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万年鬼畜攻

2025-03-25 21:44:30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已是7月中旬了,林微微忙着应付考试,天天泡图书馆里看书。

可弗里茨这家伙竟然比她还忙,走的比她早,归的比她晚,神出鬼没。

再这样下去,她这宠物可就彻底变成散养的了。

等到半夜11点,他终于回来了,还是老样子,正门不走,偏要翻窗进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

踏进大厅,就看见月光下坐了个人影,他不由吓一跳。

定睛一看,是微微,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三两步走过去,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下。

被他亲得满脸口水,她用力地擦了擦,埋怨,你怎么才回来,让我等了一个晚上!这句话一出口,林微微立马就后悔了,幸好夜色遮住了她脸上的神情,要不然这样子还真像个兴师问罪的妻子。

等了我一个晚上啊……他低声笑了起来,紧挨着她坐下,凑近脸,暧昧地道,等我干嘛呢?被他的气息惹得一身火,林微微推了他一把,向后移个位置道,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弗里茨被她推得一怔,暗忖,以前的我?那个把你处处逼进绝路的我?林微微乘他发呆,向后撤退,离得他远远的,话锋一转,问,你还想不想和我一起住?弗里茨点点头,翘起二郎腿,掏出烟点燃,用力地吸了一口,靠在沙发上等着她的下文。

那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几个星期你到底去哪里了?都干了些啥?昏暗的月光下,只见烟头上的红光忽明忽暗,他不以为然地回答,工作。

工作?就他这成天吊儿郎当的人,会自觉去工作?打死她不信,你认真点。

他身体向前倾,向她喷出一口烟圈,道,我很认真。

被烟雾迷住了眼睛,她呛了下,他的手一抖,掉下了一大堆烟灰在真皮沙发上。

林微微气坏了,夺过他的烟,按在茶几上捻灭了。

家规里再加一条,不准在屋内吸烟!被她推了下,他的身体顺势滑倒,侧卧在沙发上,眨着一双绿眸紧紧地瞅着她。

他没说话,可眼底流露出来的神色却比说任何情话更煽情,月光透进玻璃窗,落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眼。

那一瞬间,她好像在他眼里看见了另一个世界,晦暗却也光明,是这样神秘。

弗里茨翻了个身,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抬头望着她。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没有说话声,时间仿若凝固,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以前,她只是出现在他梦中的一个影子,可望不可求;可现在她就近在咫尺,两人间没有憎恶,没有争吵,没有仇恨横着,是这样坦荡。

他心一动,不由伸手摸了下她的脸。

指尖的温度透过两人相触的皮肤,钻入心间,让她的心瞬间猛地跳动起来。

在她想逃避之前,弗里茨已伸手环住了她的后颈,稍稍使着力,一点点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一抬脸,吻住了她的唇,奉上一个荡气回肠的吻。

和他唇齿相缠,林微微开始是不情愿的,可是他的吻好像有魔力,充满了激情,在她心里放了一把火,融化了所有的戒备。

怎么办?他意犹未尽地松手。

什么?她莫名其妙。

很想将你拐上床,可是,他一脸纠结,我太累了,那里硬不起来。

……真是鬼畜嘴里吐象牙,母猪会上树!林微微一脸黑线,双手一伸,使劲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下地。

她忽得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地对他吼,你给我去死!……第二天一早,林微微起床,弗里茨已经在厨房煮咖啡吃早饭了。

见她进来,他立即弯起眼眸,笑意吟吟,神采奕奕。

他起身,将她拉到餐桌前,拉开椅子,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然后,又自动自发的给她热了杯牛奶。

林微微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果然,就听见他在耳边道,你说过租下那栋房子,需要一万欧的现金。

我没钱。

她飞快地接嘴。

闻言,弗里茨随即扬起笑容,单挑了下眉头,这个神情看得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走出厨房,过了几秒,又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手里拽着个信封,啪的一声甩在她面前。

够不够?林微微被他这气势吓了一跳,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信封,厚厚的一沓……貌似都是钱!?这,这是……钱。

他将信封塞她手里。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满了纸币。

粗略地瞟过,500欧大票面的就有五六张,200的100的也不在少数。

她无比惊讶地抽出一张500,照着太阳望了眼,水印清晰,防伪标识也在,不像是假币。

难道他真去抢银行了?不会吧!!你哪来的钱?她一脸紧张。

而弗里茨却一脸得意,道,劳动所获。

劳动?什么劳动能让你短短一个月内赚到一万?赶紧介绍我,我也去!你不行。

他挑剔地看了她一眼。

你都行了,我为啥不行?她数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服气地问。

人太矮,胸太小,和性感两个字完全搭不上边儿。

这和赚钱有虾米关系……说了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了,指着他道,你,你,你该不会是当鸭子去了吧?像是有病毒似的,她赶紧扔了钱,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满眼惊异地瞪着他。

