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粥几碗下肚,顿时觉得浑身通畅,身子也有力了许多。
转身看了眼赫连逸,他还在安详地睡着呢。
睡得有点熟,若不是胸口一起一伏,还真以为他已经……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姿。
他睡觉的样子好可爱。
嘴角竟轻轻地弯起一个弧度,不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他的皮肤很好,可以说细皮嫩肉,两道剑眉很放松,难得这么放松。
下巴,鼻子都好像是用刀刻过似的,棱角分明,凹凸有致,不光是男人,就是女人也要嫉妒这副天赐的容貌。
雨璇不禁缓缓走了过去,趁机伸出食指抚摸着他的鼻梁,向下一滑,便到了他的嘴唇。
他两片薄而性感的嘴唇微抿着,手感很舒服。
就这么静静地端详着他,仿佛在欣赏着他的美貌。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而此时已经是黄昏了。
次日醒来,身上便多了一件明黄色袍子,赫连逸定定地看着她,嘴角漾着微笑,仿佛是在看一件艺术品。
很显然,身上的袍子是赫连逸盖上去的。
雨璇欢欣若狂,惊喜道,你怎么醒了?什么时候醒的?身体怎么样了?伤口还痛不痛?面对雨璇的如此关心,赫连逸笑得更明显了,露出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你一下子问这么多,叫我如何回答?雨璇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那好,你就好好休息,一定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来,顺便叫鹤鸣老人给你瞧瞧。
说着便转身,急匆匆出去了。
只留下赫连逸一人,为雨璇对他的种种作为感到无比欣慰。
出了那个门,雨璇就傻眼了。
这哪是一座房子,分明是一个山洞。
对面是一扇门,旁边是一扇窗,大概那里也是一间房间。
左面漆黑一片,而且越往里越黑,单这么望过去,确实望不出里面有多深。
右面竟是一个大瀑布,水势之猛,倾斜之快。
两边各留出了一米上下的空当,瀑布不偏不倚,正巧在大洞口的正中间。
透过两个空当竟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奇怪的是外面竟有烟雾。
雨璇一时好奇,便跑到了洞口空当边,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自己竟在悬崖上!上,望不见头,下,忘不见底,左右一望不到边。
只见得眼前烟雾翻滚,是能看到几只孤雁平行于实现从眼前飞过。
好像再高一点,就能碰到天了。
远处的座座高山全都被烟雾笼罩着,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左右上下全是光滑的峭壁,寸草不生。
边上的瀑布很巧妙地遮住了洞口,这瀑布一直倾泻到看不见的地方,它仿佛有着无限的生命力一般,令人精神愉悦。
不禁伸出玉手接了点水。
那瀑布水打在她的手心上,十分沉重,然而十分清凉舒服。
姑娘。
背后忽然传来了老人清澈悦耳的声音。
雨璇转过头来,缩回了双手。
那鹤鸣老人已经换了一身袍子,依旧是白色的,只有袖口的花纹与昨日的不一样。
老爷爷。
哦,我可以这么叫您吗?老人左手拿着拂尘,右手端着一个放盘,上面是一个砂锅和两个碗,对着她微笑着点点头。
雨璇喜出望外,忙奔过去,接过老人手里的东西,我叫慕雨璇,爷爷可以跟我爹娘一样叫我璇儿。
雨璇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位老爷爷很平易近人,让人不自觉的与他亲近。
哦,对了,赫连逸醒了,麻烦去看一下。
还有,哪里有吃的?他怕是饿了。
雨璇不停地问着,鹤鸣老人却一点也不烦,或者他已经与世隔绝太久,难得看到这个伶俐又可爱的丫头吧。
吃食在你手上,现在爷爷就去给你的心上人看看。
说着便转身朝赫连逸的房间走去。
对于这个聪慧的丫头,鹤鸣老人心下十分喜爱,自觉与她有缘,既然她已主动认他做爷爷,他便也认她做孙女了。
只留下雨璇脸颊绯红,心上人?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赫连逸正躺在床上闭目眼神,听见有脚步声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见一老一少向他走来。
