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圣华见她浑身上下布满吻痕,心里又妒又恼,背转身子,用怨恨的语气说道:你的身子已经脏了,以后别再妄想靠近我!本公子有洁癖!别的男人用过的女人,本公子没兴趣!我才不想靠近你呢!你走开,别呆在我屋里!胡小雪怒气冲冲地向他下逐客令。
哼!我才不想呆在你屋里呢!如果不是师傅让我来叫你,我才不会过来!你别磨蹭,赶紧去见师傅!顾圣华一甩袖子,衣袂飘飘地离去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看上的丫鬟,居然被别人染指了!这叫有洁癖的他,情何以堪呢?胡小雪穿上衣服,洗脸漱口,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长发,只见镜子里的人儿,脖子上有很多吻痕,用衣服遮都遮不住。
她不好意思以这副样子出去见掌门,于是便对着粉颈,施了个障眼法术,那些吻痕像长了翅膀一样,突然凭空消失了。
其实,那些吻痕还在,只是别人看不到了而已。
只有法术比她高的人才能看穿她的法术。
胡小雪走出房间,看到灵山派众人都围在掌门的房间门口。
掌门!胡小雪走过去,屈膝向石楠施了一礼。
小雪,刚才究竟发生了何时?你老实禀来!石楠现在看胡小雪,又不顺眼了。
只觉得她从头到脚,都是一副勾引人的狐媚子相,心里暗暗盘算着,还是把她赶下山为好。
胡小雪想了想,垂着头,低声答道:我正在屋里睡觉,四公子突然钻进我的被窝里,说要和我做最亲密的事。
我不同意,我对他说,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他说,我和他是情侣,可以做最亲密的事。
然后,他就对我做了……畜生!我要杀了他!凤晚幽悲愤地怒吼一声,提着宝剑,大步向药房走去。
幽儿,站住!石楠厉声喝道:若是楚儿有错,应该由为师惩罚。
你不得私自动手!师傅,徒儿恳请您废了谢容楚的武功,把他逐出师门!凤晚幽一撩长袍,双膝跪在地上,昂着头,满脸激愤地说道。
师傅,您不要废我的武功,也不要把我逐出师门!谢容楚这个时候已经上好了药,并且穿上了袍子和鞋袜,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跪在石楠面前,桃花眼里含着两汪水,委委曲曲地辩解道:我和小雪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身,择日便会成亲。
二师兄昨天刚一回来,便想非礼小雪。
幸亏大师兄及时赶到,制止了他。
否则,徒儿未婚妻的清白就被他玷污了!恳请师傅为徒儿做主!什么?小雪是你的未婚妻?石楠瞠目结舌。
问题貌似比想象中复杂。
你胡说!小雪明明是要嫁给我的!凤晚幽气得脸色发黑,额头青筋暴现,身上散发的寒气让周围冰冻三尺!你才和小雪相处几天?小雪怎会愿意嫁给你呢?你不在的灵山的日子,我和小雪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感情深厚,情比金坚!谢容楚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胡小雪,侃侃而谈:我和小雪的定情信物乃是一首情歌,这首情歌是小雪专门为我而唱!你们只要听一听这首歌就会明白,小雪对我是多么的情深意重。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我和小雪在一起!小雪,把那首肉麻情歌唱给他们听,让他们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什么?小雪唱了一首情歌给谢容楚做定情信物?在场的诸人全都非常好奇非常震惊地看向胡小雪。
肉麻情歌?胡小雪撇了撇嘴,扭捏着不肯唱。
这首歌实在太肉麻了,当着这么多人唱,她可唱不来!谢容楚假声嚎哭着对胡小雪说道:小雪,你快点唱吧,让他们明白你对我的感情吧!否则,师傅可能会废了我的武功,将我逐出师门!二师兄可能会将我一剑穿心!我们都已经是情侣了,最亲密的事也做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武功尽失,小命不保吧?胡小雪见他跪在地上,抬起袖子,不停揩眼泪,吸鼻子,显得非常可怜,心里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她本来就有几分喜欢他,现在又和他做了最亲密的事,确实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废武功,被逐出师门,被用剑砍杀。
