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十三章 恶有恶报?!

2025-03-25 17:03:36

诸葛言威见红绣将自己供了出来,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丫头也忒不地道,怎的这么快就招了?杜氏眯了眼,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突然不气喘了的秋姨娘,凤眼一瞪,当下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派。

哦?二少爷?如此倒是新鲜了,二少爷整日忙于造些新奇玩意儿,怎会想起去招惹猪舍里的黑猪了?!诸葛言威闻言立即垂下头,乖乖的走到当间儿,行礼道:是儿子不懂事,儿子也是一时好奇心起,瞧着猪尾巴甩来甩去,不知点燃了是何模样,便偷偷潜去了外院儿挑了一头烧着玩儿,不曾想那畜生真真不知好歹,竟跑到内院儿撒野,冲撞了母亲大人,是儿子不孝,请母亲责罚。

诸葛言威话音刚落,周遭立即传来一阵低笑,奴才们虽知晓此时场面紧张,不是他们发笑的时候,却被素来搞怪的二少爷逗了个措手不及,瞧见秋姨娘脸色难看,下人们这才噤声。

杜氏用帕子擦了擦嘴,掩住了笑意,瞥向红绣,懒洋洋的说:如此,到真不是红绣作怪了?夫人明鉴。

红绣抬起头应了一声,倒是有些惊诧诸葛言威将所有罪名一力承担,但如此更好,谁叫他点了猪尾巴呢。

诸葛言威躬了身子,头更低了,正如母亲所言,这个丫头确实不知情,猪跑了她还在后头撵来着,奈何大黑猪被惊吓到,如何是她撵的上的。

嗯。

杜氏拉长了声,瞧了一眼额头冒汗的秋姨娘,放软了音调,但威严十足的说:言威,你也十七了,整日里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就罢了,怎的如此顽皮不更事?堂堂诸葛家二少爷,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是,母亲大人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

诸葛言威深深行了一礼。

杜氏叹了口气,伸出右手,琥珀立即上前虚扶了一下,杜氏优雅起身,向前迈了两步,秋姨娘和柳姨娘二人也忙跟了上来。

既然如此,红绣是无罪的了。

言威,念在你敢作敢当,还有些可取之处,为娘罚你抄写家规十遍,你可认罚?诸葛言威低垂了头,暗自咧嘴,仍恭恭敬敬的说:孩儿认罚。

好,此事就这么算了,都散了吧,前儿老爷赐的茶叶还有些,两位妹妹不如一同来品鉴一下,也好压压惊。

柳姨娘笑道:如此自然是好的,姐姐那儿的茶叶妹妹可是一直惦记着呢。

杜氏回眸,摔了下帕子道:早就知你馋了,还不快些随我来,琥珀,吩咐下去备好茶点。

是,夫人。

一行人转眼间掀帘栊离去。

屋内只余下诸葛言然和诸葛言威两位少爷。

红绣爬了起来,抹了把额头,触手冰凉,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惊出一身的冷汗。

身在毫无地位可言的古代,三天两头就要如此惊心动魄一次,她真是有些倦了,想逃离这一切,却因现实因素而牵制己身。

事实上,她不只一次动过离开的念头,然而不论现代古代,想要安身立命,需要有银钱才行。

她与娘亲食不果腹,又何来的银子?且娘亲那个性子,若敢出去闯闯,怕也不会再此处为难十几年,说服她是一大关,出得府后,两个女子如何生存又是一大关。

红绣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低头对大少爷和二少爷行了个礼,便转身绕过山水画屏风掀起棉门帘子出了正屋。

