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2025-03-25 16:56:54

次日清晨,整个燕国京城沸腾了起来。

啸王大婚!这个消息一传出,京城中便炸开了锅。

不仅仅是因为燕寒尊贵的啸王身份,还因为啸王大婚的对象是罂粟。

罂粟的名头在京城十分响亮,就连燕国其他地方的人们也知道今年燕国花魁得主是罂粟。

当日花魁大赛之时,上万观众见过罂粟的舞技。

那个清灵卓绝、妩媚绝丽的女子已经在燕国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更成为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女人。

所以,当啸王大婚的消息传来之后,人人奔走相告,京城各个街道上人声鼎沸。

啸王府门前更是车水马龙,前来恭贺的人们络绎不绝,宾客大都是燕国达官显贵,还有一些大户商人。

因为宾客太多,偌大的啸王府竟然装不下所有的宾客,燕寒便将啸王府正院与侧院的墙推倒,将两个院子连成了一个,组成了巨大的露天形小广场。

啸王府门前,张灯结彩,红绸遍地,一排喜庆。

锣鼓鸣声自清晨便响起,引来无数围观的人。

门外,早就聚集满了人群,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将整个啸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近千名燕**士来回巡逻把守,维持着王府外的秩序。

此时,燕寒正坐在啸王府正院大厅中与宾客们交谈着,他冷峻的脸上神采飞扬。

欣喜、亢奋的神情表露无遗。

燕寒!燕寒!啸王府门外,突然乱了起来。

急躁的吼叫声传至。

庄王燕丹、长亭侯风惟雪自昨夜便到了皇宫中,求燕皇下令中止燕寒与罂粟的婚事,却没有得到答复。

今天一早,两人便听说了啸王要娶罂粟之事。

两人不敢耽搁,直接从皇宫冲到了啸王府门前。

燕寒早已经下令,若是燕丹跟风惟雪到来,则不准他们两人入府。

啸王府门前的卫士们正在极力阻拦着燕丹、风惟雪。

燕丹便在啸王府门外大闹起来。

燕寒!你给我滚出来!燕丹狂躁不已,疯狂的叫嚣着。

门前的卫士们阻止不住,燕丹已经冲到了啸王府门前,他看着王府门前张灯结彩、喜庆的场面,顿时心中更加愤怒,一把抢过卫士手中的长枪,便在王府门前砸了起来。

噼里啪啦燕丹在王府门前发起飙来,疯狂的打砸着王府前的婚庆布置,只把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红绸打碎遍地。

风惟雪也不甘落后,同样抢过卫士手中的长枪,跟燕丹一起搞起了破坏。

经过燕丹跟风惟雪一闹,啸王府门前顿时更加热闹了,看热闹的人们围了一圈又一圈,人声鼎沸中竟然夹杂着叫好声。

好!砸的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王府门前的观众们群情高涨,大有躁动的气势。

啸王要娶罂粟,京城中不少男人都吃醋,现在他们见庄王、长亭侯闹了起来,更加亢奋,大有要加入他们两人一起搞破坏的势头。

住手!突然,一声苍老而低沉的喝声在门前响起。

燕丹和风惟雪同时一愣,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同时扭头望去。

只见身着盘龙袍的老康宁王爷带领大队皇宫卫士赶来。

你们两个还没有闹够!康宁王爷一身冷厉之色,他大步走到燕丹跟风惟雪面前,纵声喝道。

康宁王乃是当今燕皇的叔叔,也是燕丹的老叔叔。

不论辈分还是王位,都在燕丹之上,更重要的是,康宁王爷在燕国中声望颇大。

燕丹见是康宁王爷,心中顿时便冷了几分。

燕丹可以教训燕寒,但是在康宁王面前,他却嚣张不起来。

老皇叔!啸王不应该娶罂粟。

燕丹知道跟康宁王来硬的不行,便扔下手中的长枪,来软的,说道。

康宁王脸色阴冷,喝道:燕皇已经赐婚,难道要陛下失信于天下之人?!燕丹一时哑口无言。

风惟雪在旁又道:啸王根本就不喜欢罂粟姑娘,他要娶罂粟只不过是想折磨她!难道康宁王爷忍心见到一个女子被啸王蹂躏?康宁王不为所动,冷然道:一个女人跟燕国王爷身份、名声比起来,自然是王爷重要,本王不管罂粟是什么人,总之燕皇已经下旨,她就必须要嫁给啸王!老皇叔!您不会老糊涂了吧!燕丹气不过,愤愤然道。

