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五章 林中情事

2025-03-25 21:45:00

太阳之神的全知全察,使他有被窥视的感觉。

那是一种来自深渊的阴寒,却又不属于他熟悉的任何一名神祗,联系他的祭司的报告,近来围绕在妹妹身边的苍蝇,阿波罗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他不露声色地罩起金色壁障,将那股气息排斥在外,用宽厚的肩膀与胸膛筑成不可逾越的屏障。

抚着妹妹的脑袋,他柔声说:小甜心,给我讲讲这段时间以来的收获?他胸有成算,与其炸毛去追打对方,不如先把自己的小人儿给稳住。

既然那只臭虫喜欢窥视,那就让他看个够,自己会用接下来的举动使他绝望。

阿尔明显感觉到哥哥的变化。

他好像又长高了,她个子算高挑,却也只堪堪到他胸前。

他的成长一向很快,但以前朝夕相处时容易忽略的东西,被分开的一段日子凸显出来。

他斜披着深红色的披风,右肩上的金色搭扣垂下华丽流苏,神躯向外散发熠熠金光。

历经了战火洗礼,他的身材似乎又结实了几分,肩头的肌肉硬得捏都捏不动。

阿尔赤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紧搂着他精壮的蜂腰,在他愈发挺翘紧实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埋在他胸膛上,扑哧笑道:你这个样子,难道不会把阿瑞斯的风头全抢了?那家伙狂化起来如同野兽,也只有我能够制服得了他。

怎么样,作为‘打败战神的太阳神’的妹妹,你是否与有荣焉?阿波罗洋洋自得地作答,大手也不老实,一手一边搓揉她的娇臀,把她压向自己,让她感觉到下面鼓起的大包,压低声音。

这样一个男人,全身心都是属于你的。

你只要一声令下,他甘愿为你踏遍大陆,奉上他所能搜寻到的一切珍宝;他能带你遨游于天际与大海,双手献上他所拥有的全部财富,与荣耀。

边说着动人情话,他边用胯部磨蹭她,本意是想要惩罚她,却只让自己欲火焚身,此时已经全然将暗处的偷窥者抛去脑后,俯身忘情地舔咬她的耳垂。

阿尔一直都知道,她的哥哥战斗力比起阿瑞斯也只强不弱,又是个比战神要完美得多的男人。

这次久别重逢,他似乎更接近前世离开她时的那个男人了。

她趴在他胸膛上,心尖上有些颤抖,收紧搂住他脖子的手,伏在他肩窝里深嗅久违了的味道。

两人早有商量,他出征引开他人视线,她经营好精灵族,稳扎稳打他们的地基。

如今势力未稳,两人不能做风头浪尖之人。

此次出征,他不去抢战神的风头,只负责为阿瑞斯出谋划策,主要职责在于管理后勤物资,押送军需居多。

即便如此,他总归历经了杀伐,在他的衣袍的织纹里,除了熟悉的暖洋洋的日晒气味,还有着硝烟与铁器的味道。

曾号令千军万马的经历使他增添了一分责任感。

似乎往日奥林帕斯山上那个阳光清透、不染凡尘的大男孩,一夜之间成长为了一名男人。

而她缺失了他成长的这一部分。

阿尔心中有些泛赌,小脚丫用力地踩踏他金色凉鞋间隙的脚背,用脚趾头去夹他的脚肉,小脑袋在他怀里一阵抓狂乱蹭。

听到他喉咙里传来低沉笑声,她捶打了他一下,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孩子气,愈发不好意思起来。

阿波罗温柔地用手梳理她的发丝,亲吻她的头顶,她仰起头,眼睛迷蒙水汽,粉唇微微嘟起,脸颊含羞带怯地涨红,看见他眸光亮堂,凝视着自己的眼里俱是深情迷恋,不禁甜甜的一笑。

