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呃,民女不是很明白皇上的话……霍启馨听到李庆隆说出了金丝嵌玉四个字,不禁脸色煞白。
德妃不明就里,见李庆隆忽然冒了这不着调的这句话之后,也是满腹狐疑。
皇上,怎么了?什么金丝嵌玉?而且,怎么还跟庆淮王府扯上关系了?李庆隆没有理睬德妃,反而冷笑道: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朕一届天尊,竟然还落到被你这小挟民女’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境地?霍启馨屈膝跪下,直言道:民女不敢。
李庆隆道:难怪你那日在宫宴上,堂而皇之地向朕求免死金牌?怎么?是心虚了?知道自己之前犯下了欺君之罪,所以才想给自己找条后路是吗?什么?!欺君之罪?德妃一听这话,腿也有些软了。
这霍启馨不就是住在长安城烟袋胡同中的一届小小民女吗?平日里连皇宫的边儿都挨不着,怎么可能就犯上欺君之罪了?哼,若不是今日你恰好被我皇儿误打误撞碰入水中,朕一时半会还真记不起这段往事。
霍启馨知道李庆隆已经把她在天香花会中的事情给对上号了,此时隐瞒无用,皇帝一查就能知道了,只得俯首认罪。
民女知罪,只是这件事情,都是民女肆意而为之,与他人无关,还请皇上责罚民女一人,切勿牵连无辜。
李庆隆不怒反笑道:好,好个狭义心肠的女人。
朕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几时?!来人啊!把她给我押入天牢!是!一干侍卫立刻上前架起霍启馨,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依旧湿淋淋的人给带进了天牢。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是天威难测,谁想到方才还是前途大好准备入住后宫的霍启馨,在那么一落水一被捞起之后,就成了人人得以喊打的阶下囚了?而且还是犯了那种可以抄家灭族的欺君大罪?!众人不禁胆寒,在看到皇帝愤而离去之后,也只得纷纷作鸟兽散,赶紧各回各家去了。
德妃更是后怕,她也不清楚若是李庆隆要将霍启馨的事情怪罪到她身上的话,她会不会被牵连。
她是真的完全不知霍启馨是这样的祸种,如果知道的话,她赶紧弄她出宫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将她留在自己的宫中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现下还真是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了。
德妃也不清楚霍启馨犯的事到底到了何种阶段,既然方才皇帝提到了庆淮王府,想必定是与李庆淮有关,便赶紧派了心腹去庆淮王府探问消息,以做好应对才是。
于是,李庆淮便成了第一个知道东窗事发的人。
怎么办,皇上已经知道小馨金蝉脱壳诈死之事了,我们的计谋尚且还来不及实施就已经出事了……蓝依儿一边说一边哭哭啼啼地,如果不是当年我多事让小馨来王府帮我筹备天香花会,她也不会落到今日的田地。
呜呜,小馨就要死了吗?都是我害的她,都是我……李庆淮气急道:莫慌,给我稳住!现在幸好这个消息只有我知道,你想想看,若是被夜无逸那小子听去了,他不得做出些不要命的事情才怪!是啊!小馨肯定也不会希望夜老爷出事的……蓝依儿想到霍启馨与夜无逸原本就是好好的夫妻,就是因为没能同气连枝地过日子,才闹成今天这种生离死别的局面,若是当时夜无逸有好好地对待娇妻,也不至于会让霍启馨落跑。
相信皇上不久之后就要招我入宫中问话,届时我便能见到小馨一面。
也不知道她现下的情况如何……蓝依儿泪眼汪汪道:王爷,你说,你说皇上会不会对小馨用刑呀?李庆淮皱眉道:这还倒不至于,皇兄的脾性我最清楚,他最喜欢驯服那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而且,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虽然皇兄现在正在气头上,但是内心里他还是希望小馨能对他另眼相待的。
蓝依儿道:说是这么说,但是你也知道宫里是个是非之地,虽然现在宫中的人大都不清楚小馨的事,但是只要有心的人查一查,这也是瞒不住的。