唉!不过是一首歌而已,如果唱了,能救他一命,那么她就唱吧。
胡小雪微微凝眉,看了一眼谢容楚,用甜美悦耳的声音唱道:四公子你真漂亮好像天上的红太阳火辣辣地烫在我身上我心甘情愿伴你旁四公子你真漂亮好像树梢的弯月亮甜悠悠地抚在我脸上我无怨无悔为你狂四公子你真漂亮一天不见你,我就睡不香两天不见你,我就心发慌三天不见你,我就没力量惟愿相守的日子长又长……她这一唱不要紧,谢容楚倒是高兴了,其他公子却个个郁闷了。
凤晚幽气得吐血,唐云舟感到心口疼,顾圣华很想一头撞到墙上去,段明澈撅着嘴巴,觉得很不痛快。
石楠和卫宁则感到很肉麻,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好了,好了,别唱了。
我明白了,你和楚儿两情相悦。
石楠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对胡小雪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追究你和楚儿之间的事情了。
不过嘛,年青人在成亲之前还是要收敛一些,不要招蜂引蝶,不要纵欲过度,不要大喊大叫,不要打搅到别人休息。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去做早饭吧。
我和徒儿们还有一些话要说。
是,掌门。
胡小雪垂眸应了一声,不敢看其他公子,更不敢看凤晚幽,埋头目不斜视地向厨房走去。
石楠目光犀利地扫视着面前的五个徒弟,觉得他们五个人对胡小雪都有想法,其中尤以二徒弟为甚。
二徒弟被那首情歌气得伏在地上,浑身发抖,呕出鲜血,可见情根已经深重,要想拔除情根,不太容易。
唉!徒弟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想女人了,把他们留在灵山,他们未免太寂寞了。
不如让他们下山闯荡江湖,找自己的另一半去吧。
舟儿,幽儿,华儿,你们在灵山习武已经十年以上,武功有了一定造诣。
而且你们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为师打算让你们下山历练。
至于澈儿,年龄还小,暂时留在灵山,过两年再下山历练。
唐云舟明白,师傅是怕他们留在灵山,和胡小雪纠缠不清,所以才让他们下山历练。
胡小雪现在名义上已经是谢容楚的未婚妻,若是他们再和她纠缠,那么灵山派必将乱成一锅粥。
是,师傅!唐云舟抱拳答道,心里泛着淡淡的苦涩。
也许离开她,确实一种解脱的好法子。
免得他再为情困扰。
是,师傅!顾圣华面色阴郁地答道。
既然她已经成为四师弟的女人,那么他很不想看到她。
看了眼烦,不如走开。
凤晚幽伏在地上,用力咬着唇瓣,咬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沉默不语。
他不相信,小雪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他不相信,小雪会和谢容楚私定终身。
他不相信,小雪会自愿和谢容楚欢爱……他要找小雪问个明白!以前他因事离开灵山一个多月,让谢容楚有机可乘,现在他不会再给谢容楚机会了!他要留在灵山,留在小雪身边,把她抢回来!别说私定终身了,就算小雪和别人成亲了,他仍然会去抢!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即使上天入地,赴汤蹈火,他也要得到!幽儿,你在想什么?为师打算让你下山历练,你意下如何?石楠神色忧忡地问道。
这个徒儿性子坚毅,太过固执,使他很不放心。
师傅,徒儿刚从泰州参加武林大会回来,身子乏得很,暂时不想下山历练。
徒儿告退。
凤晚幽抬手抹去嘴唇的血丝,站起身来,转回自己的房间。
胡小雪心不在焉地在厨房里做着饭,脑海里浮现出二公子深情而又痛苦的眼神。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二公子。
二公子是五个公子中对她用情最深的人,她昨晚刚刚对他说,自己最喜欢的人是他,可是一转眼她就在他面前,唱出那样一首肉麻情歌。
并且,她还和四公子做了最亲密的事。
那种事只有夫妻或者情侣才可以做。
二公子一定非常伤心。
胡小雪又想起温润如玉的大公子。
她现在最喜欢的人明明是大公子,可是,她却不能说。
她只能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
