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的安神茶,太医院刚送来的。
小宫女站在殿门之外,轻轻的敲击了三下殿门,说完话则安静的等待着里面的回应。
满眼的平静笑容展露在她的小巧的圆圆的脸蛋上,很是可爱,很是清晰,就连殿外守夜的侍卫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她几眼,难道能够看到一个如此特别的宫女儿。
皇后揉着眉心,眼见皇上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在此刻醒来,倒真是让她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这个夜晚太漫长,也太令人心惊。
白天发生的一切似乎还历历在目,每一回想起来,她全身的汗毛都止不住的倒束起来,心中的害怕只能隐藏起来,她怎能在这个时候让旁人为她担心,她是一国之母,如果她都慌了神,其他人又该如何是好。
她相信她的孩子们会处理好的,她也相信她的孩子们会抓到凶手,将他们处决掉,以绝后患。
她无法去想象倘若伤的是皇上,她会怎么样,她的一生就这么一个男人,时时守着他,念着他,哪能见他受半点伤啊。
见他睁开了略带血丝的眼,皇后不禁有些气殿外的小宫女,一点儿也不会做事。
心绪稳乱的她哪里还曾记得是她吩咐她的贴身宫女去太医那里要安神茶的,唯一有变化的是此宫已非彼宫女,罢了。
进来。
握住天恒帝的手,皇后娘娘轻柔的声音响起,在夜里听来格外的柔细,不仔细些听,还真是听不出来。
是。
小宫女应声,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兴味,片刻便已经消失不见。
皇后,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天恒帝觉得哪怕是闭了一下眼睛,他的精神也好些了,也不知洛儿怎么样了。
臣妾不累,皇上的精神还未全好,再休息一会儿可好。
抚着天恒帝的身子,将枕头叠起来,让他可以舒服的靠着。
她的精神纵使不好,可若是他不得安好,她又哪里会好。
只怕洛儿那里守着的两位妹妹心里也正记挂着,有时候她很庆幸她是一国之母,因为她可以陪在皇上身边的机会,比她们两个要来得多,这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天恒帝哪里会不了解她的心意,他的生命中有这样三个女人默默的守着他,陪着他,此生他已是再无遗憾,还说没事儿,瞧瞧你的眼睛都熬红了。
手轻抚着皇后的脸颊,天恒帝说得认真,他的两位贵妃定还未休息,只怕也是累极了,别的女子受了白天那般惊吓,指不定是何模样,她们跟着他实在太委屈,也学会了太多的忍耐。
担心不能多言,害怕不能表现,只能强忍着,很多的话只能放在心里,不能对人吐露,哎,此生,他欠她们的情,只怕是几世也还不清,偿不了的。
皇上快别这样看着臣妾,臣妾已经人老珠黄了,怕污了皇上的眼。
皇后垂下了头,她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哪里还能跟年轻的女子相提并论,每每看到镜中她的容颜,都忍不住要伤心一番。
朕的皇后还如当年一样,这样的话以后切莫再言语。
老,他也老了,他的儿子们都已经大了,若他不老,岂不是妖怪。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只看容貌的男人,后宫之中,纵使每年按照祖制都有秀女入宫为妃,可在他的心中有重量的也不过就是她们三人而已。
他跟她们,一起年轻过,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他又怎么嫌弃她们老,而另寻新欢呢?是,臣妾知道了。
没有一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在心爱之人面前是不是美丽,是不是动人,女为悦已者容,不就正是此意。
一步步行来的小宫女将天恒帝与皇后的体已话尽数听尽耳中,脚下的步子优雅从容得很,丝毫不显慌乱,她走得极慢,手中的茶杯亦是端得极稳。
她笑,低垂的头,圆圆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她一点儿也不掩饰她的恨意。
可她,为何而恨呢?皇后回过头,看到的宫女不是她的贴身宫女,心里升起一股不安,面上却带着盈盈笑意,你是哪个宫的宫女,为何来此?话虽轻,人也在笑,可质问的威仪却在,丝毫不能让人轻视。
小宫女害怕的身子一抖,抬起无辜的小脸,双眸清明,有些委屈的说道:奴婢是御药房的小宫女,娘娘身边的宫女姐姐不知何故好像心神不宁的模样,还摔碎了一杯安神茶,精神更是不佳,后来太医实不放心,也担心娘娘久等之后会责怪,这才叫奴婢来送安神茶的。
她的解释天衣无缝,此刻那个宫女已经长眠地下,永远也不会再睁开双眼了。
她为何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皇后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事关皇上由不得她不小心谨慎。
小宫女被质问得掉下泪来,双肩微微抖动着,好似被皇后吓到的一样,弱弱的道:太医给宫女姐姐喝了杯不知什么药,她便睡下了,由皇后娘娘身边派去的侍卫跟着奴婢一起回来的。
果真是深宫里的女人,做事都比别的人细心得多。
即使你有这样的细心,结局依旧是不能改变分毫的。
皇后一直悉心观察着跟前的小宫女,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的模样,回答她的话也句句在理,有因可查,一直不敢正视于她,头微垂着,她既是跟侍卫一起回来的,应当不会有问题。
整个殿外所有的侍卫都是烨儿的亲卫,如果不忠心,烨儿断然不可能安排他们来此守护,更何况陌儿也加派了人手守卫这里,她是不是应该不要多虑。
将安神茶端上来。
皇上还得休息,喝一杯安神茶,等会儿才好入睡。
整个问话的过程天恒帝都是闭着双眼在养神,他在想很多的事情,尤其是白天发生的事情,是谁?想要他的命,到底是谁?他完全想不起来,他勤政爱民,百姓对他多是称赞。
他在位的每一天都让凤天王朝的臣民安居乐业,过得平平安安,还有谁对他有那般深的恨意,非要他的命不可。
也正因为如此,还险些害死了他的亲儿子。
轩辕洛,他那个苦命的孩子。
洛儿怎么样了?声音暗哑,天恒帝还是想要亲自去瞧瞧,否则他如何能安得下心来休息。
小宫女向前走去,头依旧低垂着,当她听到轩辕洛的名字时,嘴角划过一丝浅笑,他的命迟早她也要取,只不过是多一刻与晚一刻罢了。
此时,韩锐应该玩得正起兴吧!依他对鲜血的钟爱程度,不血流成河,只怕他是不会收手的。
皇后娘娘,太医说安神茶要趁热喝。
隐去眼里的闪烁,小宫女抬眸看着皇后时,又是单纯的,无辜的,小心翼翼的。
朕去看看洛儿。
天恒帝拉开被子准备起身,心中实在放心不下,必须看看才能安心,洛儿的命已经够苦,如今却还要为他受这般折磨,叫他于心何忍。
皇后拉住天恒帝的手,皇上,德贵妃妹妹来说过了,洛儿一切安好,请皇上不必挂心,齐儿那孩子也看过洛儿,还醒来过一次,吃了些粥又睡去了,面色也恢复了些,皇上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免得明日一早见了洛儿,害他担心。
她不曾想到,蓝齐儿当真如此有本事,都已经那样了,却还是被她给救活了,是上天对他们的怜悯,否则皇上该得有多么的伤心。
皇后知道,在天恒帝的心里除了她们三个女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那便是轩辕洛的亲生母亲——林飞儿,那个如诗如画一样的美丽女人,只有她才是天恒帝此生最爱的女人,纵使她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有才华的,可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不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回儿,没有道理可言的吗?林飞儿的生命太过短暂,可她却得到了一个男人的真心,而她们三个虽然活着,却从来也得不到天恒帝那颗完整的心。
