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想为姐姐出口恶气,奴婢没想伤害孩子。
小丫鬟摇摇头,坚定的说道。
秦泽逸一时无言。
洛沁儿则是瞬间便喜欢上了这个心善的小丫鬟,轻声问道:你姐姐现在可好?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此事与奴婢的姐姐无关。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死也甘愿。
请放过奴婢的姐姐,求求你们了。
小丫鬟忽然惊慌失措,猛的磕起头来。
你先别紧张。
本妃只是想问问你姐姐现在可还安好,别无他意。
洛沁儿的脸上满是真诚的关怀。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看着洛沁儿,有些迟疑的说道:奴婢将姐姐安置在城外的一户农家,请农家的大娘好生照顾着。
你不能再留在太子府,最好还是带着你姐姐远离宣城。
你稍后带着本妃的亲笔书信去洛大将军府,洛家会有人安排你和你姐姐以后的生活。
说到帮忙,洛沁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洛家。
面对这对苦命的姐妹,她不想过多的为难。
奴婢谢谢太子妃的大恩大德。
本以为难逃一死的小丫鬟闻言惊喜万分,又是磕头又是感谢。
不行!秦泽逸忽然出声,打断小丫鬟的感恩。
太子殿下!洛沁儿愤怒的瞪着秦泽逸。
若是他连这件事也不能放过,她还真是看错他了。
大力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洛沁儿此刻方觉察两人的举止有些亲。
你去管事那多支一些银子,稍后会有人送你离开。
秦泽逸说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留下些微诧异的洛沁儿和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小丫鬟。
季茹雅差点小产的事就这样揭了过去。
小丫鬟的离去没有引来太子府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秦泽逸和洛沁儿,无人知道何为真相。
那日之后,洛沁儿和秦泽逸的关系恢复到以往的平淡。
秦泽逸继续忙他的夺位大计,洛沁儿则开始了初为人母的日子。
季茹雅倒是经常抱着女儿秦雨悦前来串门,洛沁儿不以为意,任其拈酸带醋。
过了足月,薛心蓝的院子仍是悄然冷寂,房门紧闭。
除了每日前来送饭的下人,便再也见不到其他人的踪迹。
薛心蓝想闹,无人捧场。
想哭,却只得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独自流泪。
曾经,她意志消沉的将自己关在房内一个多月。
盘算了那么久,本以为她不会再落得如此境地。
却未料到,眼下更为凄惨。
那时的她不过是失了太子殿下的宠。
此刻的她却连自己的儿子也被抱走了。
她不甘心,她要亲口问问秦泽逸为何要这般对她。
就是薛幽染,秦泽逸厌恶之极但仍是找了宣国第一商家将其嫁了过去。
她以为她比薛幽染好,至少她进了太子府的门。
就算是后门,她也有了可以翻身的机会。
可是现在,她的努力全然白费。
就是想挣扎,也无从谋划起。
因为她根本完全不知为何会受到这般非人的待遇。
似乎一霎间,她便成了太子府的禁忌。
正在薛心蓝苦思冥想的时刻,门外传来了微弱的婴儿啼哭声。
薛心蓝欣喜若狂,拼命的拍打着房门想要出去。
省点气力吧!再拍你也出不来。
季茹雅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顿住薛心蓝大力拍门的动作。
季茹雅,怎么是你?切骨的仇恨涌上心头,薛心蓝的声音尖锐而骇人。
季茹雅轻哄被吓得大哭的秦雨悦:乖乖不哭啊!娘这就带你去见你弟弟。
看着弟弟你就不会哭啦!季茹雅,你等等。
薛心蓝脸色大变,慌忙降低语调试图挽留住季茹雅。
薛心蓝,你觉得你有资格叫我站住?别痴心妄想了。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你的儿子,只有太子妃的小皇子。
季茹雅满脸得色,话语尽是嘲讽。
原以为是劲敌,没想到如此的不堪一击。
你胡说!那是我的儿子,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
薛心蓝脸色狰狞,死命的摇着房门,大有破门而出的架势。
季茹雅有些心惊的后退几步站定,不算大却清晰可闻的声音传进薛心蓝的耳朵里:圣旨已下,你就是叫破天也没用。
