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羽落容华被轮奷

2025-03-25 16:46:05

这一晚,玉萼和绾绾等人都进了东宫,南宫婳封她们为大宫女,随时陪伴在她身侧,这一晚南宫婳睡得半梦半醒,几次睡着,又几次醒来,所以在早上起床时,她眼睛都有些红肿。

一大早,皇后就派裕姑姑来东宫,要她和她一起去凤銮宫用早膳,南宫婳很想拒绝,可裕姑姑一脸的诚恳,说她就快出嫁,再不多和皇后相处一下,以后恐怕相处的时日就少了。

南宫婳只好换上秋衣,和裕姑姑来到凤銮宫,皇后忙得满头大汗,从小厨房里走了出来,接着,几盘可口的粥点米糕被宫女们端了出来。

大宫女星如、海如在看到那一碟碟可口的糕点时,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看来皇后是真心疼长乐公主,竟然亲自下厨为她做早膳,这样的殊荣,连以前的栖霞公主都没有。

长乐公主到!正思忖完,外边就传来周东海的声音,接着,两人看到南宫婳娉婷玉立的走了进来,模样庄严大方,进来就朝皇后拂身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辛苦母后了。

南宫婳在看到这些早膳时,心中的确浮起阵阵感动,只是想起之前皇后和皇上要把她嫁给燕国的六皇子,以及后边纵容栖霞做的那些事,无论她们做什么,她对她们都喜欢不起来。

公主的身份,她并不稀罕,她只要做自己。

皇后见南宫婳虽然很有礼貌,却十分的客气,便上前拖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桌前坐下,手一抬,星如、海如立即上前为南宫婳布菜。

这一顿早膳吃得有些没味道,皇后做的冰晶糕很好吃,但她贵为皇后,南宫婳和她之间仍很疏离,吃完后,皇后问南宫婳读了哪些书,南宫婳就说识得《四书》《五经》《女则》之类的书。

皇后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女儿心性通透,什么都一点就透,又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便不再考她这方面,两人又聊了一会后,皇后看向南宫婳,想起羽落一事,目光攸地变得深沉,婳儿,羽落和安容华昨晚已经被打入水牢,太后今天在得到消息后,一早就大发雷霆,估计会去向皇上说情,趁这个时间,你去看看她们。

南宫婳转了转眼珠,沉思着皇后的话,皇后的意思是,让她去审问一下羽落?走出凤銮宫时,南宫婳已经站在那宫门口的玉阶上,抬眸俯瞰着大地,这深宫一片紫色,好像笼罩在一片紫雾中一般,璀璨耀眼,奢华贵气。

摆驾水牢。

南宫婳说完后,况勇已经上前,将手托在南宫婳面前,示意南宫婳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这代表着他虚扶着主子,怕主子摔倒或者遇事受到惊吓。

南宫婳沉吟片刻,决定试着接受这个新身份,只有这样,一般人才不敢害她,她微微伸出手搭在况勇手上,脚上的厚底宫鞋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此时的南宫婳,眉眼间溢出淡淡的妖冶和冷色,与初入宫的她已经渐渐不一样,那时的她,还是比较单纯的,如今,她变得更加成熟,眼眸间也更犀利起来。

一行人到达水牢的时候,看守牢门的狱卒在看到南宫婳时,立即领着人恭敬的迎了上来,参见长乐公主,公主吉祥。

南宫婳淡淡抬眸,看了众人一眼,沉声道:都平身吧。

谢公主,公主是不是来看人犯的?奴才这就把牢门打开,公主请进。

狱卒们一个个脸上都浮现着巴结的神色,而南宫婳脸上浮现的永远是淡漠的微笑,身子站得直直的,给人一种浓浓的压迫感,十分有公主的贵气,如果换成其他女子,在突然接受到这样的身份时,恐怕一时接受不过来,为人处事都十分小家子气。

等进入水牢之后,南宫婳便看到每间牢房都积满了水,天气已经进入深秋,这地牢又修在宫殿地底下,里边空气潮湿,又十分寒冷,一进去就感觉阴湿湿的,水面的浮光映在牢边的砖墙上,地上到处是老鼠蟑螂等逃窜。

一进入地牢后,南宫婳就吩咐狱卒们呆在外边,她领着喜妈妈、玉萼和况勇几人进去,地牢里时不时能听到水滴落的声音,一些满脸脏污、头发打结的人犯像恶魔一般盯着南宫婳,一看到她进来,全都啊啊的叫了起来。

这里关的犯人有犯了事的太监、宫女,或者妃嫔,甚至一些犯了事的侍卫,能进入这里的,十有不能活着出去,在这里一天天被折磨死去。

走到大牢中央时,南宫婳看到几名光膀子的男人呆在里面,一个个都身强体壮,不过身上很脏,脸上布满黑灰,地上摆着一堆盔甲,一看到她就露出色眯眯的眼睛,嘴角也在流口水。

况勇见状,立即挡在南宫婳身侧,不让这群壮男看到她,又朝南宫婳小声的道:公主,他们几个本是驻守栖霞宫的侍卫,因为喝酒误事,把假公主放出了宫,所以被关进来了,还没几天才这么壮,要再过几天,恐怕就瘦得跟干黄瓜一样了。

南宫婳沉眸,想起羽落要几个狱卒欺负她的事,便看向况勇,他们怎么关在这里?你看这牢门一点都不结实,他们又身强体壮,要是不小心跑出来,谁担得起这个干系?况勇说完,朝南宫婳悄悄靠过去,小声的道:公主,我与典狱长况蓝是亲兄弟,他是我老弟,你放心,如果你不高兴,我就把他们提出来。

那边有一间牢房十分的坚固,就把他们关在那里面。

况勇像明白南宫婳一般,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这一说,搞得南宫婳颇为怀疑的看向他,仔细打量起况勇来,况勇则摸了摸头,嘿嘿一笑,看了看四下无人,摊开手,在手上写了一个翊字。

翊?南宫婳在看到这个字时,眼睛蓦地瞪大,难道,这是祁翊事先安排在东宫的人,这是祁翊的人?你是世子的人?南宫婳小心的看向况勇,况勇立即点了点头,鼓着一双大眼睛。

怪不得做事这么腹黑,有其主必有其仆,南宫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便朝前边走去,而况勇便转身出去找况蓝,准备提人。

正走到角落处时,南宫婳听到一阵熟悉的叫声,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哪里得罪你们了?踩南宫婳的又不是我,是羽落郡主,你们为什么连我一起抓?这不是安容华的声音么?南宫婳听到她的声音,眼眸溢出一股莫名的兴奋,这时,喜妈妈已经上前一步,朝正在拍牢门的安容华叫道:大胆,长乐公主驾到,竟敢在此喧哗,不想活命了?安容华冷不防的抬眸,便看到一袭红色郦裳的南宫婳,头戴公主的凤冠,指染红梢豆蔻,头上的凤冠垂下淡淡的璎珞,每走一步,就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像天仙一般走过来,尊贵无比,而那眼神,也无比的寒凉,正了无声息的盯着她和地上的羽落。

长乐公主?呵呵……南宫婳,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一跃成为公主了,我的好姐妹,你的命也太好了点,光是侯府嫡女就罢了,你还是公主!安容华这一刻,快气得吐血,因为她再怎么奋斗,都只是个农家女,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而南宫婳,如今成为万人之上的公主,怎能让她不嫉妒,她心里嫉妒得发狂,为什么南宫婳命这么好,为什么她们同人不同命?一直坐在墙角闭目养神的羽落冷地抬眸,在看到前后簇拥的南宫婳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强忍住心底的嫉妒,不屑的道:公主有什么了不起,栖霞不也是公主,若是命不好,还不照样死于非命?大胆,你在诅咒我们公主?喜妈妈冷地挑眉,目光铮铮然的盯着羽落,声音如铁锯钻钢刀,也稳稳篡紧拳头。

羽落不屑的冷笑一声,抬了抬眼皮,本郡主可不敢,不过,你们这样强抓本郡主进地牢,要是太后知道了,不知道怎么大发雷霆,南宫婳,你就是公主,也斗不过太后,本郡主劝你还是省些心,好好回去反省或者躲着,别让太后抓到了。

南宫婳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讥诮,这时,外头的典狱长和况勇走了进来,况勇已经给南宫婳搬了张雕花大椅,恭敬的扶南宫婳坐下,南宫婳在坐下之后,眼神淡漠的看向羽落,不紧不慢的道:据本宫所知,太后一大早就去找父皇了,可惜父皇在上早朝,郡主如果想出去,还得再等会。

郡主踩伤本宫一只手,可是铁一般的事实,惹得父皇发怒,本宫也不想的,本宫可为你们求过情的,无奈你们做事太绝,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本宫也没办法啊。

说到这里,南宫婳微叹了口气,而牢里的安容华和羽落听到她本宫本宫的,两人好像心都被撕裂一般,这已经代表着,南宫婳真正的成为公主了,她俩就是坐马车跑也跟不上她的步子。

安容华脸上的黑斑一块一块的,如今半张脸都是丑陋的黑斑,她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脸,眼里迸出阵阵寒芒,突然,她一个箭步爬上前,朝南宫婳跪下后,声俱泪下的道:婳妹妹,都是我的错,我错了,你对我那么好,我还想着陷害你,这一切都是我的嫉妒和自卑心在作怪,你放过我吧,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为你做牛做马的报答你。

看着安容华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立马就变了一副脸孔的模样,羽落不由得满目的讥讽,不得不说,安容华知进退,只是,上不上当,就看南宫婳的了。

以前安容华用这一招,南宫婳总是会原谅她,所以,她也抱着极大的期待看着南宫婳,对南宫婳是一脸的仰慕之情。

这时,玉萼和喜妈妈都紧张的盯着南宫婳,希望她千万不要上当,南宫婳先是朝安容华温柔一笑,接着便道: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么?你的甜言蜜语我听够了,况勇,那几个人犯呢?况勇听完,立即朝况蓝抬了抬手,况蓝也心知肚明的一招手,几名狱卒立即把戴着手铐脚镣的侍卫抓了过来。

看着赤果着上半身的侍卫们,安容华和羽落当即瞪大眼睛,两人吓得直往后退,这时,况蓝已经上前一步道:那边的牢房不太稳固,把这几个人关到这里。

说完,几名狱卒将安容华们的牢打开,把一个个色眯眯的侍卫一下子扔了进去,反正他们都是死路一条,这时候能多爽一会就爽一会,也不在乎什么人品了,见到女人就想上。

这时,羽落一把将安容华抓到自己面前,又朝南宫婳大声吼道:长乐公主,你竟如此害我们,要是让太后知道了,你项上人头不保,还不赶紧放我们出去?这时,况勇则拂了拂手中的拂尘,一脸不屑的看向羽落:郡主,您只是太后的侄女,背后无依无靠,你认为太后会为了你与皇上皇后作对?你也太高估自己了,郡主永远比不上咱们的金枝玉叶,这几个犯人就赏你们了,你们好好的享受,公主,这牢里太脏,咱们先出去吧,免得感染寒气奴才无法向皇上交代。

南宫婳点了点头,淡淡起身,看着满目惊恐的羽落,眼里透着妖冶的淡芒,微笑道:这不是郡主之前要赏我的?如今,我全赏回给你,你可要慢慢品尝。

说完,她领着众人,头也不回的走出大牢。

待南宫婳等人走出大牢后,羽落和安容华两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了出来,这时候,那几名壮汉已经垂涎三尺的盯着两人。

这位可是郡主,郡主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既然大人赏我们了,我们就好好的玩玩?这辈子还没尝过这种女人,就是马上死掉,也值!那侍卫们说完,立即搓了搓手,就朝两人扑过去。

羽落吓得抱紧身子,冷然盯着众人,朝他们厉声道:你们谁敢?难道你们不怕诛九族?太后要是知道了,你们一个都会没命的,还不退出去?命?进了这里谁还出得去,咱们早就是死路一条,反正都是死,不如爽了再死,小美人,来,让大爷我爽爽!一名体形肥胖的侍卫说完,一把伸过手,将羽落迅速拽了过来。

边上的人都围在羽落身边,因为安容华脸上的黑斑,看上去丑极了,不过,因为人太多,羽落一个不够,有几个就退而求其次,把安容华一把抱在怀里。

登时,十几只油腻的手在两人身上乱摸,羽落和安容华想抱紧身子,不让这些混蛋得逞,可她们力气太小,哪里敌得过七、八个人的的力气。

这时,只听撕拉一声,安容华胸前的衣襟被几名大汉哗地撕开,露出她里边鲜红色的肚兜,以及白皙的肌肤,又是撕拉几声,羽落的衣襟也被撕开,身上立即挂满布条,满目淫光的大汉们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早就争先恐后的冲上去,一把将羽落按在地上,又是哗哗几声,很利落的将她身上的衣裳撕了个干净,露出她白皙的躯体。

不要,你们放手,你们这些混蛋,本郡主不会放过你们的,太后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羽落郡主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却根本脱离不开这些人的魔掌,这时,一名肥头大耳的大汉已经一把扑到羽落身上,一张猪油一般的大嘴一下子含住羽落的嘴巴,对着她就开始亲吻起来。

登时,一股口臭味扑向羽落,她难受的别过脸,十分嫌恶的不去看这大汉,谁知这大汉一把抡起巴掌,朝她啪的一掌打了过去,打得她半边脸立即红肿起来,那大汉打完后,立即骂道:臭表子,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如今你只是个阶下囚,和那些婢女没什么区别,老子上你是看得起你。

