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像湖中的水,轻轻柔柔的,偶尔泛起一点涟漪,偶尔平静如镜子,偶尔有几条活蹦乱跳的红鲤鱼翻滚跳跃,打破这湖水的宁静。
音乐课对于伊可可来说不亚于是牵牛上树,特别是乐器演奏,她有时不得不使用她的异能,才能完成自己的功课。
要不然,她的音乐老师总会扶起差点掉落眼镜,恰倒好处地从一个角度里瞄着她,伊可可总会调皮地吐吐舌头。
导师敲着桌子,喊了起来:乐器拿倒了,乐器拿倒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我教了几十年的课,就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
我马上拿正它,嘿嘿。
伊可可一边做着对不起的手势一边摆弄着手中的乐器。
错了,错了!导师的眼镜掉落在地上,讲台扬起一场灰蒙蒙的灰尘,台下同学们哄堂大笑,肃静!肃静!谁?谁?谁还在笑的,乐器小考不及格!全体学生顿时鸦雀无声。
导师按住太阳穴,龇牙咧嘴地挥挥手,有气无力地宣布:下课,下课!学生如一窝蜂汹涌而出。
伊可可抱着把小提琴,耷拉着脑袋,望着被气得半死的导师,吐吐舌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阿门,愿下个学期,不要再让我教这帮学生了。
导师搀扶着回到办公室,发着牢骚。
伊可可自知无趣,悻悻地走出教室,她要到外面去走走,好把肚子里的怨气都散发出去。
喂,你怎么那么搞笑啊?付琳琳挡住了伊可可的去路,紧接着伊小玲神气地出现在面前。
她不屑地瞥了一眼伊可可,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你不是学音乐的那块料,就趁回家去好了,干吗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害得连我也很没面子。
说完从伊可可身边走过,留下她怔在那里,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
好冤哦,自己本来就不会什么乐器,连唱首歌也是五音不全的,这能怪她吗?自己是重生到这里来的,好不好,那个木子李也不搞清楚状况,就让自己重生到伊可可的身上,还考进了这所著名的音乐学院里,这好比是赶鸭子上树,她现在学东西都是硬着头皮去完成的。
好在还有那么一点可怜的异能帮助她,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死得有多难看。
这所学院固然美丽,可惜自己是一学无成,也没有什么朋友,姐姐老是奚落她,而且那个穆毅涵当面就拒绝了她。
这让自己多没有面子啊!哎,伊可可,你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啊?我活在你身体里怎么那么累啊!她仰天大叫。
喂,你在这里罗嗦什么啊?伊可可吓了一大跳,不用回过头去也知道那肯定是那个讨厌的阴魂不散的死黑碳,现在是自由学习的时间,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啊?你没有听过笨鸟先飞吗?她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撅着嘴巴,气鼓鼓地瞪着他。
这副状态保持了很久时间不动,他脸部抽搐了几下,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喂,我是好心的好不好,你不要这样瞪着我,我的心发毛。
停,当我没有说过,行了没有?他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逗得伊可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好了,你现在笑了,我走了。
站住!她叫住了他,双手插进口袋里,歪着脑袋看着他,你说笨鸟先飞,是叫我去学习乐器吗?可是我这样的水平能学会吗?能,怎么不能啊。
有些东西都是后天学习的,我也是。
他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他露出了他的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他们在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
阳光在树林里投射下斑驳的树影。
我以前什么也不会的,后来是一个老人他教会我生存的本领。
他望着天空,天空偶尔飞过一两只小鸟,他脸上淡淡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闪着光。
微风一吹,撩起帖在额头上的头发。
他继续淡淡地讲述着,她第一次听到男生跟她讲这些东西,她的心有些动起来,她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拿眼睛的余光的最佳角度看着他,他丝毫没有觉察到她在看着她。
那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老人,他是一个在街上卖艺的老人,他的吉他弹得很好,来往的行人都会驻足倾听他的音乐。
他忽然回过头来,他眼睛的瞳孔正好和她眼睛里的亮点撞上了,两个人的表情顿时僵在那里。
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啊?不过我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这些的。
他眼睛里的东西叫真诚,伊可可微笑着点点头,他的眼睛又望向天空,呵呵笑了一下,后来我就一直跟着他流浪,再后来我就考进了这个学院,呵呵,想不到吧,我不像你们这些豪门家的小姐少爷门那么自在,不过我依旧不会丢脸的。
这个刘未然他把自己也当作什么豪门的大小姐了,看着他望向远方的眼神,她好象才第一次认识他。
呃,那你还是当我的小老师好了,这样我也不会在这里丢脸了哦。
她趁机提出了这个要求,他转过头来,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行啊,我自己会,但是我不会教别人的没,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伊可可哪里就肯罢休,死缠烂打地,他实在没有办法就随口应承了下来。
那现在你就是我的老师了哦,请受徒儿一拜!伊可可果真双膝跪了下去,叫了声师傅,逗得他笑了起来。
我要请你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现在你可是我的老师了哦,不能不去的哦。
临走的时候,她回过头来,调皮地说道,她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弯曲地卷起来,衬托着眼睛更加有神。
喂,你说清楚,什么时候是你生日啊?他问了声。
伊可可皱起眉头,搔搔后脑勺,嘿嘿地笑着。
他手指着她,眯起眼睛,嘴角自然翘起,爽朗一笑,该不会生日是什么时候都忘了吧?伊可可睁大眼睛,撅起嘴巴,无辜地点点头。
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家里好象都知道马上就是伊可可的生日宴会了,仆人都很欣喜地跟她道贺,自从上次她的挺身而出,他们都把伊可可当作了最好的朋友。
春花和冬雪讨好地说道:小姐,你喜欢什么啊?我们有准备送你生日礼物哦。
生日礼物?那我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你们有这样的一个礼物吗?春花和冬雪是听得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哈哈,逗你们的,我什么不需要,只要你们陪我玩一天就好了。
伊可可忽然大笑起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跟她一起玩,就比什么都强,自己虽然生在豪门里,每天都有很多的仆人围着她转,可是就是没有什么朋友能陪着她一起疯。
小姐,我为你织了一件毛衣,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王妈手里捧着一件粉红色的镂空毛衣,无论从花纹还是色彩都是那么的美丽,伊可可欣喜地就往身上套。
王妈急急地叫了起来:小姐,现在还不能穿啊,线都掉出来了。
哈哈。
春花、冬雪一边取笑道一边帮忙把伊可可身上的毛线解下来,看,好好的毛衣差点被你糟蹋了。
切,这本来就给我的。
哦,王妈,你说是吗?王妈微笑着点点头。
不一会儿大家就笑成了一团。
伊小玲在房间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一个生日宴会用得着那么隆重吗?每年都是一样的过,有什么稀罕的!诶,刘妈,你送什么礼物给小姐啊?春花眼尖,一眼瞥见了躲在角落里的刘妈,还跑去把她拉了出来。
我们大家都有礼物的哦,你不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吧,往年我们呢,什么都没有送过,现在我们可有礼物的哦,连王妈也织了毛衣啦。
冬雪把手中的毛衣举起来,炫耀着。
刘妈脸上一阵抽搐,她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伊可可望着刘妈脸上有些复杂的表情,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