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刚破窗而出,就看见墙角一抹红影闪过,白灵又惊又喜,不由出声道,连儿?他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而一追就追出了几十里,但别说阎连翩的人了,就连之前那抹红影都没有再出现。
望着四周无边无际的夜色,白灵又急又累,他顾不得许多,一边漫无目的的找,一边嚷声叫道,连儿,连儿你出来见我!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最终他在一株树枝上看见一袭红色的纱,他玲珑剔透的玉手轻轻地将红纱挽到手里,凝眸注视,忽然他眉头一皱,将红纱一丢,转身就向回冲。
红纱根本不是阎连翩的,这是别人利用他紧张阎连翩而故意设下的局。
等白灵感应过来的时候,又立刻联想到还在客栈的李诗诗,李诗诗醉得不省人事,而他又不在她身边,若是以前小狐狸还在时,他定会将小狐狸留下看守李诗诗,只可惜小狐狸却被自己错手杀了。
每每想到对小狐狸和阎王的错杀,白灵就心痛疾首。
但现在他心里没有余暇去忏悔,他只祈求李诗诗莫要出什么事才好!虽说自己与李诗诗的羁绊是默言和李世民在背后操纵的,但李诗诗对自己却是真心实意的,这门人为的姻缘白灵相信以后自能不攻而破,李诗诗也一定能遇见她真正的心上人。
到那时,他还想着李诗诗若是不嫌弃,他便认她做妹妹好了。
白灵因为体力透支,所以速度只能算是不快也不慢。
等他花了半个小时才终于赶回客栈,他咚咚咚的直接上到楼房,就要推门而进时他又停住了,一股陌生的味道钻进他肺腑,他心一下紧了。
果然是调虎离山计,李诗诗还在里面吗?白灵紧皱眉头,心砰砰砰地加速,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当他迈步走进房内看见躺在床上的李诗诗,眉头都皱到了一块,眸子空洞,脸色迷茫的有些崩溃。
床榻上的李诗诗依然没有醒,还沉浸在梦乡中,只是。
那个梦是否是春色满园呢?白灵不得而知,他默默地走过去,坐在床榻沿边上。
修长如玉的手又为她盖好被子。
他目光凝视着那张熟睡的脸,心里酸苦得像吃了一斤莲子心,他要如何向她解释?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痛苦。
他悔恨,若非自己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计,李诗诗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他是那么想见到阎连翩,两年来他只要合上眼。
阎连翩就会出现在他眼前,那种日思夜念,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
他舍不得,他放不下,舍不得放下。
也不知是心中涌起对阎连翩的思念还是出于对李诗诗的愧疚,白灵的眸子有些微微泛红,他修长的手小心翼翼地为李诗诗拢好发丝。
李诗诗黛眉微微动了动,眼帘慢慢睁开。
白灵眉宇微皱的看着她,她刚想与他说几句话,却感觉下体传来一阵肿痛,她眉头紧蹙,惊愕的看着白灵,我。
白灵目光闪烁,直视着她没有说话。
李诗诗拢着被子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她望望全身赤裸的自己,又望望脸色怪异的白灵,启齿道,是你。
?白灵目光微垂,看着那圆润如珍珠的肩,那销魂的锁骨,还有那抹若隐若现的胸色,终长叹了口气,合眼点了点头。
李诗诗垂首,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白灵才缓缓睁开眼,他微微侧过身,望着屋子厅堂,轻声道,都怪我一时喝酒乱了性所以。
对不起。
他不敢想象如果告诉李诗诗,毁她清白的是另有其人,活泼开朗的她会怎样?很久李诗诗才释然一笑,目光落地,呵呵,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自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就已认定自己是你的人了,只要你高兴你随时都可以。
不是的!白灵忽然吼道。
李诗诗抬起发红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如水晶般的泪珠在睫毛上微微发着颤。
白灵长舒口气,语气一下温柔似水道,我只是怕会委屈了你,你是堂堂的北唐公主,而我是个妻室的人,你跟着我实在是。
李诗诗忽然用纤手掩住他嘴,微微含笑的看着他,她脸颊两边的酒窝淡淡的显现出来,我不觉得委屈,何况夫君一般都比较偏爱小房的!她撅着嘴,我父王如此,我大哥二哥也如此,你也会是这样的吗?她明眸扑朔个不停。
白灵头脑一片混乱,他忽地起身走到门前,你先穿好衣服,我在楼下等你!说完,他就将门拉好走了。
李诗诗淡淡的含笑望着他离去,然后掀开被子,望着白毯上的红花发怔,不知在想什么。
连续四个月,二十个天牢被劫,这可算是天道有始以来最大的危机,玉帝自觉颜面扫地,为了防止天牢再被劫,玉帝便将剩余的88个天牢,四个一组的合并了,这样一来,有利也有弊。
利的是如果阎连翩再想劫天牢,那么她将面临的不再只是几千个天兵天将和五个主神,而是上万的天兵天将和二十个主神,谅她阎连翩再有本事,一时半刻也不能将这么多人都打死吧,这样来天牢就能及时的将消息传给天庭,天庭也能第一时间调拨兵力,只要她阎连翩敢再来劫狱,玉帝有足够的信心将她来个瓮中捉鳖。
而弊的一面就是,一旦阎连翩成功,不仅四名天囚被劫走,还将给天庭带给巨大的损失。
但为了将阎连翩捉住,玉帝与众仙人都决定一搏!对于玉帝合并天牢的事阎连翩多少听桃花残说了下,凡是稍微有些脑子的都能想到玉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拖长阎连翩与众仙人决斗的时间,然后好来个瓮中捉鳖。
阎连翩虽说已吸食了19个天囚的精元,但要与上千万仙人拼斗她还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此她特别按捺了半个月没有行动,可是忍耐半个月已经是她的极限,她体内的力量汹涌如涛。
时刻在找寻着突破口,现在的她只想杀戮,但她又怕玄鱼子与桃花残担心,所以对于身上的痛楚她也是面不露声色。
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她下榻穿鞋,迈步走了出去,小青龙游摆着身子跟在她左边。
噗,妈妈!小婴儿忽然从一边窜出来,他眼睛不由自主的瞄了眼小青龙,而后上前来拉着阎连翩的手。
噗,妈妈,你真的要去劫天牢吗?阎连翩继续往前迈着步子。
玄鱼子和桃花残你解决了?小婴儿点头,噗,他们吃了我的迷药,不睡到后日三竿肯定不能醒!只是。
他脸色为难道,噗。
我们为什么不带上他们?这样妈妈也好多两个帮手!阎连翩目光微垂,没有说话。
良久,她才慢慢说道,我只是不想连累他们,他们若一旦露面是与我在一起,玉帝一定会因为我而迁怒他们的。
小婴儿垂下头。
看着石青的路,沉默不语。
小青龙忽然游到小婴儿身边,伏羲小儿。
你若是不想与我们去你就直说。
小婴儿狠瞪它一眼,目露凶光,噗,青龙你除了会挑拨离间还会什么?小青龙哈哈地游离开小婴儿身边,它像水蛇般的身子浮游在前方。
长长的龙须飞扬飘动,伏羲小儿。
你难道觉得我们还应该再等待吗?阎连翩目光微动,向右边的小婴儿瞄去。
小婴儿长叹口气,没有说话。
阎连翩却忽然停下,红红的眸子微垂着看向小婴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婴儿扬起小脑袋看着她,噗,我只是觉得妈妈现在去必输无疑!阎连翩眼睛微眯,淡漠的看着他。
小婴儿剜一眼小青龙,他是不会让小青龙将他的计划打破的。
小婴儿拿着阎连翩的手指轻轻戳了下自己的眉间,一时狂风席卷,尘土飞扬,本是只到阎连翩膝盖的小婴儿一下变成了大伏羲。
伏羲黑洞洞的眸子看着阎连翩,要轻而易举拿下天庭其实并不难,但必须找到一个人,让他助我们一臂之力!阎连翩与小青龙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等伏羲继续说下去。
这个人就是和大仙的昔年好友,大邪神!大邪神?阎连翩眉头微皱,微微摇头,就连小青龙好像也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他并不出奇,当年他与和大仙还有玉娣三人同时拜入盘古门下,但后来却又被盘古逐出师门,没多久后盘古就自涅为山川河流了,大邪神也同时消失了,后有人猜测,大邪神是被盘古魂飞湮灭了,也有人猜测大邪神是被盘古封印了。
伏羲转身踱步,紫色的长发微微随动起伏,和大仙并不相信盘古会杀了大邪神,盘古为何要收门徒?他就是已做好了自涅的准备,但一个这样大仁大爱的古神,他怎么忍心将自己一手培养的爱徒打死呢?那盘古为何要将大邪神驱逐师门?小青龙不解道。
伏羲回过身看着它,因为他和她一样。
伏羲看向阎连翩,被引入邪途,不能回头。
阎连翩血红的眸子空洞洞地如一潭死水,不悲不喜,看不出她任何的情绪起伏。
但小青龙却在这番话里听出了别的味道,伏羲意在指它引她误入邪途吗?小青龙火眼金睛的直瞪着伏羲看,伏羲却一扫而过,懒得再正眼看它。
小青龙气得火冒三丈,他凭什么这么拽啊?难道造就阎连翩变邪君他就没有责任吗?若非看在他给了自己几分面子没有直接在阎连翩面前捅破自己,它非得将他背后做的那些事都抖出来不可!第三卷第07章 这章 没有标题,太难想了干脆不要过了片刻,阎连翩淡淡道,在哪里能找到他?她说的他就是指大邪神。
古南针!阎连翩戚眉,李元吉身上的古南针?可是用古南针还必须有关于那个人身上的一些东西,你有吗?伏羲竟然点了点头,你觉得世上是先有伏羲琴的还是先有伏羲的?伏羲琴?阎连翩记得伏羲琴本是镇压在狐谷的,后来被自己父王抢了去,但父王现在已死,她也不知道伏羲琴在哪里。
伏羲不就是你吗?小青龙道。
