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受处置的事情很快在洛都散播开来,传言生成白九儿是嫉妒丁玲,生怕丁玲成为邪王继室,这才下了狠手,先下手为强,所有人都说邪王妃是个悍妻、泼妇,文人墨客亦是在茶楼中评说邪王妃,将邪王妃评了个一无是处。
白九儿没有想到过,秋叶凌冰竟然会变的如此粘人,自从两人圆房之后,秋叶凌冰几乎是和白九儿寸步不离,纵使去书房处理公务,也是拽着白九儿,那些机密亦是不曾防备白九儿。
一清早,白九儿从秋叶凌冰怀中醒来,脸颊红润,看着秋叶凌冰闭着眼睛,挑眉一笑,从锦被中移出左手,两指慢慢的捏住秋叶凌冰的鼻子,掌心捂住秋叶凌冰的嘴,过了好大一会儿,秋叶凌冰竟没有丝毫的反应。
白九儿撇撇嘴,将手松开,而此刻秋叶凌冰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白九儿的手,看着白九儿脸上悻悻的表情,直接将白九儿搂到自己的身上,怎么了?抓着白九儿的手放到嘴中,舔舐着。
无趣!白九儿白了一眼秋叶凌冰,抽回自己的手,起吧,你今儿个不是要上早朝?白九儿坐起来,香肩露出。
秋叶凌冰又一把搂住白九儿,朝着白九儿的白嫩嫩的肩膀咬了一口,力道把握很准,留下了牙印却没有出血,而且人也感觉不到疼痛。
秋叶凌冰抱了一会儿白九儿,而后拿过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给白九儿熟练的穿上,一直以来,早晨白九儿穿衣,但凡自己在,秋叶凌冰都不曾假他人之手,皆是亲力亲为。
开始虽说不熟练,很是笨拙,有几次甚至将柔丝不小心扯碎,可是秋叶凌冰依旧坚持。
白九儿也很是享受,自己身上衣服穿好,而后在秋叶凌冰脸颊上留下一个香吻,迅速转身做到梳妆台前,托着下巴,透过铜镜看着模糊的身影自己穿衣服,等到两人都穿戴整齐,这才命仆人进来。
早早候在门外的马俊、茯苓一众婢女、小厮听到命令推门而进,对两人也是见怪不怪。
秋叶凌冰一直也曾用婢女近身侍奉,身旁也只有马俊一人,白九儿倒也放心。
将秋叶凌冰送出屋门,白九儿回身,茯苓手麻利的给白九儿挽起发髻,插上簪子。
楚舞和宫嬷嬷走进来,看着穿戴整齐的白九儿,请了安,而后楚舞在白九儿面前跪了下来,请王妃恕罪,是我识人不清,给王妃带来了麻烦,添了堵。
楚舞低着头,说道。
茯苓几人站早白九儿两侧,看着下跪的楚舞,彼此对视一眼。
起来吧,我相信你是无心,纵使你认为这人妥当,却可有眼拙的时候,楚家时候百叶却是看起来不错,不过环境不同了,人有了‘上进,的心思,想去撞墙,挡也挡不住。
白九儿看了竹雨一眼。
竹雨赶紧走上前,将楚舞搀扶了起来。
王妃,您身旁少了一个一等丫鬟,按理说要补齐才好。
宫嬷嬷说道。
我身旁也不用使唤这么多人,有茯苓几个就好。
人要细细选,等等再说吧。
白九儿直接否决,对了,我见王府地窖里有封的老酒,提起备了一坛,楚舞,等上午抽空你替我送去大哥那里,交给祖父。
前天回门,老头子正怪我没有备酒,正好赔礼,不过让他们省着喝,节制些。
好,我知道了!楚舞笑着应道。
正说着,一名婢女走上前来,惧怕的给白九儿请了安,回王妃,王爷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您不必等他用膳了,王爷被皇上单独留下训话,怕是要些会子!白九儿挑眉,训话?知道了,下去吧!婢女听后,揪着的心落下,急忙叩安匆匆离开。
咱们先用吧!白九儿起身来到餐桌前,简单的吃了几口,过会儿让人备好车,本王妃今儿个要出去逛逛。
茯苓和百合随着去吧,竹雨留下歇着,嬷嬷年纪大了,咱们院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就莫要再操心了,身体要紧。
老奴谢王妃体恤,替王妃分忧是老奴的荣幸。
宫嬷嬷冷静的回着。
茯苓和百合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朝着白九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好似在说--王妃,您看,嬷嬷老是这么严肃。
