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饱览这空中的景色,似在腾云驾雾一般,穿梭在云层里。
白鹤飞得十分平稳,唯恐背上的人有什么闪失。
身边时有飞鸟经过,雨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在这样的处境中与它们平起平坐,她只恨自己没有相机,若是有,定要把现在的景色一一拍下来。
享受这种景色,比坐在飞机上惬意多了。
低头望下去,底下的人都像蚂蚁一样小。
咦?怎么他们清一色都穿白色衣服?确都是白色衣服,整个镇上的人都是一身白衣。
怎么回事?难道谁家有人归西了?可是用不着全寨的人都穿白衣吧。
也许是这个镇比较团结,一家有人驾鹤西去,全镇的人都要披麻戴孝。
或者是去了一个全镇都非常敬重的人也未可知。
不过最奇怪的是,这个镇上有好多官兵巡逻,按理说这个小镇天高皇帝远,怎么会有真么多官兵巡逻?一路上稀稀疏疏的一些路人,其他镇,村的人,都着一身素衣,这下更是令人满腹狐疑。
二人相对一望,显然有了共同的疑惑。
如果刚才是因为有人家去了人,而导致全镇人都要为其哀悼,那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家家死了人?不一会儿,白鹤忽然慢慢下滑,二人又疑惑,定睛一看,竟已到了军营。
每个营帐前都插着一面军旗,上面写着朱红的三个字——乐正。
二人心下又惊又喜,这二鹤飞得如此快,只半天就到达了。
而且体力如此好,这半天里没吃没喝,被着个人,一歇没歇。
在军营不远处的草丛中,二鹤停了下来,放下了赫连逸和雨璇。
二人对这对白鹤抱拳施礼,二鹤竟想听得懂一般,点了点头,遂转头飞走了。
二人一惊,果真是对仙鹤。
二人携手走出了草丛,前面便是乐正跃的军营。
一队人正在巡逻。
奇怪的是,这些巡逻的人也都穿着丧服。
雨璇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赫连逸问她笑什么,雨璇笑得更是明显了,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举国哀悼,天下缟素?赫连逸不假思索,皇帝驾崩。
雨璇微笑地点点头。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赫连逸当时受了重伤,而且被逼坠崖,那悬崖深不见底,说是千丈,也是极客气的说法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只不过赫连逸遇害的是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连城?就算当时在险坡之中有人幸存回去报信,可是看不到赫连逸的尸体,定要派人去找才是,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能如此草率地宣布一国之君驾崩?除非这一切都是康洪德搞得鬼。
二人心有灵犀,都想到了这一点,不觉忧虑起来。
什么人!巡逻兵发现了他们,一队人各拿着七八尺的长戟,把二人团团围住。
此时赫连逸外面是一件极普通的白色长袍,而那明黄色宫袍则夹在里面。
没有人知道二人是什么身份。
为首的大概是头目,身长七尺,虎背熊腰,打量了二人一番,大胆刁民!竟敢擅闯军营重地!而且竟不着丧服,摆明对大行皇帝不敬。
该当何罪!大行皇帝?这就没错了,他们果然以为皇上驾崩了。
在下只是来找抚远大将军的,劳烦阁下通报一声。
赫连逸一派气宇轩昂,哀求和服帖之色。
他怎能向他手下的手下服软?抚远大将军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真是好笑。
说着便是一阵嘲笑声。
赫连逸气急败坏,何时被人这样嘲笑过,脸紧绷着,嘴角抽搐,忙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想要对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出手。
谁想被雨璇拦住了,她忽然撩开了赫连逸的长袍。
赫连逸大惊,你要干什么?嘘,别说话。
又不管不顾地用力撕下了里面那件明黄色长袍的一角。
又从头上拔了一只珠钗。
笑脸盈盈地走向那头目,与他低语了几句。
那头目便喜笑颜开地转过了头,恭恭敬敬地对赫连逸说,公子,您先到军营里休息,我拿着这衣布去通报抚远大将军。
赫连逸疑惑地看着雨璇,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你不会把我们的身份说出来了吧?雨璇笑着摇摇头,只管跟着头目去了,赫连逸只好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