骂。
骂谁?莫仲懿。
阿图以为是莫仲懿把自己绑架到这儿来了。
好啊好啊,海绵听得很舒心。
阿图被打得昏过去一次之后,她才制止了菲尼克斯:把他弄到车上来。
从零下十几度的地方,骤然进入暖融融的车里,阿图打了两个哆嗦醒过来,抱着身体瑟瑟发抖着说:莫……莫莫总,没……想到你……竟然说话……不算话。
我我我……可告诉你,你你……别想着杀……人灭口。
当年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告诉了一……个……朋友。
你的毒瘾怎么还没犯?海绵冷不丁地问。
阿图一呆,听出说话的是个女人。
你不是莫总?你是谁?他往车座上直缩,那个把他揍得只怕断了骨头的男人就坐在了他身旁。
暖意上头,他开始控制不住连连打哈欠。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就会很惨。
我可没有把柄在你手里。
海绵淡淡地说。
阿图吸着凉气问:你想知道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男人不问青红皂白先狂揍了他一顿,他可不想再被打第二次。
先折断他的一根手指,让他尝尝不说实话的滋味。
海绵恨极了阿图,一股暴虐戾气充溢在她心里,必须要发泄。
感觉自己的胳膊被身边的男人大力扯去,阿图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主儿,还没开始问话呢,就先让他尝尝撒谎的味道,难道就料定了他会不老实?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啊……一声惨叫,阿图疼得差点又晕过去。
他的左手小指不仅仅是断了,根本就是碎了。
这种锥心之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告诉我,十年前,莫仲懿指使你干了什么事情?海绵的声音低沉阴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阿图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哀号不止。
还不能大声,否则就会吃拳头。
这句问话轻飘飘地钻进他耳朵里,他大感意外,便是一愣。
随即,又是一阵剧痛。
他迟滞了数秒钟才猛地惨叫出声,左手又碎了两根手指。
菲尼克斯扭住阿图的胳膊,带着笑意说:老实听话,问什么答什么,否则你全身上下都会变成骨头渣子。
这对男女绝对是杀人也不眨眼的凶悍角色,阿图疼得全身无力,此时毒瘾又犯了,更是难受之极。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又被一股大力钳制住,他急忙大声说:我说我说……十年前,好像是八月份的时候,莫总突然打电话找到我,让我替他去办一件事。
莫总说一个叫甄柏树的男人得罪了他,他要给甄柏树一点教训。
阿图很害怕,他听见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渗人声音。
但他不敢停,因为一把匕首已经顶在了他的咽喉上,他可没有为莫仲懿严守秘密的想法。
他继续说:我按照莫总给的日期,偷偷跟踪了甄柏树的老婆,晚上撬开她家的门,用药迷晕了她。
还让甄柏树亲眼看见我和他老婆脱光了在床上,并且激怒了甄柏树,让甄柏树捅了我一刀。
后来我逃出了甄家,被送到医院。
莫总都安排好了的,甄柏树当时就被抓了。
我又按照莫总的吩咐,找人绑了甄柏树的老婆,把她装在麻袋里扔下了河,不过她没死……呃……啊……别打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