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人是来谋划管家权来了,当然,也许不只管家权那么简单,而且也确实卡在了节骨眼上,如果换个人,只怕就要妥协了,要被拿捏住了,可惜遇到了马小宝,且不说马小宝的本意就是打算要离开,便是不离开,也想出了解决的法子,不过这个女人来得倒是时候。
马小宝故意傲慢的道,管家权?就凭你?做梦去吧!你……你……,何姨娘咬牙切齿的你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而她满打满算一定成功的事情,怎么就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呢?这个女人不是应该感恩涕零的让出管家权,不是应该像丢烫手山芋一样的丢开管家权吗?何姨娘想了想,还是觉得马小宝是在故意抬高身价,嘴硬而已,肯定会求到她头上的,她冷哼一声,道,难道你不怕发不出月钱,下人们会造反吗?哼,马姨娘,管你现在怎样,有得你求我的时候。
何姨娘说话之间,很拽的走了。
何姨娘走后,马小宝抬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嘴角似笑非笑,她想,她想到了支开曹四的法子。
何姨娘离开没有多久,马小宝□芽儿吩咐厨房弄些肉来烧烤,她悠哉悠哉的在园子里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而何姨娘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她住的地方本来就受潮发霉,下人送了一盆炭火去,也只是送的低等的炭火,而且只有一盆,这盆炭火暖和不了屋子,但也算不上特别冻,就是那炭火烧起来的时候,屋子里有烟,那烟熏得人直流眼泪,有一股子难闻的气味不说,且特别呛人,何姨娘只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嗓子就连续的咳嗽了好几声。
她牙齿咬得狠狠的,恨不得立即把马小宝大卸八块,但是却又完全拿马小宝没法。
她心里想着,等吧,等马小宝来求她的时候,就是她折磨那个贱人的时候。
她这一等,就连续的等了好几天,而住在这里,除了又冷又霉,气味又难闻,连吃的饭菜也是难以下咽,人本大多都是踩低捧高之辈,见她被安排着住了这么个地方,且恰逢此时正是讨好马小宝的时候,因担心被卖,下人们便越发的可着劲的对待何姨娘。
何姨娘忍了六七天,实在忍不下去了,这一日,她灰溜溜的溜去找马小宝,想叫马小宝交出管家权。
她一路走过去,倒也没有人拦着她,她顺利的来到马小宝的房间,而在房门口,由春芽儿通报后,被带了马小宝的房间里去。
何姨娘一走进马小宝的房间,那股子暖气都熏得她心里直想骂人,这个小贱人,自己用这种一点气味也没有的炭火,却给她用垃圾炭火,而再看那炭火旁边的铁架子上烤得直流油的烧烤,她咽了咽口水,心里那个恨啊,她来到这里好几天,就有好几天没有沾油水。
等何姨娘看到马小宝盖着的雪白狐狸皮,她眼里的妒忌之色掩饰也掩饰不过,冲口说道,马姨娘,你这样吃好穿好喝好,你就忍心让下面的人吃不饱穿不暖?马小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何姨娘这么有善心?那你把应该发给府里那剩下的钱交给我不就得了。
何姨娘被马小宝这话给咽得又气又急,却不知如何反驳,想了想,说道,王妃说了,只有你交出管家权,她就派人送钱过来,我自然是一心向善的,就怕某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不让下人好过。
哦 ,马小宝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脑子有些问题,是人都有私欲吧?这人说得自己品行这么高洁,还不是逼她交出管家权?只是如果她以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这个现代人拿捏住,那就真的太天真了,现代社会的人最是冷漠自私不过,又怎么会在乎这三言两语?何姨娘说了半天,满打满算的以为马小宝会屈服,且不料马小宝竟是理也不理她,只懒洋洋的躺在一边吃东西,她心里那个郁闷,那个憋屈啊,当下里冷哼道,你当真不顾全大局,为了一己之私而拿着这个管家权不放手?马小宝好笑的反问道,这个大局是谁的大局?你的还是王妃的?所谓的一己之私,我看这四个字送给你比较好,你如果真那么高洁,就像我开始说的那样,你把银子拿出来我发到下人手里不就行了吗?又何必伙同王妃克扣银两逼我交出管家权?何姨娘听完马小宝说的话后,口里争辩道,你……你……,王妃是好人,你可别血口喷人!马小宝心里冷笑,王妃如果真的是好人,又何必当她是替死鬼?也不知道这人到底真傻还是假傻,罢了,看在何秀文的份上,还是点拨她几句。
马小宝就道,王妃如果真的是好人,怎么会叫你来这里?好好想想吧,王妃出了银子,到底想得到什么?王妃是把握当成心腹才叫我来的,你不要挑拨我和王妃的关系,哼,不管你怎么挑拨,我都不会听你的。
,何姨娘还是皱了皱眉头,但接着却坚决的说道。
马小宝对这样的脑残一点耐心也没有,当心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于王妃的洗脑能力,深深觉得,如果这个女人去现代社会做传什么销之类的,那肯定是前途大大的。
何姨娘见马小宝不说话了,越发的觉得是马小宝想挑拨她和王妃的关系,当然,她就不想想,非亲非故的,王妃为何要对她好?而且出了事后,她一旦被王爷惩罚,那算不算变相的一石二鸟呢?何姨娘回去后,看着房间里那冒着烟的劣质炭火,闻着那呛鼻子的味道,她心里恨恨的想着王妃当时对她说的话,王爷555555555555555------------喜欢去别院住,当然了,家花不如野花香嘛,王爷在府里最宠你了,可惜了,却被那野花勾住了魂,何姨娘,本王妃有意让你去管理外院,到时你要替本王妃分忧,牢牢的把王爷抓在手里,你可愿意?何姨娘心里想着,对啊,如果这个女人没了,那王爷不就是最宠她了?对,只要那个女人没了,她就是这外院的女主人,还不用再看王妃和其他女人的脸色,这里也只有她一个女主人,王爷又最宠她,这才是她这样的容貌身材的女人应该过的生活,她不应该向别人低头称小,低头称小的人不应该是她。
绝对不应该是她。
她又想起了马小宝,这个女人要什么没什么,也左右不过是王爷从哪里捡来的,凭什么她就可以高人一等的样子?凭什么她一副主人样?她越想,越发的恨马小宝,而拿着袖口包里的一个药瓶,何姨娘眸子闪亮得可怕。
这天傍晚,从厨房端着马小宝饭菜的丫鬟走到半路,忽然的感觉肚子特别不舒服,端菜的那两人左右看了看,发现也没人,两人在放好的饭菜放在旁边的台阶上,人却立即的闪入了旁边的树丛里,实在是人不住了。
在那两人闪入树丛后,何姨娘面无表情的的从雪地里快速走出来,打开碗,拿起药粉,轻轻的放入了饭菜里,再把碗盖好,盖好碗后,左右看看,没有人发现,很好,一切天衣无缝。
何姨娘做好一切后,整个人快速的溜掉了。
而那两个端菜的婆子方便完后,赶紧过来端起食物走了,好像晚饭时间本来就晚了呢,可怎么办才好,希望主子千万别怪罪,说起来今日也是邪门,先是做饭的厨娘肚子不舒服,一会儿就拉肚子,接着她们送饭的也拉肚子,别是吃了什么食物吃坏身子了。
两人送饭来到马小宝的房间,马小宝在里间道,怎么回事?今日怎么饭菜这么晚?回小姐,这,这……这什么?出了什么事了?今日里厨娘老是拉肚子,所以……哦!,马小宝顿了下,那两个送饭的婆子跟着心提了起来,马小宝却只是淡淡的道,好了,下去吧!是!那两个婆子松了口气下去了。