她知道,天恒帝最爱的女人是林飞儿,可他最爱的儿子却不是他与林飞儿唯一的儿子轩辕洛,而是德贵妃为他生下的儿子轩辕陌。
她庆幸,她们三个女人学会了,看开了,不争不抢,平静的生活下去。
因为她们的儿子们是那样的相亲相爱,生在帝王之家,那样的情深的手足情令她们动容,孩子们都可以如此,她们为什么不呢?如此甚好。
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天恒帝心中对蓝齐儿更是感激,谢她救了他的儿子,如果没有她,或许他便再无机会与轩辕洛说上一句话。
想到明天一早轩辕洛会再次开口唤他父皇,天恒帝倍感喜悦,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也变得极好了些。
茶放下就好,你且退下。
皇后看了一眼矮桌上的安神茶,知道轩辕洛没事儿,皇上看起来气色明显好了不少,这安神茶只怕也是用不上了。
小宫女转过身,眼里的恨意越加的鲜明起来,蓝齐儿的本事真不小,可此时她是不是也命归黄泉了呢?以一敌二十,很难吧!对他派出去的杀手,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安神茶里被他下了蛊毒,他怎么可能让天恒帝快乐的死去,只要他不喝那茶,他便会下第二种蛊毒,较之第一种更加的厉害无比。
总之,不管他如何?他都要他死得凄惨。
……懒懒,这是什么?轩辕陌知道蓝齐儿深夜进丛林是为了替洛采药,医治于他,即使他知道是如此,心中还是难免会吃味。
如果是他受了伤,他的懒懒是不是也会如此待他。
那他真的很希望受伤的人是他,而不是洛。
即使是亲弟弟,他也不喜欢他的女人一门心思都放在不是他的男人身上。
蓝齐儿拿出放在袖子里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被她用药水泡过,再小心的采下一抹蓝放置在里面,如此一来,即使月光消失,一抹蓝也不会凋谢。
这一抹蓝是极怪异的一种草药,它在午夜时分开放,花朵之中有开五瓣的,有开六瓣的,七瓣九瓣的也有,唯有八瓣的花才是药中圣品,一旦不被月光所照射到,立即便会凋谢。
而凋谢的一抹蓝,没有丝毫的药用价值。
要不是这种种缘由,大晚上的她不睡觉,会来这鬼地方玩命么?虽说,她一时兴起想要玩玩生死游戏,但她可是真的不想死,一点一丁点儿都没有想过的,生活多美好,为毛要死。
轩辕陌,你要敢受伤,我一定掐死你,就像扭断他们脖子一样的掐断你的脖子。
看到眼里的光采,蓝齐儿就有预感,这冰山男人醋劲会不会太大了一点儿,虽说这是在意她的表现,可也不用吃到他自己亲弟弟身上去了吧。
要是他伤了,她一定不答理他。
轩辕陌脸一黑,看了看那几个杀手的脖子,这丫头怎么做到的,当真是一招致命,全都是被捏碎了喉骨致死的,手劲真是大。
懒懒,你想当寡妇么?掐死他,那她可怎么办?虽说蓝齐儿是在吼他,说话也不温柔,可他的心里暖暖的,她是在关心他。
霸道的关心,如他一样。
再找一个比你好的嫁掉。
吐了吐舌头,蓝齐儿将她辛苦得来的药材都绑在一起,除了那个玻璃瓶之外,全数扔到轩辕陌的怀里让他抱着。
不许。
他会长命百岁的,敢给他去找男人。
她找谁,他就杀了谁,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轩辕陌的女人也敢动心思,他有几个脑袋不想要了。
呵呵,快点儿走啦,那边指不定闹成一锅浆糊了。
蓝齐儿心里憋着笑,突然发现她家亲亲相公粉可爱的说,她必须要好好调教,争取让轩辕陌变得更加好才成。
最最重要的是要将她宠得无法无天,人神共愤,嘻嘻。
某女腹黑的想着。
看着怀里的药材,轩辕陌眼角一抽,他想抱的是她,不是这些药好不好,算了,这些药可是他的懒懒辛苦得来的,又是救洛的东西,他免为其难的抱着好了。
懒懒,我们走。
轩辕陌轻言道,他还真是差点儿忘了行宫里还在激战,一遇上蓝齐儿,他的心思很难不受她的影响。
蓝齐儿示意轩辕陌低下身子,动作迅速的将由布包裹起来的药材绑在轩辕陌的背上,然后伸出小手,眨巴着大眼睛,撒娇道:亲亲相公,你抱我呗,天黑,看不清楚路,来时摔得我可疼了。
回想她来时,那些摔倒可不是她故意的,那可是真真的摔,实在太久没锻炼了,活该她自己受的。
大眼眨啊眨的,水光粼粼,泪珠儿要落未落的模样,真真的是一小妖精,专生来折磨人的。
无奈啊,轩辕陌只觉得后背发凉,他的女人真是太特别了,让他有些受不了。
便他却还是想要疼着她,宠着她,由着她。
亲亲相公,你不疼我。
委屈的扁起小嘴,腮帮子鼓了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
轩辕陌搂紧身前的小女人,身体飘了起来,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不用轻功怎么成,若当真是陪着蓝齐儿一路走回去,他才是会真的后悔死的。
行宫之中此时此刻应该打斗了起来,他若是不赶回去帮忙,出了任何意外情况,他都将自责一生。
呆在轩辕陌的怀里,听着他有些慌乱的心跳声,蓝齐儿抱紧了他的腰身,无声的给他力量,他的担心,他的心急,她统统感觉得到。
低下头看了一眼趴在他怀里,紧紧抱着的他的蓝齐儿,轩辕陌笑了,月夜下斑驳的树影里,他的笑容是那样的耀眼夺目,身体飞快的穿梭在树与树之间,如风一样的拂过,连影子都很难捕捉得到。
蓝齐儿不想感叹轩辕陌的轻功到底到了怎样登峰造极的地步,她只是悠悠的说:亲亲相公,咱们去父皇的宫中。
再一次,轩辕陌看着蓝齐儿的发顶,她的想法总是跟他不谋而合,他们果真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被严密守卫的宫殿内,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厮杀声,那一声声的惨叫,竟丝毫没有传进天恒帝的寝殿内,他与皇后对于外面的一切完全没有丝毫的察觉。
从这点来看,足以见得轩辕烨对这里的守卫安排得有多么的严密。
皇上,还有两更天就天亮了,将安神茶喝了,好好再睡上一觉。
皇后拿出太医专门用来测毒的银针放进安神茶里,细细观察着银针的变化,眼下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她都要小心防范。
直到确认安神茶是没有问题的,她这才端着茶递到天恒帝的面前。
等到天恒帝睡去,她也好想要睡一会儿,实在太累了,她也快要撑不住了。
皇后,你到躺椅上睡下,朕就喝安神茶。
将她所有的疲累都看在眼里,她的逞强他又哪里会没看得出来,他不说并不代表他就不知道。
皇后露出一抹微笑,点头道:是,皇上喝了茶,臣妾就去躺下。
不能看到他安好,她是不会休息的。
摇了摇头,天恒帝将茶杯举到自己的唇边,他要是不喝,皇后也不会休息,而他也只有休息好了,白天才有精神处理事情,不能一下子全让孩子们去忙,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在偷懒。
殿中正梁之上,此刻正坐着一个黑衣人,他嘴角牵起讽刺的笑意,眼里满是报复的快感,看着天恒帝手中的茶杯,他真的太高兴了。
他所下的毒,岂是区区一根银针就能测得出来的。
他非常想知道,当天恒帝知道他喝下的毒药是他的皇后亲手端给他的,会露出怎样一种表情来。
他也非常想知道,当皇后知道她亲手将毒药送进她最爱的男人手里,她又会是怎样的,那种表情定是相当的精彩。
他早就打算好的,用小宫女的形象进到殿内,再让皇后亲眼看到他已经离开殿内,其实那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梁上。
因为他要亲眼看着天恒帝饮下毒药,让蛊毒折磨他,再亲眼看着他慢慢的死去。
就算他不喝安神茶,他也会下第二种蛊毒,他是没有办法逃脱的。
要他死得悲凉凄惨,他自然不会一刀就了解了他,那样多没有意思,只有让他体会到他的恨意,那样的报复才是快乐的,呵呵。
正当天恒帝的嘴唇挨到了茶杯口,却硬生生被一道娇柔的带着甜音的声线打断,那命令的口气不容忽视:不能喝那茶,有毒。
手中的茶杯猛的被皇后打翻在地,明明她离开恒帝还有一断距离,可当她听到那句话,意识还没有恢复,她的身体却已经行动了,茶里有毒,那也岂不是差点儿亲手将毒药送进自己最爱的男人口里,好可怕。
天恒帝被皇后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看着她惊恐的神情,他心中一痛,刚想要拉住她,皇后便直直的倒在他的面前。