稍作休息,白九儿领着茯苓和百合上了王府备好的马车,出了门。
茯苓和百合两人面露喜色,似乎很期待这次出门。
马车依着白九儿之前的话,在一家首饰铺子前停了下来,茯苓和百合搀扶着白九儿下了马车,门口停着几辆大马车,车夫也都各个眼高手低,一副副走狗的样子,本以为是什么贵人,一看走下来的白九儿穿着如此朴素,头上也仅仅待了一枝簪子,都露出不屑的神色。
抬头一看,金色镶边的牌匾挂在门上,玉玲珑,很好听的名字。
茯苓和百合接受着别人的目光,恭谨的跟在白九儿两旁,踏进店铺,一踏进门槛,就见到屋子中柜台上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样式的首饰。
几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正围在一起瞧着,议论着,正说笑着,见到又来了人,正是白九儿。
白九儿是新妇,而且不怎么在贵妇交际圈子中来往,大家只知道有邪王妃,却不晓得这是个什么人物,认识的人亦是鲜少。
白九儿不去理会那几名夫人,走到柜台前,看着上面的首饰,有玉镯,耳坠,簪子,簪子做工倒是细致,白九儿扫了一遍,发现一支金黄色金步摇,正想拿起来看,却被一个讥讽声音打断。
这位夫人,咱这店铺是洛都数一数二的知名铺子,首饰都是上等的,价钱也是不菲的。
正给贵妇人推荐首饰的店小二看到白九儿要拿东西,赶紧出声制止,口气极其的轻蔑,也不睁眼瞧白九儿。
白九儿眉头一蹙,收回手,扭头看向那为店小二,目光冷淡。
呦,刚才怎的没有注意这里还有一支金步摇。
其中一位贵妇走了过来,斜视了一眼白九儿,伸手将白九儿刚想拿起的金步摇捏了起来,还故意在白九儿面前晃了晃,还真是精致!妇人扭头对着其她几人说道。
另外几名妇人相视一笑,也都拥着走过来,将那妇人围起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目光却都落在白九儿身上,满是嘲讽。
哎,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这铺子岂是随便个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妇人将手中的金步摇插到发间,微微摇头,穗子随着摆动着,闪出金光,煞是耀眼。
呀!突然,一人惊讶叫了一声,李夫人,您身上这身衣裳是锦绣坊的吧?惊讶而又嫉妒的说道。
略显年轻的妇人整了整自己身上的桃红色新衣裳,眼底闪过一抹傲气,我家大人这几天忙于公务,这才在锦绣坊做了衣裳赔罪。
妇人脸颊微红。
锦绣坊的衣服都是千两作低,一身衣服下来可要花费不少银两,李大人当真是财大气粗!又有一位妇人醋溜溜的说道。
锦绣坊岂是咱们寻常官家可要去的,听说宫中贵人所穿的衣裳都是出自锦绣坊的。
锦绣坊里的绣娘各个身怀绝技,听闻近年太后大寿,皇上都发话点名要锦绣坊备寿礼。
白九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眉头微挑,竟是这么值钱?夫人,您若是不买,烦请您离开。
店小二蹙眉看着白九儿,直接说话赶人。
白九儿扭头看着这个店小二,眼中透着精明,一脸尖嘴猴腮,就算是聪明也只是些小聪明,响起刚才对这几位妇人的嘴脸,白九儿心里冷笑。
玉玲珑,原来也不过如此!白九儿淡淡扫了一眼店小二,看也不看那几个妇人,转身要离开。
慢着!店小二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他身份低贱,可是在铺子中见过的人物也是不少,单说眼前这几位身份就不低,还未曾有人敢如此轻蔑玉玲珑,这位夫人,小的见您也是识大体的,说出的怎的如此粗鄙?呦,这位夫人莫不是从乡下来的妇人,如此没得见识,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洛都中谁人不晓得玉玲珑的大名,竟然还有如此粗鄙的人,嗤!嗤笑一声,别不是出不起银子,才如此打肿脸充胖子!你!百合脸色很是难看,这位夫人,请你对我家夫人讲话客气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你是从山沟子里出来的!百合早就憋不住了,出声说道。
