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立刻明白了过来,忙道:晓得了,我这就先去准备。
说罢,伸手抓了个橘,嘻嘻一笑,打了帘飞奔而去。
白筠望了善水一眼,面上也是难掩欢喜,这样就对了。
我再斗胆多嘴,说最后一句。
您都记得叮嘱我做件衣服给霍侍卫长,又怎么会忘了世子爷的?您对爷的好,也要让他知道才行。
我晓得你明明早几天前就好了的,可就是不拿出来。
不拿出来,世子他又怎么知道您亲手也给他做了衣服?善水瞅她,得了!你比我才大多少?说话一套一套的,倒成了我老妈子!人家都说了,不稀罕我做的。
我是闲着没事儿,料也有,就随手做了套玩儿的,早丢下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做了给他的?白筠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可真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善水一笑,道:走吧,一起去厨房。
刚到申时末,天便擦黑了。
雨晴在旁指导、善水卷起衣袖亲自掌勺的几个菜早做好,架在锅里温着。
再等些时候,天已黑透,那霍世钧却连个人影儿也不见。
善水见白筠和雨晴望着自己的表情,微微翘了下嘴,笑道:竟被我一语成谶,看来真的要我亲自去请了。
这就走吧?~~凡领节度使的边境州府,节度使一人兼地方行政军事之权,忙碌起来的话,称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此刻藩台营里,二十三营的领军副将及凤翔卫的参领等刚结束议会,从霍世钧的司署里纷纷散去。
宋笃行年近三十,从前的妻室亡故后,一直鳏守未续。
如今事务日益繁忙,干脆便宿于衙署中。
见一天终于结束,天已大黑,人也都散了,自己便起了身,正要离去,见霍世钧仍坐于堂案不动,便道:世子,不早了。
好回府了。
霍世钧随口应了声,眼睛还盯着面前案堂上的文书,道:你去吧。
我还有些事,理完便走。
宋笃行到了这样的年岁,有些事,落了眼之后,一想便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按说他去了鹿延数日,今天才回,与府中的那位世子妃又是新婚不久,剩下的公文里,也没什么急事,本该急着回去才对。
见他此刻却不大热衷,再联想到前些时日的异样,隐约便猜到或许是与世子妃有关。
只是这种事情,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掺和,犹豫了下,正要开口再劝他几句回,忽然外间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到了,世子就在里头。
这是霍云臣的声音,听着带了微微的欣喜。
你先帮我通传一声吧,我在外面等。
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宋笃行立刻看向霍世钧,见他蓦然抬头,烛火映照下,目光微微一闪。
世子,世子妃过来,就在外面等。
霍云臣很快进来,禀道。
宋笃行道:等什么?会都早散了。
快请进来.霍云臣应了声,转身出去。
善水进来,整个人罩在一件青莲缂丝灰鼠斗篷里,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脸。
宋笃行忙上前见了礼,看见跟她进来的一个丫头将手上一个蒙了厚绒的密盖食盒放在桌上,心中便略微有数,寒暄两句,告辞退了出去。
里头的人都**了,只剩他夫妻俩。
善水看了下四面,见空间阔大,里头也没个取暖的炉,比外面也暖不了多少。
再看向霍世钧,他还坐得笔直,眼睛落在桌上的文书之上,整个人岿然不动,仿佛面前根本就没自己这个人一样,便施施然到他身侧站定,伸手将桌上的公文推开。
你怎么到了这里?霍世钧终于抬头,这样问了一句。
善水见他并不见恼色,只还是面无表情。
一笑,忙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要扰你公事。
我呢,衣服早几天前就都做完了,一时闲得慌,就学做了几个菜,自己觉着还不错,本来想等你回来让你吃。
不想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回,只好厚着脸皮送过来了。
食盒下面有热水温着,外面又包了暖,味道自然是比不上刚出锅的,只好歹也算是口热饭菜。
