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三天,梦凡睁开了眼晴,长孙沫胡子拉查地坐在她面前。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梦凡坐了起来,浑身一股子酸味。
皱了皱眉头。
我怎么了?你都昏睡了三天了,一直在发烧,还不让人碰,太医来了都没法子替你诊脉。
长孙沫揉了揉深陷的眼窝。
那天你在街上先碰到了柳少初,然后是慕容沣,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长孙沫握住了梦凡的手,她的恍惚让他很心疼。
我想洗个澡。
不想提当时的事情,直觉地不去想那个人。
她岔开了话题。
长孙沫看着他的倦容,抬手让人准备沐浴的东西。
泡在热水里,梦凡眯起了眼晴。
是她没有克制好自己,仔细想想那个人与他之间还是差别的,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她那样表现是不是因为爱他太深了?苦笑。
都那样了为什么还要爱那么深,是不甘心吗?她手在水里游来游去的,一场病让她瘦了更多,胸也变小了,本来就没肉,现在更缩回去了,她苦笑了一下。
洗完了澡,看到长孙沫似乎也梳洗了一下。
精神好了很多的样子。
对不起,我害你紧张了。
需不需要让太医再给你把把脉?梦凡摇了摇头。
她感觉好多了。
可能是前些日子受凉了吧,所以有导火索的时候一起发了出来。
现在感觉好多了。
不用了。
我好多了,希望这几天我没有耽误了你的事情。
梦凡看着长孙沫,他好似也瘦了一圈的样子,转开了头。
不想再往下深想。
天大的事也没有你的健康重要。
长孙沫又给她添了一碗小米粥。
梦凡确实饿了,小口地吃着。
长孙沫只是看着她沉默的样子。
有很多话,但是吞进了肚子里。
梦凡回到了山庄,那里正春意盎然,柳絮纷飞,万花齐开,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梦凡深呼吸了一口。
还是自己家里舒坦。
这是说本王照顾不周了?梦凡白了他一眼。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长孙沫看到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不忍心打断了她,只是傻傻地笑着。
你回来了?静惠站在树荫下,一副惊喜的样子。
梦凡看了看她。
师太好兴致。
她的眼神暗了下去,虽然她们曾经抱在一起,但是梦凡一直拒绝叫她母亲,她私下里认为她还没有原谅她,总想着为她做点什么。
你瘦了好多,病了吗?她伸出了手,但是半路又缩了回去,毕竟有外人在场呢。
没事,已经好了。
你回去吧,有空我去看你,庄里人多,没事就在院里吧,我怕下人们保护不周。
静惠没有说什么。
她还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吧。
好,她听话,乖乖呆在别院里。
再也不出来了。
只要她开心就好。
你对她似乎有些苛刻,不象咱们刚见她时候那样的喜欢了。
长孙沫跟在她身后。
梦凡顿了一下。
我是为她好,要是让人发现了她,她也许会没命的。
为什么?因为…梦凡想了一下。
因为她太漂亮啦。
长孙沫笑了一下。
你呀,就你理由多。
日子在平淡中度过,那个插曲让梦凡恢复了很久。
慕容沣却是十分焦急,当他听说了莫言生病的时候,恨不能把天下的名医都送到楚王府去,但是却被拒在了门外,因为楚王坚信,最好的都在宫中。
他在楚王府门口徘徊了好几天,直到听说她没事了才放心地回去。
他要是个女人,你如此执着,本王倒是会羡慕于你,不就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吗?本王没看出他有什么特色啊。
南宫瑾不止一次地嘲笑着他。
做人何必那么虚伪呢。
为何要以貌取人,他虽长得一般,但是他的才学却是让在下佩服之至,在在下眼中,他是最美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还是对这里新出现的东西比较感兴趣,看来我得跟楚王多接触了,也带点生意回盘龙做去,也许我也能分到一杯呢。
南宫瑾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他说到做到,很快便约见了楚王,因为楚王是唯一的代理商。
想赚钱就得找他。
梦凡跟着楚王到了酒楼才发现那个男人也在,有了第一次的冲击,她现在平静了很多。
安静地坐在了一边。
一切由楚王去谈,他把价格抬高十倍她都没有意见。
王爷大驾好难请啊。
南宫瑾抱起了拳。
摄政王何时到的我国,怎么没有递交国书呢?长孙沫眯着眼看他,跟梦凡一起呆久了,他现在也喜欢眯眼晴了。
本王纯属私人会晤,无需递交国书,请王爷见谅。
