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范家来闹

2025-03-25 17:05:01

尸体到现在也没找到吗?春荼蘼揪着关键的问题,又问。

王老板肯定地摇头,如果找到,也就没那么邪了。

到底人的身子不是石头做的,怎么会沉到水底,就是上不来呢?那个人的身份查清了吗?春大山问。

王老板还是摇头,我们两家邸舍,做的都是附近几个县城来往的生意,但那个人却是生面孔。

在柜台那记的名字,也只是说姓李。

唉,还是客死的孤魂,惨哪。

说完,又是哆嗦了下,回后院自己的住处了。

爹,您干吗问那个人的身份?不会怀疑那是太太的爹吧?春荼蘼低声问。

你觉得……可能吗?春大山反问。

得有动机才成。

春荼蘼摊开手,这世上没有无法缘无故的爱与恨,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却不能乱猜。

只是爹,我不信什么闹鬼的说法,但今天晚上是不成了,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您陪我去湖边看看吧。

不管这世上有没有鬼,肉身都只是皮囊,除非有尼斯湖怪兽把尸体吃了,不然不可能浮不上来的,那不科学。

好,那敢紧回去睡觉,我叫王老板给你多加个炭盆,别冻到。

春大山点头道。

春荼蘼回到房间,见过儿正在铺床,小琴却坐在一边发呆,脸色很白,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琴,你不会胆子这么说,听人家说说就吓到了吧?春荼蘼假装无意的问。

奴婢就是胆子小。

小琴嗫嚅道。

没事没事。

春荼蘼安慰道,平生不做亏心事。

半夜敲门心不惊。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若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天塌下来也不用怕。

小琴惊惧的望了春荼蘼一眼。

嘴唇动了动,却始终也没说什么。

当天夜里,过儿睡得倒是很香。

可惜春荼蘼却睡不踏实,因为在她床前打地铺的小琴一整夜都翻来覆去的,似乎心中压着特别沉重的一件事。

第二天早饭后,春大山叫徐氏先收拾着东西,然后陪着春荼蘼去湖边走了一趟。

那湖的面积挺大,但视力和视线都好的情况下,可以看到对面。

尤其湖边因为经常有人来玩。

即无野草也无树木,只几块嶙峋的怪石,倒是空阔得令人心旷神怡。

咱回吧。

沿着湖走了半圈,春荼蘼围着一块石头转了转,又踢了踢土。

就往回走。

春大山有点莫名其妙,但见女儿什么也没说,也就没多问,只看了看女儿道,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眼下都是青的。

没事,我认为床呢。

春荼蘼无所谓的笑笑,待会儿在马车上补眠好了。

车上冷,还是熬着,到了徐家再睡。

春大山否决道。

你身子本来不好,这几个月摔摔打打倒是强健了些,但也不能胡来。

还是我爹最疼我。

春荼蘼甜言蜜语的哄着,看春大山不快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又经过半天时间,一行人终于到了涞水县的徐府大门口。

也怪不得老少徐氏在春家人面前总有优越感,比起春家那一进隔成里外的小院子。

徐家四进的大屋算得上豪宅了,而且还是地处涞水县最好的地段。

徐氏自从下了马车,脸上就像蒙了一层光,那股子骄傲是掩饰不住的。

春荼蘼的前身来过这里,但她完全没有印象,却只见徐家府门紧闭,显得一片萧索,连空气都紧绷着,隐约着惴惴不安的感觉。

因为现在还没出正月,徐家这样的富户,来往的人情很多,不可能这样门前冷落鞍马稀才对。

徐氏叫小琴上前叫门,好半天,那扇朱漆大门才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老仆的脸来。

那老仆显然是认识小琴的,惊讶中把门打开,又见到不远处的徐氏和春大山,连忙跑出来道,姑奶奶和姑老爷回来啦!老奴马上去禀告老太太。

照理,徐家这边没有第三代,老徐氏的称呼只到太太这辈。

但因为春荼蘼的前身来住过一阵子,她就自动升级了。

禀报什么?我们太太是老太太的亲闺女,又不是外人,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小琴沉着脸骂道。