皇后,你怎么了,快醒醒。
天恒帝再次慌了神,身边的人一个跟着一个的倒下,叫他怎能不心慌。
任凭天恒帝怎么叫唤,皇后依旧一动不动,她不过是受惊过度晕了过去而已。
父皇,皇后没事儿的,你让她睡就好。
蓝齐儿还是呆在轩辕陌的怀里,望着天恒帝慌乱的样子说道。
其实她还挺佩服这个皇后的,能支撑这么久,明明心里很害怕,明明很累,她却还是坚守着,直到挺不住为止。
不失为一个值得人敬佩的女子。
陌儿,你怎么来了?天恒帝显然不知发生了些什么,此刻他却隐隐察觉到一些,他的儿子们为了不让他操心,竟然什么也没有对他提起。
眼神放在轩辕陌的身上,只见他酷酷的抱着蓝齐儿站在那里,背上怎么还背着一个包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让他有些想得笑,什么时候他的儿子如此狼狈过,不过,他好像还挺开心的。
眼下也不是应该笑的时候。
也不得不让他想法多多,难道是蓝齐儿逃跑,被他抓回来了吗?实在很佩服你这个皇帝的想法,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也不知道你是治理一个国家的,厉害啊——父皇,您好生休息,一切都有我在。
轩辕陌看着天恒帝,再看看地上晕倒的皇后,面色更加的冰冷狠绝。
好。
一切恢复如常之后,天恒帝这才发现外面的不对劲,他好像完全听不到外面有何动静,这是以往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蓝齐儿左看看轩辕陌,又看看天恒帝,她累了,不打算掺合一脚,乖乖呆着就好。
懒懒,你去那里坐着。
放下蓝齐儿,也解下背上的药,轻轻的放进蓝齐儿的怀里,他非得亲自了结了这个该死的凶手。
好,亲亲相公,凶手可不是一个女人哦,你要当心。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既然凶手不是女人,也不用太过于怜香惜玉,往死里打就是。
轩辕陌嘴角一抽,黑线啊黑线,他是那种轻敌的人吗?凶手不是女人,怎么回事儿?他一直认为凶手是女人,种种迹象也证明凶手是女人啊,哪里出了问题。
深邃的黑眸望着头顶上方的正梁,轩辕陌清冷的嗓音中带着杀气道:坐在上面不无聊吗?何不下来好好聊上一聊?起初他也认为凶手再来一次,断然会去杀洛,所在在洛的身边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为捉到他。
可当他去寻蓝齐儿时,将所有的零星的线索再次回想一遍之后,他知道凶手第一个要杀之人,最有可能的是他的父皇。
结果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真凶就在这里,还离他们如此之近。
哈哈…不愧是战神轩辕陌,有魄力。
黑衣人季如棠疯狂的大笑道,今晚他说过要了结一切,他要杀光所有对不起娇儿的人,他要为她报仇。
听到蓝齐儿的声音,他有过片刻的惊讶,她竟然没死,再看到轩辕陌时,他似乎理解了为什么蓝齐儿还活得好好的,他没有想到为了一个蓝齐儿,轩辕陌竟然会舍得放开他的亲弟弟,当真有趣。
你也不耐。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对天恒帝有着怎样的恨意,不然他如何会如此恨他,恨不得要杀了他。
甚至于不惜要用这样狠毒阴险的招术来杀他。
恨一个人,可以恨到这样的地步吗?如果说他是一个女人,那她可以更解为他因爱生恨,所有要杀了天恒帝,因为他没能得到,可他不是女人。
他是一个男人,便不可能会爱上天恒帝啊?不管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天恒帝会是‘同志’的说,原谅她的瞎想,呵呵。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怪怪的,是哪里呢?无论是天恒帝还是站在明处的黑衣人,都被蓝齐儿那样的眼神看得非常的不自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总之他们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蓝齐儿可是非常听轩辕陌话的,他叫她乖乖的一旁呆着,她便自己找到躺倚,只差没有睡下去了。
翘着小腿,蓝齐儿眨着水灵的大眼紧紧的盯着黑衣人,真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他浑身的杀气实在太重,让她都觉得恼火哦,也就更加深他心中的胡猜乱想了。
能坐就不能站着,能躺就不能坐着,蓝齐儿一躺下懒病立马就开始犯起来了,打着哈欠,她好想睡哦,小脸望着轩辕陌,那真叫一个可怜啊。
轩辕陌黑线满头啊,他的懒懒能不能挑个好点儿的时间犯病哦,头痛。
淡定不了。
季如棠微眯起眼,杀气更浓,什么问题,说。
你长得很丑吗?让我看看你的脸成不?蓝齐儿天真的问,满是笑意的小脸上充满着好奇,其实她真正想要问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只是她偶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大夏天的黑色的衣服裹在身上不热哦,明明古代人就穿得多,加上黑色又是吸热的布料,从头到脚的裹在黑布里,想不热都难。
因此,她选择先问这个。
天恒帝傻眼了,他这儿媳妇问的都是神马问题,完全没有重点。
轩辕陌惊了怒了,他的懒懒放着他这么一个绝色大帅哥不看,居然去关心这个黑衣人长得丑不丑,好不好看,实在是对他的天大的打击,不可原谅,他非得灭了眼前这个男人不可。
竟敢赢得蓝齐儿的目光,找死。
相对于天恒帝与轩辕陌的反应,黑衣人的反应则是更加令人不解,他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透出不善的光,低睨着蓝齐儿,曾经,似乎也有那么一个笑魇如花的女孩儿拉着他的手问他:你长得很丑吗?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你让我看好不好,我一定不告诉别人。
他的娇儿,就是那样的一个女孩儿,让他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却也被他对面的男人给毁了,他要报复。
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季如棠根本不打算回答蓝齐儿的问题,想到他心爱娇儿的惨死,他身上的杀气越加浓烈,那是要大开杀戒的象征。
明显感觉到他浑身杀气的凝聚,蓝齐儿暗自吞了吞口水,若是她与黑夜人相斗,不死也得残,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想说就不说,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
挑着眉,蓝齐儿道。
季如棠眼角一抽,怎么有这样的女人,他是想杀了她,也安排了人去杀她,可她却好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他失算了。
刚才的问题不算数,其实我想问的是……故意将要说的话拖得长长的,观察着黑夜人的反应,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黑夜对天恒帝的恨意有多深,那杀意是那般的明显,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如此恨我们的父皇,他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哼——冷哼一声,季如棠不打算开口。
呃…蓝齐儿一愣,居然敢不回答她,可恶,是我的父皇让你的家族受了冤枉,还是我的父皇杀了你的父母兄弟,又或者是你收了别人的钱财,想要取我父皇的命。
蓝齐儿例举了三个例子,静待他的回答。
明亮的眼发现他将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青筋暴起,显然此刻黑色蒙面巾下的脸部表情定是极为愤怒的,这个人真的恨足了天恒帝。