伏羲点头,本皇是人皇伏羲,当年大邪神用自己的发丝制作出伏羲琴,并将此琴赠予我母后华胥氏,所以我母后为感谢大邪神的恩德,便为我起名为伏羲。
小青龙不可思议道,竟没想到你的破名还是大邪神为你起的,更没想到世上是先有伏羲琴后有伏羲的!我还以为伏羲琴就是伏羲出品的呢。
伏羲直接无视小青龙,看着阎连翩,我想阎王之所以抢伏羲琴肯定也是想方便日后以此来找出大邪神,只可惜。
伏羲叹了口气,只可惜阎王一世英明,却也就那样死在了白灵的手里。
若是阎王还在,他们一定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阎连翩微微阖目,那我们要先去找寻伏羲琴?伏羲摇头,只要古南针到手,找伏羲琴不是问题。
他的意思就是他们要先去找李元吉要到古南针。
阎连翩默然转身,望着无边的夜色,不知在想什么。
夜风如凉水,烛火下李元吉与李建成并排而坐,其实他们也正在商讨如何寻找到阎连翩。
突然一阵风吹开了房门,烛火也被扑灭了。
李元吉与李建成全身绷紧,目光向门外投去。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一道丽影徐徐而来,她走得很慢,很有节奏感,就像一朵午夜绽放的兰花,别具诱惑。
她身边还有一条像蛇一样的东西浮游在身边,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轮廓,可是李元吉与李建成却都不由咽了一口水,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个人的修为好高!高得不可揣测,但这个人会是谁呢?李元吉与李建成万万没有想到阎连翩会主动来找他们。
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自黑暗中而来的人会是阎连翩。
直到阎连翩来到他们眼前,他们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或者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喜悦,是激情,是兴奋,又或者是担心?阎连翩淡淡地看着李元吉,冷漠道。
古南针。
李元吉戚眉,难道她主动来找他们就只是因为古南针吗?他站起身走至她面前,连翩,你果然还活着!他也许不该说这么多的,因为现在的阎连翩已经半个多月没吸食精元了,此时的她异常的暴躁。
所以在他话还没说完,李元吉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向自己打了过来,他一下连吐鲜血几口。
踉跄地退回到了座位上。
李建成自然知道伤李元吉的人就是阎连翩,他马上起身扶住李元吉,四弟,你还好吗?虽然听天庭公告劫天狱的人就是阎连翩,但李元吉还是不敢相信。
且不说阎连翩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就连和氏璧都没有了。
她怎么可能去劫天牢呢?可现在他算是尝到阎连翩的厉害了,他不得不告诉自己想错了,想到此他忍不住笑了,笑得莫名其妙。
阎连翩冷冷地看着他们,古南针,不给我抢!哈哈。
李元吉顾不得擦去嘴角的血迹,仰头大笑,她竟什么时候跟他这么像了?说话直截了当。
阎连翩其实无心要伤李元吉,但因为体内的力量得不到压制,只要她微微发怒,力量就会不由自主的发出来,看见李元吉吐血那刻,阎连翩自己都诧异,自己何时伤了他都丝毫没有觉察,她的病真的无药可救了吗?李建成冷若冰霜的看看她,又看看游浮在她身边的小青龙,他这才发现原来不是条小蛇竟是条小龙,阎连翩,你怎可伤他?你可知这两年来,他为你做了多少事?听说你还活着,大江南北的只为找寻你的踪迹。
大哥,不要说了!李元吉打住李建成,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多说无益。
他捂住发痛的胸口,看着阎连翩,古南针并没有在我身上,那次打斗被落梨夺去了。
阎连翩一动不动的直看着他,他忍不住咳了两下,你就算要我的命我都愿意双手奉上,更何况一个古南针呢?她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吗?阎连翩微微阖目,默然转身就走。
望着那越走越远的红影,李元吉好想说,可否留下来?哪怕只多留一会都好。
但直到那抹红影消失在暗夜中,他也没能将心中的话说出来,李建成也是。
偌大的宫殿,却是无比的萧索与寂寞,不过,好在他们还有彼此,李元吉与李建成相视一眼,苦涩一笑。
李建成扶着李元吉坐下说,真没想到她的修为仅仅两年,就到了这样高深莫测的地步。
李元吉点头,大哥,你可看出在她身边的那条小蛇是何来头?他当然知道小青龙是龙,但他就要管它叫小蛇,他的脾性本就与阎连翩有些相似,能入得他眼的很少,但凡能入得他眼的他也会一心的对那些人好,比如李建成,还比如阎连翩。
李建成凝眉肃色道,上古有四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大哥你觉得那条小蛇会是青龙?李元吉耸肩发笑,但一笑胸口又一阵发痛,他立即收住笑声,盘古自涅为山川河流后,四神兽不是也跟着涅槃了吗?李建成摇摇头,他们的修行年数不过千年,对于上古时代的事实在知道的有限。
却不知她要古南针做何用?李元吉也猜不透,但能知道她好好地,我的心也能放下了。
李建成点点头,眸子望着那无尽的黑夜似乎还在想念刚才那抹丽影。
一路上阎连翩都沉默不言,伏羲已变回小婴儿身,他一直在郊外等候着,见阎连翩回来了,急切问道,怎么样?拿到了吗?阎连翩闭眼摇头,然后继续往前走,现在的她要找任何人都很容易,只是别人无法找到她,所以她凭着感觉向前走,去找落梨。
而此时的落梨在干什么呢?其实最近走桃花运的不止白灵,还有落梨,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也被一位刁蛮任性的公主缠上了,而且这位公主还是大有来头,就是玉帝的第七个女儿,她就叫七公主。
但七公主为什么会缠上落梨呢?这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话说两年前,因为和氏璧再现世,所有人都以为和大仙的女儿和仙儿的转世阎连翩已死,落梨也是心灰意冷,想着这难道是命运给他惩罚?惩罚他的背叛?所以让他失去一生挚爱,就连孟流玉也死在自己怀里。
经过两个月的颓废,他毅然决然投进了佛门,并且做了南海观音的弟子,还剃了度,美丽的银发随着心死一起摒弃予红尘。
每日跟着南海观音打打坐,再听听观音的大彻大悟之道,每日倒也过得清闲,因为有观音的开解,他抑郁的心情也豁然了许多,什么人生自古谁无死啦,还什么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然后每句经典话语还附赠一个人由此大彻大悟的故事。
可是他没想到这样闲暇的清日子仅仅持续了四个月就被打破了,因为玉帝寿诞,观音不喜俗礼,但又不得不俗,因此她便将自己抄写的一些经文用礼盒装好,让落梨代替自己上天庭将经文送给玉帝。
师命不可违,落梨便顶着个光溜溜的头,袭一身出尘的月牙袍便驾云上了天庭,玉帝之寿诞那得多少人来朝贺,就连他父王老落也来了,也就是因为躲他父王,他才惹上了那个刁蛮任性的七公主!老落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剃度入佛的事,落梨却是怕极了他,当年自己被封印了七百年就是拜他所赐,落梨只求能躲自己的老子有多远就躲多远。
但老落眼尖,落梨这才刚上天庭,老落就瞅见自己儿子了,但看见小儿子那光溜溜的头,他顿时气得头冒烟丝,怎么自己儿子入了佛门自己一无所知,但叫他魔王的脸往哪搁啊?落梨也感觉到不对劲,定睛一看才发现正是自己父王气势汹汹的向他而来,落梨吓得连忙左躲右闪,但老落就是追着自己不放。
老落紧追不舍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看我今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落梨相信老落说得出来肯定做得到,小时候他还记得自己有一次调皮把父王最爱的鼻烟壶砸了,他吓得躲了三天,自己父王气得直跳脚,扬言如果被他找到落梨,就打断落梨的腿。
三天过去了,落梨本以为父王气也消了,便喜滋滋的回家,可刚进门就被老落像拎小鸡一样拎到院子,不顾落梨的哭喊,也不顾自己母后和落邪的求情,就是活生生的将落梨的腿打断了,因此落梨坐了十多年的轮椅,而他沉默寡言的性格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不然以前的他还是很阳光的。
虽说老落有时候不近乎人情,但有时候他又对落梨特别的好,落梨只能说魔王做久了,所以变得喜怒很无常。
第三卷第08章 不是所有公主都貌美如花的,个别也会矮黑挫老落不停的追,落梨不停的躲,突然看见前面有一方天池,他顾不得天池里正有人泡澡,噗通一下钻进了水里。
而泡澡的人正是七公主,她啊的一声惊叫,大胆淫贼!竟敢偷看本公主沐浴!老落也刚好跟随而至,但听见七公主的话,老脸一下绯红,自己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就灰溜溜的走了。
其实七公主并没有看见老落,她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恨恨地看着水里憋气的落梨。
落梨感觉老落走远了这才终于浮出水面,他抱着礼盒,如玉的手抹抹满是水的脸,又朝七公主抱抱拳,实在抱歉,我并非有意冒犯公主,还请公主见谅,告辞!说着,他便要向岸上走。