显然,到了徐家,她的脾气也见涨,全忘记昨晚吓得睡不着的事情了。

那老仆一叠声的告罪,脸上惶恐的模样看得春荼蘼都不忍起来。

而姑爷是娇客,何况春大山还是有武官品级的姑老爷,自然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

徐氏为了显摆在徐家的高地位,并不许人通传,直接就进了内院自个儿原来住的院子,还难得贤惠的安排了春荼蘼和过儿的住处。

才收拾好,就要去拜见老徐氏时,却见老徐氏已经得了信儿,急急火火的赶了过来。

她的眉头皱得死紧,语气很冲的对徐氏道,你怎么回来了?徐氏快步上前,拉着母亲的手问,我听说咱家出了事,立即夫君和荼蘼来帮忙。

您为什么不给我捎个信儿啊,难道当我是外人?春荼蘼冷眼旁观,发现老徐氏神色间并没有感动和安慰,而是分外恼火,更加明白祖父说得对,老徐氏是想瞒着春家的,倒是徐氏多事,把他们父女叫了来,还不知道怎样收场。

可再看老徐氏,确实气色很差。

她皮肤本来就黑,现在又透出些黄来,显得格外憔悴,脸颊也塌了下来,嘴唇边一 圈火泡,初看之下,似乎老了十几岁。

根本就没大事。

老徐氏断然否认,实在有点掩耳盗铃之嫌,你别听外面瞎哄哄,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脾气就不改改!我没事,你们吃了饭赶快回吧。

到底是嫁了人的,总往娘家跑算怎么回事?居然只留饭,不留宿。

春大山登时憋了一口气。

可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转过脸,怕忍耐不住,露出不满来。

徐氏毕竟与他是夫妻。

看出他的不快,加上自个儿心里也恼了,便道。

娘你别瞒着我,我们是亲母女,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在范阳见到王妈妈了,她什么都告诉我们了。

什么?老徐氏登时就像火上房似的,声音拔高了八度,绕口令似的说,她都说了什么?什么叫都告诉你们了?有什么好说的!老徐氏这样。

春荼蘼愈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王婆子拿到了老徐氏的把柄。

可这个把柄却不足以致命,所以她看到主人要倒霉,所以自己先抽身而退以自保。

也所以,老徐氏心里窝着火却不能发作她。

说我爹失踪!范家的人来闹腾,非找母亲要人。

结果连官府都惊动了!徐氏跺脚道。

春荼蘼明显看到老徐氏像松了口气似的,证明王婆子果然没全部说出事实。

而且徐氏母女对范建还真是凉薄,说了半天话,居然一句没提那个失踪的人。

只见老徐氏那双利眼就在春大山和春荼蘼主仆身上转了一圈,拉起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道,娘知道你孝顺,可是真没必要麻烦别人。

官府的人已经跟娘说过了,再关门闭户的过一阵子。

避避嫌,范家人就闹腾不起来了。

娘是正正经经的良民,谁也诬陷不到。

她故意说起官府,好像很有些门路似的。

春荼蘼见状,上前拉了春大山一把。

春大山会意,就对徐氏说。

你有话和母亲说,我先回避一下。

若真无事,也别打扰母亲,咱们连夜赶回去就好。

正常的岳母听到这话,就算是客套,也得虚留几句。

可徐氏却没有,其他她倒没有无理到这个程度,显见是真心不想让春家人掺和。

可徐氏费尽力气才把春氏父女找来,哪肯就这么回去,赶在春大山迈出门坎前,一手拉一个,抓住春氏父女,转身对老徐氏急道,娘,这时候您还顾忌什么,夫君是来帮您的啊!老徐氏张了张嘴,显然当着春氏父女的面,有很多话不好说。

偏徐氏就是没有眼色,生拉着春大山和春荼蘼不让走,场面一时僵住了。

这时候,前院隐约传来一阵骚乱,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叫道,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老太爷家里又来人了!人已经到了二门!不是让你们关紧了所有的门吗?怎么又让他们进来!徐氏厉声道。

老太爷家……范家的人居然拿了梯子,直接翻墙进来!那小丫头也有点气急败坏,他们还不知从哪叫了一帮子闲汉,都蹲在咱们院墙外面看笑话呢。

还说……还说要做个见证。

范家的二老太……老太爷的亲弟弟说,如果今天不把老太爷交出去,县衙又不受理这案子,他就吊死在县衙门前!老徐氏闻言,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徐氏连忙扶住,拿眼睛不住瞄春大山。

春大山叹了口气,抬步就要出去,给老徐氏平了这个场面再说。

春荼蘼偷偷拉着春大山的袖子,不让父亲去。

因为,她必须要等老徐氏开口。

不是她拿乔,是有句话说得好,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吃力不讨好,事后还落埋怨的事,她不能让父亲去做。

就在刚才,老徐氏还态度鲜明的表示:不想让春家掺和!一边的老徐氏见状,立即明白了春荼蘼的意思。

她到底慌了神,当下咬牙道,大山,麻烦你去外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66有话要说………明天绝对不请假了,下午两点,晚上八点,准时双更。

对不起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