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太子爷,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苏恨瑶眯着眼慵懒的打量着褪去朝服衣冠的男人,她现在很窝火,有个老头子阻碍她谈恋爱也就罢了,前脚回王府被殷凌儿嚣张的话激了一遍,连带后脚回府的素和简南她也瞧着不顺眼。
这是本宫的府邸,本宫不该回来?素和简南冷冰冰的脸没有一丝变化,他原本想质问她为什么兑现的三日却耽搁了十六日。
人的感情会因时因事改变,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她与别人纠缠。
王爷,哪的话?她捂着唇笑的很假,伸伸懒腰:我去瞧瞧潇然。
嗯。
抬腿被人捏住了手,他抬抬眼睑,神情淡淡:今晚我留你院子。
哟,得了,同一堆女人争风吃醋,我不想,更不乐意。
站住!把傲然离去的女人拽回,她不愿意呆在自己身边,一刻不停想要逃离,为什么,心这么不甘?明明是他先遇到到了她很多年,年少的漠然相爱凭什么她说放手就放手?她不爱自己也罢,为什么现在爱的那个男人是他的弟弟,也是他王位的竞争敌人?她瞅着他手,笑了:怎么?王爷是要逼恨瑶做不喜欢的事?你喜欢他?明知道答案,心里仍有一丝期待,也许,他并不是那么差。
拂开他紧扣的手指,模棱两可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甚好……他冷冽勾唇,推开她。
她弹弹身上的灰,英姿飒爽快步离去,走前对着一群错身而过的女人友好打招呼:姐妹们好好伺候太子爷,太子爷今儿个火气重了些。
一群莺莺燕燕蜂拥而去,香粉味晕得她直打喷嚏。
一双金缕绣花鞋映入眼帘,来人叉着腰,怒目横眉:老娘在帝都为你忙死累活,你倒好跑到崇州潇洒快活。
好说。
苏恨瑶往怀里一掏,狗腿的把一包油纸包的糖递到她手里。
殷宁宁嘴角一抽,什么,感情她这段时间的含水就够一包糖果。
别嫌少,这可是苏记的,金贵着呢。
殷宁宁眼睛徒然一亮,哎哟,苏记那可是老牌子名店,可惜经营不善在市场上销声匿迹多年。
你是怎么买到……殷宁宁拿着油纸包试探的问:听说苏家的财产被人接手了,你现在不是打发了嘛?怎么样,好东西也让好姐妹分享分享。
殷宁宁这个人只要是钱,就看得无比重要。
太子爷,您回来了啊。
贫妾给您熬了燕窝粥,来尝尝吧。
太子爷,想必您累了一天也乏了,如意给您捏捏。
太子爷,您看金桂这一身衣裳好看吗?如今素和简南身份不同以往,他们自然更加殷勤讨好。
这些女人都是妄图攀权贵的人送给他的美人,对于她们的殷勤讨好他反倒觉得苏恨瑶目中无人更有味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你们都有礼物?他冷然开口,盯着院子正中两个说悄悄话的女人心里不是滋味。
您说什么?众人反应不过。
如意脑袋转个弯,笑得妖娆媚人:是呀,苏妃人很好,她给咱们都送了一份苏记糖果。
……原本如意夸赞的话听在素和简南耳朵里变了味,为什么他就没有,他难道连府里的细作、她的竞争对手们还不如?都给本宫滚!对于素和简南阴晴不定的性子众人也不敢多言,带着精心准备的东西悻悻离开。
王爷,不好了。
侍卫匆匆来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叙说由来。
他一颦眉,看向苏恨瑶的目光愈加深沉,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对素和简南探寻的目光,她闪过一抹精光,照单全收。
说笑着和殷宁宁回东华园看潇然。
东华园打点的甚好,侍卫全副武装,除了四个奶妈人手都是面生的。
潇然丢了少说也有三天,他们今日才报给素和简南,想必是湮西他做了周全的策划。
她们前脚踏入院内,后脚卫兵便包围了东华园。
王爷,这是做什么?她面无表情,对他下一步的动作早有预感。
他亦面无表情,苏恨瑶啊苏恨瑶,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全部杀掉。
住手!她厉声叫停,挥鞭出手打倒几个动手的卫兵:我看谁敢动手。
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救人的动作快还是本宫杀人的动作快,动手。
他的狠绝到了今日方显殆尽。