康宁王老眼一眯,目光泛寒,喝道:燕丹!若是你在放肆,本王便惩治你!燕丹有些怯懦,他知道康宁王的脾气向来火爆,就连燕皇都对康宁王爷礼敬有佳。

康宁王爷手中有先皇御赐的打龙鞭,不管皇亲贵胄,康宁王都有责罚之权。

风惟雪在旁看着康宁王爷的脸色,忽然心中一动,问道:老皇叔,听说为啸王做媒的人是您?不错!正是本王!你们有意见?!康宁王斩钉截铁的回道。

燕丹、风惟雪一时哑然。

他们两人知道康宁王一向偏爱啸王,原来啸王之所以会得到燕皇的赐婚是因为康宁王的缘故。

两人心灰意冷,既然啸王有康宁王这个媒人,那么让燕皇撤销婚事的事情便不可能了。

老皇叔,我们两人参加婚礼总行吧?!燕丹仍然不死心,既然胡闹不成,那便参加婚礼,伺机再动。

康宁王目光冷厉的盯视了两人一眼,冷然道:只要你们两人不闹事便可!若是你们两人再闹事,本王便把你们关起来,让你们尝尝本王打龙鞭的厉害!燕丹、风惟雪只得应承。

康宁王才带着两人进了啸王府。

庄王、长亭侯,是来祝贺的吗?啸王燕寒已经等在院子中,他见两人随着康宁王进了啸王府,便不阴不阳的笑道。

哼!小人得志!燕丹见他脸上满是喜色,不禁心中更怒,冷冰冰的喝道。

啸王似乎心情很好啊?风惟雪也在一旁嘲笑道。

燕寒毫不在意两人对他的冷嘲热讽,继续挑衅道:能够娶得罂粟为侧妃,本王也算是有福!什么?!燕寒竟然这么说?他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他不是一直很讨厌罂粟吗?燕丹、风惟雪一时间有些呆愣,有没有搞错,啸王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咦?诚王没有来呢!风惟雪的目光在啸王府院子中转了一圈,忽然笑道。

只见燕寒脸色微变,眸中浮起几分复杂的神色,道:昨日燕辰太过劳累,所以今天休息。

啸王大婚,如此头等大事,诚王怎么能不来?昨日的时候燕寒便向燕辰下了邀请函,得到的答复却是:诚王事务繁忙,无法参加婚礼。

对于诚王如此反常的表现,燕寒疑惑不已,经过多方打听才从诚王府近侍的口中得知:诚王自从知道啸王要与罂粟大婚之后,便茶饭不思,终于郁郁寡欢,在书房中发呆,有时口中喃喃自语着罂粟的名字。

燕寒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自然吃惊。

看来燕辰是喜欢上罂粟了。

呵是吗?燕辰一向崇敬你这个二哥,今天竟然没有来参加婚礼,真是让人吃惊呢!风惟雪继续冷嘲道。

燕寒脸色已变,他不想跟风惟雪再纠缠这个问题,便迎上康宁王,笑道:老皇叔,先到屋里坐吧。

恩!康宁王不愿意掺和这些小辈之间的争斗,便答应一声,随着啸王进了房。

燕丹杵在院子中满脸狐疑,他听得刚才风惟雪跟燕寒的对话,心中疑惑重重,问道:风惟雪,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燕辰怎么了?风惟雪目光微滞,有些无奈的看向燕丹,苦笑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知道什么?燕丹依然傻乎乎的问道。

燕辰喜欢罂粟啊!所以才没有来参加啸王的婚礼!风惟雪淡淡道。

什么?燕辰喜欢罂粟?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呢!燕丹大吃一惊,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他从来没有想过燕辰会喜欢罂粟。

在争抢罂粟的候选人中,燕丹也从来未把燕辰列入其内。

燕辰已经十五岁了,不小了。

风惟雪悻悻道。

怎么会?燕辰那个害羞的男孩!燕丹依然不敢相信。

信不信随你吧,我要进去吃点东西,一会才有力气闹。

风惟雪冲着燕丹说了一句,便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间。

罂粟的魅力真大的!连燕辰都喜欢她!看来我没有选错人。

燕丹杵在院中思忖了半晌,忽然展眉一笑,喃喃道。

但是他说完,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复杂、不甘的神色。

罂粟要嫁给啸王了。

他要快点想个办法阻止才行!京城中热闹的地方不止啸王府。

夜清所住的客栈中同样热闹非凡。

一大早,啸王府中便派人送来了嫁妆、首饰和使唤丫头。

房间中,十几个丫头正围着夜清,帮她化妆、穿衣。

夜清乐得清闲,便让这十几个丫头帮自己化妆,不过头发的造型,却不让丫鬟动,她要自己来。

罂粟,我可以进来吗?夜清正化妆的时候,窗外传来一个男人声音,清朗若风吟。

夜清听到这熟悉、清淡的声音,心跳莫名的快了起来,是西门晨风!你们先出去!夜清冲着丫鬟吩咐一声,便朝窗前走去。

吱呀夜清还未走到窗前,便见窗子已经被打开,一身白衫的西门晨风飘然进入。

他的动作很轻,清雅如仙。

夜清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倦色,一双唇却色泽如水。

两人对视,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语。

罂粟,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嫁给啸王?终于,西门晨风先开口说道。

唔……夜清点头答应,抬头迎上他空濛的眸光,笑道。

若是不让啸王身败名裂,我岂会甘心?!西门晨风也淡然笑了笑,道:你想好报仇之后去哪里了吗?还没有呢!夜清轻叹一声,她本想报仇之后向西北而去的,不过既然西门晨风询问了,她倒是有些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意见。

毕竟,她心中对西门晨风有感情,他是她穿越来之后,最喜欢的人。

若是他会带着她离开,她倒是很乐意。

但是西门晨风并没有多言,他目光酌定的看着她,眸中风起云涌,嘴角动了几动,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而是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块玉佩送到了她手中,道:这是我天地门的信物,若是你有事可以拿着这块玉佩找江湖中人帮忙,不管是谁看到了这块玉佩,都会卖给我几分薄面的。

谢谢!夜清答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玉佩,还想等着他再说些什么,但是西门晨风终究未再说话。

你没有话要说了吗?夜清忍不住问道。

我……西门晨风支吾了起来,目光变得飘忽不定,不敢迎上她的目光。

你怕我让你负责任?!夜清见他如此,便笑问道。

不是!不是!西门晨风脸上有几分慌乱,忙说道。

若是你想让我负责任,我自然愿意,但是……你喜欢的人是朗月白。

西门晨风说着,空濛的眸中已经升起了几分苦涩的味道。

朗月白?夜清苦涩一笑,怪不得西门晨风在自己面前如此尴尬,原来他以为她喜欢的人是朗月白!的确,她是有些喜欢朗月白!但是她更喜欢西门晨风,难道他不知道吗?夜清看着西门晨风的脸色,只见他眉宇间满是凝重、犹豫的神色。