七公主气得瞪眼吹胡子,她不顾自己穿着十分透明的里衣忽地站起来,指着落梨,淫贼,你偷看了本公主沐浴,说一声抱歉就想走吗?落梨叹气,他背对着她,那公主想怎样?七公主轻哼一气,披好丫鬟送上来的外套,当然得娶本公主了!落梨喷气,拜托,他哪里看了?话说他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好吧!公主难道没看出来我乃佛门中人吗?七公主不以为然道,本公主管你是佛门还是魔门,但看了本公主身子的人就得娶我!落梨气恼,这个公主到底是有多想嫁人呢?她了解他吗?他万一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呢?好吧,他实在忍不住想看看这个公主到底是谁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落梨差点又跌进水里。
妈呀!七公主?玉帝膝下有七个女儿,据说那个个貌美如花,沉鱼落雁。
却惟独那七公主长的不堪入目不说,还特别臭屁。
落梨苦笑,难怪她要以此逼他娶她了,自己的六个姐姐几百年前都已出嫁,而且所嫁之人无论才貌还是家世背景那都是杆杆的,她能不着急吗?何况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美男子,她是不是不能轻易放手?落梨想着要这个又黑又丑的公主放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了,他一不做二不休还是趁早快溜,大不了以后他躲在南海再也不出来了。
但天算不如人算,落梨正欲化风而去。
刚离地的身子一下又掉在地面,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全身上下被钢圈裹得像粽子一样。
喂,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七公主嘴角冷冷一笑,想跑,没那么容易!哟,你还想对本公主不客气。
本公主就不信你被本公主的捆仙索绑住了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她拿起绳索的另一头,快跟本公主去见父皇!说着,她便像拖小鸡一样拖着落梨走。
落梨欲哭无泪啊,千万不要,如果见了玉帝他就非得娶这个奇葩公主了,想他落梨一代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怎么能娶这样的奇葩为妻?一路上好多仙女都纷纷向七公主行礼,还打趣道,哎哟。
七公主,你这是从哪里俘虏到这样的美男呢?七公主下颌扬起,臭屁道,这是本公主未来的相公!但凡听见她这句话的人无不惊愕,继而满脸春风笑意。
那绝不是祝福的笑容,而是等着看笑话的笑意。
单纯的七公主却看做是她们羡慕自己的笑容,于是她头仰得更高了,脸上的冷笑更盛了,犹如正午下一朵得瑟的向日葵花。
此时玉帝正在大殿上与前来道贺的人寒暄,却见一个胖墩墩的黑妞拖着一个人来到殿前,玉帝皱眉,一改口气厉声道,七儿,你怎么来了?他看了看她身后的落梨,这不是。
落梨立即趴伏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请玉帝赐落梨死罪。
七公主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能死?你若死了我岂非要守寡不成?一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顿时接头接耳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
有的人对落梨深表同情,也有的人幸灾乐祸。
而老落因为听见七公主骂淫贼,以为骂的是自己所有没等宴席开就早走了。
落梨悔恨不已,若是自己父王这时在的话也好些,自己父王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娶这样毁三观的女人做儿媳的。
玉帝皱眉,他似乎很不高兴,因为七公主长得实在有点儿毁三观,所以他平常是不太愿意让她出来见人的,她今天兀自的来到大殿玉帝已经很不爽了,再加上身为堂堂的天庭七公主竟然丝毫不顾女子德行,难道落梨的意思她没看出来吗?落梨宁可被赐死罪,她竟还厚着脸皮说什么要守寡?玉帝越想越气,薄唇瘪在一起,没有说话。
七公主傻吗?她不傻,其实她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当然知道自己父皇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自己,也知道他现在的脸有多黑,可是即使这样她也不曾埋怨过自己父皇,也不曾开口求过他什么,就这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想为自己的幸福而争取到底。
有时候她更宁愿自己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但为什么命运给了她尊贵的身份却没给她相配的脸蛋和身材?父皇,这个男子今日看见我沐浴了,所以他必须要娶我,不然我也没脸活下去了!她的语言很简练,目的清晰,其实站在这大殿上她也很不自在,她只希望父皇能赶快批准,她也好赶快把美男拖回自己洞里去。
众人一片哗然,接着又是一波接头接耳的议论声。
玉帝真是恨女不成凤啊,她平日我行我素就算了,今日竟当着这么多人也是这样口不择言的。
落梨听得汗流浃背,看来这七公主是真要赖上自己了,她竟当着众人说沐浴时被人看了,这等于是在宣告她就是他的女人了!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落梨叩地,道,玉帝,我想七公主肯定误会了。
误什么会?不等他说完,七公主精芒闪烁的看着他,本公主怎么误会你了?落梨口吃,呵,这人啊长得挫就算了,竟还这样不要脸皮,落梨朝玉帝抱拳,刚张口,却听见七公主说,也许本公主真的误会你了。
落梨错愕的看着她,突然良心发现了?七公主淡淡的望他,我是真的误会你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钻进我正在沐浴的水池里?那是因为后面有人追我!大殿顿时哦。
成一片,音还拖得特别长。
落梨满脸黑线,上当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原来不光是好看的女人腹黑,不好看的女人也同样腹黑。
不过在七公主看来,若不是她喜欢的人她还不腹黑呢,浪费脑细胞!七公主撅嘴看向玉帝,父皇,你可都听见了,我是真的误会他了,他突然钻进我正在沐浴的水池,并非是想偷窥。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扫一眼落梨,而是因为后面有人追!落梨苦笑,这个丑妞真不是盖的,知道以退为进!他现在纵然有千张嘴都是说不清楚的了,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而他确实在她正在沐浴时闯了进去。
他说他什么也没看,谁会信?众人心里会信,但嘴上肯定说的是不信。
玉帝干咳了两声,落梨,既是你自己也承认了。
你就从了吧!众人异口同声道。
落梨哭笑不得,就连玉帝都想把这块烫山芋丢给自己,他欲哭无泪啊!七公主睥睨他,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落梨咬唇,几经思考,我是有妻室的人!众人瞪眼,隐忍笑意,沉默不语。
七百年前魔宫二皇子与和仙儿的婚礼,没有人会不知道。
七公主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他,落梨心里得意的笑了,我就不信你能憋屈的给我当小妾!嘿嘿,腹黑不只是女人的专权,男人也会的。
过了好一会儿,七公主才道,我并不是个不知先来后到的人,既是你早前有了妻室,那我就做你的妾室,我不会叫你为难的,你也不用顾忌我是公主的身份而委屈了你的妻子。
落梨瞠目结舌,他想一头撞屎有木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统统说出来吧,不然我们就向父皇告退吧!七公主又问道。
落梨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说才能求这位女爷放过自己!七公主见他无语,拿起捆仙索的另一头,朝殿上的玉帝行了行礼,七儿告退。
说完便拖着落梨走了。
七公主一路将落梨拖回了自己宫殿,然后她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又把那些东西放好在一块大布里。
落梨看得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这是要干什么?七公主头也不回的淡淡说,和你私奔!噗!因为她一直未帮他解开神仙索,他只能蹦蹦跳跳,歪歪扭扭的站起来,你要跟我回南海?七公主偏头看着他,当然不是!我们浪迹天涯!第三卷第09章 神仙是不会放屁的,那是凡人的专利落梨当七公主在开玩笑,可是七公主却是认真的。
等落梨确信她不是说说而已时,七公主已拖着他下到了凡间,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看看被捆仙索紧紧绑住的自己,你不会就让我这样陪你浪迹天涯吧?七公主瘪瘪嘴,不然本公主怕你跑了!落梨苦笑,她既知他不乐意,那她还硬往自己身上倒贴,不知道这样很贬低她公主的身份吗?七公主叹了口气,默念仙诀,捆仙索一下放开了落梨,躲进了她的衣袖里。
落梨松了口气,他揉揉有些发痛的关节,你现在不怕我跑?七公主表情有些沮丧,她短而粗的手撩了撩裙边,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因为没有人会喜欢我。
她转过身去,不让落梨看到她脸继续道,从我降生那刻到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厌恶。