而当天晚上睡到半夜,马小宝忽然捂住肚子□着满脸痛苦的大叫道,曹四!小姐,你怎么了?,曹四从窗户外面破窗而入。
马小宝脸色惨白的道,肚子……好疼!我,我,我好像……中毒了。
曹四脸色一变,看着灯光下脸色惨白中带着青紫色的马小宝,正要说什么,而在外间的春芽儿这时在外间道,宝小姐,怎么了?没……事,下去吧。
马小宝勉强说完话,对上曹四诧异的脸色,缓缓解释道,别……打草惊蛇!曹四,只你可信,拜托你去请名医!曹四看着马小宝脸色难看的样子,着急的道,那你先躺着,我立即就去找大夫!曹四说完话,立即身影入鬼魅一般的从窗户小心的出去了,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V了,希望喜欢这本书的亲继续支持本书,谢谢。
☆、047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请见谅。
而马小宝在曹四离开后一会儿立即端坐着起身,再看她的行动,那里有中毒气若游丝的样子?她起身后在衣服的最外面套了一件丫鬟穿的衣服,又背起小小的,只装了几块碎银和一些饼的包裹,身轻如燕的从窗户爬了出去。
她出了房间后,熟门熟路的朝着厨房走去。
此时大概四更天了,那运蔬菜的小陈刚好把运来的第一批菜卸下来,一大早的起来赶车,本就累,到了府里后,小陈有个习惯,把蔬菜卸下来后,他一般都会先去府里的茅房先解决生理问题,而解决这个问题一般要一刻钟,也就是十五分钟的时间,等解决完生理问题后,他才慢条斯理的继续出城去运菜。
马小宝在黑暗里刚刚等了一会儿了,夜里的寒风有点冷,她紧了紧身子,心里有些怀念那白狐狸皮的披风,而她心里正等得着急,马车哒哒的声音便传来,不多时,她新改建的那个马车出现在眼前,马小宝看到那马车几乎大喜过望。
马车停下后,小陈粗手粗脚的,几下子就把马车上的蔬菜放了下来。
蔬菜放下来后,小陈急冲冲的便往厨房不远处的茅房跑。
马小宝等他跑开后,她立即三五几步利落的往那马车走去,在她新扩建的马车下,有一个长幅度的车厢,车厢不算大,但是装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是能装下的,马小宝把那车厢鼓捣了几下,弄出一个口子来,她身子快速的缩进去,而手则伸出来把那缝隙合拢。
待合拢那缝隙后,没多久,陈四就出来了,这马车虽然是运菜的,但陈四平时挺爱惜的,因为不运菜的时候,他也跟着带人什么的赚几个零用花花呢,反正也没人说他,他走过来的时候,见马车有一个地方没有铺上他铺着的破麻布,皱了皱眉,难道自己忘记铺上了?他心里也没多在意,把破麻布往那里一掀,他整个人上了马车便驱动着马车往回走。
他每日运菜,那巡逻的士兵都认识他,碰到巡逻的侍卫,他还不紧不慢的的和人打了个招呼才慢悠悠的出了府,等出了府后,马小宝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跟着吊了起来,妈呀,这什么马车呀,太,太,太颠簸了,一路走来,马小宝初时还能忍受,等过了一会儿,便感觉身体都好像要散了架子似的,这马车那个颠簸啊,真让人痛苦。
当然,忍不下去还得忍着,待小陈出了外城,外面的路更是颠簸,坑坑洼洼的,马车每跑一下,马小宝就感觉身子被撞击了一下,马小宝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逃跑,肯定得想另外的法子逃跑,再不能这样逃了,虽然有辆马车逃得快,但是这也太痛苦了。
就在马小宝在心里埋怨的时候,忽然,附近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而随着马蹄声接近,马小宝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只听曹四有些着急的对身边另外一匹马上的人道,快,快,我出来的时候宝小姐的脸色就不好看,速度再快一点,也不知宝小姐现在怎样了。
放心,既然没有立即毒死,有我在那肯定死不了。
那两人刹那之间就和小陈的马车擦肩而过,而马小宝当时简直心都跳了起来了,她完全不敢想象,当曹纵横发现她逃跑时,会有怎样的怒气,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她。
想到曹纵横,她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那原本颠簸得不能忍受的马车,此时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而当她想到自己逃出生天后,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奋斗着,然后自由自在的生活着,她的心里立即的,便被无限的欢喜所代替。
马小宝在幻想着未来中忍受了下来。
而随着马车一路前行,到了天微亮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来后,赶车的小陈呼了一口冷气,揉了揉快冻僵了的手,跺跺脚快步来到家门前拍门,口里叫道,婆娘,快来开门!随着屋子里橘红色的灯光点燃,不多时,院子里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妇人叫道,当家的,你回来了?可冻着了?快进屋来先烫烫脚。
倒不至于冻着,就是冷得紧。
两人说话之间关了房门,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马车在寒风里矗立。
马小宝在他们把房门关紧后,立即手脚麻利的推开那木板,木板推开后,她咬了咬嘴唇,咬得太用力,疼得她打了个哆嗦,那冻得几乎麻木的身子才有一点反应,马小宝靠着意志力勉强支撑起身体爬起来,待起来后,又把那木板原处盖好,当然,这次她还不忘把那粗麻布盖在马车上头。
等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地,呼啸而来的寒风像刀割一样让她打了一个冷颤,她搓搓手呵了口气,好冷啊!得,她必须要尽快的想法找个温暖的地方,不然啊,这还没有逃出安平府呢,估计人就给冻死了,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冬天不利于出逃,不然,遇到个什么意外啥的,她估计也就一命呜呼的,可是,一是她实在无法忍受曹纵横了,二嘛,现在这个机会太难得了,错过了这个机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希望能够安全出逃。
马小宝顺着那马车印子往官道走,希望走到官道能买一辆马车赶路,等到走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了,而越走,即使运动着,马小宝却觉得身子是越来越冷,马小宝犹豫了下,还是拿了一个干饼子来咬着吃,她带的这个包袱小,那马车的隔间本就小,她想带件厚衣服也不可能。
马小宝希望通过吃食让身体获取一些热量,也不知是否错觉,吃了一个饼子后,身子好像确实没有那么冷了,只是天空在飘着雪,且雪越来越大,整个世界看过去白茫茫的一片,那原本留着马车印子的官道便逐步的分不清了。
而马小宝走着走着,竟然找不到路了,没法子,她只好靠着感觉往前走。
等马小宝又走了一段路的时候,她原本走得高一较第一脚的脚下,忽然的,便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由于她脚踢过去,那覆盖着那东西的积雪就被踢开了,马小宝顺着踢开的积雪看过去,只看一眼,她就打了一个冷颤。
