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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仙境迷雾

2025-03-25 21:43:00

傅悠然挑了挑眉,又挖了挖耳朵,你。

说什么?齐宇西笑着将话重复了一遍,傅悠然盘腿坐到他身前,脑中显然没想过什么调不调笑,轻不轻薄的问题,只是诧异的盯着他道:立一个宫女为妃? 你是说你曾经想立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宫女为妃?敢情她只三怪这个。

齐宇西点头道:是啊。

为什么傅悠然大惑不解。

因为我没有正妃阿。

傅悠然翻了个白眼,你根本一个女人都没有娶过好不好?在山上时,她就听过,大晋的三皇子自小被国师批下命格,二十二岁前不可娶妻或接近女色,否则便有凶险。

什么凶险尚未可知,不过国师的话向来是没有人敢质疑的,于是倒霉的齐宇西便一直独身至今,还好他也快有出头之日了,过完今年,他便二十三岁了。

可以没有一切顾虑了。

齐宇西笑道:还有一个多月,我便二十三岁,父皇必定急着为我册妃,与其到时娶一个素为谋面之人,不如自己找一个有好感的女子,至于是何身份,只要我坚持,便不再重要。

傅悠然呆呆得指着自己:有好感?我吗?齐宇西用手垫着后脑躺下来,失笑道:就是你。

一个随性,一个洒脱,平常得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

太遗憾了。

傅悠然满脸的惋惜。

这就是人生啊。

什么?傅悠然望向湖面,我说,人生啊,真tm寂寞如雪,我要是早点遇见你该有多,何苦落得现在失身又伤心的地步。

平静温和的齐宇西终于呛了一下,而后笑道:你与四弟到也是绝配,他从小便是随行的没心没肺的模样。

傅悠然讶道:他竟是那样的人么?为什么她见到的却是一个时精时傻时诈的多面人?齐宇西笑道:人长大了,性子就变了,可能现在就不大看得出来了。

你们小时候的感情很好?齐宇西轻轻嗯了一声。

二哥与我和四弟的年纪相近,所以时常玩在一起。

不过那时后宫斗的利害,四弟与我们便渐渐疏远了。

傅悠然点点头,斗的利害,自然是指皇后与德妃了。

我见你与怀王的感情非常好。

是啊。

我自小失去母亲,大都是德妃娘娘照应我的。

傅悠然又想起一事。

怀王与林熙月的事,你知道吧?齐宇西轻轻一点头,听二哥提过几次。

他对熙月是真心的么?齐宇西没有回答,半晌才到:你知道二哥的王妃是怎么过世的么?听说是因为难产。

齐宇西摇了摇头,那是对外的说法。

二嫂是被二哥的姬妾毒死的。

什么?傅悠然惊呼一声,而后有莫名的瞧着齐宇西。

为什么告诉我?从那时起。

二哥就对女人失去了信心。

齐宇西瞧着天上的白云,我希望你。

的朋友能让他走出这个困了他三年的阴影。

听到这里,傅悠然心中更加担心,齐瑞南。

你这么接近林熙月,真的是喜欢她么?正当她担忧的胡思乱想之时,湖面上升起一层薄雾,傅悠然看看天色,太阳依旧明媚,怎么会有雾?齐宇西却一幅见怪不怪的模样,仍是躺在地上。

这是湖对面隐隐献出两个身影,似是两个男子。

虽然离得不远,却处在薄雾之中。

让人看不真切。

那里有人。

齐宇西数着天上的云朵轻声道:我经常遇见他们。

傅悠然仔细看了看,却只瞧见那两人都有着欣长的身材,带着十分亲密,在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前比划着什么。

他们在干吗?写字。

傅悠然回头看着齐宇西,你不用看知道他们在写字?齐宇西笑得有些恍惚,每次来,他们多要写的。

每次都写?练大字么?傅悠然眯着眼睛又瞧了半天,还是看不出那两人到底在写什么,此是齐宇西竟缓缓开口道:他们在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个男子,竟是一对么?不过若是他们相互钦慕。

同时男子又有什么关系,能在这片神仙府低携手共游,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

你去看过?齐宇西摇摇头,傅悠然满脸古怪,那你有知道他们在写什么?齐宇西突然撑起身子,迷茫的看了傅悠然半天,才神情恍惚的说:我就是知道。

看着齐宇西的模样,傅悠然信中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站起身来,我去那边瞧瞧。

齐宇西怔怔的盯着对岸,摇了摇头,去了也没用,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没去过,怎知那里什么都没有?况且那两人明明站着那里,就算那人走了,也有石头和字留下。

不要去!不知为何,齐宇西的口气中竟多了一丝恐惧,不要过去。

有问题。

傅悠然惊疑道:你怎么了?齐宇西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么诡异?傅悠然更要去看看。

