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霖的话不止让夏堇恼怒羞愤,桃红也在瞬间错愕。
先前,江世霖就算再荒唐,也从未让她们一起伺候他。
江家的丫鬟们削尖了脑袋往池清居钻,除了为他的俊俏与出手大方,另一个原因便是他从没有变态的嗜好。
桃红见夏堇没有任何动作,又见江世霖似乎等得不耐烦,只能举步跨入屋子,低头立在门边。
要我亲手把你抓进来吗?江世霖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透着冰冷。
夏堇怒不可遏,气得浑身颤抖。
他要糟蹋她,也不是这般!我明白了,你这是害羞了?江世霖站起身,远远注视着夏堇。
绮红随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她用双手护着胸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如此挑拨他,他却压根没有动情,半丝都没有。
今日她不止丢了面子,就连里子也丢了。
难道主子嫌她年纪大了?她悄悄朝江世霖看去,就见他的目光正专注地盯着夏堇。
她不得不承认,在池清居的所有女人中,夏堇并不是最美丽的,但任何人都能分辨出,她和她们是不同的。
她能让男人过目不忘。
短暂的沉默中,江世霖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一杯水。
他的嘴唇才沾到杯沿,又立马放下了杯子,问道:你不是想喝水吗?夏堇在愤怒之余只剩下害怕。
在池清居,甚至在整个江家,整个涿州城,江世霖从来都是横着走的。
今日,他若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丫鬟的面强要了她,这惩罚比一刀杀了她更可怕。
她必须自救。
我并没做错什么。
我没有离开池清居半步。
你没有理由惩罚我。
你说什么?江世霖失笑。
夏堇知道,她走不出池清居。
她索性咬咬牙走入屋子。
义正言辞地说:我不应该站在廊下和桃红大声说话,搅了你的好事,但那是因为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谓不知者不罪。
再说,白日……白日宣淫……本来就是不对的!白日宣淫?世上有这种说法吗?江世霖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桌上的杯盏,似在思量夏堇的话。
他的目光瞥过立在床边不知所措的绮红,又看了看地上的衣裳。
夏堇见他看着绮红,急忙低头说:总之,不管怎么样……反正……你罚我去廊下守着……不,在院子里守着,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的。
你倒是挺贤惠的。
可惜就是蠢笨了些,连几个丫鬟都管不了。
江世霖的话音未落,绮红噗通一声跪下了。
抖着身子说:三爷恕罪,奴婢不是有意打扰三爷午睡,奴婢该死。
桃红跟着也跪下了,低着头说:三爷恕罪,以后奴婢会好好管教院子里的小丫鬟。
江世霖一言不发。
目光紧盯着杯子里的茶水。
沉默片刻,他突然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做错了?绮红、桃红不敢回话。
夏堇这才明白,是绮红擅自爬床。
这就意味着,她看到她去了厨房,很可能廊下的小丫鬟也是她遣走的。
你。
你先让她把衣服穿上。
夏堇生怕绮红把她抖出来。
你是想代替她?江世霖上下打量夏堇,也好。
他点点头,你是第一次。
四个人是多了些。
你们先出去吧。
他走到夏堇面前,习惯性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这下满意了?他似笑非笑,又似在邀功。
夏堇看得很清楚。
他的眼中丝毫没有笑意。
他在生气。
你们还不出去!随着江世霖的命令,绮红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急匆匆跑了出去。
桃红跟着跨出了屋子,转身关上房门。
至房门完全阖上,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夏堇身上。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能不能请你等到晚上?夏堇说得十分艰难。
她并没有天真地以为江世霖会放过她。
她就当是受刑。
横竖她从没打算再嫁别人。
都说女人的贞洁比性命更重要,可只有死过一回的人才能明白,唯有活着才是根本。
江世霖凝视着夏堇。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不可能对绮红的撩拨完全无动于衷。
眼前的夏堇不止和他拜过堂,而且她肯定是干干净净的。
