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白九儿走到哪里,莲花就会跟到哪里,灰毛总会第一时间叼回盛放着莲花的包袱,带来及时的荷包。
流水和竹雨跟在白九儿身旁侍奉着,很悠闲的在凌霄国各地游走着。
不知不觉中,身上的棉衣已经脱下,换上了春衣,而冬眠的鸟兽虫鱼也都渐渐苏醒,大地也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绿装。
春去冬来,大地复苏,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白九儿走在草地上,虽然还有些凉意,可是已经掩盖不住暖春的气息。
白九儿一手捧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另一只手扶在竹雨的胳膊上。
小姐,这么快就三月了,感觉冬天这么快就过去了。
竹雨看着天空中飞舞着的鸟虫,笑呵呵的说道,目光见到白九儿那圆鼓鼓的肚子,眉开眼笑,不知道小主子是不是已经等不及要出来了。
白九儿瞥了一眼竹雨,脸上露出温柔的目光,你和流水这几天在嘀咕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嘿嘿。
走在后面的流水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姐,咱们哪敢在您面前耍小心思?流水正说着,见到竹雨暗中对自己使眼色,暗自吸了一口气,小姐,咱们在凌霄国快转了大半年,几乎走遍了所有地方,就差,咳咳咳——流水暗自咳嗽一声,小心的瞥了一眼白九儿的脸色,继续说道,小姐,咱们可是回洛都瞧瞧去?流水正说着,无意识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的呲牙咧嘴一番,而后继续说道,总归开春儿了,走完才算完整的不是?流水说完,闭嘴闪到了一旁。
白九儿抬头看着天空中柔和的阳光,突然感觉到这光很刺眼,微微虚起来,完整?你当你家小姐我是纸糊的?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二的板块吧?白九儿斜了一眼流水,有什么话直说,别这么吞吞吐吐!白九儿扭过头去,又开始朝前走去。
白牙和灰毛从远处本来,两狼嘴里都叼着一支抽芽的枝条,来到白九儿面前,摆了几下,又围着白九儿跑了几圈,而后用脑袋蹭了蹭白九儿的腿,撒娇似的呜咽几声。
你们自己玩!别跑的太远。
白九儿揉揉灰毛和白牙的毛,低声说道,而后扫过竹雨和流水。
竹雨和流水两人呼吸一窒,彼此尴尬的对视一眼,而后小心翼翼的瞧着白九儿,流水暗中戳着竹雨,自己则乖乖的低头安静下来。
竹雨瞪了一眼流水,对流水这个队友的不仗义而感到气愤,小姐。
竹雨望着白九儿,咱们走了几个月了,该停下来歇歇脚了,您不能总是飘忽不定的,您也知道,这胎教有多么的重要吧?竹雨见到流水给自己竖起拇指,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这么多地方,小主子也一定了解了,可是适当的一些熏陶也是必不可少的啊,要说这文化氛围最浓厚的,无非就是政权集中的地方。
忽而,一阵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裙摆被风徐徐吹着,白九儿紧了紧拳头,淡淡的点头,是应该回去看看了。
白九儿终于开口了,而听到这句话,竹雨和流水都松了一口气。
白九儿回到客栈,人刚打算上楼梯,就听到人们津津有味的议论的声音。
你们有没有听说,下个月就是邪王大婚的日子。
有人饶有兴致的说道。
邪王?有人不敢置信,邪王对邪王妃不是宠爱万分的吗,这才一年的功夫,怎的就又大婚?帝王无情,帝王之家哪有长情的人?听说这次也是娶正妃,人也是貌美如花的。
正妃?有人不信,绝对不可能,这消息绝对不准确。
说完,有小部分符合着点头,也感觉太不靠谱了一些。
最初讲话的人瞧着自己的由头引起了轩然大波,很骄傲的直起身子,看着周围议论的人们,拿起筷子当当的敲了敲碗,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响声使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一双双渴求的眼睛聚集在那人的身上,咳咳咳,这位也是正妃,和先前的邪王妃是平妻,平起平坐,不分大小,听说都要备档,而且这位新王妃大有来头的!那人故意顿了一下了,吊足了人们的口味。
竹雨和流水脸色即可沉了下去,都暗中查看白九儿的神色,彼此对视着,不管这则消息是不是准确,但是空穴不来风,在听到的那一刻,已经给白九儿带来了伤害。
白九儿站在楼梯上,依旧是上楼的姿势,双眼直视前方。
听说,这位新王妃,是天仙下凡,比那邪王长得都美。