到时候若是皇上为了皇家的颜面要将小馨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蓝依儿的话说得句句在理,李庆淮也只能沉默不语。
现在局势晦暗不明,但小馨也不是完全没有活路。
我现在就怕夜无逸那傻子关心则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那才是真的麻烦。
蓝依儿道:我看这事要瞒他难,宫中的眼线他也有安插不少,我们现下不告诉他,迟些时候你被招入宫去问话,他又如此机警,就算是猜也能猜出来了。
拖住一时是一时,拖不住的时候再说。
李庆淮搂住了不停哭泣的娇妻,连声叹气。
你放心吧,我会安插大批人马暗中监视夜府,若是无逸他有什么冲动之举,他们都会阻止他的。
蓝依儿点头道:是啊,现在能保住一个就先保住一个吧……果然,在德妃信函到达的次日,李庆淮便接到了入宫面圣的旨意。
李庆淮无奈之下只得进了宫,一见到李庆隆,就立刻跪下请罪。
李庆隆脸上倒无甚怒意,估计是怒火烧得没有那么旺了,不过脸部线条还是很僵硬。
朕倒是没想到,这件事朕的嫡亲皇弟也有参与在内,这着实让朕有点心寒哪!李庆隆这般一说,李庆淮额上立刻冷汗涔涔。
皇上赎罪!霍启馨在天牢里的时候,倒是给了朕一套说辞。
现下,朕特意找皇弟你来对峙。
若是你说的与她说的有什么对不上的地方,那她就可以直接到地下去报到了。
李庆淮一听李庆隆的话语中藏着杀机,心中咯嘣漏跳了一拍。
这事儿他与霍启馨也没有实现套过口供,现下如果想要让霍启馨活命,就必须要让她的说法和自己的一致,这难度实在是有些大了……难道霍启馨这回,是非死不可了吗?嗯?犹豫那么久不开口,是在想着要怎么应付朕吗?李庆淮忙道:臣弟不敢!只是,只是……李庆隆挑眉道:只是什么?李庆淮是个常年征战沙场的急性子,现在被李庆隆逼供逼到了这幅田地,心里也十分不爽快。
只是,皇兄如此咄咄逼人,会不会给人一种强抢民女不成便恼羞成怒的感觉啊?这也太不够大丈夫了吧!放肆!李庆隆被李庆淮的口没遮拦气了个七窍生烟。
李庆淮见事情发展到这幅田地,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皇兄,其实这小丫头早就有心上人了,德妃娘娘也知道这件事的。
就是因为你三番两次地看上她,她又不想嫁进宫中,所以才托我给她隐瞒身份,这不也是想找个两全其美谁都不得罪的法子么?皇兄,是男人的就应该把她放出来,好好哄哄看,说不定还能把小姑娘哄好了呢?你这样威逼她,只能让她坐实了你在她心中的恶劣形象。
追人也不是这样追的吧!你!你这混账……若在金銮大殿上群臣议事之时,李庆淮可没这个胆敢这样顶撞皇帝。
不过这次因为涉及后宫私事,李庆隆特地屏退了左右单独召见李庆淮一人,这弟弟对着哥哥的时候,李庆淮可就没那么多好讲究的了。
皇兄,处理政事你确实是天下无人能及,但说起和女子想处,哎……李庆淮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气得李庆隆是七窍生烟。
你这混账东西,就不怕朕刮了你?李庆淮见李庆隆发飙,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皇兄,你要是刮了我,谁给你平定西南西北去?还要沿海的倭寇,谁给你剿去?你也知道我是有妻万事足、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从来没打过什么皇位的主意。
这几十万大军,除了我,你还能放心谁?你再拿乔!李庆隆抄起笔筒子就朝耍无赖的李庆淮给砸过去,李庆淮头一偏便给躲开了。
李庆淮道:那小姑娘,你该杀就杀该办就办,我也不跟皇兄你对什么口供了。
我承认我当时就是一时心软经不住她求我就把她给放了。
再说了,当时皇兄你也只是送了一盆花来我府上,也没有表明来意,更没有说要娶她。
说实话,她实在是轮不上欺君的。
李庆隆被李庆淮的一番抢白呛得有些难得的哑口无言。
那么,皇兄,我自愿罚俸一年,呃,行不?李庆淮挠挠后脑勺,嬉皮笑脸地跟李庆隆说道。
给朕滚出去!又一个砚台飞过来,李庆淮赶紧闪开,躲了出去。
好不容易闪出了门,李庆淮在门外一改方才的痞气,脸色立即凝重下来。
也不知道这招激将能不能稍微给霍丫头拖延点时间……李庆淮在心中暗道。
那丫头是个善良的女孩,佛祖应该会有所庇佑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