好个没有教养的蹄子,主子家讲话哪有贱婢讲话的份,敢冲撞咱们,真真吃了雄心豹子胆!戴着金步摇的妇人走上前,怒视着百合,而后对着身旁的婢女说道,给本夫人张嘴!白九儿听了,脸色一沉,看着正对自己愤恨的女人,厉光扫过要走上前来的婢女,那婢女被白九儿的目光吓的后退,不敢上前。
白九儿懒得和一些蠢货计较,转身就要离开。
这几个妇人平日都是受人尊敬供着的,哪里受到过如此的轻视,彻底被激怒,直接命身旁的人将白九儿围了起来。
你们太放肆!茯苓冷了脸,站在白九儿身前,蹙眉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婢女婆子。
你们要怎样?白九儿挑眉问着前面得意洋洋的几位妇人。
几人以为白九儿被自己唬住了,心中乐开了花,咱们几个也不欺负你,生怕人说咱们仗着权势压人,不过你这人压太过没有眼色,咱们几个正巧让你知道,这个洛都到处是贵人,都是你得罪不起的,今儿个就让你长长记性,也不用你如何,给咱几个赔个不是,求咱饶恕你的无礼,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也就平安放你离开。
其中一位妇人面色和善的说着,人看着不错,不过说出的话却让人极其不喜。
若不道歉呢?白九儿眼神变冷,变厉。
不道歉?妇人冷笑几声,看着白九儿一副不至死活的样子,今儿个你就甭想踏出这里一步!店小二感觉事情有些超出预料,赶紧闪人搬救兵,正在双方僵持着,从里屋匆匆走来一位中年男子,中您男子目光锐利的就注意到人群中的白九儿,虽然白九儿衣服样式简单,可是这布料却是千金一尺的湖州锦缎,中年男子心中咒骂着店小二,狠狠的瞪了一眼店小二。
店小二被中年男子看的很是莫名其妙,精明的赶紧闪到一旁。
各位,各位妇人,在下刚进货归来,才晓得几位夫人再次,招待不周,烦请见谅。
中年男子走出柜台,来到妇人们面前,目光却一直注意着白九儿,上下打量着,眼底闪着一抹疑惑。
原来是孙掌柜的,咱们几个正有事要办,不管你事情,你也莫要插手!一位妇人好心的提醒着。
孙掌柜谦卑的弯着身子,含笑的听着妇人们讲话,开门做生意,玉玲珑也只是个小铺子,承蒙大家惦记才能有此名声。
来者皆是客,大家在玉玲珑中冲撞,传出去也是玉玲珑的不是,在下恳请各位各退一步。
孙掌柜说道。
不行!这女人竟是对咱们如此无礼,岂能轻易饶过!李夫人冷笑着。
不知死活!白九儿吐出这么四个字,抬头看向前方,不再去看这几人,省的脏了眼。
给我抓起来!李夫人一听,脸色一沉,其她妇人神色也是难看至极,眼神示意自己的婢女动手。
你们敢!茯苓和百合一前一后护住白九儿,满脸的怒意,谁敢动我家夫人!茯苓知晓纵使此刻挑明身份,依着眼前几位的脑子也定不会承认,天子脚下,当真是欺人太甚!各位,各位!孙掌柜赶紧站出来打圆场,有什么误会咱们做下来解决,在洛都,夫人们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孙掌柜对着其中一位相熟的夫人不住的使着眼色,让其出来劝说。
白九儿看着门口围着越来越多的人,门口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白九儿的耳中,都是什么跋扈,官员贵妇,仗势,这一类的字眼,显然是说的眼前这几位。
嘴角微微一扯,左手五指微微一动,似乎料想到今儿个会不能善了。
要不要出点血儿呢?白九儿微微蹙眉,看起来有点儿纠结。
而白九儿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是害怕的表情了。
妇人们无视掉围观的人,无视掉众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或许大家越是如此,她们心中就越感觉到有脸面,越感觉自己身份高贵。
还愣着干什么!妇人有人等的不耐烦了,呵斥着。