都不对吗?蓝齐儿决定下猛料了,她怎么可能猜不对,前面的猜想他都没有反应,试试这个看他如何反应,莫不是因为你喜欢我父皇,而我父皇拒绝了你,所以你恨我父皇,想要杀之。
不止将黑衣人逼得快要跳脚,甚至于连天恒帝跟轩辕陌都觉得头顶有无数的乌鸦在飞,在乱叫,他们非常想将蓝齐儿的小嘴给堵起来,天知道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季如棠淡定不了了,脸上的愤怒再也隐藏不了,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什么做的,他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全天下他最恨的男人,简直该死。
既然这些全都不对,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
抚着下巴,蓝齐儿一脸的认真,盯着黑衣人的眼闪动着趣味,看她不玩死他。
打不过他,她也玩掉他一层皮,哼哼,看他还敢找人杀她不。
季如棠非常想要将蓝齐儿的嘴堵起来,因为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些什么来,也恨自己为什么这般有耐心听她在这里废话连篇。
是不是因为你的女人被我父皇抢了,你怀恨在心,所以才报复的想要杀了他。
蓝齐儿见黑衣人已经快要到暴发的边缘,大声的吼叫出来,然后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瞧着他。
啧啧,果真叫他猜对了。
还真是为了一个女人。
此时,看到黑衣人的神情,另外两人也明白,似乎这就是动机跟目的了。
天恒帝看着黑衣人,他丝毫不记得有这样一个男人,他又怎么可能去抢女人,朕不记得认识你,宫里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女人?凡是送进宫里的女人,皆是经过挑选的,若是有心上人的,他是断然不会留在宫里的,因为他知道那样的痛苦,他也是身在其中不可自拔的人。
痛过,知相思苦,他何苦为难别人。
你不需要认得,却必须死。
如被踩中痛脚一般,季如棠吼叫出声,声音之中注入了强劲的内力,直把殿内的一些较轻的东西震得粉碎。
蓝齐儿早早的捂住自己的小耳朵,只留下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狮子吼,好厉害的说。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
轩辕陌冷哼,两人还未交手,却都各自在猜测着对方的份量,可不管谁强谁弱,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是不可避免的。
你想让别人死,至少也要给个明白的理由吧。
蓝齐儿闲闲的开口,摇了摇头,刚刚震得她的耳朵好疼哦,亲亲相公啊,等会儿你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弄得我的耳朵好疼哦。
对着黑衣人是一脸的冷然,转过身对着轩辕陌就是撒娇扮可怜,谁叫她打不过来着。
聪明的女人,懂得寻找帮手。
好,我一定将他的头摘下来。
回以蓝齐儿一抹温柔的笑意,轩辕陌的变脸速度也丝毫不会比蓝齐儿逊色多少,不愧是夫妻俩呀。
哼,那咱们就试试。
想要杀天恒帝,解决轩辕陌是必须的,他没得选择。
想起一番几次的设计都被蓝齐儿给破坏掉,季如棠对蓝齐儿的恨意也不少,恨只恨他手下的两个堂主太没用,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没能解决掉。
你不是凤天王朝的人,应该是南平国人吧。
蓝齐儿看着地上早就碎成片的安神茶茶杯,那些细小的虫子一般人根本就瞧不见,可谁叫她的眼力极好,想瞒她,不容易。
蛊毒一般只有南蛮人才会使用,其一是因为那是他们祖传下来的,其二是因为那里的地域环境,其三因为那个地方盛产这些东西。
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便会成为上好的蛊毒。
这个时空里,各个国家她都有所记忆,还得感激以前的蓝齐儿喜爱看书,虽说常常被欺负,但她还是读过不少的史书,知道不少的事情,算得上是一个博学的女子。
除了南平国,她暂时想不到别的。
因此,她的心中有不少疑问,想要得到证实。
那又如何?季如棠一边与轩辕陌交手,一边回应道。
这个女人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心思细腻不说,她的思维之快速,令人捉磨不透,总叫人有捉不透她的感觉,若她狠起来,只怕鲜少遇到对手。
他知道,打他扮成宫女守在正殿里时,当她被轩辕陌抱着踏进正殿之时,她就已经发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可她却没有明说。
她故意打翻她端到她面前动过手脚的清水,故意叫她将茶花搬走,她就已经开始在试探,而他明知道这一切,还是坚持要杀天恒帝,不知是他变笨了,还是什么,总之,他已经顺着她的步伐行动了。
不如何?蓝齐儿只看到轩辕陌与黑衣人的身影在殿内交错着,打得难分难舍,竟是谁也占不了上风,谁也不吃亏。
抬着头真是累啊,蓝齐儿觉得像他们这样打斗,如果是在拍戏,那得用多少的钢丝拉着,那得多危险呀,她要学轻功,真的不能继续懒下去了,她要做懒女人,要做一个厉害的懒女人。
托着香腮,蓝齐儿无聊的看着在她眼前飞来飞去,打来打去的两个人,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拳,好乏味的说,没意思,亲亲相公,换做是我,别人要是给我一巴掌,我会还他四巴掌的,那叫礼上往来,明白不?轩辕陌心里好笑,他的懒懒真是……好生叫他无语,他知道黑衣人没有用全力,自然他也不会用全力,此时两个人都在衡量各自的实力,他怎能自暴其短,让他有机可趁。
懒懒放心,若是别人给我一巴掌,我会杀他全家。
轩辕陌回道,一个凌厉的掌风向黑衣人扫去,将他逼到几步,身后的桌子飞出去摔得粉碎,若是打在身上,可知有多疼。
蓝齐儿眼冒红心,小嘴吞着口水,她家亲亲相公看来还没有用全力嘛,啧啧,有看头,只是可惜了这殿里的东西,拿到现代去可全都是古董啊,值钱的玩意儿。
一巴掌,杀全家,轩辕陌,你丫的比我狠。
到外面去打。
黑衣人觉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这个殿里手脚施展不开,到了外面,他就可以肆意的猎杀,所有欠他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如你所愿。
继续下去,两个人打斗散发出来的强劲内力定会伤到不会武功的蓝齐儿,轩辕陌也觉得到外面打才是最佳的方法,他乐意得很。
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强敌,令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兴奋着,想要参加战斗。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飞快的破窗而出。
呃,等等我呀——蓝齐儿迅速的站起身,边跑边叫道,后面的精彩,她怎么能错过。
……朝锐一个身手仅次于季如棠的男人,他就如同是季如棠的影子一般的存在着,他喜欢杀人,喜欢慢慢的杀人,然后看着被杀的人静静的死去,他们挣扎的模样,最是让他兴奋。
那便是他嗜血的兴趣。
他连夜被季如棠招回修罗教,要他用他的身份去杀轩辕洛,凤天王朝的十皇子洛王殿下,他知道季如棠跟凤天王朝皇帝的恩怨,不论是什么他不想问,有血腥的地方他就无比的喜欢。
此刻,他正被轩辕皇室十位皇子中的四位包围着,他们都认为他是真正的凶手,这让他觉得非常的不错,他欣赏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呵呵,没有一个不想杀了他的。
风起,扬起地上的尘沙,五个不同颜色的身影在空中交织着,剑光四射,这夜依旧持续加深着,血的味道更加的浓重,有的人想要作呕,有的人却极其的兴奋。
血腥,是个好东西还是个坏东西,有待人深思。
