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爱新觉罗氏打发了个小丫头来西厢来看宁馨醒了没。
宁馨,也就是索菲娅这一世的名字,以后也就称宁馨了。
宁馨早就醒了,正在床上挥动小胳膊小腿儿呢。
距离出生也快一年了,宁馨也终于可以协调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虽然有时还是很不得劲。
不是她太没用,而是婴儿本身的发育所限啊。
吱~,房门被轻轻打开了,宁馨歪着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绿色衣裙的小丫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原来,是母亲身边的翠荷。
钱嬷嬷,格格让我来看看姑娘醒了没?翠荷边说边朝床前走去。
哎呀,原来姑娘你醒了呢,又在自己玩儿呢。
是啊,姑娘醒了有一会儿了。
醒了之后吃了奶,又尿了,也没闹,姑娘好动,就没给盖被子,不过,我给她穿上了厚实点的小袄子。
宁馨的乳母钱嬷嬷接话道。
钱嬷嬷您费心了。
哪里的话,这是咱们做奴才的本分,伺候好了主子咱才有个脸面不是?!这话很是。
钱嬷嬷,既然姑娘已经醒了,我们便把她抱到正房去吧,格格惦记着呢。
是了,姑娘也想额娘呢。
说话间,两人又给宁馨外面包了一层薄被,抱着向正房走去。
正房中,只听有丫鬟报道姑娘到了。
接着翠荷掀起了门帘,钱嫂子抱着宁馨走了进来。
额羊额羊,额羊额羊不等钱嫂子行完礼,宁馨便伸出两只嫩嫩的小手向着觉罗氏伸去,示意她赶紧抱抱自己。
呵呵,额娘的小宁馨,想额娘了吧!快,额娘抱抱。
站在觉罗氏身边的宋嬷嬷将宁馨接了过来,递给了觉罗氏。
额娘的小宁馨睡饱了啊,来,额娘亲亲。
觉罗氏揭开了抱着宁馨的锦被。
一边逗弄女儿,一边又问了钱氏宁馨的饮食起居。
待细细问过之后,才叫钱氏退了下去。
这边,宁馨刚被放到炕上,就自己翻了个身,撑起身子,开始了对四肢的锻炼——爬了起来。
觉罗氏见状赶忙命人把炕桌撤了下去,又把炕沿挡了起来。
姑娘还真是活泼呢!一瞧就知道是个精神头足的。
格格你看,这小胳膊小腿儿多有劲!宋嬷嬷在爱新觉罗氏身边凑趣道。
是啊,你看宁馨现在满炕乱爬的活泼劲,身上肉嘟嘟的,谁能想到她是不足月出生的?想当初小宁馨出生的时候才八个月,都说七活八不活,我这心揪的啊……现在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说起来腊梅那个贱婢,仗着二爷几分宠爱就无法无天了,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想要我一尸两命。
本格格要是去了,她还是不得陪葬,就这样的猪脑子,还想向上爬,也不知最后便宜了谁。
死,算是便宜她了。
爱新觉罗氏咬着牙恨恨得道。
格格快收声,您后福长着呢,二爷心里也是向着您的,腊梅那个小蹄子不就是被二爷亲自打死的嘛!不过就是个玩意儿,二爷哪能让您不痛快!说的也是。
不过,被撞倒后难产,我当时确实是没力气了,亏得宁馨自己出来了,没废我多大力气,不然可真是被钻了空子。
要不说姑娘是您亲生的呢!还没出生就知道心疼额娘,知道自己使力,给额娘省劲,怨不得您这么疼她,将来也最是孝顺不过的。
爱新觉罗氏听她这奉承,心里早乐开了花,嘴上却谦虚地笑道,以后的事还没影呢,现在这丫头这么调皮,一时离了我就哭,可真是黏人的紧。
格格,这身子骨结实的才喜欢动弹呢,那起子药罐子,动一动便得歇半晌,哪还有得力气调皮呢?可见姑娘是个壮实的。