冷风一吹,浑身又是一个激灵。

向前走了没有几步,却听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嗓音。

红绣。

红绣疑惑回头,正瞧见诸葛言然沉着一张俊脸,迈方步走上前来。

大少爷。

收敛心思,红绣依规矩行礼,如今她已不做什么拥有好哥哥的美梦了。

只低头瞧着诸葛言然宝蓝色的衣摆和在她看来很一般的刺绣。

诸葛言然眯了星目,剑眉紧蹙,低头看看仅到自己胸口高的丫头,半晌才说:身在诸葛府,便要知晓府中的规矩,你需本分做分内之事,莫要再如此哗众取宠。

红绣闻言心中一凛,垂头应是。

待诸葛言然渐行渐远,才抬起头来,瞧着他俊逸的背影。

他这是在暗示她的行为是在刻意引起老爷的注意吗?红绣冷笑了一下,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她所作所为,无非只是想要娘亲和自己过的舒服些,不谋如何成事?然而,她那尚未谋面的生父是否靠得住还未可知,她定要多划出几条路来视情况而定才行。

搓了搓东僵的胳膊,红绣哆嗦着向外院走去,回得晚了又要累娘亲担忧。

不料才走出一步,诸葛言威却追了上来。

哎!你方才怎么那么快便把我招出来了?红绣挑了下眉毛,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不是也骗我你是二少爷身旁的下人么?诸葛言威竟然红了脸,娃娃脸上浮上一层红晕,像是姑娘家擦了胭脂,煞是好看。

我这不是也帮你顶了罪名么,母亲罚我抄写十遍的家规,也算帮你出了口气,你我二人扯平了,互不相欠,如何?红绣忍不住扑哧一笑,二少爷倒真是个没架子的。

二少爷,你我尊卑有别,地位悬殊,红绣是奴才,您是主子,我哪敢跟您要求扯平?只求您往后寻开心,莫要再寻到红绣头上来,我就谢谢您了。

诸葛言威脸更红了,笑容灿烂,道:你这丫头倒也有意思,不若他人说的那般痴傻。

改日我到外院儿去找你玩。

谢了少爷,听闻你四处寻人试验你那些药粉药面儿,红绣的痴症才好了没两日,可不想再中毒呢。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十四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与诸葛言威谈笑着到了外院儿跟前,红绣忙请了二少爷尊驾移步回去。

二少爷即便再不得老爷喜爱,也是地位尊贵之人,不是她这等下人高攀的了的,今日之事怕是早已传遍阖府上下,若是二少爷纡尊降贵的送她进了外院儿,流言怕又要添上一笔了。

连翘虽是在洗衣裳,可目光一直紧盯着黑漆的角门。

伏武劈着柴火,眼神也同样注视着门口未曾稍离。

红绣方一进门,连翘与伏武便扔下手头活计迎上前来。

绣儿,你怎么样?可曾挨罚?可曾被打?快让娘亲看看。

连翘抓了红绣的小手上下打量她一番,目光急切又担忧。

伏武也是沉着脸,浓眉紧紧皱着,低声道:绣儿可有受伤?若是伤了我马上想法子给你弄药去。

红绣的心仿若被温泉包裹住,娘亲的疼爱,伏武的真诚相待,都是她在这个时空最大的牵绊与牵挂。

她也会怕,也会倦,但想到她的身边有疼爱她的娘亲,有伏武这样一个好朋友,她就觉得自己仍有动力坚持下去。

虽说与他们的相处时间不长,可人的真心又哪是时间可以衡量的?娘亲。

红绣撒娇的投入连翘的怀抱,在现代三十年,撒娇这等孩童会做的事她总做个不断,如今闻着连翘身上掺杂着皂角味道的暖香,仿若感到时光回转,抱着自己的还是现代的那个母亲,世上的母爱都是相同的,她也是她的娘啊!绣儿,哪儿疼了?啊?告诉娘亲,快跟娘亲说。

连翘搂着自不痴了便聪明自立的女儿,若不是受了委屈,红绣哪曾如此?伏武也是担忧,连大娘,先扶红绣回去检视一番吧,我在门外候着,若是伤了也好想法子弄药去。

说的是,说的是。

连翘连连点头,扶着红绣方要迈步,却听怀中女孩扑哧儿一笑。

娘亲,伏武哥,我没伤到。

红绣退后一步转了个圈儿,你们瞧,我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只是方才见了娘亲觉得欢喜,才失态了。

