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面色冷硬,眼底的不屑中又带有几分探究,直直的挡在万青面对。
万青不禁苦笑,眼底终究闪过丝许的伤,若是不愿,何必答应,终究是害了两个人,或者三个人。
大公子保重。
万青闪过这男人,出了卧房。
站住 许昭身子不动,仅吐出两个字。
他也在犹豫。
留在这老宅,终究是危险。
镇安世子病倒,几个护卫连同自己都带着伤。
入夜。
一起走。
许昭的话更是命令,不容反抗。
万青身子微微一震,随即长出一口气,才说,那边很偏僻,能带的都带上。
随意往外走,到了门口,又说,只有三辆马车,另有一对夫妇带着幼子。
说罢,径直出了屋子。
许昭看着后窗,抬起下颚,眯起眼睛,脸上线条更冷硬了几分。
万青把这一大包被褥衣服放在外院的马车上,出了院门,对一直等着的大山两口子说,入夜上路,你们赶车来接我大山两口子看万青神色沉重,也不多问,赶了马车就走。
再回到院子,咕咕噜噜已经落地,警惕的盯着那三个男人。
白伯关上了大门,院子里气氛凝重起来。
已经是申时末。
白婶杜婶去烙饼吧,20斤面全部烙饼。
万青算计了下,这么多人,20斤面能带出路上的份。
白伯王伯,喂马套车,装5袋糙米,三代麦子,两桶酒,50条肉干。
万青也是愁,往山那边走,也不知道沿途能买到被褥否,大山媳妇娘家那边极穷,被褥定是没有多余的。
大公子绝非善类,带了他们过去,只怕也是麻烦多。
万青禁不住有些头疼。
那四只半山参带上,常用草药也带上一些。
差不多,只能如此。
这么多人,三辆马车,实在带不了太多东西。
开了西厢的锁,取出山参药材,有取出两床陪嫁被褥,用黑棉布包好。
咕咕噜噜一直沉默的跟在万青身后,院子里的陌生人都是难惹的,主子心情明显不好,还是不要闹腾的好。
一个时辰后,天色尽黑,已经是入夜。
镇南世子躺在马车里,许昭万青坐在边上,三个黑脸男人各自驾车。
大山两口子坐第一辆马车,车上是万青被褥衣裳,还有带着路上吃的烙饼。
最后那辆马车,是一车粮食,两个黑衣人都在这车上。
白伯他们留在宅子里,即便是官兵来了,也不会为难他们,也许官兵不会来吧。
到了村后的山路上,两边林子茂密,虫鸣鸟叫,万青心里才踏实下来。
咕咕噜噜一直跟在车队上空,有所异常,定会示警。
不知道走了多久,万青冻的浑身发抖,索性喊了咕咕噜噜下来,也不管马车上还躺着病人,抱着他俩取暖,沉睡了过去。
天亮时,已经到了山这边,一路荒凉,看不到人家,连路上都露着石头。
翻过一座小山,到了一个水洼边上,许昭喊,休息。
马喝水,人方便,咕咕噜噜到天上盘旋。
许昭一个足见点地,进了小山,消失不见。
万青和大山媳妇前走了几步,在林子里小解。
许大公子长得真好看。
大山媳妇这个时候还有心看美男,就是太渗人,身上带着杀气。
离你娘家还有多远?万青脑子里都是正事。
再赶半天路,就到了。
大山媳妇指着西面。
原本是想一个人避难,谁料到,这几个祸端出现。
扛上粮食,跟我走。
许昭在大石头上发令。
四个临时车夫一人扛了一代粮食,抓了十几条肉,就奔着许昭过去。
万青等人就当没看到,专心啃着饼子。
汤圆裹在被子里睡的还安稳,是个省心省力的,一路不哭不闹。
但愿就此别过,万青暗暗许愿。
半个时辰后,许昭又出现了,这一次他们抱起了镇安世子,还拎了万青的一包行囊,两桶酒也扛着起来。
许昭冷冽的目光直直扫过万青,过来。
说罢,有对着大山抱拳。
万青垂着头走到许昭跟前。
让他弄走马车,10日后,在此等候。
许昭似乎不懂客气。
万青又走到大山两口子身边,低声说马车全带走,十日后,在此碰头。
眉毛一挑,那人说的。
大山憨厚的一笑,好,少夫人代我向大公子问个安。
万青跟着许昭进山,走到山后,跳下几道石崖,就到了一个山洞前。
这山洞很是隐蔽,除非搜山,否则,还真是不易被发现。
山洞前面是悬崖,几棵树长在山洞上面。
万青山里爬上爬下早就练出了一身敏捷,否则,上面那几个石崖,一般农家女子,也是下不来的。
万青抬头看不到两只金雕,低声喊了咕咕噜噜 竟然也有回音声声。
雕儿名字?许昭在山洞里问。
嗯。
少夫人可是北疆人?一个男声问。
恩。
万青回答。
少夫人可曾卖过鹿肉粥。
那人继续问不曾卖过鹿肉粥。
万青迟疑了片刻,才说。
少夫人不记得我了,我是那送信兵,用匕首换了你们的鹿筋。
那人嘻嘻哈哈的打趣,煮粥,肉粥。
许昭明显是对万青下令。
让万青跟着,本就是让万青来洗衣做饭。
另外,许昭看上了这对金雕。
很多年后,万青才知道,噜噜是一只多么了不起的雕儿。
山洞里,已经生火,边上有两只小铜锅,还有一摞碗筷。
万青不多问,只是拿过一只水囊,倒水在铜锅里,直接放在燃着的树枝上。
取了一只碗,舀米,倒进铜锅里,两碗米。
拿起条肉干,顺手取出袖中的匕首,直接切肉进锅。
少夫人,这匕首,是我的,还是大公子赏我的,听说我换了鹿筋,一脚把我踹出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