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左猗兰在江慧珍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江慧珍的表情一会儿欣喜高兴一会儿落寞担忧。
你所托之人可靠吗?可千万别再生什么事端。
左猗兰说毕江慧珍担忧道。
她现在被那些事折磨怕了,只想平平淡淡的再也不想发生什么事。
嗯!左猗兰坚定的点点头,也是一脸欣喜希夷,嫂嫂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嗯!江慧珍还是有些不安,不是为左猗兰所托之人而是为左猗兰所托之事。
她迫切的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皇宫大牢王景焕化妆成一个内侍跟随王公公进了宫。
王公公将他带到了大牢便到门口守着去了。
由于此处是皇宫内的牢房,所以牢房内很静并没有关押多少人。
看到王景焕左丘昂一脸淡然欣喜,你怎么来了?慧珍怎么样了?王景焕进得牢房内,并没有立即答话,半响才幽幽道:她很不好。
左丘昂一听急了,她出了什么事了?半响,王景焕才答道:她怀孕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左丘昂如五雷轰顶,他向后踉跄了一步,伸手狠狠的撑住墙壁才没有跌倒。
慧珍怀孕了,慧珍坏了他的孩子。
这要是在平时是一个多么好的消息啊,他心爱的女子怀了属于他们的孩子,有了他们爱情的见证。
可是此刻,此时此地此种情况,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马上便要被处斩了,这让慧珍怎么办?让他们的孩子怎么办?左丘昂狠狠的撑着墙壁,怔愣着,脸上极尽痛苦。
他深眸微眯,眉头紧皱,嘴唇因为震惊在微微颤抖着。
他倪向王景焕,此时王景焕也正皱眉倪向他。
你打算怎么办?王景焕的声音冷冷的,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因为江慧珍所面临的境况而难过还是为江慧珍怀了别人的孩子而难过。
半响左丘昂都没有说话,又过了很久他才幽幽道:这个孩子不能要。
王景焕一听也是一惊,你疯了,那可是你的孩子。
左丘昂苦笑,我的孩子又怎样,这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欣喜若狂,对慧珍和孩子呵护备至,可是现在……,左丘昂环了牢房一眼,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这种情况下,我怎能再让慧珍将孩子生下来,我还有什么脸让慧珍将孩子生下来。
左丘昂微一眯眼,眼泪就滑了下来,慧珍还没有出阁,我怎能让她背下不洁的罪名。
就算她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又怎么样,孩子注定没有父亲,来到这个世界上只能受苦,只能拖累慧珍。
左丘昂此时悲痛异常,这要是在平时该有多好,他曾无数次的想过将来等他和江慧珍老了,他们便依偎在一起看他们的孩子看他们的孙子在他们面前嬉戏。
可是,现在他们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见到这个世界就要消失了。
这让他怎能不悲痛呢。
左丘昂想着,心痛得快要窒息。
他扶着墙,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沿着墙根滑了下来。
他大手覆在脸上,泪水从指缝间流了下来。
王景焕此时又岂不是悲痛,他深爱的女子,他想不惜一切代价要让她幸福的女子,此时却深陷这种境地。
他还不敢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了,他不敢想象她那孱弱的身子怎么支撑得起。
你们逃吧!王景焕冷冷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正包头痛苦的左丘昂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因为上次的事情,皇上已经怪罪了江伯伯,我不想因为我们连累江家连累左家,更不想连累你,我和慧珍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我们不能再欠你的。
左丘昂顿了顿,而且我不能让慧珍跟着我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害了她。
难道你这样就不是在害她吗?王景焕微微有些发怒,早知道会这样,你当初就不应该……王景焕顿了一下,就不应该碰她。
左丘昂现在也非常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当初一时情迷对慧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更加痛恨的是,如今错误已经铸成了,他却没有办法承担没有办法弥补。
王景焕,希望你可以劝劝慧珍,为了她的声誉为了她的名节,这个孩子不能要。
你真的是为了慧珍吗?听见他的话王景焕愤怒至极,他冲过去一把揪住左丘昂的领子,狠历道:事情即因你而起,你就应该有胆子承担。
你这算什么,事情已经造成了,却将慧珍丢在一边不管不问,如今还要她杀死自己的孩子。
