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闻言,立即配合的做出受宠若惊状,帕子掩口,将寒梅初绽的图面露在正面,娇俏笑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掌柜的了。
掌柜的眼神一直盯着帕子没离开,此番再次看清上面的绣工,确定与前些日子三少爷给他看的蝶恋幽兰绣工如出一辙,心里再度雀跃,躬身哈腰的做请的手势,红绣姑娘说的哪儿的话,楼上请,楼上请。
红绣笑着收起帕子,在店小二诧异的目光中随掌柜的上了楼。
二楼的雕花门窗敞开,十几张八仙桌如一楼一样宾客满座,掌柜的带着红绣在桌子之间的空隙穿梭,间或拱手与人招呼,颇费了些时间才来到里面的一个雅间门前。
红绣姑娘,您在赏梅亭中将就将就?掌柜的太客气了,这里环境雅致安静,怎能说得上将就,红绣先谢过了。
哪里哪里,来者是客嘛,红绣姑娘且先坐下,我去拿菜牌,您稍后。
掌柜的应答之后,快步离开了赏梅亭,红绣依着窗边坐下,素手推开雕花的木窗,入目的是窗外粉红色的一片云朵。
桃花在微风细雨中摇曳,以最优美的姿态洒落漫天的花雨。
让红绣无端端的想起那句说梅花的零落成泥碾作尘。
雪缎的帕子被她收起在怀里,不多时店小二送来了餐牌,红绣点了四个小菜,最终犹豫一下,还是要了一壶酒。
她不知古代的女人是否允许点酒,可今日她要做的事必须要有酒才办得成,就算被人说成离经叛道,她也认了。
红绣不知,在南楚国有两类女子在饭馆里是经常点酒的,一种是ji女,一种是侠女,她虽不是这两类人,可女子在酒楼饭肆里用饭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喝酒,是以刚才店小二脸上也并无惊讶。
不多时,酒菜上齐,红绣早起没怎么吃东西,此刻也真饿了,再加上她还不知道南楚国的酒水酒精浓度多高,待会要灌醉自己也要让肚子里先有个底。
好心情好胃口,四盘小菜,红绣每样都吃了不少,不多时就已经打起了饱嗝。
自己斟了一杯酒,看着白瓷酒盅中清澈的酒水,红绣有些惊讶。
往日在府里伺候大少爷饮酒,他用的都是浊酒,酒汁呈琥珀色,没想到今日能遇上跟现代差不多的白酒。
做好被辣到的心理准备,屏息抿了一口,尝过味道之后不免大失所望,此酒味道微甜,弥漫桂花香气,不像是酒,倒像是现代喝过的饮料。
看来用这种酒把自己灌醉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红绣放下酒盅,撑着下巴看向窗外街景,心里琢磨着人差不多也该到了吧?思绪还没转完,雅间的门便被轻轻敲了两声,掌柜的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道:红绣姑娘,对不住,咱们聚缘楼今儿生意太好,仅有你的赏梅亭里还有空位置,能不能在您这儿并一桌?并桌?红绣心中暗笑,已猜到来人是谁,面上疑虑的站起身来,迟疑道:掌柜的,我一介女流,不知并桌者是何人,不若我先结账算了。
掌柜的一听急了,连连摆手道:红绣姑娘,不急不急,哎,说起这人您是识得的,正是商家三少爷,若是因为给三少爷让地儿碍着您用饭,那我岂不是要自打嘴巴了!说着做了个打脸的手势。
在门外的商少行听闻里面动静,立即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着月牙白锦缎攒珠外袍,衣襟领口处用上好银丝线绣着点点梅花与遒劲松柏,一头墨发直垂脑后,仅挑起鬓边的两缕长发在脑后用月牙白飘带束了。
手中梅花扇啪的一声合上,配上他带有病容的俊美脸庞和赏梅亭的雅致景色,真有种神仙下凡的翩然之姿。
红绣见了商少行,忙福了一礼,道:奴婢见过三少爷。
商少行潇洒摆手,俊脸上没有了前儿处置奸细时候的狠辣,又恢复了往常的自在悠然,容貌中五分病弱五分清爽,倒叫人觉着亲近。
红绣姑娘不必多礼,是商某打扰姑娘了。
掌柜的见二人谦让,红绣也没了要离开的意思,先是松了口气,着小二送来菜牌,伺候商少行点菜,又为红绣上了果盘,里面尽是些时鲜的瓜果,红绣笑着道了谢,这才与商少行相对而坐。
