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人,我们是临县的商人,现在要赶着去送货呢,快让开,别误了我们的时辰。
两人果然是老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托辞。
……见拦路者突然看着他们不说话,其中一人砸砸嘴,提起鞭子便要把马赶朝一旁,口中还不忘愤然道:算了,也不跟你计较,我们自己让道。
然而却在他挥动马鞭的那一刻,方才还被他们捆住手腕塞住嘴巴的沈陌猛地掀开车帘爬了出来,就在他们惊愕之余毫不含糊地滚下车来。
一时发生地太快,就连容越也没来得及接住,待把她扶住,看到她被磨破的手掌,眼里的凌厉又增多了几分,想死不成!他们方才说话你不出声,我以为你要走了,你若走了,我怎么办?沈陌抽回自己的手把话顶了回去。
这话把容越说得也愣了一愣,看着沈陌惶恐不安的神情有些动容,叹口气替她擦去脸上的几滴汗珠,声音也顿时柔和许多,放心吧,不走了。
驾!驾!那两人见形势不妙,就要逃跑。
大声的喝马声顿时打断了容越的思绪,眼神一凛,随意拾起一旁的石子便大力挥去,顿时,原本准备驰骋逃脱的两人分别从两边滚下,摔个七荤八素!待爬起来却不敢作丝毫停留,索性甩下马车仓皇徒步逃走。
看着眼前不时跌倒、狼狈逃窜的两个贼人,容越追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把自己抱成一团、从惊吓中苏醒过来冷得发抖的沈陌,放过追逐,转而走向一旁的马车,拉近了些向沈陌道:过来!沈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撇过脸去,不理。
片刻,见他自己走了过来,便抓起地上的石子一颗颗朝他扔去,手法当然不及容越的准,但因距离近,倒也悉数落在他身上,甚至脸上,容越便在这枪林弹雨中走近,蹲下身强迫她直视自己,意外地没有恼怒,只是带着一副凝重。
我要的是沈陌,不只是一个女人。
沈陌愣了片刻,仓皇从他的深眸中逃了出来,挣扎道:脂粉味太重,放开我。
只是容越钳制住她,毫不松手。
沈陌挣扎片刻也无力,索性跟着他沉默下来,良久,听得头顶上的声音淡淡解释:她们脂粉味确实太重了,不像你这般清爽。
……沉默容越替她顺了顺长发,以前的事我于事无补,不想再提,不过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沈陌听着这番话,抬起头略带讶异地看着他,目光流转,就在容越以为她要被感动地流泪时,沈陌眨眨眼睛,少爷,冷。
一声冷,既是依赖,也是肯定,然而在容越看来却略有些不对劲了,从来没对谁这般深情,好不容易说出这别扭的话来却换来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咳……容越站起身来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起来,我们也该走了。
……容越回头看着她仍坐在原地不动,抚了抚眉心看着他,再不起来,管你是沈陌还是谁,我都不要了,闹心!沈陌鼓了鼓腮帮,歉意道:腿软,站不起来。
忽视她伸出来的手,容越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伸入她腿弯,却在抱起的那一刻蹙了眉,衣服怎么是湿的?沈陌手顺势挂上他的脖子,搂紧,贴上,不禁舒了口气,所以才冷啊!房里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我特意留给你看的。
容越把她放回马车里,突然意识到什么,神情一凛,前几日补回来的岂不是又没了!沈陌放开手爬进去,反正是你给补的,为你败完了,再补回来不就行了。
说罢转过头来看他,只要别再给我喝生血就行,你都不知道你的血有多难喝。
容越却在这里突然跟进车内,二话不说一把抓过她,三下两下便扯去腰带。
沈陌呆住,一时竟忘了要阻止。
待他的手伸向衣领时才猛地一把抓住,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要干什么?衣服湿了,现在这季节穿着容易染风寒,我可不想天天伺候一个病……容越突地顿住,这才从她的眼神里意识到什么,手还握着她胸前的衣领,他看了看手掌的方向,湿濡的外衣把里面的胸衣透得清晰可见,眼前的女子已几近发育成熟,一时竟不知放还是不放。
却也只是片刻,他便挥去局促,眼神逐渐染上火苗,手指放开她的衣物抚上肩,本来不想干什么的,现在想了!说完便寻着那尚缺血色的唇压了上去。