而后婆子婢女们就动了,茯苓和百合两人伸手阻挠着,可是两人也只是弱女子,岂能比过那几个有力的婆子。
停手,快停手!孙掌柜彻底呆了,反应过来,赶紧阻止,可是谁会听一个掌柜的话?很快,茯苓和百合被婢女们制住,不过由始至终却无一人敢近身白九儿,白九儿看着茯苓和竹雨两人,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身上衣服也被扯的满是褶皱,头饰凌乱,一身狼狈。
李夫人颐指气使的走到白九儿面前,蔑视的看着白九儿,就凭你敢与咱们夫人们作对,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李夫人冷笑着,伸手就要朝着白九儿的脸颊甩去。
白九儿抬手抓住李夫人的胳膊,阻止对方行为,纠结的眉舒展开来,答案不用纠结了,不知死活!白九儿又重复了一次,而后只听到咔嚓一声,李夫人脸色瞬间惨白,嘴角流下鲜血。
白九儿松开手,李夫人突然高声大叫,身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抱着右臂开始痛苦喊叫着。
围观的人彻底傻眼了,显然没有料到白九儿会如此大胆,望着在地上痛苦打滚的李夫人,人们虽然眼底有着一抹解恨的情绪,可是更多的却是对白九儿的可惜。
你,你好大的胆子!连府尹的夫人都敢动!傻眼的夫人们回过神来,怒视着白九儿,赶紧命人将李夫人搀扶起来,张罗着请大夫。
幸好斜对面是一个医馆,婢女赶紧拽来以为大夫,大夫检查李夫人的伤,脸色很是凝重的说着,这位夫人小臂的骨头已经碎裂。
可是会好?有人焦急的问道。
无药可救!大夫直接给了答案。
夫人们脸色很是难看,无药可救,意思就是右臂废了!躺在榻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李夫人一听到大夫的话,猛然睁开眼睛,死咬着嘴唇,给我把这个贱人抓起来,抓起来!李夫人吼叫着,愤恨着。
白九儿不去理会叫喊的李夫人,目光冰冷扫过牵着着茯苓和百合的婢女们,那几个婢女看到白九儿的目光,心底恐惧一颤,竟鬼使神差的突然松了手,茯苓和百合赶紧用力逃脱出来,回到白九儿身旁。
车夫好容易从人群中挤进来,看到茯苓和白九儿的样子,唬了一跳,赶紧去打量白九儿,发现白九儿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车夫恭谨的来到白九儿身旁,询问着,王妃,可是要知会王爷?王妃?听到车夫的话,如一颗炸弹在众人脑子中炸开了花,王妃?哪里来的王妃?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白九儿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依旧是不敢置信。
开玩笑,王妃如此尊贵的人岂会穿的如此寒酸?孙掌柜额头青筋暴跳,他终于想明白之前的疑惑了,这位姑奶奶右臂一直垂着,太过僵硬,别人纵使下垂着右臂,却也是右手拿着帕子,而这位由始至终都是左手!新妇贵人中,只有那么两个不熟悉的面孔,一个就是宣王妃,另一个就是邪王妃。
众人目光好奇的落到白九儿身上,显然都猜测到了白九儿的身份。
李夫人脸色惨白,也忘记了吼叫,直直的望着白九儿,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其她几位妇人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不用!白九儿回应说道,而后沉思一会儿,茯苓,好生记住这几位的脸,莫要忘记了!白九儿淡淡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森冷。
茯苓整理好衣襟,恭谨的站在白九儿身旁,抬起头来一一看过围在李夫人身旁的几位妇人,看的是那个仔细,好像连脸上有几颗痣都要记在心中,妇人眼中满是恐慌的闪躲着茯苓的注视,侧头想要掩饰住自己的容貌,可是心中却明白的很,这是掩耳盗铃的做法。
回王妃,奴婢记住了!茯苓的话如同一根针,刺着几人心脏。