顿时,她把阿波罗迷得更加三魂失了五魄,眼睛发直地幽幽注视着她,不住用拇指刮蹭她的脸颊,及肩的金色卷发上光泽更盛,说明他心情十分激动。

阿尔,你被我诱惑了?他扬起剑眉,自信十足地笑道:总算发现,我是一个值得你依靠的男人了吧?‘阿尔,从今以后,你就依赖我吧!为了你的母亲,我会尽快长大!’那是前世,同样一个青年所给予的承诺,那时他眼中坚毅的亮光,是她胸中珍藏的珍宝,岁月弥久,却日益在她的回忆中闪闪发亮。

阿尔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柔软的触感,前世。

此后他真的逼迫自己以非人的速度成长,绽放光芒,使得主神对他另眼相看,却如同饮鸩止渴,叫对方愈发防备。

阿波罗正一心享受着唇齿亲昵的快感,却尝到湿润的咸味,睁开眼睛,惊觉她竟然在哭泣。

阿尔,宝贝儿?你怎么啦?捧起她的下巴,他焦急地询问。

你是我的?只给我依靠?她颤声问道。

凝视着她的眼睛,他温柔而确信地说:我是你的。

你一个人的。

这句话她听他说了没有千次也有数百,可是没有哪一次使她觉得这样诚恳。

我爱你,阿尔。

我开始明白爱情的意义了。

那是磁性低沉如竖琴般优美的嗓音。

他用照拂阿瑞斯的人情,与阿芙洛狄忒交换来的情报,正好派上用场。

金发的美青年将臂弯中的少女打横抱起,眷念情深地与她对视。

时值深秋,森林湖畔的泥土地上散落着层层金黄的银杏叶。

风旋以两人为中心卷起,他用神力堆砌起一张金黄色的叶片铺就的金床,扯下自己宽大厚实的披风,将它展开铺好,小心翼翼地把她放置上去,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阿尔坐卧在柔软的床上,刚刚支起身子时,金发的兄长冲她单膝跪下来,怀抱着昔年她所赠的那把五弦琴,修长的手指波动金弦,弹奏着使人身心放松的曲子,无比契合明媚午后的清透慵懒。

此前被他一身煞气所吓走的飞鸟,扑腾腾地飞了回来,落满湖边,形成一个四分之三的圆,把独处的空间留给那对脉脉对视的恋人们。

我曾以为与你分离是无法想象的酷刑。

因为即使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仍然忍不住思念你。

你的每个表情我都铭刻于心,你的笑容更是使我心醉目眩。

他一边演奏着,一边用极富质感的华丽嗓音,娓娓动听地倾诉衷肠。

与你分开之后,我却发现,闭上眼,我的眼前全是你。

就算无法拥你入怀,即便是遥远的思念着你,也使我脸上常带笑意,心中幸福无比。

这可是爱情的魔力?他虔诚地低着头,一手按胸:你就存在于这个地方。

只要想到你安好,它就心满意足。

即使分离,我仍然觉得,你就在我的身边不远处,这是否就是爱情?阿尔,我时常觉得,我们单独的存在都是不完整的,只有合在一起,才彼此圆满。

我是如此的渴求着你,从身体到灵魂,这一定是爱情吧!还不算,爱情的真谛并不仅止如此。

爱情要经历得与舍,他现在还并不明白。

阿尔银眸里噙着泪水。

但是他愿意去思考,这样已经很好了。

阿波罗轻轻放下金琴,深深凝视着她蕴涵星月辉光的银眸。

银色的柔光从她的发丝间迸发出来,给她蒙上一层皎洁如满月的光辉。

这一点上日月同样,好心情会使他们更加闪亮。

他本可以用科俄斯的笛子,那是一柄能用音乐感染万物的魔笛。

可那不符合他的行事。

他最后只用了一把没有魔力的琴,用自己的真情实感打动了她。

他愈发欣悦,抬起她一条修长的玉腿,那赞叹万分的视线,以及他在上面来回的轻抚,使得小美人儿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