商福全和掌柜的一同退下,赏梅亭里仅剩下他们二人,红绣目光放在窗外被雨雾染湿的桃花林,面前有商美人作伴,倒生出三分惬意来。
不过她不会忘了自己的正事,此番若是表现失误,会错失报复柳姨娘的良机,她定要好好把握尺度才是。
商少行放下折扇,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酒盅,闻了闻杯中酒水,凤目暗暗瞧向红绣跟前放着的细腻白瓷的酒壶。
桂花酒是陈年佳酿,喝着味甘清爽,可酒劲十足。
虽说试着灌醉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有些龌龊,可为了得到神秘绣娘的信息,商少行也只能出此下策。
原来商少行方才一直在楼上雅间歇息,掌柜的看到了帕子,立即稳住红绣派人前去通报,商少行本就怀疑红绣知晓神秘绣娘的下落,如今得到机会哪会放过,是以立即令下人送来了他珍藏的好酒,稍晚些来也可以让红绣放松一下,消除疑心。
二人各有算计,一切都在按着红绣预想的方向发展。
她伸出素白小手拿起酒壶,自己斟了一盅。
商少行那厢立即见缝插针的插话道:红绣姑娘好雅兴,赏窗外桃花林,品杯中桂花酒,闲情雅致令商某佩服。
红绣微微一笑,殷红小巧的嘴唇勾起一道美好的弧线。
上少爷过誉了,奴婢不过是粗鄙之人,闲着自个儿找乐子罢了,若说雅致,圣京城里谁人敌得过三少呢。
哎,红绣姑娘不必拘泥礼数,今日你我有缘同桌共饮,便不必在分什么主子奴才,再者说,你是诸葛大少的大丫鬟,并非我商少行的下人,我们以你我相称即可,姑娘以为如何?红绣淡淡一笑,心道三少爷还真是能屈能伸,为了神秘绣娘的下落,都甘愿纡尊降贵了。
多谢三少,我从命便是。
如此甚好。
两人举杯相视一笑,对饮了一杯。
PS:介绍朋友的书书名:[bookid=1893326,bookname=《竹马难当》]作者:玲珑秀一句话介绍:一个女小白的成长史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六十七章 各怀心思的俩人商福全蹲在赏梅亭的门口,嘟着嘴无聊的扯衣服袖子。
真不明白三少那么个神仙似的高贵人物,怎么会纡尊降贵的跟个丫鬟同桌共饮,隔着雕花门板听着,似乎二人还有说有笑,详谈甚欢似的。
若是想吃东西,叫掌柜的弄了吃食端上楼去不是更好。
看来主子的深沉心思,他这辈子都别想明白了。
站起身背着手踱了两步,闲极无聊,趴着门缝看进去,却不得不被屋内的美景所吸引。
三少爷如此俊美的容貌,即便他每日身前身后的伺候着看得多了去,可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家少爷的确是圣京城中无人匹敌的好相貌。
而那个穿青色对襟碎花比甲的丫鬟,也端的是娇俏非常,或许是饮酒的缘故,此刻她粉面桃腮,嘴唇殷红,杏眸含笑,柳眉含情,乌发浓密在头顶梳双螺髻,有两撮调皮的碎发从鬓边垂下,巧笑倩兮美目流转,和三少坐在一起,竟然毫不失色。
福全儿咂咂嘴,不得不说诸葛大少爷还是有眼光,连房里丫头都是标致人物,和他家不近女色的少爷截然不同。
也不知她跟诸葛大少是什么关系?红绣此刻正与商少行闲聊,东拉西扯外加喝桂花酒,当然不知道门外的人是如何看她。
此刻,她盘算着如何不着痕迹的醉倒,不着痕迹的将消息散布出去,商三少诡计多端聪明绝顶,若是做得假了,他是定然会起疑,那如何利用于他?红绣脸上显现出醉人的红晕,单手撑着下巴,丝毫不觉自己事实上已经喝得多了。
她在前世酒量不小,可今时今日,用的是才不到十五岁的少女的身子,且少女从未饮酒过,再加之她所饮用的陈年桂花酒是商少行故意拿来,想要灌醉她套消息用的,二人互相敬酒,一来二去,她也仅是自己觉得自己甚为清醒,还想办法让自己醉的真实,殊不知面上已经呈现出旁日不曾出现的媚态。
商少行白玉雕琢般的修长手指拿起白瓷酒壶,为红绣斟酒,笑道:红绣姑娘,如今在下为你斟酒,也算谢过当日在诸葛府中你的照拂。
三少爷言重了,那都是我分内之事嘛。
红绣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手一抖,酒水顺着嘴角处流下来,沿着白皙脖颈流入领口。