说完,他又扑上去吻羽落,羽落只觉得十分的恶心,可她的手脚都被人控制住,她想反抗喊叫,却怎么也反抗不了。

这下子,边上的安容华已经痛苦的尖叫起来,整间牢房就听以男子的笑声以及两人痛苦的嘶吼声。

一个个满身脏污的男人冲上去,在安容华身上不停的动着,安容华哪里受得了这样粗暴的对待,一张脸都痛苦的揪在一起,身上的衣裳早被撕成了碎片,有两个男人已经受不住,把安容华拉站起来,朝她又掐又打,一齐冲上去开始凌虐起来。

这边的羽落因为是处子之身,从未承受过男欢女爱,没几下人就痛得昏了过去,而那些兽性大发的壮汉们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一个上了又是另一个,根本不给羽落喘息的机会。

羽落只觉得这是人间最残暴的事,她两只眼睛恨恨的盯着那灰暗的牢房,在心底暗暗发誓,只要让她有机会出去,她一定会将今天的仇恨十倍百倍的报在南宫婳身上。

一伙人不知道凌虐了多久,从早上直到中午,一直趴在两具全是伤的身子上欺凌着,此时的羽落和安容华,两人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到处是咬痕淤青,眼睛早已哭肿,却像死鱼一样瘫软在地上,连张草席都没有,就赤果果的躺在地上。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快速的脚步声,只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竟敢如此侮辱郡主,来人,把典狱长抓起来,其他人,还不快进去救人?这正是太后的声音,太后一边说,一边向前走,羽落在听到她的声音时,立即睁开迷蒙的双眸,一看到太后,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的清白没了,一辈子都毁了,太后,您来晚了,羽落没脸见人了,你就让我去死吧。

羽落说完,颤抖的爬起身就准备往墙上撞,而太后此刻已经迅速打开牢房,不怕脏的冲进去,一把将羽落抱住,不让她寻死,此时,太后满是沟壑的眼里已经布满血丝和阴冷,她立即脱掉外袍,披在羽落的身上,朝外面的人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救人?来人,把况蓝抓起来,送往东宫,哀家要亲自去见见这进宫就行嚣张事的长乐公主!太后说完,命人去抱安容华和羽落,她则领头,捆着况蓝摆驾朝东宫轰轰烈烈的行去。

东宫里,南宫婳正坐在椅上听况勇说宫里的规矩,她目光平静,眉清目秀,身上的一派沉然之气看得况勇直点头,公主不卑不亢,荣宠不惊,这性子倒是极好的。

这时,只听到外边传来玉萼害怕的声音,不好了公主,太后驾到了,好像领着一大批宫女太监,说是要来拿公主。

南宫婳微沉下眸,早料到会有这一招,她淡淡放下书卷,朝况勇使了个眼色,随即便起身,由况勇扶着走到宫门口,这时,一袭黄色凤袍的太后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不知太后驾到,婳儿有失远迎,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宫婳第一个领头,弯腰福身向太后行礼。

而此时的太后,一双美眸已经散发出野豹一般的寒光,冷冷盯着规矩周到的南宫婳,南宫婳行完礼后,便一脸温婉和不解的看向太后,以前她只见过太后一次,对她印象不深,今天一看,原来这太后眉眼间十分的妖艳,嘴唇乌红似血,身上珠钗耀彩,虽然已经六七十岁,不过看上去十分的利落,显得像五十几岁的,估计是保养得体的关系,跟个老妖婆似的。

不过她已经听说,这太后也是个继室,先太后早早的被害死,太后才进宫做了先皇的继后,当今圣上不是她生的,她生的只有一位,便是齐王。

也就是说,太后是楚宸烨的亲奶奶,所以她一向偏宠楚宸烨。

太后一走进来,便冷地挥手,身后的人立即将捆着的况蓝扔到地上,况蓝啊的惨叫一声,连连求饶。

长乐公主,哀家可算见到你了,还是那么的聪慧美丽,爱耍小手段,你把羽落郡主和皇长孙侧妃害成这样,你是不是要给哀家一个交代?太后身后的人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一个个冷冷竖目,可见太后如今的势力有多大。

南宫婳立即不解的抬眸,忙走到太后面前,垂着眼眸,小声的道:请太后明查,婳儿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婳儿的确去过水牢,但只是奉母后之命前去探视曾经的姐妹安容华,在婳儿走时她们都好好的,怎么,后边出什么事了吗?出什么事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你不过一个公主,也敢在哀家面前没大没小?如今羽落和安容华都被欺凌成那样,你还敢狡赖,你当哀家是死的?太后火气很大,南宫婳就别在她面前装了,以前栖霞和羽落斗的时候,皇上皇后总是偏袒栖霞,不过那些都是小事,她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也就算了。

如今这个公主竟让她最疼爱的侄女,毁掉一辈子,她怎能不气恼,她要为羽落报仇,绝不会让南宫婳好过。

南宫婳这下已经后悔只身前往水牢,让太后起了疑心,她才进宫,连站都没站稳,应该做的是韬光养晦,低调谨慎行事,不过羽落和安容华给她的欺负让她一时没考虑清楚,直接就进去报仇,如今让太后抓住把柄,想脱身,还真不是那么的容易。

当时如果悄悄叫况蓝去办这件事,如今想脱身,要容易得多,皇后让她去,很有可能是心中有气,想让她出气,可这气是出了,太后又如何应对?婳儿不敢,婳儿并不是以怨抱怨之人。

虽然婳儿在牢中,羽落郡主和安姐姐都前去欺凌我,快要将我一只手废掉,但我前去看她们,只是问安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给她们送了被子,就是怕她们出事。

请太后明查,如果婳儿真的要对姐姐们不利,为什么敢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不明摆着让太后抓住把柄来查?婳儿才入宫,还不懂宫中的规矩,但也断然没到如此不明事理的地步,婳儿虽然不解羽落郡主和容华姐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但婳儿绝不会伤害她们,也不会还进宫就给自己招惹事非。

太后,婳儿觉得,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恐怕你我都被第三方利用了。

南宫婳流畅细心的说完,已经小心翼翼的垂下眼眸,毕竟太后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她哪敢得罪她。

听到南宫婳说得头头是道,太后忍不住眯起眼睛,打量起这个女子来,怪不得人人说她心比比干多一窍,有颗玲珑通透的心,今日一听她的话,果不其然。

南宫婳说完,见太后仍阴沉着脸,一双眼睛似要把她吃了,立即又关切的看向她,请太后注意身子,郡主和容华姐到底怎么了,她们被谁欺负了,婳儿想去看她们。

打住,你少假惺惺的,她们没事,她们好得很,那几个辱骂她们的侍卫已经被哀家当场斩杀,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太后一口银牙快咬碎,为了羽落的名誉,她只好将此事吞进腹中,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来。

她身边的人个个都守口如瓶,是绝传不出去的,而牢里知道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她便对外声称,羽落郡主和安容华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这事她自然不能当南宫婳的面说出来,说出来不就等于承认羽落已经失去贞洁,这样的话,以后还有谁要娶她?为了她云家的颜面,以及她一手培养长大的羽落,她一定不能将此事泄露,来找南宫婳的时候,也在探听真相。

在看到南宫婳故作不知且反问的时候,太后气得冷皱双眸,乌黑的眼睛敛着冰冷的寒芒,当即冷然走到南宫婳面前,气恼的捏紧拳头,厉声的道:大胆,哀家刚才根本没叫起身,你竟起身不继续行礼,简直没有规矩。

来人,给哀家掌她的嘴,哀家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这皇宫可不是外头!太后说完,身后早准备好要来打人的嬷嬷们立即挽着袖子上前,这下子,吓得玉萼等人全都惊叫起来,况勇也是满头大汗,赶紧挡在南宫婳前头。

正在那几个婆子要冲上去的时候,只听殿门口又一声住手,所有人都登时停住,只见一袭火红凤袍,脚踏花盆高鞋的皇后在周东海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

皇后脸色十分的阴沉,在看到太后后,先是朝她淡然的行了个礼,随即抬眸,不紧不慢的道:太后吉祥,不知太后要打婳儿,所为何事?皇后眉眼间一片平淡,却已经上前拉住南宫婳的手,体贴的看着她,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在她后边走来的楚云飞斜挑起眉,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南宫婳,这个小大人一般的男孩子,在看到南宫婳荣宠不惊的样子以及无双的美貌时,脸色突然红了,这个姐姐,似乎比栖霞要漂亮一些。

太后看到皇后过来,当即拂了拂袖,沉声道:你来得正好。

长乐公主私自跑去水牢,表面上是看望安容华和郡主,实际上叫人辱骂和打了她们,等哀家来东宫时,她又迟迟不出来接驾,哀家没有喊平身,她竟然早早的起身,一点规矩都不懂,哀家正想替你教训一下她。

既然皇后你来了,你就替哀家教训下她,让她知道宫里的规矩!皇后一听,立即也摆出副不知的神情,抬眸道:据臣妾所知,羽落郡主和安容华之前去牢里对婳儿动用过私刑,而且假传圣旨,这样的罪名,可是杀头的大罪,皇上看在太后的面上才暂留她们一命,太后,什么时候羽落的胆子竟然大到假传圣旨的地步,羽落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怎么竟不管管,她差点害死真正的公主。

言下之意,难道羽落去找南宫婳的麻烦,是太后授意的?皇后这么一说,太后立即动了动眉毛,气恼的盯着她,羽落假传圣旨不过是替栖霞报仇,当时也没人知道长乐才是真正的公主,羽落也是一片好心帮你和栖霞,你们怎么能将她打入大牢?母后不必着急,刚才臣妾从御书房来时,皇上已经下旨,让宫人们把郡主和安侧妃放出来,她们在大牢里关了一晚,也算是惩罚过了。

皇后一脸温顺的看向太后,眼里透着淡淡的笑容,可这笑容却看得太后一脸的愤懑,只觉得火气上涌。

看到这里,太后冷冷睨了南宫婳了一眼,突然冷地拂袖,冷哼一声,又一脚踢了踢地上的况蓝,沉声道:一切都是这个典狱长监管不严,竟放任牢犯去欺负郡主,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这下子,况蓝已经吓得汗毛直竖,况勇也是哀戚的看向南宫婳,皇后则不平不淡的站出来,朝太后道:母后,还是审问清楚再定夺,以免杀害无辜。

况蓝,本宫问你,那些牢犯可是你放进去的?况蓝一听,立即摇头,坚定的道:回娘娘,不是,奴才一直守在外边,是一名狱卒和那些侍卫有交情,才放他们出去的,奴才也不知道侍卫们究竟做了什么。

况蓝这么一说,太后立即微眯起眼睛,况蓝的意思是,他不知道侍卫们对郡主做了什么,这究竟是真是假,怎么好像串通好似的?要是况蓝说出真相,她一定会杀了他,这时,皇后已经满目疑惑的道:这就奇了怪了,好好的,那几个侍卫买通狱卒,只是为了辱骂郡主和安侧妃?当然不是,这几个垃圾想对郡主欲行不轨,不过被哀家及时阻止,幸好哀家的羽落只是受了惊吓,否则,哀家要诛他们九族。

太后立即出声,冷冷瞪了皇后一眼,皇后立即识趣的不再说话。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不能再挑明,再挑明,事情就解释不清楚,羽落被强暴的事也会公诸于众,到时候,她培养的这颗棋子就当真没了。

哦,还好郡主没事,只是受了点小惊讶,那人是狱卒放出去的,把那狱卒连同几个牢犯一同拖出去杀了便是,至于况蓝,他一直尽忠职守,虽然看管狱卒不力,不过好在没出大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太后,您说如何处置他?皇后看向太后,巧妙的将况蓝的死刑降为其他的惩罚,又强调郡主无大碍,就是想息事宁人,希望太后能明白这个道理。

从皇后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威胁,太后嘴角阴冷的勾起,偏又不能说出羽落被辱一事,只得打破牙齿往肚吞,想着再寻别的机会为羽落报仇,便冷地拂袖,沉声道:来人,把况蓝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再降为狱卒,永远不准晋升!太后冷冷说完,十分阴沉的扫了南宫婳和皇后一眼,领着人就转身离去,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出了东宫。

看着皇后几句话就把太后打发,南宫婳这才松了口气,要是只有她一人,还真不知道如何对付蛮来的太后。

皇后把太后说走,这才紧握住南宫婳的手,拍了拍她的肩,眼里却有着浓浓的冷色,不过这冷色是朝太后的,婳儿,母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羽落和安容华想害死你,还差点毁了你的手,本宫就让她们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如今羽落已经,受了重大的打击,恐怕一时半会都不敢出景仁宫,你到出嫁之时,都可以安心了。

皇后说完,温婉慈祥的看着南宫婳,不过眉宇间却有着浓浓的刚强,与赵氏的一昧软弱毫不相同,皇后十分的聪明,知进退,而且手腕很铁,并不像表面那样好说话。

南宫婳朝皇后感激的点了点头,她都对她这么好了,她还能再说什么,她原本紧绷着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合,却垂下眸,有着自己的心事。

多谢母后守护儿臣,儿臣很幸福。

南宫婳违心的说出这句话,朝皇后行了个礼,皇后立即把她扶起身,她身后的楚云飞则一把上前拉着皇后的手,朝南宫婳撅起嘴道:都这么大个了还向母后撒娇,母后,别理她,和儿臣玩。