王妃的重生 第八十一章 真凶貌似非男非女下轩辕烨,轩辕景,轩辕墨,轩辕靖四人将韩锐包围在其中,今夜他们是怎么也无法放过这个凶手的,他杀了太多的人,他的双手沾了太多的血。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人,他喜欢慢慢的杀人,一刀下去不会立即致命,却又疼痛异常,死者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慢慢的流逝,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得僵硬,直到最后,痛苦的睁眼死去。
他杀人的手法,当真变态。
轩辕靖是四兄弟中最沉不住气的,愤怒的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与我轩辕皇室为敌,为何要杀我十弟?剑尖直指韩锐黑色面巾下的鼻尖,与他们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我是谁重要吗?挑着眉,韩锐不答反问,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传说中的战神,听教主的意思,他会守在轩辕洛的身旁,四个皇子之中,谁才是轩辕陌呢?对于他的威名,韩锐在外可是听得最多的,因此对他也极为的好奇,若是能与他交手,不管胜败如何?他都了无遗憾了,像他这样的人,活着不会有人记住,死了亦是一样。
他的一生都活得太累,想死却又不想死。
若是有人能杀了他,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你与我皇室到底有何冤仇?轩辕墨微眯起勾人的桃花眼,此时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痞气,有的仅是慑人的威严。
解决完那些袭击凤歧山的教众,他赶到正殿之时,正巧看到他与景正在激战,很明显,景处于弱势,却没有任何退缩的意味,黑衣人却还没有尽全力,令他心惊之时,同时又产生出另外一个想法。
他的功力如此之深,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正殿杀洛也不是一件难事,他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杀了外面所有的侍卫,且所有人都是同一个表情死去,血已经染红了脚下这一整片的地,血腥的味道浓重得令人作呕,可越是如此,凶手好像显得更是兴奋。
他真的很变态,简直就是恶魔。
呵呵,你们想知道,不如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韩锐看着轩辕墨,这个男人生得真是俊俏,突出的五官,迷人的眼,足以令世间女子为他成痴吧!他会是他想要找的人吗?你可就是轩辕墨呢?你问。
轩辕烨隐隐也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出来那种奇怪的感觉。
一开始,他们都认为凶手是一个女人,是那个小宫女,眼下凶手却是一个男人,其中的关系他们自然也想得明白。
世间有一种功夫,可以让男人缩骨成女人,身体变得娇小,面容也会改变,然而他身为男子的自身重量是改变不了的,算得上是一种高级的易容术,常人极难分辨。
轩辕墨看着轩辕烨,两人的眼中都出现一个大大的问题,他们似乎中计了,景,你去父皇的行宫看看。
轩辕烨的口气充满担忧,若真如他们所想,那麻烦可就大了。
轩辕景听到这样的语气,心下了然,当他跟韩锐交手之时,就感觉到他应该只用了四分之三的实力,对他有所保留,这样的高手,很久没有遇到过,连他也不是对手。
正当他觉得快要支持不住时,幸好他的兄弟们到了,否则洛的安全,他可能保证不了了。
这个男人的气息与上次嗅到那个小宫女的气息明显的不同,他应该不是真凶。
如蓝齐儿那日所言,一个人无论怎么改变,身上的独有的气息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如果你看不见他的身形在哪里,可以闭着双眼嗅闻他的气息,如果你的鼻子够灵,洞察力也足够惊人的话,那么你就一定可以找得到他在哪里。
也正是这一点,让他们明白,凶手当真太狡猾了。
现在去不会晚了一点儿吗?如果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的问题,我为你们解答。
韩锐笑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露馅了,是怎么被他们发现的呢?第一次被人识破的感觉,似乎还不坏。
要问你就快问?轩辕靖再次怒吼出声,他最是见不得这种说话慢吞吞的人。
尤其这个人还是打伤他兄长的人,更是一个想要他父皇与弟弟性命的人,不可原谅。
若是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怎能消他心头之恨。
谁是轩辕陌?那个被传得如神一样的男人,他韩锐想要会上一会,莫不说他最初将轩辕景当成是他,交战之后才发现他根本不可能是轩辕陌,那个被称为战神的男人怎么可能战胜不了他。
今日他还没能杀了轩辕洛,当真是非常失败的事情。
轩辕烨听得出这个轩辕陌指的不是自己的六弟,而是自己的九弟,暂且不管他有何目的,应付着再说:景,靖,你们觉得是不是陌在外面惹了什么仇家,竟然追到宫里来了。
大哥,与陌那小子为敌的人不知死几百遍了,哪里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真是开玩笑。
轩辕靖不笨,自然看出来了些,毕竟他们是亲兄弟,自幼一起长大,有什么是不能理解的。
轩辕景捂着胸口,里面的气息被打乱,正翻涌得厉害,面上露出嘻笑来,打趣的唤道:墨,说说是不是你在外面惹回来的麻烦,嗯。
轩辕墨的眉微挑,桃花眼危险的眯起,道:你是冲着本王来的,那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你就是轩辕陌?韩锐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细细的思索着,感觉得出,四人之中,就属他的武功最厉害最强大,一直都没有尽全力与他一搏。
既然他真的是轩辕陌,那他可要好好跟这个男人一较高低,非得分出一个胜负来。
正是。
对手眼中的挑衅与兴趣让轩辕墨觉得他与陌根本就没有仇怨,他想做的无非是想与陌一较高低罢了,你不是真正的凶手,那个人在哪里?如果真是在父皇那里,那可就麻烦了。
二哥他们几个将自己份内的事情完成之后便会去父皇宫外守着,眼下真正的凶手若是在那里,只怕他们根本挡不住,一个冒牌的都如此不好对付,可想而知那个真凶若没有些本事,如何能治服他眼前这个变态的杀人狂魔。
呵呵,教主早就去了天恒帝的寝殿,只怕现在已经完事了。
他做事喜欢慢条丝理,更何况他喜欢欣赏别人死去的过程,因此最慢的人就是他。
按照平时的速度,韩锐知道教主季如棠应该早就过来找他,只是眼下他为何都还没有到,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吗?该死。
轩辕烨低吼,眼下谁又能凭一已之力除去这个男人呢?大哥,我先过去。
轩辕景受了伤,他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不如去那边支持二哥他们,至少他还能想到办法快点儿将陌寻回来。
哈哈……你们可真是天真得可以。
韩锐狂笑,他们可是他的猎物,怎么能去成为教主的猎物呢?教主的武功可比我强上几倍,你们还是想着如何解决掉我再说别的吧。
不管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韩锐都不会让这四个人有一个离开他的视线,他要杀人,尤其是杀掉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他的血会不会更加香甜呢?他们可是皇子,地位崇高的王爷,甚至还有未来的储君,真想好好欣赏一下他们临时前的表情,单单只是想想就已经令他兴奋不已。
你不是要找本王吗?本王一人就足以解决掉你。
轩辕墨沉声道,哪怕他的能力真的在他之上,难道他就不能除掉他吗?当真是笑话,还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呢?韩锐来了兴趣,他就想要跟轩辕陌打,等他杀了轩辕陌,剩下的就更好解决了,好,我且看看你有何本事。