我是有些喜欢朗月白!夜清不想给他再多加压力,便笑道。

哦。

西门晨风淡淡答应一声,眉宇间的怅然之色更浓。

他暗自心道:她喜欢的果然是朗月白呢!罢了!这样也好,他终归是亡命天涯的江湖之人,若是让她跟着自己,终究会给她带来不便和危险,若是让朗月白陪着她,或许能够让她过的更快乐些。

我已在啸王府门外安插了眼线,若是你在婚礼上有需要,只要振臂一呼,我的人便可以帮助你!西门晨风沉默了半晌,又说道。

恩,应该用不着的!夜清笑道。

哦。

西门晨风再次哦了一声,便再次无语。

本来可以和睦相处的两人,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竟然有些尴尬。

风月楼的老鸨是我杀的!罂粟不会介意吧?忽然,西门晨风开口说道。

你杀的?夜清惊讶道。

西门晨风嘴角微微抿起,点头道:不错!她竟敢给你下药,我自然不会放过她!这是我从她身上找到的银票,都是姑娘们卖身所得的,若是你有时间,便将这些银票分给风月楼的姑娘们吧。

西门晨风说着,从衣袖中摸出了厚厚一摞银票,送到了夜清的手中,还有风月楼的地契。

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夜清见此,目瞪口呆。

西门晨风竟然会做打家劫舍的事情。

我本来就是江湖中人,罂粟吃惊了吗?西门晨风见她脸上有惊讶的神色,心知她心中所想,便笑道。

这么多银票,我岂不是发财了!夜清接过银票,笑得邪恶。

这些银票随你处理!西门晨风道。

恰在这时,客栈外面鼓乐齐鸣,鞭炮声爆起,迎亲的时辰到了。

我该走了!西门晨风听到外面的声响,便欲从窗口出去。

等等!昨夜袭击燕皇的是不是你?夜清见他要离开,忙问道。

西门晨风顿住脚步,并不回身,背对着夜清沉默了片刻,方说道:这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他说完,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房中。

西门晨风飞出房间之后,又掠上了对面的屋顶,目光灼亮的看着夜清的房间,目光中情义深浓。

罂粟,若是你答应我,我便可以带你走!他嘴中呢喃着,脸上神色怆然。

西门晨风你当真不知道我喜欢你吗?夜清将目光移回了房中,轻叹道。

夜清悠悠长叹了一声,心中五味具杂。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中是如此的挂念他!客栈外鼓乐声更烈,鞭炮隆隆。

是时候了!夜清听得外面的声响,自嘲一笑,便坐在了铜镜前,伸手挽起自己的乌发,将头发高高束起,挽成一个高高的发髻,再将鬓边的秀发打乱。

这样使头发看上去蓬松而感性,再将自己的睫毛画弯,搭配上精致、白净的面孔,楚楚动人。

夜清只是将头发挽成了简单的发髻,并没有戴上凤冠。

她这次去并非专门参加婚礼,而是让燕寒身败名裂。

最后,夜清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她挽起衣袖,用特殊的染料在白皙的手臂画上道道伤痕。

又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白色衣衫换在了身上。

这些暗红色的染料是她事先调制好的,虽然颜色有些古怪,但是画在身上的感觉却很真实。

就像是一道道伤疤,她画完之后,欣赏了一番,的确可以以假乱真。

最后,她从房间的床下摸出了一条带着铁刺的长鞭。

这个便是她给燕寒准备的礼物!她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长鞭,长鞭上铁刺异常扎手!哈哈,这个东西打在身上的感觉不错吧!?哼!燕寒!夜清将长鞭小心翼翼的挽起,避免被铁鞭上的铁刺扎到肉,放入了特制的护腿里。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夜清便唤了一声,门外的丫鬟们便进房帮夜清穿上了鲜红的婚衣。

大红的婚礼服上绣着金凤图案,栩栩如生,富丽堂皇。

夜清看着铜镜中楚楚可人的女子,心中怅然:要结婚了!虽然只是假结婚,是她用的复仇手段而已,但她的心中仍是有些激动。

毕竟,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穿上大红的嫁衣。

虽然这个嫁衣不是她想穿的。

走吧!夜清让丫鬟们给自己盖上大红盖头,便让丫鬟们搀扶着,走下了楼去。

客栈二楼另一个房间中朗月白都已经准备好了。

新娘出阁!客栈门外红娘见夜清走了出来,忙叫喊道,声音特别尖细、嘹亮。

客栈前围了不少的人,在听到红娘喊声的时候,人群中有片刻的宁静,继而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