他俯下身来,捧起她白嫩的小脚,深深亲吻了脚背,火热的唇舌向上攀爬。

湿润的吻遍布她的脚踝,在她纤细的后脚跟上流连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了脚弓,顺着她绷直的小腿,一路吻上去。

宽厚粗糙的手掌滑上她的两条大腿,愈发炽热滚烫的唇烙印在她娇嫩的双腿内侧。

嗯……啊……她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时而漏出的鼻音,让他的呼吸急促紊乱,亲吻她的时候变得更加狂乱。

好香甜!你这里的肌肤格外嫩滑,我喜欢……那带着桂花香的水润肌肤引诱得他不住地舔吸,在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留下一朵朵盛放的红花。

火热的溪流从身体深处流淌出来,沾湿了她身下垫着的披风。

阿尔羞耻地想要合住双腿。

别害羞,宝贝儿,你好美。

越是这样说她身体越烫,揪紧他的金色的卷发,努力要把他拉开。

阿波罗把她的抵抗当做了一种情趣。

她白皙的美腿与美臀,被深红天鹅绒的布料,衬得格外莹润耀眼,让他看得移不开眼。

他趴在她两腿之间,双手并用,捧起她的大腿,轻轻重重的舔吻落在她的腿根、小腹,却又恰好避开最关键的区域,让她不住发出轻哼娇喘,简直不知该叫停,还是要求他别再折磨两个人。

已经习惯了他夜里的偷袭,身体早已浸淫于他所给予的快乐秘诀。

他就像高明的猎手,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她逼近,织成一张甜蜜的网,先于心灵,身体在不知不觉间沦陷了。

宝贝儿,你湿了呀。

你很渴望我对不对?他状似惊奇地盯着那一线之地,用手指滑过丝滑的绸布,眼眸逐渐加深。

通常在希腊诸神的袍子底下,都是空空荡荡,方便随时撩起裙子野合。

但是阿尔这样较为矜持的女神,会有些保护措施。

类似加宽丁字裤的设计,遮盖住神秘的幽穴,但形状却一览无余,在半透明的白色绸布下若隐若现,比起全露出来,这样反倒更增添了十二分的诱惑。

被他火辣辣的视线紧盯着最私密地方,阿尔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小腹像抽筋似的,战栗得发痛,欲望从身体深处被勾引出来。

他用手指拎起布条,在那道缝上下移动,她已经敏感的不行了,柔软的丝绸也给她带来快感,可身体深处却更加瘙痒。

逐渐沾湿的布料渐渐收缩成了绳状,粉粉嫩嫩的小穴再无法遮掩,他把食指探进布料的边沿,在它内外勾缠、搅动,水声不绝于耳。

宝贝儿,很舒服?想再多要一点?他沉声轻笑,更加重力道,长指压按进她的紧穴里。

仅仅是布料都能让她快感无穷,可真是娇人儿,若是换上自己的东西,让她品尝到情欲的美妙,她会露出怎样的姿态?感觉到他往里探入,阿尔啊地尖叫起来。

刹那间,金发的青年耳朵一动,听到微不可闻的扑簌声。

阿波罗抬起头,望向百米之外,对上一双幽暗如黑洞般不透光的眸子。

洛基脸颊滚烫,太阳穴旁青筋纠结,手指死死抠着树干,五指已经深陷入坚硬的百年柏木之中。

即使是邪神也完全没想到,她那号称光明万丈的兄长,竟然如此无耻!那道结界根本不能阻碍自己的视线。

他够狠,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宣告主权!阿波罗冲他展露了一口白牙,神识集聚成一道金箭直刺过去,与对方的神识悍然相撞。