少的是雨璇,老的仙风道骨,白发白须白袍,鹤发童颜,恍若仙人。
老夫鹤鸣老人,特来给公子瞧瞧伤口。
是这位爷爷救了我们。
老人一边给赫连逸诊治,雨璇一边给他介绍老人的来历和被救的经过。
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感激涕零!咳咳!赫连逸抱拳,欲站起来行礼感激,忽然胸口一阵刺痛。
不要起来,伤口会裂开。
雨璇和老人赶紧扶他躺好,雨璇给赫连逸盖了被子,老人捋着胡须,笑道,大恩不言谢,老夫本就是个医者,医者父母心,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好生养着身体,老夫要去煎药了。
说完,便拂袖而去。
雨璇盛了碗粥,舀了一小勺,嘴巴轻轻吹了起来。
此时的她女人味十足,娇而不艳,媚而不妖,像个满足地小女人,尽显温柔,难得的温柔。
待小勺中的粥吹凉了,便喂到了赫连逸的嘴中。
赫连逸看呆了,直到粥到嘴中才反应过来。
缓缓咽下,这粥不是咸的,而是甜的。
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喂完了碗中所有的粥。
一连数日,雨璇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赫连逸。
赫连逸身上的上好得差不多了。
雨璇与鹤鸣老人也相处得不错,跟着老人煎药,学习医理,分辨草药。
雨璇聪慧得很,过目不忘,与鹤鸣老人愈发投缘。
但她却始终没有下过悬崖,不知道悬崖下面是怎样的。
这悬崖太高了,即使像赫连逸这样具有非凡轻功的人也未必能顺利地下去,真不知道这位鹤鸣老人是怎么下去的,又是怎么上来的。
或许他在从没下去过?不可能。
如果没下去过,这周围寸草不生,他岂非要饿死?而且自己每日吃的米饭和粥总不见得是他自己种的吧。
而且他当初是怎么上来的?总不会一出生就在这儿吧。
雨璇很疑惑,每次问到他,他总是笑而不答。
赫连逸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的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快。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靠鹤鸣老人的妙手回春。
赫连逸已经等不了,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嚷嚷着要走了,只是雨璇不让,只得拖到今天。
可是怎么下去啊?二人纷纷看向老人,老人微笑着,白玉白云,快过来吧。
只见耳边想起了鹤鸣声,两只巨大而雪白的鹤飞了过来,停在了洞口。
关于这二鹤,还有一段传奇故事在里面。
几年前,鹤鸣老人在这山洞中研究医书,忽听得鹤鸣声,便出来看。
却看得远处一只公鹤背着另一只奄奄一息的鹤赶来,背到洞口便放了下来,用长嘴一直轻啄伤鹤的头,大概是希望伤鹤不要睡,保持清醒。
鹤鸣老人大为感动,动了恻隐之心,忙过去,看起了伤鹤。
那站立的鹤不仅没有害怕和抗拒,反而立即走开了,怕自己妨碍老人医治。
原来那伤鹤被一箭刺穿了翅膀,想必是猎人打猎时射伤了它。
老人把伤鹤抱了进去,拔掉了箭,撒上了药。
而另一只鹤竟然昏死了过去。
二鹤一雄一雌,鹤鸣老人看着这两只鹤,叹了一口气,真是鹣鲽情深。
二鹤醒后,老人放它们走,二鹤却依依不舍,最后离开了,却总是回来,回来时总衔一些草药和野果子给老人。
那二鹤是早把老人当作救命恩人了,要报恩呢。
老人见与它们二鹤有缘,便为它们取名为白云白玉。
二位驾着它们,它们会带你们去想要去的地方。
关于赫连逸和雨璇的身份,雨璇并没有对鹤鸣老人的隐瞒,他们将要做的事,也没有隐瞒。
因为雨璇觉得这位老人与自己特别有缘,特别值得她信任。
二人喜出望外,纷纷骑上了白鹤,与老人说了些道别的话,白鹤就载着他们飞去了。
两只白鹤带着两个人,由于边疆实在西方,二鹤便向西飞去。
二人一路欣赏着难得一见的美景,雨璇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赫连逸大声问。
你看我们是不是在驾鹤西去?二人纷纷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