落梨看着她矮胖的背影,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他刚想反省下自己,但马上联想到这不会是她的惯用伎俩吧?知道硬攻不行,所以就来软的,好博取他的同情?落梨摸摸自己的光溜的头,暗暗点头,一定是这样的没错!我绝不能被她蒙骗,不然被她卖了还不知道!我讨厌在天宫里,那些人的嘴脸都让我恶心!七公主不由轻哼一声,她们表面对我恭敬有嘉,其实背后和心底都在尽情的嘲笑我吧!说什么我是天宫第一丑女,那些说什么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尽是谎言和骗子!落梨唏嘘,七公主的话倒也实在,就算心灵美也要先脸美,不然别人都不渴望了解你。
又如何知道你心灵有多美?看来她是深受其害。
落梨不禁想起几百年前一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就是说东海龙宫的二皇子敖东早在很久之前就与天庭的七公主订下了娃娃亲,但距离与七公主成亲还有一年的时间,敖东却突然失踪了,与此一起消失的还有天庭的四公主,不久之后,敖东终于带着四公主再现,但四公主已是大腹便便。
不得已之下,玉帝只能让敖东娶了四公主,而解除了与七公主的婚约。
落梨摇摇头。
不由在心底感叹,悲剧的七公主。
七公主蹲下圆墩的身子,有肉的短手轻抚地上的青草。
就像默默无闻的青草,因为它的默默付出它得到了很多赞美,可是这些赞美与美丽的花朵比起来也不过九牛一毛吧。
如果一直不曾拥有过赞美,也不会想与美丽的花比比谁更得人心,因为有了人们妄加的赞美。
所以显得虚伪,人们常赞美青草的高尚品格,也赞美花朵的美丽可人,但你可见过人们将青草拿在手里不舍得丢下?可曾见过人们将青草折下别在头上?她回过头看落梨,眼神落寞而哀楚。
落梨不曾想过这些问题,只是。
他还真没见过谁将青草别在头上,所以他摇了摇头。
七公主苦涩一笑,缓缓站起身。
在一片翠绿如水墨的林地间原地旋转起来,她飘逸的花裙像美丽的蝴蝶在飞舞。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所谓的公平就是好人说给坏人听的,美人说给丑人听的,也是自欺欺人。
统治者怕引起民愤。
好人怕遭到坏人报复,所以他们用尽所有花言巧语来蛊惑。
让我们觉得跟他们处在一个平等的高度,然后放弃抵抗,放弃排斥。
可是我真的和他们是平等的吗?她圆圆的身子还不停的在原地旋转着,花裙与她的秀发划出好看的弧度。
落梨凝眸,若有所思。
因为天庭公主的身份我注定一生衣食无忧并且理所当然享受着很多人的朝拜与恭敬,尽管他们心面不一,却也只能憋在心里;难道因为这个尊贵的身份我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容貌吗?但天下还有那些像我一样丑的女子呢?她们不仅忍受着丑陋的容貌,也许还要忍受着饥饿与困苦,世间男子如此多,又有几个愿意与她们相守到老?我们常说一见钟情,可这个词却只会出现在花容月貌的圈子里,说得好听钟的是情,其实钟的不过是容貌。
她慢慢停住旋转,侧头望着落梨,你会对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一见钟情吗?落梨目光游离,没有回答。
虽然他很想安慰她,但他知道,他并不是她,她虽然有着公主的尊贵身份,却还是受到了无数的歧视,而这些他不曾经历过,她说的也许不全对,但却又是一种事实不是吗?他哀怜她,可她需要的不是同情。
她明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奇异的光,一边嘴角微微上扬,颔首望着脚下的青草,被抛弃的痛楚,绝对的孤独。
落梨望着她矮胖的落寞背影,轻声问,你还好吗?良久,她才转过身看着落梨,微微含笑,我没事,至少我现在还能像这样跟你交谈。
落梨淡笑,他弯身折下一根青草,走到七公主面前,轻轻地将青草插入她的发髻,眸子闪闪齐晖的看着她,鲜花配美人,青草配丑娘。
七公主愣了片刻,她笑着朝落梨点点头,脸颊两边的酒窝清晰可见。
他是懂自己的对吗?不然他怎么敢直接说她丑?如果说,一个人长得丑,而她自己也承认了事实,直接说她是丑娘比奉承的说她不丑来得更真切,更叫人热泪盈眶。
七公主鼻子一酸,眼眶蒙了一层雾。
落梨本想抬手揉揉她脑袋的,但刚抬起又放下,他讪讪发笑,你的心未免也忒软了吧,送你根青草当发簪你就这样开心吗?七公主咬唇摇头,泪珠夺眶而出。
落梨叹口气,转过身提步就走,你哭起来可真丑!他忽然回眸看着她,不是说要去浪迹天涯的吗?你傻愣在那里干吗?七公主猛地抬起发红的眸子错愕的看着落梨,你愿意陪我一起?落梨吐口气,什么叫陪你一起?说得我们好像真有一腿似的,你记好了,是因为我看你可怜兮兮,所以大发慈悲的与你在世间走一遭。
有些话咋听很伤人,但越是这样的话弦外之音的意思就更深厚,因为人总是喜欢将真诚隐藏,虽然是多此一举,可还是改不了这个老习惯。
七公主紧追上来,双手合什,多谢救苦救难的菩萨!落梨摸摸光溜溜的秃头,自言自语道,我想师傅也不会怪我的,她自个常说,出家人要慈悲为怀。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落梨看她一眼,讪笑道,我在说,像你这么丑,然后有我这样的大美男结伴而行,实在是便宜你了!七公主咬唇反击,那我还是天庭的七公主呢!她轻哼一气,双手环抱于胸前,斜眼看他,哎,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落梨一边嘴角扬起,有屁快放!七公主叹气,神仙是不会放屁的好吧,那是凡人的专利!落梨大笑,给爷说人话!七公主清了清嗓子,细语道,你以后可以叫我丑娘吗?噗!落梨讶异的看着她,为什么?你是喜欢这个名字带丑,还是因为是我起的?七公主摇头又立即点点头,都有。
额。
好吧!七公主看着高出一个自己的落梨,你叫什么名字呢?。
落梨。
七公主点点头,心里不由一直默念着这个名字,落梨落梨落梨。
你的妻子呢?我们现在去接她吗?落梨目光萧然的望着前方,摇了摇头,她一直在我心里,无论身在何方,我与她都在一起。
说着,他不由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前面,将七公主抛诸脑后。
七公主翘嘴,心底却恨死了自己刚才的失言,落梨都不主动提起,自己问什么问嘛!她望着他修长如玉树的背影,他还说她心太软,其实他何尝不是呢?落梨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感慨万千,眼前又不禁浮现出阎连翩的音容面貌。
因为我不想欠她的,更不想欠你的。
因为我害得你没了未婚妻,我一命抵一命,不知这样,你满意否?当年和氏璧再现时,落梨也以为阎连翩真的香消玉殒了,可一年多后,在他听到劫天牢的人是阎连翩时,他高兴得差点疯了,七公主这才明白,原来一直在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和大仙的女儿和仙儿的转世,地府二公主阎连翩。
在得知阎连翩还活着的消息后,落梨喜悦得忘怀,不由一下抱起七公主在原地旋转打圈圈,因为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他除了能跟身边的七公主分享外,他身边没有别人,待他将七公主又落回地上,朝远空大吼,阎连翩,只要你活着,无论你在哪,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再找到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七公主还未从落梨忽然抱她的惊喜里反应过来,可等她反应过来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心情此刻会是这样的难受,就像得知了当年敖东与她四姐成亲的消息时一样难受,难受得说不出话来,难受得想呕吐不止。
这一年多,因为有落梨陪伴所以时间才会过得这样快吧,可是快乐的日子为什么总是那样短暂?她知道,从此,她便要失去落梨这个好友了,之所以称落梨是好友,是她一直都懂的,也很清楚,更不奢望,落梨会有一天爱上自己。
第三卷第10章 这一章 也没有标题,太难想了有木有可为了再留在落梨身边,哪怕只是一天,七公主都会努力,她笑着对他说,既然如此,我们快去找阎连翩吧!落梨发怔的看着七公主,我们?你要陪我一起找她吗?她脸上的酒窝又显现了出来,她望着远处的青山说,这一年多来,谢谢你的照顾与陪伴,虽然短暂但却是我出生到现在最为精彩的时光,就像烟花,即使短暂可是开出了最绚烂的色彩。
何况。
她转过身含笑的望着落梨,何况我们还是好朋友!好朋友不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落梨凝眉,颔首不语。
七公主目光流盼,瘪嘴道,你是怕我会伤害她对吗?落梨看着她不说话,阎连翩是劫天牢的通缉犯,而她是天庭的七公主,他不敢确定她是出自真心还是别有目的。
落梨不会知道,因为他的沉默七公主有多难受,她一直以为他信任她,像朋友一样喜欢她,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是啊,也许他对自己好,只是因为出于可怜,同情自己罢了。
七公主眸子微微泛红,可是她的脸上依旧笑如灿星,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落梨不知道,他心乱如麻,他既害怕自己伤害到七公主,又害怕别人伤害阎连翩。
七公主深吸口气,抬起一只手在耳边,我发誓,我若是有丝毫想害阎连翩的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落梨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自行惭秽,颔首道。
对不起。
