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人家流的都是血,你流的是什么,奶么?宝瓷囧囧的说不出话来,这种话明明是吃果果的调戏!流氓!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没有半分情/色,只有浓浓的讽刺和鄙视!!丫绝对不是男人!是太监!!——有些人就算是多长了某些功能性部件,也是不能当男人来看的。
宝瓷现在森森的明白了这一点。
可是现在重要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她果然露馅了。
哼,我竟然也看走了眼——按说我也看过你一回,只是一副瘦干干半死不活的模样,跟眼前还真联系不起来。
凤磐玉这会儿才认真端量着宝瓷,这丫头不是那种大美女的类型,甚至也不是如醉红坊所知道的十六岁而是已经十八岁了,以这个年纪来说,这外貌气质甚至眼里透出来的神采都是极不合年纪的。
但奇怪的是明明又稚气又没有女人魅力,可是一眼看过去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漂亮。
完全与年纪无关,脱离了年龄限制的漂亮。
凤磐玉可不打算用美来形容,美无论以哪一种形式展现都应该是令人愉悦和享受的东西,而不该是,只有心惊。
沧溟少主的品味还真是独特。
你的胆子还真大,我们都还在到处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宝瓷的肩突然一抖一抖的,抖着抖着就开始哭——人家只是想好好的跟笑笑在一起,谁知一觉醒来笑笑就不见了,你们把笑笑还给我~~……要不要哭的那么夸张?只有一半胸部抖起来的视觉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凤磐玉挑眉歪眼的瞧着她,一副毫无同情心的样子……不过她是不是哭的太夸张了?宝瓷抖啊抖啊,抖了半天,只能愕然的看着凤磐玉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继续对她一脸嫌弃。
看什么看,哭够了?——为,为什么迷魂飞蛊对他没用!?宝瓷只愕然了一瞬间就收回了表情,装作若无其事——世上也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从她学蛊伊始就被告知这一点。
再强的巫蛊师也不能分毫不差的预计到施蛊的结果,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不一样的体质总会有细微的差异,尽管通常那差异微小得可以忽略。
但是她和新月联手制成的飞蛊利弊差异太过明显,可以无条件对任何人下蛊的弊处就是……蛊虫太弱小了。
弱小到只要不持续施蛊,不久蛊虫就会自动在体内消亡。
同样的,对那些不容易被蛊虫影响的人,也就更没有效果。
宝瓷如今索性也不用再装模作样了,她瞪着凤磐玉:既然都知道我是谁了,怎么你不打算抓我吗?这家伙似乎没有动的打算,宝瓷可是已经准备动手了——她武功虽算不上出色,但对付这种娘娘腔的话……宝瓷突然从腰间抽出细鞭抽过去,然而还未近身她就突然身子一沉,突然跌在地上使不出力。
嗬嗬……你以为我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会毫无防备的单独跟你相处么?你丫做了什么!?凤磐玉摆着一脸妩媚的笑,以你的出身想必很清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他人的行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不过你这半年多以来可都在我们手上呐,有没有想过那个老蛊婆会对你的身体做些什么?宝瓷这才变了脸色,她自醒来之后果然脑筋还是迟钝了许多,竟然连这种事都想不到的——她在昏迷的时候被白小天关在那里也有半年了,半年的时间足够萨玛婆对她的身体做任何事了!恐怕还包括傀儡术!!——越想越后怕啊!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萨玛婆没能在她身上使用傀儡术,她只是完全没有办法使出力气,却没有□控。
凤磐玉摘下腰间一个小小的锦囊,你们那些麻烦的东西我是不知道,只是你一逃跑凤老大就去找了老蛊婆,她不少这个东西,想必你会比我清楚这里头是什么吧。
所以你最好老实一点,不止是我,凤老大和几个负责追捕你的人身上都有这个呢。
……她可以骂人吗?可以说脏话吗?圈圈你个叉叉!凤磐玉在她面前蹲下来,不过你不用太惊讶,我暂时……还没有打算把你交给凤老大。
宝瓷抬起头,你想要我干什么?凤磐玉嗤一声笑了,往她脑门上一弹,真聪明。
他掏出块手帕把锦囊包了包塞进怀里,宝瓷这才渐渐能动了,从地上爬起来。
