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玉勾引齐王,难道夫君还要宽恕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吗?站在门口的魏清水望着李建成道。
魏清水本是被软禁三个月的,因为魏清泉难产而死,小皇子需要人照料,李建成才赦免了魏清水的罪过。
李建成斜睨一眼魏清水,冷淡道:今日之事唯你我知道,寡人不想听到任何一句流言蜚语,若不然,寡人将你一并治罪。
魏清水怔了怔,颔首福了福,臣妾知道。
迷月苦楚一笑,这样的局面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想了想决定将这个烂摊子丢给魔头处理好了。
于是,李元吉一下倒在了地上。
阎连翩已穿好了衣服,见到迷月忽地一下倒地,跑过去紧张道:迷月,迷月。
李建成也立即进了屋子,将外套脱下为李元吉盖上,四弟。
好一会李元吉才惺惺松松的睁开眼,他首先就看见阎连翩的脸,刚想戏谑她一番,便听见李建成叫了一声四弟。
他看着他们,又看看自己赤裸的全身,还有身上的那些王八,他算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哈哈哈哈哈。
李元吉仰头大笑。
李建成仨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李元吉到底笑什么。
李元吉一直狂笑不止,他也没有要止住的意思。
魏清水拉着李建成走到屋外,夫君,齐王最近行为怪异,不会是。
是什么?魏清水顿了顿,夫君,孟流玉上个月起死回生后,便性格大变,臣妾怀疑孟流玉被妖物控制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李建成低头沉默不言。
其实他也曾怀疑过,自孟流玉起死回生后,性格的确像变了一个人。
魏清水接着道:夫君,你想,齐王向来与孟良媛并无交集,但自她起死回生后,齐王先是救过她,现在他们又。
魏清水一直注意着李建成的脸色,见他脸色黑沉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道:齐王定是被她用妖术迷惑了!李建成依旧沉默。
而且臣妾听说她的伤口竟能自愈!夫君,这一切实在太邪门了!李建成蹙紧眉头,望着梨树出神。
阎连翩见李建成他们出了屋子,低声道:迷月,你搞什么?李元吉邪魅一笑,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还好意思问?你不是迷月?李元吉脸凑到她面前,那鬼丫头见势不妙,早躲起来了。
将一堆烂摊子丢给本王。
他看了他自己满身的王八,邪笑道:这是你的杰作?阎连翩连连摇头。
除了你难道还有鬼吗?她立即点点头。
李元吉云淡风轻一笑,你既然不承认,待本王回去后好好折磨下那鬼丫头,叫她敢以下犯上!你不能这样!李元吉微微含笑,你要本王不折磨她也行,不过你得。
阎连翩几乎就没见他不笑的时候,她叹口气,你以为你用迷月就可以要挟到我吗?你就算现在把她杀了,我也不会屈服的!她将地上的衣物丢到他手上,站起身冷冷地睥睨他,快穿好衣服。
说完,她径直走了出去。
李元吉望着她背影,苦楚一笑,这地府公主竟如此心高气傲?难不成他小看她了?李建成和魏清水看见阎连翩走了出来,魏清水刚想说什么,阎连翩道:太子殿下,我可以单独跟你说话吗?李建成点了点头。
魏清水瞟一眼阎连翩,不甘的福了福,退到院子外面去。
李元吉也已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他当然听见阎连翩说的话了,所以他耸了耸肩,吊儿郎当的跨着步子走了出去。
阎连翩与李建成进到屋内,李建成道:说吧。
阎连翩目光流动,沉思片刻后,其实我不是你的小妾,我也不是孟流玉!李建成眼睛微眯,那你是谁?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的!你都没说怎么就说寡人不相信你?阎连翩想了想,好,我说。
其实我是太乙仙人座下的一株仙草。
她虽然只是冒充仙女,但她觉得做仙女的感觉比做地府的公主还要好,好像天下都会喜欢她。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阎连翩顿了顿,我本是随太乙仙人出去太上老君处的,路上不小心跌入红尘,便投身在了孟流玉身上。
李建成听她说完后,依然保持沉默。
哎,我都说完了,你到底说一句话啊?李建成幽邃的眸子直盯着她,她垂下头,你看着我做什么?。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的眼神好冷!冷得叫人生畏。
李建成淡笑一撇,这是阎连翩第一次看见他笑,可是他的笑和他的眼神一样冰冷。
阎连翩退了几步,背贴着墙,低头不去看他。
李建成走到她面前,忽然叫道:孟流玉?阎连翩习惯的抬头望着他,他嘴角又浮起一抹冷笑,笑如刀锋,眼神如刀锋。
你说你不是孟流玉?阎连翩嗫喏的点了点头,她的确是这样说的。
你说你是天上的一株仙草?她又点了点头,她的确也这样说过。
李建成忽然掐住她下颌,孟流玉,你除了会用装神弄鬼,还会什么?阎连翩听了他的话十分恼怒,她鼓足勇气告诉他一半的事实,他却一点也不相信?她用力地想甩脱李建成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
孟流玉,寡人对你已经很仁慈,你为何要一次一次地教寡人失望?李建成的语气满怀愤懑。
李建成,你个草包!阎连翩咬牙道,她也受够了他莫名其妙的恨,她都告诉他不是孟流玉,他为什么还是不愿放过她?李建成冷声一笑,孟流玉,你为了脱离寡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这样的女人本早就该死了!是!我该死,那请太子殿下你杀了我吧!阎连翩吼道,她的眸子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因为其他?李建成眼中忽然露出种奇特的光影。
阎连翩灿然一笑,你是不舍得杀我,对吗?他眼中的光影忽然间又变成了一种又辛酸又苦涩的讥诮之意。
阎连翩突然似明白了他的恨,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一个男人容忍他的女人红杏出墙,这其中蕴藏着多么深厚的爱意和不舍呢?她不知道,她从来没有爱过所以不知道。
只可惜她也不是孟流玉,她如果是孟流玉她会爱上眼前这个看似冷酷无情却用情极深的男子吗?她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爱的不是她,而是孟流玉,而她并不是孟流玉,她是阎连翩,地府的二公主。
李建成缓缓松开她的下颌,默然转身而去。
阎连翩目光随着那抹孤独的背影移动,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们都走了,空空的院落,只有一棵梨树,一盏发黄的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