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2025-03-25 16:56:54

**烧滚。

西门晨风清隽的俊面泛起激情的潮红,宝石般的瞳仁失控而迷离,他喘息着昂头,束起的乌发有几分纷乱,几分狼狈……一时间,她又有些目眩,心中情愫蔓延,是昙花开、是心花放。

一番之后,夜清体内的情殇已解,她早已恢复了神智。

她轻轻闭目,复又睁开眼眸,朝身边的人看去,眸光如水。

西门晨风玉面泛红,他轻轻放开了她的身体,躺在一侧,将她揽入了怀中,低头静静的看着她,满眼温柔。

她的脸腻白俏粉,小巧微挺的鼻,唇线精致,柔柔红样。

他心中不禁一荡:你好美!夜清长长舒了一口气,似是回味,笑道:你也很迷人。

西门晨风呼吸一滞,玉面上闪过温和的笑容,伸手轻轻挂了下她微挺的鼻子。

刚才的一番欢爱,让他心中如浴温泉般温暖,现在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

亲昵的动作,让她心头微颤。

西门晨风拥着她,双手在她肩头摩挲着,看着她笑道: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我会负责任的!负责?夜清低吟一声,心中思绪万千。

她并没有想过要他负责,这场欢爱,并非强迫。

虽然她中毒在前,但是却并不牵扯任何其他的东西。

她动了下身子,传来一阵阵的剧痛。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第一次果然很痛啊!你怎么了?西门晨风见她面上隐有痛楚之色,忙问道。

一边朝她的身上看去,看到她光洁的身体,他目光不禁呆愣。

她的身体真美!紧接着,他看到了她身下的那团殷红。

西门晨风只觉得脑中一热,猛然翻身坐起,凝视着那团殷红,道:你……还是处子?夜清见他如此大惊小怪,不禁笑道:怎么了?我一个青楼女子还是处子你很惊讶吗?哦!不!不是!西门晨风语调竟有些慌乱,空濛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从来没有料到夜清身为青楼女子竟然还是处子。

他凝眉沉吟片刻,方道:罂粟,你愿意嫁给我吗?求婚?夜清心中微惊,凝视而去,只见他脸色清隽、目光真切,自是真心话。

一时间,夜清有些茫然,她虽然已经跟他做了这种事,但是要嫁给他过一辈子这种事情,她还没有想过,应该说没有来得及想。

而且夜清还担心一点,担心他是因为跟她发生了关系,想负责任而娶她。

她想要的不是一个承诺,更不是用身体换来的交易。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实在看不出西门晨风心中的想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呢?他太过镇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那么从容,对于爱情是否也会这样呢?夜清心中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是单论喜欢,夜清承认自己是有些喜欢他,但是还没有以身相许的程度,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

而且西门晨风这个人的心思太深,她看不出他对情有着怎么样的心思。

西门晨风见她不语,也不再多问,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两人如此坦诚相对,夜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伸手拉过旁边的衣衫,随便披在了身上。

西门晨风见到她的动作才想起自己也光着身子,他苦笑一声,也拿起自己的衣衫穿在了身上。

西门晨风,这种事情我还没有想过呢!夜清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哦。

西门低低答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失望。

她没有想过要嫁给他吗?倒是他自作多情了呢!他心中不禁长叹了一声。

刚才的事情……我……西门晨风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道。

夜清见他面有难色,便笑道:我没有怪你!我知道是你帮我解了毒。

他的脸色依然有些阴沉,沉声道:但我终究是趁人之危。

夜清轻叹了一声,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在她的心中她是喜欢他的,只不过她不想强迫他,若他只是因为占有了她的身体而娶她,那这样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她要嫁也要嫁给自己喜欢、并且也喜欢她的人。

现在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何必差强他呢!?嗖突然,利刃破空之声在两人身旁爆起。

江水之上闪过一道锃亮的锐芒直朝西门晨风射来,威势很猛。

谁!西门晨风翻身抢到了夜清身旁,挡在她身前,右手一扬,一把锋利的短刀出现在了他手中。

当也不见他如何挥刀,只见射来的利刃已经被他横刀挡下。

嗖嗖嗖又是三道利刃射来,紧接着,江面上破水之声响起,一艘快船正朝这边急速驶来。

船头上赫然站着一人,雪白色长袍、乌黑的墨发飞扬、额际佩戴着一枚半月形玉饰。

一手横抱古琴,另一只手则捻住数把飞刀。

朗月白!夜清看到来人,心中一惊。

快船已经行驶到了眼前,朗月白脸色冷峻,一双明眸中满是仇恨的暗芒直射西门晨风,身周更是带着凌厉无比的煞气。

西门晨风!拿命来!朗月白清喝一声,手中飞刀同时出手,他将怀中古琴一横,右手已经抚在了琴弦之上。

西门晨风见是朗月白,想起夜清情殇之毒发作时,她要去找的便是他。

西门心中莫名的苦涩,竟不躲避射来的飞刀,只是淡声道:若是郎公子想为了保住罂粟的名节,要我的命,你可以拿走!眼见飞刀已经射来,西门晨风竟然不躲闪。

夜清心中大急,她忙推了他一下。

飞刀射偏,却射中了他的肩头。

朗月白住手!夜清见他受伤,心中更急,忙扑到他身旁,查看伤势。

飞刀深深没入他的肩头,只留下一段刀柄在外。

受伤如此,而西门晨风却脸色不变,一双眸子空濛的看着朗月白。

罂粟!朗月白见她护住了西门晨风,他脸色微变,并没有发动音攻,而是喝问道。

他对你做了什么,我刚才都看到了,我要杀了这个人!他是在帮我解毒!夜清忙争辩道。

朗月白脸色阴冷的吓人,一双眸子喷着怒火,像是吃人一样:哼!解毒也不用做这种龌龊之事!罂粟,不用管我!西门晨风见朗月白怒气难消,便苦笑一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淡然道。