本王很诚心要跟王爷合作,还请王爷不弃。
两人你来我往,都各自为自己争取着最大的利益,梦凡只是在喝着茶。
莫先生,久仰先生大名,先生的大作,本王也拜读过了,真正是绝世之作呢。
南宫瑾看着一边百无聊赖的梦凡,有心讨好,谁知梦凡连眼皮都没抬,南宫瑾讨了个没趣,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在上位时间久了,要是在盘龙,这个人可以拖出去斩了。
但是在人家地盘上,不得不低头。
他也只得忍着。
长孙沫看了看梦凡,觉得她的情绪不高,也不想多留,既然合作,他只提个大概,后续自有人去完成,便携了梦凡准备离开。
却又碰到了慕容沣。
长孙沫的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莫先生,听说你身子不好,在下鲁莽了。
梦凡抬头看了看他。
上次还欠公子一顿茶呢,不如今儿个我做东?慕容沣一听立马神采飞扬。
如此小生叨扰了。
长孙沫见她不走,也只好留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正有些冷场,下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阵哭声传来,梦凡朝楼下看去,一个小孩正坐在地上伤心地哭着,立马她的心给揪了起来,好象看到了自己家的宝贝让人欺负了一样,走上前。
小朋友,你怎么了?那小孩抬起了头,脸上挂着泪珠。
奶奶不喜欢娘亲,要宝儿跟娘亲分开,他们在打娘亲。
梦凡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一群家丁正在揍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趴在地上,已经不动了。
浑身是血。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梦凡沉着脸,大喝一声。
那些家丁转过身边,看到是陌生人,一个好象是头一样的人嘴上开骂了起来。
哪里冒出来的穷小子,说你是不是这女人的姘头,敢说孩子是我们家少爷的!梦凡上前拉起了浑身是伤的女子,转头看了一眼长孙沫,他一挥手,随从便上前把她拉了过来,立马有人找大夫给她治伤了。
啊哈,这下由不得少爷不相信了,咱们这么多人,可是给咱们抓了个现形了呢。
梦凡沉着脸走到了那个还在信口开河的男人身边,只伸出了两个手指,那家伙立即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大伙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家伙的眼珠子象两球一样给抠了出来,还在眼角呢,血泪不停地流着,那场面慎人的很。
再敢乱叫,我把你们的眼珠子挖下来当球踢!梦凡这句话很有效果,那些人挤在了一起,脸色苍白,外面明明艳阳高照,可是里面却是六月飞雪,数九寒天。
大夫检查了那个女子的伤。
回道。
回王爷,都是皮外伤,但是太多了,需要静养,不然也有生命危险。
正说着一个青衣男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媚娘,媚娘,不要有事啊,媚娘。
看到躺在一边不动的女子,他发了疯地扑了上去。
媚娘,你醒醒,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用,你不要离开我。
那小男孩抹了抹脸,怯生生地走到他面前。
爹,娘亲怎么了,娘亲都不叫宝儿了。
那个男子看到了他,一把拥进了怀里。
对不起,爹爹没用,连你们都保护不了,你娘没了,爹活着也没有意思了,我这就随了你娘去!说着放下了小孩就准备去撞墙。
梦凡踹了他一脚。
死能解决问题吗?你娘子死了,你再死了,让你儿子去当乞丐吗?那男子听了这话,当即一愣,看了看孩子,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女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是个男人吗?就这样还敢在外面养女人,生孩子?梦凡嘲笑着他。
康儿,你给我回来!一个老妇的声音,很是严厉,走了过来。
家丁围了上去。
老夫人!男子一听,浑身哆嗦了一下。
抱着孩子朝梦凡这边靠了靠。
康儿,你不听娘的话了吗?那个贱人,出身卑微,配不上你的,你有大好的年华,王家小姐可是工部尚书的女儿,娘可是托了好久,花了好多钱才给你说上的亲。
你可不能辜负了为娘的一片苦心啊。
老夫人说着坐了下来。
原来是狗眼看人低啊。
所以活生生拆散人家有情人呢,王爷,这事,你管不管?梦凡冷笑,长孙沫知道这些人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