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七公主听了他的话,一下笑了,笑时眼中还隐隐有泪,只有赌上毒誓他才敢相信自己吗?不用说对不起,因为你很在乎她对吗?七公主还是忍不住要去试探他的心。
落梨苦楚一笑,我恨不得下一刻就能见到她。
七公主笑着点点头,但心里却下起了血雨,好在她明白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既是无可奈何的事,她只希望能将心中的感情深埋。
希望不打扰到任何人。
因为阎连翩没有留下任何可寻的线索,落梨与七公主也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尘世中到处摸索。
落梨无意中想起自己身上的古南针来。
令他沮丧的是,他身上并没有关于阎连翩的任何东西。
后来他又想起和氏璧不就在自己父王老落手里吗?于是他与七公主又要来寻老落。
但巧合的是,就差一天路程就能回到魔宫见到魔王老落时,阎连翩竟主动找上他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因为正值盛夏。
落梨与七公主就直接在林子里过夜。
当时已是夜半时分,落梨直接靠树而眠,七公主则打着地铺,睡在他一旁,以前因为知道落梨在旁边,她每次都入眠得特别快。
也特别沉。
但自从他们开始寻找阎连翩后,她也和落梨一样,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可她还是装作沉睡了过去。
落梨呆呆的望着跳跃的火堆想阎连翩,而闭着眼睛打呼噜的七公主却在想落梨。
突然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将火焰吹斜,落梨也不由眨了下眼,再睁开眼帘便见远处一道丽影徐徐而来。
丽影身旁还浮游着一条蛇。
落梨眉宇紧皱,目光聚焦而视。
人影越来越近,他瞳孔放大,忽然起身嗄声道,连翩?阎连翩淡淡地看着他,又如惊鸿一瞥望了望睡在他身旁的人儿,默然转身而走。
落梨紧追上去,前方阎连翩的身影若隐若现,终于在一方湖水前停住了。
落梨看见那抹熟悉的红色背影,心砰砰砰的跳到了嗓子眼。
月如弯钩,水波粼粼,她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红眸淡淡的望着水面若有所思。
落梨轻踩步子走过去,连翩?阎连翩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夜风吹起她绣着妖娆地狱花的长裙和那如鲜血的红发。
落梨苦笑,果然是她,只是她的容貌已恢复了和仙儿时的样子。
阎连翩的面上没有丝毫起伏,可是她的内心却也和落梨一样,翻江倒海,曾经的爱人,你可知当看你身边还有其他女子时,我的心多痛?落梨来到阎连翩面前,微微颔首,两行清泪流淌下来,脸上的笑容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哭还是笑,他修长如玉的手轻拂她娇嫩的脸庞,能再见到你真好!阎连翩红眸直对他那如蓝宝石的眸子,纤长白皙的手轻轻为他拭去泪水,嘴角微微扬起。
这一刻她不由感觉到体内那暗涌的力量竟变得安宁,就像一只小兽渐渐进入睡眠中。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落梨紧紧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阎连翩惊愕不已,嘤咛一声没有反抗。
小青龙却一点儿也不避讳,还一直的在周围游来游去。
坐在远处树上的小婴儿掩嘴偷偷发笑,哼,该死的小青龙想毁掉他妈妈,在他没有实现他的霸业之前,他是不会让它得逞的!其实远处还暗藏着一双眼睛,一双黑白非常分明的眼睛,她圆墩墩的身子躲在树丛后面,目光如炬地望着正在湖边相拥热吻的两人,泪水悄悄的在她脸上流淌,可她的嘴角却是向上扬起,这种心情很矛盾,她是真心为落梨的幸福而感到开心不已,可是她的心却也为此而痛,快乐并痛着。
落梨宝蓝的眸子吃吃的望着她面庞,像是在欣赏一朵最美的花,他脸上的笑意是那么满足与幸福,他启唇道,连翩,我现在带你走!不管天庭如何,不管你的身份如何,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好吗?阎连翩眉头微戚,没有说话。
她还能回头吗?如果她现在放下一切跟落梨走,是不是就能回头了?她不知道,可是她的心底却有了这样的想法。
小青龙依旧自由自在的在空中浮游,不到万不得已,它是不会出手的。
落梨不由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答应我好吗?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带着你走,天涯海角,你去哪里,我都愿意相随!阎连翩黯然,就在她要张口之际,小青龙的声音却回荡在她耳边,你以为你真的还能回头吗?自你第一次吸食精元那天开始你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阎连翩全身一下紧绷如惊弓之鸟,呼吸加促,眸子慌张的望向小青龙。
落梨是听不到小青龙的声音的,他不由随着阎连翩的目光也望向小青龙,小青龙依然在空中游来游去,落梨这才注意到,原来不是条蛇是条小龙。
你若跟他走,只会害了他。
当你的病到了无法抑制时,你就会走火入魔,散失心智,因为而你的身边没有其他人,所以你一定会把他的精元吸干的。
等你恢复心智时,只怕他早已魂飞魄散了。
阎连翩满脸惊恐,她忽地推开落梨,连退几步,朝着小青龙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骗我?这时,小婴儿也蹦了出来,他指着小青龙破口大骂,噗,该死的小蛇,你太阴损了!我妈妈才与落梨爸爸破镜重圆,你就来棒打鸳鸯!落梨却是莫名其妙,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婴儿,没想到两年不见小恶魔竟长大了这么多。
小青龙摇摆龙尾,我没有骗你,骗你的是和大仙,还有他!说着,它便朝七公主躲藏的方向大吹口气。
七公主被大风吹得睁不开眼,等风停住了她终于可以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暴露无遗的出现在他们视线内。
小青龙看看七公主,又看着阎连翩,你可知道她是谁?阎连翩没有去看一旁的七公主,她知道这个人就是刚才睡在落梨一旁的女子。
落梨连忙道,连翩,你听我解释。
我知道你认识她,也知道她是天庭的七公主,但就在一年前玉帝寿诞那日,他与七公主当着玉帝和所有来朝贺的仙人,已定下婚约。
小青龙道。
落梨摇头,满是焦急之色,连翩,你听我解释,不是它说的那样,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
七公主也从地上爬起来,走过来道,连翩姑娘,其中的确有些误会,都怪我不好,是我因为想离开天宫,所以故意将莫须有的罪名戴到他头上的,何况。
她低下头望着自己发肿的身躯,何况就我这样,怎么会有人喜欢我呢?不要说了!阎连翩大喝一声,眉宇紧皱,闭上眼睛,等她再度睁开眼帘时,她的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我是来要古南针的!落梨怔了怔,默默地将古南针从怀里拿出来,含笑道,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哪怕我的命!阎连翩用意念将古南针引到自己面前,然后用白皙的手接住,二话不说,直接转身,飘进一艘正停在岸边的独木舟里,然后御舟走了。
七公主正欲上前拦截,落梨却叫住了她,不必再解释了。
说完,他也黯然的转身离去,颓废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七公主连连皱眉,她实在想不通就凭她这样的尊容,阎连翩在吃什么醋呢?第三卷第11章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请无视标题小舟在水流中缓缓前行着,阎连翩孤独的身影站在木舟上,迎面的夜风凉爽而寒人面目,她耳际的红发飞扬而起,长长的袖角与裙边咧咧起舞,不悲不喜,无声无息。
小青龙依然浮游在她周围,小婴儿则安静的坐在独木舟的另一头。
直到刚才,阎连翩才发觉自己身边的人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忠诚,其实最危险的人就在她身边,小青龙和小婴儿都将自己当做傀儡来操控,所以无论她到哪,都别想摆脱他们两个。
她想大声嘲笑这些所谓的阴谋,笑完后她还想再嚎啕大哭,哭到海枯石烂也好,哭到山崩地裂也好,她只想流干所有的泪水,再也哭不出来为止。
可是她没有大笑,也没有哭出来,因为小青龙和小婴儿在的,她不能轻易表露出她的喜怒,所以她便告诉自己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不过是根木头,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那所有的荒唐和悲伤。
她并非不愿听落梨的解释,其实他不必解释,她相信他。
她相信他也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七公主,而是因为相信所以相信,就像喜欢一个人是毫无理由的。
现在她不清楚小青龙和小婴儿的目的分别是什么,但此刻起她心底暗下了决心,她一定要摆脱小青龙和小婴儿的控制。
有了古南针找出伏羲琴亦是轻而易举之事,原来当年阎王在夺得伏羲琴后,便将它交到了地府七灵的手上,不对,因为地府已不在了,所以地府七灵已被改叫为冥府七灵。
冥府七灵对两年前的事耳闻能详,所以一见到阎连翩七个人更是泣不成声,后得知阎连翩是来拿伏羲琴的。
他们七个也二话不说直接将伏羲琴交了出来。