名动京城的花魁出阁,自然非同凡响,人人争先恐后朝客栈门前涌去,想一睹夜清的芳容。

客栈门前的卫士们忙架起兵器阻拦沸腾的人群,几乎与人群大声冲突。

锣鼓唢呐齐齐奏响,欢闹的声响盖住了所有的声音。

夜清在几名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客栈门口。

罂粟!人群中陡然沸腾了起来。

尖叫声、嗷叫声不断。

人们欢呼嗷叫着,争先恐后,却见夜清的头上戴着红红的盖头,根本看不到脸蛋,人们不禁有些失望,但是高涨的情绪丝毫没有低落。

虽然夜清穿着宽大的婚礼服,但是她发育良好的身材仍前凸后翘,风姿卓越。

人们只看到她的身影便疯狂了。

红娘,让我们看看啸王侧妃的样子啊!人群中一些大胆的男子嚷道,朝着拥挤着。

看什么看!滚一边去,罂粟姑娘以后可是啸王妃!你们这粗野人,没有这样的福分!啸王妃是你们能看到吗?!老妈子笑得脸上开了花,冲着众人笑骂道。

看一眼吧!以后就看不到了!人们仍然嗷叫。

等到了啸王府便有得看了!别耽误了吉时,啸王怪罪可吃罪不起!老妈子一边打发着众人,一边招呼着丫鬟们将夜清扶上了花轿。

夜清虽然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客栈面前喧闹的人群,但是能够听到。

她听着喧闹如潮水的鼎沸人声,心中冷笑不已。

好!人越多越好!让啸王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便能让他彻底身败名裂。

吉时已到!起轿啦!老妈子卖力的吆喝着。

锣鼓唢呐声再次响起,声响震天。

护送花轿的啸王府亲卫兵队伍开始掉转队形,护送着花轿朝啸王府中开去。

燕国习俗,王爷只有迎娶正室的时候才会亲自迎接新娘,而夜清只是被啸王燕寒娶为侧妃,所以燕寒自然没有前来迎娶,而是留在王府中等候,来迎接夜清的只有啸王府的亲兵卫队和老妈子带的一干下人。

对于燕寒是否来迎接,夜清根本不感兴趣。

对于这场婚礼有多么隆重,她也不感兴趣,她要是的复仇!去啸王府喽!人群见花轿队伍开向了啸王府,忙喊叫着跟随。

啸王府的亲兵卫队将领见众人跟随,自然不会阻拦,便任由海浪般的人群尾随向了啸王府。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在京城中整整转了一圈,才朝啸王府中走去。

婚礼讲究时辰,也就是吉时。

啸王的婚礼安排在午时一刻,现在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迎亲的队伍便在京城中足足转了一大圈。

夜清在花轿中闲来无事,便掀开了红盖头,从花轿的帘子缝隙朝外面看去,虽然只是透过缝隙,但是却看到了数不尽的人群。

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广场,人群更多,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形容。

这处广场长伫立着一座宝塔,塔高数十丈,仿似接天连云。

碧瓦琉璃、朱窗沉艳,雕栏玉阶、奇花异草,极尽奢华,更显得无比的壮丽华美威严富贵。

罂粟姑娘啊!前面是玲珑塔!过了玲珑塔便是啸王府了!老妈子怕姑娘在花轿中等的着急,便跟夜清说道。

恩!知道了!夜清应一声,便轻轻掀开了帘子一角看去。

果然看到一座巨大的宝塔,气势宏伟。

倒是一座宏伟的建筑!夜清冷笑一声,便放下了帘子,在花轿中舒舒服服的闭目养神。

正当花轿路过玲珑塔的时候,夜清心中莫名的悸动了一下,仿若有心灵感应似的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她忙再次掀开帘子,朝玲珑塔上看去,塔尖直入云霄,肉眼所及,根本看不清宝塔上有什么东西。

罢了!夜清极目凝视之下,也没有看到什么,便轻叹一声,又端正的坐回。

就在夜清放下花轿帘子的时候,玲珑塔顶端显现出了一个人影,人影清秀隽永,发束白玉冠,身着雪白色长衫,除去腰间的白璧玲珑带,身上了无装饰,但是他身上却有一种清雅、淡漠的气质。

他就那么随意的站在宝塔顶上,却似脚踩五彩祥云,出尘如仙。

罂粟……他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嘴中突出两个字,语气深沉而悠长。

等我完成了事情,便会去找你!不论你在天涯海角!他又说了一句,嘴角轻勾,如玉般的脸上露出一抹澄宁的笑容,笑容中满是向往。

西门晨风也是一个多情种子呢!忽然,一声低沉的话语传来,口气中满是阴森的感觉。

西门晨风闻言,脸色大变,是谁?!是谁更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他的身后!?而他竟然没有察觉。

天下虽大,但是能够在西门晨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近,能有这样功夫的人,西门晨风从来没有遇见过。

西门晨风骤然转头朝身后望去,空濛的眸子中风云涌动,竟是杀机。

但见来人只有二十岁的年纪,一身黑衣紧贴在他高挑、健壮的身上,剑眉星目,容如雕刻,背负宝刀,周身悬浮着一股让任何人不敢轻掠的锐气。

他身后青峰白云伸手可及,碧海蓝天无比壮阔。

而一身黑衣的他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更显得孤绝、桀骜。

随着这个黑衣人的出现,他周围的空气中顿时便蔓延起一股阴森的煞气。

让任何人都不敢接近。

西门晨风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便凝眉沉目,脸色渐沉,一股强烈的气势从他身上扑出,仿若雄狮昂首咆哮,无敌的王者气势便扑面迎来。

空气中也陡然刮起了一阵劲风,直朝那黑衣人吹去。

黑衣人展眉而笑,他面如白玉,五官精致,脸上笑容荡开,却阴冷无比。

那一笑,摧百花万木凋零,残人心鬼魄成灰,世间再没有可比这一笑更无情更冰冷更空荡。

好阴森的感觉!这是西门晨风的第一感觉。

看着他脸上阴冷的笑容,西门晨风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出手。

西门公子不要动怒,我不是你的敌人!黑衣人见西门晨风冷眸相望,便笑道。

西门晨风双手负于身后,收敛起周身的霸气,盯着那人道:你就是一直跟踪罂粟的人?恩?被你们发现了吗?果然!西门公子真是厉害啊!那人哈哈而笑,刀刻的五官上向笑容依旧阴森。