凤磐玉这才坐回去,扭扭捏捏唉声叹气道:我呢,其实不在意做回好人,让你把那个冷血小子领走的。
可是凤老大一定会很不高兴呐……宝瓷瞅着他小怨夫一般唉声叹气的就立刻脑补了——丫一定是恋慕凤恋香不成,想赶走情敌还没胆自己来扛!你又不放我们走,那要我做什么?我要你去伺候笑牙月。
诶?宝瓷顿时来了精神,要她去笑笑身边然后欢喜大团圆然后他们两人成双成对远走高飞?凤磐玉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往她脑袋上一敲——没我的允许你别想离开这里,我会在你的允许活动范围外都撒上药,你只要离开一步可就要倒地不起了。
所以乖乖的留在这里伺候笑牙月,把他的伤养好快点让他去把天下盟平了,省得见天在这里招凤老大心疼。
完成了约定你们自然就可以相认,爱去哪儿去哪儿。
相认?——对,你不可以让他认出你来。
宝瓷想都没想,这怎么可能?不管我变成什么样笑笑一定会认得我————这个她可是很自信的呐!笑笑绝对是世上最在乎她,对她最好的人了!他怎么可能认不出她?凤磐玉一下下戳着她的脑门——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被人戳脑门实在是件很讨厌的事!尤其戳脑门的人指甲还那么长!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你敢向笑牙月透露身份,我就把你交给凤老大。
届时你们要被分开,笑牙月自然不会甘愿——他带着一身的伤,万一到时候打起来出个好歹……你妹儿个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话?凤磐玉小腰一扭倚回座上,哼,你自己考虑。
这有什么要考虑的,宝瓷二话不说,我去!能见笑笑当然要去,这么个白送她去笑笑身边的机会摆在眼前,其他的那都是后话。
她只是奇怪,我说你这么大费周章的为了什么啊?他冷哼哼的瞥一眼,当然是为了凤老大喽,我只是想用最平和的手段纠正凤老大这个错误的举动。
是你的话,可以让那个小子别继续这么歪歪唧唧的,快点把这件事结束吧?当然!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帮他完成约定把人领走,绝对不耽误你继续迷恋你的大婶儿!凤磐玉又哼了她一个,你再多说一句,我只怕现在就改变主意了。
别介啊,咱们两个各取所需毫无利益矛盾,勾搭一下再合适没有了~!谁特么跟你勾搭。
——※——※——※——只要能见笑笑,其他的都可以放一边。
例如脸上那不怎么样的人皮面具,例如,在大门外所看到的笑笑那一身冷冽的寒意。
——也不是不在意,但在笑笑的伤面前,一样可以放到一边。
宝瓷换了丫头的衣服和备用的胸衣,端着外伤药和绷带推开笑笑的房门——心口乱跳乱跳的发紧,让呼吸有那么一点点艰难。
但她脚下没有停,她是去见笑笑啊,记忆中跟笑笑在一起,就像青梅竹马左手右手,吃饭呼吸那么自然。
——显然种下连心蛊之后几次小小的擦枪走火被她忽略了,反正那是因为蛊毒嘛。
——显然梦里一些暧昧缱绻也被她忽略了,反正那只是梦嘛。
反正反正,那是她的笑笑。
她可以找了所有的理由去若无其事,却都没有办法让胸口的紧迫感变得轻松一些……对了,一定是笑笑娘给的胸衣太紧了。
……只剩这种理由了么?宝瓷刚用这个理由成功的说服了自己,一进门看到伏在桌上就小憩过去的笑笑,心口又咯噔一声跳漏了。
笑笑换下了染血的白衣,只松松一身深衣白袍,披垂的长发漆黑柔顺的搭在桌上,身上,隐约只能看到掩在黑发和手臂间的半张脸,细密浓长的睫毛依稀有着往日安然的模样。
宝瓷的步子变得连自己也难以察觉的轻慢,放下托盘的时候却手一抖轻轻碰了桌子发出些许响声。
紧张的看看笑笑没有动,心里也不知希望他醒来还是不想吵醒他。
可是笑笑不醒,她要怎么给他疗伤?悄悄的左瞅瞅右瞅瞅,吵醒似乎有些不忍心,作为一个丫头又不好随便坐下来等,她于是就只往旁边一站,盯着笑笑露出的那半张睡脸细细瞧起来——原来笑笑真的很美。
奇怪视觉上的审美她一直是有的,否则也不会当年从第一眼瞧见笑笑,就知道他会很值钱。
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直那么迟钝着没有感觉到这种美是很吸引人的,只是这样看着,就像被拉住了视线,想一直看,想靠近,想碰触,想,一口吞掉……看起来,会很好吃的样子啊……宝瓷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看着,看着,一边儿流了口水,越靠越近——然后,迎上笑笑从臂弯间突然半睁开的眼。
凤目半睁,却是毫无睡意一片清冷。
作者有话要说:哭,最近在节食。
节的脑子都不转了,思考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