做那种事,感觉确实非常美妙,她多希望,她能和大公子一起做啊。
娘子,为夫来帮你做饭啦!谢容楚一脸得瑟地走进厨房,潋滟的桃花眼笑得眯了起来,水润嫣红的薄唇向胡小雪的粉颊亲去。
胡小雪侧身避开他的吻,蹙着黛眉问道:你为何喊我娘子?我又没同意嫁给你!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何况--谢容楚神秘兮兮地咬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世上没有几个人敢娶狐狸精的。
只有为夫才敢娶你哦。
胡小雪垂下长长的睫毛,俏脸上现出几分落寞。
是啊,人妖殊途。
像四公子这样不怕妖的男子,世上又有几个?如果大公子和二公子知道她是狐狸精,还会喜欢她么?四公子,请你替我保密好么?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是……胡小雪低声说道。
娘子既然交代下来,为夫定然从命!来,娘子,让为夫亲一个!谢容楚说是来厨房帮忙,其实就是贴身缠着胡小雪,不停地吃她的豆腐。
饭糊了!你们两个究竟在干什么?这时候段明澈走了进来,圆溜溜的黑眼睛不停往二人身上扫视。
胡小雪惊呼一声,赶紧掀开锅盖,用勺子使劲搅粥,紧接着往锅里加了一大瓢水。
段明澈转了转黑漆漆的眼珠,脸色红红地问道:四师兄,你是不是已经吃过小雪了?味道好不好?自从下山一趟,听到隔壁的男人吃女人,他就对这件事产生了好奇。
女人到底是什么味道呢?是像桂花糕一样,吃起来香香软软,还是像苹果一样,吃起来脆脆甜甜?为什么男人吃女人的时候,女人会不停地叫?小雪叫的声音格外大,是因为四师兄很厉害么?老五,你好奇心很重啊!谢容楚低低地笑起来,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如果你想女人了,就到山下去找。
想必有大把的少女愿意被你吃。
到时候,你就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了。
段明澈扁了扁嘴,又把粉嘟嘟的圆脸转向胡小雪,好奇地问道:小雪,你今天早上为什么叫得那么大声?是不是被吃疼了?胡小雪羞涩地摇摇头,抿唇不语。
老五,别再问东问西了!走吧,走吧,别耽误我和娘子亲热!谢容楚挥动双臂,向外轰他。
难道你要在厨房里吃小雪么?段明澈嘴里嘀嘀咕咕道,一步一挪,磨磨蹭蹭地走出厨房,然后趴在窗口,偷偷向里窥视。
他只听过男人吃女人,没有看过男人吃女人,好想亲眼目睹一下,长长见识哦。
娘子,让为夫亲一个!谢容楚像胶水一样,粘着胡小雪不放,抱住她的肩膀,嘴巴又向她唇上亲去。
胡小雪用力推开他,俏脸带着愠色:你究竟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搞捣乱的?!好好好,我帮忙!谢容楚见她生气了,便不再纠缠她,老老实实坐到炉灶前的矮凳上,帮她烧锅。
段明澈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发现没有发生预期中的事件,不由有几分失望,慢吞吞地离开了厨房。
吃早膳的时候,胡小雪托了谢容楚的光,也被允许上桌吃饭。
她现在不仅是灵山派的丫鬟,名义上还是谢容楚的未婚妻,也就是石楠的未来徒媳,所以石楠对她的态度和善了一点。
不过,当石楠发现早饭做糊了之后,还是训斥了胡小雪一顿,让她以后注意点。
饭桌上,只有谢容楚的心情最好,脸上老是挂着笑,其他几个公子的心情都不太好。
心情影响胃口。
虽然饭糊了,谢容楚还是吃了两碗。
凤晚幽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唐云舟吃了七八口,顾圣华吃了十口,段明澈吃了半碗。
凤晚幽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胡小雪谈谈,然而谢容楚像个影子一样,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跟着胡小雪,她去哪,他就去哪,真可谓如胶似漆,寸步不离。
凤晚幽忍无可忍,不想再忍,悄悄埋伏在半山腰的一棵大树后面,手里攥着好几颗小石子。
当胡小雪和谢容楚一起买菜回来,快要走到这棵大树的时候,他将内力灌注到右手臂,扬手一挥,数颗小石子如流星一般,向谢容楚身上几个穴位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