过奖了,并非我发现的你!是星魂发现的,不过,据我所查,你并非燕国人氏。

西门晨风淡然道。

那人大笑着点头:恩恩!是星魂,在长乐城风月楼中的时候,我看到星魂了。

我真有些佩服他呢!哈哈他似乎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

西门晨风闻言,剑眉微蹙,沉吟道:你为何跟踪罂粟?那人轻飘飘的瞥了西门晨风一眼,竟然跟随意的走来,在西门晨风的身边坐下,还伸出手来,道:来!西门公子,咱们好好商谈一下,我不是你的敌人,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那个女人的!好猖狂的口气!西门晨风冷哼一声。

他出道十年,一手创立了天地门,将天地门发展为江湖第一大帮,江湖中人凡是听到他西门晨风的名字,无不胆寒。

而眼前这个人竟敢说不会伤害你。

真是大胆!难道他真的能够伤的了西门晨风?西门晨风心中虽然不爽,但是脸上却不露分毫,淡然道:若是我的信息不错,你便是沙国太子沙宁!恩?那人闻言,猛然一挑眉,阴森的脸上露出憬悟的表情,故意嚷道:哇!西门公子连我都知道呢!我真是受宠若惊。

你竟然知道我!不错!不错!西门晨风淡然而笑,道:我跟你道不同,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会帮你的!沙宁脸色微变,面上闪过阴寒之气,身周阴森的气息更浓,笑道:我并没有找你帮我!只是想跟你合作而已。

难道你不想杀燕皇吗?西门晨风脸色微变,剑眉蹙起,道:这是我的事情!沙宁见他脸色变冷,便笑道:放心!我不会阻碍你的好事的!我也希望燕皇能死呢!不如这样吧,我帮你杀燕皇!虽然你的功夫不错,但是一个人的能力总归有限的!有我帮你,肯定能够杀的了燕皇!燕寒不值得一提!沙太子知道的事情真多!西门晨风右手微微一动,衣袖中的短刀便滑到了他的手中。

西门晨风的复仇计划不能让外人知道,眼前的沙宁不知是敌是友,若是他以此威胁,便麻烦了。

西门晨风只想能够解决掉这个威胁。

沙宁见西门晨风手中出现了锋寒的短刀,冷笑一声,右手一探,他背上的宝刀便出现在了手中。

顿时,他身周陡然出现了一层五彩斑斓的光芒,只见那柄宝刀刀身焕发着绚丽的光芒,虽然没有日光照射,却已夺目逼人。

西门晨风见此,脸色再变,失声道:沧澜神刀!恩恩!好眼光!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南海群鲨的手中夺来的呢!啧啧!南海群鲨也是一群出色的人物呢!沙宁笑嘻嘻的说道。

南海群鲨覆没,是你做的?西门晨风心中大惊。

南海群鲨是燕国南部海域中的强盗,这个海盗团伙人人武功卓绝,沧澜神刀乃是中原宝物,以前为江湖武林盟主所有,在数年前,南海群鲨竟然深入中原,杀了武林盟主,抢了宝刀。

西门晨风曾想过剿灭南海群鲨,但是那些海盗神出鬼没,而且他们的武功颇高。

就连西门晨风都没有把握打赢那些海盗。

而眼前的沙宁,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竟然能够剿灭南海群鲨。

怪不得这段时间没有了南海群鲨的消息,原来是被这个危险的沙宁剿灭了。

西门晨风心中长叹了一声,罢了!看来是杀不了他了!他的功夫太高。

于是,西门晨风便收起了手中的短刀。

沙宁见此,便也收起宝刀,笑道:怎么样?跟我合作吧?不必了!我没有兴趣!西门晨风不想再跟他多做交谈,脚步轻动,身影便消失在了宝塔顶上。

沙宁见他飘然离去,兀自冷笑:哼!果然是西门家族的人啊!这么傲气!哎!对了!南海群鲨没死呢!我降服了他们而已!沙宁忽然又展眉笑道。

可是宝塔上出了他之外已经没有了人。

不过,片刻之后,西门晨风声音响起:既然你有南海群鲨帮忙,便不用我了!沙太子竟然连罪大恶极的南海群鲨都收到帐下,为己所用,我们不是一路人!南海群鲨臭名昭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江湖的败类。

沙宁竟然收留了南海群鲨,可见他是一个很危险、邪恶的人物。

西门晨风刚才自然没有走,他身影闪动,便隐藏在了宝塔一侧,想看看沙宁的下一步动作,不想竟然被他发现了。

沙宁果然是一个鬼魅般的人物啊!走了?!沙宁在宝塔上座了片刻,觉得无趣,便扬声喊道。

周围没有任何回应,沙宁细细听了片刻,知道西门晨风已经走了。

哎!这个木头!就是不帮我!要不然找找星魂?沙宁说着,阴森的目光朝下面的街道上看去,街道上的迎亲队伍已经过了玲珑塔,正朝啸王府中而去。

嘿这个女人!对!就是这个女人!只要抓住这个女人一切便好说了!沙宁冷酷一笑,阴森的眸中寒芒乍现,身影一闪,也消失在了宝塔顶上。

迎亲队伍早已经绕过了玲珑塔,开到了啸王府门前。

此时,啸王府门前人山人海,所有的宾客们罗列在红地毯两边,等待着新娘到来。

而燕寒则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衣,鲜衣怒马,伫立在王府门最前,冷酷的脸上带着傲然的微笑,凝视着缓缓接近的队伍。