她踢着的,竟然是一个死人。
马小宝到底胆子大,她踢开旁边的积雪看了看地上的死人,死的是一个小姑娘,年龄看起来和她差不多,都是八九岁的样子,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即使人死了,那包袱还抱得多紧的。
马小宝把那包袱拿过来打开看了看,里面有户籍证明和几个大钱,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马小宝看了看那户籍,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她心里一动,当下里,也顾不得其它,三五几下,把外面套着的那件有着王府标志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又把地上死掉的女孩的外套脱了,套上她的那件有着王府标志的外套,看了看那女孩脚上的鞋子,这女孩脚上的鞋子已经磨得破烂了,显然走了很远的路,咬了咬牙,无奈,马小宝只得又把脚上的鞋子也和那女孩换了,等一切弄妥当,马小宝从怀里拿出尤先生办理的一个户籍放在她拿着的那个包袱里,而她包袱里的碎银和干饼子她都咬了咬牙,只取少量,其余的都给留下来了。
最后,马小宝看了看那张脸,心里想着天助我也,默默的对地上的尸体道声对不起,而她则把那女孩的脸朝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狠狠的撞击过去,这一撞过去,脸肯定毁得面目全非,马小宝看也不敢再看一眼,便站起身来赶紧走了。
她做了这样的事情,良心有些不安,心里默默念着,这位小姑娘,你死了也死了,就当物尽其用吧,你放心,既然用了你的户籍,我必然照应你的家人,每逢年过节的,我也必然会给你多烧一些香烛的,你就安安心心去吧!说完话,又念了几遍往生经,这才安心一些。
而等马小宝静下心来赶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越发的冷了,不过有个好消息,那就是她竟然看着房舍了。
有房舍就有人,马小宝原本走得几乎冻僵了的脚此时忽然又变得有动力起来。
等她快步走到那户农家时,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敲那家农家的门,不行了,她得想法子好好养养,即便要逃得远远的,也得等开春后再走,这冰天雪地的这罪,她实在受不了了。
等她敲了一会儿那农家的门,只听一个粗嗓子的妇人大声道,来了!,然后,门打开了,一个腰大脖子粗的妇人站在跟前,那妇人看她长得唇红齿白的,即使冻着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依然不能影响她的玉雪可爱,她心里琢磨着自己家里没有这样的亲戚啊,诧异的看了又看她道,找谁啊?大婶,我,我是寻亲的,但是因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所以没有找到亲戚,这冰天雪地的,我实在没法走了,我……大婶,你可有空闲的房屋?我想租用一些时日,等天暖和了我再走。
那妇人听得她这样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吧嗒了一下嘴,才道,想租用一间屋子啊?也不是不行,就是这租金……大婶租给我的是什么样的房租呢?要多少钱一个月?那妇人指了指她堂屋旁边连着的屋子,道,就是那间,里面有床,一个月一百五十文钱,一个字都不能少。
这个时代一两银子有一千文钱,十两银子便够一个庄户人家过一年的,马小宝大致算了一下,这一百五十文钱大概有现代社会的三百元人民币这么多了,这里的物件今年比较偏高也不过一文钱买两个包子,这农妇的房屋看起来就不咋的,而且只有一间屋,明显有些贵了。
马小宝就道,贵了些,大婶,便宜点吧,这里这么偏僻呢,而且房子只有一间……那妇人就道,我那房子就炕呢,那炕连着我家灶房的,我这边一烧火,你那边也连着一起暖和了,这样吧,一百文,再也不能少了。
马小宝进了那屋子看了一下,这间屋子旁边有个单独的门,和另外一边的墙壁是隔离起来的,倒是独门独户的,马小宝在沉吟,而那妇人的男人连着一个小丫头这时也跟着出来看马小宝这个稀奇,马小宝看那男人看起来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那孩子年龄也和她差不多的样子,而这妇人看起来高大粗壮,倒是一副爽朗的样子,虽然一百文依然约高了一些,但是马小宝还是点头道,行,但要说好,一月一付。
双方当下讲好了价钱,而马小宝也当下里拿了一个一两重的碎银子来付房租。
那妇人见马小宝是成锭的银子,倒是有些为难了,她找不了马小宝的余钱,马小宝就道,大叔大婶,你看我还要添置一些被褥棉衣啥的,我对附近也不熟悉,能否劳烦你们帮下忙?,说话之间,依然把银子递过去。
那妇人见马小宝大方又信任她,当下倒是对马小宝高看了几分。
那妇人正要说什么,这时,那屋子里却又走出了一人,这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面容有些冷,长相倒是眉清目秀的,扫了马小宝一眼,道,你要租我家房子?那你的户籍证明可带了?啧啧,这孩子年龄还小,但性子倒是谨慎。
马小宝忙道,带了。
拿来我看看,别是逃奴什么的,咱们家可不想惹麻烦。
马小宝垂了头打开旁边那张捡来的户籍。
那少年就念道,张素素,南诏人氏,父张大牛,母王月娥!,少年念到这里,却忽然的,一下子停住了,只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她。
而旁边的庄稼汉子和那妇人此时也一副吃惊的样子,都睁大眼睛看着她,那庄稼汉子甚至有些激动的道,你,你是月娥的女儿素素?你真是素素?我……我是二舅啊,我以前还抱过你,你当时那么点点大。
那汉子说着比划了一下。
而接下来,马小宝经历了一场认亲宴。
真是无巧不成书,她敲门的这家人,竟然是死掉的那女孩的舅舅家,这家人姓王,王家本来有兄弟两人,妹子一个,哥哥王月桂现在是个秀才,听说在附近的镇子上给县太爷做师爷,这家人的父母都跟着哥哥过活,而二儿子就是这个老实的庄稼汉子王月贵了。
至于为什么会把妹子远嫁,原来当年王家穷,为了供养大儿子读书,狠心的父母想着女儿反正是别人家的,就把女儿嫁给一个来做生意的南蛮人,换取了大笔的嫁妆,丝毫不顾虑那南蛮人比女儿大了整整三十来岁。
当然,更杯具的是,嫁过去没多久,南蛮人就死掉了,而王月娥带着几个月大的张素素来找娘家人,却不料狠心的爹娘硬是把她赶走了,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管不了,而实际情况却是知道女儿夫家的钱财被族人霸占,女儿这回来不但没有一分钱,还带了一个拖油瓶,这不但要花娘家的钱,还要影响娘家的名声啊。
张素素母女被赶走后,一别多年,自然就再也没有音讯,张月贵到底有良心些,此时看到马小宝,颤抖着哭了良久,问马小宝道,你娘呢?怎么没一起来?还在生舅舅的气?舅舅当年……迫不得已。
马小宝忙道,娘去世了,没,没怪二舅舅,二舅舅当年也不容易的。
,马小宝心里暗想,应该去世了吧?如果没有去世,又怎么会放心这么小的女儿独自一人出门?马小宝这认亲宴当下里热闹了一大个晚上,至于那房子的租金,自然不用给了,但是马小宝知趣,依然给出了那一两银子,说是要给自己买棉衣,不收下她立即就走,二舅妈这下才把银子收下了,收下银子的同时,对马小宝又多了几分看重,真是个好孩子,人情往来啥的,这么小就跟个人精似的。