等级差距立显。

即使他们的光明之神巴尔德尔,比他也差得远。

这个人实力更强过托尔,如果放在亚萨神族,也只是奥丁一人之下的人物。

洛基捂胸,一口黑血喷出来,消瘦的脸庞苍白中带着红潮,粘稠的血液从他深红色的唇边滴落。

他却没有如阿波罗所料,羞愤遁走,竟然留了下来,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瞧。

哼,既然收了费用,他就要把那小妞的无边艳色看个精光!阿波罗没料到此人如此不识趣,一阵恼怒涌上心头。

他不能再次放出神识了。

万一阿尔有所察觉,一旦让她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这样对她,她一定会至少有一百年以上不理他的!他抽出那根把她弄得销魂失神的手指,卸去身上的铠甲,赤裸健壮的古铜色身躯覆盖上她的娇躯,按住她的小腰,坚硬如铁的大根物体在她的入口处戳弄。

嗯……唔……他堵住她的红唇,把她的娇吟吞吃进嘴里,不让情敌听见。

阿尔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下面那根硬硬的东西在她的花瓣间碾磨、顶撞,既快慰,又因他越来越粗暴的动作,而有些生痛。

宝贝儿,放松一点,你太紧了……他迷醉地含着她胸前一只白嫩。

不、那就不要……阿尔蹙紧眉头。

他布置了结界,隔绝了外界的声响,没人能看见里面,可是她能看见外面的景色。

那群飞鸟可还在不远之外呢!阿波罗听不得她的拒绝,更心急地想要找到入口,那儿已经湿滑无比,圆滑的顶端难以准确地顶进那道不断收缩的窄缝。

他只得放松对她的钳制,调整坐姿,一手移下去,用食指和拇指分开两片水润的樱唇,另一只手握住自己涨得发痛的硬物,往下顶进去。

啊、快给我滚出去!阿尔痛得浑身一缩,修长的腿绷得紧紧的。

阿波罗也不好受,他还没挤进去半个头,就被勒得死死的,快慰得简直有些疼痛。

瞧见她咬得毫无血色的嘴唇,他金眸里流露疼惜之色,内心一叹。

前戏仍然未足够,她还没有准备好。

想到是那个该死小贼害他不能尽情疼爱她,让他心爱的妹妹吃进苦头,阿波罗虎目一瞪,凌厉的视线朝洛基隐身之处一扫而过。

如同万丈金芒刺进全身,洛基一口老血又喷出来。

阿尔痛得脑子发晕,小脸卡白,努力呼气来放松身体,却仍把他卡得死死的,前进不得。

在野外,她似乎格外敏感,阿波罗心中暗喜。

在他脑子里清楚地记着她喜欢的、讨厌的一切,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之处。

要是能整根的埋进去,此刻他不知道会有多么销魂。

这么一想便无法忍耐,金色的汗液滴落在她白嫩的胸脯上,他整个背部的肌肉都因渴望而绷紧,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流转着耀目金光。

他简直就要不管不顾的冲进去了。

可是想到自己的尺寸会让她吃尽苦头,阿波罗终究长叹一声,理性克制住了欲望。

他提起劲臀,硕大的圆顶拔出她体外,发出了啵的一声。

金发青年喘着粗气,在少女身旁躺下来,揽住她的肩膀,扬手裁取一段太阳光,媲美东方最上等的丝绸的柔滑金色面料,裹住两人的躯体。

阿尔深深吐了口气,迷蒙的泪眼转向身旁的男人,有点意外他竟然能在这个关头忍下来,心底多少有点惊喜。

这能说明他对自己绝不只是情欲。

那是什么呢,或许是怜惜使然?他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有哪些成分,她觉得日后可作为一个课题,好好分析一番。

阿尔躺进他肩窝里,白皙光滑的手臂绕过他的胸膛,攀在他肩上,侧趴在他胸膛上,裸露的胸乳擦着他坚硬的胸膛,渐渐挺立起来。

他的大掌罩上去把玩,低头不住地亲吻她的额头、眼睛、耳垂,乃至发际,在她握紧的小手上挺送腰肢。

长时间的男子的闷吼与娇柔的嘤咛声刺激得不远处那个可怜的邪神耗费大量神力,来筑造隔音屏障。

可是在金绸下纠缠翻滚的躯体却避无可避,让他眼睛旁边血管都暴起。

刚才是不想走,要留下来膈应阿波罗,可现在是走不了。

他伤得太重,此时移动会惊动那个小美人。

虽然那样的话,她哥哥也讨不到好,但到时候自己一定会被列入禁止往来户直到永远!更有可能,他直接被这对黑心的兄妹联手给灭了。

那时死了也白死,根本不用指望那群亚萨神替他讨回什么公道。

因此洛基只有咬牙忍耐。

在他血槽几近全空的边缘,阿波罗总算释放在她手里,场内外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阿尔把小手在他小腹上擦了个干净,窝进他怀里,打了个娇柔的呵欠。