王爷迎亲拉!花轿旁的老妈子早就喊开了。

啸王府门前鞭炮齐鸣,竟还有两门巨型爆竹。

剧烈的声响盖住了所有的声音。

燕丹、风惟雪气鼓鼓的站在宾客群中,看着行驶来的花轿,两人的脸色都冷到了极点。

若非有康宁王在此震场,他们两人肯定还会再闹起来。

花轿来啦!花轿中的夜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起伏的心绪,双手兀自攥紧,手指关节苍白凸起。

燕寒!这一天你会很亢奋的!她冷冷说着,眼中寒芒乍现。

高大骏马上的燕寒看着花轿,满面春风。

罂粟!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将是他的啸王妃,虽然燕寒心中还有些复杂,但是他也感觉的出来,他喜欢上她了。

恭喜王爷!老妈子带着花轿到了燕寒面前,高声喊道。

赏!啸王燕寒心情大好,朗喝一声,便从骏马上跳了下来,朝花轿走去。

王爷接新人了!老妈子卖力的吆喝着。

恭喜王爷!恭喜啸王!恭喜军侯!军侯是燕寒在封册啸王之前的称谓:啸军侯。

旁边的人群中不断响起恭贺声。

满朝文武大臣,人人纵声高喝。

燕寒见得周围的恭贺,心情更好,放声大笑着走到了花轿前。

掀轿帘!老妈子忙跟在一旁,喊着。

早有丫鬟送上了碧玉罗杖。

燕寒接过,深深吸一口气,冷峻的脸上满是笑容,目光灼灼的盯着花轿帘子,小心翼翼的握住碧玉罗杖挑开了帘子。

哇!好美啊!惊讶、羡慕、嫉妒的呼声突然从人群中爆起。

只见花轿中的夜清并没有盖着红盖头,她绝美白净的脸蛋便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燕寒看着浓妆艳抹的夜清,一时间惊呆,竟然没有觉察到她应该盖着红盖头。

罂粟!燕寒喉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呼。

老妈子听到周围众人的惊呼声,忙朝花轿中看去,这才看到夜清已经自己掀掉了红盖头。

老妈子惊愕了半晌,才扬声喊道:看看我们的新娘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自己掀了盖头了!好美!众人的惊呼声再次响起,压住了所有的声音,连王府门前锣鼓唢呐的声响都被压了下去。

夜清轻笑着,看着眼前的燕寒,明眸如水,似有波光荡漾。

啸王还不接我下去吗?夜清笑道。

心中再次泛起了厌恶的感觉,可恶的啸王!啊?恩!燕寒呆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忙伸出手来。

夜清娇滴滴的伸出纤纤玉手,搭在了燕寒的手上,缓缓从花轿中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夜清,生怕自己少看了一眼。

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见夜清已经缓缓走出了花轿,将她整个人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时间,众人都愣在了原地,眼中只有惊艳、羡慕、嫉妒、不甘……夜清并没有佩戴凤冠,蓬松的头发让她整个脸蛋更加迷人、性感。

她身上虽然穿着宽大的红色婚服,但是却并不掩饰她火爆的身材。

前胸隆起,后臀微翘,将她完美、火爆的身材衬得若隐若现,让人遐想万千。

燕丹、风惟雪看着出现的夜清,也惊呆在了原地。

他们本以为舞台上的夜清是最美的,她耀眼而妩媚。

但是他们发现自己错了,现在的夜清才是最美的,她穿上婚礼服的时候,妖媚的气质稍敛,身上清灵、秀丽、端庄的气质更浓。

仿若九天仙女般纯净。

罂粟!燕丹口中喃喃而语,目光发直。

风惟雪惊讶的半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一时间,啸王府门前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夜清的美貌镇住了,他们看着……望着……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就连吹奏锣鼓唢呐的乐队也都停止了,人人伸长了脖子看来。

啸王府门前坟场一般寂静。

还是老妈子有经验,她见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原地,便高声喊道:准备接新娘子入府了!经过老妈子一喊,众人才回过神来。

侍从们忙端上了火盆,摆在王府门前。

罂粟。

燕寒眼神有些呆滞,口中呢喃。

恩?你有话跟我说吗?夜清清媚一笑,冲着燕寒道。

夜清这一笑,让所有的人再次愣住了,人群中鸦雀无声。

众人只觉得眼前如有百花萦绕,周围的景色变得空濛、渺远。

只有她的笑容那么真切、那么迷人。

你从今之后便是我的啸王妃!燕寒嘴角几动,才说出一句话来。

心中溢满了幸福的感觉。

夜清再次挑眉而笑,绝美的脸上满是调皮的神色。

燕寒不觉间看的有些痴呆。

趁着人都在,我还有些话要对大家说,可以吗?夜清稍微朝他的怀中依偎,娇声说道。

燕寒心神意乱,怎么会拒绝,忙道:你要说什么?自然是说我们两人的事情了,让他们嫉妒一下!夜清再次调皮的笑道。

恩!好!燕寒忙答应着。

此时,他冷峻的脸上已经毫无生冷之色,满是希冀、失神的神色,嘴角、眉宇间、眸中满是笑容。

真乖!夜清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娇笑道。

嘭嘭嘭!顿时,燕寒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怀中像是揣着一只小鹿一样,让他不能自已。

啊!众人见他们两人如此亲切,再次一愣,吞咽口水的声音再次响起。

夜清见他的脸色竟然泛起了潮红,心中鄙夷、冷笑。

她扭头环顾四周,目光从周围扫过,只见啸王府门前占满了人群,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么多人!正好!夜清心中冷笑,目光微微眯起,眸中陡然出现了寒芒。