皇后则睨了楚云飞一眼,看着面前人小鬼大的他,轻敲了一记他的额头,怎么说话的?芊婳是你皇姐,你岂能这么不懂礼貌?还不快向你皇姐道歉?不用了,云飞还小,小孩子都这样天真可爱的。

南宫婳则立即朝楚云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看得原本满腹怒气的楚云飞直转眼珠,有些不解的盯着南宫婳。

他分明刁难她了,她为什么还这么好脾气?三日后今日是举行公主分封大典入入宗谱的日子,一大清早,整个皇宫都忙碌了起来,南宫婳早早的起了床,不过仍感觉困困的,而宫人们早早的来到大殿,开始帮她梳洗打扮。

那华丽的案桌上摆放着一件火红的凤袍,金黄的凤冠,一些首饰金翅闪闪发光,每一样珠串都泛着金色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全是公主应有的装扮。

这时,况勇则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朝南宫婳道:公主,不好了,景仁宫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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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分封典礼公主备嫁[手打文字版VIP]出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

南宫婳淡淡看向况勇,神色十分平常,一点都没被他的话所吓倒。

况勇在站定后,忙朝南宫婳恭敬的道:今天可是公主您的大好日子,没想到羽落郡主闹着要自杀,还在景仁宫大吵大闹,且口出脏言侮辱公主,太后见她闹不仅不管制,还沉着脸说心情不好不去参加您的分封典礼,要是太后不去接您的礼,这典礼就不算数,您也没正式入族谱,就不算皇家人,所以,必须得太后也一起去。

但是,她现在因为羽落郡主的事,扬言说身子不舒服不去了。

原来是这样,你们不必理会,继续化妆。

南宫婳摸了摸自己乌黑的发髻,丝毫没受况勇的话影响,太后不就是等着她出丑么,她们越是等着揪她的丑,她越要镇定,是不是真的要入族谱证明体现自己是公主,这又有什么呢,她并不在意这个身份。

说完后,玉萼立即翻看一本云鬓钗环的书,在上边找发髻和头饰,再给南宫婳搭配,等化好妆后,她给南宫婳绾了一个高耸的螺髻,在髻儿上戴上公主定制的莲花凤冠,冠上缀着红宝白相间的宝石流苏,缀着花叶层叠、玲珑奇巧的水仙花簪,花叶皆由金玉雕成,冠上还嵌金玉珠宝,衔接多层云朵,手腕上、颈上皆戴着用金丝编成,缀有朵朵五瓣小珠花的项链手链,一派的雍容华贵,典雅庄重。

在打扮完之后,玉萼和绾绾便把那件玉叶金蝉绡衣拿过来给南宫婳穿上,这衣裙上绣着华丽的凤凰,上边的金钱泛着晶莹的光泽,腰系青鸾玉带,火红的凤衣将南宫婳的肌肤衬得更加雪白,看着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公主,所有宫女都移不开眼睛,这才是真正的公主,美若天仙。

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这时,早守着的况勇已经打着帘子走了进来,南宫婳便起身,看到皇后早已经装扮得十分隆重的走了进来,她忙上前给她行礼。

我的婳儿真漂亮,好像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皇后看着娉婷玉立的南宫婳,忙上前拉住她的小手,亲切的打量着她。

而后边着一袭明黄色锦袍的楚云飞在看到南宫婳后,脸色稍稍红了,便在暗中打量着她,这个姐姐的内心真如蛇蝎?那为什么她有那么美丽的外表。

看到宫女们在摆早膳,楚云飞迅速上前,趁人不备时,将袖子中一条小东西放进那食盒,再将食盒盖上,这时候,一直用余光盯着他的南宫婳将这事看得一清二楚,她却并没说出来,而是由皇后拉着坐到桌前。

楚云飞模样俊削,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个俊哥子的模样,将来长大,一定是一方美男,他坐下后,立即将手中的食盒不动声色的推到南宫婳面前,便沉着脸等着看她的好戏。

南宫婳装作无意的将手拂上那食盒,转身看向楚云飞,朝他笑道:皇弟,我听说你最爱吃龙虾卷,便叫御膳房多做了些,你尝尝,好吃不?南宫婳说完,将面前的食盒慢慢推到楚云飞面前,楚云飞沉了沉眸,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南宫婳,见她的笑容有些奇怪,便板着脸孔,将手中的食盒推回南宫婳面前,我早不吃这个了,皇姐喜欢,给你吃。

这时,皇后一直眉眼带笑的看着两姐弟,南宫婳心里一点也不怪楚云飞,毕竟他的栖霞关系好,眼见自己取代了栖霞的位置,他不舒服是很正常的,这才说明他有情有义,而且,他是她弟弟,她每每看到他,就好像看到皇后,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云飞,这是你皇姐的一片心意,你怎么都要尝一口,给你皇姐面子。

皇后笑着说完,亲手给南宫婳夹了一只蟹黄玉饺,温柔宠溺的看着她。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比一直拥有还要令人激动,她想天天看着婳儿,看她出嫁,一刻也不想离开她,毕竟血浓于水,两人本就心灵相通,是亲母女,所以她一直舍不得南宫婳。

楚云飞看到皇后又将食盒推到自己面前,便扯了扯嘴角,眼里是阵阵尴尬,随即,他将那食盒推到又推到南宫婳面前,故作撒娇的道:好姐姐,你先吃,云飞再吃,云飞要礼让姐姐。

南宫婳见食盒又回到自己面前,便瞪了楚云飞一眼,随即将手中的食盒推到皇后面前,笑道:这里母后最大,要不母后先吃,母后吃了我们再吃。

这时候,楚云飞的眼睛已经猛地瞪圆,他已经吐着舌头慢慢站起身,眼看着皇后很感动的把食盒盖子打开的动作,楚云飞只觉得汗毛倒竖,用手指着皇后,张口结巴起来,母……母后。

怎么了?皇后不以为意,将盖子一打开,突然,她脸色哗地变得赤红,当即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一把将手缩了回来,迅速朝后边退了两步。

母后,别怕。

此时,南宫婳已经上前,一个箭步挡在皇后面前,见那盒子里,一条乌青的小腹蛇正抬着头,朝她们吐着蛇信子,它那三角形的头一翘一翘的,看上去十分恐怖,还张着一口能咬人却无毒的小獠牙。

这时,楚云飞已经背脊湿透,赶紧弯下身子,猫着腰准备从宫门悄然走出去,正当他要走出去时,耳后突然传来皇后的怒喝声:站住,竟敢捉弄你皇姐,要是她受了惊吓怎么办?来人,把皇子送回凤銮宫,不准他参加分封大典。

皇后冷冰冰的说完,一双美眸已经蕴着火眼金晴的盯着楚云飞,这是不是楚云飞的恶作剧,她一看就明白。

楚云飞一听,立即吓得瞪大眼睛,忙朝皇后求饶道:母后,儿臣不要关在凤銮宫,儿臣要看皇姐的分封大典,到时候一定很热闹。

你处处想着害你皇姐,本宫能让你去?你皇姐如此善良,她才是真正的公主,栖霞不过是被别人换进来的假公主,她根本不是你的皇姐。

况且她性格高傲冷漠,对你也不是全然的关心,你皇姐才是你的亲姐姐,你怎能如此对她?本宫对你太失望了,婳儿,我们走。

皇后说完,拉着南宫婳就往外边走。

听着那句太失望了,楚云飞只觉得心里十分难受,母后对他失望,比打他还疼,他赶紧尾随在后边,一步也不敢离开。

看着楚云飞皱眉的小模样,南宫婳朝皇后温和一笑,轻声道:他还只是个孩子,没事的,我不介意。

后边听到话的楚云飞立即在心里腹诽,装什么好人。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宗庙,宗庙修在皇宫的高处,要踏上几百来级玉阶才能上去,这时候,皇帝和众大臣已经早站在宗庙面前,南宫婳由皇后牵着,后边跟着三排宫女,一步步踏上玉阶。

看着满目空旷的皇宫,以及在上边等着自己的大臣们,南宫婳只觉得这种感觉太不真实,如今,她已是众星捧月,所有事情都不由她掌控,她一切都只能听皇帝皇后的,不能像寻常百姓家那样撒娇生气,可她心里,着实不喜欢这个皇帝。

长乐公主到!常青山在看到南宫婳上来之后,立即朝众人宣布。

皇帝为首,站在最前边,身后跟着齐王、太子、楚宸烨、祁翊、楚澜等一干重臣,只见祁翊眼里是浓浓的宠爱的微笑,楚宸烨则始终淡漠的抿着薄唇,眸色深冷,楚澜则一脸的阴霾,好像一条深沉的蛇,让人看不出他眼里的意味。

南宫婳在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皇帝已经朝她微笑起来,后边的大臣们无一不是满脸的笑容,只有南宫昊天脸色有些冰冷的站在后边,一双眼睛一直在南宫婳身上搜寻,脸上有着浓浓的不甘心。

因为赵氏一事,他被降官,由原本的四品参政降为六品典仪,这典仪就是一个闲职,专门管宫里典礼仪式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实权,算是可有可无的官职,自己辛苦培养的女儿没有了,自己又被降了官,说不定将来还要被削爵,他哪里甘心。

咦,太后怎么还没来?皇后看向皇帝,一脸不解的道。

皇帝眼眸立即变得深沉起来,朝身侧的常青山道:再去景仁宫请一趟太后,这次务必要请来。

常青山立即跑下台阶,后边众人都开始议论起来,长乐公主的分封典礼,太后竟然不出席,是真病了还是不承认这个公主?景仁宫里,羽落坐在镜了前,看着自己萎靡的面容,身上一道道指甲印和淤青,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她眼眸里泛着冰雪一般的刀刃,恨不得将南宫婳万箭穿心。

太后站在羽落身后,同样冷着一张脸,嘴角阴冷的勾起,沉声道:哀家不去分封大典,已经表明哀家不承认这个孙女,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是想逼死哀家?姨母,你就让羽落去死,羽落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已经不是洁的人,楚将军还会要我吗?羽落捂着自己的手腕,那手腕上俨然有一条血痕,刚才她想割腕自杀,被太后及时救了下来,可她现在生无可恋,真的只想去死。

一想起那七、八个人在她身上乱摸,一个个恶心**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咬舌自尽,太肮脏了,她苦心保守的多年纯洁之身,都是为了献给楚宸烨,如今,竟然毁了这一堆恶魔手里,她每天每晚都睡不着,夜夜做噩梦,梦见自己正被一帮畜生欺凌,而南宫婳就站在边上鬼魅的冷笑。

这样的梦让她活得不踏实,总怕别人异样的眼光,而且将来成婚的时候,夫家一家会发现真相,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与其将来受人侮辱,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好。

太后一看着想不通的羽落,一把上前抓住她的手,满目严厉的道:傻孩子,你最大的对手栖霞都死了,你还怕什么?南宫婳不久就要嫁人,你现在要作的就是振作起来,你放心,有哀家在,没人敢笑话你。

谁要敢笑话你,哀家拔了她的舌头,而且,哀家会帮你掩盖此事的,你放心,不会被人发现你已经**。

你现在要默念,你还是处子之身,还是清白的郡主。

皇上一会还要叫人来请哀家,你就收拾好,与哀家一起去大典,只有你表现得正常,别人才不会怀疑你,否则,别人只会乱嚼舌根。

去大典?姨母,你让我看着南宫婳荣冠八方,荣誉加身?我受不了,她不过一个侯府女儿,哪能与我比,她算什么东西?我不想去受这种刺激。

羽落猛地瞪大眼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这时,外边已经传来常青山的声音,太后娘娘,您要再不出现,皇上就得亲自来请您了,还请您移步宗庙啊。

常青山的语气带着一股无奈,本以为这次还是请不动太后,太后却冷地挑眉,沉声道:你在外头侯府,哀家与郡主一会就来。

宗庙前,四品的典仪赵振南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太后到来,赵振南侧面是中威伯府的人,以及他大哥中威伯赵振轩,赵老太君也站在后方,一直安静的看着南宫婳,对南宫婳的真实身份,中威伯府是真心的为她高兴,并不像侯府那样整天笼罩在阴霾之中。

太后驾到!正在这时,玉阶下响起礼唱的声音,紧急着,太后由人搀扶着慢慢踏上台阶,众人看到太后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太后身体最近又恢复康健,爬上玉阶倒没费太大力气,一上来便中气十足的盯着南宫婳,眼底露出一抹冷意,她身侧的羽落更是满目的嫉妒,神情恹恹的陪在一旁。

皇帝看了羽落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戾色,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上,他才不会放了羽落,直接处死,没想到她还给自己女儿摆脸子,当真不懂规矩。

参见母后,母后既然来了,赵典仪,大典开始吧。

皇帝跟太后没多少说的,毕竟不是他的生母,两人之间一直就有隔阂,所以容色有些冷淡,南宫婳安静的站在一旁,冷不防的看到祁翊正对她投来一个温和的微笑,随即回给他一记笑容,这时,她看到边上的羽落已经不再伪装善良,而是像盯仇人一样盯着她。

估计羽落被侮辱一事,使她彻底恨上了自己,就算不被侮辱,她一样会恨自己,南宫婳一点不惧怕羽落的目光,倒朝她微眯起眼睛,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谁知,沉浸在愤怒中的羽落一看到南宫婳这记警告的眼神,当即冲着她就大骂道:贱人,你再瞪一眼试试?羽落这一说,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宗庙,自己正站在皇上和皇亲国戚面前,这时,皇帝皇后已经满腹怒气的盯着她。