此时阳光仍旧明媚,更多了几分柔和,林里微风和煦,鸟兽重新聚集于湖畔,一片静谧美好。

紧贴着哥哥滑腻舒适的肌肤,享受着暖烘烘的体温,阿尔在她熟悉的味道里,进入甜美的午睡。

阿波罗用披风把她裹住,小心抱在怀里,望着逃窜而去的青年,轻蔑地哼了哼。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前两天做放疗,反应甚剧,结果无力码字……断更了一天,嘤嘤嘤于是本章已经更新完,少见的5K字啊,嘿嘿,多少弥补了昨天的欠债吧?☆47、冥王分支 情景二 森林里阿尔,你刚才与什么人有接触?阿波罗面色沉郁,径直问道。

他面对妹妹时,向来有话直说,因为那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又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以至于来不及叙述离情,先揪住了细枝末节的事情。

阿尔正待询问他战场事宜,愣了愣,仍如实答道:是洛基,他刚刚告辞。

他还在!就在某处窥探着这里!阿波罗虎摸圆瞪,犀利的视线环视左右。

他与暗系之力天生犯冲,妹妹的身上附着那人的气息,更是捅了马蜂窝。

正因为料到如此,阿尔才着急在他到来之前,赶洛基离开。

宝贝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驱逐了那小子,再回来找你。

阿波罗带着满身的煞气,转身大步走去,红色的披风高高的扬起,很快便消失于视野中。

阿尔与他这还是首度分离,发觉他身量和气势都有所成熟,穿着打扮也与前世的模样差不多,只是心智仍然像未成熟的男孩,心中一叹。

这时候,微风拂过,黑影出现在她身侧,阿尔若有所感地侧过头。

长身玉立的黑色长发男子,将白裙的少女横抱起来。

你的脚,划伤了。

不待她反对,哈迪斯冷冷清清地说。

阿尔有些哭笑不得,她身为月亮女神,尽管压抑了神力,但仍是堪比PT900的高纯铂金所塑成的神躯,别说枯枝软叶,就是用普通的刀砍,也不会留下一星半点划痕。

萝莉的模样倒罢了,可现在她是身量已成的少女,再被抱来抱去,着实不习惯。

阿尔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地抗议,可他那修长美丽的手始终稳稳托着她的腰臀,形如冰块铸成的脸上毫无动容,分明地写着反对无效。