这便是他们的第二个吻,这一次,容越已然懂得了如何斯磨,如何探入,因为付出了感情,因为太多芬芳,他放纵自己托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不断地汲取,闭上眼睛,颤抖的睫毛上彰显□。
唔……本来因失血过多而胸闷气短、头晕目眩的沈陌有些受不住了,挣扎了起来。
却是越挣扎容越的兴致越浓,最后竟轰地一声把她逼着后背贴上了车壁,无处可逃!尝遍她的齿香。
手不自禁地在她腰上摩挲着,一通狼吻后便在徘徊犹豫中上移,唇上放松了些力道,浅酌细品着,随后撑着颤抖的睫毛睁开眼睛。
可是待看清眼前的情景,容越不由得眉头拧成川字,重重地叹口气,片刻又觉得不解气般拧了拧她的脸蛋。
因为眼前的女子,粉唇红肿,已然被他吻晕了……沈陌这日直到下午才悠悠转醒,有了意识,但仍是软软地不肯睁开眼睛,动了动,头发似是被扯了一把,有些痛,不禁用手去够,却是顺着摸到了一只宽阔的大手,顿时完全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容越认真无比的眼神,手上正在给她的头发弄着什么。
沈陌眼珠转了转,略微低头道:我不是故意的。
容越看了她一眼,知她指的是吻中晕倒,轻应了声:嗯。
片刻,有些烦乱的扔开她的发丝,什么玩意!沈陌疑惑地把他扔开的那缕发丝拿过来看,才发现这里原是她扎了个小发辫的,现在被他弄得满是褶皱扭痕,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少爷是想学女子扎发辫?胡言乱语!容越也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个包袱,待她自己整理完便扔进她怀里道:上次大夫说过不能疗养期间不能长期闷在屋子里,你换上这衣裳,跟我出去抓药。
需要多久?沈陌伸向新衣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他问,你方才说什么?傻笑什么,我问你换装要多久?沈陌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真有微笑,从限你半个时辰到限你一个时辰再到需要多久,到底还是忍不住笑了。
嗯……沈陌想了想,弱弱地伸出两个指头,两个时辰。
把整个宁城逛一遍也只要两个时辰。
容越试着提醒她时限有些长了。
沈陌却倔强地定了定两根手指,就要两个时辰。
她只是想试试。
迷糊成这样,是该出去走走了。
虽是这样说着,但还是没有任何异议地走向门口,给她时间。
等等!却是刚踏出一只脚便被沈陌叫住。
怎么?容越狐疑地看着她一脸踌躇,脸上甚至还恢复了些血色。
我……我的衣服?沈陌指了指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换来的陌生内衣。
衣服是请人换的,放心吧,没给你名分之前我不会随便做难以自控的事情。
容越说罢便合上门,留下一脸恍然的沈陌,或思索,或惶恐。
包袱里的外衣是一件淡绿色的外衫长裙,下摆和侧边分别点缀着几只雪梅,本来绿梅便是清雅之物,此时一衬,倒把沈陌的病态掩去几分,平添几分姿态。
随后腰身一束,女子的婀娜尽显,就连沈陌自己站在镜子前也不禁要感叹容越的眼光了,只是这样一来,便有种经不起大风般的消瘦。
瘦成这样,还像个人样么?容越看着她出来直摇头,似是丝毫没发现优点,更枉论溢美之词。
等补回来就好了。
沈陌顿了泄了气,习惯性地跟在他身后。
在外人看来一个翩翩君子,一个娇美佳人,只是以他们现在一前一后的状态,任谁也要认为这是少爷和丫头,因此,时不时迎面而来的女子对容越的眼光大胆才会大胆,男子对沈陌的眼光才会毫无忌惮,沈陌有些烦躁地发现今天的人似是异常地多。
咴咴!听到马嘶鸣的一刹那沈陌的手腕一紧,随后强制被人拉至一边,回头这才发现方才站的地方一辆马车飞奔而过,染起一片尘烟。
有脑子没有!容越的骂声劈头袭来,随后放开她径自离去。
沈陌自知有错,忙不跌追上,方才那一幕已有不少人围观,特别是对这两个漂亮的人,只见沈陌走了两步便加快脚步与容越齐列,众人抽凉气,这丫鬟反了!然而却在丫鬟鼓起勇气一把拉上男子手时,众人作鸟兽散,搞了半天,原来人家不是主仆,现在看来,确实相配,方才还有些幻想的男女顷刻移开了眼光。
容越停下脚步,扫了一眼两人交叠的手掌,随后定定地看着她。
沈陌顿时低下头,带着些低怯的声音,我是想叫你慢点走。
此时正好有一对年老夫妇携手而过,容越眸光一动,瞬间,手掌便翻转过来,小手被大手包进手心,容越反客为主,一个用力,便将她拉近。
嗯,确实该慢点走。
言语中透着阳光,透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