你杀我是为了罂粟吗?朗月白恨得紧咬牙关,愤然道:你敢动罂粟,我便要了你的命!西门晨风挑眉而笑:若是你真想杀我便来吧。

朗月白闻言,目光微愣,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眸底风云涌动,杀机渐浓。

朗月白,我是自愿的!夜清见朗月白杀机大起,忙不顾一切的喊道。

夜清此话一出,朗月白跟西门晨风齐齐愣住了。

罂粟,是真的吗?西门晨风呆愣了良久之后,忙问道,十分急切。

哼!滚!朗月白纵身从快船上跳起,落到了夜清的小船之上,他飞起一脚踹向了西门晨风。

西门晨风见他踢来,依然不躲避,而是目光深深的看着夜清。

月白!夜清还想阻止,但是为时已晚。

朗月白一脚提在了西门晨风肩头上,他闷哼一声倒在了船上。

紧接着,朗月白俯身横抱起夜清,纵身一跃再次跳到了快船上,他回首冲着西门晨风道:现在我不杀你!若是以后罂粟想让你死,我便不会客气!西门晨风愣愣的坐在小船上,凝视着被朗月白抱走的夜清,长声道:罂粟,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娶你!放肆!朗月白听他如此说,心中再次怒起,他爆喝一声,腾出右手再次捻起一枚飞刀朝西门晨风射去。

月白!不可!夜清一惊,忙要阻止。

但是他的飞刀已经射了出去。

不过,这次西门晨风躲闪了,只见他身影轻轻一荡,长身而起,动作极轻,却极快,躲过了射来的飞刀。

朗公子,我现在不能死!罂粟还没有答应我!西门晨风起身肃容道。

我现在便告诉你!罂粟是我的女人!不会嫁给你!滚!朗月白双唇紧紧抿起,从牙缝中蹦出了一句话。

罂粟?西门晨风撇开了朗月白,而是目光灼亮的看向夜清,等待着她的回答。

夜清见事态发展到了现在的境地,心中黯然。

她知道若是她答应了西门晨风,那朗月白肯定会发疯,要杀了他的。

罢了!先让这两个男人分开再说吧。

西门公子回去吧,我不怪你!夜清轻叹道。

西门晨风目光凝滞,眸中满是失望的神色。

朗月白则愤愤的冲着他冷哼了一声,带着罂粟驾船离去。

她喜欢的是谁?是朗月白吗?西门晨风见朗月白已经把夜清带走,并没有追赶,而是呆呆的站在小船上,望着那艘快船越走越远。

不过,刚才朗月白要杀我到时候,她阻拦了,是喜欢我吗?西门晨风喃喃自语。

或许刚才他故意不躲避朗月白,便是为了试探夜清是否真的喜欢他。

西门晨风虽然聪慧过人,但是对于感情这种事他却是有些迷茫,夜清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呢?若是刚才夜清说喜欢他,那他便会不顾一切的抢下她,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但是她并没有说。

她喜欢的真的是朗月白吧。

西门晨风似是长叹了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空濛的眸中满是苦涩的味道。

朗月白带着夜清上了快船之后,便将她揽在怀中,单手驾驶快船朝江边驶去。

一路上,朗月白不发一言,脸色冷峻的吓人,眼神中满是杀机。

夜清见他如此,轻叹一声道:你是吃醋吗?哼!朗月白冷哼一声,凝目朝她看来,问道。

你喜欢西门晨风吗?夜清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若说不喜欢那是假的,但是她也有些喜欢朗月白,朗月白曾为了救她不顾自身的安危。

而且朗月白处处都对她很好。

朗月白见她不说话,心中醋意大发。

他的感觉告诉他:她真的喜欢西门晨风。

罂粟!你是我的人!朗月白忽然低吼一声,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的吻太霸道、太猛烈,让夜清有些喘不过气来。

月白!别这样,唔……夜清轻吟道。

朗月白不为所动,激烈的吻着,将她无助的呼唤全数吞下。

他的舌滑进她惊慌的气息里,搅动着疯狂的**。

夜清羞愤无已,不再迟疑猛地合拢贝齿,口中立时腥味弥漫。

她想阻止朗月白,跟他说清楚,但是他的动作只是僵了一下,便愈加狂肆的席卷而来?渐渐的,唇舌间拉锯般的掠夺闪躲,令她有些气虚缺氧,头开始发晕迷糊,血液里有什么闪着火般的炙热在回流飞窜,激起一阵阵的酥麻。

她的体内莫名的骚动起来。

身体开始变得奇异的绵软,心智却渐渐飘离……就在她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朗月白终于蹂躏够了她殷红的小唇,将嘴唇移开。

她的唇被已经被西门晨风吻的有些泛肿,现在又被朗月白狂吻,顿时便火辣辣的疼痛。

记住!你是我的人!朗月白见她嘴唇微肿,不禁心疼了起来,但是他仍脸色冷硬的说道。

夜清心中已经有些生气了,朗月白太霸道了,她是自由身,他没有权利这么约束她。

我并没有嫁给你!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夜清一时气不过,便冷硬的回道。

朗月白听她话语生冷,微微一愣,只见她眸光坚韧、满脸犀利的神色。

他不觉失神,目光变得有些游离。

夜清清喝过后,见他不说话,心中便有些过意不去了。

便低声道:怎么了?生气了?恩!朗月白沉沉答应了一声,便放开了她,双手并用划船朝江边靠去。

夜清见他如此,便也不再搭理他,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你喜欢西门晨风吧?!憋闷了良久之后,朗月白按捺不住了,再次开口问道。

