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漫天的迷雾,只是当初的撕扯力道几乎已经感觉不到。
夜墨两人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来到深渊边上,举目望去,却只见浓雾迷眼,辨不清虚实。
伸手往浓雾中探了探,却摸不到任何实物。
夜墨蹙了蹙眉,看来不太好办。
想也知道是这个结果。
云瑾也跟着叹了口气,虽早有预料,仍旧不免有些失望,这里还没有人能够靠近过,怎么会有下去的道路。
扫了一眼周围,夜墨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摸索着往石壁上插去,手下试了试力道。
也许这样借力可以下去。
也只能这样了。
云瑾伸手搂过她的要,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仔细的叮嘱,南宫若需给的消息上说,这里没有毒,但是估计有天然形成的阵法,所以你千万不可离开我半步。
迷雾在两人的身边弥漫,面对这面看着对方,依旧有些模糊。
但是她依旧能够一眼望进他眼底的担忧。
轻笑一声,夜墨笑着点头:好,救人要紧。
随即,云瑾提气,搂着她往下跳。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响起,似乎是进入了那力量的大本营,撕扯之力骤增。
眼看着力道就要失控,云瑾飞快的抓住插进石壁上的匕首,身子一挡,两人如壁虎一般,挂在了峭壁上。
强大的力量带动着气流,形成一个个大小的漩涡在他们的周身盘旋。
几方力量在四周撕扯,拽着他们的身体四处摇摆。
云瑾搂在她腰间的大手,被盘旋的气流切割,划出一道道的血口。
不过片刻,夜墨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没有多言,她只是加大力道搂着他。
如此复杂的空间撕扯下,云瑾别说运轻功,就连搂着夜墨,挂住上方的匕首,都要用上九成力量。
更别说,运内力,会不会因为他的力量的进入,搅乱这处看似风暴不断,实则互相掣肘的深渊力量,也还是个未知。
但是两人都明白,必须立刻解决,只吊在这里,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搂紧身前的云瑾,夜墨将脸使劲的埋进他的胸口,避开气流的撕扯,费力的开口:你别开口,听我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待会你松开手,我会用脚勾住你,然后坠下去用匕首找着力点,然后你再下去找下一个······艰难的吞了口气,她抬手从袖口中滑出另一把短刃握在手中。
我数到你,你放手。
云瑾沉默着听着她所谓的方法,握着匕首的手用力的指节发白,却知道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三!二!一!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出来,仿佛心口也跟着闷闷的。
在夜墨的一字出口的时候,云瑾放在她腰间的手骤然一松,她整个人由着重力往下坠去。
在整个人脱离他怀抱的一瞬间,她的脚尖快速的屈起,同一刻,他的大手下滑,紧紧的抓住她的脚腕。
默契十足,不差分毫。
荡到下方的夜墨,也顾不得从四周呼啸的气旋,手中的短刃一寸寸的游移,寻找最坚固的切入点。
上方的云瑾面色冷硬,无声的承受着上下力道的拉扯,等着夜墨的消息。
半晌,她的脚腕突然动了动,在他的手中晃了晃。
这是在告诉他,可以了。
没有迟疑,云瑾利落的拔出上方的匕首。
霎时间,整个人在拉力和重力的双重作用下,飞速的下落。
下方的夜墨,以手中的匕首为轴心,也跟着来了个一百八十度下旋转。
手腕在转动的过程中,直接横穿四个方位的气漩,道道血痕立刻显现出来。
鲜红的血液向下滴落,落在下方云瑾的鼻尖,浓重的血腥味立刻盈满了周身。
云瑾抿了抿春,闷不吭声的快速寻找下一个着力点······禁地深渊的峭壁上,浓厚的迷雾遮掩下,两个人影在不断的玩着空中飞人,一次又一次的叠起,落下,一点点的往下挪。
不像他们担忧的那般,越往下方,迷雾越发的浓厚。
与之恰恰相反的是,似乎在过了那么一个界限之后,迷雾越来越稀薄,四周的力量也弱了许多,隐约中,几乎已经能够看到谷底的景物。
两人疲惫不堪的神经俱是一震,难言的喜悦之情从心底逸了出来。
那种感觉,就如同明明是判了死刑,最后不但没有行刑,反而被加官进爵了一般。
迷雾越来越稀薄,在经过一个似乎是个边界一般的层面之后便彻底消失,进入两人眼中的,是明媚的阳光和鲜嫩的青草碧树。
神色一松,云瑾扯过上方的夜墨,再次纳入自己的怀中,在离地面丈余高时,直接运气轻功落了下去。
如何?一步站定,他便急急的拉过夜墨,查看她的伤势。
无妨。
笑着打断他的动作,夜墨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伸手扯过他的手臂,还好倾城给准备了伤药。
简单的包扎之后,两人方舒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周围。
四周高不见顶的山壁,围出了这一出空间。
明媚的阳光洒在青草地上,反射出翠色的光。
很是干净平和的地方,仿佛与刚才经历的不是同一个空间一般。
用夜墨的观点来说,就是如同进入了飓风的风眼,狂暴的气流中,唯一平静的地方。
只是,整个空间,只有一个出路,就在他们左前方的地方,蜿蜒着钻入山壁之间。
两人吃了些食物,又修正片刻,看着天色尚早,才顺着小路走了进去。
······没有若雪他们叮嘱的阵法,只有平静和安详,若不是身上的伤在提醒着他们进来的道路是如何炼狱般的折磨,他们几乎都要以为掉入了世外桃源了。
你看这里!经过一处小竹林时,云瑾突然一把拽住了夜墨。
夜墨跟着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题外话------新坑新风,无耻求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