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的大雪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了白色,原本就不算多的动物,早就藏得严严实实的,避免这寒风冬雪的冷意。
却偏偏,尚未休息分毫的夜墨,带着齐枫、清竹一起走在了前一天刚刚走过的道路上。
昏迷不醒的轩辕云瑾全全交给了清林和倾城照顾,相信若连他们两个都没办法照顾好他,这天下恐怕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医治他的人了。
冰冷刺骨的寒风夹杂着碎雪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夜墨那握着马缰的手背上已经冻裂了好几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流处在,在寒冷中迅速凝结,而激烈的震荡,又再次裂开······没有内力,她这样很伤身子。
齐枫一手抓着马鞭,紧紧的跟在夜墨身后,见此不禁低咒一声。
随行在一侧的清竹闻言,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她这个样子谁敢劝。
此话一出,齐枫也闭了嘴。
他们岂是不知,她自己只怕也明白的很。
原本在无梦谷毒性发作之后身子就虚弱,之后又直接远赴漠城,一路奔波到此,别说休养,就连停顿的时候都没有,那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只怕,这是她的一种发泄吧,那种心里的痛,只能通过这种身体的痛来压抑。
如此心伤,却连一滴泪都没有掉,这压抑后的后果······两人思及此,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冷战。
沉默片刻,齐枫拍马上前,与夜墨并驾而行。
夜墨,以昨日的动静,只怕消息早已经传了回去,京城只怕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我明白。
夜墨点点头,冷声道:那条线,你比我熟悉,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我现在我时间理他们,他们的账,我日后慢慢算!见齐枫没有回答,夜墨眉眼一厉:齐枫,我现在就跟你摊开来讲,你们的目的,我虽不十分清楚,但也不猜的差不多,我目前败了,对你们没好处!齐枫闻言,苦笑一声,她现在是在提醒他,现在是卖她人情的大好机会······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齐枫也不介意她说话难听:我们是朋友!他们现在是朋友,即便没有这个条件在,他也会帮她。
夜墨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径自对着身后的清竹狠声道:清竹,调集你手中的一对人马,去堵了楚柠轩的路,五天后,我自会亲自去会会他!是!敢联手算计他们,那就有被她反击的觉悟,这样的委屈,她要是咽得下,她就不叫秦夜墨!哒哒的马蹄飞驰而过,溅起一地的残雪,春节要来了,可是,春天的脚步,似乎还很遥远······似乎是没有想到夜墨速度那么快,横插了一脚,三人一路取近路直奔而来,几乎没有遇上什么阻碍,只在靠近京城的时候遇到一拨埋伏,几乎算是没什么耽搁的解决掉,三人直奔京城而来。
两天两夜之后的黄昏,三人已经到了城门脚下。
城门被戒严了。
齐枫扫了一眼看似与平常无异,实则暗哨不断的城门,低声说了一句。
夜墨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她也看到了,只是这个时候他们没有时间耽误,要是不尽快跟清萧他们联系上,只怕局势会越来越不好控制。
清竹思索片刻,拉了夜墨一下:三里外的树林中有一座密道,直通王府。
齐枫挑眉,后路留的到挺足的。
是当年为了给宸妃牵墓而挖的,没有几个人知道。
清竹补充一句,带头向城外走去。
幽深的密道因为隐秘,所以到也算平静。
京城外的他们争分夺秒的赶路,京城中的清萧云诺等人也不好过。
即便京城中他们手中的兵力不算少,但是没有了夜墨和云瑾的消息,他们也不敢妄动,只能尽量的抵制,反倒一直被压在了下风。
黑沉沉的夜幕下,几人仍旧守在辰王府的书房,等候一拨拨的消息。
云诺自那日知晓了整个事件,更是连皇宫都很少回,整日与清萧等人一起,守着这辰王府。
还是没有消息。
清萧看着一拨拨返回来的手下,眉头皱的紧紧的。
看样子,皇上已经下了大力量要截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只怕,马上就要血洗辰王府了。
再去试,一有消息,立刻汇报!是!云瑾精致的脸上也是难看的不能再难看,抓着手中夜墨当日留下的密奏,眉眼中闪过痛苦之色。
他一直觉得,即便皇后的权势大了些,父皇和皇祖母也是疼他们的,却没想到······轱辘轱辘。
灯光摇曳的书房中,一阵沉闷艰涩的响声打破沉闷的气氛。
清萧等人诧异的看向暑假后的屏风,之间那精致的刺绣屏风旁,一块一米见方的地面正在缓缓的裂开······几人抓紧手中的兵器,紧紧的盯着地面。
熟悉的容貌缓缓地从密道中走了出来,精致的相貌,瘦削的身材,即便憔悴,却不掩那炽热的风采。
夜墨,清竹,欧阳公子!三嫂!看清三人的容貌,几人具是一喜,立刻迎了上去。
没有理会几人的兴奋,夜墨扫了一眼,见该在的都在,立刻沉声吩咐道:清竹带人阻了禁卫军,云诺齐枫跟我进宫,其他人,跟随清萧,在府外待命!夜墨,怎么回事?那阴森冷沉的语气,让正在兴奋的云诺等人一僵。
清竹看了一眼离开书房的夜墨的背景,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便快速的按照夜墨的吩咐行动起来。
悲愤的情绪在辰王府上空徘徊,所有人马,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
没有走正门,凭着齐枫精妙的轻功和云诺相当不错的身手,三人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御书房。
啪!放到了所有执勤的御前侍卫,夜墨一脚踹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厚重的木制大门摇曳了几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来了。
坐在书案之后的轩辕之恒十分的平静,似乎丝毫不意外他们的到来,在发现密奏和密信消失,天牢被劫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来,他,怎么样了?哼,不如你意,他不会有事!夜墨冰冷的瞪着脸色有些衰败的轩辕之恒,所有的情绪在此刻已经敛尽,只剩下了冰冷。
瑾儿他??????夜墨一脸寒霜:你没资格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