夜清不禁冷笑道:你很在意这个吗?唔……朗月白沉吟道。

若是你真的喜欢……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止了,而是伸手拉过了放在一旁的古琴,横抱在怀中,脸上满是警觉的神色。

夜清也感觉到了周围有一些异样,她感觉到了有危险在靠近。

罂粟!小心!朗月白低呼一声,身体一动挡在了夜清身前。

夜清见他如此关心自己,禁不住心中一暖,也忙打起了精神,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夜清看的分明,只见快船周围急速掠来了几道黑影,像是鱼一样灵活,快速的朝小船靠了过来。

哗啦破水之声陡然响起,水中腾然跃出了几条人影,刀光闪跃,杀气蒸腾。

叮朗月白按在琴弦上的手指猛然挑开,虽然只是单调的音符,却极具杀伤力。

狰狞而突兀的琴音响过之后,从水中掠出的人影顿时有几人毙命,但是仍有不少人从水中跃了出来,他们的攻击目标都集中到了朗月白身上,而将夜清晾在了一边。

难道是朗月白的仇人吗?夜清见朗月白身旁刀光剑影,敌人都朝他身上招呼去,而没有人进攻自己,不禁暗暗道。

不过她也没有闲着,趁着一人上船之时,突然发动偷袭,将那人打落下水,并夺过了他手中的长刀。

你会功夫?!朗月白见夜清突然出手,顿时大惊道。

我可没有说过自己不会武功!夜清手握长刀,动作迅捷,扬手刀落,白芒闪过,带起一阵鲜血淋淋,顿时便砍翻了几人。

杀人的手法利落干净,毫不拖泥带水。

朗月白看的目瞪口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出手,她的武功竟然这么高。

只见周围窜上来的水鬼都被她解决掉了。

朗月白干脆停止了弹琴,因为他发现夜清解决起这些敌人来,毫不费力,竟然轻而易举的将敌人杀退。

他便索性在旁边看热闹。

这一刀真漂亮!朗月白闲着无事,竟在旁边说了起来。

恩!右边!左边!朗月白看了片刻之后,忽然凝眉,脸上露出思忖的凝重之色。

他发现夜清的刀法利落干脆,虽然刀势十分简单,却十分有用,每一次劈砍戳戮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却能一刀制敌。

这是什么刀法?不像是燕国的刀法,也并非女儿国的刀法,倒是有些像流沙国的霸刀呢!罂粟,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刀法啊?朗月白思忖了一会,索性问道。

夜清已经挥刀杀退了一波敌人的攻击,只见快船周围的水中血染长河、残肢漂浮。

敌人见夜清如此生猛,便停止了攻击,残存的敌人再次从水中遁去。

夜清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见杀手都已经退去,便放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是我自己的刀法,还没有名字呢!你自己的刀法?难道你去过流沙国?朗月白追问道。

没有去过!夜清回答的很干脆。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流沙国。

朗月白见她回答的如此干脆,便没有多想。

不过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事,曾在啸王府中出现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便是背负长刀,眼神冷厉如刀,而且那个黑衣人似乎总是追踪着夜清。

难道夜清跟那个黑衣人有什么关系吗?咚咚突然,快船下方传来了敲击声。

他们来了!夜清听到船下面的敲击声,脸色一沉,冲着朗月白提醒道。

却见朗月白脸色泛白,双手紧紧抱住了古琴,目光中满是惊慌的神色。

夜清见他如此,心中疑惑,旋即问道:朗月白,你会游泳吗?不……不会。

朗月白支吾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

不会游泳!夜清楞了下,怪不得他一副害怕的样子,原来不会游泳!快!划船!夜清忙冲着朗月白喝道。

朗月白呆愣过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忙抓起双撸,卖力的朝江边划去。

不过水下的敌人已经扒住了小船,已经无法甩开他们,只能带着他们朝江边划去。

夜清攀到船沿上,身体倾斜,右手握住长刀便朝船底下刺去。

几番冲刺,虽然刺中了几人,但是船底的人实在太多了。

根本杀不完。

轰船底终于承受不住敌人的穿凿,一下子破裂,江水猛然涌了进来。

船破了!朗月白惊呼一声,脸上变得苍白,更加卖力的划起船来。

夜清见朗月白如此紧张,心中莞尔。

噗嗤她将手中长刀顺着船底的破洞扎下,顿时便有人毙命。

借你的衣服用用!夜清将船底的人扎走,便扯住朗月白身上的衣衫,用力撕下,一边喊道。

朗月白见船进水,小船已经摇晃了起来,渐渐下沉,他早已经顾及不了太多,只是卖力的划着船。

夜清将他身上的衣衫扯下,堵到了船底的破洞上,船底的洞越来越大,不得已,直把他身上的衣衫撕得七零八碎,仍没有堵住洞口。

轰哗啦!这时,躲在水下的水鬼突然发难,将小船推翻了。

啊!罂粟!朗月白顿时大惊出声。

脸色吓得苍白。

夜清一手拉住月白,一手握紧了长刀,钻进了水中。

朗月白在水中死死闭着眼中,双手死死抱住古琴,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夜清拉着他在水中游动。

好在他怀中抱着古琴,古琴质地是木头,起一定的悬浮作用,夜清拉着他在水中游走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但是周围涌来的杀手便让人犯难了,只见水底灰蒙蒙的一片,不少黑影子正快速游来,这些杀手有人握着长刀,有人拿着分水刺。

杀气腾腾,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

妈呀这是惹到谁了?!竟然有这么多的杀手!夜清一阵的头大,长刀在水中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夜清解决了身边的几个杀手,便扔掉了长刀,拽着朗月白朝岸边游去。