来不及了,卫兵那么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人对付一个,绰绰有余。
她的鞭子挥得再快也救不了这么多人。
殷宁宁被这副场景吓傻了,呆着原地动也不动,这女人感情还有这么好的功夫。
贱男,你别欺人太甚。
她怒了,这就是权势,他一个细小的动作就可以掌握别人的生死,看来她的野心还不够大,皇商不过的为皇室赚钱没有权势的摇钱树。
你带走潇然的那一天就该想到有今日。
这就是代价。
为什么看着她眼底的恨意他开始思量自己行为的对错,不,他否决内心,坚定自己做的是对的。
这是为了让她乖乖顺从自己,她不能违背自己,他要让她知道违背自己的代价。
甚好……她现在是无比坚定的想要离开,而这个契机她要慢慢等待。
一连数日,苏凤跟在苏恨瑶身后瞧着她脸色行事,她知道当日东华园血溅三尺的事,她也知道苏恨瑶心里不好受,里应外合带走潇然小王爷有她的份,因此在苏恨瑶面前行事越加小心。
凤儿!是,姐姐。
苏凤局促的搓搓手,气氛沉默的诡异,她心里毛毛的,姐姐会不会拿自己开刷。
以后未经我允许,不得做这种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苏恨瑶头也不抬翻看检验苏烟经营的结果,语气凉凉,声音很轻却极度威严。
苏凤当即跪下:姐姐待凤儿不薄,教会凤儿很多生存的技巧。
青桐大哥黔驴技穷根本带不出小王爷,凤儿知晓姐姐难处才献上这一计,姐姐若想责罚,凤儿甘愿领罪。
我干嘛要责罚你,快起来。
动不动就跪让她吃不消,伸手去扶她:好了,我也没生气。
带走潇然的任务是湮西责罚青桐的护主不力,任何事都会有后果,结果就是赔上东华园下人的性命。
她苏恨瑶虽不是善类,对于这样的代价心里郁结是在所难免。
扶起苏凤,她转移话题:这几日你打探到的形势如何?外商大幅减少,帝都城周边经济萎靡,只有城中经济基础雄厚的商铺能勉强撑着走。
风华楼与尚衣坊这几日生意门可罗雀,烟儿与韶华给你的账簿都是你在崇州时的记录,可见朝政动荡,人心惶惶。
苏恨瑶开尚衣坊与风华楼只是经济繁荣人民安定才会好起来的生意,局势动荡,生意受挫也很正常。
把风华楼与尚衣坊所有人召集起来,明晚聚个餐。
不做生意了?苏凤吃惊。
生意当然要做。
苏恨瑶把账本一放:随我去收租。
苏家铺子经营不善纷纷租赁给了别人,趁着这次经济危机,众人交不出租金叫苦连天的时候,她得把旺铺弄回来,省得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一间铺子的租金能挣多少钱?一间旺铺若经营得道,能敌二十间铺子一年的租金。
想着哗啦哗啦的银子从天而降,苏恨瑶的双眼直接成了双S。
苏凤抚了抚额,姐姐这个表情她怎么看着慎得慌,抽着嘴角她小心翼翼的问:苏烟让我问你,这个月尚衣坊的红利怎么分?分什么分?苏恨瑶仰躺在椅子上,老神在在:九王爷的就是我的。
小苏儿说的好,你的就是爷的。
不知何时,素和湮西拿着把白扇笑的一脸妖孽。
……他貌似会错意了,她嘴角一抽:你来做什么?自然是带你去神兵阁喝喝闲茶谈天说地。
……他还好意思来找她,自绘铺一别,掐指一算已有六日未见,喝茶聊天是借口,他是想趁机躲掉那些没完没了的老头。
素和湮西一副深得吾心的表情,未待她说什么,抓起她就跑,身后一群老头在后追得气喘吁吁:我的王爷,您等等,老夫还没说完话呢…………苏恨瑶嘴角一抽,撇清关系:这样也太张扬了,我怕晚上睡不安稳,时不时会有老头来找我扬言杀我。
别担心,有爷呢。
我们接下来去哪?素和湮西往后瞧一眼,哪还有那群老头子的影子,唇角不由往上翘。
收租。
她转身,身子气得硬邦邦,她不过是个挡箭牌,若是没了追逐他是不是就不会来找自己了?诶,爷话还没说完呢。
他没个正紧拉她在怀:爷这几日很想你。
嗯。
她不动声色躲开,直径走人。
那你呢?嗯。
好吧,爷当你也很想念。
自作多情,她翻翻白眼。
在这帝都大街上拉拉扯扯多难为情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明天不知道又会传成什么样。
好吧,她承认,她很想念。
她扯着他的袖口,一前一后去收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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