与冥府七灵道别后,阎连翩与小青龙,小婴儿又利用古南针开始寻找大邪神,但就在她没走多远,一行人影却阻住了去路。
只见四个幽冥抬着一架座轿而来,轿上之人头戴白纱帽,身上白衣胜雪,菱角分明的轮廓覆着张苍白如雪的脸皮,以致他那黑得发紫的眼圈和红得似血的薄唇,异常恐怖。
你既觉得他像个灯尽油枯的病人。
又像个刚从幽冥深府爬上来的厉鬼。
待至来到阎连翩面前,他吃力的微抬左手,落。
四个幽冥皆恭敬地朝他拜了拜。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坐轿放下,而后退了下去。
阎连翩眉头微戚,玄明子?没错,这个人正是玄鱼子的弟弟玄明子,只是。
令阎连翩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记忆中的玄明子是风姿凝仙,红润满面且时刻带着阳光开朗的笑容,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虽然他看上去依旧风度翩翩,但苍白的脸和黑眼圈已显示出他得了重病。
玄明子涣散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阎连翩,嘴角微扬。
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弱如游丝,低沉而沙哑,但即使这样。
却依旧很好听。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阎连翩淡淡地看着他。
玄明子瘫坐着,苦涩一笑,涣散的目光忽明忽暗,我们都变了,不是吗?阎连翩垂眼不语。
是啊,变的人不止玄明子。
她自己何曾不也变了?她的脸,她的发丝,她的指甲,乃至她的性情都变成了另一个人,她还是她自己吗?她现在这样活着,又究竟是为自己而活还是在替别人活呢?哥哥他还好吗?玄明子问。
阎连翩目光转动,没有回答。
玄明子微微泛笑,今日来我是有事求你的,还希望你能答应我。
阎连翩皱眉,何事?玄明子游离的神情忽然变得兴奋,杀了我,让我死在你的手里!他又忽然叹口气,喘着粗气,实不相瞒,我已到了油尽灯枯之际,现在活着对于我来说就是种无尽的折磨,那种蚀骨的痛没日没夜的纠缠我。
他微抬起眸子看着她,我还知道你现在必须要靠吸食精元来平衡体内的力量,是吗?阎连翩脸上闪过惊恐,微带怒意的瞪着他。
玄明子淡笑,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而我所以知道,是因为我曾遇到过与你一样不要肉身而修炼的女子。
阎连翩惊愕,不由出声道,谁?玄明子闭上眼睛,当年的魔宫王后月姬。
阎连翩心底不由咯噔一下,魔宫王后不正是附身在李元吉身上的魔宫大皇子落邪的母后吗?可她早在八百年前就已死了。
玄明子继续道,八百年前的一个秋天,那时候我与哥哥奉阎王之命到绝情谷去采黑灵芝,因为黑灵芝喜阴潮黑暗,我便与哥哥挨个沿着山谷的洞穴而找,后来就在第四个洞穴内,我们遇上了月姬,当时的她面目全非,脸上流脓溃烂,嘴里发出如野兽一样的嘶吼,我和哥哥吓得拔腿就跑,但月姬却抓住了哥哥的脚,一直叫着‘救救我,救救我’。
哥哥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因为我们还小,功力低如小妖,虽然我和哥哥使出全身的法力救她,却也只能为她减缓一刻钟的痛苦。
说到这里玄明子突然停住了,他的脸色也更加苍白,气若游丝。
阎连翩以为他要虚化了,纤长的手运上一道精元就要传给他,他却止住了,他咳嗽两声,虚弱道,不必,我暂时还死不了。
阎连翩收回力道,看着他,然后呢?玄明子脑袋无力的倾斜到一边,然后,月姬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却也是我和哥哥的噩梦开始。
他嘴角抽搐着,气也粗了几分。
阎连翩听着心也揪到了一块,她预感这就是玄鱼子的病源由来。
过了好一会儿玄明子才恢复平静,继续道,魔宫老落因为与地府八灵中的荀兰互生情愫,老落甚至将荀兰和他们的儿子接回魔宫,月姬心生妒恨却又碍于老落一直不好下手,所以她在得知我与哥哥也是与地府后人,更是将怨气迁怒到我们身上,她把她一世的修为强制地注进我和哥哥体内,还以月神之名诅咒,凡关乎地府之人不得善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生世世受尽世间折磨!你也许不知道吧,月姬的原身份是巫族的长公主,也是巫族第七代长老的姐姐,所以她最擅长的就是诅咒了。
阎连翩沉重地说不出话来,原来月姬还是孟流玉的姑姑,但地府现在这样是因为月姬的诅咒吗?后来,我和哥哥便昏迷过去了,等我们醒来月姬也早已没了踪影,但自此后,我与哥哥都患上了怪病,哥哥的病你是知道的,你唯一不清楚的是我的病,你肯定想不到我的病就是我的笑。
阎连翩深吸口气,她的确没想到,记忆中总是笑容满面的玄明子,却是得的这样的病。
玄明子又笑了,可是阎连翩却觉得这笑多么的叫人心痛,他是不是常常不想笑却还要笑呢?这样的他又是不是绝对的孤独?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与其灰飞烟灭,不如被你吸干精元。
这样一来,哥哥与你便是誓不两立的仇人了,而玉帝因为要拉拢势力来对付你阎连翩,所以玉帝一定会免去哥哥的罪名,并且让他重新执掌冥府。
玄明子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虽说冥府是地府分出去的旁支,但也算是地府的血脉,我生病已近一年多,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向天庭上报我即将仙化的消息,就是希望能找到免除哥哥罪责的方法,冥府如果没有继承人,玉帝一定会撤换冥府,地府也好,冥府也好,也都将不复存在。
阎连翩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延续地府的唯一方法,可是她如果真的将玄明子杀了,玄鱼子会不会恨她入骨?玄鱼子曾与她说过,你和玄明子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你们我都可以放弃一切,我宁可牺牲我自己,我也会保你们无恙。
我死后还有一件事拜托你,能否帮我找到月姬的尸身,然后去找北唐的国师默言,他是月姬的二弟,他知道怎么解除哥哥身上的诅咒,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阎连翩沉默,原来要治好玄鱼子的病需要月姬的尸身?玄明子吃力的坐起来,头无力的垂着,动手吧,我是心甘情愿的,用我将死之躯换得哥哥自由,我还赚了。
他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又叹了口气,只是要委屈你背黑锅了。
却也不枉我与哥哥爱过你。
阎连翩深吸口凉气,玄明子也一直爱着自己?她怎么从来不曾知道。
小时候你总喜欢欺负哥哥,我就每次借着为哥哥打抱不平的理由欺负你,因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啊,你知道吗?可是,后来我又想,你喜欢欺负哥哥是不是因为你想引起他的注意呢?所以我选择了将自己对你的喜欢深藏,本也没打算要告诉你的,可是我。
我说得太多了,出手吧,我一死刚才那四个小鬼就会回冥府通报消息,我也命血娃和钟馗去寻找哥哥回来了。
阎连翩双拳紧握,泪水模糊她视线,她拼命摇头,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她不想吸取玄明子的精元,哪怕他是将死之人。
可是她体内的力量此刻却如觉醒的野兽,汹涌而张狂。
第三卷第12章 第一邪就是这样炼成的,请漠视标题动手!玄明子低吼一声。
一旁的小婴儿尽是满脸兴奋,小青龙在空中不断盘旋,它也是难抑的激动。
阎连翩后退,我真的不想,为什么要逼我!这时小青龙终于说话了,你怎么还这样婆婆妈妈,做大事者不拘小节!阎连翩忽地回眸瞪向小青龙,小青龙哧溜的打了个寒噤,这种眼神它还是第一次从阎连翩眼中看到。
极度怨恨,极度愤怒。
小婴儿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抱肚子狂笑,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小青龙居然怕了阎连翩,它不是想毁了她的吗?怎么反而怕起她来了?实在是笑屎他了。
小青龙又气又囧,张开龙嘴,一团火喷了出来,小婴儿瞬间被烧得全身黑溜溜的,头发也枯了。
小婴儿暴跳如雷,该死的小蛇,你就知道欺负我!小青龙朝他甩甩龙尾,死伏羲,烂伏羲,谁叫讥笑我的!小婴儿水滴眼鼓得老大,恨恨地咬牙,一个跳跃向小青龙扑了过去,小青龙哧溜游走了,小婴儿扑空了,一下从空中重重地摔落,趴在地上。
这下可把小青龙乐死了,它学人一样站在空中,龙爪撑着腹部,仰天哈哈大笑。
阎连翩头疼加无奈,现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他们两个就不能严肃点吗?玄明子微微含笑,他们是你的朋友?阎连翩颔首默言,他们是她的朋友吗?她自己也不清楚。
快动手吧,我现在多活一秒,我所忍受的蚀骨之痛就多一分。
玄明子云淡风轻一笑,像袭来一阵春日里的温风。
阎连翩凄楚哀哀的看着玄明子,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友,更不想与玄鱼子产生间隙。
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来逼我?玄明子也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他的要求很过分,他就算要求死也不必非得死在她手里,可是不这样做,哥哥永远会选择与阎连翩统一战线,那么玉帝也势必不会轻饶了哥哥,只有让哥哥与阎连翩反目成仇,让哥哥与玉帝有了共同的敌人,玉帝才会因此而赦免哥哥,要对付修为暴涨的阎连翩。