罂粟!放开我,你快走!被呛了几口水之后,夜清带着朗月白刚浮出水面,他便大叫起来。

别叫!夜清低喝一声,用力拉着他朝江边游去。

她喝声虽然不高,却自带一股不容人违背的尊严,朗月白忙住了嘴。

由着她拉着朝江边而去。

当她被啸王捉去的时候,朗月白为了救她可以孤身入险境,如今,她自然也会带着他逃离死地。

夜清虽然精通水性,但是终究带着一个人游,所以速度便慢了下来。

水中的敌人很快便追了上来。

不得已,夜清只得空手跟他们搏斗在一起,一边护着朗月白不让他受伤。

朗月白落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已经不再像刚落水时那样惧怕,而是睁开了眼睛,他望见水中不断涌来的敌人,心中一阵发虚。

这么多敌人,夜清肯定抵挡不了。

他虽然很想帮忙,但是他不会水,心中急躁难耐,却是没有办法。

叮朗月白伸手触上了琴弦,但是古琴在水中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月白!抱着古琴朝江边游去!夜清将朗月白用力向后一推,轻喝道。

若是留在朗月白在此肯定会被敌人所伤,若是让他抱着古琴游走,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我不走!朗月白竟然倔强的可以,他不顾自己不会水性,双手高举起古琴,便弹奏了起来,但是他一动作,身体立刻变沉了下去。

朗月白毫不顾忌下沉的自己,双手快速的在琴弦上撩拨着,充满杀机的琴音响起,夜清这边的压力顿时便小了不少。

但是片刻之后,琴音便没了,因为朗月白已经沉了下去,夜清见此,不得不折身将朗月白拽出来。

如此反复,肯定会被敌人杀掉。

夜清看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心中发虚,哪里来的这么多杀手?嗖嗖恰在此时,江面上陡然传来了利箭破空之声,箭矢密集如雨。

箭矢乱七八糟的射来,险些伤着夜清,她忙拉着朗月白奋力游去。

数条舰船快速驶来,舰船上的兵士们仍在弯弓搭箭,利箭不断刺破长空射来,呼啸声不断。

水中何人!不投降便死!放箭!雷鸣一般的喝声之后,密集的箭雨再次铺天盖河的射来。

靠!这是谁在号令放箭?!难道要将她跟朗月白一起射死?!夜清听着空中传来的箭矢声响,辨别着方向躲闪着,几只箭矢险些要了她的命,是谁这么鲁莽?!等等!这声音好熟悉!狂暴而冷硬。

夜清心中想着,忙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几只舰船已经驶来,当先船头上一人黑袍迎风高高隆起,星眉剑目、一脸阴鸷。

燕寒!这个丧门星!畜生!夜清心中暗骂,不敢耽搁,忙拽着朗月白奋力游去。

江面上不断响起惨叫声,不少水鬼中箭身亡。

啸王!那是罂粟姑娘!这时,燕寒身边的将领看清了水中的人,忙下令将士停止射箭,向他禀报道。

继续射箭!燕寒面色不变,再次下令道。

额……是!将领迟疑了片刻,只得再次下令放箭。

燕寒鹰目迎视着箭雨之下、水面之上的罂粟和朗月白两人,脸色生冷的可怕。

哼!贱女人!竟然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这般箭雨射不死你便好,以后还有机会折磨你!燕寒心中愤愤想着,不过他的确有些担心夜清的安危。

如此密集的箭雨,她应该不会有事吧?在啸王府中他见过她的身手,应该可以躲过的。

而且,江水中有这么多水鬼,若是停止射箭的话,她才会更加危险的。

燕寒并非蠢笨之人,他自然明白眼下的形式,要想在水中救起她,只能令兵士不断射箭,射杀水中的敌人。

若是夜清能够避开箭矢,等到舰船靠近,便能够将她救起了。

箭矢依然不断射来,威势很猛,江面上黑压压一片,破空之声不断。

夜清拉着朗月白奋力游着,身后的杀手忙于应付空中射来的箭矢,已经无法追赶。

几只舰船迅速靠近,那些杀手见刺杀不能成功便都翻身潜下了水底逃走。

哗哗舰船从后面追上了夜清,一条绳索从舰船上扔了下来。

正好扔在夜清身旁,她在水中多时,早已经疲惫不堪,便忙抓住了绳索。

呼夜清单手攀住绳索,一手拽住了朗月白,绳索上立刻传来了极大的力道,一下子将两人从水中带出。

咚等夜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跟朗月白已经落在了舰船夹板上。

咳咳咳朗月白因为呛了水剧烈的咳嗽着,脸色苍白。

夜清也累得不行,急急喘息了几口气,便忙凑到朗月白身旁,见他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弯曲,肌肉有些痉挛,她忙伸手按住了他肩头,道:月白,怎么样?没事吧?没事……咳咳!朗月白气息急促的答应一声,脸上依然满是痛苦的神色。

他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这时,燕寒已经走了过来,他看到朗月白身上被撕成一条条的衣服,顿时大怒道。

他目光在夜清和朗月白的身上看来看去,似乎在找什么破绽。

关你什么事!夜清冷喝一声,便不再理会燕寒。

哼!一对狗男女!燕寒见夜清不搭理自己,心中更加羞愤交加,便冷嘲道。

夜清听到燕寒的辱骂声,丝毫不加理会,哼!这个龌龊、卑鄙、无耻的人,就当他是在放屁吧。

而朗月白听到了他的辱骂声,心中怒起,他不顾自己刚溺水的身体尚且虚弱,猛然站起身来,怒目瞪向燕寒,喝道:啸王刚才是在辱骂我们吗!?道歉!道歉?燕寒冷嘲道。

你还不配让本王道歉!朗月白钢牙紧咬,玉面上怒气勃发,他将手中古琴一横,冷眸盯视着燕寒,眸中满是杀机,喝道:向罂粟道歉!他说的斩钉截铁,口气铿锵,不容任何人质疑。

夜清见他如此认真,不禁怔住。

也不禁感动,他是为了自己!你疯了?燕寒满脸惊讶,见朗月白一副认真的样子,不禁嘲笑道。

啸王是否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你不过是燕国的王爷而已!竟敢辱骂我们!若是你不道歉,我便动手了!朗月白毫不让步,目光灼亮的盯视着燕寒,他双手抚在琴弦上,随时会对燕寒发动攻击。