话音一落,韩锐的身影便如利箭一般直直冲先轩辕墨的胸口,他总是喜欢攻击别人的要害,不痛不痒的地方打起来那才叫做无趣。
轩辕墨飞身离开原地,在空中几个翻腾之后,与韩锐纠缠在了一起,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难分难舍,一时间看不出谁强谁弱,水平持衡。
大哥,眼下可不是讲公平的时候,咱们一起上,这个男人留不得。
轩辕靖也冷静下来,如果他口中的教主真的比他还厉害很多倍,那他们现在就要跟时间赛跑了,不早点除去他,他们谁也别想脱身离开。
嗯。
这点轩辕烨又何偿不明白,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开始攻击韩锐,让他没有时间注意轩辕景的去向,至少景还可以尽快找到陌,那样他们的胜算才会更大一些。
轩辕景抓住机会,用轻功飞快的离开现场,虽然使用轻功让他的内伤更加严重,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父皇,陌跟蓝齐儿也不知道是否安全。
该死。
韩锐低咒一声,被三个人缠住无法抽身,竟眼睁睁看着轩辕景从他的视线里逃脱,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羞辱,也让他出手更加狠戾起来。
血,他要看到他们流血,因为血会让他无比的兴奋,那他的战斗力也就越是强大。
四道身影在空中交战着,凌厉的掌风,霸道的剑气将周围的花草打得凌乱而破碎,没有一点儿完整的,可谓是破坏力强大,轩辕墨一脚踢在韩锐的胸口,轩辕烨也不弱的一掌打在韩锐的腰间,轩辕靖则是一剑刺中他的后背,被困在中间的韩锐,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他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进自己的嘴里,细细的品着,邪气的模样如厉鬼一般,画面妖冶而恐怖。
多少年了,他没有偿到过自己的血的味道,因为他总是在品偿着别人的血,不曾想他的血味道也如此不错,体内的嗜血因子急剧的暴发,快要将他的整个身体撑破,他需要发泄,他要尽情的发泄,强大的内力冲破层层禁固,他猛的一用力,将围在身旁的三人震飞了出去。
而他自己的身体也由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在冰凉的,充满鲜血的地上,多么美丽的画面,是他所喜欢的血的味道,是他所钟爱的颜色。
轩辕墨在空中几个翻转之后,脚步不稳的落在地上,后退几步之后这才稳住脚步,胸口被震得好痛,强压下口中的血腥之气,他的眼更是透出危险的气息,此刻才是杀他的最佳时机。
轩辕靖与轩辕烨则是同时被震到两个方向,同样的摔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血来,他们的内息都不成程度的被打乱,墨,你没事儿吧!对于轩辕烨的关心,轩辕墨点了点头,并无大碍。
被鲜血所包围的男人伤害了他一个又一个的兄弟,他怎能轻意放过。
你要小心。
伤得最重的是轩辕靖,后面的反冲力更大些,因此他才最痛苦,受的内伤更严重。
然而在没有杀了黑衣人之前,他是不会倒下的。
呵呵,你们还真是齐心,不过仅仅如此而已吗?一边说着话,韩锐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内息,刚刚差点儿他就玩完了,果真是他太不小心了,也是他太过大意了。
为什么轩辕陌出手还是有所保留呢?他在玩什么把戏?难道在他的心里,他韩锐不配跟他成为对手吗?他就如此的小看他。
靖,你快离开。
轩辕墨沉声吩咐道,靖伤得不轻,他还小,他又怎能看着他硬撑下去,这个男人惯会使敌,拳法跟掌法之中的内力都淬了毒,这也是他没有尽全力的原因,是不想被反噬,让这个男人有逃脱的机会。
六哥,我不会走的,决不。
轩辕靖咬着牙站起身,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离开的,洛也是他的弟弟,守护他也有他的份,别想撇开他。
韩锐开始有些不明白了,轩辕陌不是九皇子吗?为什么轩辕靖会唤他六哥,难道他根本就不是轩辕陌,混蛋,竟然敢骗他,那你们全都不用走,统统受死吧。
他最恨别人的欺骗,谁胆敢骗他,他便要谁死。
要他们死之前,你是不是也应该想想自己是不是会死得更快一点儿呢?懒懒的声音如同刚睡醒时一样的迷离而飘忽,蓝齐儿坐在高墙之上,她正面三点钟位置,两个黑色的身影正交拙着,强弱不是很明显,对打了那么多招胜负还是未分,都看得她要睡着了。
韩锐四下打量,却没有发现声音的主人,那慵懒十足的语气不似在询问,而是在肯定,拥有如此甜美声线的女子定不会长得差,只是她在哪里?没可能他发现不了她,轩辕皇室还有这样的一个女高手吗?教主可有算到。
轩辕墨难得勾唇一笑,蓝齐儿出现在这里,证明陌也在这里,他正面所对的方向,夜色里好像有两道身影正打得激烈,父皇想来已经平安无事。
那他便可以与眼前这个男人放手一搏了。
靖,你还好吗?轩辕景在半路被奔跑中的蓝齐儿撞得坐倒在地,半天起不了起,心里不禁叹道:他怎么总是被人撞,当真是极郁闷的一件事情。
蓝齐儿见被撞倒的人是他,嘟着小嘴问他为什么在那里,是不是受了伤。
难道她看不出来他受了伤么,真是要命。
原来真正的凶手果真去了父皇的寝殿,而陌跟蓝齐儿则是在二哥他们赶到寝殿时与真凶打了起来,父皇跟皇后算是平安无事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蓝齐儿给他吃了什么,他体内乱蹿的内息竟然平稳了下来,呼吸不仅顺畅多了,胸口也没有那么难受,身上的皮外伤自是不用在意,过些时日便会好。
轩辕景是怎么也想不到,蓝齐儿跑得那么快是因为陌跟真凶在空中大打出手,两个人的战斗异常的激烈,她怕错过什么精彩的镜头才一路跟着,当真是叫他冷汗那个华丽丽的流啊。
实在是她太过无聊了……三哥,你怎么回来了,父皇他们没事儿吧。
强撑着,轩辕靖是不会让自己倒下去的,因为即使他是学艺最不精的那一个,但他也有想要守护跟保护的人。
你小子倒还有几分男子气概,不愧是轩辕皇室的人。
懒懒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明离得极近,听起来却是飘渺的,好像中间隔着几座山,那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轩辕靖脑门上黑线直下,他是一个大男人好不好,居然这样说他,心里不禁有气,吼道:好歹我也是兄长吧,至于这么损我吗?他怎么看不到蓝齐儿,难道她会千里传音么?你也不过比我家亲亲相公大三个月而已,算什么兄长了,笨笨的。
蓝齐儿噘着嘴,满不在乎的说道,完了之后小手捂着嘴巴打起哈欠来,破她的纪录了,竟然一夜未眠啊,天都快要亮了。
你没听说过大一天也是大,大一个时辰也是大吗?你要真是不服气,当初就该叫陌那小子早些生在前面,我必定好好叫你一嫂子,他还能重新再出来一次吗?轩辕靖额头青筋直冒,怎么每每遇到蓝齐儿总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是招她还是惹她了。
短短几句话,似乎将越演越烈的战斗淡化了不少,凭添了几分生气。
貌似我真的不能再让亲亲相公回他妈肚子里再重新来一次。
蓝齐儿若有其事的回答道,仿佛她觉得轩辕靖说得非常有道理。
几人被蓝齐儿的回答逗得笑出了声,虽然他们受伤的地方真的很痛,但是不要怪他们,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韩锐的眼危险的眯了起来,杀气逐渐加浓,死亡的气息渐渐逼近,他紧握的拳说明他已经恢复得极好,蓄势待发了。
那就看在你是兄长的份上,这个给你,下次可别这么丢脸被打伤,挺丢我脸的。
蓝齐儿一说完,便纵身自两丈高的宫墙上跳了下来,稳稳的且姿势优雅的落在韩锐的面前,冷冷的俯视着他。
手里握着蓝齐儿扔下来的东西,轩辕靖怎么也没有想到蓝齐儿竟然就在他们视线所及的地方,为何他们看不到她,好怪异的感觉。
大哥,靖,快把这个服下,我就是因为吃了这个,受的内伤已经没有大碍。
轩辕景说道,接下来他们只怕还有一场恶战,伤一定要治好才可以。