不顾齐宇西的劝阻,绕过小湖向对面跑去,三怪的是,那两人明明就在眼前。

却在她进入那片薄雾后不见,向对面望去,齐宇西紧环着双臂坐在那里,似乎十分恐惧。

瞧他的方位,雾中的两人明明是出现在这里,可是这里既不见人,也不见那块大石,朝对岸挥了挥手,齐宇西也看见了她,急着朝她招手,似是让她快些回去。

傅悠然心中狐疑,却也找不到答案。

刚想顺原路回去,只觉得身后多了些什么,心惊之下猛地回头,却让傅悠然差点叫出声来。

身后是一块一人多高的巨大石块,正对她的一面被削得十分平整,上面写着两行大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果然像齐宇西说的,可这八个字上却用红稠的粘液花了个大大的叉,下放两个落款更是被同样的液体涂去。

模糊的看不清楚,那红绸的液体不断滴落,暗红色的液体更显得刺眼,像是。

血!这个东西刚刚绝不在这里,傅悠然全身戒备,小心的退后一步,大喝道:哪趟线上的并肩子?不妨出来相见。

过了半晌,四周仍是薄雾轻绕,用那像血似的液体写着的一些字,壮着胆子又靠近了些,让傅悠然不禁打了个冷战。

两相遇,阎罗相邀日,世世永无相见时。

字体断断续续,傅悠然却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恨意,这种恨意直冲大脑,再流回心脏,怦怦,怦怦,傅悠然听得到自己的心跳的声音,一股勃发的怒气在体内横冲直撞,烧得她双眼通红,眼前闪过无数个破碎的片断。

时而是一男一女,时而似两个男人,忽而又变成三人对峙。

无意识间,傅悠然蹲下身子,手指在血字上不断抽搐,眼中已失去了往日的清朗,只剩灼红的恨意。

死。

我要你们死。

我要你们相见之时便是死期,生生世世,永不再见。

唉——一声轻的似是风吹过的叹息声,让傅悠然猛地惊醒。

看着手指间的血迹, 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是谁?话刚问完,便觉一阵眩晕,视线也变得模糊。

脑中昏沉沉的,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哎——又是一声叹息。

只让人觉得无尽悲凉,一个模糊的只剩轮廓的身影行置大石前,轻拂石头上的字体,似想擦去那狰狞的血迹。

却徒劳无功。

耳边又听到一声轻叹,傅悠然努力睁大了眼睛,却只依稀看见那人满头的如雪发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出现在这里,天蓝色的袍服上沾着许多泥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才勉强来到这里,原来轻挽的发髻显得凌乱。

清秀的五官紧皱,似是在忍受极大的苦楚,找到昏迷的傅悠然后,抱着她又顺着原路回去,自始至终,也没看上一眼不远处的那块带血的石碑。

一双雪白的锦靴在他刚刚站过的地方,朝着他离去的方向,锦靴的主人伸出颤抖的手握住束在眼上的咒纹封带。

挣扎了良久,却终是没有扯罗开来,直到那个身影淡出薄雾,消失不见。

——————————————————————————傅悠然醒来之前,眼前全是那暗红的刺眼的血迹,黏稠稠的,不断滴落,一道清幽的声音在她耳边不住轻叹。

是谁?傅悠然不住出声相询。

丫头,你醒了?听到这个声音,傅悠然猛地睁开眼睛你?墨玮天双手环紧,你还指望是谁?傅悠然有一瞬间恍惚,拍了拍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墨玮天没好气道:一赌气就跑出去跟男人喝酒,还喝的烂醉如泥,要不是齐宇西那小子为人还算可以,你被人卖了杀了埋了也没人知道。

喝醉了?傅悠然疑惑的抓了抓头, 她就喝了那么一口,就醉了?什么牌子的酒?能当蒙汗药使。

那。

这么说来那时在做梦?可为何如此真实?血红、咸腥,她甚至记得那几个充满恨意的血字,世世永无相见时。

到底是谁,写下这么恶毒的诅咒, 那声叹息,便是因此而发么?墨玮天还在喋喋不休的教训傅悠然,你是怎么当人家老婆的?他话还没说完,你就跑了,不知道这种情结很老套么?那些白痴的误会都是这么来的。

说着又像想起了什么,指着傅悠然满脸讽刺的道:你没堵着耳朵说什么‘我不听我不听’之类的废话吧?傅悠然被着连珠炮轰得没空去像别的事情,翻了白眼气运丹田大吼道:有没有搞错?是他亲口说的,做那种事的女人会让男人觉得他淫秽不堪,只不知道他说的是那种事?下春药!巧得很,我就是那个下春药的淫荡女人,顾倾城还站在那里,你让我怎么办?我长这么大不容易,也是要脸的。

缓了口气又道:况且是他想听三不听四,有这个时间你去教训他,吼我?我看你是活腻了!话音刚落,已是一脚踹出。

送墨玮天出门后,傅悠然起身趴到窗边看了看,黑沉沉的,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又听到身后脚步轻响,讥笑道:怎么?还想再来一脚么?身后那人却笑道:我老了,大概经不得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