怪不得一个月来早出晚归的,原来是去卖身了啊!什么鸭子?他没听懂。

你到底陪了多少女人睡觉?!一万欧呢,按照外面的行情,怎么也得睡100个吧?次奥!30天100个,平均一天3个?这还不阳.痿?怪不得昨天他说硬不起来……果然是有原因的!陪女人睡觉?他一怔,随即意识到原来是她想歪了,瞧她这鸡飞蛋打的样子,还挺生动。

弗里茨存心想逗她,一时也不急着解释。

扔了钱袋子,向后一靠,他靠在椅子背上,霸气十足地环胸看着她。

你说呢?你说我值什么价?天啊,第一次遇到这么皮厚的男人!林微微被他堵得无语了。

见她闭嘴不答,弗里茨在一堆钱里随手夹起一张五百大钞,刮过她的脸、下巴、颈子,然后手一松,钱币掉进了她胸口的衣领里。

他贴在她耳边,道,一个晚上,给别人开价1万,给你……打个折,500怎么样?又被调戏了,为什么他随便说句话都能把她气翻天?她捏着他的厚脸皮,向后让了下,扯开两人的距离,道,就算5块,我也不要。

这么说,免费的你就要了?他啧啧地摇头。

一句话被他噎得半死,她愤怒的掏出塞在胸口的那张500大钞,用力掷向他,吼道,要你个头!弗里茨伸手接住,往桌上一扔,笑眯眯地道,其实只要是你要,我就给,免费,而且保证服务到位,质量过关。

噗,吐血了!****时间拉回一个月前,弗里茨接到了克劳斯的来电。

克劳斯是洪堡大学社会科学的学生,兼职当模特,自己也酷爱摄影,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有种特别的执着。

尤其,和弗里茨还有着共同爱好,纳粹。

两人在电话里有的没的瞎扯了几句后,弗里茨正打算挂电话,就听克劳斯在电话那端语气轻松地道,你来,我给你介绍工作。

就这么一句话,克劳斯将他约了出来。

弗里茨没想到,这家伙嘴里的会馆竟然是柏林同性恋协会!卧槽,同性恋!看着那些男人亲亲我我勾肩搭背的,他一阵暴躁,下意识地将手按在腰上。

这是他在集中营里的习惯动作——杀人前的预兆。

这要是搁在1945年前,这些人早被送进集中营,人为毁灭了。

见他一脸阴骘,克劳斯忙道,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不说还好,一说弗里茨就更怒了,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将他拉了过来,别给我玩花样,老子我这辈子只对女人起反应!见他神情凶悍,克劳斯吓了一跳,忙唯唯诺诺地点头,一副小受模样。

弗里茨正发着飚,这时耳边传来咔嚓一下快门的声音,这个镜头就这样被人拍了下来。

他皱了皱眉,松开克劳斯,向那个拍照的男人走去。

拿来!弗里茨的声音低沉地吓人,这辈子,他最不待见的两类人,一是同性恋,二是犹太人!他本就人高马大,还板着个脸,无论是气势还是气场都是惊人的。

那人倒也没被他吓倒,反而喜滋滋地凑上去,将照片展示给两人看,怎么样,这画面是不是很带感?镜头上的两男人,一攻一受,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态,都是绝佳的。

只不过,他找错了人。

这种现代艺术,别指望弗里茨这个100岁的老古董能看懂,他眼里看到的只有两个拉拉扯扯的男人!带感个屁!把交卷给我。

他伸手就要去抢他的相机。

那人急忙退开几步,将照相机宝贝似的藏在身后,道,其实,其实我们正在找男模,我觉得你气质条件都符合,要不然来试试。

弗里茨根本没听他的,怎么都抢不到他的相机,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的人顿时光火了。

他一把捏住那人的脖子,阴测测地威胁道,你最好别惹我,他妈要真逼急了我,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那人被掐得脸发红,可眼底却还是冒着兴奋的泡泡,要知道他找的就是这种调调,万年帝王鬼畜攻啊~~~这种气势浑然形成,再没比他更自然的了。

咳咳,我付你双倍价格,你当我的模特……咳咳,不,三倍,他的脸涨得通红,但看弗里茨的神采不减。

那感觉就像是一条饿了很久的哈巴狗,寻寻觅觅,暮然一回首,那块诱人的肉骨头就在灯火阑珊处。

被弗里茨掐得呼吸困难,但他还是口无遮拦地在那里叫道,要,要不你开价也行,总,总之我要定你了!听见最后那句话,弗里茨把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手里要有枪,他早一枪毙了他。