迅速的服下药,调理自己的内息,片刻之后,两人的确感觉身体舒适不少,那种血气上涌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这药真灵,可就是少了点儿,轩辕靖无奈的想着,怎么就他跟轩辕烨一人一颗,蓝齐儿真是小气。
你是谁?韩锐望着落在他身边低睨着他的绝美女子,她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明明近在趾迟,他却没有察觉到,是她太厉害还是他的功力退步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蓝齐儿甜甜的笑,扬了扬眉,丝毫不害怕韩锐会突然发取了她的小命。
韩锐。
他第一次对他的敌人说出自己的名字,这种感觉似乎很不错,只是他没想到会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
蓝齐儿托着下巴,清澈的两眸扫了一眼遍地的侍卫尸体,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眼里生出几许厌恶,他们是你杀的。
是。
这样的杀人手法只有他会,是他所专属的。
啧啧,你还真是挺喜欢血腥的,伤口在喉咙正中,三寸,断骨而亡。
好劣质的手法,就不能让他们的血流得有艺术感一点儿吗?遍地都是,看着恐怖又恶心。
韩锐盯着蓝齐儿的侧脸,她说得非常的正确,他喜欢这样杀人,割断喉管让他将断未断,直到受不了血液的冲击而断裂至死,死者会极奇的痛苦,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流不止,深刻体会到死神的降临,你说得非常的对,此天下唯有我一人这般杀人。
看着韩锐得意的模样,蓝齐儿微眯起灵动的双眸,微笑。
想不想学学比这更完美的杀人手法。
挑着眉,蓝齐儿的双眸看着夜空中房顶之上的轩辕陌,连打架都如此优雅的男人,想没有气质都难。
黑衣人跟轩辕陌的功夫应该在伯仲之间,否则两人不会交手几百个回合,依旧分不出胜负来,又或者两人都在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想要将对方一击致命,不得不说,他们都是极有耐心的人。
站直身子,韩锐顺着蓝齐儿的视线看去,他的教主也一个黑色锦服的俊美男人打得难分难舍,看不出谁优谁劣,想必那才是真正的轩辕陌。
难道那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口中的‘亲亲相公’吗?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吗?这一招绝技,到他如今炉火纯青的地步,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足五千亦有三千以上,他很认同别人说他是杀人魔王的言辞。
那两人的交手到了关键时刻,蓝齐儿哪儿还有心思跟韩锐说话,对着轩辕陌叫道:亲亲相公,你也太没用了吧,都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打不败他,太叫我失望了。
这叫什么,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韩锐眼一抽,这女人是在帮忙还是在点火。
季如棠露出一丝笑容,这一战他打得非常的尽兴,轩辕陌当真是一个好对手,一个让他心生佩服的对方,你的小妻子骂你无用呢?璀璨如星辰的黑眸对上蓝齐儿清澈的双眸时,温柔而宠溺的神色一闪即逝,快如闪电,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王者。
轩辕陌冷笑,他是一个好对方,却也是一把无情的尖刀。
韩锐,杀了你眼前的女人,不惜一切代价。
季如棠冲底下的韩锐喊道,如果不是因为有蓝齐儿,轩辕洛早已经死去,他说过要用轩辕洛的血祭拜他的娇儿,可眼下他觉得只有用蓝齐儿的血去祭拜娇儿才是最好的,因为她们同是美丽的女人。
韩锐惊讶的望着季如棠,他的教主怎么会这样下命令,杀蓝齐儿,他明知道蓝齐儿不简单,可内心却是不想与她为敌的,若问为什么,他亦是不清楚。
上面那个黑头黑脸的家伙,你知道人妖是什么意思吗?她如果那么好杀,早不知道死几百回了,想要她的命,自身也得有点儿本事才可以。
黑头黑脸,季如棠一听,差点儿没一口气没咽上来,他是长得很丑吗?该死的,这女人果真有气死人的本事,人妖,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不回答,为什么不用你最厉害的武功对付轩辕陌,也许你一用,他就被你打败了,还是你害怕暴露出些什么来,既然你都做了,还怕被别人知道吗?胆小鬼。
蓝齐儿指着季如棠的鼻子叫道,原来这样指着挺舒服的,难怪那些个女人一被惹毛了就爱指着她的鼻子说事儿。
她如何知道的?不,那根本就不可能。
见季如棠还是没有多么明显的反应,只是他眼听一丝慌乱,怎么过得了她这一关,不知道人妖是什么意思吗?我告诉你啊——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却又半晌不说话。
只见所有人都看着她,蓝齐儿这才又道:人妖就是长得很漂亮的——太监。
故意将‘太监’两个字咬得极重,眸子更是紧盯着季如棠,果真在他的眼中发现一种名为愤怒的东西,他真真的生气了,动怒了。
韩锐,我说最后一次,杀了她。
她是怎么知道的,他一直那么小心翼翼,就连最亲近他的韩锐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季如棠的脑海里疯狂的回荡着蓝齐儿的话,他是人妖,他是长得漂亮的太监,太监,他恨,好恨,他不是,不是……受到刺激的季如棠出手明显更加狠辣异常,他要杀光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所有知道的人都必须得死,一个也不能留。
轩辕陌也被这个事实惊得有一瞬间的愣神,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愣神让他被季如棠一掌击中胸口,在空中连连后退五六步,稳住身影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用了全力。
亲亲相公,你没事儿吧。
蓝齐儿担忧的望着轩辕陌,她只不过想要证实一下罢了,哪里知道会逼急了他,让他对轩辕陌下狠手,可恶,她的男人也敢伤。
懒懒,别担心,你不许乱来。
轩辕陌盯着蓝齐儿,他知道一旦真的惹毛了蓝齐儿,只怕谁也不好过,可他担心她会弄伤自己。
蓝齐儿对上季如棠的眼,冷言道:你伤我相公,又派人要杀我,恨透了我是吧,这个男人是你的影子,一直以来算是与你最亲近之人,那我就杀了他,算是代我相公还你那一掌之仇,你觉得如何?季如棠听完蓝齐儿的话,阴狠的双眼盯着蓝齐儿,她要如何杀韩锐,他不相信她有那样的本事,你杀得了再说。
韩锐的身手仅次于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
你不是要杀我吗?你不是觉得用这种方法杀了他们觉得很自豪吗?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比这更完美的杀人手法吗?那你还不执行你主子给你下的命令。
蓝齐儿静静的站着,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若有似无,面上的表情处于似笑非笑之间,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
换作是在特种部队,看到她这样笑容的人便会知道,这是她动怒的象征,没有人敢轻意招惹此时的她,因为她无害得最为危险。
韩锐突然感觉到最强的压迫感,从未有过的感觉,也许他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死亡临近的感觉。
突生出这种强大压迫感的人不是只有韩锐一人,另外四人也感觉到了,那种压抑的,沉重的,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在逼近着,一会儿有一会儿无,像个爱闹的孩子。
那你就告诉我那种死法是怎样的。
