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61章 信口开河(三更求粉红)

2025-03-25 21:45:44

夏芯听到夏堇的话,脸上顿现恼意。

她抬高下巴,不甘示弱地反击:我知道,我比不上大姐,是大伯的掌上明珠,如今又成了涿州首富家的长媳。

只可惜……她啧啧咋嘴,眼中满是自鸣得意。

夏堇心中明白,夏芯正为自己即将嫁入寿安卫家而骄傲。

她深深看了她一眼,想到那团血肉模糊的小生命,她脱口而出:原来二妹是这样的人。

你的‘喜欢’不过如此。

不对,不能这么说。

反正好东西谁不喜欢呢。

这是人之常情。

作为大姐,我忠心希望未来的二妹夫也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夏芯恼怒。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说白了,你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夏堇说罢,转身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夏芯气急败坏,追上前挡在夏堇面前,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夏堇看着夏芯,讥讽地轻笑。

二妹要我说什么?她反问。

原本她虽不喜欢二房,但只想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上辈子她的人生除了仇恨再无其他。

这辈子她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

可夏知瑜一家连孤儿寡母都不放过。

他们既然不仁,那就休怪她搅黄夏芯与卫家的婚事。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夏芯再次质问。

二妹,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好好打探,再好好想清楚。

对女人而言,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别人说得再好,总不及自己眼睛看到的。

夏堇语重心长,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夏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夏芯呆呆地看着夏堇远去的身影,脑海中不断浮现江世澈的样子。

还有父母对她说的那些话。

如果姓卫的果真比江世澈更好,那么为什么江家嫌弃夏家家道中落,卫家却不会?最重要的,她为什么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和她同病相怜一般?她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又不期然地想到了夏堇的那一句:你的喜欢不过如此。

世上会有比江世澈更完美的男人吗?她不断问着自己,脑海中满是他的各种神态。

夏堇无心细思自己在夏芯心中种下的因,会不会发芽长大。

若夏芯谨守规矩,不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她们的对话不过是几句闲话。

如若不然。

她一定会像前世那般,闹出点什么事,最后不得不匆忙下嫁。

夏堇很快把夏芯抛诸脑后。

思量着赵氏为何要拖延自己。

她还来不及想明白,就听到自家院子内传出了嘭嘭嘭的撞门声。

她疾步走进院子,看到赵氏正指挥两个婆子试图撞开厢房的大门。

二婶娘!夏堇的呼唤被嘭一声巨响盖住了。

赵氏指着被撞坏的房门,高声命令:把钱妈妈和海棠结结实实捆起来,乱棍打死!原来是这样!这一刻夏堇终于明白了赵氏的意图。

没有钱妈妈和海棠。

她的母亲就是赵氏手中的泥巴,任她搓圆捏扁,随时丢弃。

先前她把钱妈妈等人锁在屋子内,把钥匙随身带着,并不是不相信她们,她怕的就是有人趁她不在院子内。

把她们抓去治罪。

结果赵氏居然没脸没皮地带人撞门,硬生生把房门撞坏了。

二婶娘,您这是干什么?二叔父的风湿腿好些了吗?夏堇站到了赵氏身旁。

赵氏见到她。

暗恼夏芯没有把她拖住。

她理直气壮地说:堇丫头,我和你二叔父一直都知道,你和大嫂最是心软,可今日的事,她们谋害的是夏家长房的长子嫡孙。

仅仅是乱棍打死。

已经很便宜她们了。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婶娘只好帮你出面。

她一副你不用感激我的神态。

随着赵氏的话语。

钱妈妈和海棠已经被押出了屋子。

两个人被绑得像粽子一般,嘴里严严实实塞着白布。

一旁,几个粗壮的婆子已经手持木棍,严阵以待。

夏堇心中很明白,她若是晚回来片刻,见到的恐怕就是两具尸体。

二婶娘,您刚刚不是说,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吗?堇丫头,现在难道还不够明白吗?赵氏一边说,一边给一旁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

眼见着婆子手中的棍子即将落下,夏堇一声高喝:谁敢动一下!堇丫头,莫非你想包庇这两个奴才?大伯、大嫂一向对你疼爱有加,难道亲生父母还比不上两个奴婢?赵氏控诉夏堇不孝。

