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一阵秋风吹开窗户,雨水的清新夹杂着一丝丝的凉意,一起涌入房内。
滴滴答答的水流声惊醒了床上的人,林微微睁开眼,抬头望了床头柜上的闹钟。
早上七点,天已经亮了啊。
今天是周日,西方文化中的安息日。
大街小巷的商店都关门,人们不需要工作,所以显得特别安静。
天上笼罩了一层乌云,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似乎一直沉陷在傍晚黄昏中。
一觉睡醒,自己还在弗里茨的怀里,他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下巴贴着她的头顶,这个睡姿一夜未变。
他的存在让她感到安心,她卷了卷身子,钻入他的怀中。
难得一个宁静的清晨,想着再赖一会儿床,不料,一道惊雷从天而降。
她吓一跳,立即睁开了眼,伴随着闪电,豆大的雨点劈向大地。
顷刻间,这个世界就被白茫茫的雨雾给覆盖了。
雨水溅入房内,掉在窗台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房间里被秋风吹得冷飕飕的,搬开弗里茨的手臂,她想去关窗,结果才起身,就被他一把捉了回来。
他一个翻身,将她扑倒在身下,嘴唇贴着她背部的肌肤,一寸寸吻下来。
那酥.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挣扎着转身,可是被他压着又完全动不了。
弗里茨亲着她的耳垂道,一清早,又想去哪里?他的手伸到她胸前,专找敏感部位攻击,她笑着躲避,一侧头就撞上了他那双霸气十足的绿眼睛。
她啄了下他的脸,道,我哪也不去,就是关个窗。
弗里茨这才向旁边让了让,她翻身起床,一边关窗,一边透过玻璃望着外面烟雾弥漫的雨幕,不禁感叹,这么大的雨,啥也做不了,只能呆家里。
谁说啥也做不了。
弗里茨长腿一伸,也跟着起身,他懒洋洋地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
将下巴靠在她肩上,他一丁一点地撩起她的睡裙,轻轻地抚上她的腿侧。
他的掌心粗糙,可她的肌肤却很细腻,那种男女有别的感觉令人悸动。
他顺着她的颈子,细细地啃咬,滚烫的气息撩拨心房。
弗里茨用力捏了下她的臀部,手游移到前面腿间,她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
不想要?他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坏笑。
不是不想,而是心有余力不足,那个地方因纵欲过度还疼着呢。
但弗里茨哪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离开了一个多星期,他把对微微的渴望压缩成了一个zip,一旦解压,能量大的惊人。
他的抚摸很有技巧,那只手就像是有魔力,不管碰到哪里,那里的肌肤都会被他点燃。
比起昨天的粗暴,现在的他温柔而深情,这样一个男人,让她根本无法说不。
虚软地靠在他的胸口,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弗里茨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轻咬着她的唇瓣,舌齿纠缠,轻轻一个吻,却点燃了她全身的感官。
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脑部,让她脸色绯红,无法呼吸。
可是,又不舍得结束这个吻。
弗里茨这肉神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他屈身向前,将她压在落地窗上,透过那薄薄的丝绸睡衣她清晰地感受到他下面的灼热。
伸手潜入她的睡裙,林微微笑着挡住他的攻击,埋怨,我说,你怎么总是像个急色鬼?喂不饱的狼,色狼!弗里茨扬眉,面对她的指责,理直气壮地道,因为我爱你。
所以,他对她的欲望,永无止境。
对弗里茨这样的人来说,爱不是挂嘴里的口号,而是付之的行动。
身体上的纠缠,让他感觉自己更接近她的心灵。
他咬着她的嘴唇,用低哑的声音性感万分地道,只有对你一个人这样。
贫嘴。
是真的。
那个美女律师呢?他故意逗她,略作沉吟,道,胸挺臀圆,可以考虑。
林微微听了果然炸毛,转身去掐他。
瞧见他眼底的笑意,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呼呼地别过头。
就喜欢见她吃醋,时不时地感受一下他在她心里的存在感,他弗里茨就是这么没节操。
他收起笑容,深深地望向她。
环住她的肩膀,低下脸,吻了上去。
将她抱起来,慢慢挺进,他的手指伸入她的指缝,两人十指紧扣,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
外面是冷冽的狂风暴雨,而窗户的这一端,是他们彼此火热的心。
他让她尖叫,让她喘息,让她欢乐,也让她流泪。
他是她心里的一道伤,这么激烈的爱情,这么强势的占有,这辈子也只有弗里茨能给她了。
和弗里茨上床就像吸毒,会上瘾,他的眼神笑容、他的亲吻触摸,远比海洛因还可怕,让她一头栽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网上曾有这么一句话,征服女人,从进入她的身体开始。
林微微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这个男人的情话让她心跳脸红不能自已;他半裸的模样让她全身上火;他的挑逗让她反应强烈。