这一下倒真不是她故意为之,而是手真的有些不听使唤,云里雾里失去力道了。
从怀中拿出雪缎的红梅初绽帕子,一面擦嘴上和脖子上的酒水,一面笑着说:对不住三少,我好像醉了呢。
商少行一双凤眼中闪过晦涩难懂的光芒,定定瞧着红绣如含着春水般迷蒙的大眼,随即微微一笑,苍白的嘴唇勾起优美的弧度,无碍,到是我的不对了,与姑娘相谈甚欢,竟忘了你是女儿家不善饮酒,我当自罚一杯才对。
说完一长串话,商少行掩口咳嗽了好几声,柳眉皱着,眉目间病弱却睿智,当真如他衣服上绣的寒梅松柏一般,自有不屈傲骨。
红绣微微眯起大眼,或许酒精作祟,眼前的商美人似乎比往常多了许多朦胧的美感,她笑起来,拄着下巴俏皮道:三少爷,红绣从来不知你竟是个没架子的人。
她想说的是,她从来不知道他会如此能屈能伸,为了绣娘,能跟她个下人喝酒闲聊。
商少行拿起白瓷酒杯,将酒杯举至唇边一顿,微笑道:商某也从不知红绣姑娘竟然才学斐然,着实令在下佩服。
仰头饮尽杯中酒,却突地呛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酒被他咳出来,撒了满袖。
红绣眼珠一转,忙配合的拿出帕子帮他擦拭,哎呀,你没事吧?无碍的,咳咳,是我自己不留神。
商少行一面咳嗽,一面装作不经意的接过红绣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嘴,随即低头打量起帕子上的绣工,惊叹道:好俊的手艺。
红绣现在处于半醉半醒中,完全凭借自个儿的意志力才能不醉的睡着,见商少行上钩,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凑近他跟前,右手食指竖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醉态十足,悄声娇憨的说:三少,你有所不知了。
其实啊,现下圣京城里传的那个神秘绣娘,就是,就是……商少行的心揪了起来,急切埋在心底,面上不露,引导说:就是什么?我跟你讲了,你可莫要告诉别人,也不能,不能让我们老爷和少爷知道是我说的。
红绣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闪过水雾,若是他们知道我说了,会打死我的。
商少行点头,正色道:姑娘放心,我定会想办法不让他们知道是你说的。
红绣在心里暗笑,他当然不会让诸葛老爷知道,因为商少行一定会想办法掩藏这个消息,阻止诸葛家找到神秘绣娘。
可商少行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诸葛家的探子,那日她观察老爷和少爷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必然在商家安排了更重要的棋子,还是颗暗棋。
今日他们见面的事诸葛老爷未必得知,方才上楼她特意悄悄观察,并没看到熟面孔,也故意掩着脸面让人瞧不清自己了。
商少行来也一定是掩人耳目不会让人发现。
但若要去寻人的话,这么重要的讯息诸葛老爷必然会知晓。
那,那好,我跟你说,这方帕子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她住在圣京城里呢。
哦?商少行微微倾着身子凑近了红绣,二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红绣,你说她住哪儿?她呀,就住在圣京城张王直大街药铺对面的那个胡同里,有一扇大黑门,门口栽了颗桃树的。
她们家的桃花开的可好了……红绣半趴在桌子上,表现出不胜酒力话变多的样子,事实上她现在也的确有些头晕,只是强撑着与商少行周旋。
商少行心中暗喜,暗暗记下了地点。
眼看着红绣目光越来越迷茫,最终趴在桌上睡起觉来,商少行起身展开折扇掩脸,拉着福全儿隐入隔壁空房,低声问道:方才我进门见红绣的事儿没有旁人看到吧?少爷放心,我一直在盯着,并没有任何人注意,楼上的人也早就被掌柜的清场了,并没人瞧见。