当真没伤到?当真没有。

大夫人可曾罚你?未曾。

伏武瞧红绣面色坦然,不似诓骗他们,又见她身上衣衫完好,没有受罚挨板子的痕迹,这才长出了口气,屈指轻弹,给了红绣一个爆栗。

小丫头,你可吓坏我了。

红绣摸着脑门,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累伏武哥担忧,是妹子的不是了,可你瞧我如今不是没事?拉了美貌娘亲的手,红绣笑道:娘亲也莫要担忧了,您瞧,老天爷待人是公平的不是?它要红绣痴傻了许多年,如今却补偿给红绣清醒的脑瓜儿和甩不掉的好运气,我呀,定是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若是今后有什么事,娘亲也不要乱担忧,相信绣儿定能解决就是了。

连翘一愣,脑海中浮现曾经女儿痴傻之时受人欺侮的画面,再瞧如今面前水灵灵的豆蔻少女,眼泪流了下来,却笑着点头:绣儿说的是,你是有福之人,定时要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

伏武的眉头舒展开,露齿一笑,颊边酒窝深深,甚为欢喜的道:绣儿必定是有福之人,我瞧着她的面相,将来要大富大贵的。

面相?红绣打趣的斜睨伏武,伏武哥几时学会相术了?额,我自个儿猜的。

伏武本是为了连翘宽心,不料被红绣打趣了一句,脸登时红了起来。

你们三个!没事儿了还不快些去做活!诸葛府里难道是养着你们吃白饭的?背后突然而来的呵斥声吓了红绣一哆嗦,回头看去,陈管事的橘皮老脸快要皱成个揉不开的疙瘩。

连翘拍了拍红绣的小手,陪笑道:就去,就去。

伏武单臂一抡斧头,斧刃刷的自陈管事面前一寸划过,吓得他急退了两步,却见伏武扛着斧头优哉游哉的去劈柴了,立即气的老头直翻白眼,心中暗骂伏武泼才!红绣将一切瞧在眼里,也只能苦笑。

身为下等人,如今也只能听着管事的指手画脚。

回到猪圈,猪倌儿又是一翻痛骂,红绣也只当清风过耳,自顾自的刨着冻结在地面上的猪粪。

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如今她也算是个劳力。

可她们娘儿俩只赚得连翘一份的月例银子。

三百五十钱除了吃喝用度,几乎是分文不剩,如何能攒的了钱?没有钱,出了府他们两个弱女子又要如何生存?古代不比现代,女子地位甚为底下,赶上荒年,一斗粗粮就能换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做媳妇。

她前世生长在爷爷和父母的庇护下,只学得了裁衣绣花的本事,也懂得丝绸印染的技术,于社会上接触的也大多都是来求她绣花裁衣的人,谁不会叫她一声何师傅?小小年纪就因得一手绣活做了师傅,每日里埋头苦练绣工,对于社会大学堂,接触的自然少,一时间,红绣还真想不到出了府去能做些什么,毕竟自重生才半月余,她连府门都没出过,更何谈了解此处的社会行情?红绣刨猪粪的动作顿住,无奈的叹了口气,银子这一大关过不去,就算能说服美貌娘亲又有何用?不过她倒是可以想法子出府去瞧瞧,南楚国虽称为南楚,可听娘亲说南楚国幅源辽阔,地大物博,与她熟识的现代中国相比,此地应该相当于关内的位置,许是未经过全球变暖,地处心脏地带的圣京才会如此寒冷。

到不知这里的民风民俗是何模样?惆怅的心,因为想到出府去见识一下的念想而雀跃起来,红绣继续刨猪粪,心道她只当是一次旅游加角色扮演了,玩还不玩得尽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