有关前方军情,我有话对你说。

听到事关紧要,小女神不再别扭,反倒催促起他来,伸臂勾住他的脖子,倚在他的胸膛上,温顺可爱的表现让他心里迅速起了涟漪。

北欧的废材邪神,拖不了太阳神多久。

哈迪斯怀抱美人儿,迅速离开现场。

等到阿波罗回归时,面对空空荡荡的湖畔,险些烧掉夷平半个树林。

银月悬于黑色天鹅绒般的星空,水仙花田里传来淡淡清芬,白杨树在湖边摇曳,整个空间不大但却极为精致,笼罩在月色里,透着一种梦幻般的格调。

冥月的力量滋养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北风玻瑞阿斯的力量在其中循环。

阿尔虽然有点恼恨他不曾询问她的意见,擅自把自己带来冥界,但在地底构筑出这样一个如梦似幻的空间,他着实花费心思不小。

而且里面流转的力量,十分适合她的修行。

当他提到,这里尚属简陋,但有无限可能,暗示她可以自主布置这里的一切,阿尔方才明白,他准备把这个空间送给自己。

带着那只耳环,你可以开启通往这边的链接。

只有你能开启。

哈迪斯说道。

他仍然毫不费力地抱着她,以她裸足为由,不给她脚沾地面的机会。

这个男人每见她一次,都送上一堆礼物,还尽是别人做不出来的大手笔。

前世他的看家法术、各种传说里的珍宝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砸,今世首饰、佣人轮番上阵,现在竟然开始送地产了!阿尔的小手在他肩膀上揉来捏去,翘着脚丫,粉唇微嘟,糯声撒娇:你就是这样讨女人欢心的?礼物攻势!真不愧是财大气粗的财富之神啊。

他是掌管死亡之神,人死身灭,大批财富被随葬带进地下,尽数落入他的手里。

在人类已诞生的如今,他只会越来越富,比起宙斯和波塞冬加起来还要有钱。

哈迪斯垂着眼睛,心道如果她想要,冥府女王的位置也是她的。

只是他在十拿九稳之前,不会轻举妄为。

像她哥哥早早暴露企图,只会让她心生防备,实在太蠢了。

你刚才说会告诉我前方战况?把她骗过来,也不知道她那个傻哥哥回头找不见她,会有多暴跳如雷。

哈迪斯薄唇微扯,带她来到湖边,在一颗杨树之下,放置有一张黑石靠椅,上面垫着厚厚的黑色绒布。

他背靠着树干坐下来,把她安放于自己腿上。

清辉的月光从头顶上空洒下,将他清隽的脸庞衬得如玉似璧,在他脖颈间萦绕着淡雅的水仙花香,淡淡的魅惑人心。

他低下头,把玩着她的头发,清凉的语调平铺直叙地说道。

他们要败了。

奥林帕斯会被反攻。

阿尔一惊,抬头看见他眼里闪过一抹冷笑,心中记起了前世的听闻。

这场与泰坦神祗最后的战役,奥林帕斯一方节节败退,甚至被打到了老家去。

宙斯无计可施,前来求助于哈迪斯,最后放出关在塔尔塔洛斯的巨灵俘虏,才堪堪打败克洛诺斯残党,但留下隐患,引发后来的巨人之战。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尚与哥哥在安德罗斯岛上懵懂度日,根本没有参与这一次的战役,因而对此知之不详。

阿波罗与她直到巨人之战时,才崭露头角。

可是,这次有哥哥参战,我们还会输得那么惨吗?阿尔虽没有亲临战场,但阿波罗的见闻她能随时调阅,己军目前占着压倒性的优势,对方的首领阿特拉斯别说打不过阿波罗,连阿瑞斯也能把他克得死死的。

哈迪斯薄唇微动,只说了一个词:克洛诺斯。

阿尔顿时明白了:你是说,他们故意让阿特拉斯吸引大军主力,实际留有暗手,让克洛诺斯趁机攻占奥林帕斯!原来这就是奥林帕斯被逆袭的真相!阿尔突然意识到,前世的灭神之战,是否也是如此,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难怪奥林帕斯沦陷得如此迅速,事先完全没有征兆!哈迪斯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瞧见她脸色变幻不定,很清楚她产生了联想。

她对那场终战,始终耿耿于怀,到现在仍然放不下阿波罗的牺牲。

他心知必须拔除这根刺,他才能抱得美人归。

关于这一点他心中已有计较,并不心急,倒是趁着小美人发呆,不如占占便宜。

等到冰凉的触感贴上嘴唇,阿尔才从深思中被唤醒。

男子带着清冷香气的薄唇辗转地触碰她,柔软、光滑的触感,仿佛在热天里吃着冰淇淋。

甜蜜的感觉充塞着大脑,屏蔽了所有的思考。

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她醺然欲醉,像被蛊惑般的,开始回应他,一遍遍地将嘴唇贴上去,仅仅是柔柔的轻触,就美好得像是漫步于云端。