红绣姑娘醉得不轻,我要不要送她回诸葛府去?商少行摆手,道:不需要,不能让诸葛府的人知晓她见过我的事,你让他自个儿睡去,醒了自然就回去了。
是,少爷。
PS:介绍朋友的书书名:[bookid=2203764,bookname=《士农与商》]作者:一个木头简介:百年基业如风吹残花般败落,在重振家业中,穿越成农家姑娘的来弟与这百年基业败落公子走出一段相濡以沫的感情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六十八章 坐敌人等入圈套商少行离开之后,红绣撑着头坐直了身子。
想不到甜甜的桂花酒后劲儿倒是不小,要不是她心里头装着事,强撑着不让自己真的睡着,恐怕如今当真已经睡过去了。
吃了些时鲜水果,又坐在窗边呼吸了好一阵子新鲜空气,头脑才算是清醒起来,红绣摸摸怀里,发现她新绣的帕子不见了,回想方才,帕子似乎是被商少行顺手拿走了。
抿了抿唇,无语的摇摇头,三少爷对那个神秘绣娘的热衷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算了,不过一方帕子,就当做她算计他的酬劳好了,只希望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要太生气,以商少行的聪明,待到事发,他一定马上便能想明白,不过到那时候,她的计谋已经成型了,也不在乎他知道多少了。
离开聚缘楼的时候,红绣特特买了一只八宝酱鸭,回府去万一少爷问起来她也可以有个交代。
回到诸葛府路过门房,张远正坐在条凳上翘着二郎腿剔牙,见了红绣扑腾一下坐直了身子,面露愠色,怒道:红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怎的不等我!红绣脚步一顿,饮酒过后的头疼让她不想多言,仅是看了张远一眼便走向外院儿的方向。
张远见红绣面如扑粉,红唇欲滴,身上还泛着桂花的香气,心里痒痒的仿若有一只小猫在挠,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红绣纤细的手腕。
红绣!你聋了不成,我问你话呢!张远,放手!红绣猛然甩手,重获自由之后立即走上前一步,回头怒瞪着张远,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体统?我张远才不在乎!我叔叔是诸葛府的管家,还有什么事他不能照拂我的,你跟了我将来定然是吃香的喝辣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张远话音刚落,朝着红绣冲了过来。
红绣旋身躲开,张远只是指头碰到她一点袖子,并没有抓住人。
红绣快步走向外院儿,那里陈管事和陈许氏等人都在,张远再无赖也断不会在人前丢了身份,他就算不要脸面了,张管家还是要的。
张远职责所在,红绣快步走远了,他还真不好追上去,只得在原地骂骂咧咧,声音还不敢太大怕旁人听了去丢了体面,说他连个丫鬟都得不到。
红绣刚走出没有几步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对话声。
张远,这位是柳姨娘请来的贵客李夫人。
红绣猛然回头,正看见伏武带着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女人进了门,那女人身后还跟着个俊俏的丫头,年纪十八九岁的样子。
张远听是柳姨娘请的人,不敢怠慢,恭敬的问了安退至一旁,伏武瞧见红绣,微微一笑,暗地里点了下头,便引着妇人进门,对张远道:张兄,我一个粗使下人,进不得内院,还劳烦你通报柳院儿一声。
那是自然。
一切接近主子的机会张远都不会放弃。
待他带着一主一仆走远之后,伏武才走到红绣跟前,笑问道:红绣,瞧着如何?红绣俏皮的点头,道:嗯,很真啊,你在哪儿找的人?伏武左右看看,没有旁人,方放心说话,一面跟红绣走进外院儿一面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那俩人是游走戏班子的,今晚会出城去,往后也是无从对证。