紧接着,她身影猛然原地旋转了起来。

众人见夜清原地转了一圈,都惊讶不已。

新娘子要做什么?难道是跳舞吗?众人心中如此想着,个个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啪然而,却在这时,只见夜清抡圆了胳膊,用力朝燕寒的脸上甩去。

声音清脆无比,尤其是在周围静悄悄毫无声响的时候,这扇耳光的声音尤其显得突兀。

这次,夜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力道十分大。

她的一耳光,直把燕寒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啊!哇!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新娘子做什么?!她伸手打了啸王一巴掌。

罂粟!你?啸王燕寒正沉浸在幸福之中,不想被夜清一巴掌甩到了脸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他一下子回过神来,睁大了眼睛看向她惊讶道。

你……你……为什么打我?夜清扭头冲着他柔柔一下,清媚酥骨。

燕寒看到她的笑容便愣住了,再次杵在了原地,暗自心想:可能这是她表现的方式吧?曾记得她似乎会亲嘴!亲嘴是燕国之外的习俗,难道她并非燕国人?而且她喜欢在结婚的时候打丈夫?啪又是一声清脆的爆响。

燕寒心中正兀自思忖的时候,不想又被她打了一耳光。

这两耳光夜清用上了最大的力气,两耳光下去,只把燕寒的脸两侧打的红红肿肿,他冷峻的脸顿时便成了一个猪头。

啊?怎么回事?众人见此,更加惊呆。

燕丹、风惟雪早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打我?!燕寒心中不解,勃然喊道。

哇!我不过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子,啸王!你为何要这般对我?!突然,夜清双手一甩,大哭了起来。

晶莹的泪珠不断从她白净的脸上滚下,哭的梨花带雨,人见犹怜。

围观的宾客们见此,都愣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新娘子哭了?众人都不解,面面相觑。

我……我怎么了?燕寒一时间大闹有些短路,傻乎乎的问道。

啸王!想不到你堂堂燕国王爷,竟然是一个龌龊、肮脏、无耻、卑鄙的小人!夜清一边哭着,一边大声骂开了。

啸王凭借着自己的战功,借着朝廷对你的信任,恣意妄为!丧失人性,残忍霸道。

而且,你龌龊不堪!心理变态!你身体更是有毛病!啸王不屑与男女欢爱,竟然变态到喜欢玩虐待!泯灭人性的畜生!夜清大声骂着,声音传出去了好远好远,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静静的听着,人们的眼中透着疑惑,都朝燕寒看去。

你疯啦!燕寒见她大骂,心中顿时大怒,厉声吼道。

大家请看!夜清停止了哭泣,一下子跳到了花轿上面,猛然用力,撕下了自己身上的大红婚礼服。

只见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衣,白衫已经有些破碎,白衫上面带着道道血迹,每一道血迹都触目惊心。

殷红的血、白色的衣。

样样都显示着她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啸王有着病态的心理,每次见了罂粟,都会折磨我!夜清继续哭道。

她说着挽起了双臂上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带着道道伤疤,每一道伤疤都殷红、皮肉外翻、惨不忍睹。

人们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都倒吸一口冷气。

啊!有一些胆小的人看到夜清身上的道道伤口,早已经吓得尖叫起来。

好一个啸王!外表风光,想不到是一个变态!罂粟被啸王侮辱之后,之所以要参加花魁大赛便是要出名,如今她已经出名了。

出名有一个好处,便是可以带动所有人的目光。

现在,她说啸王是个变态,众人便会有些相信,而且这个消息会越传越远、越传越多,到时候人们都会知道燕国的花魁被啸王侮辱过。

啸王身体有毛病!不能进行欢爱,便每夜用皮鞭抽打罂粟,让罂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罂粟取乐!夜清说着,从护腿上摘下了长鞭,右手一抖,将皮鞭展示在众人面前。

只见原本黑色的皮鞭已经呈现暗红色,上面带着斑斑血迹。

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已经开始相信了。

罂粟每次见到啸王,都要忍受他的折磨,现在大家在此,我要揭露这个畜生的所作所为,大家为了做主啊!夜清继续带着哭腔道。

燕丹见此,脸上闪过彻悟的神色,似乎明白了夜清的目的,他身影一纵,也跳上了花轿上,振臂大呼道:本王可以作证!啸王是个变态!喜欢虐待!大家若是不相信可以询问啸王府的侍卫们!他们看到过!夜清再次添油加醋的说道。

此时,整个人群中已经沸腾了,人人目光凶狠,都朝燕寒狠狠盯视而去。

这个啸王竟敢抽打燕国花魁!夜清已经在众多人的心中留下了印象,人们得知啸王的所做之后,自然都向着夜清。

燕寒!可有此事?!旁边的康宁王爷看不下去了,勃然吼道。

没有!燕寒被惊的一悚一悚的,周围人们的谩骂声、嘲弄声,还有人们恶毒的目光,让他乱了章法。

康宁王爷见众怒已犯,只得冲着夜清喝道:罂粟!你说啸王抽打你!可有证据?罂粟说过,啸王府的侍卫可以作证!夜清傲然道。

你放肆!燕寒勃然大怒,满脸黑线,鹰目中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

啸王府侍卫何在!?康宁王爷大声喝道。

随着康宁王的喝声,几名啸王府侍卫怯怯诺诺的走了出来。

康宁王冷厉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盯视了一圈,喝问道:军法如山、本王的询问便是王法!若你们胆敢隐瞒,本王便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懂了吗?!听懂了!这些兵士自然知道康宁王的厉害,忙回道。