许久,她睁开眼睛,看见他眼帘微眯,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神情略带迷茫,又透着几分陶醉,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玉雕般清冷美丽的脸上,让阿尔突然觉得心痒痒的。

哈迪斯……她樱唇轻颤,正要说什么时,突然发现他的大手覆在她前胸,托着她的半边白兔子,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腰肢,似乎将要滑去臀瓣上,顿时唰地红了脸。

哈迪斯——伯伯!她着重强调了血亲称谓,拍掉他的禄山之爪,嘟着嘴说:我们不是在讨论战况吗?怎么变成叔侄之间妖精打架了?饶是淡定如哈迪斯,脸上也一黑,被她一声伯伯雷了一记,不住地思量:我很老吗?她更青睐年纪相当的小男孩?他想到阿波罗,又想到她还未出世的前生恋人奥勒温,一时间胸中涌上一股酸液,抿紧了嘴唇,只觉得自己一张口大概就会喷洒浓硫酸,要把那些窥伺于她的什么波塞冬、北欧兄弟,统统连皮带肉融化得骨头都不剩。

伯伯,您这次也准备照着上次一样,开放塔尔塔洛斯,施恩于奥林帕斯?阿尔发觉自己叫他一声伯伯,他的脸就是一僵,不由起了坏心,用甜美如蜜糖的嗓音把这两个音节叫得拖着长长颤音,银色的眼珠一转一转地,狡黠之色尽显。

哈迪斯脸色黑了又黑,可又对她这副捉弄人的表情爱得不行,并且惊喜于小东西在替他筹谋利益,发挥出超人的毅力控制自己,别在意辈分、年龄这种浮云般的存在。

的确,施恩。

我要交换一个条件。

带着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脸,他说道。

条件?阿尔惊诧道,有什么是您需要从宙斯那里获取的吗?话一出口,阿尔捂住了嘴。

糟糕了,她刚才唤了宙斯的名号。

神祗们的神名是带有力量的,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名字每一次的使用,因而祈祷时必须呼唤神祗的名字。

同样的,最忌讳的事情莫过于在背后说一名神祗的坏话,因为有极大可能被他所听到。

尤其是等级差距巨大的时候,就愈发没有办法屏蔽神名的魔力。

所以神祗们才有那么多的花名,就是为了指代。

无妨,你在我的空间里。

哈迪斯见她惶恐的模样,一脸淡然地说。

只是普普通通一句话,却流露出无匹的自信,抚在她头上的大手也带来让人心中安稳的力量。

阿尔抬头蹭了蹭他的手,赧然一笑,小脸上堆满讨好,可爱的小模样让他的手顿了顿,心跳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伯伯,每次在你面前,我好像真变成了小孩子,又回到了前世那么废材的自己。

前半句话让他的心腾上高空,后半句话一出又如坠地底。

你不喜欢你前世的样子?尽管内心纠结,哈迪斯脸上分毫不露端倪,只是淡淡问道。

当然不喜欢了!那么弱小、白痴、无能、什么都能搞砸!阿尔脸鼓成包子,愤愤道,难道伯伯你不讨厌那个样子的我吗?哈迪斯摇了摇头。

阿尔小嘴微张:诶?哦!她的眼睛由瞪圆转为拉长,语气不佳地说:你一定和宙斯一样,喜欢全身心依赖、仰仗于你的女孩子!不然他也不会迎娶那位冥后。

哼,男人,都是只看表面的肤浅之人!自觉自己看透红尘的阿尔心中不忿道。

她没意识到自己话里浓浓的酸味,倒是哈迪斯旁观者明,垂下眼帘收起眼中得色。

珀尔塞福涅是出名的冥界三不管,不管事务、不管丈夫、不管领地,每年在冥府的三个月时间里,幽闭于自己的小房间,带着她与人分享的美少年阿多尼斯,两耳不闻冥界事。

因为前世阿波罗也曾追求珀尔塞福涅,阿尔为哥哥不值。

那女人除了长相娇柔,性格恋母,既没有过人法力,也没有什么人格魅力可言,却引得阿瑞斯、阿波罗、赫尔墨斯这些有本事的神祗竞相争抢,最后竟然嫁给了冥王,享受着冥后尊崇,却从不理事,不得不说她真有个好妈妈。