难怪了,原来本身就是戏子,伏武哥,这次多亏你,多谢了。
伏武白了她一眼,说得什么话,咱们之间谈什么谢字。
只是绣儿,我还是不明白你要做什么。
红绣狡黠一笑,道:放心,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红绣和伏武在外院陪连翘说了好半天话,又让她吃了八宝酱鸭。
虽然被娘亲骂了一顿,说她不知道节俭,可红绣看着娘亲吃的那么开心,心里也是欢喜的。
只是酒喝得多了,如今有些上头,脑子里一根神经在不停的跳。
待到掌灯时分,红绣觉着时辰差不多了便离开外院,穿过院子过了仪门,远远的瞧见刘婆子和姚嬷嬷二人送刚才的一对主仆出来。
红绣让道一旁,听姚嬷嬷道:李夫人,这事儿我们姨娘觉着咱们办就妥了,何必还要让她出府去呢?我们老宅那边儿你放下心来,定会让你满意,价格又公道,您看……实不相瞒。
李夫人微笑着说:我们家其实是老爷当家作主的,只不过听闻要出售宅院的是诸葛府的女眷,他不方便前来,才让我来跟柳姨娘聊上一聊。
但是关于宅子的具体事宜,还是须得他们二人见面详谈,毕竟涉及到太多的银钱,也不好怠慢了不是?姚嬷嬷一想也对,点头道:正是如此呢。
哎!你有所不知,大户人家规矩甚多,柳姨娘出府一趟实属不易。
这我省得,方才我与你们姨娘商议过了,明日头午,她以上香的名义出府,到张王直大街哪儿一户我们老爷的宅子里详谈,如此一来诸葛老爷也不会知晓,事情又谈的妥当。
柳姨娘应下了?那就好。
……姚嬷嬷等人渐渐走远,红绣才抬起头,俏脸上浮现一抹冷笑,欺负她娘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柳姨娘,你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如今所有局都已经布下,就看诸葛老爷在商三少那边布置的探子,是不是能够将消息传回来了。
成败在此一举!PS:介绍朋友的书书名:[bookid=2225797,bookname=《重生之十倍奉还》]作者:叶小何简介:前世,她被最不可能的人陷害了。
一朝移魂,她定要十倍奉还!她用一身所学经营今生,一鸣惊人她用机智谋略扳倒对手,强势回归。
人生得以重来,名利、金钱、美男要三收。
那个谁,别总跟着我行不?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六十九章 欢聚一堂圣临三十一年的四月二十八,连绵了两日的小雨终于歇下了。
卯时不到,红绣便依着习惯起床,兑了瑞儿送来的热水洗脸,又顺带洗了件衣裳。
忙活过后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红绣约莫着此时大少爷怕是刚睡下不久,绕过跨院放轻了脚步走到卧房跟前,忠桂儿那小猴蹲在台阶上双手拄着下巴望天,见红绣来了,立即站起身笑着迎上来,嘴甜的问候道:红绣姐姐安好。
你个小猴儿,跟我还如此客气做什么。
红绣笑着回应,瞧了眼大少爷卧房的方向,低声问道:昨儿又忙到丑时末?可不是么。
忠桂儿打了个唉声,眸光中闪过真诚的担忧和心疼,大少爷太过辛劳了。
红绣也认同的点头,任何人都不会轻而易举获得成功,在人后,他们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大少爷的工作量跟现代时候的她也有的一拼了。
这样下去,得癌症是早晚的事。
想到自己曾经被胃癌折磨的那两年,红绣的脸色霎时有些发白。
若是有机会,她是否该适当的提醒大少爷一下?他对自己虽然谈不上好,可也是条生命不是?沉思间,月洞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红绣和李忠桂站直了身子,就见老爷身边的贴身侍从金贵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声道:大少爷呢?起身了不曾?还不曾呢,昨儿大少爷睡下的晚,金叔有何吩咐?红绣微笑着问。
