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点住穴道,清幽整个人软软向后倒去,倚在床榻之上,身上原本寥寥遮蔽的薄被已是滑落至胸前,露出一大片春色,隐隐可见玲珑的凸起。
她又气又急,无奈动弹不得。
凤绝微眯双眼,眸中漏出几分凛冽的杀机,沉声问:白清幽,你想要本王的命么?如此狠厉的他,清幽从未见过,他的黑眸冷若九天玄冰,整个人似没有一丝温度。
是了,人人都道凤绝是纵横沙场,杀人无数的冷血王爷。
冷血,应当就是这样罢。
只是他的声音微颤,像是带着几分恨意。
恨意?她的心中闪过一丝害怕,嘴上却仍是逞强道:谁不知王爷你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若是清幽真有本事,能取王爷性命,那我东宸国收复江山便是指日可待!白清幽!你找死!凤绝大怒之下力气极大,一把反过她的手腕紧紧抓住,连连冷笑道:想要本王命的人,一定会比本王先死!他加大手中力道,纤细的手腕,隐隐可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他勾唇,方才,你可是用这只手袭击本王的?清幽额头之上已是有涔涔冷汗滑落,冰凉一滴,倏然滑落颈中,竟不觉得凉,方知原来自己身上也早已骇得凉透了。
她不解,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而已,不知凤绝为何会如此生气。
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可他们本就是天生的敌人。
这一点,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就好比东宸国与凤秦国,势必会有一个将另一个彻底毁灭般。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联姻,不过是维系短暂的和平,给两国带来休养生息的契机。
随之而来的,将会是更大的杀戮与战争。
无止无尽,直至分出胜负。
他手中力道逐渐加大,也不直接折断她的手腕。
更像是一头凶猛的猎豹,扑向弱小的鹿,并不一口咬死,慢慢享受着折磨猎物的快感。
她痛极了,那种痛,深入骨髓,手腕被他抓着的地方早已是浮起一圈紫色。
她素来心高气傲,怎肯轻易屈服求饶,只咬着唇不敢出声。
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咄咄逼人,有着嗜血般的狂怒。
她的目光淡然平静,有着不屈不饶的坚毅。
时光仿佛被缓缓地拉长了,拉得那样长,成了一条细细的线,极坚韧的,一圈一圈缠绕上他们的脖颈,彼此渐渐窒息。
喀嗒一声。
清晰的,清脆的断裂声在空若的房中响起,骇人的余音袅袅,久久不散。
痛,那样痛,痛得几乎蒙住了呼吸,她的腕骨节硬生生地被他拧脱臼。
那样痛苦,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要撕裂了一般,更像有无数洪流在她的体内奔腾,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突然间,因为疼痛难忍,因为真气冲撞,她强劲绵厚的内力自行冲破了被封住的穴道。
恢复行动的自由,她另一手忙捂住受伤的手腕,整个人痛得直抽搐,如一脉风中颤抖的残叶。
抬眸望向怒意仍未消退一分的凤绝,她强忍住尚在眸框中打转的晶莹泪水。
心中揣测,今日她恐怕是误打误撞犯了凤绝的大忌,才会惹他如此生气。
帘影微动,叩门声砰砰响起。
入来之人,是王府的管家。
他恭敬而又刻板的说道:王爷,皇上急召,请王爷速速入宫!良好的素养,即便是面前的清幽衣衫不整,被褥凌乱;即便是地上金丝屏障碎裂,一地狼藉,管家也不曾多看一眼。
禀完便躬身退出。
凤翔急召?!恐怕是朝中出了大事。
凤绝神色一凛,连忙正好衣襟,束好头上金冠。
疾步踏出门前,他回眸望向尚是捂住手腕的清幽,那里已是肿成馒头般大小,青紫一片。
剑眉微蹙,心中一滞,他寒声道:今天,这只是一个警告!再有下次,本王绝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他走得很急,墨色衣袍带起秋日冷风,连同他那冷绝的话语,一同兜头兜脸的扑向清幽,如片片薄刃割裂肌肤。
屋外,日光渐盛,暖意融融。
唯有屋中,秋意更冷。
手腕的痛,已是近乎麻木,没有知觉。
在他背身而去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疼痛,一滴晶莹,落于锦衾之上,宛若一朵盛开的墨菊。