回府!白九儿起身朝外走去,这次无人敢拦阻,而门口的人皆恭敬的让开路,白九儿都可以感受到大家目光的热络。
上了马车,茯苓和百合两人垂头丧气的低着头,闷闷不乐。
王妃,是奴婢们无用,若是竹雨在就好了,定不用王妃自己动手,也不用受这么多的委屈!茯苓抿着唇,脸色满是愧色。
你们做的很好。
白九儿平静的说着,口气中夹杂着一抹喜意,不用自责。
白九儿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原本今儿个想逛逛的。
茯苓和百合对视一眼,也知道自己受白九儿的安慰很是不该,不过她们也自知是用了全力,纵使有愧,但是好歹白九儿无视,她们也微微松了一口气,王妃下次出来,多带些护卫,您若是出事,王爷定会扒了奴婢们的皮的。
百合赶紧说道,她们受伤倒是没事,王妃身子可是金贵。
回到王府,来到凌梅菀,茯苓和百合赶紧去整理自己,白九儿则回到自己的屋子中,接过竹雨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我没事!看着竹雨臭臭的脸色,白九儿说道。
小姐,下次您不得丢下奴婢!竹雨严肃的看着白九儿,奴婢的职责就是保护小姐!若是您在竹雨这里出了事,竹雨不会放过自己,其他人亦是不会饶过竹雨的!竹雨跪在白九儿眼前,低下头闷声说道。
白九儿暗咳一声,知道了,知道了!若是真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外出身边不让跟着,他们定会让自己不得安生!快起来,以后出门,一定让你随着。
竹雨刚站起来,秋叶凌冰臭着一张脸走进来,快步来到白九儿眼前,确认白九儿没有受伤这才放心,出去怎的不带护卫?秋叶凌冰冷着脸瞪着白九儿,磕着碰着怎么办?白九儿嘴角一抽,磕着碰着?真当自己是小孩子?这不是意外吗?白九儿左手勾住秋叶凌冰的脖子,安稳的坐在秋叶凌冰的腿上,嘴角勾着笑,她很喜欢看秋叶凌冰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很舒服,领着护卫太麻烦,而且我也只是--嗯--秋叶凌冰直接含住白九儿的嘴,不让白九儿再讲话,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软下来,秋叶凌冰才放过白九儿。
白九儿气喘吁吁的靠在秋叶凌冰的怀中,脸颊红润,嗯,我好像给你闯祸了。
白九儿幽幽说道,脸上却没有一丝悔意。
你无事就好!秋叶凌冰捏着白九儿的脸颊,不在意的说道。
白九儿点点头,而这时候,马俊喊了一声走了进来,禀王爷、王妃,顺天府尹李大人递了拜帖说是要面见王爷,礼部尚书张大人,工部尚书刘大人的妻子递了拜帖,说是要面见王妃,为刚才的冲撞道歉。
马俊收到小厮的回禀,就来告诉秋叶凌冰和白九儿。
白九儿抬头看着秋叶凌冰,等着秋叶凌冰发话。
秋叶凌冰轻柔的抚着白九儿的背脊,眸光凛冽,不见!谁也不见!秋叶凌冰冷哼一声。
马俊面无表情,一早就料到这种后果,随后退身出去,将话递了出去。
今儿个皇上把你留下,何事?白九儿虚眯着眼睛,在秋叶凌冰怀中养神,轻声问道,惩治个冲撞的人,那人都要管么?白九儿嗡嗡说道。
莫要担心,一切有本王。
秋叶凌冰低头温柔的亲吻着白九儿的额头,凤眸眸底闪过一抹冷光。
凌冰,你娶的那妇人太过骄纵,你也太过放纵她,新婚未出一个月竟出这等血腥事情,竟是将女子满嘴的牙打去,手段太过残忍!朕不容许你身旁有一个如此心肠单独的妇人!皇帝秋叶一鸣冷着脸呵斥着秋叶凌冰。
秋叶凌冰抬头看着眼前的皇帝,父皇,您既然知晓此事,就应当知晓,九儿已经手下留情,冲撞皇族,可是死罪!既然你维护这妇人,朕无话可说,既然如此,你再纳个侧妃,选个贤良淑德的,也能帮衬着你打理后院。
要这个帮你,定会鸡飞狗跳,家宅不宁!皇帝和秋叶凌冰理会半天,总是被秋叶凌冰说的哑口无言,这才改了话,讲出此次的目的。
儿臣纳不纳侧妃侧妃,不劳父皇费心,况且儿臣这妇人甚合儿臣口味,这种话父皇也莫要再提起。
儿臣告退!秋叶凌冰不给皇帝讲话的机会,直接叩拜退了出去。
小九儿,本王再陪你出去逛逛?秋叶凌冰停下手中的动作,出声问道,而后又说,喜欢首饰,本王陪你去个更好的地方,玉玲珑那地方,小九儿去了只会低了身份。