燕寒脸色微变,他右手一扬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喝道:好!那你便动手!不可!夜清见此,忙制止道。

现在他们两人是在燕国的水师船上,若是真动起手来朗月白肯定吃亏,周围的燕国水师兵士不会袖手旁观的。

罂粟,不必管我!他敢侮辱你!不能饶恕!朗月白低头冲着夜清宠溺一笑,口气愤然的说道。

夜清知道他是在维护自己,不禁心中暖洋洋的,但是她不想让朗月白在这里冒险,便笑道:难道我在路上走着,一只狗冲着我狂吠,我也要骂它吗?朗月白闻言,脸色一愣,旋即大笑。

罂粟!你刚才说什么?燕寒听到她刚才的话,顿时便怒了,他冷喝一声,便走上前来,抓住了夜清的胳膊。

疼!他的力气很大,夜清被他大力抓握之下,不禁惊呼出声。

因为燕寒大力紧攥之下,她白皙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暗红色的血痕。

放手!朗月白见他动手,他厉喝一声,右手在琴弦上一撩,古琴一侧蹭然探出了一把短剑。

朗月白抽出短剑便朝燕寒刺去。

竟敢行刺本王!燕寒见他动手,顿时大怒,忙抽刀应付。

夹板上的兵士们见朗月白跟燕寒缠斗在一起,也疾奔过来,将朗月白团团围住。

夜清见此,心中不免慌乱,好不容易才从那些杀手的手下逃出来,现在又落到了燕寒的手中。

朗月白近战并非燕寒的对手,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的燕国兵士,朗月白肯定吃亏。

都住手!夜清的清喝声爆开,声调很高,好似冰珠落在冰涧上,那样的洁净无垢,那样的清越动听,却是那样的冰冷无温,船上的众人皆是全身一凉,只觉得声音中夹杂着一股寒意。

让人愣在了原地。

朗月白趁着燕寒和众兵士住手,身影一纵,忙闪到了夜清的身边,将古琴横抱于胸前,双手抚在琴弦之上,目光警惕的盯着燕寒,眼中满是杀机。

燕寒冷不丁被她的清喝声镇住,竟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厮杀,扭头朝夜清看去,正迎上她满是冷厉之色的眸子。

你要说什么?!燕寒望着她冷厉、满是暗芒的眸子,无由的心悸,便喝问道。

不许伤害月白!夜清冷厉道。

不许伤害月白?哼!她叫朗月白叫的这么亲切吗?月白?月白!燕寒心头顿时更怒,抽刀指向朗月白道:刚才他竟敢行刺本王,本王有权力将其拿下!他是刺客!夜清冷笑道:若不是你动手在先,月白为何会动手!?要说也是你的过错!燕寒见她如此维护朗月白,气的浑身发抖,但是不知为何,他现在在她面前竟然发不起怒来。

他钢牙紧咬了几下,愤愤道:这次本王便饶恕你!若是下次再敢犯我,必诛!朗月白丝毫不理会燕寒,而是双眸关切的看着夜清问道:罂粟刚才没有受伤吧?刚才在水里只是呛了几口水,还真是没有受伤。

夜清摇了摇头,笑道:没事,你没事就好!我会游泳的。

朗月白不觉有些脸红,刚才在水中幸亏有她保护,若不然他早就丧命水下了,想到这里,朗月白脸上更羞,一个男人要女人来保护,他自然觉得羞愧。

燕寒见两人卿卿我我,交谈甚欢,有些不满的在旁问道:你为何会在水中?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夜清再不给他好脸色看,冷冰冰的说道。

废话!燕寒剑眉一竖,怒道。

遇到了刺客!夜清淡淡回道,说的很清淡。

刺客?燕寒脸色一愣,旋即问道:刺客为什么会追杀你?你有什么事情?夜清耸了耸肩,随意道:刚才你也看到了,就是那些刺客,说不定是你的敌人,他们知道我要做啸王妃,所以来杀我了!燕皇下旨,让啸王迎娶罂粟之事朗月白已经知道,夜清没有必要瞒他。

而且,朗月白也深知夜清要嫁给啸王只不过是一个复仇的手段而已,所以他也并不阻止。

哼!你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你的!燕寒听她如此说,不由得心中大喜,但是脸上仍是冷冰冰的说道。

燕寒一边说着,鹰目却紧紧的盯视着朗月白,想看看他脸色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盯着看了片刻,却见朗月白脸色平淡,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燕寒见此,不禁好奇:这个朗月白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只是罂粟的琴师而已?并没有对罂粟产生感情?罂粟,我们还要不要参加晚宴。

朗月白对燕寒的目光仿若未觉,而是冲着夜清道。

夜清闻言,沉思了片刻。

现在晚宴还没有开始,若是回去的话还来得及,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她有些心神不宁,但是关于女儿国的事情,她想多了解一些。

而朗月白似乎对这次女儿国来使十分感兴趣,夜清也很想知道朗月白跟女儿国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要参加晚宴?燕寒在旁听到,忙问道。