韩锐说完,他的身体就动了,如一阵飓风向蓝齐儿冲了过去,季如棠的命令如论是什么他都必须要执行,哪怕他说的是要他自杀,他依旧连眉都不会皱一下。
蓝齐儿感觉着那风的速度,身体微侧,足尖点地之后,她也动了,在所有人都来不及看清楚的瞬间,一闪而逝的光亮眨眼便消失不见。
当蓝齐儿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季如棠清楚的看到韩锐颈间那条细小的血痕,鲜血渐渐的渗出伤口,开始一滴一滴的落下,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美妙的死亡瞬间。
蓝齐儿拿着手中小巧的匕首在韩锐的眼前轻晃,她知道他还未死,他完全听得到她在说话,看得到她的动作。
这同样是她习惯使用的杀人手法,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模仿她的手法,即使是有人可以制造出同样的伤口来以假乱真,却还是没有人可以学得会。
你是不是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可以感觉到自己肺里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是不是很想要呼吸,却发现无你怎么努力都吸到空气的感觉,又是不是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正在以相同的速度从伤口里流出来,身体的无力感让你觉得很无助,很害怕,这种感觉又是不是透着另一种既兴奋又美妙的感觉。
蓝齐儿缓慢的说着,似乎跟着她解说的步伐,就可以身如其境的体会韩锐将要怎么死去。
这个手法没有人可以学会,见到过它的人只有一种人,那便是死人。
如果我的刀再偏下半分,你将不流一滴血就死去,甚至都不会很痛苦,可我发现你很喜欢鲜血,这种既血腥又痛苦的死法才是你想要的吧。
如果说丛林里杀的人,她是无心的,那么韩锐之死,便是她有意而为之。
轩辕陌,是她在意的人,谁动他,谁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韩锐在蓝齐儿的言语之间,深深的体会到,原来这种死法真的很痛苦,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在这种手法之下,不甘吗?没有,只是他永远都不曾想到,他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下,美妙的死亡瞬间,真动听的名字啊,呵呵,教主,韩锐再也帮不了你了。
你应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种手法之下才对。
最后,蓝齐儿做下决定,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韩锐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要比速度没有人可以快得过她,那的速度是天生的,就像她的体质一样,复原能力远远非正常人可比,蓝齐儿并不经常用这些能力,这一次是季如棠刺激下的结果。
似乎众人还未从韩锐的死中缓过神来,轩辕陌已经动了,他知道为什么蓝齐儿如此冷绝的杀了韩锐,她是在保护他,可是他的懒懒可知道,他不需要她的保护,因为她才是他想要保护的人。
正因为交手时,他感觉到季如棠的招式之中,隐隐透着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子宫心法,才会处处想要引他主动暴露,否则他早就已经要下狠手了。
他以为周全的计划被蓝齐儿打乱,而她又是如何发现季如棠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太监的呢?待一切平息之后,他定要好生问个清楚才成。
懒懒,我并非打不过他,你不要担心,也不许来帮忙,知道吗?轩辕陌冲蓝齐儿吼道,如果他不言明,真担心蓝齐儿会亲自动手的。
望着轩辕陌满是关心与心疼的眼色,蓝齐儿微垂下眸子,她好像忘了答应过轩辕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躲在他身后的,亲亲相公,这个非男非女的家伙就留给你啦,好好教训他,没事学别人练什么这种断子绝孙的功夫,真是没用,难怪他喜欢的女人要跟着别人跑。
这古代不是什么武功秘籍都有吗?什么厉害的没有,为毛毁了自己学那种功夫,对不起他的父母啊,当然,宫里的那些太监除外,他们或许是有不少苦衷的。
想到武功,蓝齐儿就想到江湖,她要去江湖上逛逛。
好,我一定活捉了他。
只要她不乱动,保护好自己,他定不会让这个男人好过的,伤害他家人的人,统统都得死。
绝子宫心法,故名思意,就是练习这种心法,必须自残身体,成为太监,否则是练不成的,三十多年前,这种心法便被江湖人所弃,甚至是封杀掉的,不曾想居然还有人会这此功。
要破此功,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他的师傅就曾经教过他们,要对付季如棠对轩辕陌而言,不是太难的事情,眼下一切疑问全都弄清楚了,他没有必要继续拖下去。
哈哈…你们休想。
季如棠被轩辕陌一剑刺中,虽然他躲掉了,头发却被打散,一时间披头散发,样子多少很是狼狈。
就算与他们同归于尽,他也是不会放弃杀死他们的念头。
哼——轩辕陌冷哼一声,现在哪里还有容他说话的份。
将内力聚于双掌之间,轩辕陌拳掌齐用,逼得季如棠步步紧退,渐无还手之力,要对付一个知道如何破绝子宫心法的对手,委实也些困难。
季如棠亦是不敢轻意使用绝子功,在他练习之初,教他之人便提醒过他,此宫虽然会让他内力大增,也失传于江湖之中,但还是不乏有懂得此功破解之法之人,一切皆要小心。
倘若真的遇上这类人,一定不能使用此功,因为出手皆是漏洞,都会经予对手可趁之机。
轩辕陌显然是个中高手,他竟然没有办法与之相抗。
他的内力究竟雄厚到何种地步,年纪轻轻便拥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也不难怪世人送到战神之称,可他季如棠不能死,在他还未报仇之前绝不能死。
等待时机的轩辕陌看准季如棠这个失神的机会,给予他重重的一击,将他打落在地,口中鲜血直冒,被击中的地方乃是绝子宫的气门所在,只要稍受重创,便无还手之力。
季如棠露出一丝苦笑,眼里的痛苦是那样的明显,想起身却无力,最后终是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晕迷不醒。
他恨只恨没能杀了轩辕展那个男人,娇儿,此生我只怕不能与你报仇,不过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了,你一定要等着我,来世咱们还在一起。
蓝齐儿伸出小脚踹地上动也不动的男人,见他没反应,这才蹲下身子,白嫩嫩的小手揭下他的蒙面面巾,一看呆了,啧啧,还真被说中了。
果真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太监啊!伴着她的惊呼声,轩辕几兄弟也围过去看看,啧啧,真的很漂亮的说,当真是给太监长脸呀。
不过,他们还是被蓝齐儿说的话给噎道,以后听到她说人妖,可得小心了。
原来非男非女的人动听一点儿可以称为人妖,还带着些许神秘色彩,难听一点儿便可以叫做长得漂亮的太监,话说这太监的性别也真是难定,说是女人,他们不是,说是男人,他们也不是,倒还真成了非男非女,岂不就是人妖。
懒懒,以后不可以那样了,可知我会担心。
蓝齐儿护着他,心意很让他感动,可他宁愿伤的人是他自己,也不想伤的变成蓝齐儿。
见到她身上有伤,就如在他的心中刺上几刀一样的疼。
好。
乖乖的点头,她要让自己变得更强,那样才不会总是让轩辕陌为她担心。
因为,她也想要保护他。
充满血腥味的地方,男俊女俏的两人相拥抱在一起,透着沉重与血腥的气氛中竟也透出几分温馨来,月亮已经快消失不见,火红的太阳也将要自东方缓缓升起,这漫长而又惊心动魄的一夜,将会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不可抹去的记忆。
是美好的,惊险的,还是丑恶的,皆在人们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