马小宝暂且就以王家亲戚的名义在王家风平浪静的住了下来。
☆、048且不说曹纵横在故意放出拿部分军户和南蛮人换粮食的消息后,在军户里掀起怎样的风波,军户里的人本来都是在刀口上生活,多数的人都性格残暴,而在知道这则消息后,军营里的小摩擦便接二连三的,曹纵横有些兴奋,他摩挲着拳头,很是怀念那种拳头打碎骨头的声音。
而他心里,一边也在盘算着尽快的练就黑衣卫,好成就他的大事,他要打造一批如铜墙铁壁一般坚硬,来去如风,.声势瑞不可挡的虎狼之兵。
这天他练完一天的兵,天微亮,正要出去练武,忽然,军营里传来喧哗声,紧接着,有人敲他的门,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曹纵横皱了皱眉,道,进来吧!曹四心急火燎的走进来,满脸焦急的道,王……爷,宝小姐不见了,宝小姐不见了!曹纵横脸色一变,道,什么?你说清楚?怎么会不见了?你不是一直贴身保护着吗?,那一刻,曹纵横的眸子是锐利的,带着一股子冰冷,曹四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这……宝小姐中了毒,说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叫属下去请大夫,属下请了大夫回来,宝小姐房间里就没人了。
曹纵横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怒不可遏,但看向人的目光倒是冰冷中带着几分沉静,道,可找了?中毒又是怎么回事?没……找着。
宝小姐半夜的时候忽然肚子疼,宝小姐说中毒了,属下刚才找了人来问,也说晚上的时候,先是厨娘拉肚子,接着送饭的婆子也拉肚子!好,好得很!,曹纵横满目的冰冷,来人,备马!一边走,一边又对曹四道,看你欲言又止,还有什么要说的?王爷,何姨娘前些日子忽然住进了府里!何姨娘?,曹纵横翻身上马,嘴角讥诮的笑容一闪而逝,好,很好,都敢趁我不在做手脚呢,看来某些人等不及了。
曹四在一旁不敢发出一言。
几匹轻骑在官道上迅速的奔驰着,在奔驰着的同时,曹纵横对曹大下令道,曹大,即刻封闭城门,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城门封闭后,给我仔细的,挨家挨户的搜。
是,王爷!曹二,你带人沿着官道给我追,沿途不要放过一辆马车。
是,王爷!曹纵横带着曹四直奔王府别院。
在王府别院里,曹纵横走进马小宝住的房间后,细细的看着房间里的物件,不知怎的,忽然有几分茫然,忽然心里落空空的,好似丢失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似的,而看着那把马小宝一直喜欢的躺椅,看着那里空荡荡只剩下一张狐狸皮的躺椅,曹纵横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抚摸着那躺椅,心里又酸又涩又恐慌,却是百般滋味,不知如何说起。
他不敢想象,如果马小宝真的被毒死,如果再也看不到这个人,这个人真的从这个世上消失……不,不,不会的,心底那股子恐慌如病菌一般的蔓延,他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手一挥,把旁边的古董花瓶摔了个粉碎。
曹四这时正好带着何姨娘走了进来,曹四去请何姨娘,说王爷有请时,何姨娘睡得正香甜呢,她做梦也正梦中王爷特别宠她,她成了这所院子的女主人,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她的美梦还在继续,房间的门砰的一下,就被撞开了,而何姨娘,有些迷蒙的看着眼前的曹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当曹四说王爷有请时,何姨娘的面容立即如春山远黛般眉眼舒展开,倒是真有几分姿色。
因何姨娘到底是曹纵横的女人,曹四倒没有对她用刑,只规规矩矩的请她往马小宝房间走去。
等进了房间,看着曹纵横,何姨娘几乎整个人都身子酥软的呢喃道,王爷,真的是你?可惜她的风情用错了地方,曹纵横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药是你下的?药?什么药?,何姨娘听到药字身子颤抖了一下,但是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曹纵横冰冷的看着她,像看一个死人一样,道,曹四,拉到地牢去用刑!是,王爷!记得那三十六道邢具都用上一遍,只要人不死就行!何姨娘听得却是脸色惨白,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三十六道刑具,但是只听名字,便知道她将面临着什么,她不可置信的道,不,不,王爷,不可以这么对我!曹纵横冰冷如地狱的魔鬼一般,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你?何姨娘吓得退后一步,但依然倔将的道,王爷,你明明那么宠我,明明那么那么宠我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已经死了,她被我毒死了,王爷,以后你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
最后那几个只有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也许,她需要用这几个字来说服曹纵横和说服她自己。
曹纵横听得脸色一变,道,这么说,那毒真的是你下的了?何姨娘冷笑道,不错,是我下的,现在,大概尸体都变得冰冷了吧?王爷,你既然要了我,就不能丢下我不管,凭什么?凭什么她一直能得到你的宠爱?而你,你却要把握丢在一边?她不过是个路边捡到的贱人胚子,哪里比得上我的出身和身份。
曹纵横却挥起手掌,啪的一下,狠狠的给了何姨娘一大巴掌,贱人,我看你是活腻了!,说话之间,拳打脚踢,对着何姨娘又挥了几下拳头。
跟着来听候命令的曹三看曹纵横眼看着就要把何姨娘往死里打,忙道,王爷,她现在可不能死,京里那边……而且,宝小姐既然不在房间,说不准并没事呢。
,曹纵横一听,手顿了一下,努力的收了收怒气,淡淡道,对,贱人,可不能就让她这样便宜的死了,带下去吧!宝儿不会死,不会的!不知想到什么,曹纵横腾的站起身来,三五几步,走到马小宝的梳妆盒台前,迫不及待的的打开首饰盒。
首饰盒一打开,曹纵横一层一层的查看,良久,面容上的喜悦之色一闪而过,但接着,又是满脸的怒气。
他查看首饰盒,发现首饰盒里不少他送给马小宝的贵重首饰竟然都不在了,他心里一琢磨,又联合的想到马小宝的身体不在房间,便猜测那丫头,估计是逃跑了,他想着尤先生送上来的马小宝的计策,想着马小宝并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吃亏?她没有死,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可是,她竟然逃了!她竟然逃了,逃离了他!他对她不够好吗?天天山珍海味的养着,珍稀珠宝,想着什么好东西,总要送她一份,自己在她这里留宿的时间也是最多的,这样宠着,疼着,捧在手心里怕化了,想要管家权也给了她,且怕她压制不住下人,还特意派了人来帮着她,她还要怎样?他觉得心里有股子深深的疲惫感,很累,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做什么都毫无意义的感觉,但是接着,他心里却异常的愤怒,看来这个丫头真的是被宠坏了,敢逃了,翅膀硬了,真是欠教养啊!等抓到她,哼哼,他不会手软的,这一次,一定要把她囚禁起来,要建一所铜墙铁壁一样的房子,看她怎样逃!想到逃,曹纵横脸色又是一变,府邸里守卫这样森严,这个丫头是怎样逃出去的?既然这个丫头能够逃出去,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认为很安全的府里,其实还存在着安全隐患?曹纵横为什么这么肯定马小宝一定是逃了而不是府里进了贼人呢,其一嘛,府里的守卫他安排的,有多森严他知道,其二嘛,从马小宝支开曹四,以及那首饰盒里的首饰不见了部分,就可以看出是马小宝自己逃了。