你以什么身份参加晚宴?自然是以风月楼舞女的身份了!夜清有意提高声调笑道。

燕寒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喝道:父皇已经下旨,让你出了贱籍,你为何还要代表风月楼?!古代婚嫁十分注重门当户对和出身,燕寒自然不愿意让众人知道他的啸王妃竟然是一个青楼女子。

这次的晚宴款待女儿国来使,燕国的贵族都会参加,他自然不愿意罂粟在晚宴上抛头露面,在他看来,夜清就应该遵守妇道,以啸王妃的身份自律。

夜清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故意激他道:我本来就是风月楼的人,为何不能代表风月楼参加晚宴,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啸王妃!本王不许你参加这个晚宴!燕寒怒道。

哼!我非参加不可!夜清针锋相对。

燕寒怒了,他双手紧握成拳,站站发抖,猛然,他一拳打出,击在了船舷的木桩上,只把木桩打的粉碎。

本王再说一次!不准你参加晚宴!燕寒满是威胁口吻的说道。

朗月白见此,伸手将夜清拉到身后,傲然挺立于燕寒面前,针锋相对,冷冷道:罂粟现在是自由身,有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权力!哼!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燕寒大怒,出手朝朗月白打去。

月白!夜清见燕寒又动起手来,心中对他更加厌恶,忙拉着朗月白后退了半步。

掉头!回江边!燕寒为了阻止夜清参加晚宴,索性冲着船上的兵士命令道。

恰在这时,江面上陡然响起了战鼓雷动之音,三艘快船急速朝这边驶来。

船上可是啸王?!清朗的喊声传来。

来船上一人大红色长衫,挺立于船头之上,任江风撩起他乌黑的墨发和血红色的长衫,绝艳非凡。

除了风惟雪还能是谁!长亭侯?燕寒见到来船上的人,不禁皱紧眉头喝问道。

风惟雪正是为了寻找夜清而来,举行宴会的花船上一切已经布置妥当,却独独不见了夜清的身影,所以燕丹跟风惟雪便各自分头寻找,此时,风惟雪正找寻而来。

夜清见是风惟雪,心中莞尔。

暗自嘲笑道:燕寒啊燕寒!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失败呢?做什么事情都有这么多人跟你作对,她这便跟着风惟雪回去。

长亭侯,我正要参加宴会,可否搭乘你的船回去?夜清扬声喊道。

风惟雪闻言,心中自然大喜,能够与她同乘一船,乃是荣幸,他忙令舵手将船靠了过来。

我说过了!不准你参加晚宴!燕寒见夜清仍要回去,再次怒吼道。

夜清冲着他冷笑,满脸不屑:哼,我说过,晚宴我会参加的!燕寒脸色能滴出水来的阴沉,他兀自气愤了片刻,便让舵手掉转船头。

夜清本以为他会再次阻止自己,不想他突然下令,让舰船朝江心驶去。

长亭侯,罂粟在我的船上便好,我们现在便去参加晚宴。

燕寒下令掉转了船头,便冲着风惟雪吼道。

风惟雪正想让罂粟到他的船上去,却见燕寒的船已经载着罂粟驶走,不得已,他只能随着他而去。

霸道的啸王!哼!风惟雪跟在船后面,不时低骂了一声。

船驶到花船旁的时候,晚宴刚要开始。

花船上所有的布置都已经妥当,宾客已经到齐,却独独没有伴奏伴舞。

伴奏伴舞的事情已经被风月楼承包了下来,看来风月楼的老鸨出岔子了。

客人们正在花船甲板上饮酒闲谈,好不热闹。

罂粟!诚王燕辰坐在距离花船夹板入口的位置,他见夜清乘坐着燕寒的船回来,大喜道。

罂粟,本王还以为你失踪了呢!燕辰正兀自高兴的说着,忽看见夜清的身上湿漉漉的,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将她妖媚的身段显露无疑。

如此的惊艳!如此的火爆!燕辰一望之下已经有些脸红,支吾道: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夜清一见到燕辰,心情便好了不少,她太喜欢这个燕辰了。

我到江水里游泳去了,游了一圈,刚好回来。

夜清打趣道。

真的吗?燕辰脸上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情,认真的问道。

难道水里不冷吗?夜清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心中莞尔。

刚想再打趣他几句,却见燕寒大步走到了她身旁,拉起她便走到了宴会场中央。

甲板上正在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齐齐朝燕寒和夜清的身上射来。

他们见到夜清一副**的样子,并没有惊讶的神色,相反却是惊艳的神色。

不得不说,夜清虽然落水,弄得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但是正因为此,她身上的衣衫紧紧的贴在了身上,将她火爆的腰身、性感的俏臀,充分的显露了出来。

她一张精致的脸上色泽红润,如瀑的乌发声尤带着水滴。

一双眸子更是水灵无比。

众人看着夜清呆住了,人人眼中都露出了惊艳、贪婪的神色。

她就是罂粟吗?今年燕国的花魁?果然很妖媚啊!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燕寒拉着夜清,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见众人如此,他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鹰目中更是充满了怒气,扬声喊道:今日,趁着众位在此,本王要宣布一个消息。

夜清闻言,顿时心中一愣,马上预感到了燕寒要说什么。

他将自己拉到众人的面前,不会是要宣布他要娶她吧?果然!燕寒冷厉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之后,便扬声喊道:两日之后,便是本王迎娶罂粟的日子,她便是将来的啸王侧妃!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啸王要娶罂粟姑娘?啸王怎么能够娶罂粟呢?众人的议论声连连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不甘。