对了,你似乎还不知道小皇子叫什么名吧?薛心蓝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心提到嗓子眼,期盼的等着季茹雅的下文。
我这个人就是坏,还真不想告诉你。
罢了罢了,等你有朝一日出了这个门,自己去问吧!季茹雅呵呵笑了几声,扬长而去。
婴儿啼哭的声音越来越远,薛心蓝浑身如抽丝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面容哀戚,颓然倒在地上。
大颗大颗的泪珠自那双黯然失色的眼里掉下,划过秀丽的脸庞,落在衣襟上。
浸湿了单薄的衣服,浇熄了所有的希望。
得知薛心蓝的凄凉后,楚凌旭沉默了一会,随后吩咐暗一撤走所有的眼线。
秦泽逸的后院不需动手,自成其乱。
此事他仍是不打算告知幽幽,他不想让大宅院里的黑暗污了幽幽的耳。
有了楚君忆后,薛幽染的日子更加的惬意。
楚梦雯似乎想通了,慢慢的又开始往薛幽染的院子跑。
看着原本单纯快乐的小女孩脸上不时的现出不该有的愁容,薛幽染大手一挥,带着楚梦雯上街去。
临出门时,楚君忆被楚奶奶和楚夫人留了下来。
薛幽染便兀自拉着楚梦雯出了门,思月和齐风紧随其后。
或许是街上的热闹感染了楚梦雯的低迷,亦或是难得出门的自在让楚梦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郁结。
楚梦雯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没有以往的明媚闪耀,却别有一番耐人寻味的韵雅。
见此情景,薛幽染强忍心中的酸意,不着痕迹的偏过头。
经历了情伤的洗礼,梦雯长大了,也成熟了。
可是这种改变,却是最最疼痛的。
随意的逛了好一会后,楚梦雯提议去客悦楼歇会。
说到客悦楼,楚梦雯吃过不少客悦楼的点心,却从未亲身去过。
以往那个人会特地为她带回家,现在那个人走了,她只得自己去。
薛幽染没有异议,率先走在前面带路。
心下不禁暗骂:楚呆子,你再不把楚石弄回来,我跟你没完!到了客悦楼,薛幽染和楚梦雯刚准备进去,旁边一人猛地蹿出来,抢先踏进了客悦楼的大门。
原本不过是一件小事,让此人先行便是。
只不过,那位抢先的男子却转身拦住了薛幽染和楚梦雯的去路。
拦住去路也并非大事,张掌柜早已迎了上来,打发掉便是。
然而,事情似乎并不那般好解决。
这位小姐花容月貌,深得本公子的心。
不知小姐可有婚配?本公子这就让人上门提亲去。
男子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样,实打实的无赖。
一对小鸡眼不安分的瞅着楚梦雯。
来往客悦楼的人非富即贵,他倒是不敢太过唐突。
相比以往的看上就往家里拉,此次也算彬彬有礼了。
旁边那位夫人美则美已,可是太过华贵,他不敢惹。
齐风!薛幽染脸色一沉,轻喝道。
哪来的登徒子,竟然敢如此放肆?齐风身影一闪,男子瞬间消失在薛幽染和楚梦雯的眼前,哀叫着趴在了客悦楼门外的大街上。
大胆,你们敢这样对待本公子,本公子绝对饶不了你们。
男子仍是不怕死的继续叫嚣。
只是趴在地上的滑稽模样配上毫无说服力的威胁,徒惹路人笑话。
这不是城西白家的白公子吗?居然有人敢动他?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城西白家?莫不是萧雨瑟嫁过去的人家?薛幽染转过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子,暗自摇头。
萧雨瑟居然嫁给了这种人?不再多想,薛幽染拉过面带怒容的楚梦雯往里走。
两位且慢。
不知家兄所犯何错,惹来这般教训?刚刚走近的女子一袭白衣,肌肤胜雪,婀娜多姿,美艳如花。
白雪兰?薛幽染心微颤,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去。
这个声音早已刻入脑海,她是怎么也忘不掉的。
萧雨瑟、钱圆圆,终于轮到白雪兰了吗?姑娘还是自行去问你家兄长为好。
见来人是位娇滴滴的大家小姐,楚梦雯不想过多的为难。
家兄的行为或许有些不当,可两位的做法似乎也有失礼仪。
看着被家奴扶起来的哥哥,白雪兰的眼中闪过愠怒。
就算自家哥哥再不成器,也是堂堂白家的公子。
这样被人丢在大街上,白家的颜面置于何地?那又如何?不若楚梦雯的温柔,薛幽染一出口挑衅之意尽显。
不知道是白雪兰的兄长之前,这事本可大事化小。
不过现在,她还真不准备轻易算了。
既然白雪兰扯着此事不放,她自然奉陪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白雪兰姗姗来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