曹纵横在思考着马小宝到底是怎样逃的,他想了想,在马小宝房间的窗户处看了看,这一看,到是真的看到了几分端倪,那窗户下有个脚印呢。
按说府里清洁卫生做得好,又是下雪天,是看不到脚印什么的,可惜这里正好是窗户下,那积雪不大下进来,只在下面的地面上结了薄薄的冰,马小宝踩下去,正好留下了痕迹。
只是除了这个痕迹,却也没有留下其他的线索了,即使有线索,也被大雪掩盖了。
倒是最后,曹纵横想到之前马小宝鼓捣的那辆马车,心里一动,大步朝厨房走去。
小陈那辆马车此时正好运了第二批菜过来,马车正停在厨房的院子里呢,曹纵横迫不及待的的走过去,查看那辆马车良久,终于,在马车中间,他发现了那个间隔,而打开那个间隔查看了一会儿,曹纵横终于确定,马小宝是真的逃了,且是坐着小陈的马车逃走的。
她这样小的年龄,那么早就设计了那样一辆马车,算计好时间,且算计了何姨娘,逃了。
曹纵横此时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他心里既有欣慰,又有愤怒,欣慰的,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这份心思,这份算计,这份才华,不是一般内宅妇人可比的,就是很多男子,也比不上他的小宝儿。
愤怒的,却是他自觉对她不错了,她竟然还是逃了。
☆、049曹纵横在屋子里沉吟了一会儿,就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来人,备马,我要亲自去寻宝小姐。
下人把马匹牵出来,小陈也被指定了带路。
而从小陈的谈话里曹纵横也知道了小陈在路途中,是一次也没有停过马车的,曹纵横估计了一下,马小宝要逃,应该就是小陈把马车停在家门口以后她才逃走的。
因着这点线索,曹纵横一路上跟着小陈朝着庄子里走去。
昨晚雪大,到了今天早晨,即使开始还有一些痕迹,但是很快的,即便有脚印什么的,都被白茫茫的大雪掩盖了,一路走来,曹纵横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
看着这样大的雪,曹纵横想着马小宝那小小是身板儿,眉头一皱,当下里调了部分士兵来,从小陈家附近往四方沿途搜索。
当然,重点还是沿着官道搜索。
而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搜索的人一组组的回来汇报,有相似的小姑娘抓了十来个,等着曹纵横去认领。
曹纵横心情复杂的来到关押小姑娘的地方,当他来到那道门前时,心里忽的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
他那举起的手抬起来良久,心情相当的忐忑,要是抓回来的小姑娘里没有他的小宝儿怎么办?小宝儿那么小,要是她在雪地里冻死了怎么办?不,不,屋子里一定有他的小宝儿,一定有!想到这里,他的手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那道门,而屋子内,一屋子的小姑娘都怯生生的看向他,他只看一眼,随即颓然的把手放下。
没有,这里没有他的小宝儿。
而他此时,猛然一惊,原来,那个小小的身影早已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底,他只看一眼,即使再伪装,也能够分辨出里面是否有他的小宝儿。
他有些不死心的对身边的人道,就只抓回来这些人吗?王爷,只,只有这些!曹纵横冷冷的道,这样一个小丫头,小胳膊小腿的,能逃多远?叫画师来绘图,绘好图后,你们再一组人拿着一张,沿着陈家庄一家一家庄户的去打听,我就不信找不着人!是,王爷!下面的人正要去找画室,就在这时,曹四却是惊慌的闯了进来。
曹四进来后,先是跌跌撞撞的跪在地上,接着,声音有些颤抖的道,王……爷,找……找着……了!曹纵横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切的抓住曹四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的道,真的找着了?真的找着了。
人呢?曹四垂下头,有些绝望的道,在……在外间的。
这么冷的天怎么冷让那丫头在外面,冻着人了我唯你是问。
,曹纵横虽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依然故作镇定的对曹四如此说。
他如此说,曹四的头越发的垂得低了,曹纵横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路!是,王爷!曹四脚步虚浮在走在路上,心里茫然一片,而曹纵横随着曹四走着,越走,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当推开大门,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时,曹纵横只觉得脑子里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忽然炸开了一样,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道,人呢?曹四,你要我看的人呢?王……爷……,曹四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说话,他没有照看好宝小姐,都是他的错!曹纵横忽然有些癫狂的飞奔到地上的那具尸体前,怔怔的看着那具面目已非的尸体,声音冰冷的道,脸都毁了,你们怎么就认定她是我的小宝儿?我的小宝儿不会死,肯定不会死!这……王爷,我们在她的身上找到了这个包袱,还有她穿的衣服,也是咱们府里丫鬟穿的衣服,都有特殊标记的。
曹纵横有些不相信的走过去看了看那件衣服,果然,那是王府丫鬟穿的衣服,而再看那个包裹,包裹里几块碎银子和几张王府做的点心,以及一个户籍证明。
看到那个户籍证明,曹纵横盯着下面的曹四道,她是怎么弄到这个户籍证明的?王爷,宝小姐说是要放下人出府,但下人里有几个人很得宝小姐看中,所以宝小姐想还他们一个自由身,前些日子,宝小姐去书房取了王爷的名帖吩咐尤先生去办理了这些户籍证明。
曹纵横听完后,脸色变幻的道,好,好,好得很了!这个丫头果然有几分小聪明,趁着他不在,连户籍都办理好了。
只是,不知该说她愚蠢还是聪明,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
曹纵横看着地上躺着的小人儿,尽管血迹斑斑的,不由自主的,他走过去,很温柔的抱着她,声音无限疲惫,喃喃道,小宝儿,真的是你吗?你竟然真的死了?你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他默默的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抱着她,一直抱着抱着。