在他们看来,罂粟是青楼女子,他们便可以到青楼中买笑,即便不能买笑,也可以观赏到她绝美的舞蹈。

而现在她若是成了啸王侧妃,便是啸王燕寒一个人的了!他们便没有份了。

顿时,众人的脸上便都带上了不甘、羡慕、嫉妒的神色。

燕寒将周围众人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冷笑,继续道:两日后,本王大婚。

本王恭候众位大驾!恭喜啸王!啸王恭喜!恭喜!花船上气氛沉静了片刻之后,众文武百官忙起身相贺。

虽然他们心中舍不得如此的美人嫁给啸王,但是啸王是皇族,皇族有优先择偶的权力。

即便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等等!啸王,你说什么?恰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风惟雪猛然走了过来,清喝道。

风惟雪怒目瞪视着啸王,绝秀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潮红。

有没有搞错?!这个啸王竟然要去罂粟?!他长亭侯可是早就上书求燕皇赐婚了。

哼!难道长亭侯没有听到吗?父皇已经赐婚,两日后,便是本王大喜的日子。

燕寒傲然冷笑道。

本侯昨日便已经上书求燕皇赐婚,你什么时候得到了燕皇的赐婚?风惟雪脸色大变,绝美的脸上满是焦躁的神色,急急问道。

父皇的圣旨昨天便已经下了!长亭侯再去上书有什么用呢!燕寒冷嘲道。

风惟雪脸色变得煞白,他仿佛不敢相信燕寒的话,忙朝夜清望去,问道:罂粟,真的吗?夜清迎上他焦躁的目光,淡淡笑了笑,不得不道:长亭侯,是真的!不可能!风惟雪暴躁的吼道。

啸王!你怎么会娶罂粟?你不是一直当她是红颜祸水吗?!燕寒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依然带着得意的神色,笑道:正因为她是祸水,所以我才要娶她,将她禁锢在我的王府之中,看她怎么出去害人!燕寒如此说着,心中满是得意。

无耻!你不能娶罂粟!风惟雪此时已经毫无章法,他心中早已经大乱,燕皇怎么下旨让啸王娶罂粟呢?这是多么荒谬!啸王!若是你答应不娶罂粟,你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风惟雪急得脸色苍白,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燕寒脸色一冷,喝道:长亭侯!注意你的言行!父皇已经下旨,难道要父皇收回成名吗?即便是收回成名又有什么不可!风惟雪大怒道。

他话语一出,花船夹板上的百官俱是一愣,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啊!风惟雪,住口!不要义气用事!夜清也想到了这一点,忙冲着风惟雪道。

风惟雪仿佛丧失了理智,他怒目瞪视着燕寒,眼神复杂冷厉,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

二哥真的要娶罂粟吗?不远处,诚王燕辰也听到了这话,不禁闷闷低喃道。

二哥不是很讨厌罂粟姑娘吗?燕辰眉头紧锁,白净的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

燕辰虽然年轻,但是他隐隐约约也知道了感情这种东西,而且也感觉到了这种滋味。

如今他得知罂粟要嫁给啸王,只觉得心中酸溜溜的,像是心疼、失望的感觉。

郎公子,你知道啸王要娶罂粟的事情吗?燕辰思忖了片刻,心中大乱。

转头间,见朗月白正站在一旁,便忙问道。

朗月白微微沉了沉眉,点头道:恩,罂粟告诉我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燕辰急忙问道。

朗月白不禁冷笑道:这是罂粟自己的选择,我不能阻止,我只能支持她!燕辰听他如此说,不禁头大:这个朗月白是怎么回事?听说他也很喜欢罂粟姑娘的,为什么表现的这么轻松?!难道女儿国的男人都这么没有骨气吗?说实话,燕辰虽然崇敬啸王,但是他一点都不想让罂粟嫁给二哥!燕辰心中记得:罂粟跟他接过吻的,她应该嫁给他。

燕寒!拿命来!正在众人面面相觑、风惟雪气得不行、燕寒得意万分、燕辰失落怅然的时候,花船上突然响起了一声爆喝。

紧接着,白光光的寒芒一闪,一把长刀直直朝燕寒飞来。

当!燕寒见长刀射来,急忙飞起一脚,将长刀踹飞,喝道:谁?!本王要杀了你!船头处,燕丹手握长刀,怒发冲冠,精致的五官微微扭曲,双眸中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他大吼一声,便提着长刀朝燕寒扑来。

夜清一看这架势,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她早就担心燕丹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果然,他又要提着刀砍杀啸王了。

不过这样也好!能砍到啸王最好,最好把啸王砍死!庄王燕丹是当今燕皇的亲弟弟,地位显赫无比,而且燕皇向来疼爱这个比自己小近二十岁的小弟弟。

即便是燕丹闯下什么祸,也不会有事的。

燕寒见又是燕丹正提刀冲来,顿时怒气上涌。

这个庄王!三番五次的拿刀砍人!他以为本王好欺负吗?庄王!若是你再动粗,我便不客气了!燕寒威胁道。

啸王,本王今天便想杀了你!燕丹丝毫不忌惮啸王,提刀冲来便砍。

燕丹乃是燕皇最小的弟弟,是燕寒的皇叔。

燕寒虽然反感燕丹,但是却不好与他正面冲突,便忙躲避着他的追砍。

霎时间,整个花船上刀光霍霍,寒光琳琳。

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中有不少文官,这些文官们哪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大叫了起来。

花船上一下子乱了起来。

庄王!再不住手我要还手了!燕寒一边躲避着他的刀锋,一边吼道。

你倒是还手!我照样杀了你!燕丹恨得牙痒痒,手中刀法更快,招招砍向他的要害之处。

刚才燕寒宣布跟罂粟的婚事的时候,燕丹正好回来,起初他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后又见风惟雪跟燕寒的对峙才相信了这一点,啸王竟然要娶罂粟!后来,他又听到啸王说之所以要娶罂粟是为了将她囚禁起来,燕丹怎么能够不恨啸王?!你夺人所爱!就该死!燕丹双眼泛红,刀锋狠辣。

