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来迟了。
推开红磨坊专用包厢的门,杨琛抱歉的打招呼后坐下来。
罚酒啊!白洋倒了满满一大杯啤酒递给杨琛,坏笑的看着气喘吁吁赶来的杨琛。
无可奈何,杨琛只能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他的酒量是没话说的,只是他对喝酒不怎么感冒,所以一般的场合他都不喝酒。
哎呀!糟了!在杨琛放下酒杯的瞬间,林珊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安瑞关心的问。
我忘记买蛋糕了。
脸蛋一下子苦了下来,林珊很是纠结的看着安瑞,她安排好了所有却惟独把最重要的蛋糕给忘记了。
没事,又不是小孩子了。
安瑞宠溺的笑笑,摸摸林珊俏皮的短发,手感很好,可是每到这时他就遗憾为什么她不是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
或许因为这个,他对林珊才少了一点触电的感觉。
『想什么呢!』安瑞自嘲的在心里笑笑。
是啊是啊,我们都老啦!白洋在一旁附和着开玩笑。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林珊红着脸依偎着安瑞,小鸟依人的样子让杨琛微微的皱眉。
琛,今天怎么这么晚?安瑞问凝眉深思的好友。
今天刚结束一个物理学研究实验,又写了一个报告。
简短的聚会,唱了几首歌,喝酒吃东西。
白洋送了安瑞一个异常精致的三棱剑模型,林珊就如同所有恋爱中的女孩一样送了一对情侣娃娃,很可爱的那种,见到阳光时还会说话。
而杨琛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进行的一切,抽一支烟,让它静静地燃烧。
结束后安瑞看着林珊坐上车才回头跟杨琛碰面。
嗨,兄弟,最近怎么了?安瑞将手搭在杨琛肩上,假装无意的问。
没事。
杨琛低着头锁着眉沉沉的说。
去夜色再坐坐吧。
安瑞可以看出杨琛刻意的隐瞒,于是提议再找个地方坐坐,好好说会话。
去我家吧。
好。
说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坐下来的安瑞就开门见山的指出了朋友近期的反常。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不属于这里吗?杨琛知道最终都是要告诉他的,于是考虑要不要在今天干脆将一切都说明白。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瑞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里面红色的液体闪动着不一样的光泽,就像此刻安瑞的眼神一般。
以后你会明白的。
沉默一会,杨琛最终没有说的更多,只是站起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眼神追随着杨琛,安瑞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这件事,很明显的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他开始看不透杨琛,十几年的情谊,就在那天突然地发病后变得诡异,性格的转变以及时不时晦涩的对话都在昭示着——迷!不一会儿,杨琛手中拿着一个天蓝色精装盒回到了客厅。
诧异的看着他,安瑞犹豫着要不要接过他递来的东西。
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杨琛看他不肯接过去就解释道。
尴尬的摸摸头,安瑞接过盒子,解开上面缠着的丝带。
天——安瑞被手中的东西吓到了。
这是一款多么精致的天蓝色纯银手链,熟悉珠宝的他可以很容易分辨出这绝对是好货,而且年代久远,可以说是一件不小的古董。
银色的链子配上宝石蓝色的光芒显得异常的耀眼,安瑞不可置信的看着杨琛,还不敢相信这是他所谓的生日礼物。
这是猫眼石。
杨琛……安瑞的声音逐渐的消失,他被那颗大大的蓝色猫眼石所吸引,仿佛有一种奇怪的力量牵引着他。
猫眼石——对于擅长历史研究的安瑞来说并不陌生:在东南亚一带,猫眼石常被认为是好运气的象征,增加人思考时的灵感,避邪化煞,成为不受外力侵犯的护身石。
又征勇气和力量,在东方常被当作避邪的护身符,也可使人们勇于挥别过去的恋情。
猫眼石常被人们称为高贵的宝石。
它和变石一起属于世界五大珍贵高档宝石之一。
英国的宝石收藏家霍普珍藏着一块著名的猫眼石,这块宝石被雕成象征祭坛的形状,顶上有一火把,整个宝石呈球形,直径约为1-1.5英寸。
猫眼石主要产于气成热液型矿床和伟晶岩岩脉中。
世界上最著名的猫眼石产地为斯里兰卡西南部的特拉纳布拉和高尔等地,巴西和俄罗斯等国也发现有猫眼石,但是非常稀少。
就算他知道杨琛不缺钱甚至很有钱,是集团的继承人,父亲是绝对的富商,他还是无法消化他送自己这么珍贵的东西。
十几年过去了,他也没送一件正常的东西,通常都是自己在实验室里面搞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小玩意送他。
他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杨琛解答了安瑞的疑惑。
杨琛,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以后你会明白的。
还是这句话,杨琛转过身没有看安瑞,眼睛凝视着窗外的夜色,陷入沉思中。
靠!低咒一声,安瑞无可奈何,只能小心翼翼的收起猫眼石起身离开。
出门时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越来越捉摸不透的朋友,从那天开始就染上了这个习惯,凝视着远方默默地沉思,好像那里有一个人在等他,他看了千百遍,依旧无法过去。
那种无奈与悲伤一直存在于他的眼眸中,就像冬天的雾气,难以散去。
门轻轻地带上,杨琛才转过身看那尚未合上的门,已不见安瑞的身影,杨琛坐下来,将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伊迪丝——她的身影又出现在脑海中,她忧伤的,快乐的,害羞的,调皮的样子是那么的真实,但每次贪心的睁开眼触摸就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
并肩作战的潇夕、红尘、摩勒、约书亚,他们的鲜血溅湿在自己的袍子上,红色甚至覆盖了原本属于海洋的那一片蓝。
曾经记得有人说过:你可以拥有爱,但不要执著,因为分离是必然的。
常杰在一次次的幻影变成泡沫后总会想,因为自己过于执著,所以分离时才会如此的痛苦,痛苦中依旧做着挣扎。
就算不在一个时空,他的心里只要装着他们,那种痛,就成为必然。
『你们——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