下面的人看他这样,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有人道,让王爷静静吧,王爷静静,也许过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拿不出其他主意了,也只有这样了,说话之间,人群鱼贯退出。
曹纵横抱着尸体,眸子怔怔的不知看向何处,他感觉他的心口,好似忽然被挖掉一块,空荡荡的,他忽然觉得他做的一切事情,好像变得毫无意义,变得很可笑。
看,他每天忙忙碌碌的,都在做些什么呢?练兵?处理政务?可是这一切,和他本人有什么相干,他做这一切,能得到什么快乐?那个位置对他的吸引力,忽然变得很低很低。
现在,即便他得到了一切,但是他的宝儿能回来吗?不,不能了。
他觉得深深的疲惫感,忽然不知明天何去何从。
他就那样静静的抱着她,一直抱着。
他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就好了,他会对她更好的,他一定不会让人伤害她的。
想到伤害她的人,他眸子一冷,一个小小的何姨娘能那么容易的给府里的下人下毒?能那么容易给他的小宝儿下毒?他想起王府里那些个女人,心里越发的痛苦,他的宝儿被害,不,不,不怪别人,要怪,应该怪他自己,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宝儿。
一想到这个女孩永远都会离开自己,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她的时候,心底那种疼痛让他身子不由自主的跌坐在一旁,而嘴角,一丝血迹隐现。
曹纵横这一坐,便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第二天起来,也不用人劝,倒是自觉的放下了怀抱里的尸体,推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他本是枭雄一样的人物,昨夜固然悲痛,但到底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压制住,只平静的吩咐下人道,来人,去准备一口水晶棺,要快!是,王爷!来人听到吩咐下去了,而他勉强吃了几口粥后,便回到马小宝的房间去休息。
下面的人本来心里惶惶的,但见曹纵横一个晚上都恢复了状态,心里倒是都安定了下来。
曹纵横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若无其事的起了床,叫了曹大进书房,道,今日是不是有商会的人要见我?是,王爷,但是因为……所以属下都给推到了明日。
曹纵横淡淡道,那好,我明日再见来人,只是来的是贵客,曹大,你把何姨娘送去招待那位商会老头子,对他说,不要客气,这是王爷特意送来陪他解闷的,希望他能够满意。
是,王爷!曹大退下后,曹纵横对曹二道,王府里现在如何了?王爷,贵妃娘娘和王妃娘娘都很挂念王爷!对了,三王子来看望贵妃娘娘来了。
真的挂念我吗?,曹纵横讥讽的一笑,他既然来了,贵妃娘娘想来不需要我这个儿子了。
这……王爷,贵妃娘娘吩咐你回府呢。
,当然,其他的话曹二没敢说出口,贵妃娘娘说,叫你们王爷别那么没出息,值得为着一个贱卑的死那样费心吗?这回头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叫他赶紧回复,老三老了,他的亲兄弟来了也不好好招待吗?曹纵横鄙夷的一笑,道,别是老三又有什么要求吧?所以现在倒是想着我了,她也不想想,这到底是谁把她从皇宫弄出来的。
曹纵横说是这样说,但心里一动,也想看看他这个从小被母亲宠长大的三弟这次又打了什么主意,当然,最主要的,他的那个王妃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虽然一时无法拿那个女人怎样,但是这次去,倒要好好的教训教训那女人。
当下里,他穿好衣服倒是出了门。
而王府里,王妃听了下面婆子的报告,说是不但姓马的死掉了,就是在府里得宠的那个何姓贱人也被王爷拿去宴客后,她的脸便笑得有些合不拢。
在王妃心里,王爷要女人可以,但是却不能宠着什么女人,这要是生个孩子影响了她儿子的世子之位,那怎么能行?旁边的婆子就道,王妃英明,那两个贱人哪里是王妃的对手?给王妃提鞋都不配呢!王妃嘴角含笑的听着下人奉承,而大厅处,忽然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嫂子今儿有什么事情这样高兴?说出来弟弟我也高兴高兴!三王子还没有封王,年龄也不算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他身子修长,面容白净俊秀,一双丹凤眼眉目含情,他身子虽然看起来有几分文弱,但说话之间,便有几分风流潇洒的姿态,王妃却是最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子,看到三王子,眸子亮了一下,道,原来是三弟来了,三弟,来屋里坐伊!,声音里拖着几分尾音,听起来又软又糯,那双白嫩的手指微微翘着兰花指,身姿显得有几分婀娜。
而曹纵横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只是,他看着那双手,来不及生气,却猛然,一下子被失而复得的喜悦所冲击,手,手,对了,马小宝被他娇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手一直是白嫩嫩的,但是他昨天晚上抱着的那女子的手不同,那双手比较粗糙,明显是做粗活的女人的手。
说起来,马小宝的心思其实也满巧,那尸体里面穿的衣服,她可以肯定下面的人不会解开了看,毕竟她是王爷的人,那些人要查看,也只查看外面的衣服,而事实上,也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些人只凭着外面的衣服来分辨尸体到底是谁。
可惜,马小宝忽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死掉的那个女子,是一个贫苦女子,由于经常做工,手掌是粗糙的。
而曹纵横初时太伤心,接过就忽视了这个细节,但他心神沉淀下来,一下子的,便把这一点给记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各位亲的订阅支持哦,谢谢。
☆、050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只有一更,汗,下午陪小孩去了,小孩一直不睡觉,一会儿还有一更。
以后都是晚上7点左右更新,最少有一更。
马小宝在王家住下来的当晚,在自己住下来的那个房间的床底下的一个箱笼下面,马小宝挖了一个坑把自己那件装满了珠宝和银票的衣服脱下来用几块木板临时拼凑成的盒子装好埋了下去。
当然,明面上,马小宝还是留着几块碎银和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的。
马小宝知道,在庄户人家,这两百两的银票,也是一笔很大的款子的。
王家人当天晚上做了很丰厚的晚饭款待马小宝,说是丰厚,其实也不过是白米饭,蒸了一笼白菜肉馅包子,腊肉炒梅干菜,萝卜骨头汤,素炒大白菜,土豆丝。
这几个菜一端出来,王家的两个孩子立即双眼冒着光,而菜散发出来的香味就是王月贵和他的婆娘刘氏看着饭菜也咽了咽口水。