左丘昂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能对慧珍这么残忍。
王景焕的眸子深红,脸上表情愤怒到了极点。
左丘昂只是笑,泪水却从憔悴不堪的脸上滑落。
他现在痛不欲生,只希望行刑之期能快点到来,好结束这一段痛苦不堪的恋爱。
也许只有他死了,慧珍才能从这个痛苦的泥潭中走出来。
这件事还是让慧珍自己拿主意吧,她现在还不知道孩子的事。
松开左丘昂王景焕冷冷的说着。
如果她选择将孩子生下来,我会承担。
如果她不愿意要这个孩子,我也会陪在她身边。
看着王景焕远去的背影,左丘昂痛苦的大笑。
只是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左家大堂上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痛苦沉重的表情。
左大人低沉着头,左夫人和左二夫人在一旁抽泣着。
只有左猗兰愣愣的站在旁边,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夕璃一定是搞错了,哥哥不可能被问斩的,哥哥不可能被问斩的,……怔愣了一会,左猗兰突然疯狂的哭喊着。
兰儿,你就面对现实吧。
夕璃是皇上的妃子,她怎么会搞错呢。
说话的是因痛苦一直低沉着头的左大人。
可是,爹爹,哥哥怎么能死,哥哥怎么能死呢?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啊。
唉!左大人长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救昂儿,你二哥死后昂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身上寄托了我全部的希望。
可是,左家经过这次牢狱之后,境况大不如前,还怎么救呢。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左猗兰完全慌了手脚,连爹爹都说没有办法了,看来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娘……左猗兰一下子跪倒左大夫人的身边,趴在她身上痛哭起来。
慧心阁江慧珍独自坐在秋千上,轻抚着腕上的玉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左猗兰一脸落寞痛苦的从外院走进来,看见江慧珍的神情她更加的痛苦不安起来。
她知道江慧珍和哥哥左丘昂的感情一向深笃,如果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她一定会受不了,可是如果不告诉她,哥哥马上就要问斩了,她将来知道了一定会怪罪她的。
嫂嫂!左猗兰强扯出一抹笑看向她。
江慧珍抬起头,看见猗兰便一脸笑意的站了起来,猗兰,你来了,是不是有你哥哥的消息了。
听到她说哥哥,左猗兰的表情顿时慌乱了一下,但她随即恢复笑意,道:嫂嫂这么心急吗?听她这么说江慧珍知道一定是有左丘昂的消息了,可是看到她刚刚那一瞬间的慌色和脸上强扯出的笑意,江慧珍知道这个消息可能不是个好消息。
她心里也顿时慌乱起来,这些天隐匿在内心的不安快要将她喷涨。
猗兰,有什么消息你就快说吧。
江慧珍的喘着粗气,声音有些颤抖。
左猗兰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甚是认真道:嫂嫂,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嫂嫂。
所以无论如何,你也要撑下去。
闻言,江慧珍的身子也颤抖了起来,眼眶里已有泪花闪烁。
她看着左猗兰咬着牙道:猗兰,你不要吓我,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左猗兰看着她,哪里还开得了口。
她将江慧珍扶到秋千上坐好,泪水却已经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猗兰,你倒是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吗?江慧珍一向脾气温和,此时亦动了怒。
她的心肝以致整个人都在乱颤着。
左猗兰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将那个晴天霹雳说了出来,已经打听到哥哥在哪里了,他在皇宫的地牢里,只是……只是被判了斩刑,三月后就要被处斩,现在只剩下十几天了。
闻言,江慧珍的身子猛地一颤,随即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猗兰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左猗兰看着她大笑却又泪流满面的脸,心里也痛苦难耐,嫂嫂,这是真的。
我的朋友也是皇上最近新纳的一个妃子夕璃亲口告诉我的,上次我跟您说托宫里的一个人帮忙打听,就是指的她。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很难接受,我也同样,可是这是事实啊。
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