您别嫌弃,将就着吃?说罢,指了下桌案一角的食盒,笑盈盈望着他。
霍世钧的脸色终于松动了些,鼻子里却哼一声,你会这么好心,特意做菜送给我吃?善水把冻僵的手伸到嘴边呵了口气儿,睁大了眼睛冤屈地望着他,你这是什么话?我人不都站在这了吗?我是怕你在这里吃不好,这才特意送来的。
刚才一路过来,可把我冻死了。
算了,你既然不领情,那我拿回去好了。
说罢扭身作势要走,脚刚动,手已经被身后的男人扯住了。
心中略微一松,面上却没露出来,只是回头睨他一眼,口中道:又怎么了?霍世钧踌躇了下,终于道:云臣让我转下对你的谢,说你让白筠给他做了件衣服?善水嗯了一声,刚在外面他领我进来,已经道过谢了。
霍世钧心里憋着句话,嘴上却死活开不了口,扯着她的衣袖又不放,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时竟冷了场。
善水见他脸色僵硬,望着自己不说话,手却不放开的倔强样子,想起前些天,两人夜里虽同躺一张床,她不理他,他也没开口搭理她的情景,又想起他教训那个崔载时说的话,心终于一寸寸地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转身过来,坐到了他腿上。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理我?我这几天都在想,可想不出是什么缘由……她仰头望着他,微蹙秀眉,一脸的无辜。
霍世钧觉着整个人立刻松快了起来,只心口那处却还有些堵,忍了抱住她的**,还是面无表情,往后靠在了椅上。
装,叫你装……善水心里嘀咕了一句,口中却道:哦,对了。
你前些吧,白天都见不着人影,晚上回来也那么迟,对着我时又那么凶,我见了就害怕……你还会怕我?霍世钧终于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善水冲他一笑,我见了你心慌,这样总行吧?霍世钧哼了一声。
我给你做了套穿里头的贴身衫。
早几天前就好了。
只是见你对我一直没好声气儿,怕你不要,不敢拿出来……霍世钧迟疑了下,终于挺直身,惊讶地看着她,你真给我做了?善水点了下头。
见他神色渐渐化软,眼中开始浮出一层喜色,这才哼了一声,撇过了脸去,我记着你先前说,不稀罕我做的。
你要是不要,我就回去改了自己穿。
我要!霍世钧脱口而出。
善水莞尔一笑,从他腿上要起身,好啦,你要最好,也不费我一番功夫。
我晓得你忙,接连几天都不回家,今天想必还是不回的,我也不好耽误你的公事,我这就走了,你趁热赶紧把饭吃了,哦对了,还有一壶暖酒,热热身子……霍世钧立刻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低声道,柔儿,我没想到你会给我做衣服,还给我做饭送过来……善水侧头看他一眼,撅了下嘴,道:你人贵重,脾气又大,一生气就不理人。
我也不指望你能哄我了,还是我来哄你吧。
要不然明年春你真把我打发走了,那我怎么办?她半是嗔怪,半是玩笑。
那些话,一句一句仿似在挠霍世钧的痒,一时浑身连骨头都似轻了一半。
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忍不住贴到她耳畔道:柔儿,你辛苦了……善水推开些他,道:你真觉得我辛苦?那是不是要谢我啊?霍世钧心情已经大好,道:你说吧,要我怎么谢?善水看他一眼,笑眯眯道:也没怎样,就是……话说着,一只手突然□了他衣襟口,直直摸到他的胸膛上,舒服地叹息一声:哎,这里好暖!她的手冰冷,陡然这样贴肉而入,便如滑入冰块,霍世钧猝不及防,整个人微微打了个战。
见她一脸得意,瞪了片刻,咬牙道:算你狠……口中虽这样说,却也没把她手□。
善水把手贴他身体捂了片刻,先前僵冷的指终于渐渐灵活起来。
指尖随意一扫,摸到一粒硬颗,用指甲刮了数下。
她的手很冰,恰是这样的冰和那状似无意的挑逗,却像在他身体里燃了一把火。
压了许久的欲念立刻涌了出来。
他一把捏住她在他衣襟外的手腕,紧着喉咙道:知道我想做什么?善水咬唇一笑,两指捏住那早已硬如石子的凸粒,轻轻扭旋了两圈,嗯了一声,那就回去吧,这里好冷……男人瞬间热血沸腾。
他想侵犯她,想要揉她酥软的乳,想要进入她又暖又紧的身体里去,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等不到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