王月贵的两个孩子小姑娘的一个叫王知秋,小名妞妞,年龄和马小宝差不多大小,长得黑黑瘦瘦的,有些害羞。
大的一个孩子叫王耀祖,这个少年三十四岁模样,皮肤比妞妞白一些,长相也比妞妞看起来俊秀一些,这小子年龄小,但头脑却不简单,而马小宝听刘氏说王耀祖去年已经考中了秀才,看这小子行事一副精明的模样,果然,年纪轻轻都考中秀才,确实有几分聪明的。
而饭桌上看到众人虽然吃相斯文,但却吃得异常津津有味,马小宝大概也就了解了这家人的生活水平,大概也有很久没有吃肉了。
马小宝是不缺钱的,她缺的是一个正大光明拿出来花的理由,马小宝看了看这家人,看这节俭的样子,跟着这家人过活只怕也只有吃苦的份,而且跟着过活吧,一日两日还没什么,时间久了,人家也有儿有女的,只怕也有想法,自己得赶紧想个法子单过才是。
马小宝打定主意,便静下心来吃饭,而饭桌上,二舅王月贵不断的从腊肉碗里夹了肥肉来给马小宝吃,马小宝看着那油腻又大块的猪肉,心里实在是吃不下,但不吃又辜负了人家的好意,结果马小宝看着一旁的王知秋眼巴巴的看着她碗里的肥肉,她心里一动,几乎立即的就把那肥肉夹给王知秋,一边道,知秋吃吧,我喜欢吃梅干菜,舅妈做的梅干菜真好吃啊。
王知秋看到那肥肉双眼冒光,几乎立即的就夹进嘴巴里吃了下去,刘氏在旁边瞪了王知秋一眼,一边心疼孩子好久没有吃肉,一边道,素素这孩子真是的,咋就这么懂事呢,你别心疼你表妹,素素啊,你自己也吃肉。
,说话之间,又要给马小宝夹肥肉。
马小宝忙道,舅妈,别啊,我真的喜欢吃梅干肉。
刘氏在旁边又连着劝了马小宝两回,见马小宝真的喜欢吃菜,这才罢了。
吃完饭后,刘氏怕马小宝赶了这么远的路,被冻着了,就又去灶上熬了一碗姜汤水看着马小宝喝下去了才罢。
好在马小宝身体不错,在王府别院天天好吃好喝的,身体养得挺好的,原本由于赶路被冻着的身体吃了那碗姜糖水后,第二天倒确实没有生病。
因为借住别人家里,第二天,马小宝强撑着昏昏欲睡的身子倒是早早的起了床,马小宝起床后,王家正屋这边早就开了门,马小宝来到厨房处,在厨房里,刘氏早已忙活开了,王知秋在灶下烧火,刘氏在灶上忙活着。
见马小宝进来,王氏就道,素素赶了那么远的路,多睡一会儿啊,起那么早干嘛?马小宝讪讪的笑了下,道,我和知秋妹妹一起给您打下手吧。
刘氏想着马小宝毕竟是长住,难道一直像小姐一样养着而让自己的儿女做活?当下就没再多说什么。
而马小宝则走过去在灶下对着王知秋笑了笑道,知秋妹妹,以后我有什么不会的,你教教我。
王知秋害羞的应了一声。
马小宝当下就看着王知秋烧火。
王家的厨房是拿泥巴和石头一起砌成的,灶台大概有一米高的样子,灶面上有些坑坑洼洼的不平,灶上放了一口大铁锅后,灶下,王知秋正在一块柴火一块柴火的放入灶里,时不时的把灶里拿铁钳子搅拌几下,而灶台上由于太窄了便没有地方放菜板,因此,王家的厨房就在临着墙壁的一方拿几个木头桩子和一个模板搭了一个简易的放东西的地方,菜板也放在那里,刘氏则在该处切菜。
马小宝没有看过这样的地方,看了一会儿,看的倒是津津有味的,而王知道秋过去帮着刘氏洗菜的时候,她也能在灶下递下柴火啥的。
刘氏忙活了一会儿,抬头朝外间看了看,见王月贵还没起床,就对马小宝道,素素啊,你娘也去世了,你回来的时候,你家的家业啥的,你咋处理的呢?马小宝眼珠一动,顺口就道,当时想着那边也没啥亲人,就把房屋啥的都卖了,二舅妈你是明白人了,你帮着我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啊。
刘氏听得马小宝要自己买房屋和地,知道她手里是有余钱的,心里先就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就道,素素真要自己买房屋和地?你这样小,又是女孩子,要不,你就跟着舅舅家过几年,等你长大些,舅妈帮你办一份好的嫁妆!马小宝心里撇撇嘴,暗想着,要办嫁咋不一开始就说出来?还非得探探人家的家底?马小宝就道,多谢舅妈好意了,只是我想先置产,然后招个上门女婿,我娘就我一个闺女,我娘死前说了,叫我一定不能断了我家香火。
只是我年龄小,即使置产了,只怕也会遇到地痞什么的,到时还要舅妈多多看顾!刘氏听马小宝这样说,想到丈夫王月贵一直以来对王月娥的歉疚,当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早饭很快也做好了,蒸了一蒸笼的白面馒头,还有一小锅的萝卜稀饭,等端上桌子的时候,马小宝还看到桌子上一碟萝卜泡菜,这早饭可够简单的,吃法的时候,马小宝将就馒头和稀饭吃了几口,至于那泡菜,在尝了几口后,就实在吃不下,太难吃了,除了咸还是咸,除了酸还是酸,是酸得牙都能掉了的那种酸,之难吃,马小宝有点无语。
倒是在饭桌子上,马小宝想着舅妈肯定不如舅舅亲,尤其对王月娥很歉疚的舅舅,当下就把厨房说给刘氏的话也说给了王月贵听,王月贵听后点了点头,叫马小宝先安心住下来,房子的事他帮着留意。
而因着马小宝要自立门户,刘氏见马小宝自己也是有几个钱的,接下来的时候对马小宝倒是多了几分真实的喜欢。
大冬天里,庄户人家基本都是紧闭了房门在自家柴火堆前过冬呢,也没什么人来串门,一连几日,马小宝跟着王知秋王耀祖一起围在柴火堆前烧红薯吃,在火堆上方,则挂着几块腊肉熏着,让火一烤,腊肉的油滴答滴答的往下滴,那香味引得旁边的王知秋和马小宝都有些暗自流口水。
而事实上,果然如马小宝所料想的那样,接下来的几天里,竟然一次肉也没有再吃过,就是炒的菜,也只有点点油腥味,最郁闷的是刘氏炒菜的时候,经常为了省油就倒了不少水在菜里,那菜的味道水嗒嗒的,那个难吃啊,马小宝心里那个郁闷,越发的惦记着想自己单过。
唯一让马小宝感觉欣慰的是,她叫刘氏买的棉被棉衣啥的,刘氏买了不少棉花棉布回来,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用花布给马小宝赶了一身棉衣出来,虽然花布很土气,而且做出来的衣服也很土气,但是穿在身上暖和啊,刘氏还把剩下的几百文钱还给马小宝,马小宝立即就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这一日,依然是大雪纷飞,特意的冷,而原本紧闭着门户的王家,却忽然的传来了敲门声,这敲门声一响起,马小宝心里一惊,刘氏诧异的道,这都谁啊,这么大的敲门声!嘴里嘀咕着,但人却站起身来去开门,马小宝垂着头故意拿烧得有些糊的红薯在脸上曾来曾去,直把自己曾成一个大花脸,手里把红薯握得紧紧的。
而房门这时打开了,随着一阵说话声,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妇女走进来,那妇人冲着马小宝看了又看,笑着道,这真是月娥的孩子?都这么大个了啊?哟,这弄得,像个花猫似的。
刘氏在旁边道,素素,叫花籽婶!花籽婶,吃红薯!这孩子嘴可真甜,吃,你吃。
说话之间,花籽婶坐到火堆中间,一边对刘氏道,妹子,听说了吗,最近官兵在咱附近村子到处搜人呢,只要是陌生人,都被带走了。
哟?还有这样的事?是啊,这不,你叔是保长,上面叫挨家挨户的都通知到,说是一有陌生小姑娘的消息就给报上去呢。
这是咋回事啊?听说是个王府的逃奴,偷了王爷家的宝贝逃走了,这不,王爷在到处搜人呢。
两人说话之间,都没有看到马小宝的脸色有些苍白。
花籽婶和刘氏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而花籽婶走了一会儿,便有人来敲王家的门。
☆、051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刹那,马小宝感觉自己的心都跳起来了。
而刘氏,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嘴里嚷嚷着,谁呀谁呀,来了!慢腾腾的走过去打开门。