我等不及了,怎么办?他一把抱住她,用手指描绘着她的脸颊轮廓,而且爷就喜欢白日宣淫。
他笑得十分轻浮。
夏堇心中一阵绝望。
她可以挣扎抵抗,可是之后呢?是她没有提防他会突然醒来,她只能承受后果。
她不言不语,慢慢闭上眼睛。
江世霖难得见她如此温顺,不由地愣了一下。
看到她紧闭双眼,牙齿已经在嫣红的嘴唇上咬出了一条印记,他情不自禁收紧手臂。
她的眼睫毛又长又翘,肌肤似温润的和田玉,再加上她屏息静气的紧张模样,让他只想狠狠蹂躏她。
他带着她转了一个身,把她压在墙壁上,顺手关上了窗户。
夏堇一声不吭,手心紧抵着墙壁,随即又慢慢握成拳头。
她不知道洞房到底是怎么样,反正随便吧。
只是避子汤怎么办?或者江世霖也不希望她有孩子……睁开眼睛看着我。
江世霖一边命令,一边捏住她的下巴。
他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暧昧。
看着我。
他催促。
他要她记住今天。
夏堇觉得屈辱。
可她没有反抗的能力。
自江世霖睁开眼睛,他就好像知道她的一切,把她吃得死死的。
她猜想,一定是他昏迷的时候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她和卫晨的对话。
她很后悔,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不用害羞。
刚才顶撞我的胆子哪里去了?江世霖执着地想让夏堇睁开眼睛。
男人的气息让夏堇很不舒服。
她如他所愿睁开眼睛,看着他说:请你快一点。
既然躲不过,她只想快些结束。
江世霖眼中的热切瞬间冷却了。
你再说一次。
她这是在侮辱他吗?我不会反抗,请你快一点。
很好!江世霖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扯。
盘扣被他扯落了两颗。
夏堇的后颈被衣领勒得生疼。
她一声不吭看着他,拳头紧紧抵着墙壁。
她的态度让江世霖一阵胸闷。
她看他的眼神好似正在看一个笑话。
他轻轻扯动嘴角,笑道:看来你早就有觉悟了,也算有点自知之明。
夏堇不言不语,努力阻止眼泪落下。
她经历的一切不幸全都源自他,他不止像圈养宠物一样对待她,此刻又如此对她。
她恨他,却又不得不屈服于他。
若不是为了母亲,她甚至想和他同归于尽。
我要活着,我终有一天可以摆脱他。
她不断在心里激励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神也愈加清冷。
见夏堇冷静地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丝毫的紧张与羞涩,江世霖忽然很想掐死她。
不知不觉中,他的虎口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在想什么?他恶声恶气地问。
没有。
夏堇轻轻吐出两个字。
你在想什么?江世霖重复,又低声威胁:不要让我问第三次。
再过一会儿我该去煎药了。
你在想他?江世霖的手指收紧了几分,你还在想,和他一起去苏州?夏堇无法回答,她快窒息了。
她不想求他。
她咬紧牙关不愿求饶。
她坚信他不会杀了她,至少不是当下。
江世霖看着她的小脸憋得通红。
只要她摇头,或者说一句放开我,他就会松手。
或许是他逼她成亲,但是没有他,她早就死了。
而她呢?在他想让她记住自己的时候,她居然催促他快一点。
她的顺从其实是最大的反抗。
眼见着她快晕过去了,江世霖猛然松开手。
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母亲活剐,给你陪葬。
他残忍地陈述。
夏堇用力咳嗽着。
她把他的话听得分明。
听到了吗?江世霖捏住她的脸颊。
听到了。
夏堇点头。
她的衣襟已经散开,露出了洁白的中衣。
她怎么都躲不过这一劫,还不如此刻就遂了他的愿,说不定这次之后他就会放过她,毕竟光池清居就有那么多女人。
你想我怎么做?她变相催促。
这么迫不及待?是。
夏堇已经豁出去了,你要的不过是我的清白。
我有自知之明。
的确。
除了长得还算不错,你根本毫无用处。
夏堇没有接他的话。
她冷静地说:我做不来她们做的那些事。
你想怎么就怎么样,我绝对不会乱动。
很好!江世霖觉得自己快气炸了。
他拽着她的手腕怒气冲冲走向床榻,站在床沿用力一扯,夏堇瞬时跌倒在锦被上。
虽然我没什么兴趣奸||尸,今天就当是例外了。
他扯下自己的外褂,狠狠扔在地上。
他告诉自己,只要她求饶,他就会放过她,他一向不喜欢没反应的女人。
夏堇揉了揉疼痛的手腕,轻轻勾起嘴角。
只要过了今天,他或许就对她没兴趣了。
他可以沾污她的身体,但是他永远碰触不到她的心。
只要她心存希望,总有一天她会有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