诸神之战后,近两千年的时间里,阿尔竟然与她从未在冥府见过面,更觉得她尸位素餐,而颇感不满。

她只是不知道,那是哈迪斯有意为之。

不会有冥后。

哈迪斯冷冷的语调毫不拖泥带水地说道。

前世被坑了一把,他再蠢也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

阿尔眼珠一转,恍悟道:这就是你要与宙斯做的交换?不要把麻烦的女人都塞给你!两人交往这么久,他的事情向她完全敞开,在他基本有问必答的情况下,她理清了前世的冥王娶亲之谜。

得墨忒耳想嫁给他,但宙斯不愿其姐嫁去冥府,平白给自己的哥哥增添助力,而抢先玷污了她。

得墨忒耳心有不甘,继而想把女儿嫁过去。

哈迪斯坐拥广大的冥府,又洁身自好得近乎洁癖,绝对是最佳良配。

而她又觉得冥府阴冷,怜惜女儿,可能还怀有她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嫉妒之情,女儿与冥王关系越差她越满意,而自导自演了抢亲的闹剧,把女儿逗留冥界的时间缩短到每年三个月。

宙斯自是乐于见哈迪斯娶一个无权无势、性情软弱、只会拖后腿的小白花妻子。

想必哈迪斯与得墨忒耳反目成仇,他在其中也出力不少。

你傻了吗,那么任他们欺凌!阿尔见他一脸无所谓,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胸膛,愤愤地说:多说几句话又不会死,你就让自己的名声被他们踩进泥底,作为他们的垫脚石,你讨厌解释的这一点真叫人讨厌!哈迪斯一声不吭地任她戳,胸腔里无数个气泡泡翻腾上来,让他的心漂浮上云端顶层。

他胸膛上的肌肉很有弹性,手感爆好。

阿尔越戳越开心,开始得意忘形,魔爪伸向他的脸,先试探的捏了一爪子,见他乖乖地任由她掐,喜笑颜开地两手攀上去,把他一张俊脸当成橡皮一般捏来揉去,拉成一张大饼,然后对着他这张可爱的脸呵呵傻笑。

现在珀尔塞福涅才刚生下来,你的担忧还太早啦!阿尔捏着他的俊脸说道:难得的机遇,不要浪费在这样的小事上面。

难道他们说要娶谁,你就必须听从吗?除非,我已有恰当的人选。

哈迪斯定定地看着她,如同黑曜石的眼珠闪动着绚丽虹光。

阿尔连连摆手:我不行的。

我哥哥会拖着太阳到冥界来,把这里全都烧光的。

到时候又要上演抢亲戏码了,可是我没有兴趣做主角。

嗞嗞地倒吸口气,她说道,冥后的位置是被诅咒了吗?说到底还是冥府的条件太差,终年见不到阳光,清冷还在其次,关键是鬼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哎,说到哥哥……阿尔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硬挤出笑脸,现在外面是什么时间?我是不是要回去了?哥哥找不到我,整个森林都会遭殃的。

哈迪斯无言地摩挲她的小脑袋,久久地才说道:你可以依靠我。

无论发生什么。

阿尔总算想明白,他为何在此时来见自己。

回去的话,就马上要面对奥林帕斯防卫战了。

你是担心我,所以特意送来这个空间?阿尔心中感动,仰起小脸,银色的眼睛里蒙上层雾气。

走吧。

再看他就不忍放手了。

哈迪斯抱起她,修长的腿迈出优雅的步子,送她回地上。

唉……我们不能多多见面吗?每次与你在一起,都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阿尔挂在男人的脖子上,头埋在他胸前,难得的产生了离愁。

……冥王大人没有做声,但微微拉起的嘴角,那一定是在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