那人挤眉弄眼,两眼冒着奸诈的光,好像饿狼似的,真正的来历很神秘,而且好像不是咱们这个地方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那人冥思了一会儿,而后拍着自己的脑袋瓜子,对了,是不是咱们这个大陆上的!听说邪王和这位新王妃的相识也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那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听所邪王受了伤,被那位仙女救了下来,女子见到邪王一表人才,就起了仰慕心思,而邪王为报答救命之恩,就决定以王妃之礼迎娶这位新王妃!听闻这位新王妃是来咱们大陆游玩的,没有想到……这时候,白九儿朝着楼上走着,那解说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进了屋子,关了门,这才彻底的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小姐,您的脸色很不好看。
竹雨赶紧扶住白九儿,急忙将白九儿搀扶到床上,流水则端了热水进来,见到白九儿的脸色,顿时大惊。
我没事。
白九儿摆摆手,推开流水递过来的热水,你们不用忙活,我没事,就是突然感觉发虚。
白九儿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而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淡笑着摇头,确实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白九儿看着竹雨和流水,你们下去吧,收拾行装,明儿个启程。
白九儿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流水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却被竹雨无声阻止,两人不舍的退出屋子,流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浑身绕着一股杀气。
好了,你还杀了那些人不成?竹雨斜了一眼流水,你能杀一个,两个,还能杀一群人,嘴长在别人脸上,还能堵住这么多人的?竹雨突出一口气,显然也是憋闷的可以,也在暗自压制自己的情绪,小姐自有注意,咱们不要多事了。
竹雨拽着流水就朝外走去。
第二天,白九儿领着白牙和灰毛光明正大的下了楼,大厅中所有的人都呆愣愣的瞧着想,噤若寒蝉的看着那两头人高马大的狼,这么大个头,他们可不会傻得认为那是狗!白牙和灰毛傲慢的摇着自己的尾巴,一左一右守护着白九儿,竹雨恭谨的搀扶着白九儿,在人们聚焦的视线里走出客栈,上了马车。
当马车渐渐远去,寂静的打听顿时炸开了锅。
哎呀!我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突然,一个人拍着桌子跳了起来,如猴子一般,哈哈大笑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我终于看到了,哈哈哈——你咋呼什么,什么知道了,你知道这人是谁?蹦跶什么蹦跶!老大不小了你以为你自己是小伙子!突然,男人身旁的妇女一巴掌扫向了男人后脑。
臭老婆子,打什么打,打坏了怎么办?男人不悦的瞪了一眼妇人,我真的 知道这个人是谁,你们不知道吧?男人看着周围人莫名其妙的眼神,咯咯笑着,刚才这个女子,就是邪、王、妃!邪王妃?刚才那人就是邪王妃?大家都不同程度的瞪大着眼睛,一副吃死蝇子的模样,怎么可能?有人嘟囔着说道。
不会出错的,邪王妃身旁的那两头狼,就是铁证!谁闲着没事养狼?给你个胆子,你敢吗?你,你敢吗?那人一个一个的指着,可是被指到的人都赶紧摇头,开玩笑,养狼?躲还来不及呢!真是邪王妃?我,我看到她大着肚子呢,难道?哎呀,下个月大婚,估计这孩子都生出来了,这邪王怎么——……马车缓缓离开,白九儿靠在软榻上,手摸着自己的肚皮,白九儿现在一趟下来,唯一的一个消遣的事情,就是摸肚子,她在感受着自己骨肉一点一点的成长。
白牙和灰毛都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趴着,竹雨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九儿睁开眼睛,淡笑着看着白九儿,有话直说。
或许王爷有什么事情?竹雨想着憋足的理由,王爷对小姐的感情,奴婢们都有目共睹的,或许这是个陷阱也说不定。
呵呵——白九儿勾唇一笑,我这里还没有担心,你们倒是替我提前忧起心来了。
白九儿摆摆手,等真正见到人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流水开车门递过来一个包袱,小姐,包袱被放在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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