夜清看着两人的争斗,心中乐开了花,一脸邪恶的笑容。

她看的出来,虽然燕丹不是燕寒的对手,但是燕寒碍于他皇叔的身份,不好对燕丹动手。

而且燕丹手中有刀,气势上又占了几分优势。

说不定真能砍到燕寒呢。

燕丹!加油,砍死他!夜清在旁看热闹,笑得邪恶。

都住手!突然,一声苍老而淡漠的喝声传来,喝声中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威严。

紧接着,威严的步伐声之后,一阵铁甲狰狞。

一队黑甲卫士手持弯刀冲上了花船。

皇上万岁!花船上的百官们见到来人,呼啦啦跪倒了一片,齐声喝道。

皇上?夜清见此,心中一愣,忙扭头看去,只见一队黑甲卫士拥簇着,由四名年轻宫女陪伴着走来一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面庞清攫,一双眸子明亮有神,颔下长须无风自动。

燕皇已年过半百,但端正的面庞和挺秀的五官依然保留着青年时的俊帅,体型也还保持得很好,胖瘦适中,矫健有力。

他身着一套明黄色蟠龙袍,腰间九孔玲珑碧玉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雍容。

怪不得他的儿子都长得不错,原来老子的基因好啊!夜清看着燕皇的容貌,不禁心中低语了一声。

花船上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夜清杵在原地,便觉得有些突兀。

她便也忙俯下身去,却并未跪倒,而是蹲在了地上。

燕皇似是察觉到了人群中的这点突兀,目光不经意的瞥了夜清一眼,见是个浑身衣衫湿漉漉的女子正低着头,也看不清容貌,他便也不再理会,而是冲着燕丹和燕寒喝道:两个王爷!成何体统!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你们两人不知道吗?!燕丹早已经住了手,甩开了长刀,跪倒在地,嚷道:皇兄,我有一事相求!哼!庄王!朕一上船便见你举刀挥砍!你可知罪?!燕皇厉声喝道。

天子发怒,自然非同反响,跪倒一片的文武们见此,都吓得跪倒在地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些胆小的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但是燕丹却毫无忌惮的抬起头来,扬声道:皇兄不能让啸王娶罂粟姑娘!什么?!燕皇眉头一皱,再次喝道。

难道你刚才提刀追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却是我喜欢的女人!燕丹倔强的喊道。

放肆!燕皇勃然怒吼道。

庄王!虽然你是朕的亲弟弟,但若是你再胡来,朕便惩治你!堂堂大燕王爷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你可知道皇室内斗的罪名!燕丹还想再辩驳,但是他身旁的大臣们已经吓得不行,忙拉住了他,制止他再说话。

风惟雪虽然心中生气,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燕丹是跟他在同一条战线上,便也忙制止了他。

燕寒!你有没有激怒庄王?!燕皇见燕丹不语,心中气消了几分,便转头冲着燕寒问道。

儿臣绝对没有!燕寒回答的毫不拖泥带水。

燕皇脸色缓和几分,说道:这些事暂且不提,今夜是为了招待女儿国来使!岂能由得你们胡来!燕皇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很明显是要把燕丹和燕寒的事情推到一边去,他要招待女儿国来使。

跪倒在甲板上的大臣们自然听出了燕皇话的意思,忙朝一边爬去,让开了一条道。

陛下,请。

内侍太监忙跑到甲板最高处,扶好了龙椅。

燕皇大步走上甲板高台,黑甲侍卫罗列其侧,四名内廷侍女侍奉左右。

待燕皇撩袍坐定,明亮的目光在甲板上扫了一圈,才淡淡点了点头,道:众位爱卿平身吧。

平身!太监尖细的嗓子喊了起来。

夜清半蹲在地上,等的就是这句话,蹲的太久了腿会麻木的,真佩服这些古代大臣们,一跪就是这么长时间,他们可真耐实。

爱卿们坐!燕皇脸上恢复了淡漠的笑容,朗声吩咐道。

谢陛下!众位大臣齐声道谢,才纷纷朝各自的座位上走去。

夹在这些大臣中间,一身**衣衫打扮的夜清不免有些突兀。

该去什么地方呢?夜清忙找着自己的座位。

对了!这里没有她坐的地方!她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夜清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心中长叹着,便朝一边退去。

罂粟,来这里!燕辰见夜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便忙过来,拉起她朝旁边的侍卫丛中而去。

宣女儿国来使!这时,太监尖细的嗓子喊开了。

夜清一下子来了兴趣,忙挤到侍卫后面,抬头看去。

数十名衣饰迥异的人走上了花船,为首的两名老者一胖一瘦,胖的穿着白衣,满脸和善,只是一双眼睛却在周围滴溜溜的转着。

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夜清见到那白衣胖子,便给他下了评价。

黑衣老者面孔清攫,眼眶深陷,目光却不浑浊,虽然满脸冷厉的神色,但是他的眼神却很和蔼。

这个老者还算是个好人!夜清看见那黑衣人老人,心中笑道。

对了!朗月白呢?夜清想起朗月白是女儿国的人,而且他对这次女儿国的来使很感兴趣,为何不见了人影呢?她忙转头四顾,终于在另一旁的侍卫丛中找到了他的身影,只不过他却换上了另外一身衣服,浅灰色的长袍,披散开的墨发也已束起,额际的半月形玉饰竟然也取下来了。

怎么回事?他在掩饰什么吗?夜清心中狐疑。

忽然,夜清见朗月白的目光正盯着那名黑衣老者。

而这位女儿国来使的目光也看似不经意的与他的目光相触。

两人目光相触,眼神似乎在半空中交流着什么。

夜清隐约看到朗月白似乎冲着那黑衣老者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朗月白认识这个黑衣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