羽落精心保持的善良美人形象,倾刻就瓦解,惊觉到自己失态,羽落立即眼睛一闭,装晕的倒在地上,皇帝正要发怒,太后已经上前一步,皇上请见谅,昨晚羽落高烧昏迷,说了好多胡话,估计她是在牢里受了些刺激,还请你不要责怪她,她这是糊涂了,等烧退了就好了。

来人,还不快把郡主带回景仁宫好生调养?太后吩咐完,立即有她的人上前去抬羽落,而皇帝此刻已经满目阴鸷的盯着太后,要不是怕耽误吉时,他早处置了。

时辰到,先举行大典。

皇帝将胸中的怒意暂时压下,这时,齐王一双精明的眸子已经扫过众人,最终目光如雪般的看向太后,眼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南宫婳这是第一次见到齐王和太子,两人都生得十分高大,不过太子要偏胖一些,齐王偏瘦,两人身上都透着浓浓的凌厉,太子着一袭银色朝服,齐王则是玄色,两人隔得有些远,但偶然一对视,眼里都是浓烈的火光。

这时,赵振南已经领着太监们上前,将一柱柱点好的香交到皇帝皇后及众国戚手里,随即看向南宫婳,手中端着一柄圣旨,朗声道:长乐公主听旨。

儿臣在!南宫婳说完,立即上前跪在佛龛前,神情严肃的摊开双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朕偶然寻回爱女,寓普天同庆,举国同乐,特赐爱女芊婳之名,长乐之封号,并巡游西蔺城十里,并赐婚祁翊,封祁翊为正一品京城总督,总管京城军政和文政要务,钦此!赵振南说完,便看向南宫婳,这时,祁翊已经单膝跪在南宫婳面前,两人一同俯身,齐声道:儿臣(臣)接旨。

说完,赵振南把圣旨递给南宫婳,并一方公主的玉印,玉印上刻有长乐二字。

南宫婳与祁翊起身之后,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祁翊,如今皇帝把祁翊连升两级,由正三品提为正一品,已经可以与楚宸烨、楚澜等朝中大臣列为一等,皇上如此器重祁翊,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他想打破皇长孙与齐王府两足鼎立的局面,让祁翊来分这两派的势力,好让他们互相牵制,同时削弱两派的力量,也利于巩固他的政权。

请太后、皇上、皇后携公主向楚家列祖列宗进香。

赵振南说完,已经退至一旁,突然,皇帝手中的香一下子熄灭,后边其他的的香也跟着熄灭,连南宫婳手中的都熄了,而现场并没有吹风。

看到这一景象,边上的赵振南和祭祀司李江当即脸色惨白起来,这可是不祥之兆,每逢大典如果有这种事发生,那就是不吉利的意思。

皇帝此时眼眸已经变得深冷,突然看向赵振南,沉声道:这香是怎么回事?回皇上,这好像是不吉之兆。

赵振南吓得浑身发抖,满头大汗,忙将皇上的香接过去,放在烛火上又开始点,可这一次,却怎么点那香都不燃了,这样的情况,苍祁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以就是上百年前先祖的一个封妃大典上,那媚妃的香多次点不燃,然后天降异象,祭祀司和钦天监算出,这媚妃根本就是妖妃,是来惑乱苍祁的,有她在,国家就会灭亡,后边先祖皇帝相信了钦天监的话,把这媚妃处决,这事才告一段落。

不吉之兆?皇帝也想起当年的妖妃一说,随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钦天监监正林茂生,林茂生立即掐指开始算。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着南宫婳议论起来,莫非公主是妖星入主,不吉利,所以才会出这种事?南宫婳冷冷盯着赵振南,虽然她现在和伯府再没关系,但赵振南好歹也是她的二舅舅,没想到竟然一口咬定是不吉之兆,这不是引人怀疑她?难道,那次在伯府的事,他早已怀恨在心,并且想伺机报复。

这时,祁翊却从大臣群中站了出来,凤眸溢出点点淡笑,朝皇帝道:或许这香受了潮,皇上,臣早准备了香,让李江大人重新点一次,看看情况如何。

祁翊说完,他身后的含笑竟然将一把香递给况勇,况勇立即将香接了过去,交给赵振南,赵振南眸色一转,虽脸上不悦,不过立即接过那香,颤抖的开始点了起来,这一次,那香全部点燃,等皇帝等人接过来时,都没熄灭。

看来,果然是那香受了潮,若不是祁世子早有准备,恐怕有人会说长乐公主不祥。

这时,楚宸烨已经盯着自己的指甲,不紧不慢的道。

这话听得赵振南脸色又是一惨白,他忙擦了擦额头的汗,再走到宗庙前的大鼎前,这大鼎里装着从天山运来的圣水,下边的柴火一直燃烧着,导致鼎里的水全烧开,烧开后,便有阵阵雾气缭绕,慢慢环饶在四周。

请公主上前一步,接受圣水的洗礼。

赵振南说完,已经看向南宫婳,手中多了一只白玉瓶和一根竹枝。

南宫婳便上前,靠近那鼎,这时,鼎边的阵阵雾气已经环绕到她的身上,慢慢将她围绕,南宫婳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酸味飘散在其中。

这时,赵振南已经打开鼎盖,从里面舀了一勺开水,装进观音瓶中,然后等着这瓶子里的水冷下来,再浇到南宫婳身上。

不一会儿,赵振南手中的圣水已经慢慢变冷,南宫婳此时已经被这雾气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柴火的烟气,以及鼎上边的水气,让她只觉得额头冒汗,这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可赵振南就像与她作对似的,分明那水早就冷了,他还拿着不洒,就在她快要发怒之际,赵振南便装模像样的打开白玉瓶,嘴里念了几句祝词之后,将那圣水洒在南宫婳身上。

正在这时,有的大臣突然喊了起来,变白了,白了,像孝衣一样,怎么会这样?这下子,所有人都朝南宫婳看过去,只见她身上那件原本红色的凤袍,突然慢慢变成了白色,穿在身上好像孝衣一样,南宫婳也吓得大惊,立即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裳,只见自己已经一片雪白,好像披着纸片一般。

怎么会这样?南宫婳惊奇的看向赵振南,赵振南也是大为惊骇,皇帝皇后两人对视一眼,眼睛瞪得老大,后边的祁翊则微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这一幕。

喜袍变孝衣,公主,你这是大不敬,你想诅咒圣上……这时,赵振南已经指着南宫婳大叫起来,说完之后,他迅速捂住嘴巴,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而其他人无不怀疑的看向南宫婳,身披孝衣,就是诅咒皇帝早死,这样的诅咒,哪怕是皇帝的儿女,也是死路一条。

南宫婳见状,立即迅速脱掉身上的衣袍,露出里边的褙子,将那白色的麻衣扔到地上,随即一把跪在皇帝面前,看着皇帝沉黑的脸,忙道:请父皇恕罪,儿臣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是制衣房给儿臣的衣裳,儿臣东宫里的人都没插过手。

此时,祁翊已经握拳头,沉然的上前一步,一以狭长的眸子一直在地上的衣袍上搜寻,这时候,皇后也急得浑身发抖,皇上是最多疑善变的,他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

皇帝,你把哀家请到这里来,难道就是看长乐公主表演这出戏?太后冷冰冰的盯着皇帝,一脸阴沉,又目光诛讥的盯着南宫婳。

皇帝目光十分的阴沉,只觉得此事不简单,他虽然迷信,但不至于如此糊涂,便看向身后的祁翊,沉声道:祁总督,依你看,此事究竟是妖魔鬼怪所为,还是有其他的隐情?祁翊上前一步,慢慢走到那白衣前,玉手挑起那白衣,开始细细观察起来,而后边的嫔妃们,以苏贵妃为首的,已经怀疑的议论起来。

看来真是不祥,之前的香火点不燃,现在喜衣变白衣,看来,这个公主果真是妖魔的化身,有她在,咱们苍祁的国本恐怕要动摇,这样的妖女,必须得而诛之,可不能让她祸害苍祁。

就是,要真吉利,就不会出这么多事,咱们苍祁的国本才是最重要的,这个公主,又入外边回来,会不会和媚妃一样,是妖星入宫,要前来祸害宫廷的?而且她一来,羽落郡主就闹自杀,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公主惹不得。

妃嫔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个都只敢小声议论,但声音不大不小,偏偏听进御史言官们耳朵里,当即,以严御史为首的言官们全都上前,一个个疑惑的盯着地上的衣袍,严御史立即执着笏板,一脸正气的道:皇上,此事定有妖魔作乱,不妨让钦天监们算算,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主才入宫就如此的不吉利,恐怕长久下去,会动摇苍祁,就像当年的媚妃一事,咱们要及早预防,可不能重蹈覆辙。

皇帝一听,立即冷冷盯着这些言官,同时眼里也是阵阵怀疑,太后嘴角已经勾起阵阵冷笑,沉声道:严御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这孙女,其实是只妖怪变的,妖星入宫,这可不行,要么杀掉,要么撵出去,总之,一切有害苍祁的人和事都不准发生。

太后是否太独断了?单凭一件衣袍就断定婳儿是妖星,臣妾很怀疑。

皇后冷冷看向太后,与太后沉然对视。

南宫婳看到太后与一干妃嫔及大臣怀疑的目光,不由得冷咬下唇,这些人,都见不得她好,想击挎她,她一定要撑住,此事一定另有玄机。

这时,祁翊玉手已经在衣裳是粘了一些细微的小黄粒下来,拿在秀鼻前闻了闻,他微斜着头,眼里含着似笑非笑的光芒,一副泰山蹦倒仍旧沉稳的气势,给南宫婳无尽的鼓励。

楚云飞一直站在皇后身侧,开始以为皇后不原谅他,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目光却故作冷静,一副小大人的沉稳气息,不过当他看到祁翊手中的小黄粒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思索一下,便道:母后,儿臣早上路过制衣坊时,好像从窗外偷看到制衣坊的黄公公拿着一瓶东西往衣裳上抹,当时儿臣以为是香精之类的便没在意。

楚云飞说完,那边的祁翊嘴角冷勾,眼眸一亮,眼底随即含着一缕冷笑,再看了眼那冒着热气的大鼎,再检查那件麻衣的内衬,将内衬一翻过来,发现里面有几块死角处并没有变色,仍是鲜红的,祁翊嘴角立即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臣明白了。

祁翊淡淡挑眉,递给南宫婳一个温润安心的眼神,随即朝众人道:这衣裳被人动过手脚,学医的人应该知道,有一种东西能使红色掉色,这东西就叫硫磺,不过要遇热才能掉色。

有人事先在这件凤袍上抹好硫磺,然后在引公主靠近大鼎,这大鼎冒出的热气一接近衣裳,衣裳上的硫磺会慢慢变化,将原本衣裳上的红色染料溶掉。

刚才公主站在鼎前这么久,大家都看到这热气薰得她满头大汗,足见这些水气已经与她身上的硫磺混合。

这样一来,这衣裳上的红色染料遇硫磺便脱色,所以公主的衣裳才会慢慢变成白色。

但因为内衬里有几个死角没被水气沾染到,所以还是红色的。

说到这里,祁翊眸子里噙着淡定的冷笑,他已经将那衣裳的死角放到鼎上,那死角一遇以鼎上的水气,立即慢慢淡成淡红色,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淡,最后竟变成了白色,而鼎上却有一股淡淡的红色,应该是沾的染料。

听着祁翊的解释,皇后立即上前下不,仔细检查了这件衣裳后,当即沉冷的抬眸,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赵振南,这衣裳有股酸味,是硫磺特有的味道,这大鼎是赵振南点的,不燃的香也是你点的,此事是不是你与黄公公串通好的,来人,传黄公公,本宫要亲自审问,惹敢在宫中行这种腌臜之事陷害公主并加诅咒皇上,一列诛九族!皇后咬牙说完,眼眸已经十分的阴沉,连皇帝在得知真相后,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双眼睛像恶魔般盯着赵振南,赵振南吓得腿一软,当即跪在地上,他早就支撑不住了,忙道:求皇上饶命,是微臣和公主有仇,因为公主偏帮伯府大房,曾经揭露过微臣的丑事,再加上两府一直就有嫌隙,臣嫉恨她,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想伪装成她不吉,好让皇上杀了她,这一切都是臣的错,与臣的家人无关,请皇上饶她们一命。

赵振南说完,当即吓得口吐白沫,毕竟没几个胆子的人,都不敢在皇帝面前犯事,而他是四品典仪,这下子前程没了,连命都没了,不吓得尿裤子才怪。

南宫婳这下子才冷冷看向赵振南,想不到是二舅舅,但聪明如她,绝不相信二舅舅是背后黑手,毕竟他再恨她,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害她,这事肯定另有他人,至于是谁,苏贵妃和太后的嫌疑都很大,毕竟两人是宫里最恨她的。