白九儿神色怏怏,以后再说,今儿个兴致败坏了。
白九儿忽然想到什么,太后要做寿了?什么时候?下个月初一。
秋叶凌冰看着白九儿,突然想到什么,放下白九儿,站起身来,随本王去个地方。
说着握着白九儿的手朝外走去。
白九儿一看,是书房,马俊和竹雨两人留在门外,秋叶凌冰拧开书架上的一个不起眼的瓷瓶,转了三周,而后就见到书架缓缓移动开来,后面出现一扇小门。
秋叶凌冰对着白九儿笑了笑,而后牵着白九儿的手朝里面走去,随着两人消失,书架再次恢复原位。
一进里面,一片漆黑,可是书架关上的刹那,眼前瞬间一亮,墙壁上的烛火自动点燃,秋叶凌冰领着白九儿穿过一闪铁门,进入一间大屋子,一走进就可以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杀气,定睛一看,一屋子各种兵器排列着,都是这些兵器释放出来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兵器各个崭新之极,但是上面却也刻印着岁月的痕迹。
秋叶凌冰拽着白九儿来到一侧,击了墙壁一张,随后就见到在墙壁上翻出几段铁板,上面放着锦盒,锦盒里则摆放着一柄柄的匕首。
白九儿一眼扫过,形色各异,小的如手指一般,大的足比得上镰刀。
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秋叶凌冰松开白九儿,示意她自己挑选。
白九儿一层一层的看着,微微蹙着眉头,而最终目光却落在角落的锦盒中,白九儿伸手将里面的匕首拿出来,刀鞘简单而精致,拿着手柄抽一出匕首冷光一闪,冰凉的感觉扑面而来,这把匕首握在手里就有一种杀戮的感觉。
刀刃比其一般匕首的薄上一分,指肚碰触着刀面,一股凉意瞬间沁入心底。
这是匕首之鼻祖袁道大师的得意之作,倾注了必胜的心血,锻造精钢还混杂了一些其他东西,削铁如泥。
秋叶凌冰简单介绍着,不过就是杀戮太重,很难驾驭,搞不好会被反噬。
白九儿看着手中的匕首,虽然是死物,可是白九儿并不反对秋叶凌冰的这种说法,一股一股的凉意从掌心传至心底,似乎在和她叫嚣一般。
白九儿忽而对着半空一挥,煞气一闪而过,手中的不适立即消失不见。
白九儿将匕首放回刀鞘,看向秋叶凌冰,就这把。
说完俯身将其插一入裤管中。
秋叶凌冰没有阻止,点头一笑,看着白九儿朝着剑的方向走去,默声跟随着。
白九儿一眼扫过,感觉没什么合眼的,索性作罢,没有多做停留,而后出了暗室。
适应了会儿亮光,扭头看向身旁的秋叶凌冰,铁匠,什么时候找来?给竹雨打一柄软剑,也给我打造一柄。
明儿个就让人过来就好!秋叶凌冰搂着白九儿的腰,朝外走去,该用午膳了。
第二天,朝廷收到顺天府尹收受贿赂的证据,顺天府尹李大人立马倒台,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这件事情是邪王做的,而其他几位夫人亦是闭门不见客,每天胆颤心惊,惶恐度日。
同时,大家亦迎来即将班师回朝的镇西将军。
邪王府也迎来一位人。
邪王府前院前厅,秋叶凌冰面前站着两人,其中一人就是齐墨,而另一人则面生的很,正是丁小白。
属下参见王爷。
此人单膝跪地,左手握着的剑立在地上,声音浑厚。
辛苦了!小白秋叶凌冰坐在椅子上,此次跟随镇西将军西北作战,想必成果颇丰。
秋叶凌冰伸手示意对方起身。
属下不负王爷嘱托,这次作战……秋叶凌冰听完之后,点点头,很是满意,不错,不错。
而后对着马俊吩咐道,去告诉王妃,过会儿丁将军会去见她。
秋叶凌冰又和丁小白讲了半天话,这才一起朝后宅走去。
王妃,王爷已经到了前厅了。
百合走进来,会着话,一起来的还有丁玲的那个哥哥丁将军,还有上次王妃见过的齐公子。
白九儿起身,领着竹雨和茯苓朝后宅前厅走去,踏进门槛,直接走到秋叶凌冰身侧,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才仔细打量着前面两人,齐墨早就见过一面,而齐墨身旁的这人,险些让白九儿笑出来。