没有比用感情的羁绊来牵制阎连翩更好的方法,正因为哥哥与阎连翩的羁绊越深,玉帝就更要拉拢哥哥。
阎连翩的红发咧咧起舞。
她体内的力量已经不耐烦再等待了,她仅有的理智也在慢慢崩溃,她知道,她一旦抓狂,一定不顾一切的会把玄明子的精元。
血水自她眼眶而出,她嘴里含糊不清念叨着,不可以,不可以!说着,她转身就要跑走。
这时小青龙却堵了上来,你要去哪里?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为什么?我阎连翩到底是欠了你们什么。
你们要这样逼我?她情绪激动,眼眶的血泪嗒嗒而下。
玄明子也是心如刀割,他对她真的很残忍。
可是他没有选择,他也痛苦,他苍白的脸因为连喘粗气而憋得通红。
小青龙对于泪如雨下的阎连翩无动于衷,她要恨就该恨自己的父亲是和大仙,如果她不是和大仙的女儿它就不会想将她彻底摧毁。
而当年如果和大仙没有抽了它的龙筋,它也不用成为和大仙传承修为的容器。
有谁知道,因为和大仙强大的修为在它体内,两千年来它的龙麟每天都在剥落,就像一个男人到了中年渐渐成了秃顶,但它所承受的要远远超出这种痛苦,那是种撕心裂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它痛得想满地打滚,可它却一动不能动,只能生生地忍受着那些要命的痛楚。
因为和大仙已将它封印成了竹笛。
两千年来它一直在等待封印自动解除的那天,它早已发誓,它不仅要和大仙身败名裂,更要他的留下的唯一血脉众叛亲离,成邪成魔!小婴儿此时也是冷眼旁观,他心里甚至有些高兴,他之所以做了那么多事也是希望阎连翩众叛亲离,只要心中有了恨,恨尽世间的一切,那么想报复世人的心就越强烈,力量也会最强大!小青龙冷声道,我说过我会遵守约定,永远守护你,引导你成为举世无双的第一仙!阎连翩痛苦地发笑,到底是第一仙还是第一邪?它真的是一心为她好吗?她不由想起小青龙先前与她说的那些话,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是啊,她既已是穷途末路了,又何必再做些无谓的挣扎?玄明子不是想死吗?呵,她就奢侈的发下善心,成全了他。
她红眸飘过一道狠毒的光瞟向身后的玄明子,然后光速般闪到玄明子面前,还不待玄明子反应过来,要抬眸,她白骨麟麟的利爪一下将他的精元全部吸干。
等她松开手,玄明子只剩一具皮包骨的空躯无力地倒了下去,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这过程一分钟都不到,小婴儿和小青龙都不禁有些惊愕,阎连翩的觉悟可谓越来越高了,甚合他们心意。
到时再有大邪神的指点,阎连翩都将超越和大仙,成为那举世无双的第一邪。
但事情真的会如他们所愿吗?阎连翩怔怔地看着玄明子的尸体,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她已停下流泪,泪水在那两个怪物面前只是多余的东西,伏羲,青龙,你们以后将不会再看见我流泪,终有一天,你们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玄明子,我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做到!小婴儿还特别虚伪地走到她身边,牵住她一只手,叫了句妈妈。
阎连翩没有低头看他,也没有去看小青龙,她脱离小婴儿的小手,转身就走,她用不着开口叫小婴儿和小青龙跟上,他们自会跟在后面。
只要她愿意回头,他们如影随形。
而如果有新的人要跟随在她身后,他们都会想尽办法的挤兑走。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觉得安心,才能将她像玩偶般掌控在手掌中。
等着瞧吧,她是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的!夏去秋来,秋尽冬来,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雪皑皑。
一年了,她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他就是不能遇见她呢?他微红的魅眸望着屋外簌簌而下的雪花,心口却像被刀割一样痛。
他微微移动脚步走到屋外,缓缓抬手。
玲珑剔透的骨节,修长如玉的手指,几片雪花轻轻地落在他手心。
瞬间又融化了,他眼中怔怔地不由垂下泪来。
相公!李诗诗手撑着腰部,大腹便便,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来到白灵身边。
白皙的嫩手怜惜的轻抚他面庞,相公,你又想姐姐了?她娇美的脸上柔笑如温水,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她的!真的吗?可是半年多了,自从传出她杀了玄明子的消息后,天地间便再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音讯了。
她到底会在哪里呢?又在干什么呢?白灵目光转动。
低眸看着李诗诗隆起的小腹,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没想到李诗诗那次被人玷污竟还怀上了孩子。
李诗诗当然以为是她和白灵的孩儿,却是开心得就连做梦都会笑醒。
所以白灵更不敢把真相说出来了,李诗诗若是有些想不开,那便是一尸两命啊。
他现在也只能选择隐瞒,为了让李诗诗安心养胎。
他特地选择在这片幽谷深居,等到李诗诗把孩子生下来。
他就将李诗诗与孩子送回北唐,她是北唐的公主,想必她与孩子日后的生活也能衣食无忧,而他也再不会出现在她眼前,时间会让她忘记他的。
他嘴角微扬,为她将乱发拢到耳后,牵着她缓缓步入屋内。
越来越密的雪花像瀑布似的在眼前流泻着,静悄悄的,只听见雪落在地上沙沙地响声。
一片迷迷蒙蒙中,白花花的雪像鹅毛,像棉花,轻舞飞扬于空中,沾满如血的发丝,落满她的肩头。
她毫无情绪的脸上似要比那冰天雪地还寒上几分,她依旧穿着一袭绣着地狱花的黑袍夏衣,但并不是女装,而是男式劲装,玲珑起伏有致的腰际束着一条黑色的玉带。
她每走一步,积雪都会淹没至她脚踝,她的姿势那么利落,那么轻而易举,又那么的优雅与好看,就像行走在平地上一样。
小婴儿拍着小翅膀飞在她身后,他无奈地吐了口气,因为他的腿太短了,所以每走一步几乎整条腿都陷进积雪里了,而小青龙时不时的回头瞧他,眼里说不完的讥笑。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叫血色冰封,根据古南针指示,大邪神就是被封印在这一块。
这里不仅一年四季冰天雪地,更是畸形异兽随处出没。
小婴儿突然大叫一声,噗,不好,那些打不死的僵尸又追上来了!小青龙猛抖龙身,甩去身上的雪,我们好像被他们包围了。
果不其然,方圆两里密密麻麻的身影朝他们慢慢靠近。
小婴儿表情夸张,噗,哇靠!还多了好几种不同品类的僵尸!他们之前遇上的只是一类女僵尸,她们千篇一律的都是一只脚断了,然后拖着脚行走,枯瘪的脸,颧骨凹下去,眼球成青色完全凸出,头上的白发也只有几撮,嘴里还不时发出呼呼哈的沙哑叫声,让人看得心惊胆战的同时又毛骨悚然。
阎连翩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起伏,她淡漠地看着密密麻麻的僵尸慢慢聚拢而来。
其实她的心里有些苦恼,这些僵尸无论她怎么打都打不死,而且还不能将僵尸打成零碎,不然那些零碎又会慢慢变化出更多的僵尸。
若非被这些僵尸纠缠,他们此刻恐怕早已找到大邪神的封印之地了,但这些僵尸却好像有人控制一样,无论他们躲到哪,不过一刻钟,僵尸们又追上来,没完没了地直欲令人抓狂!据小婴儿描述,这些僵尸都含有尸毒,若是被他们咬上一口,不出半个月自己也会变成僵尸,且完全丧失心智,成为行尸走肉。
阎连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物种,她觉得有趣极了。
她心底甚至在想,如果小婴儿和小青龙能被僵尸咬上一口,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密密麻麻,多如蝼蚁的僵尸将他们团团围住,越靠越近,只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了。
小婴儿与小青龙皆是严阵以待,被僵尸咬一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说他们修为高强,但尸毒一旦进入体内,就以光速到达心脏,根本无法清除尸毒,顶多能延长自己变成行尸走肉的时间。
阎连翩的呼吸也紧促了起来,你无法想象当那么恶心的东西,难以数计的向你聚拢而来时,那种压人胸魄的难受感。
呼呼哈---呼呼哈。
这声音响天动地。
阎连翩冷笑,这就是团结的力量吗?可僵尸都知道团结一致对敌,但为什么他们明明也有三个人却都各怀鬼胎呢?阎连翩想,小青龙肯定在防备她和小婴儿的暗算,而小婴儿也一定在防备她和小青龙可能施出的暗害。
阎连翩嘴角微扬,好在她不用担心小青龙与小婴儿的加害,不然她就更头疼了。
若非因为答应玄明子的事还没完成,她倒想干脆让僵尸咬一口,做具行尸走肉,无知无畏,是否算种解脱?令她倍感欣慰的是,事情果然如玄明子所料,玉帝不仅将玄鱼子以往犯下的罪既往不咎,还让玄鱼子再任冥王,且由冥王升为冥帝,掌握天地万物生死大计。
虽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去想,玄鱼子是否恨她呢?不恨是不可能的吧,她亲手毁灭了他的亲弟弟,他怎么可能原谅自己呢?但这些都是后话,她现在要先解决了这些令人作呕的僵尸,然后找到大邪神,再找到月姬的尸身,为玄鱼子解去诅咒,她也算对得起甘愿死在自己手里的玄明子了。