原来真是你?朕真是错信了你,幸好朕没上你的当,否则,长乐公主真要被你害惨了。

皇帝说完,有些歉疚的看向南宫婳,南宫婳只是冷冷的盯着众人,一言不发。

边上的太后则冷冷眯着眼睛,目光一直闪烁着,正在这时,那黄公公已经哀嚎着被带了上来,黄公公一被扔在地上,就连连求饶说他没做。

看到黄公公死不认罪,楚云飞虽然讨厌这个姐姐,但如果姐姐受伤,母后就会难过,母后难过,他也跟着难过,所以,他便站出来,指着黄公公道:本皇子亲眼看到你往衣服上涂东西,当时你穿的就是这件青衣,还没换掉,说不定你身上也沾得有那东西,让驸马姐夫检查一下不就行了?楚云飞不愧十分聪明,从小就受皇上宠爱,说的话头头是道,惹得皇上赞赏的看着他,今天要不是他指出关键,恐怕南宫婳真的会被栽上个诅咒皇帝的名声,到时候,生死就攸关了。

南宫婳这时才觉得,原来楚云飞还挺正直的,幸好她没和他把矛盾激化,她还得多感谢他帮了自己。

听到楚云飞的指证,黄公公此时再也撑不住,二话不说对着地上就猛磕起来,皇帝对宫中的事一般都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因为他事务繁忙,没时间处理这事,便冷声道:来人,把黄公公拖下去斩了,至于赵振南,同样斩立决,伯府二房的人全部打入大牢,择日听审。

皇帝说完后,南宫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没连累大房,那就好,皇上处理的是伯府的二房,就等于小邹氏和赵菁华等人再也无翻身的机会了,也算帮大舅母解决了一大难题。

处理完两人后,边关传来战报,说燕国已经蠢蠢欲动,皇帝急忙领着大臣们去御书房商议正事,就由皇后指挥,派人带南宫婳游街。

南宫婳与祁翊的婚期,就定在这个月二十五号举行,只有五天时间了,到时候,她将以公主之礼,跟着十里红妆嫁入武穆王府。

游街的时候由防城军护送,全城百姓听说皇帝找回真公主,一个个都忍不住早早的守在街上,要看看真公主的模样,有些人还在沿路摆上鲜花,拍掌守侯。

对于老百姓来说,难得见了到回公主,所以大家都十分激动。

南宫婳有时候还笑着和百姓们打招呼,大家都觉得这个公主挺亲民的,南宫婳给众人的印象立即好了不少。

游了一个下午,南宫婳才被带回皇宫,接着,便是备嫁的事宜。

皇后主动操刀,给南宫婳准备备嫁的嫁妆,这几天都和南宫婳腻在一起,对她来说,能和婳儿多呆一刻,就幸福一刻。

五日后,大婚典礼即将开始。

------题外话------亲爱的下章就大婚了,不知道能洞房不哦,温馨的要来了第132章 洞房花烛夜闺房之乐【文字版VIP】齐王府纪老将军拄着一柄铁剑,弯着身子,瞪着眼睛,吹着胡须,坐在念月轩前的石凳上一个劲的挨声叹气,时不时的往念月轩正屋里看过去。

而正屋里,男人正手持毛笔,站在画架前,意兴阑珊的时不时在画上添上一笔,画中的女子红衣刺目,唇若含丹,眉如远黛,玉手立在胸前,正温雅的看向前方,男人再在她鬓发处添上一笔,嘴角勾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情。

我说外孙,婳儿都要出嫁了,你还没半点动静,老头我最想要的就是她这个外孙媳妇了,除了她我谁都不承认,要是你以前努力一点,把她追到手,今天她会嫁给祁翊那小子?你倒是说句话,别给我装蒜。

纪老将军吹着胡子瞪着眼,就差跳脚了,他一看到南宫婳就喜欢,换成其他女子,他是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楚宸烨只是淡淡扬眉,甩给纪老将军一个外公你安份点的眼神,便拿起桌旁的玉花酿,仰头就喝了起来,姿态潇洒不羁,美丽的凤眸一派淡漠,乌黑的长发被风扬起,风华绝代的模样,看得边上的丫鬟们一个个心情激荡,能伺侯这样的男子,哪怕终生不嫁,也是幸福的。

纪老将军见劝说无用,便站起身,拿起那铁剑比着自己的脖子,吹了吹胡须道:既然连自己的外孙都不管我的死活,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一会还得强颜欢笑去王府祝贺,想想就心痛,我不如直接一剑抹了脖子算了。

纪老将军说完,拿起剑就准备抹脖子,可他抹到一半,本以为楚宸烨会好心的出来看他,谁知道他一转眸,发现人家正微眯起眼睛,一脸冷色的盯着他,像暗处的鬼魅一样纹丝不动,这眼神看得他心底发颤。

看到楚宸烨正在看自己,纪老将军缓缓的把手中的剑移开,一脸的痛苦,眼泪哗的一声飙了出来,便转过身,走到一棵大树前,将自己的双手交合放到树上,他再将头轻轻的往那手上去撞,一边撞一边哭喊道:这个不肖子孙,我虽不是你亲爷爷,但胜似你亲爷爷,我虽只是你外公,但从小到大就我对你最好,你多年不娶妻也就罢了,外公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女孩子,你明明有机会却不争取,天天怀念什么月食日食的,你这是要把外公往绝路上逼。

再这样下去,齐王府就要绝后了,你的世子之位也保不住了,你看你的兄弟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儿女成群的?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你终有一天会孤独终老,会后悔现在不娶妻的举动的。

纪老将军撞得极轻,几乎是用额头去摸自己巴在树上的手,这撒娇的一幕看得丫鬟们忍不住笑了起来,却没人敢说什么。

这时,纪老将军又愤愤不平的怒吼道:好吧,如今婳儿成了公主,一转眼就变成你的亲姑姑,你们俩论辈分什么的也没机会在一起了,真是造孽。

外公现在想成全你们也不可能了。

你不娶公主可以,那你换个人娶,换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只要她能为你生儿育女,外公我也不挑剔非要婳儿这样的了。

你现在就去娶一个回来,听到没有?纪老将军大吼完之后,冷不防的一转身,原以为楚宸烨还在看他,却发现,那屋里哪还有人,根本没半个人影,该死的,竟然敢不甩他。

纪老将军恼羞成怒,撒娇没用,他当即怒吼道:装可爱没用,撒娇没有,耍宝没用,看来,我只有拿出我的绝招--黄河泛滥、嚎啕大哭了。

纪老将军说完,已经快步走进房里,并没看到楚宸烨,他便走到那画桌前,看着桌上艳美异常的女子,这画上虽画的是月莳,但他看着看着,竟觉得有些不像,这女子的眉眼,似乎更像另一个人。

啊,你这画的是谁?一半月莳,一半婳儿,这是两人的结合体,妖怪吗?纪老将军拂了拂袖子,可怜兮兮的大哭起来,一面哭,一边开始咒骂道:死小子,你心里明明已经喜欢婳儿了,竟然还走不出来,你恐怕一直以为你喜欢月莳,月莳都去了那么多年,你早忘记她了,你应该努力追求你的幸福,虽然现在已经晚了……你嚎丧什么?我还没死!正在这时,男人已经从门口处双手环胸的走了进来,进来后,迅速将那桌上的画卷起,然后递给边上的丫鬟们,不让老将军看。

被楚宸烨不耐烦的吼了一句,老将军气恼的怒瞪他一眼,拂袖道: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这么凶,谁还要给你说媳妇,你就单身一人过一辈子,以后没有送终可别怪我。

当初自己也不努力争取,如今什么都没了,只知道在这里画画,我真瞧不起你!纪老将军说完,朝楚宸烨比了个鄙视的手势,便冷哼一声先走了。

楚宸烨看着纪老将军的背影,回味着他的话,努力争取?要争取什么,真是可笑,他比人家大那么多,也不怕别人笑话他老牛啃嫩草,况且,人家都要成亲了,他有什么可失落的?失落?楚宸烨无奈的甩了甩头,看着桌上安静立着的洒瓶,他是真的失落了吗?除了失落,心里隐隐还有更深的情感,好像火苗在燃烧一般,那是一种嫉妒、羡慕、不甘、咬牙切齿、怅然、孤寂揉合在一起的感觉,这感觉真不舒服,让人难受。

想到这里,楚宸烨看向屋外,朝站在门口的清玉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公主的大婚,本将昨夜喝多了,不省人事,所以去不了。

说完,他便走上前,亲手把门关上,自己一个人坐在有些黑暗的房间里,美丽的凤眸安静的盯着窗外浅浅的光泽,眼神深邃如海水,好像时刻有波浪在翻腾一般。

东宫一大清早,各宫派来的宫女们都在人前人后的忙碌着,南宫婳被人架到铜镜前,专门请了宫里有名的姑姑来给她化妆,皇后一直坐在她身侧,一双慈祥的眉眼一直在南宫婳身上搜索,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还有阵阵感伤。

皇宫准备的大红嫁衣远比普通人家的来得华丽,原本南宫婳想用祁翊上次为她准备的,无奈皇后说什么也不干,非要用她自己准备的那一套,这可是皇后从栖霞出生起就开始准备的,这嫁衣上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用上等的云锦织成,每一处花纹都透着皇后浓浓的爱。

如今,这嫁衣交到她亲生女儿手里,让她十分感动,觉得很是欣慰。

南宫婳的玉鞋用羽毛织成,凤冠和嫁衣均是璀璨夺目,摆在桌上便散发出阵阵金光,看得人直生羡慕。

等一一打扮好之后,面前的她恍若神妃仙子一般高贵,体态婀娜,腰若纨素,眉目如画,一派喜庆,看得皇后热泪盈眶的。

母亲天生的本性让她对南宫婳没有多少疏离感,不过南宫婳才进宫没几天,对皇后的宠爱还是不太习惯,一切礼俗规矩她都做得十分客气,不过还是很让皇后喜爱。

此时,皇帝已经携众皇亲国戚站在宗庙前,等着众人先将南宫婳送上去,再举行完仪式之后,将她送出宫,由祁翊在宫门口等着迎亲。

这一次,皇城加大了戒备,不过有本事阻挠的栖霞已经死去,南宫婳的这场婚礼,应该会很顺利,她的红盖头挽在玉冠上,额头的珠宝璎珞簌簌作响,由皇后牵着,大红的衣摆逶迤拖地,此刻,她便是万众瞩目的那个人。

上到最后一块台阶上时,皇帝已经一脸淡笑的看向南宫婳,这个女儿他是不太讨厌的,之前对她的不喜都是因为栖霞,如今真相已明,自己有个如此优秀的女儿,他倒是有些喜欢她。

只是,女儿对他总是十分的冷淡,这让他作为一个皇帝来说,感觉到威严受到挑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所以,他的眼眸却是极为深沉的。

今天是长乐公主的好日子,请公主上前听奴才宣读圣旨。

常青山站在宗庙前,手中已经展开圣旨,目光温和的看向南宫婳。

南宫婳立即上前,双膝跪以地上,满目的沉稳大气,不卑不亢,看得边上的皇亲国戚们直点头,早就听说南宫婳是个奇女子,今日一见,这气质,就连一向沉稳的皇后都比不上,果真不一般。

长乐公主请听旨。

常青山见南宫婳跪下行礼之后,朗声道。

儿臣听旨。

南宫婳垂眸,纤长的睫毛微微扑闪,用坚韧的语气道。

常青山听完后,便对着圣旨,无比虔诚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有女长乐,佳慧非常,天生丽质,知书达理,端庄贤淑。

今有良家子祁翊,性美好,美凤仪,有词气,才高八斗,为国之栋梁,且是少年神医,又与朕之女长乐公主两情两悦,缘定三生,有天成之姻缘。

朕知此良缘,特颁旨祝福,以代天作美,令武穆王府祁翊与长乐公主今日完婚,圆当世之佳话,钦此!常青山念完圣旨,南宫婳立即三呼万岁,坚定的接过圣旨,又朝皇帝道: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朝南宫婳浅浅点了下头,父女俩还未亲近就要分离,感觉始终亲近不起来,毕竟他子女众多,也不缺南宫婳一个,不过因为南宫婳是皇后的女儿,他格外照顾一些罢了。

皇族里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亲情,南宫婳很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握紧这道赐与她幸福的圣旨,脸上微微带着笑。

常青山在念完圣旨之后,又拿过一张绣有喜字的圣旨,朝南宫婳道:这是皇家的嫁妆册子,请公主细听:圣上赐长乐公主玉如意十柄,东珠、南珠等各式夜明珠各十盒,公主、世子妃玉冠各十顶,头面首饰、珠宝等十箱,古董五箱,绣五彩缎金龙袍五十匹,金镶玉草筋十双,黄金五万两,白银十万两,冰晶薄丝被一百套,云锦、香云纱各千尺,京城的府邸三处,城郊庄子田地两万亩。

另宫女一百,侍卫一百,自由出入皇宫之金牌一枚,及松石、蜜腊、珊瑚朝珠共五百颗,及室内安放的紫檀格子、汉玉磬、汉玉水盛、汉玉笔架、简妆、红雕漆长屉匣等家具用品七套,每套一百五十件。

因为圣旨上东西太多,许多小物件有多少全列了出来,但就因为太多,常青山恐怕念在大半天都念不完,便拣笼统的主要物件念。

而在听到这些宝物的大臣们,一个个眼珠子已经瞪了出来,这样大的排场的嫁妆,看来长乐公主真是深得皇帝和皇后的宠爱,以后,恐怕谁也不敢瞧不起她,或者对她摆脸子了。

这时,皇后看着南宫婳,眼眶已经红了起来,她是皇后,不比皇上,她只有一子一女,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婳儿和云飞,所以看到南宫婳要出嫁的时候,她立即别过脸,开始擦起泪来。