小贱说弗里茨还要被调.教,可微微觉得被调.教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他就像是个猎人,挖好了一个坑,等她入围,然后步步紧逼,看她深陷。
外面雨还在继续,而他们的爱也同样生生不息,躲在他的怀抱中,林微微好像看到了时间的尽头,是一辈子。
****日子如翻书,眼睛一眨,便是法院开庭审理的大日子。
第一次上法庭,还是作为被告,林微微心里没个底,寝食难安。
和她相比,弗里茨心里素质好了太多,被人起诉,照样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狂霸拽气势。
两人在法院大厅逛了一圈,找到对应的审判室,弗里茨伸手一拉,门还锁着。
他低头瞥了眼手表道,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来早了。
这是大事,来早总比迟到好。
本想在法院大厅坐等,可这里实在太安静,让人觉得压抑,连话都不敢说话。
林微微已经够焦虑了,实在不想再增加心理负担,便跑外面去,坐在台阶上晒晒太阳,听听小鸟唱山歌。
见她紧张,弗里茨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安慰,我们不会输。
希望。
她将脑袋靠在他宽实的肩膀上,反手握住他。
有他在身边真好,危急的时刻,替她撑起一片天,让她有所依。
她的心渐渐地安定下来,闭着眼睛,享受深秋阳光的美好。
已经11月底了,马上就要圣诞节了,你什么时候放假?听弗里茨这么问,她道,12月中旬我们就没课了。
你有啥打算?去圣高尔。
莱茵河畔?她不解,怎么又去那里?这次是去解决身份问题。
咦,你不是已经有身份证了吗?他越说她越糊涂。
上回解决的是身份,这回我要的是一个头衔。
他给自己点燃一支烟。
微微的目光透过袅绕的烟雾,更觉得不解,不由追问,什么头衔?如果弗里茨说的头衔是指博士、将军之类的,也不觉得奇怪,可他偏偏说的是,亲王。
艾玛,王子啊!听到这个词语,她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担忧地道,你梦游呢?弗里茨拉下她的手,合在手掌心里。
他笑笑,也不多做解释,话锋一转,道,你和我一起去,到时就知道了。
去莱茵?是的。
她嗯了声,道,只要母亲的病没大碍,我就去。
亲眼见证吊丝变王子,必须的。
闲聊了一会儿,微微口渴,便打发弗里茨去给她买饮料。
随着时间踏近,当事人和证人也陆续到场,看见杨森,她脸上的表情一僵,手撑着石阶,慢慢地站了起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杨森扔下倪娜,大步向她走来。
林微微想回避,刚转身,就被他拉住了手臂。
她皱着眉头回视,眼底满是厌恶,杨森被她的目光伤到了,眼中闪烁出悲伤的神情。
手一松,放开了她。
微微,在开庭前,我想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这辈子你都不会再给我机会?是。
虽然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个字,但语气却斩钉截铁。
即便我说,我现在可以立即撤回上诉?他知道这样很无耻,就连自己也忍不住鄙视自己,可他还是这么问了,因为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法律是公正的,不是被你这种卑鄙小人利用的工具。
他叹息,你还是那么固执,你明知道赢不了,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们不利,微微你真的要留底备案吗?林微微道,谢谢你再次提醒我你的下流手段。
我瞎了眼,之前才会和你好上,别说现在我不会回头,就连三年前我都后悔认识你!话说到这份上,已是绝情绝义了,他还能怎样?杨森张了嘴,却找不到声音,眼底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来,脸上闪过颓废的气息。
他不禁苦笑,以后的人生,恐怕都不会有阳光了。
本不待见他,但他脸上的那个神情实在太苦涩,充满了绝望。
林微微一怔,心底不由冒出一丝后悔,也许不应该把话说那么决绝。
可转念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才冒出头的那一点点心软就被扼杀在摇篮了。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不是你道一声歉,说一句我后悔了,就能挽回的。
林微微在原地重新坐下,托着下巴想心事,连弗里茨回来都没瞧见,直到额头一冰,才拉回了心思。
弗里茨背着光,站在她面前显得尤其高大,望着杨森的背影,问,那家伙来找你干嘛?她接过可乐瓶子,喝了口,不以为然地挥手,想说服我庭外和解。
那你怎么回答?林微微抬头望向他,一字一顿地道,我相信你。
你说我们会赢,就一定会赢。
闻言,弗里茨笑了,眼底的光芒远胜灿烂的阳光。
他抬起她的下巴,凑近脸,两人四目相对,他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伸出手,向她做出邀请,林微微毫无犹豫地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他轻轻一拉,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弗里茨道,现在,我们就去打一场漂亮的反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