*东都,皇宫紧挨着绵延的落云山,皇帝休憩的寝宫之后,重重枫叶林中,有一汉白玉池。
引入落云山上的清泉水,秋冬沐浴时由宫女们轮流将烧好的热水抬来注入池内。
池岸池底,俱用名贵的汉白玉石砖砌成。
每一块白玉石上皆刻着金色莲花,故又名金莲池。
凤翔缓步踏入,两名宫女连忙上前,在池中撒下各色莳花绿草,有些是能提神祛病的药草。
又在池边放上醇香美酒。
片刻功夫,一切皆准备好。
他勾起一双睿利的眸子,漠然看着身边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
她长发挽成素髻,松松偏在一边,虽是普通宫女服饰,却难掩天资美丽。
眉画新月,樱唇一点,秋眸盈盈生波,说不出的温柔婉转,道不尽的媚骨天成,活脱脱的尤物。
过来,替朕更衣。
他淡淡吩咐着,英俊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
江书婉起先一愣,旋即咬唇上前,默默将他的中衣除去,无处可置的眼神,在看到他精壮赤luo的身躯之时,泛起一抹石榴色。
凤翔径自没入池中,温热的水以及清新的草药香味,令他头胀欲裂的神经略略松弛了下来。
昨晚彻夜未眠,都是因为白莲教的事而头疼。
近来白莲教转而在夜都和柳雁两城活动,烧他粮草,杀他官员,实在很是令人心烦。
半睁双眼,侧头看向正跪坐在池边的江书婉。
他剑眉微挑,语带不满道:还不过来替朕锤锤肩!江书婉神情木然,跪着挪动了两步,靠近了些,一双纤纤玉手搭上他宽阔的肩头,正待要揉捏。
啊的一声,水花四溅,江书婉惊呼一声,凤翔已是将她的外衫里衫一道撕裂,她只觉上身一凉,紧接着后背一冷,已是被他按倒在池边。
身后是冰冷的汉白玉石,身前却是他狂肆逗弄的双手,火热无比。
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她几乎无法招架。
似是惩罚般,他大力在她娇弱的身躯之上揉捏着。
她几乎能感觉到,他修长的腿已是挤入她的双腿间,无一丝缝隙,也无处可逃。
无尽的恐慌,在一刹那间彻底淹没了她。
邪恶的语调在她耳边泠泠响起,如同鬼魅般:江书婉!朕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立即交出白莲教的人员名册。
她凄然一笑,宛若秋花凋谢,哑然道:皇上,奴婢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奴婢真的没有什么名册。
她的声音,低低哑哑,十分独特,好似那山涧小瀑,飞泻而下。
顽固不化!别忘了,你爹爹的命还在朕的手中!他心中微动,突然放柔了语调,诱哄道:婉儿,那你告诉朕,白莲教的教主究竟是谁?只要你说了,朕不计前嫌,你将会是朕最心爱的贵妃。
他的声音似有无穷无尽的魅力,长指拂过她绝美的眉眼间,有着一丝贪恋。
她却缓缓摇头,皇上,奴婢是真的不知……突然,他扼上她的咽喉,慢慢地用力收紧,再放松,再用力,再放开,像是玩弄一只濒临死亡的猎物。
她的不屈,她的愚忠,令他愤怒无比,寒声道:你爹,你也不管了么?朕明天就可以送他上西天!她的胸腔之中,空气越来越稀薄,只得艰难地启口: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相信爹爹能理解……她是东宸国的子民,忠义在前,她真的是别无选择。
忠……凤翔神情黑郁,口中恨恨念出这一字,似是咬牙切齿。
长身一挺,他闯入了她娇嫩的身躯,毫不怜惜地肆虐着。
江书婉被他大力扼住双手,无法动弹,猛然的闯入后,是疾风暴雨般的压迫与冲撞,几乎让她窒息和昏厥。
身后是冰冷的石板,身前之人,却比那白玉石还要冰冷。
这不是欢爱,只是凌虐,只是屠戮。
凤翔……她痛苦地呻yin出声,不自觉的扭动着身躯,换来的却是他更疯狂的一轮撞击和蹂躏。
那一刻,她仿佛是被暴雨狂风不断冲刷着一抹浮萍,瑟瑟飘摇,随时都会粉身碎骨。
心,彻底绝望。
清白没了,她还能有自尊么?其实,她真的很想死,因为只要她死了,白莲教教主的真实身份,就永远不会有人泄露……这样的折磨,她不知自己还能熬多久。
也不知,能不能熬出头……白清幽,你失踪了那么久,如今还好么?婉儿真的很担心你。
只是,婉儿也许等不到与你重逢之日了。
如果,没有战争,该有多好……炙烫的泪水滚滚滑落,滴滴落至凤翔正狂野律动的肩头,身上的男人,终发出一阵嘶哑的低吼,似是登临极致的巅峰。
她闭紧双眸,重重向舌根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