第二次这样哭嫁,南宫婳忍不住想起侯府的赵氏,在她当时出嫁时,赵氏也是哭得眼睛红肿,她对她是真的疼爱,只是,有皇族的亲情横在中间,她与赵氏的母女情,恐怕再也无法续了。

南宫婳走到皇后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朝她懂事的安慰道:母后,别难过,婳儿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你和父皇要保重身子。

皇后听到南宫婳真心的安慰,这才发现自己这些天的付出没有白费,婳儿是真的在慢慢接受她了,她忙紧握住南宫婳的手,关切的道:嗯,你我母女才相认,就要分别,答应母后,以后要常进宫陪伴母后,天天来都没关系,母后养你,只怕世子会吃醋,舍不得。

说起来,婳儿你是真的幸福,能得到世子真心的疼爱,你们夫妻以后一定要和睦,共同进退。

皇后说完,将南宫婳扶正,用手擦了擦南宫婳的眼泪,将南宫婳的盖头温柔的盖上,目光温润的盯着她。

此时,皇帝眼眸却如坠深渊一般深沉,只是淡淡的盯着母女俩,对他来说,这样的离别根本不算什么,他常见到,只是,这个女儿嫁去王府,她会不会听自己的,这让他怀疑。

他给她这么多东西,她应该好好回报才是。

大臣群中的南宫昊天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阴沉着脸侯在原地,身边的赵振轩却是一脸的高兴,虽然婳儿已经不是中威伯府的外孙女,但他这个大舅舅在心底仍把她当亲孙女一般的疼爱,和赵老太君一样真心为婳儿感到高兴。

南宫婳何尝没看到南宫昊天眼里的戾气,看来,他所有的伪装都因为自己的消失化为乌有,他不再是那个慈父,又恢复以前的功利与算计。

这时,常青山已经高呼一声,吉时到,皇上,是时候送公主出嫁了。

皇上沉了沉眸,此时他的眸色,更加的深冷,便道:那就起驾吧!皇帝说完,皇后便扶着南宫婳朝他与冷面神太后行过礼之后,将南宫婳送到玉阶前,伴着南宫婳,两人一步步踏下玉阶。

此时,百步玉阶上,两排站着肃穆的侍卫和宫女,中间两袭火红的身影慢慢移动,整个皇宫的焦点都在中间的新娘身上,前边引路的太监排成十排,后边跟着守护的出嫁队伍大约有二十排之多,这样的人山人海,真是蔚为壮观。

队伍前边后边都有散花童子和童女,他们手里提着花篮,一直笑着往新娘身上撒花,火红的玫瑰花落满玉阶,每一步都显得无尽的耀华。

南宫婳身后跟着的百名宫女和侍卫纷纷打着摇扇和提着宫灯,宫灯垂着纤长的流苏,上边写着大大的喜字,宫女们个个神色清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在体现吉祥喜庆的同时,也给人一种威摄力,这是在告诉别人,他们的公主不容侵犯。

下过一道道长梯,踏下玉阶后,南宫婳的身影又映在皇宫的大道上,她纤细的影子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泽,手中握着一只金苹果,眼眸间带着淡淡的温润,远远看过去,一行人的影子,拖着阵阵光华。

接着,队伍已经走过宫道,沿路的宫女们全都上前行礼,众人又来到宫门口,到了宫门口时,皇后眼里更是沉浸着一望无际的泪水,皇帝没有亲自前来送行,毕竟他女儿太多,能够送南宫婳出嫁,又送了这么多嫁妆,已经是特大的殊荣。

皇后则不管这些规矩,只要是她亲生的,她就疼爱。

送南宫婳到宫门口时,皇后紧紧握住南宫婳的手,温柔又爱怜的盯着她,婳儿,到了王府,也不要太摆公主的架子,与她们和睦相处,给丈夫多留颜面。

当然,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回宫告诉母后,你作为公主,身份特殊,与别的新嫁娘都不一样,若不是在夫家,你可以随意处置人,想杀谁都没人敢阻止你,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

但你的夫家背景雄厚,实力强劲,每一位身后的后台都牵制着整个苍祁的命脉,你切记要平稳待人,不能给她们颐气指使的态度让大家疏离你,也不能软弱到任人欺负的地步,要注意其中的度,明白吗?听到皇后的教悔,南宫婳哽咽着点了点头,慢慢将头靠在皇的的肩上,有些小鸟依人的偎着她,婳儿知道了,母后也要多照顾身体,婳儿会好好处理的。

皇后说得对,她虽是公主,若真要论起身份,王府里除了老王妃、武穆王、祁世子之外,无人敢与她比肩,一个个看到她都有害怕的神色,生怕惹恼她,但她作为新嫁娘,不能用公主的架子对王府的人,毕竟她们是一家人,她若是摆谱,那就得不到真心的敬重,也会陷入无人理会的境地,到时候,看到的只有虚假的笑容。

所以,当公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此时,宫门已经缓缓打开,一打开,南宫婳便看到俊美儒雅的男子正骑在汗血宝马上,一身贵气的羽带花翎,一看到她,原本微眯着十分矜贵的眼眸登时含着无尽的笑意,眼神温润且宠溺的投射过来。

祁翊身上系着一只大红花绳,身上的红色喜袍被风吹得扬了起来,他乌黑的剑眉好似青峰一般凌厉,鼻梁高挺,薄唇性感,透着绝杀嗜血的殷红,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狭长而深邃,眼里透着看透一切的绝美。

他身后跟着上次祁府迎亲的大公子祁陵清,后边是含笑、含恨等他的贴身护卫,还有五排整齐划一的护卫队,以及一些祁府的亲族人马,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也十分的霸气。

看到皇后时,祁翊便翻身下马,朝皇后行礼,笑道:臣参见皇后,皇后辛苦了。

皇后看着面前文武双全,优秀干净的高贵男子,嘴角不禁泛起一缕微笑,如此美绝的男儿,就是换作她,恐怕也舍不得,更何况栖霞,只是,她已经得到得够多的了,她霸占了原本属于婳儿的一切,这个男人,就该给她的婳儿了。

红盖头底下的南宫婳此时脸上已经浮起一片羞涩,小手轻轻绞着,她能看清面前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他的手指很漂亮,纤长且完美,好像莲藕一般,指甲明亮,泛着淡淡的肉色和光泽,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世子一大早就等在宫门口迎亲,也辛苦了,本宫只希望你与婳儿能夫妻恩爱,齐心和睦,便足矣!婳儿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她需要的是更多的疼爱,你一定要多多疼她爱她,不许欺负她,永远待她好,不过,本宫现下很信任你,你一定是待婳儿最好的男儿,本宫才将她嫁与你。

对本宫来说,婳儿就像本宫的生命,如果婳儿出事,那就是要本宫的命。

皇后这一段话说得极有深意,稍微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她给祁翊施了压,就是希望他好好待婳儿。

而祁翊,并未像普通人那般诚惶诚恐,他艳色的唇色坚定的勾起,大掌一把伸上前,轻轻拉住南宫婳的手,举着南宫婳的手,朝皇后温雅一笑,唇红齿白的笑容,看得皇后点了点头。

请皇后放心,祁翊娶了婳儿,就会终身待她好,绝不会欺负她。

他一早就看中的女子,他一定不会辜负,他从看到婳儿的那刻起,就准备迎娶她了。

看着真心等婳儿好的祁翊,皇后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将南宫婳的另一只手郑重的交到祁翊手上,道:吉时已到,如此,你们便好生成亲去吧。

皇后说完,眼角流下一串热泪,她怕自己难受舍不得,立即将手移开,迅速走进宫门,转身不去看南宫婳。

南宫婳安静的看了皇后的背影一眼,只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的坚强,宽容,同时不乏皇后的威仪,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这似乎是一种母女相连的感觉。

这时,祁翊已经极为温柔的牵着南宫婳,当着众人的话,不畏世人的目光,火红的薄唇已经在南宫婳搭着盖头的眼睛上轻轻吻过,南宫婳只觉得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亲自己的眼睛,等她回眸时,男人已经得逞,笑着看向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害羞,南宫婳顿时有些娇嗔起来,这时,祁翊已经牵着她的手,地上印着两人火红的衣袍,他将南宫婳慢慢牵到花轿前。

冷不防的,祁翊已经一个弯腰,眼神似醉了一般,带着微醺的神采,一把将南宫婳打横抱了起来,登时爽朗一笑,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这才将南宫婳往轿子上放。

而这时,还没反应过来的南宫婳才稳稳站定,边上的含笑们已经捂着嘴偷笑起来,她便撒娇似的捶了祁翊的肩头,然后不理会他,迅速坐上花轿,此时她的一张脸已经羞成了红云,快要比晚霞还红了。

祁翊看着害羞的新娘,眼里噙着真诚且欢喜的笑,大手一挥,朝众人兴致高昂的道:起轿!登时,锣鼓声响,鞭炮齐鸣,在远处的皇后,这才慢慢转身,看着十里红妆伴着的花轿慢慢驶离,皇宫大门也随之关上。

南宫婳坐在轿子上,看着皇后渐渐化为一个红点,最后消失在宫门之后,心里也无限惆怅,皇后,是真的疼爱她。

透过窗帘,她看到前方的新郎官是一脸的兴奋,好像娶了个宝一般,原本清淡高傲的他,一改往日冷漠的形象,竟然眉眼带笑的逢人就笑,兴奋得像个孩子,不是有人常说,男人骨子里其实就是孩子么。

此时,街上的老百姓们早已经涌出城,来到街上,一个个摩肩接踵的挤上前,纷纷想看公主出嫁的样子。

那十里红妆走在街上异常显眼,公主的队伍,宫女,花轿等无一不精美,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那火红的花轿,希望里边的女子能探出头来与他们打招呼。

而花轿前边明眸皓齿的新郎官更是吸引众女子仰慕外加嫉妒,她们纷纷感叹南宫婳的好命,能嫁给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他好像雪山上的圣泉,美得无可方物,那殷红的唇如赤色的蔷薇,又宛若神明降世,修长笔直的手握着缰绳,腰带上有红绸如晚霞般飞舞,俊美的脸上透着绝世的神采,给人一种遗失独立的男子汉气质。

二十岁的霸道男人,身上的阳刚之气更显,使得女子们纷纷抓心挠肺的叹气,失望他竟有妻子了。

而站在人群中的,就有一对眼眸十分恶毒的人。

逸升,现在你终于知道了,她在欺骗你吧?她若是真的爱你,为何会让楚宸烨把你推下山?她根本就在欺骗你,想缓和你的心智,不让你得逞。

都怪你一时心软,如今,她要风风光光的嫁进武穆王府了,而咱们俩,就像小丑一样站在这里观望,我呸,只知道勾引男人的狐媚子,贱人!南宫珏在骂完之后,眼睛已经喷发出浓浓的火焰,上一次被袁逸升打胎的痛苦一直萦绕在她心里,如今,幸好她已经重新获得袁逸升的宠爱,否则,她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

而那前边的新郎官是如此的出色,看得她心里直嫉妒,凭什么南宫婳能嫁这么出色的男人,而她却只能跟一个穷凶极恶的小丑?袁逸升同样冷冰冰的盯着那一排长龙,如果是以前,南宫珏这样说,他一定会斥责南宫珏,如今,在经过一系列的思考之后,他才明白,南宫珏说得对,这一切不过是南宫婳耍他的假相罢了。

什么喜欢,都是虚假的,南宫婳这样高高在上的女子,心比天高,又怎么会看上他?他真是瞎了眼,竟然为了她打了珏儿的孩子,那可是他的亲儿子,这一切,都是南宫婳逼的,而他光着身子从街上爬回袁府,被众人嘲笑打骂,也是南宫婳害的。

如今,她没有一句愧疚,已经风风火火的出嫁了,这让他心里极度的酸涩,一种疯狂的嫉妒在他心里滋生。

说来说去,他还是因为没得到南宫婳而愤怒,如果他得到南宫婳,那他就是驸马,可以少奋斗十几年,一跃成为一品的总督或宰相,可这一切殊荣都归祁世子了,他真愤恨,恨不得冲上去把南宫婳抢回家。

同时,他也十分的后悔上次没有得到南宫婳,不然的话,南宫婳就是他的了。

逸升,你别不甘心,只要我陪在你身边,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幸好你现在仍是巡城御史,这个官可大可小,到时候,如果祁府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像皇上举报便是,还怕她们?南宫珏口气有些狂妄,听得边上的百姓们纷纷看向她,众人只觉得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一个劲的在这说疯话。

袁逸升立即捂住南宫珏的嘴,心头已经燃烧起浓浓的火焰,他将南宫珏带到另一边,朝她冷声道:这里这么多人,你如此口无遮拦,是不是想让我死?南宫珏一听,立即抱住袁逸升,朝他嘟着嘴道:人家哪里敢,逸升,你说的明日娶我,一定要兑现哦,我可在家里等着你。

虽然咱们的婚礼没公主的浓重,但咱们是真心相爱的,比不得她们那种利益交换,而且,我会早早的给你泡好枣,等你哦!一听到泡枣二字,袁逸升立即心神一动,觉得全身火热,他原本早不想理南宫珏了,要不是南宫珏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个泡枣的偏方,让他男人雄风大展,一夜能御好几个女人,他又何须理会南宫珏?开始他只是沉浸在南宫珏的这种手段中,渐渐的就无法自拔,最后他实在离不开南宫珏,才决定要娶她为妻,因为南宫珏的招数实在是太吸引他了,让他在床上十分勇猛。

