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阳看着小石头带来的饭菜,浓眉紧皱了一下。
她每日就吃这些?杨公子自然吃不惯这粗茶淡饭,所以还是早些离开吧。
云卿瑶看到那大少爷皱起的眉头,就知道这习惯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绝对咽不下这个。
池墨阳冷冷地哼了一声,提筷就坐下了。
我今晚就住这了。
住这?小石头和云卿瑶对视了一下。
那憨厚的脸上挂着点无奈。
池墨阳夹了一口菜就着饭勉强咽了下去。
这种饭菜,她每日怎么吃得下的?怪不得那么瘦。
不行,必须早点把人弄回去!用过了饭菜,小石头就回了自己的家。
可这憨小子还是不放心,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山洞,生怕池墨阳作出什么禽兽的事情来。
杨公子,我这太简陋,您还是回去吧。
您是贵人,如果有些意外,我可承受不起。
云卿瑶在那里制作着自己治脸用的草药。
我说住这就肯定住这!你现在让我回去我也不认识路!池墨阳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了云卿瑶身边。
你这是做什么呢?熬药,治脸。
云卿瑶也懒得理他,能简练就简练。
能治好?池墨阳闻闻那草药的味道,有些恶心。
试试看。
云卿瑶白了一眼他。
小墨一直窝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二人,狗爪子紧紧地遮住自己的狗头,心里极其的郁闷。
自己那个身体也不理自己,自己想要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似乎难上加难。
魂魄落哪不好,非得落个狗身上!娘的!害得老子天天要过狗的日子!你这脸是怎么弄的?池墨阳伸手摸了摸那黑色的赖皮。
云卿瑶抬手把他的大手打开。
你不是说我是你媳妇吗?你不是认识我吗?装!再装啊!我这脸变成这样都不是一年两年了!你如果想当我媳妇,我立刻就接你回去!然后……我不愿意!云卿瑶打断了池墨阳的话。
你不要觉得你有钱有势就是最好的!在我看来,你还不如小石头可靠呢!你喜欢那个傻小子?一提到小石头,池墨阳立刻眯起了眼睛,牙咬得紧紧的。
恨不得面前就站着小石头,他立刻上去咬两口才解恨。
云卿瑶白了一眼他,把熬制好的草药涂抹在脸上。
你这人有病!我只是打比方!你打比方?打比方也不行!一双深邃的黑眸瞪得圆圆的,还带着一点幽怨,似乎还有那么点委屈。
冷战了一会,池墨阳又先开口。
阿卿,你真的不记得过去了吗?我现在只记得我叫云卿瑶,只会给人看病,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云卿瑶的心里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谁。
哪怕自己的过去很不好,可证明自己不是无根无源,还有一个归属感。
不记得了,那不是更好?深邃的眸底突然闪过一抹精光。
自己想办法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这样她也不会再为过去的事情而恨自己。
看池墨阳不说话,只顾在那想事情。
云卿瑶用胳膊撞了一下他。
我以前是什么人啊?你?我哪知道。
池墨阳突然嘿嘿一笑。
笑得好难看!还不如不笑呢!云卿瑶瞧着那笑容不禁腹诽起来。
你不是说我是你媳妇吗?你这回怎么说不知道了呢?云卿瑶低下头开始用药水浸泡着自己的脸。
尴尬地轻咳了一下。
池墨阳开始他的谎话之旅。
我其实是前些天见到了你,后来让人打听了你的事。
多少知道你的一些事,我就装作认识你,并且说你是我媳妇。
什么!云卿瑶立刻抬起了头,恨不得一把把草药都扔在了那张冰冷的脸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喜欢你!喜欢?云卿瑶信什么都不会信这个!自己这么丑,看了几眼都会几天不吃饭,他竟然说喜欢自己,鬼才信呢!自己现在有价值,价值就是懂医术,会治瘟疫,他图的是这个吧!刚才他不是说他家也是以药房起家的吗?肯定是为这个!那你就慢慢喜欢吧!我可不喜欢你!云卿瑶又继续鼓捣自己的脸。
鼓捣完自己的脸,云卿瑶烧了热水让两个人都简单熟悉了一下,然后又把被子铺好。
今天你就将就一下小石头的被褥吧。
云卿瑶把小石头的被褥打开,铺在了床板上。
他和你住在一起?一看那臭小子竟然有被褥在这,池墨阳的脑子立刻又不镇定了!我一个人住这不安全,他就陪着我,顺便看着草药。
云卿瑶斜了一眼池墨阳,知道他肯定想歪了。
我们俩是分开住的!云卿瑶指了指了两个床板。
虽然这么说,池墨阳还是有些不安心。
阿卿,他没欺负过你吧?他如果欺负过你,你告诉我,我灭了他!杨公子,我现在只期望你老老实实的就好!云卿瑶把小石头的床板放到山洞一边,而自己的床边则放到了另一边。
这种不老实的人必须离远点!虽然自己是丑,可也是女人好不好!池墨阳一看两张床分开,立刻不乐意了。
他一推,把两张床板拼凑到了一起。
我要和你一起睡,搂着你!此时的池墨阳怎么看都像一个撒娇的小娃娃。
可他如果真是小娃娃就好了!那样云卿瑶也可能会同意。
可他不是!他是一个健全的大男人!云卿瑶能同意吗?傻子才会同意!如果你不想被撵出去,你就把床板给我弄回去!一看云卿瑶冷脸了,池墨阳乖乖地把床板弄回了远处。
最后极其幽怨地看了一眼云卿瑶,一扭头倒下不理人。
看池墨阳老实了,云卿瑶这才放心,自己也和衣而睡。
可池墨阳能真那么老实?傻子才会!他只不过是要云卿瑶放松警惕而已。
假寐的人听到了旁边的人呼吸变得绵软悠长,知道她已经入睡了。
深邃的黑眸睁开,如同深夜里一双明灯一样有神。
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坏笑,立刻坐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云卿瑶身边,侧身躺下,轻轻地把人搂在了怀里。
一切动作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就仿佛是在做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