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卷,落花飞舞。
阎连翩趴在窗边,吃吃的看着花朵茂盛的梨树。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其实她很少会这样安静。
而落梨多少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所以也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阎连翩表面虽安静,心里却有股难以息怒的恨意,她恨不得吃李元吉的肉,喝李元吉的血!她发誓,哪日她恢复法力,不是他亡便是她死!她是地府的二公主,岂容他个魔头随意凌辱她,此魔不除,难解鬼心头之恨!她目光转动,顿时一惊,满脸怒气的望着出现在门口的人影。
李元吉?!哼,他竟还敢再来?她深吸一口气,微抬下颌,目光满是挑衅与不屑。
李元吉一身白袍,他负手悠哉地走进院子,看着梨树,微笑道:这棵妖树,果然不同凡响。
寻常的梨树花期是七天,这妖树却足足开了近一个多月了,还不结果。
哈哈。
落梨既然出声了,他难道不知道李元吉也在吗?李元吉面色一沉,冷声道:妖树,你笑什么?本仙觉得好笑,所以笑。
李元吉扯着嘴角冷冷一笑,哦?那你觉得哪里好笑了?你自己说的话,为什么要问本仙呢?你!!!李元吉瞪目,哑口无言。
李元吉大呼一气,甩袖进到屋里,二公主。
阎连翩眉头紧蹙,目光在李元吉身上流转。
二公主,我是迷月!你真的是迷月?迷月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那魔头为什么突然晕了,他晕了我就出来了。
哈哈。
阎连翩想起自己已将落梨给的果子让那魔头服下了,竟没想到这么快就起效了!阎连翩高兴的拉起迷月的手,迷月,真的是你!说着,她的眸子有了一层雾气。
迷月惊慌失措道:二公主,你别哭,别哭。
她是看着阎连翩长大的,见阎连翩哭的次数也都不过才四次,所以在她心里,阎连翩的眼泪贵比黄金万倍。
阎连翩抽噎着一把抱住了迷月,一个多月了,她在人间呆了一个月了,她好想念父王,她好想回地府,可是,她不仅回不去地府还被孟流玉暗算,又被李元吉那个魔头羞辱。
想她活了六百年哪时哪刻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就像被待宰的家禽,明明被砍了一刀,却又无反击之力,真是气死她了,委屈死她了!迷月听见她哭,泪水也是哗哗的流,二公主,都怪我不好,我没用!阎连翩摇头,不能怪你,也只有你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本公主。
我以前是个孤魂野鬼,幸得王后垂怜将我纳为二公主的贴身婢女。
二公主也是我一手照顾大的,说句不识好歹的话,在我心里,二公主就好比我的亲生女儿!所以看见你有危险,我怎能安然静坐?阎连翩淡笑一撇,谢谢你,迷月。
二公主,你的衣服怎么这样破破烂烂的?阎连翩只顾着生气,哪里还记得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李元吉撕扯得破破烂烂的。
她尴尬一笑,说来话长,我这就换一身。
二公主,那我先出去。
为什么?迷月望望自己一身上下,二公主,我现在是附在男儿身,又岂能不回避呢?哈哈,怎么?难不成你附在男人身上,怕看见本公主光溜溜有什么反应?二公主!迷月脸色绯红,别开脸道:人家能有什么反应?阎连翩已在宽衣解带了,她一边脱一边说,你我都是附身在别人身上,又不是我们自己的身子,管他呢!自从孟流玉上次暗算过她后,她对孟流玉很是厌恶,所以她才不在乎孟流玉的肉体呢!若不是自己的灵魂附在这具肉体上,她今日就让李元吉糟蹋得了!迷月将门窗关好,二公主,你就算不在乎我这个假男人,那你也得顾忌下院子里的那只树妖啊!哈哈哈。
阎连翩笑得前仰后弯,她赤裸着身体走到迷月面前,抬手轻抚迷月脸蛋,那只树妖是只老妖怪,就算他有胆可是没力气。
哈哈。
二公主见过他的真身?阎连翩抬眼望着屋顶,想了想,没有,只一次在梦里见过他的影子,头发都白了,不是老妖怪是什么?哈哈。
迷月无语,谁说白头发的就是老头了?阎连翩玉手在迷月身上流淌,迷月,你也将衣服褪下吧!迷月陡然一惊,身子缩了缩,二公主,你想干什么?她白迷月一眼,没想干什么!我啊,就想。
她踮起脚尖,凑到迷月耳畔悄悄说了几句。
迷月无奈的点点头,二公主若是觉得这样好受些,那就这样做吧。
阎连翩甜蜜一笑,点了点头。
迷月将身上衣物褪去后,二公主,你画吧!阎连翩雀跃一呼,嗯!说着她转身就将笔墨拿了出来,原来她想把李元吉全身上下画满王八,等那魔头醒来看到自己一身的王八,脸一定被气绿了。
想到这,阎连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简直比直接吃李元吉的肉还痛快!她拿着毛笔蘸了蘸墨汁,便开始在迷月身上画王八,大王八,小王八,一身的王八。
哈哈。
她一边画着一边喜不胜收的咯咯直笑,迷月既无奈又无语,这二公主总是能想出种种法子来折磨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古灵精怪的!待阎连翩画完,她眸子闪着光,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感叹道:嗯!很好!迷月望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王八,二公主,你说等那魔头看到这些后,到底是何反应?哈哈哈,还能有什么反应!她将毛笔随手一扔,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本公主就是要将他活活气死!哈哈!砰房门忽地一下被狠狠推开了。
迷月转身望去,全身一僵,像被千年冰雪冻住了!阎连翩再也笑不出来了,这一切她到底该怎么跟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解释呢?她望望自己赤裸的身体,又望望迷月,只觉得她这会就算跳进死海也说不清楚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