他是真的动了怒,克劳斯在一旁见情况不对,忙插入两人间,拉开他道,弗里茨,你不是急需钱,这正是个机会!钱……弗里茨一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些劲道,尖锐的目光扫过那人。

就这男人,一脸猥琐,能让他赚到钱?对上他的视线,那人忙点头,凑上去自我介绍道,我叫鲁尔,是完美直男工作室的负责人,我们手上正好有项目,为一个展览拍宣传海报。

只要你愿意,价格好商量。

一把推开他,弗里茨从裤袋里掏出烟,塞在嘴里。

鲁尔见了,立马屁颠颠地将打火机给他点上。

他吸了口烟,耐下性子,眼珠一转,淡淡地瞥去一眼,问,拍什么海报?给普天下基友的意.淫广告。

不拍!弗里茨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价格你开,只要我能接受,我都答应。

他让步,试图说服他。

闻言,弗里茨吐出烟圈的动作一缓,回头斜视他,问,一万欧,你也接受?鲁尔顿时瘪了,道,一万太贵了,二三流的模特都只要一千。

没钱你说个屁。

弗里茨将烟叼嘴里,兴致索然地转身。

见他要走,鲁尔忙追上去,道,要不然我们各退一步,一千五,这个项目之后,我帮你再介绍其他的活儿,保证你不出一个月赚到一万。

一个月?时间长了点。

弗里茨靠在墙壁上吸烟,没答应也没拒绝,一张脸隐藏在烟雾之中,带着种阴柔的美感。

鲁尔在一边看得心花怒放,这家伙简直就是同志们眼中的男神啊,颓废,霸气,又不失性感!弗里茨吸了几口后,转头看向克劳斯,问,你怎么看?鲁尔在摄影界有点小名气,他挑人的眼光很准,也有固定的合作对象,都是来头不小的大客户。

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弗里茨抿着嘴,不置可否,直到一根烟抽完。

他手指一弹,将烟头远远地弹了出去。

一千五?是,是的。

弗里茨摊开手,伸到他面前,道,拿来。

什,什么?一千五。

我们这里的流程是先签合同,等工作结束后,再发钱……鲁尔被他目光一扫,声音立即低了下去,话锋一转,道,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是例外!我现在就给你提钱去。

于是,就这样,弗里茨登上了同志们的贼船。

拍摄那天,是个艳阳天,即便开了窗,工作室里还是有些闷热。

杀人的经验呢,就有一大把,拍广告,他还真是第一次。

本来那海报广告是两个男人的,脱光了被人围观已经让弗里茨很不爽了,旁边还要再弄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娘娘腔,终于让他彻底发飙了。

其实,鲁尔也是特有个性的人,但他偏就一眼看上了弗里茨。

在摄影界驰骋十多年,第一次遇到弗里茨这类人。

他狂妄、他霸道、他跋扈,可又这么自然,没有半点矫作。

他也试用过其他男模,但他们都没有他身上的那种戾气和桀骜不训,拍出来的作品不是太过阴柔,就是太做作。

只有弗里茨恰到好处,能够全美地诠释出自己所要表达的那种意境。

可是弗里茨不肯合作也很麻烦,考虑再三,鲁尔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原本的双人照临时改成了单人。

没有小受在一边当衬托,就光弗里茨一个人,照样被拍得霸气侧漏。

鲁尔时不时地吩咐助理调整灯光、吹风等各种道具,他飞快地调镜,捕捉每一个镜头。

玻璃窗前的男人,半跪着,阳光在他的棕发照出了惊心的金色,结实的身躯被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加上他脸上的神情和隐现在唇边的酒窝……让鲁尔相信,他手上制作的就是一幅惊世大作。

裸着上半身,下半身穿着条连关键部位都遮不满的性感内裤,还得按要求做各种撩人的动作,弗里茨的耐心终于被磨到了尽头。

要不是看在那一千五百大洋的份上,他早发作了。

好不容易熬到拍摄完毕,他全身都酸痛了,比打仗集训还累。

换好衣服走出去,鲁尔喊住她,献宝似的将相机里还未来得及加工的照片给他看。

很好,我果然没看走眼。

弗里茨瞥了眼,不予评论。

对他而言,一个付钱,一个拿钱,工作完成,各不相欠。

给我留个电话,下次有项目,我能第一时间联系到你。

没电话,你直接去找克劳斯。

果然臭屁!鲁尔伸了手,想去拍他的肩膀,却见他眉头一紧。

在那两道目光的注视下,他顿感亚历山大,缩回手,讪讪地干笑两声。

好,好,那我通知他。

见他从工作室里走出来,克劳斯忙迎了上去,问,怎么样?弗里茨二话没说,抄起拳头对准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

很爽!丢下这两个字,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下愁眉苦脸的克劳斯,一脸不解,既然爽,为毛还要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