至于桃花残,她也只能负他了;而落梨与白灵,还有无情天尊和落邪,如果可以忘记,她希望不要再记得他们任何人。
她缓缓闭上眼帘,不再去看那些所谓的僵尸,看久了实在恶心。
密密麻麻的僵尸却怔地停住了,因为他们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浪自地面传来,可他们毕竟是行尸走肉,所以并不畏惧生死,只愣了一秒,突然嘶吼震地,呲牙咧嘴的向阎连翩扑了过去。
空中的小婴儿与小青龙却在狠狠地对视着彼此。
第三卷第13章 标题,你在脸红什么?你不懂吗?眼看成千上万的僵尸一下扑了上来,阎连翩化作一道虹影穿梭在僵尸群中,她所到之处,残肢断足和着鲜血抛洒于空中。
而小婴儿和小青龙还在对视,戒备十足。
小婴儿目光微转,噗,该死的小蛇,你不会打算让她一个人对付这么多僵尸吧?当然不会,如果阎连翩死在一群僵尸手上,小青蛇怎么甘心让她死得这样便宜?这样痛快?只是它不动手是因为怕小婴儿在背后使诈,万一小婴儿趁自己不备给自己一脚,它岂不是往僵尸嘴里送,要知道,龙肉可是很珍贵的,它才不要被僵尸咬呢。
伏羲小儿,你先动我就动!该死的小蛇果然狡猾!不过他伏羲也是块老姜,他小嘴翘起,噗,不,小蛇你动了我自然也会动!小青龙鼓眼瞪着他不言语,它倒要看看谁先沉不住气,它大不了不折磨阎连翩了,就让阎连翩被僵尸咬死算了,虽然报复得不是特别畅快,可也算出了口恶气。
可他伏羲不同,他伏羲还要阎连翩活着去称霸世界呢!小婴儿果然有些耐不住了,小眼睛转来转去的。
阎连翩却是杀红了眼,她就不信僵尸真的杀不死,杀他一次不死她就杀百次,百次不死她就杀万次,无尽的杀戮带给她淋漓尽致的畅快感,丝毫不会觉得疲惫。
不知何时开始,白茫茫的雪已变成了红色,雪地碎尸遍野,血流成河,周围的雪树上或都被鲜血染红,挂着残肢。
但僵尸的数量不减反增,而且还越来越凶猛。
就像不要命一样反扑。
密雪依旧飞舞,地上一道虹影闪烁如光,每次移动都划出一抹炫丽的色彩,优美的弧线。
小婴儿和小青龙还在比拼耐力,小青龙学人一样直立而站,两只小龙爪抱至脑后,一边抖脚一边吹口哨,小婴儿恨不能扒了它的龙皮,瞪着能杀死人的眼神,小脸帮子鼓得老圆。
小婴儿忽然满脸不可置信。
小手指向小青龙身后,惊呼道,噗。
大邪神!?小青龙想也不想的回头去看,额,上当了!等它再回过头来小婴儿已经在帮助阎连翩杀僵尸了,小青龙气得青脸变红脸,张牙舞爪。
无耻之徒,用这样的下滥的招数!小婴儿已变成了大伏羲,他冷眼一瞄,悠悠道,对付什么样的东西用什么样的招数!小青龙暴跳如雷,你才是东西!伏羲一边悠哉的打着僵尸。
一边懒声道,你承认你不是东西了?小青龙朝他呸的吐了泡口水,呸。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哈哈。
伏羲听了它的话,笑声震天。
小青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嘴急,变成自己骂自己了,它又气又急,争辩道。
本尊是神龙!四神兽之首!不识好歹的伏羲东西!它故意将糊涂东西改为伏羲东西的。
伏羲懒得再与它费口舌,无穷无尽的僵尸群却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很久。
伏羲终于忍不住丢个白眼给小青龙,小蛇,你是吃白饭的吗?竟然还不上前来帮忙,他特将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不然那条小蛇会误以为他在求它呢。
小青蛇轻哼一声,撇开龙首,急什么?不就几只僵尸嘛!伏羲气跌,这密密麻麻地像马蜂一样多的僵尸竟被它说成不过几只!他使出一道狠劲将身前的僵尸堆震飞得好远,深吸口气,手掌运力就要朝小青龙打去,却又立即收住了,瞳孔放大,一脸惊恐的看着小青龙,一字一顿念道,大。
邪。
神?小青龙两只龙爪撑腹,笨瓜伏羲,你能不能换个新招?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这时,阎连翩也停了下来,凝眸望着站在小青龙身后的人,那人留着浓密的黑色短发,发质天然卷,长方形的脸上五官长得特别立体生动,剑眉横飞,不大不小的眼睛凹进眼眶,高而挺的鼻梁,性感的小胡子下有着薄而红润的双唇,兜而翘的下巴,玉树临风的身姿,却是说不出来的妖冶与别具一格,他眼睑半闭着,目光就落在眼皮底下的小青龙身上。
小青龙用龙爪玩弄着自己的龙须,不以为然道,你们都休想骗住我,我才不会上当呢!它话还没说完,它就被那人捏住尾巴提了起来,小青龙整张脸都变了,它一边使劲挣扎,一边对着伏羲破口大骂,笨瓜伏羲,竟然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早讲?伏羲无语,他早讲了好吧,是它自以为是。
小青龙被那人提到眼前,它龙眼突兀的也瞧着他你想怎样?那人的脸庞就像雕刻出来的,没有一丝起伏,他慢慢仰头,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小青龙丢进了嘴里。
小青龙刚叫出一句,救我,他就合上了嘴,阎连翩和伏羲很明显的看到他喉结动了动,他就这样把小青龙吃了?阎连翩这才发现刚才还不要命一样攻上来的僵尸群,此刻却都唯唯诺诺的躲到一边,嘴里甚至发出低浅的嘤咛声,就像小孩的哭泣。
阎连翩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他到底是谁?打不死的僵尸群竟会怕他?难道他比打不死的僵尸还要恐怖吗?但为什么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与亲切感。
阎连翩不由向前迈了两步,伏羲却突然堵在了她身前,她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他紫色的发丝被冷风吹起,他目光微微向后看着她,你走,我来对付他!阎连翩凝眉,为什么?他看也不看她,直接丢给她一句,你绝不是他的对手!阎连翩吸气,难道你就是他的对手吗?她微颔首,看着被血染红的雪地,我不走!伏羲猛的回头看着她,你找死?她抬眸直视他目光,难道你不是找死吗?把小青龙吃掉的那个人的修为可怕得厉害,就算她和他联手,都未必是那个人的对手。
伏羲叹口气,转过身去,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
阎连翩怔了下,低声道,你不是一直都将我当做你棋盘中的一颗棋子利用吗?伏羲心底咯噔一下,原来她察觉到了?阎连翩冷冷一笑,一般到了生死关头时,不都是应该弃车保帅吗?难道说你要为了保护一个车,放弃整盘棋吗?伏羲眼睑微垂,沉默不语。
阎连翩渐渐地眼眶发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半年来,无论小青龙让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也没有再流泪,但为何此刻她却想落泪?那人迈着行云流水般的步子向他们慢慢而来,伏羲低吼声,快走吧,我会去找你的!找她?真的假的?是变成行尸走肉去找她还是濒临魂飞魄散时找她?阎连翩撅嘴,要走你走,我就不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伏羲咬牙,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无奈他叹口气,自他身后突然弹出一股气浪将阎连翩弹飞好远,阎连翩飘落于地,看着与自己隔开好远的伏羲,伏羲也看着她,就让我装回英雄吧,怎么说我也是男人!阎连翩嘴角微浮,请便,只希望你不要被打成狗熊才好,不然叫我这个旁观者情何以堪?伏羲皱眉,你真的不走?阎连翩不去看他,一字一顿道,说了不走就是不走。
她心如磐石,无法逆转。
死从来不可怕,只是有些孤独罢了,所以她才不怕死呢。
伏羲语塞,他其实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力量,三年前白灵要杀她那时,李建成与李元吉之所以能解开白灵的定身术,就是因为他在暗地里助了他们一力。
而阎连翩坚定不走的原因也是猜到了这点,不然以伏羲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保车弃帅?日后她要想摆脱小青龙和伏羲的控制,就必须要知道伏羲的真实力量,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伏羲想了想,也想到阎连翩既已知道自己一直在背后利用操纵她,那么她留下来一定就是想窥探自己的真实力量,他嘴角微微上扬,好的,她既不愿走,那他走!阎连翩,你不走我走!说着,他的身影已移到了数丈之外,朝着阎连翩连连挥手。
阎连翩满额黑线,狗果然是改不了吃屎的!亏得她刚才还感动得差点落泪,真是白白浪费了表情。
也罢,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阎连翩也不去追他,她转过身看着那人,你是谁?那人的眼睛微微弯起,眸子似带有浓浓的笑意,缚。
他的双唇根本没有动,声音来自他的肺腑。
那人来至阎连翩面前,可是阎连翩却一点儿也不畏惧,他明明是个力量到了可怕的地步,他刚才还一口将小青龙吞了,但她就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怕他,她甚至有种想上前将他紧紧抱住,然后摁倒在地与他缠欢在一起,她要崩溃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那人嘴角终于也有了淡淡微笑,你在脸红什么?ps:额。
定时发布没成功。
谢谢一路支持小诗滴童鞋,各赏飞吻一个,不要嫌弃哟。
结果还是被嫌弃了。
一边画圈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