身材强壮,一身铠甲包裹着更显得魁梧,面色略显黑,五官如刀刻般分明,一双粗眉直飞入鬓,眉毛下的双眸更是暗中发亮,透着精明,身上也散发出一股武将独有的磅礴气势,那是经历过大战独有的气势。
丁小白,丁小白,这名字和人着实不搭调!白九儿审视丁小白的时候,丁小白也在观察白九儿,他一到洛都就听到各种传言,也听齐墨之前说过,王爷对这位王妃很是特殊,当面一间,确实如此,王爷那一双冷漠似冰的眸子在见到王妃的刹那瞬间温柔,这是他之前未曾见过的。
丁小白拜见王妃。
丁小白回过神来,低头问好。
齐墨拜见王妃。
齐墨也随着问候。
早就听闻丁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着实名副其实。
白九儿淡淡的说道。
齐墨听后,嘴角肌肉抽抽几下,压抑着脸上的笑意。
或许是被说的次数多了,早就麻木了,丁小白依旧冷静。
听闻舍妹冲撞王妃,丁小白在这里代妹子想王妃道歉,也谢过王妃手下留情,今日想来接舍妹离开,请王爷、王妃恩准。
丁小白跪在地上说道。
本王妃念在丁将军对王爷一片赤诚,对丁玲小惩大诫。
不过,丁将军今后也要多教导丁玲,本王妃是王爷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正妃,纵使个侧妃,见了本王妃也要礼让三分,丁姑娘在王妃眼前仅仅是个客人,却如此敢对本王妃指手画脚,口出污秽,本王妃只忍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丁将军,莫要怪本王妃出手无情!白九儿声音冰冷,让人感觉顿时坠入寒冰之中。
饶是丁小白耐力够好,依旧受不住白九儿如此气势,心微微一颤,垂下眸子。
茯苓,去将丁姑娘寻来,今日就随丁将军出府吧。
白九儿对着茯苓说道。
茯苓领命离开。
没过多久,两名婆子搀扶着丁玲走进屋子来,茯苓回到白九儿身旁复命,而后站到一侧。
丁玲神色恍惚,精神不振,脸上的红肿虽然已经消退,可是却留下一些猩红的伤口,嘴唇略显干裂,因着没有牙齿,下半个脸往里凹陷着,看起来很是吓人。
丁玲一紧屋子,就看到丁小白,狼狈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喜色,大--哥--咬字很不清楚,而且讲话有些费力。
丁小白赶紧起身去看丁玲,险些愣在原地,伸出胳膊搂住推开婆子冲向自己的丁玲,这还是他的妹妹吗?这还是他的那个漂亮活泼的妹子吗?呜呜呜--来到丁小白的怀中,丁玲放声大哭,她有好多的委屈想要哭诉。
不哭,不哭,大哥来了,大哥来接你了!丁小白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好轻轻拍打着丁玲背脊。
这是丁姑娘的东西,物归原主!竹雨从袖子中拿出一个荷包,送到丁小白面前,看着他怀中的丁玲,眸子微微一眯。
丁玲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竹雨,丁小白不晓得什么,从竹雨手里接过来,在手中握了握,眼睛突然睁大,他已经察觉出来,是牙齿!足足几十颗。
丁小白心中怒意暴增,可是一想到对方,憋闷着压下去。
大哥!大哥!丁玲口齿不清的喊着丁玲,双手死死的掐着丁玲的胳膊,抬头恶狠狠的瞪着白九儿。
丁玲!丁小白心中暗叹一口气,不得对王妃无礼!丁小白呵斥着,丁玲不敢置信的看着丁小白,微微一怔。
丁小白索性敲晕丁玲,而后跪下请罪,王爷,王妃赎罪!以后好生教导!秋叶凌冰摆摆手,没有责怪。
属下惭愧。
丁小白心中苦笑,属下先行告退。
抱起晕过去的丁玲,转身离开,齐墨也随着转身离去。
噗嗤--白九儿突然扑到秋叶凌冰的怀中大笑起来,脸埋在秋叶凌冰脖子里,身子不住的轻颤着,喉咙中发出干脆的笑声。
秋叶凌冰拍着白九儿的背脊,很是无奈,本王以为小九儿无恙的。
呵呵呵,丁小白,小白,小白,可是,呵呵呵,人一点儿都不白!也不小!呵呵呵--白九儿闷笑着说道。
竹雨和茯苓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人和名字的反差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