华丽的花轿在西蔺城转了一圈,慢慢朝武穆王府驶去,祁翊漂亮的美眸里一直含着温雅的微笑,嘴角淡勾,夹着马腹上前,这时,已经到了王府。

王府边上早有众人前来迎接,老王妃站在前方,后边跟着各房的太太、奶奶、老爷、少爷,此时,整个王府喜气洋洋,张灯结彩,花童丫鬟们全都站在门前,礼乐阵阵,边上还有许多围观的好百姓。

老百姓们上次看了场好的热闹,这一次,真怕再重来一次,她们的小心脏可是受不了了。

看到祁翊领着花轿上门的时候,众人一齐上前,除了武穆王、老王妃之外,所有人都单膝跪下,给公主行礼,半跪在前方的二奶奶余楹蓉早已经满目精明的微笑道:余氏携王府众家眷恭迎公主,祝公主与驸马相亲相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早生贵子。

祁翊微提了下马头的缰绳,回头看向花轿,南宫婳见祁翊在看自己,便朝众人挥了挥手,轻声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二嫂不必客气,请大家起身。

南宫婳说完,祁翊也朝众人轻地挥手,众人答过谢后,在二奶奶的带领下站起身,二奶奶此时已经是满脸微笑,边上的王妃眼底虽带着笑意,不过十分的虚伪,给人一种清高自傲的感觉。

接着,祁翊已经打马上前,熟练的接过丁志高手中的箭羽,狭长的凤眸噙着微笑,眼睛微眯,对准那花轿上的彩头红球,骨节分明的玉指轻轻一放,三支羽箭哗地射中那轿顶的红球,红球被射落,立即有喜欢看热闹的小女孩去捡。

祁翊斜着头,慢慢收回弓箭,将弓箭交回丁志高手中,便一跃翻身下马,这时,丁志高已经上前,朝众人道:吉时到,请新娘子下轿,踏马鞍、跨火盆,进府拜堂。

这时,喜乐声又响起,外边早有站着撒花的花童,有人将轿帘掀开,玉萼等人已经迅速上前去扶南宫婳,在扶的时候,玉萼偷偷从底下往上看去,发现里面真的是她的小姐之后,这才放心的扶着南宫婳下轿。

跨过火盆和马鞍,众人全都叫好起来,祝福的话不绝于耳,盖头下的南宫婳满脸的幸福,此时,祁翊已经上前拉住南宫婳腰间的那条系着红球的绳带,牵着她进入王府,后边的花童立即跟上撒玫瑰花。

七彩一样的花瓣从新娘子身上撒落,此时的她,真像仙女下凡一般。

走进喜堂后,王府的人一一坐定,老王妃这一次的笑容更加深厚,慈祥的盯着两人,武穆王依旧神色淡漠,但嘴角也扯出一个微笑,郑芯蕾依旧在边上揉着帕子流着泪,这一次,所有的都是真的了。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夫妻对拜。

每一个动作,祁翊都小心翼翼扶着南宫婳,身大的身子一直挡在南宫婳身侧,生怕有人欺负她,待她是真心的呵护,看得姑娘们羡慕嫉妒恨。

到夫妻对拜的时候,南宫婳微闭上眼睛,怀着虔诚的心,弯腰与祁翊对拜,再缓缓起身,这时,祁翊已经十分宠溺的看着她,眼眸如海。

礼成!请新郎携新娘向长辈敬茶!丁志高看到没其他事发生时,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好这次没出事,十分顺利,否则他有百颗脑袋都不够皇后砍。

而南宫婳在行完礼后,突然抬眸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一片喜红,心中有些空落落的难受,前尘往事一起浮上心头,边上的礼乐声轻轻敲击着她的心,是要告诉她,这一生,她又要嫁人了。

这时,二奶奶余楹蓉已经笑嘻嘻的领着端茶的丫鬟来到南宫婳面前,让南宫婳给长辈们敬茶,南宫婳接过丫鬟准备好的一杯热茶,率先走到老王妃面前,跪在蒲团上,朝老王妃温润恭敬的道:孙媳给祖母敬茶,祝祖母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乖孩子,本宫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老王妃看着如水一般的新娘子,想起她当年出嫁时的情景,那时,她也是公主,她的婚礼同样十分轰动,只是,她这一生,却过得不幸福,那种包办婚姻的形式,让她尝尽了苦楚。

如今,婳儿与翊儿是真心相爱,突破重重磨难在一起,她们一定会真正的幸福,不像她那样嫁进门就被冷落,之后在府里争斗一生,直到老王爷死后,她整日和纪老将军吵架,才觉得日子其实没那么难过,男人也没那么重要,况且,那个男人都已经死了,她还在乎什么,所以,她打定主意,以后无论如何,都要活得开开心心的。

接过南宫婳的茶喝完后,老王妃一挥手,身后的丫鬟们就端着一盘珠宝华胜及一封大红包过来,老王妃便将这些交到南宫婳手里,亲切的握着她的手,笑眯眯的道:孩子,以后一定要幸福。

多谢祖母。

南宫婳说完之后,便接过余楹蓉手中的茶,又走向王爷,王爷严肃的脸上蹦出一个笑,眼眸深处却有另一层深重的东西,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意味,在敬完王爷后,南宫婳又走到王妃身边。

王妃淡淡抬了抬眼皮,喝过茶后,将手中一封红包递给南宫婳,略有些傲然的道:虽说婳儿是金枝玉叶,但你嫁进王府,以后就是王府的人,可不能因为你是公主,就让大家处处迁就你,为了王府家宅和睦,你以后要少摆公主架子,待人亲和,好好照顾夫婿,克守为人媳妇的本份。

每日准时去各老王妃及本妃院子请安,恪守王府的规矩,不能随意犯妒,防碍长辈为夫君纳妾等。

公主是千金之躯本妃知道,但进了王府的门,就不能按照宫中的规矩和以前侯府的规矩行事,宫中规矩太过繁琐,以前侯府又没什么规矩,本妃知道你随性惯了,但从今以后,如果夫君不在家,要随时侍奉在老王妃及本妃身侧,这才是女子的美德,以后公主就是府中的三奶奶,懂了吗?乖乖,南宫婳仍跪在蒲团上的时候,便听到王妃这一串下马威似的警告,而边上坐着大批妇人,她肯定只能倾耳听着,王妃是想在众人面前压一压她的气焰,别以为是公主就可以在王府嚣张,还讽刺侯府小家子气,她如果和她顶撞,在别人看来,就是公主初嫁耍威风,这传出去名声是不好的,因为没人会置疑王妃说的话,她说的大多是妇人该守的。

三奶奶?没想到她还多了个称呼?南宫婳满目微笑的看向王妃,心中则冷声道:本奶奶孝顺是孝顺,可没打算孝顺你。

正在这时,边上的祁翊刚毅的下巴已经侧起,俊美无畴的眼眸浮现一缕深海般的颜色,他一把扶起南宫婳,抬眸朝王妃似笑非笑的道:这些规矩,自有宫中嬷嬷教导公主,行完礼,是不是该洞房了?这话说得王妃一脸的尴尬,她眼底浮现的深色越来越浓,祁翊这是警告她,南宫婳如今的身份是公主,她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连宫中的嬷嬷都不如,不该她教导南宫婳。

王妃嘴角扯出个淡漠的冷笑,她爹爹是骠骑大将军,手中握有兵权,要真论起来,她的家世也不差,虽比不过公主,但那可是有实权的,她也不怕什么。

南宫婳这才发现,王府真是盘根错节,人数太多,一张张笑脸在她面前都有着不同的神色,看来,以后真的很难应对了。

如果她此刻的身份只是侯府嫡女,要应对这些人十分的麻烦,公主还稍微好些,不过有祁翊护着她,她已经知足了。

老王妃冷冷睨了王妃一眼,随即撒娇的看向祁翊,道:你这孩子,有了新娘子就忘了大家,天还没黑就急着入洞房,虽然本宫很想抱重孙,但你这也太急了点,真真的让人看笑话,其他人,快送三奶奶进新房,翊儿,你还得给各长辈们敬酒,今天这顿酒,你休想逃,否则奶奶我要生气的。

老王妃娇嗔的语气说得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祁翊则笑着抬眸,朝老王妃拱了拱手,示意听她的,老王妃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新房里,床上摆满了瓜果核桃,铺着百子被,四位全福夫人早站在里边,手里拿着挑盖头的金秤,以及合卺酒、喜烛、果盘等物。

南宫婳被扶坐到床前的时候,只听见有几个小辈的女孩子及一些奶孩子还有丫鬟们全都盯着她嘻嘻笑,有人跃跃欲试,想上前掀她的盖头,有的奶孩子已经蹲在地上,抬眸从地底看向南宫婳,想看清那喜帕下的好究竟长成什么样,还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看得边上的玉萼、绾绾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妃罗氏所出的嫡出的二姑娘祁雅蝶和前王妃林氏所出的嫡女,大姑娘祁浅紫两人也好奇的盯着南宫婳的盖头看,两位姑娘都加封了郡主,不过府中人还是习惯称呼她们为大姑娘,二姑娘。

祁浅紫眼里的微笑十分真诚,不过祁雅蝶眼里则有着浓浓的算计与探究,时不时的看一下南宫婳身侧的丫鬟,又时不时的盯着屋里那些陪嫁之物。

这时,一位全福夫人上前,朝祁浅紫等人道:郡主们,新娘子累了,需要休息,等休息够了晚上还要洞房,你们且先出去一下,要闹着了三奶奶,三少爷可是要生气的。

祁浅紫朝南宫婳行了个礼,懂事的点了点头后,领着众孩子们退了出去,全福夫人立即将门关上,玉萼拿来一碗早准备好的蜜糖糕,轻轻揭开南宫婳的盖头,往她嘴里喂了一些,怕她饿着,全福夫人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

南宫婳此时已经饿得十分难受,有吃的,便温文优雅的吃了起来,就在床上坐了一下午,终于,天色渐晚,府里四处是热闹喧哗的声音,有鸣乐声,鞭炮声,还有宾客们的欢声笑语。

正在南宫婳等得全身酸痛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下人的声音,世子来了!说完,丫鬟们已经将门打开,透过红盖头的缝,南宫婳看到祁翊脸色有些红,身上透着一阵阵酒香味,就像谪仙般朝她走过来。

你们都出去。

祁翊看着南宫婳,就朝她直奔而去,边上的全福夫人立即上前,朝他道:吉时已到,请世子挑开新娘子的喜帕,意寓长长久久、金玉满堂。

祁翊凤眸生花,巧笑言兮的看向南宫婳,脸色突然有些羞红,他弯着身子,凑近南宫婳,接过全福夫人手中的金秤,缓缓抬眸,温润如玉的样子惹人着迷。

他拿起金秤,将金秤缓缓移到南宫婳的喜帕前,轻轻将喜帕挑起,在慢慢挑起的过程中,他眼底是欣喜且带着害羞的笑,南宫婳一抬眸,便对上男人深邃如海的眸子,也是一脸的羞赦。

两个新人都是第一次,都不太懂,所以十分的羞涩,看得边上的丫鬟们既高兴又好笑,玉萼知道祁世子太深爱自家小姐,忙把床上的核桃瓜果等物全部移开,再迅速换上新的锦被,全福夫人们则迅速把喜烛点上。

请新郎新娘喝合卺酒,交过杯后,以后就你我不分,融为一体,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全福夫人说完,将倒好的酒慢慢递给祁翊。

而此刻,祁翊正温柔的盯着南宫婳,眼里再没其他人,他头也没回的接过酒,冷地挥手,都下去吧!可是世子……全福夫人还想完成接下来的仪式,却看到新郎官眼里只有新娘,人家小两口脸都羞红了,就差没抱在一起了,她们在在这里,显得太多余。

想到这里,全福夫人们忙放下东西,一个个鱼贯而出,喜妈妈和玉萼等人则是喜极而泣,揉着眼泪不舍的看向南宫婳,她们的小姐,终于幸福了,在哭过后,众人也全都退出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众人一走,房间里就只剩南宫婳和祁翊两人,床上的九重纱帘被风轻轻吹拂,窗前的帘子上透着九重花纹,如海水一般随风波动,明亮的烛台闪着耀眼的红,面前男人的眼眸是那般的深邃,南宫婳只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般,今天,她终于是祁翊的妻子了。

婳婳……祁翊看向低着头的南宫婳,心情十分澎湃,此时他已经放下金秤,轻轻将南宫婳头上的玉冠和盖头取下来放好,玉指轻挑南宫婳的下巴,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下手。

世子……南宫婳也喊了一声,只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喊,这时,男人已经率先改口,我应该称你为夫人、娘子,你应该称我为相公。

相公。

娘子。

祁翊说完后,两人同时出声,声音差点撞到一起。

这时,祁翊看着烛光下温柔如水的南宫婳,大掌已经缓缓伸向她,将她一个顺势就抱在怀里,然后垂下浓密纤长的睫毛,看着她羞红的唇,他两片薄薄的红唇已经亲吻上去。

感受到两片柔软的薄唇,南宫婳只觉得心头一颤,浑身像电流一般滑过,此时,男人已经轻闭上眼睛,一排如刷子般的睫毛长得与她的肌肤相触,他温柔的在她口里攻城掠地,接吻的感觉,好甜,也很美好。