好!我问你们,啸王可有抽打罂粟?康宁王喝道,目光如刀。

那几名兵士楞了片刻,没有人说话,终于有一个身材高挑的侍卫上前一步,深深埋着头,低声道:有……有……啸王府亲卫的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便炸开了锅。

群情亢奋、激昂,大有暴动的趋势。

康宁王目光如炬,气的浑身发抖!老眼中射出的火花几乎将燕寒吞没。

这个无耻的啸王!竟敢瞒着自己。

康宁王气愤至极,真想上前将啸王一刀斩了。

燕寒听自己的亲卫竟然如此说,早就愣在了原地。

他曾在啸王府中抽打罂粟不假,但是他相信自己的侍卫分得清形势,不可能出卖他的!怎么回事?这个侍卫竟然说有!嗖啪夜清趁着众怒已犯,用力甩圆了手中的长鞭,拼劲了全力朝燕寒的身上甩去。

啪啪啪皮鞭在他的身上爆开!因为她用力极大,而且她特意挑选了一个带着铁刺的皮鞭,皮鞭抽打在燕寒的身上,顿时便打碎了衣服,打烂了皮肉。

啊!你放肆!燕寒吃痛惊呼,便要朝夜清冲来,抢夺她手中的长鞭。

众人见燕寒还有动手,骚动了起来。

燕丹、风惟雪见此,忙跑到他的身后,两人合力将燕寒死死抱住。

嗖啪夜清见此,知道时机不可错过,便用力甩着长鞭,一下下的抽打在了燕寒的身上。

皮鞭破空的声响不断爆出,燕寒被打浑身伤痕,但是夜清仍然不解气,她要报复啸王,彻底的报复。

打得好!打得好!打死他!人群中骚动越来越大,猛烈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康宁王双眼喷火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气的直打颤。

夜清将这么多天来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燕寒身上,一阵狂风暴雨的鞭打。

康宁王见夜清打的如此凶狠,心知再打下去肯定会出人命,便忙喝止:住手!夜清听到康宁王喝声,便停下了鞭打,因为她也打累了,只见燕寒已经被打的浑身伤口,不成人形了。

啊!女人!突然,燕寒发疯了。

他奋力甩开了燕丹、风惟雪,双手齐用,撕扯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哧啦哧啦衣服被撕裂的声响不断暴起,只见燕寒双眼猩红、圆睁,眼中满是暴戾的神色,脸色潮红,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便将自己身上放衣衫撕裂了。

啊!流氓啊!啸王耍流氓了!啸王发病拉!人群中见燕寒竟然撕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光光的上半身,顿时人群中又尖叫了起来。

啊!燕寒疯狂的叫着,身影猛扑朝人群中冲去,见人就踹、就撕。

燕寒有着一身的功夫,发起疯来自然无人能够阻挡,冲进人群的他威猛无比,就像是狼入羊群,一下子扑倒了一大片,又一大片。

啊!救命!人群这次彻底的骚乱了,人人争先恐后的逃命。

啸王发病拉!大家快跑!夜清站在花轿顶上,大声喊道。

她一边喊着,脸上故意表现出紧张、惧怕的神色,不过她心中却乐开花,舒爽无比,她故意在长鞭上抹了药,是一种奇异而且毒性强烈的药,能让燕寒丧失心智,而且,这种药无药可解,甚至会留下病基。

哼!燕寒!你所做的一切,现在是偿还的时候,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夜清心中愤愤想着,见燕寒在人群中疯狂的发飙,便冷酷的挑了挑眉。

啊!燕丹、风惟雪见燕寒如此反常,不禁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伸长了脖子看着燕寒发疯。

罂粟!果然很强啊!而且还很记仇呢!燕丹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愣生生的扭头朝夜清看去,目光灼亮。

这便是报应!风惟雪愤愤说着,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无耻!丢人!康宁王老头也发飙了。

只见他愤愤说着,苍老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一双老眼中满是冷厉、失望、羞愤的神色。

旺我还给他做媒!丢人呐!康宁王看着发疯的燕寒,心中只有想死的冲动。

想康宁王一生征战无数,在燕国中声望很高,想不到现在竟然做出了如此愚蠢的事情。

人们以后谈论起变态啸王的时候,肯定会说到康宁王的。

哎!康宁王喟然长叹,老脸羞愤的无地自容。

啸王府门前的人群中一阵阵的躁动,还有一些人则杵在了原地,愣生生的看着啸王发疯。

宾客中虽然有些人不相信啸王会做如此变态的事情,尤其是啸王的属下们,但是事实在眼前摆着,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这次婚礼几乎宴请了燕国所有的贵族、王室,今天的事情一发生,变态啸王的名头便会响彻京城,深知整个燕国。

夜清知道自己成功了!她已经成功的报了仇。

现在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夜清目光看向了燕丹、风惟雪,心中有些不舍,他们两人是她的牵挂呢。

还有西门晨风,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夜清轻叹一声,看向了啸王府门前的一个侍卫,那个侍卫也抬头朝她看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眼神交流,心中了然。

夜清身影一闪,便要朝远处跑去,此时不走何时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忽然,街道尽头出现了长长的仪仗队伍,大黄顶盖,黄色龙旗,前方身着黄色铠甲的兵士开道。

靠!是燕皇来参加儿子的婚礼了!夜清不禁低骂一声。

啊!护驾!突然,骚乱再次爆起。

只见燕寒竟然疯狂的冲进了燕皇的仪仗队伍中。

皇宫侍卫顿时便乱开了,急忙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