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舷边眺望着一片黑暗的海平面的王小凉听到了脚步声,虽然按照人间纪年规则来算,已经是过去了三百三十九年,但他依然能够辨别出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这可没有你当初的水平。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袁朗走到王小凉的身边,就算你们中国人的体质是人类之中最好的,也不适合在零下二十度的海面上这样站着。
关心我?一个曾经的宠物竟然学会了关心主子——呵,奇迹!袁朗一如平常,小凉,神界十年。
这是我父母和你父亲打赌时候所订立的年限。
我想以你的智商也该知道,我在你身边做你的奴隶也好,宠物也罢,也就是十年而已。
你却把我留了十一年。
那多出来的一年,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吧?王小凉没表情,可是不代表他没情绪,他的声音里是嘲弄,怎么,要跟我算账?不是算账。
是想让你记住,从那多出来的一年时光中,我就是自由的。
就算我是魔,那也是最自由的魔,我不再是你可以随意支使的存在。
如果你依然觉得我不配和你说话或者不配在你眼前出现,无妨,那是你的自由;但有一点请你务必记得,好,我等着你说狠话,要宣战尽管来!要报仇我随时恭候!王小凉在袁朗停顿的那一刻插进话来,恶狠狠的话仿佛是他自己对这段在他看来旷日持久的仇恨之战的宣言。
袁朗平静,平静的毫无火气,只有从容与理解。
他等着王小凉说完,才继续说他在人间想了三百多年的话:天地之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虽然聪明,但是不是最聪明的。
你的生命太脆弱,这样的脆弱的生命,好好珍惜,不要因为你的狂妄和自傲,罔顾了这样不凡的生命。
那绝对不会是王小凉所以为的那些所谓的战争的宣言,更加不是愤怒的仇恨的宣泄。
袁朗的话根本就是和王小凉所预想的情景完全背道而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