此刻的夏堇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软弱与无能。

若赵氏命人把她拉开,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钱妈妈和海棠被活生生打死。

二婶娘,家里的奴婢,不要说是两个,就算是十个八个,要生要死都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可惜,她们早已不是奴婢。

你这话何意?夏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唬住赵氏,但眼下这个境况,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早在我出嫁的时候,她们已经用春桃、秋桐换了她们的卖身契。

她们早已不是夏家的仆人,所以我才锁着她们,只等拿到了证据送她们去官府治罪。

赵氏将信将疑。

除了紫鸢和张伯,春桃和秋桐是唯二两个自愿跟夏堇去江家的丫鬟。

从这事来看,钱妈妈要么就是极忠心的,要么就是卖女求荣。

想到前些日子钱妈妈的种种行为,赵氏马上否定了后一种可能性。

她清了清喉咙说道:堇丫头,有二婶娘在,你不用前怕狼后怕虎,就算是去了官府,道理都在我们这边,没什么可担心的。

夏堇回头看了看满眼绝望的钱妈妈。

她先前就瞥见春桃和秋桐在正屋的窗子后面哭泣。

若不是李婆婆拦住她们,她们大概已经冲了出来。

眼见着赵氏满眼得意,情急之下她沉声质问:二婶娘,难道您就连一晚上都等不了吗?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思量着对策。

她没有任何威胁赵氏的筹码。

整个夏家都是二房控制,夏佥也根本不会相信她的话。

二婶娘!夏堇紧紧抓住赵氏的手,把她拉至一旁的角落。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堇丫头,你到底想说什么?情急之下,夏堇想到了李婆婆说过的话,想到了匆匆离去的假卫晨。

二婶娘,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薛大哥已经连夜赶回京城去了。

薛大哥?赵氏错愕。

对。

夏堇重重点头,应该说,薛大人已经赶回京城找人去了。

卫大夫之所以能够救活母亲,全都是薛大哥的交代。

他不止知道母亲中了什么毒,更知道那东西来自京城。

她嘴上言之灼灼,心中却直打鼓。

她根本就是在赌博,而赌注是两条人命。

赵氏将信将疑,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二婶娘,我把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吧。

薛大人收到祖父的书信,从京城赶来。

为了问清楚父亲是怎么过世的,他假扮卫大夫,借口替相公治病,见了我一面。

知道父亲只是死于意外,他不想惊动任何人,于是决定借着卫大夫之名,偷偷拜见过母亲,再祭拜了父亲,就回京去了。

结果他却不小心发现,有人意图谋害母亲,母亲的性命危在旦夕。

听着夏堇的话,赵氏的心脏噗噗直跳。

卫晨假扮小厮,这是小潘氏、夏知瑜都确认无误的事情。

至于半途离开的男人,她和夏知瑜都猜测,他可能是夏知翰的某个学生。

若他就是薛子昂,所有条件都非常吻合。

当然,最让她紧张的一件事,据说那东西确实来自京城。

赵氏这般想着,心中已经对夏堇的话相信了七八分,嘴上却仍旧表示不信,连连摇头,不可置信地说:薛大人从小饱读诗书,不可能做出假冒别人的鬼祟事。

再说,他又不是大夫,离开之前更没有见到你母亲,如何知道她危在旦夕?二婶娘,您若是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我也没有和薛大哥说上话,只是听卫大夫说,薛大哥一听母亲的症状就知道了始末,还教卫大夫应该如何医治。

据说这医治的法子御医们研究了好几年。

夏堇为自己的信口开河汗颜,赵氏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一时没了主意,寻了个借口回去和夏知瑜商量,留下满院的下人看守钱妈妈和海棠。

夏堇心知,她唬得了赵氏,却一定骗不过夏知瑜。

更何况他们只要派人去江家问一问,就能拆穿她的谎言。

一旦赵氏折回来,钱妈妈和海棠必死无疑。

怎么办?夏堇心急如焚。

三奶奶。

紫鸢走到夏堇身边,哀声问:二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对钱妈妈和海棠?是不是姓陆的婆子诬陷她们?那个婆子一定是二太太指使的。

三奶奶,您可一定要救救钱妈妈和海棠!紫鸢说着已经跪下了。

夏堇看着她,复又想到了远在土地庙的崔文麒和张伯。

也不知道他们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只要崔文麒一天没有离开土地庙,她就一天不敢动紫鸢。

她不能拿崔文麒的性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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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日早上好感动,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