金贵道:老爷传话,叫大少爷速到正院,随他出府去办些事。
红绣点头,转身向大少爷卧房走去,抬起的手还没碰到门板,便听见诸葛言然慵懒沙哑的声音:红绣进来伺候更衣,金贵,老爷可曾说去哪了不曾?金贵半弯着身子,恭敬的随红绣进了卧房,站在外间隔着多宝阁回话道:回少爷,老爷刚得的消息,神秘绣娘已经找到了,让您随他去张王直大街那去亲自登门拜访。
里间听闻此言的红绣手上动作未曾稍停,可嘴角已经不着痕迹的弯了起来。
诸葛言然大喜过望,睡意一扫而空,惊喜道:当真?金贵笑道:当真,咱们府里探子刚刚传来的消息。
还请少爷紧着些,老爷已在府门口等候,着管家去备礼了。
好。
红绣,帮我随意梳下头就是,时间紧迫,先不净面了。
是,少爷。
手脚麻利的伺候大少爷梳头穿衣,终于将诸葛言然和李忠桂、金贵三人送出了锦松居,望着他们匆匆远离的背影,红绣冷冷一笑,她果然没有算错,这次还要多谢诸葛府安插在商家暗处的探子了。
算计着大少爷和老爷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红绣安排了一下锦松居的活计,遂向外院走去。
她的计划已经完全展开,该走下一步了。
※※※南楚国圣京城的南边的朝市在全城都算是较为出名的,此时虽才刚开张不久,但街道上卖艺杂耍的,摆摊算命的,挑扁担倒卖散货的,连同青石板路两旁的商铺酒肆、药铺布庄,交织成了一片浓郁的生活气息。
拐过朝市再走上约莫一炷香时间,环境逐渐变的安静下来,这一片儿临近城中第一绸缎皇商商氏的大宅,四处皆是整齐的百姓住宅,宅子错落有致,皆为雅致所处,若用现代的话来形容,此处属于较为高档次的居民小区。
柳姨娘下了马车,在姚嬷嬷的搀扶下走进张王直大街有名的医馆回春堂对面的小巷,拐过两重,一座宅院呈现在面前。
白色的矮院墙正中间,黑漆剥落的木门紧闭着,风吹雨打岁月的痕迹仿若尖刀,在门上刻下斑驳痕迹,门两旁红纸的春联也已经泛白,但木门上两个铁质门环却擦的光滑闪亮。
院内一株桃花开的正好,此刻探出头,仿若娇羞的少女,随着微风摇曳枝桠,飘落片片花瓣。
此地倒是雅致。
柳姨娘微笑。
姚嬷嬷道:正是呢,若是小门小户的,住这种两进的宅子到也够了。
柳姨娘似有感慨,过平凡和睦的日子,日日都过的舒心,住小院又何妨?回头看了眼刘婆子,道:刘婆子,去叩门吧,莫要让程夫人久等了。
是。
刘婆子上前敲门,不多时,一个蓝衣丫鬟推开了门,听闻是程夫人和程老爷的贵客,忙以礼相待,将柳姨娘和姚嬷嬷刘婆子让了进来,笑道:夫人先请稍坐,我马上去请老爷和夫人出来。
柳姨娘笑着点头,刘婆子与姚嬷嬷分别立于她身后左右,方才的婢女为她奉上热茶来便躬身退了下去。
柳姨娘品茶,一面观察着四周的摆设,等待程老爷和程夫人的到来。
此刻的宅院门外,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商福全灵巧的跳下马车,笑道:少爷,到了。
商少行修长手指掀开车帘,优雅潇洒的下了马车,瞧了眼不远处的宅院,园中的桃花果然开的正好,左右瞧瞧,这里想来应该是红绣所说的那处。
福全儿,拿上礼物随我来。
是,少爷。
商福全张罗着让随从抬着两抬礼物,跟在商少行的身后走到了黑漆剥落的木门前,商少行整整衣冠,抬手叩门,几乎是门环与木门刚一相扣,蓝衣丫鬟便推开了门。
你找谁?这位姑娘,在下姓商,求见贵府上一位专门绣帕子的绣娘。
请你代为通传一声。
话音刚落,一旁的福全儿便机灵的送上一份表礼。
那丫头掂了掂红纸包,随手塞进袖子里,眉开眼笑道:你们请进来吧,我们夫人正在前厅。
商少行心中一喜,笑道:多谢姑娘。
蓝衣丫鬟被商少行如沐春风的笑容看的脸颊烧红,低头退下了。
商少行跨进小院儿,向着正院正厅方向走去。
此时的柳姨娘端坐正厅侧坐,茶水已注入了二道,却仍不见程老爷与程夫人进门。
刚要吩咐姚嬷嬷去催,突听得雕花木门吱嘎一声。
她心道人来了,立即站起身相迎,不料正对上商少行那张俊美如仙人一般的脸。
二人看着彼此同时愣住,心中皆是疑惑,她(他)怎会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