虽说出生时瘦小了些,这近一年,您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把姑娘养的这般好了,比起和姑娘一般大的孩子可是白胖了许多呢!就是二爷,不也在侯府那边老夫人那里,不住的赞您对姑娘最是细致周到了。
再说了姑娘黏着您,那是和您亲呢,除了二爷和您,您看姑娘还黏着哪个!不是贴身的人,姑娘轻易都不让抱呢!嗯,你这话我爱听。
宁馨啊,就是喜欢黏着我和她阿玛。
爱新觉罗氏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这孩子就是知道该和谁亲。
你看,钱氏是她的奶嬷嬷,从出生就吃她的奶,也没见整天哭着要找她,可醒了一时见不着我,就哭着找了。
可见是母女天性!爱新觉罗氏边说边逗着炕上的小女儿,别看咱们的小宁馨只是个小格格,可给我个小阿哥,我都不换呢。
自从生了宁馨,太太那里虽然碍着脸面没直接说什么,可谁都知道她是不乐意了,嫌我没给二爷生个嫡子。
过去请安时,变着法子说她侄女在夫家生的儿子。
二爷和我说了,太太原本就想着让她娘家侄女嫁给二爷,可惜被圣上的赐婚给搅了。
加上分府单过,二爷都没说什么,太太偏偏弄个庶出的便宜外甥女给我添堵。
偏偏还是董鄂氏,又那般妖妖娆娆的,惯会装可怜,把个爷们哄得什么似的。
真是他们董鄂氏的,把顺治爷皇贵妃那一套一脉相承了。
趁着我怀孕辛苦,就敢勾搭二爷,竟然也怀上了。
不用说,腊梅那个贱婢又没有怀孕,哪有那个胆子豁出命来害我,还不是被董鄂氏撺掇,又被她推出去当了替死鬼。
她又装的楚楚可怜,哄的二爷说我要害她肚里的孩子,让二爷疑心我。
多亏我从来也没克扣了她,也没叫难产迷失心智,在二爷面前说她的不是,不然,还真是不好说呢。
爱新觉罗氏接过茶碗喝了点水。
就算她生了庶长子又怎么样,长不长的大还两说,就是长大了,我也能把他养废了。
她真是太不了解我了,直接动手,怎样都会留下把柄,虽说以我的身份是不怕,但有个好名声总是行事方便不是!再说了,轻易让她就这么死了,可是便宜她了。
这人啊,就是要给她希望,把她高高捧起来,然后再把她狠狠踩到泥里去,让她好好尝尝从云端跌下来的滋味。
不然怎么能消我心头之恨。
爱新觉罗氏眼里的凶狠之色一闪而过。
宋嬷嬷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接口道,要说这董鄂氏,当初差点害了格格您和姑娘,太太竟然当作真是一点和她无关,护着她,说什么,您身子虚,顾不过来,那又是她名义上的外甥女,把她接到侯府里去。
真当格格您要害死她吗!别说,只是一个庶妹名下的庶女,就算是嫡亲的外甥女,哪有母亲这样帮儿子小妾的礼?知道的是母亲插手儿子房里的事,打着疼外甥女的名义给自己儿媳下马威,这不知道的,听了不是说您嫉妒,容不下人,说咱们二爷宠妾灭妻吗!幸好二爷也是个晓事的,虽然说不得自己母亲什么,可那边把她送回来之后,二爷就把她冷下来了。
不然还不涨了那小蹄子的气焰。
哼,说起来真可笑,她这样算计,竟然只生了个女儿,哪里赶得上我的宁馨半分,有了我的宁馨比着,更是不讨喜了。
嬷嬷你不知道,那边接生的稳婆过来回我话说,董鄂氏知道自己拼命生下来的竟然是个女儿,立马脸都黑了。
为了这么个丫头,她的身子以后可是很难生养了。
这还是她的好姨母看护的呢,这回可是再怎样装可怜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说到这,爱新觉罗氏不觉中眉飞色舞。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外面通传到,二爷回府了。
两人不约而同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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