南宫婳这时更加紧张了,她只觉得自已身子一下子软了起来,软绵绵的倒在男人怀里,小脸腮红,浑身柔弱无骨,祁翊在宠溺的亲过她的唇时,又亲吻她的额头、眼睛,亲了好久,他才对她温柔的道:婳儿,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娶了你,是我这世最大的幸福,以后,你要打架,我帮你递刀子,你要放火,我帮你点火浇油,你要杀人,我在前边给你带头。

你一向没有安全感,既然我遇到了你,一定会同你快乐,同你笑同你哭,你怕热,我帮你煽扇子,你怕冷,我紧紧抱着你,你喜欢什么,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弄来,哪怕你喜欢别人家的东西,我也会给你打劫来。

婳儿,我们约定,我们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永远不能将对方忘记,无论遇到何事。

南宫婳听着祁翊的肺腑之言,只觉得自己依偎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火热的胸膛,起伏跳动的心,还有他真诚的话语,便温柔的点了点头,抬手抚上男人的剑眉,我答应你,我们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我不会忘记你的。

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进行洞房之事了?祁翊看着南宫婳玲珑有致的身体,喉咙忍不住干涩沙哑起来,此刻,他真想把他的婳儿揉进心里,与她合二为一。

南宫婳的脸此时已经红成了草莓,便伸手娇嗔的捶了祁翊胸膛一记,在他怀里撒娇道:我……我不知道。

你这磨人的小笨蛋,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祁翊虽然没经过男女之事,不过也懂不少,便拉住南宫婳的手,将她慢慢压到身下,性感的薄唇又吻上她的唇,大掌也在她身上温柔的游走。

南宫婳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好像将祁翊抱得紧紧的,祁翊似乎也很紧张,他生怕伤着南宫婳,刻意不将重量压在她身上,又轻轻剥开她的衣裳,露出她洁白的肌肤,以及一览无余的胸前春光。

我……南宫婳见自己的身子被他看去了,只觉得十分害羞,忙捏住祁翊的手,可祁翊一路亲吻而下,慢慢吻向她的脖颈处,玉手滑到她腰前,轻轻一拉,就将她的腰带解开,此时,他只觉得身下的女子十分柔软,软得像棉花一般,给他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

婳儿,你身上好热。

祁翊说完,觉得自己更热,他突然抬眸,有些害羞的转过眸,慢慢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南宫婳见状,也微眯起眼睛,伸手去帮祁翊解衣裳。

祁翊在脱掉外衣后,露出十分精壮又结实的胸膛,他的身材太过火热,身上的男性特征十分的明显,身材有着男人应有的坚强轮廓,看得南宫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时,祁翊又一低头,一刹那含住南宫婳的唇,他乌黑的青丝柔美的披于双肩,玉手扣住南宫婳的手,含住她的唇又开始亲吻,声音沙哑而低沉,且泛着淡淡的磁性,婳儿,我爱你,你喜欢这种感觉吗?南宫婳羞涩的点了点头,声音如蚊子一般的道:喜欢。

乖,别怕,为夫会很温柔的。

祁翊这时嘴唇更加殷红,更兼目清眉秀,唇红齿白,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着花容一般的貌,静夜深海一般矜贵的性子,眼底含笑,已经一路吻下去。

南宫婳只觉得全身像火在烤一样,这时,男人已经将她抱紧,不过他眼底尽是害羞,一个大男人,平时十分的霸道强硬,到这个时候却很害羞,要是传出去,人家肯定不相信,不过祁翊一向洁身自爱,不像寻常男子那样喜欢寻花问柳,这样高洁的品格,没有经过人事也很正常。

南宫婳虽前世经过人事,但在嫁人后袁逸升很少亲近她,因为他被南宫珏勾引了,所以她对那些事早已经模糊,更不想想起,如今和祁翊在一起,她也十分的紧张,好像初次一般,不知道从何下手。

两排沾着喜字的蜡烛在空是摇曳,南宫婳被祁翊紧紧抱在怀里,此刻,她只觉得好像坠入天堂一般的舒服,正在嘤咛之际,她只觉得男人往她身上一压,一股美好的感觉至身体传来。

啊……南宫婳忍不住轻嘤一声,而身上的男人,已经温柔的盯着她,慢慢移动起来,这种充实且舒服的感觉,让南宫婳强咬着嘴唇,这一刻,她是真的成为女人了。

窗外的月亮已经害羞的钻进云层,星星都闭上眼睛不再眨眼了,树上的落叶全都闭合,全都害羞的不敢看喜房里的人儿。

这一晚上,南宫婳被祁翊折磨了好几次,她一路酸疼到早上,而身上的男人像永不知疲倦一般,一直在她身上驰骋,早上的时候,两人都沉沉的进入梦乡。

大约午时的时候,南宫婳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醒,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男人正扑在她身上,微闭着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他昨晚真是太多次数了,所以还在沉睡,可她是女孩子,应该更累才是。

南宫婳看着果呈相见的两人,忙害羞的要去推祁翊,这一推,便把上边的男人惊醒,祁翊一醒来,在看着南宫婳温润的目光和洁白的身子时,他更是害羞的侧过眼睛,赶紧起身去找衣裳。

南宫婳则迅速拖过边上的一块丝巾,将它裹在身上,两人都害羞得左看右看,正在这时,祁翊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南宫婳的手,满目温润又深情的看着她,道:娘子,那种感觉太美妙了,为夫还想要!什么?南宫婳没想到这真是喂不饱的一头狼,忙摇头道:相公,都午时了,咱们再不去给老王妃请安,她老人家会生气的。

不会的,奶奶最疼我了,同样疼你,她巴不得我们早点生个大胖小子出来,乖,别怕,我不会让你疼的。

祁翊此时像哄骗小孩子一般,轻轻抱住南宫婳,殷红的唇又吻向南宫婳,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上,显得愈加的柔美。

南宫婳看着面前的男人,真是哭笑不得,她娇嗔着要推开他,发现他已经霸道的吻了上来,她只能以唔来回应他的火热。

终于,南宫婳又在祁翊的诓骗下,被他折磨得浑身酸痛,而身上的男人像一点也不累似的,爱完她后还将她抱下床,盯着她美丽的身体,主动给她穿衣裳。

两人在穿好衣裳后,初为人妇的南宫婳已经害羞的坐到镜前,这时,门外守着的玉萼们听到声音,敲了敲门,在南宫婳叫进来之后,一个个低着头抿着笑走了进来,脸色无一例色的羞红。

刚才祁世子和小姐声音太大,她们在外头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都羞得离喜房老远,不敢再去听那羞人的声音。

南宫婳见众人在笑自己,立即瞪了祁翊一眼,以发泄对他的不满,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被众人嘲笑,幸好这些都是自家的丫头,不然她要把祁翊叫来吃了。

而此时的祁翊,眉眼间也有着淡淡有羞涩,一直拖着南宫婳的手坐在她对面,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一直温润的盯着南宫婳,像要把她看出朵花儿来,眼神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她,这不得不让南宫婳怀疑,这厮是不是又想做那事了,真是色鬼。

玉萼在给南宫婳擦完脸和手后,冷不防的一回眸,便看到她家的姑爷正以极度痴迷的目光盯着她家小姐,就好像一个被勾了魂魄的男人一般,眼神一直在小姐脸上,好像一刻也舍不得她似的,连她也知道,这就是爱的眼神。

你们都出去吧。

待玉萼等人给南宫婳洗漱完毕之后,祁翊已经勾起唇下起了逐客令,这几天可是他的大好日子,皇上又休了假,他可是要好好陪着婳儿的,他和婳儿的美好时光,可不许别人来打扰。

玉萼等人又偷笑着退了出去,这时,南宫婳已经微怒的瞪向祁翊,朝他不满的道:相公,你怎么总那样盯着人家,让人看了多笑话,你看,刚才她们就笑我了。

祁翊看南宫婳撒娇又带着薄怒的模样,便学着她的表情,一摇头,极致美丽的桃花眼撒娇似的看着她,低着头像小媳妇似的道:娘子,人家还不是因为舍不得你,想宠你爱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才这样盯着你看的。

再说,昨晚的你实在是太过美丽,人家一直在回味,难免发呆发愣,还请娘子恕罪。

啊你……南宫婳看着学她的祁翊,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学起女子的仪态来,竟比女子还美几分,她登时差点崩溃,翻了一记白眼,便道:你少学人家……不是,你少学我。

南宫婳舌头差点打结,涨红着脸,她真拿这个夫君没办法,他纯粹是个多面人,在外头的时候冷漠异常,在闺房里就变了个样,都说男人骨子里是孩子,看来是对的。

这时,祁翊已经伸手提起案桌上的眉笔,轻轻挑起南宫婳的下巴,朝她微笑道:娘子,让为夫来给你画眉,以作闺房之乐,如何?南宫婳心里十分澎湃,又很紧张,被一个大美男这样盯着宠着,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此刻她好像身在云端,便安静的点了点头,但是,你会么,会不会把我画成一字眉?你放心,为夫小时候给娘亲画过,早练习过了,为的就是等这一天。

祁翊说完,玉手轻执眉笔,眼神温润如海的看向南宫婳,在她眉间轻轻画了起来。

他的动作极其的温柔,南宫婳只觉得眉间痒痒的,对上男人极致火热的眼神,南宫婳又害羞了。

不一会儿,祁翊已经放下眉笔,南宫婳忍不住拿过铜镜,当她看着铜镜里两条弯弯的柳叶眉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相公,你画眉的技艺也太纯熟了,说,以前是不是帮别的女人画过,所以才画得这么好?祁翊很无辜的摊开手,一把捉过她,低头含住她的唇,在她唇上肆掠过之后,体味着她口里的芳香,这才十分淡定的道:你相公是天才,一学就会,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南宫婳听着祁翊的歪理,便道:好像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相公你是不是弄错了?傻瓜,以前为夫就没见过猪跑,却吃过猪肉,许多千金小姐们这辈子都没见过活生生的猪,但却顿顿有肉,所以,这句古语应该改成,没见过猪跑还没见过猪肉。

娘子,你说对吗?祁翊淡定的挑眉,大掌一直握住南宫婳的小手。

这时,外边却传来老王妃笑嘻嘻的声音,哎哟,我的嫡孙媳哪,怎么还没起,小两口太狠心了,不理我这老太婆了,我老太婆一个人好孤独,想喝口孙媳的媳妇茶。

是老王妃的声音,南宫婳一听,立即慌了起来,哪家媳妇不是第二日一早就去给公婆请安的,她们倒好,一觉睡到大中午,画眉就快画到下午,真是太不孝了。

祁翊看着紧张的南宫婳,眼里也忍不住浮现一丝笑意,南宫婳不理会祁翊,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害我没去给奶奶请安,今晚罚你睡地上。

祁翊则从背后一把抱住南宫婳,在她耳坠上啄了一口后,才将她放开,一直眼眸带笑的坐在边上,自信且淡定的看着她。

祖母,您老人家怎么来了,都是孙媳的错,没去给您请安。

南宫婳上前,看到老王妃一双眼睛骨碌骨碌的转悠,她并不是那种十分正经的老太婆,有时候也像孩子一般童心未泯,所以一进来就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拍着南宫婳的手,笑道:瞧我的婳儿,眼圈还是黑的,一定是祁翊那小子昨晚没让你睡觉,怪不得你们起晚了。

不过没事,我不在乎这些规矩,只不过想来你们这和你们唠唠嗑。

说完,她又看了南宫婳的身材一眼,满眼笑眯眯的道:不错不错,你这屁股又圆润又大,将来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不过你生女儿还是儿子我都高兴。

看着老太太隐隐有不想走的趋势,祁翊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肩,朝她道:祖母,你不能和我争婳儿,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你快回西山居去,一会我们再来看你。

听到孙儿倒戈,老王妃当即瞪了他一眼,又朝着南宫婳微笑道:婳儿,咱们别理他,他这孩子初尝人事尝到了欢,不想离开你,咱们可不能让他再占便宜。

对了,上次你给我做的七彩糕点很好吃,在侯府时我为了维持自己的面子,硬是忍住没多吃两口,当然,带回来的早被我吃光了,你捉摸着什么时候再给祖母做一些?老王妃这话说得边上的丫鬟全埋头笑了起来,祁翊则面不改色的背着手,目光严肃的瞪了众人一眼,众人立即不敢再笑。

南宫婳算是明白老王妃的来意了,原来她最喜欢吃,想她做的糕点了,想到这里,她便拉着老王妃,微笑道:婳儿早知道祖母爱吃七彩糕点,在出宫时就做好了几份,我这就叫玉萼拿给你,我原本想去给你请安时带去的。

无妨无妨,有好吃的就行。

老王妃看着玉萼把酥圆玉润的糕点端了出来,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上前端起一盘,就坐在边上尝了起来,像呵护珍宝似的,吃得极其的细心,看得南宫婳忍不住笑了。

这时,祁翊看着自己的妻子被老王妃霸占着,脸色已经不那么好看了,眼里是浓浓的醋意,趁老王妃不注意的时候,他把南宫婳一把拉过,迅速拉到门外,往边上走去。

一逃出房间,祁翊就把南宫婳拉到他亲手栽种的花草树木的园子里,拉着南宫婳走进这片绿树成荫的园子里时,祁翊已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又按捺不住的低头含住南宫婳的唇,南宫婳心想这厮真是像老王妃说的那样,初开荤,十分兴奋,到哪里都想着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