门刚刚打开,两个带着明晃晃武器的士兵就走了进来,那士兵进来后,先是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看了一圈,待看到王知秋和马小宝后,来来回回的,在两人身上扫了两圈,道,那两个丫头都是你家的人?刘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是啊!那士兵再看了一眼马小宝那花猫似的脸和那身子上穿着的花衣服,顿了顿,想着王府里的姑娘怎么会那样一副样子?看了几眼后终于打开门走了。
那两人走掉后,马小宝那几乎跳起来的心才松了一口气。
而刘氏此时看着马小宝那花猫一样的脸,道,素素,看你,多大人了,脸弄得跟花猫似的。
马小宝垂着头道,是吗?我脸花了吗?你这孩子,真是的,下次吃红薯注意点。
马小宝支吾了两声没再说话。
第二天,天放晴了,冬日的太阳懒洋洋的照下来,虽然没什么温度,但是雪依然开始融化了,而北风一吹,天气比下雪的日子更冷。
只是出了太阳了,到底让人心情也跟着喜庆了,再加上这马上就要年关了,刘氏就道,咱们明天去镇子上逛逛买些年货去,妞妞和素素都跟着去,过年了,我给你们一人也买根红头绳啥的。
在庄户人家,过年买根绑头发的红头绳就是很好的待遇了。
马小宝现在躲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跟着去镇子上呢,忙着道,二舅妈,我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赶路没有休息好,这明天我就不去镇子上了,省得给舅妈添乱。
刘氏听她这样说,倒也没有勉强,道,那行,素素啊,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买点肉,给你补补。
谢谢二舅妈!都是一家人,说啥谢不谢的。
当晚一夜无话,而马小宝躺在床上,一手握住暴雨梨花针,久久的,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些士兵还在挨户的搜着,难道曹纵横还没有发现那具尸体?马小宝心情忐忑,翻来覆去的,这一晚,到了大半夜她才睡着。
而第二天,马小宝吃了早饭后,依然在火堆旁烤着火消磨着时间,王家人一大家子的都一大早就出门去了,马小宝看着火堆,心里想着,等开春了,一定要赶紧去寻名医,早日的想好法子弄些让快腐的书籍不会泛滥的药水来,然后她好早点去阿里巴巴的山洞查看回去的法子,如果能够回去她真是恨不得立即回去的。
而马小宝在火堆里烧了一个红薯,一个土豆,一个魔芋吃完后,家里的门响起,刘氏的声音在外面传来,素素,来开门。
马小宝走过去打开房间门,王家一大家子各自的都拿了满满的一大袋子进了屋子。
王知秋进屋后,立即高兴的来到马小宝身边,取了头发上的一支绢花给马小宝道,素素素素,你看,这朵花好漂亮,你也有哦,娘也给你买的。
马小宝故作惊喜的道,真的呀?舅妈也给我买了?可是不是说买红头绳吗?这花很贵吧?刘氏笑着递了一朵粉红色的绢花给马小宝,素素,你也戴着,知秋戴着好看,你戴着也好看。
谢谢舅妈!其实买这两朵绢花没花几个钱,也就十多文钱,只是买红头绳更便宜,只要两文钱,马小宝给了刘氏买棉布的剩下的一两银子还有六百多个钱呢,刘氏看自己闺女看着那绢花就移不开眼睛,又想着孩子翻了年就九岁了,也该学着打扮了,想着白得的那六百多个钱,她也就花了十多文钱买了两朵便宜的绢花。
马小宝再去看刘氏买的年货,除了一些瓜子花生,也就买了一些白糖,冰糖啥的,留着正月里走亲戚。
肉类刘氏倒也买了一些,以她节俭的性子自然不能妄想买什么好东西,都是些别人不要的猪大肠猪肝之类的。
刘氏看马小宝看过来,脸色有些讪讪的,解释道,这过日子啊,啥都需要钱呢,我们家已经有腊肉了,就买这些吃,都是猪身上下来的,味道也不错的。
王月贵在旁边抱怨道,都是你这个婆娘,大过年,谁买猪下水?马小宝忙道,二舅妈,这个让我来做,我会做,做来很好吃呢,我就喜欢吃这个。
刘氏听得马小宝这样说,得了台阶下,倒是对马小宝感激几分,她只当马小宝为了让她好过才故意说成喜欢吃这些猪下水的,心里觉得这孩子懂事,语气也柔了几分,道,好孩子,只有你怜悯舅妈的苦!,说话间狠狠的瞪了王月贵一眼,而王月贵则气哼哼的,心情显然也不好。
这两人,出门的时候都好好的,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何闹了矛盾,马小宝看情形不好,就道,舅妈,那我和知秋妹妹把这些都先拿厨房去收拾去了。
好,你和妞妞去收拾去吧。
马小宝和知秋提了猪下水去收拾,王耀祖则一眼不发的去他的房间去温书去了,堂屋里只剩下王月贵两口子。
在厨房里,马小宝拿了一些王家喂猪的玉米面来把猪大肠反复的搓洗,等搓洗的差不多了,又拿了醋来泡着,这才对旁边的知秋道,知秋妹妹,镇上好玩吗?知秋现在和马小宝熟了一些了,话也多了一些,好玩啊,可好玩了,还有好多好吃的,糖葫芦特别甜!马小宝笑道,那下次去镇子上我和你一起的话,我请你吃糖葫芦。
真的吗?真的。
哦,谢谢姐姐。
知秋,镇子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什么奇怪的事情?比方前些时候听说的,说王爷要找他府里的逃奴,找到了吗?现在找的咋样了?那件事啊,听说找到了,但是人死了呢,听说王爷老伤心,好厚葬死掉的那位姑娘,昨天咱们不远处的陈家庄上的人还看到了那个尸体了。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啊!马小宝终于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消息,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尸体既然找到了,那她应该不用躲藏了吧?马小宝此时看大肠拿醋泡得差不多了,就拿了清水来冲洗干净,而看着墙角堆着的一大堆土豆,马小宝就对知秋道,知秋妹妹,晚上做一个红烧肥肠行不行啊?红烧肥肠?我没有吃过啊,反正是肥肠,你随便做啥都可以。
马小宝看肥肠有点多,想了想,又拿出部分,打算做一个干辣椒炒肥肠。
因知秋帮忙打下手,很快的,土豆就给清理干净了,马小宝在锅里放了一点油,等油五分熟后,放入辣椒面和泡辣椒翻炒,然后倒入水,放了姜,八角等调料,而土豆和肥肠当然也跟着放了进去。
干辣椒炒肥肠其实满简单的,把肥肠过一遍水后捞起来,把且好的干辣椒和大蒜放好,等油熟后下锅爆炒就行。
这天晚上刘氏一直没有进厨房,等马小宝和知秋把香喷喷的一大盆红烧肥肠和一大盘爆炒肥肠端上去后,才发现王家气氛有点不正常。
趁着进厨房的时候,马小宝问知秋,怎么舅舅和舅妈进了镇子一次就看起来心情不好?知秋撇了撇嘴,有些气氛的道,还不是奶奶,算了,不说了,姐,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去叫娘吃饭,姐,你真会做饭,啧啧,我闻着这味道就想吃了。
等知秋把刘氏和王家人都叫出来的时候,一大家子看着桌子上的菜,双眼立即都双了光。
而等夹了一块放入嘴巴的时候,连续吃了几大口,刘氏才道,素素,你这肥肠是怎么做的啊?可真好吃,一点那味都没。
马小宝笑道,舅妈喜欢就好。
当天晚上,一大家子吃着这顿饭,原本抑郁的心情倒是都散开了,饭后,刘氏道,反正这猪下水没有要,又便宜,下次赶集,我再去买一些回来煮!她的提议自然得到一家人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